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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霸总顺利退房了吗by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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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反问她:“敢问姑娘,所求为何?”
陶蔚晴答:“我家人已经相继离世,唯有一人值得我牵挂,所求的便是姻缘。”
僧人目光转成同情,幽深幽深地看了她一眼:“姑娘,此签煞气十足……”
陶蔚晴:“大师的意思是,我所求之人并非我的良配?”
僧人摇摇头:“先有命,才有良配。劝你珍重再三。”
陶蔚晴还想问什么,僧人却闭上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
姨母在旁边听完,也是忧心忡忡:“晴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看你还是与那男人早点分开,且在姨母家住下,这里还能少你一口饭吃?”
陶蔚晴却只当是自己的原因:“想来我身边的亲人接连去世,是我命犯孤星,也许与我在一起,反而是潭炽受伤更多……”
姨母一脸欲言又止。
与这个外甥女才来往一天,她就知道孩子是最柔善懂事的性格,不免心疼。
桑枝在旁边使了个眼色,姨母跟她悄悄离开。
两个人躲在一边说悄悄话。
而远远跟在寺庙里的于娴娴,却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潭炽。

潭炽的马车就停在寺庙外面。
他的马车又高又大,十分惹眼。墨绿色的锦缎很厚实,保暖是其次,隔绝外人窥探的视线才是主要。
马车一出现,于娴娴就警铃大作,躲回了寺庙内。
反正有影卫的人去跟踪查探,她犯不着以身涉险,何况旁边还有龙卿这个盯妻狂魔。
“冷不冷?”龙卿一边问,一边把手炉塞到她手里。
“不冷,我看外面上年纪的老太太都没用上手炉呢,你这样养我也太娇惯了些。”于娴娴话说这么说,还是把手炉捧在手里。
“我刚看见潭炽的马车了,如果让他知道有僧人说了些不吉利的话,恐怕这个寺庙都危险。”于娴娴不免担忧。
“我会安排人善后的。”龙卿说,“不要在这里逗留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于娴娴从善如流。
两人从人少的侧门离开。
于娴娴从开始帮处理脑残剧本开始,遇到各种男主都没这么怂过,实在是原著的人设太癫狂,加上影卫的受伤,让她不得不谨慎。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个人刚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要进来的潭炽。
于娴娴瞬间紧张了一下。
虽然很快恢复如常,但敏锐如潭炽,还是投过来暗含审视的一眼。
于娴娴一咬牙,所幸直接回瞪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女?!”
潭炽一愣。
可能他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无语地怼过。然而等他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走过拐角,早就不见身影。
潭炽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陶蔚晴。
陶蔚晴也看见了他,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巴巴的样子。
潭炽径直走过去,无视旁边打量他的姨母一家人,扣住了陶蔚晴的手腕:“为何不回?只派人送了一封信,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里含着的霸道和不悦,姨母听完,眉间紧蹙。
偏陶蔚晴像被灌了迷魂药,把病态的占有欲当成偏爱,娇滴滴地道歉:“对不起,姨母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她说要来烧香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所以……”
潭炽冷漠地扫了姨母一眼,姨母以为他总算要给自己这个长辈行礼了,架子都端好了,却见潭炽只是漠然地收回目光,拉着陶蔚晴:“你立刻跟我回去。”
陶蔚晴:“可是……”
潭炽:“还有话说?”
姨母站在旁边,心想外甥女总算识大体。
陶蔚晴却说:“我还没跟姨母道别。”
姨母:“……”她姐姐怎么会有这么个软包子女儿!
陶蔚晴转到姨母面前:“姨母,我……”
姨母立刻把她推到一边:“你先别说话,我问你——”她这是冲着潭炽说的:“你要把晴儿带到哪里去?”
潭炽:“我不需要对你交代。”
“我是她的姨母,是她仅存的长辈!”对上潭炽煞气十足的目光,姨母努力让自己不显得弱势,“她、她若是要出家,我这个当姨母的可以给她出嫁妆,断然不会让她不明不白地跟了你,白白受欺负!”
潭炽平时在陶蔚晴面前都装好人,眼下却不知道为何有点压不住火气。他什么话都没说,眼里的杀意已经非常浓烈。
姨母被他眼神怵得心惊,说话有点不利索:“你、你不要这样看、看着我,我家的小辈不能被你随便欺负!”
