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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三流侦探,玄学破案by雨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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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一边给自己洗脑,一边盯着屏幕上可怖的文字,满脑子一句话无限循环:
森鸥外是个女装癖,爱丽丝只是他掩人耳目的借口,他每天穿少女洋裙招摇过市,沉浸在无人发觉的隐秘快感中……
离谱,但逻辑毫无漏洞!
人的性癖本就是十分私密的隐私,不可能放在光天化日下探讨,如森先生这般老谋深算之人,他的心里一定藏着许多事。
因为压力过大,所以用稍显变态的方式发泄自己什么的……不无可能啊!
中原中也瞳孔放空,他不想承认,他居然有点信了。
就……很有道理啊。他们BOSS本来也不是正派人士,一个能坦然说出“我只对十二岁以下女性有兴趣”的牢底坐穿发言的黑手党首领,他是女装癖有什么稀奇?大惊小怪。
身为下属,应该支持老板,鼓励老板才对!
女装癖又不犯法,还能推动横滨经济发展,好事一桩。
“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中原中也给自己洗脑,“冷静点,我受过专业的训练,我绝对不会当着BOSS的面笑出来。”
黑手党干部平息好自己的心情,突然,中原中也睁大眼睛。
不好,他遗忘了一个人!
太宰治比他先一步知道了BOSS的秘密,以他瑕疵必报的性格,港口黑手党的内部论坛恐怕……中原中也手忙脚乱地登录论坛,太宰治的账号早在他潇洒叛逃时便被注销,但没人会蠢到认为这位前干部真进不来。
论坛的底层代码都是太宰治带人设计的,他公器私用,毫不手软地给自己的发帖标红加精置顶,飘荡在首页。
【震惊!独家揭秘:你不知道的森先生的另一面竟然是……】
“靠!”中原中也骂出声。
这标题谁能忍得住不点?戒过毒的都不行。
“怎么办?”中原中也焦灼道,“我要为维护BOSS的名声做些什么吗?”
森鸥外虽然也喜欢在论坛里潜水,但他正忙着批示文件,一直到下班前都不会有机会撞见自己社死现场。
下属告状?开什么玩笑,不要命的吗?中原中也都不打算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之前是怎么处理针对高层的舆论来着?”中原中也回忆道。
港口黑手党是个等级森严的组织,下属不仅不敢啵上司嘴,也不敢说上司的闲话。
除非上司先开这个头。
比如被其他几位干部冷嘲暗讽的干部A,基本是群嘲对象。
大家都知道论坛管理员是太宰先生曾经的部下,鸟都不鸟A,在论坛骂A绝不会被扒马甲,一个个骂的可起劲了。
再比如登报数次的《森式株式会社疑似黑心企业,高压工作导致员工跳楼》新闻的罪魁祸首太宰治。
他干过的离谱事如天上的星星数不尽,大家水论坛时聊两句也不怕被报复。
这些都没有参考意义,能被中原中也找到参考的只剩一件事。
港口黑手党内部火爆周刊——《本周不服输的中也君》。
由知名作家太宰治主笔,内含大量编造的不实谣言,恶意诽谤占据全文百分之九十九的内容,一周发刊一次,限量抢购,一人限购一本,供不应求。
中原中也恼羞成怒,几次三番试图取缔周刊发售,都被滑不溜秋的太宰治躲过去,他忍无可忍,请求BOSS帮忙。
森先生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中原中也从记忆中提炼当时的画面:
偌大的首领办公室,儒雅和善的森鸥外,以及他温和的嗓音:“难得大家有些娱乐活动,不是挺好的吗?”
“中也君,不要和太宰君计较。”
中原中也:“……”
他想起来了,当时他深陷舆论危机,却没想到森鸥外也是太宰治的忠实读者,婉拒了他清扫周刊市场的提议。
森先生说太宰治幼稚,让成熟的中原中也不要和他计较。
“我都被要求不计较,如森先生那般的成熟大人就更不应该计较了。”中原中也缓缓地说。
“给属下一些娱乐不是挺好的吗?这可是BOSS的原话。”
天道好轮回风水轮流转,他不管了!
首领办公室里,森鸥外狠狠打了个喷嚏:“阿嚏!”
“爱丽丝酱,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搓搓胳膊。
“人家倒是有种会收到很多漂亮裙子的预感哦。”金发小女孩卷着头发,“中也、广津先生、还有芥川,都发来了洋裙的订单。”
“中也君和广津先生还算合理。”森鸥外大为意外,“芥川君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发生什么了?”