潭炽挤出一个笑:“呵,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姨母:“你——”
她往前迈一步,潭炽下意识推开她,手上用了内力。
桑枝本来不想这么早暴露身份,眼下也顾不得了,直接上前接了他一掌。
强强相对,二人立刻谨慎起来。
潭炽的招数已经从暗劲变成了明争,眨眼间两人就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不明白好好说着话,怎么就突然打了起来。
更不明白卖布的妇人怎么会武功高强,此刻竟然飞上了寺庙的屋顶?!
还是陶蔚晴先反应过来:“姨母,潭炽就是这样,脾气不好,但其实是个好人……”
姨母看傻子一样看她:“你说这叫脾气不好?”这分明是有病!
目无尊长,偏执疯狂!
外甥女怎么会跟了这样一个男人?!
“你听姨母一句劝,还是早点……”
“姨母!”陶蔚晴果断打断姨母的话,“我家遭灾,亲人死的死,散的散,若不是有潭炽救我,我现在早就成了一抹游魂,哪来如今还能站在您面前说话呢?”
姨母抿了抿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头顶上打来打去的两个人,以桑枝的骤然离开为结束。
潭炽没有继续追,只是从屋顶上飞下来,语气冰冷:“晴儿,跟我走。”反正他已经伤了那人,只要追着血腥味过去,他的手下自然会负责收尾。
陶蔚晴匆匆朝姨母敬了个礼,跟上潭炽的步子上了马车。
“你姨母已经受人蛊惑,只想分开我们。”潭炽说。
陶蔚晴:“我也不知道她身边竟然跟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你说得对,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京城!”
马车渐行渐远。
确定潭炽没有留后手,桑枝才重新绕路回来。
寺庙里,于娴娴立刻现身与她汇合:“你受伤了?!”
潭炽比她想象中还要难缠。
桑枝:“小伤。后面还有杀手在跟踪,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于娴娴看她皮开肉绽的胳膊,这怎么能叫小伤?放在现代,怎么也得缝上几十针。也就桑枝是个铁打的,竟然没喊疼。
她连忙叫人把桑枝送了回去。
而陶蔚晴的姨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谁?”
她只是来寺庙烧个香,怎么会遇上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于娴娴:“大娘莫急,请坐下来我与您慢慢说清楚。”
片刻后。
“事情就是这样。”于娴娴把潭炽的情况尽可能简短地告诉了姨母。
原本还想威逼利诱,编造各种理由,可姨母亲眼见识了潭炽的病态,加上桑枝的伤,倒省了她许多口舌。
于娴娴:“为了安全起见,您现在不要回家了,我这里安排好了盘缠,还有护卫沿途护送,你们一家人立刻出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待解决了潭炽,我自会让陶蔚晴与你们汇合。”
姨母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这个提议。
当晚,一支商队连夜出城,正是伪装后的姨母一家。
而潭炽派去“打扫”的杀手自然是扑了个空。
潭炽:“你说全家人都离奇消失了?”
“是的,属下过去时,见家中一应物什具在,细软金银都没有带走,只是人不见了。”
“这不是离奇消失,这是有人资助他们一家人连夜逃亡……”潭炽随手碾碎了一只茶杯,硬质的陶瓷在他的指尖化成齑粉,“在寺庙里与我交手的女人,你们也跟丢了?”
杀手头上冒出冷汗:“属下无能。”
潭炽:“看来这次遇上有趣的对手了。既然如此,明日不离开京城了,且在这里住上几日。”

潭炽留京的事,自然也瞒不过于娴娴。
“他倒是有胆量,既然都在京城留宿了,不派我们的人过去招呼怎么算是待客之道?”
于娴娴对着新送来的情报笑了笑。
陆虎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影卫好久没遇上这么优秀的陪练了吧?”于娴娴把笑容转向陆虎。
陆虎: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于娴娴:“要不让影卫们排个班,一天三班倒,过去找潭炽的杀手队切磋切磋如何?”
陆虎嘀咕道:在京城里有这么一帮杀手,报给御林军围城清剿不是更快么……我们影卫还想过个好年呢。
于娴娴:“咳,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可听见了啊。”
陆虎:“就为了让你听见。”
于娴娴语重心长:“兄弟啊,你可知杀鹰容易熬鹰难?我就让你们把潭炽当成一只鹰熬。当然,我不是要收服他,而是要拖延时间,等一个人进京。”
龙卿在旁边听了许久,这才开口问:“等谁?”
于娴娴吐出一个名字:“许焕之。”
在《反派的偏心独宠》这本书中,许焕之勉强算是男二。
于娴娴之所以用“勉强”二字,是因为出现在女主身边的男人只要是挂得上名号的,都早早被潭炽出手杀了。
许焕之在原著中活过了六十章,已经算是长命的。
此人是个没什么大出息的教书先生,虽然穷,但是在驻马镇也正经有份官府挂名的工作,能养家糊口,对陶蔚晴也算温柔体贴。
只是陶蔚晴招惹了潭炽这个煞星。
原著中说,许焕之早就对陶蔚晴心生好感,曾想过上门提亲。
只是准备好的礼物还没送出手,陶蔚晴家就出事了,父母先后离奇死亡,陶蔚晴陷入巨大的悲痛中。
许焕之此时想伸出援手帮忙,有潭炽在旁边大招大揽的,也轮不上他。
只是许焕之到底还惦记着陶蔚晴,写了一封信,意在宽慰陶蔚晴鼓励她坚强起来度过难关。信他让人送给陶蔚晴,然而转头就落入了潭炽手中。
潭炽当然没放过这个可怜虫,下令追杀。
许焕之当晚就被人套了麻袋,绑上石头沉河。
只是他命大,遇上河底的暗流,竟然让他死里逃生。他听见了杀手的对话,知道是潭炽在害他,明白对方只手遮天,不敢回驻马镇,就一路北上流浪。
沿途听闻潭炽的马车也去往京城,许焕之下意识是想避开的。
只是做人的良心让他没能避得开。陶蔚晴还在受蒙骗,一想到那可怜的女人竟然跟杀死她全家人的杀人凶手在一起当恩爱夫妻,许焕之就做不到不闻不问。
他想找机会传递消息给陶蔚晴。
然而不幸又很快被发现,在原著第六十章被潭炽亲手虐杀,死无全尸。
眼下故事的章节还没到那一步,于娴娴早就传信出去,借各地军用驿站的力量寻人,一定要赶在潭炽出手之前把许焕之救下来。
这许焕之算是唯一活着的人证了,于娴娴要借他的口唤醒陶蔚晴。
她解释了许焕之的重要性,然后对陆虎说:“寻找许焕之没有下落之前,一定要把潭炽拖在京城,这里尚算是我们的地盘。一旦出城,天大地大,潭炽把陶蔚晴带走,我们再想救人就难了。”

“阿嚏——”绿腰站在门口大大地打了喷嚏。
“这天更冷了,眼看就快到年关,王妃好几次上山来催人。”她一边说,一边回头望向在炉子边上烤红薯于娴娴。
“我还有事要办,说了让她别催的嘛……”于娴娴一边说着,一边吹凉烤红薯,吃进甜甜的一口。
距离她让陆虎拖住潭炽又过去了十天。
在这十天里,双方各有胜负,影卫有人受伤,但都不重。
可陆虎也心疼兄弟,放话说再这么下去,兄弟们没法过年了。
就在于娴娴头疼的时候,昨天驿站有消息传来,许焕之找到了!
于娴娴立刻让影卫停手,等待许焕之进京。
算算时间,也就今明两天了。
门外有人掀帘子进来,带进一片寒气,是桑枝。
哦,后面还跟着卓洪那个跟屁虫。
于娴娴:“到哪了?”
桑枝:“已经在城门口了。”
于娴娴:“这么快?!”
卓洪阴阳怪气地:“跑倒了两匹马,能不快吗?桑枝都受伤了,你还使唤人家。”
于娴娴翻白眼看他:“卓公子不回家过年了?您家不是在江南吗?再不回去赶不上除夕了吧?”