芥川龙之介:在下只是跟随太宰先生的脚步而已(咳嗽)。
三个小时后森鸥外才下班,晴天霹雳已然悬在他头顶,只等猝不及防将他雷到外焦里嫩。
让我们为错过舆论处理黄金时间的森先生默哀三秒:一,二,三——OK,结束同情。
太宰治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脸色安详地仿佛升天,让我忍不住想给他戴个光环。
“太宰先生,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天大的好事。”太宰治兴致昂扬,“对了栗子,既然是和乱步先生联合办案,你们这些天是不是都会一起行动?”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没事。”他潇洒地摆摆手,“我怕你一个人在街上被港口黑手党套麻袋。”
“我和乱步先生两个人就不会被套麻袋吗?”我疑惑。
我们两个好像都不是武斗派。
太宰治:“两人要换大麻袋,你们来得及喊救命。”
“乱步先生。”我扭头看向江户川乱步,“侦探社有麻袋吗?”
“有。”江户川乱步点头,“刚好够装一个太宰。”砰砰,哗哗,梆梆梆!
国木田独步从电脑里抬头:“什么鬼动静?”
谷崎润一郎:“乱步先生和栗子一起抬着一只咕蛹扭动的长条形不明生物,丢出门口了。”
国木田独步:“侦探社有少什么重要物品吗?”
谷崎润一郎:“没有。”
那没事了,国木田独步继续埋首于电脑,沉迷工作。
谷崎润一郎四下看看,该工作的人都在工作,多么和谐勤勉的一天啊。
老实人织田作之助环顾四周,头冒问号:“太宰呢?”
国木田独步&江户川乱步:“侦探社有这个人?”
好一个充满同事爱的温暖集体。
将手上的不明物品丢出门外,我和江户川乱步跨过不断扭动的人形麻袋,坐电梯下楼。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松下宅。
家主离奇惨死,凶手是异能特务科都没有头绪的陌生异能者,松下夫人寝食难安,竭力邀请侦探来家中,表示他们全家一切配合,只求尽快破案。
“天色不早了。”我眺望天边绚烂的晚霞黄昏,“我们要不明天再去吧。”
熬夜破案算加班。
“见不到我们,松下夫人可能会带着全家到异能特务科打地铺。”
江户川乱步倒是很无所谓,“没关系的,乱步大人一秒就能解决。”
名侦探信誓旦旦,我姑且信一秒。
我们坐上松下夫人派来的车,在夕阳的余晖中驶向一栋古典大气的别墅。
“两位侦探,我们全家都等着你们!”松下夫人一上来便紧紧握住我的手,把我往别墅里拉,“路上辛苦了,请务必在寒舍用一顿便饭。”
听到有饭吃,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两声,双腿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脚步。
我一个人加快速度不够,被我扯住小披风的乱步先生被迫加速,与我一起化身两只急行的饭桶。
江户川乱步:侦探睿智的形象与不屈的品格都被笨蛋吃掉了!
胡说,我很有职业道德的,不然怎么会拉他下水。
我和乱步先生相邻坐下,连土匪都额外被分配了一个小席位,面前放着一大碗剥好的坚果。松下家一家四口,松下先生、松下夫人、两人六岁的女儿与七十岁的老松下先生。
老先生白发人送黑发人,整个人阴郁沉默,松下夫人向他介绍我们时只略掀了掀眼皮,似对来了两个年轻人感到不满。
“这就是异能特务科的态度?”他重重怼拐杖,“两个黄口小儿。”
松下夫人脸色变得尴尬起来,她歉意地看向我和江户川乱步,“两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黑发绿眸的名侦探手握叉子,完美地连草莓带奶油叉起一块小蛋糕,啊呜塞进嘴里,嚼嚼嚼。
我呼呼吹散肉排上的热气,牙齿陷入肉汁中,入口即化的肉质令我头顶冒出幸福的小花花:好粗!
“嗯?”我单手握叉,迷茫地问,“你是在和我说话?”
我在脑中拖动进度条,不以为然地朝老松下先生摆摆手:“异能特务科已经尽力了。好在这里是横滨,你在东京只能请来未成年侦探,这么一想是不是心里好受多了?”
我安慰人很有一手的,老松下先生立刻不说话了,只是显得印堂发黑。
“请问,两位侦探有什么头绪吗?”松下夫人忐忑不安地问,“我听说我先生是在谈生意的时候被杀的,包厢里只有他和港口黑手党的人。”
这便是委婉的怀疑了。
“请安心,松下夫人。”我放下叉子,正经地说,“中也先生的嫌疑是我亲自排除的,你应该知道,死者留下了全尸。”
“如果是中原中也动手,你见到的恐怕只剩一滩肉泥。”
松下夫人盘子里的肉顿时不香了,她默默改吃蔬菜沙拉。
我扫了一圈餐桌,问她:“恕我冒昧,有哪道菜是猪肉吗?”
“不,并没有。”松下夫人回答,“我们一家都更偏爱牛肉,很少吃猪肉。”
“厨房采买的时候,也不买猪肉?”