卓洪厚着脸皮:“桑枝在哪我在哪。”
于娴娴:“啧啧啧……”
绿腰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最初于娴娴说桑枝和卓公子在一起的时候,绿腰打死也不愿意相信。
谁知桑枝意外受伤,卓公子竟然放下生意一天到晚地围着桑枝打转,像只撵不走的哈巴狗。
如今这“哈巴狗”竟要赖在九霄阁过年了。
绿腰摇摇头,整天看阁主大人秀恩爱还不够,这又多了一对儿,真是眼疼。
她把屋里的活计侍弄好,早早出去忙自己的了。
桑枝细说了一些她找到许焕之的过程,又说:“许焕之自被沉河之后吓破了胆,我怀疑他是否能帮你成事。”
于娴娴:“他虽然害怕,却还敢一路跟着潭炽的马车北上,这在我眼里就是最勇敢的事。可惜陶蔚晴没福分,若不是遇上潭炽,她和许先生倒是良配。”
桑枝不置可否。于娴娴:“在屋里窝了十几天,也该出去会会陶蔚晴了,走,我们下山置办年货去!”
桑枝刚要起身,就被卓洪拦住:“你不许去,你的伤刚长好一些,山下人那么多,挤坏了可怎么办?”
桑枝与他分辩了两句。
于娴娴摆摆手:“算了算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和龙龙一起!”
到了山下才知道,卓洪说的“被挤坏了”并非玩笑话。
临近年关,又恰逢十日大集,街上的杂耍班子都比从前要多,外乡人赶着赚最后一笔钱回家过年,到处都是吆喝叫卖的声音。
人头攒动,摩肩擦踵,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得下了马车老老实实往前挪。
于娴娴和龙卿被人潮推着往前,怕被挤散,龙卿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
“还想‘偶遇’一下陶蔚晴呢,这就是知道她在哪条街,我们想挤过去也是艰难……”于娴娴气喘吁吁,被龙卿从人流中拉出来。
两个人站在路边一处石凳子上歇脚。
却听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有人喊着“着火了——快跑——”之类的话,于娴娴离得远,并不能看见火光,却能明显感觉到人潮已经濒临失控,远处的人跑到近处,近处的人不明情况犹在驻足。
两相拥挤之下,很快就有人摔倒了!
于娴娴脑中一根弦紧紧崩起——千万不能发生踩踏事故!

于娴娴思考的片刻,人潮已经越来越多。
原本道路两边还有缝隙,容人驻足歇脚,眼下空隙却越来越小,两人很快就被从石凳子上挤下来。
龙卿牢牢牵住于娴娴的手:“这里太危险。”
于娴娴也脸色发白:“怕是会有踩踏事故,守城卫挤不进来的,我们要想办法!”
“别怕。”龙卿一边带着她紧紧靠墙往前挪,一边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竹筒,向高空示警。
隐藏在人潮中的暗卫立刻现身。
陆虎带人圈主了龙卿和于娴娴,其他人则就地与兄弟汇合,手牵着手原地组成人墙。
一道一道人墙在街上竖立,很快分隔开狂乱的人流。
若非如此,于娴娴都不知道这一条街上竟藏了这么多影卫。
百姓们渐渐稳住了阵脚,惊魂未定,有人没看见火光,骂骂咧咧:“哪里起火了?莫要乱叫,吓死人!”
“哎哎哎——刚才哪个踩了我的脚!给我站住!”
“我的烧鹅都被挤掉了,作孽哦,排那么久的队买上的烧鹅……”
奔流的人潮彻底慢了下来,按照原有的秩序流动着。
影卫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就默默消失在人群中,再次化整为零。
“刚才是谁在后面扶住我的?奇怪?怎么不见人了?”拎菜的大娘左右看不见人,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陆虎低声说:“没事了。”危机解除。
于娴娴却冷冷地说:“我们暴露了。”
龙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潭炽为了引我们现身,竟然不惜在大街上制造混乱,视人命如草芥,此人当诛!”
话音方落,对面就缓缓走出一行人。
为首的正是潭炽。
“我道是谁胆敢戏弄我,原来是九霄阁的阁主大人。”潭炽眼中杀意更盛:“哈,甚好甚好,这样的人才算是我的对手!”
他勾了勾手指,身后的杀手立刻冲了上来。
龙卿第一时间带走了于娴娴,而陆虎则与兄弟们上前迎战。
眨眼间,影卫就与杀手们斗得天翻地覆。周围的百姓们吓得四散奔逃,鸡飞蛋打。
于娴娴:“糟了,得想办法把人引开,否则街上又要大乱!潭炽这是真把人命当儿戏!”
龙卿沉着地观察着战局:“打蛇打七寸。”
于娴娴恍然大悟:“陶蔚晴!她肯定就在附近!”
两个人站得更高了些,很快,于娴娴在街道后方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在那!”
不用她吩咐,陆虎已经得了方向,直奔着马车而去!
潭炽:“找死!”
他死死追上了陆虎的身影。
发觉迟了一步,再难追上之后,潭炽当机立断掉了个头,直奔于娴娴而来!
龙卿身边的影卫立刻冲上来护主。
潭炽却避也不避,硬生生地扛了那么几刀,转眼就飞到了于娴娴面前。
于娴娴骇然,都忘记了尖叫,只觉得背后被人用力一推,稀里糊涂地摔在地上。
待她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潭炽的刀已经架在了龙卿的脖子上。
是龙卿推开了她,把自己当成了诱饵!
于娴娴脸色煞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光瞥见陆虎已经捉住了陶蔚晴,正挟持着人质往这边过来,她这才勉强找回点力气,撑着地面原地站起。
潭炽眼看陶蔚晴被捉,杀机骤现:“放了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于娴娴捏紧拳头:“你才惹错了人!”

于娴娴从没想过,自己会亲眼目睹龙卿命在旦夕。
也就是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多么恐惧失去龙卿。
极致的恐惧之下,反而让她出奇地冷静。眨眼间,她就盘点好了双方的优劣势。
她有潭炽绝对没有的一个优点,就是她对潭炽的过往了如指掌,而潭炽对她和龙卿几乎一无所知。
陆虎已经飞到近前:“大胆贼子,敢伤帝尊!”
潭炽的刀往龙卿脖子的方向收了收:“你要是敢动晴儿,区区帝尊又算得了什么?我能让整个天下为晴儿陪葬!”
陶蔚晴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潭炽!你不要冲动!”
于娴娴望向龙卿,两个人的目光飞快交汇。
龙卿是在用眼神告诉她,自己没事。
于娴娴捏紧拳头,重新望向潭炽:“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潭炽想反驳,于娴娴却不给他机会,她立刻让陆虎带着人离开街区中央,往人少的巷子里走。
潭炽牵挂陶蔚晴,只能拎着刀带龙卿跟上。
街道上的民众这才勉强镇定下来,有胆大的想上前围观,自会被影卫们隔绝在外。
避开人群,于娴娴才算安心:“谈谈条件?”
潭炽:“你先答话,为何屡屡派人挑衅?”
于娴娴:“为了报仇。”
潭炽:“为谁报仇?”
于娴娴随口扯了个名字:“牛五。”
“牛五是何人?”
于娴娴:“你杀了他,却不知道他是何人?!”
潭炽握了握刀柄:“我杀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哪能阿五阿六都记得?”
于娴娴侧目望向陶蔚晴:“你都听见了?他就是个杀人魔!”
陶蔚晴脸上又惊又疑。
潭炽这才回过神来:“先放了她!”
于娴娴:“我数到三,交换人质。”
陆虎应声往前站了站,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于娴娴一边数数,一边与龙卿交换眼神:“三、二、一!”
陆虎与潭炽同时松手,又同时把刀架了回来——两个人都在佯装放人,实则想紧紧抓住人质。
区别在于,陶蔚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陆虎摆布,而龙卿却是有点武功的。
只是潭炽不知道。
潭炽方才交手的时候,发现龙卿迟迟没有出手。当他上前意图挟持于娴娴时,龙卿的做法是用自己挡刀,把自己当成人质,而不是出手攻击,所以在潭炽看来,龙卿是没有武功的。
他佯装放人,只松了那么一点点空隙,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被龙卿钻了空子。
龙卿步法灵敏,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从刀下走出来的,只知道眨眼间,龙卿已经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于娴娴身边。
潭炽手里的底牌没了。
而陆虎还死死地扣着陶蔚晴的脖子。
那一瞬间,若是杀意能化成炮弹,于娴娴只怕要在潭炽的目光下死无全尸。
潭炽:“你会武功!”
龙卿谦虚道:“一点点。”
潭炽目光明灭不定,很快把情绪掩藏在眼底。他淡定地收了刀:“看来我们是需要好好谈谈。”
于娴娴:“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潭炽轻蔑地扫她一眼:“你杀过人吗?”
于娴娴:“……”
淦,这么刁钻的鄙视链我是没想到的。

似乎认定于娴娴没有杀意,潭炽反而掌握了主动权。
他甚至让手下搬来一张椅子,坦然地在巷子里就坐:“让我想想,你想要的是什么?”
于娴娴:“我说了,给牛五复仇。”
潭炽:“那就是要我的命?”
于娴娴还没发话,陶蔚晴就开始哭哭啼啼:“潭郎你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啊!不要为了我做傻事!不要中了坏人的奸计,快点走!走啊!”
于娴娴:“……”脑仁疼。
满场站着的人都无动于衷,在演琼瑶剧的只有陶蔚晴一个人,连潭炽都面不改色。
等陶蔚晴喊完了这几句,于娴娴才继续说话:“杀人有什么痛快?哦,也许只有你能从杀人中得到快感。”
潭炽:“所以你要的是?”
于娴娴:“她,是我的了。”
潭炽看看她,又看看陶蔚晴:“?”
于娴娴:“让人求之不得,比一刀切了更加干脆,不是吗?”她也不恋战,让陆虎立刻带人走。
潭炽的那些杀手们就要上前追,却被他拦下来:“已经知道人在哪了,不用急于一时。”
他眼睛望向于娴娴离开的方向:“跟在帝尊身边的就是济合郡主了吧?”他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明天带人备上厚礼,去九霄阁找这位曾经的于天师算上一卦!”
陶蔚晴被带回了九霄阁,眼泪一直就没停,像个惊惶的小兔子。
于娴娴本来不想当恶人,被今天的情势所逼,也只能无奈躺平,任陶蔚晴哭得她耳朵都生茧子。
直到桑枝把许焕之从驿站带回来,陶蔚晴的眼泪才算停。
陶蔚晴先是盯着桑枝看:“我认得你!你不是姨母家的……等等,你们原来一直在跟踪我!”
于娴娴:“你先别急着算账,看看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陶蔚晴努力辨认着,终于才从对方熟悉的眉眼中看出来:“你……你是许焕之,许先生?!”
不怪她认不出来,许焕之一路逃亡,早就成了半人半鬼的模样。
于娴娴:“先人许焕之洗个澡吃个饭,咱们饭桌上慢慢说。”
陶蔚晴见她对人颇有照顾,心里原本的惊惧也慢慢平静了些。
半晌后,几个人竟然坐在一桌上和平用餐了。
许焕之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包括潭炽如何谋害自己,绑绳子沉河的事。
陶蔚晴像在听天书:“怎么可能?潭郎一向厚道……”
这用词,吓得于娴娴菜都掉桌上了。
陶蔚晴继续说:“潭郎得知许先生不慎失足落水,还派人买了棺椁说要好生安顿你的后事。只是没有捞到尸体,便立了衣冠冢作罢。”
许焕之恨得牙痒痒:“什么不慎落水?我说了,我是被人绑了石头沉河的,这是谋杀!谋杀!”
陶蔚晴:“可是他为何要杀你?”
这点连许焕之都没想通,他哑口无言。
还是于娴娴提点了一句:“许先生是否给陶姑娘送过信件?”
陶蔚晴:“信?什么信?”
许焕之却突然腼腆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突然问于娴娴。
于娴娴老神在在:“我可是九霄阁的天师,无所不知。”
许焕之:“在陶家出事之后,我往府上送过信,主要是想安慰你快点振作起来,有什么难处也可向我开口……”他对陶蔚晴说,然后顿了顿,“别怪我脸皮厚,我当时对姑娘是有怜爱之心的。”
陶蔚晴脸红了红,大概明白那可能是一封暗含情愫的信:“可我没见过什么信。”
于娴娴:“那是因为潭炽拦截了那封信,看见内容后对许先生起了杀心。”
陶蔚晴瞪大眼:“你是说……他因为吃醋杀人?”
于娴娴眼睛瞪得比她还大:“吃醋?你说这叫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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