“那倒不是。”松下夫人如实说,“他们要吃员工餐的。”
松下宅的雇佣制度是包吃包住,除了主人家四口,佣人雇佣另外有员工餐。出于肉价的考虑,佣人们吃猪肉吃得多。
异能特务科的解剖报告只发给了我和乱步先生,松下太太不知情,她怕自己招待不周,连忙说:“我让厨房帮您加一道肉粥好吗?很新鲜的猪肉。”
有多新鲜?我对有钱人的生活一无所知,脑子里浮现出一架直升飞机嗡嗡盘旋在厨房窗户外,一个黑衣人拉着绳梯,将一盒从荷兰空运来的鲜猪肉递给厨师。
松下夫人:“活猪,现杀。”
直升飞机和黑衣人惨败离去。
我婉拒了松下夫人的好意,让那只美味的,不,可怜的猪猪再多活一天吧。
比起猪猪还是蛋糕更好吃,我从江户川乱步手下虎口夺食,抢走他看中的一块柠檬马卡龙。
“乱步先生不是舌尖疼吗?”我有理有据,“马克龙硬硬的,我帮你吃。”
看在代替品很多的份上,他瘪瘪嘴,伸手拿走我第二看中的提拉米苏。
啧,不要把推理能力用在这种地方啊。
“别忘了你的承诺,乱步先生。”我提醒他,“‘乱步大人一秒就能解决’,我录音了。”
江户川乱步咬着勺子,明亮的绿眸自信满满,“等着瞧。”
松下夫人已经答应,用完餐后将宅子里所有人都集中到大厅。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死者松下先生,与他结下仇怨,江户川乱步一秒就能判断出凶手在不在其中——如果不在,我们明天再去松下集团逮犯人。
“爷爷。”六岁的松下小姐蹦蹦跳跳跑过来,凑到脸色阴郁的老松下先生耳边,“我和你说悄悄话。”
老人勉强露出一个笑,侧耳倾听。
不知听到了什么,他本就印堂发黑的脸陡然更黑了。
我和江户川乱步都注意到他的变脸,名侦探蹙了蹙眉,我趁机把提拉米苏拖到面前,让土匪猛啄两口。
“贵客临门,怎能深夜劳累?”老松下先生握紧拐杖,用严厉的不容反驳的语气说,“两位侦探请先在寒舍歇息一晚,明天再忙碌也不迟。”
当事人改口太快就像龙卷风,来不及为乱步先生立下的flag哀悼,紧接着登场的是名侦探大困境之——
“非常抱歉!”松下太太深鞠躬,“我们家没有客房。”
是的,是没有客房,不是更戏剧化的“我们家只有一间客房”。
如果是后者,我和乱步先生能找出一万个漏洞:这么大的别墅只有一家客房,你逗我们玩儿呢?
“我先生非常非常排斥客人留宿。”松下太太一脸我能怎样还不是把死鬼原谅的表情,“我们的朋友和亲戚也抱怨过很多次,他就是不松口。”
“但是!我们绝对不会让两位住佣人房。”松下太太连忙说,“正好她爸爸不在,女儿可以跟我睡,她的房间能空出来。”
我:这和“我们家只有一间客房”有什么区别?!
至少客房没有草莓图案的大床、草莓图案的枕头和抱着草莓的大兔兔玩偶。
我和江户川乱步站在草莓的海洋中,相顾无言,彼此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无语”二字。
没有“你睡床我打地铺”的谦让说辞,倒不是因为我们俩有多舍己为人,而是松下家不愧是大户人家,松下小姐的草莓床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
我重生了,我从五百平米的大床上睁开眼,这一世我发誓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串台了,总之,这张床很大,verybig.
“以兔兔为界。”我把草莓兔放在床中间,被分隔来的两块区域够三四个人打滚,“谁越界谁是猪。”
“行。”江户川乱步答应了,他是不愿意打地铺的,又不是榻榻米,地板硬死了。
我们相安无事,各自睡下,等待明天。
枕头上有股香香甜甜的草莓牛奶味,闻着让人犯困,我眼皮越来越沉,不多时便陷入黑甜的睡眠。
草莓兔另一边,江户川乱步在琢磨老松下先生突然变脸的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今天得到的信息量太少,缺少推理的条件。
他想完案子准备睡觉,脑子里却有一个小啾啾似的疑点在提醒他还不能睡,他忘了一件事。
忘了什么呢?
江户川乱步躺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回忆今天的一幕幕。
从踏入松下宅一直回忆到睡觉前,突然,名侦探瞳孔地震。
他想起来了!他忘记了——
“啪。”
一只胳膊从草莓兔背后伸出来,揪住兔耳朵揉了两下,手感不对,遂无情地往床下一丢。
草莓兔阵亡,敌军的攻势无物可挡,江户川乱步来不及反应,女孩子软乎乎的脸颊贴上他的胸口,满意哼了两声。
谁越界谁是猪。
某人真的很有自知之明。

大大的,软软的,手臂搂上去之后还能把腿也搭上去,完美符合人体工学。
温温热热,能保持一晚上的恒温,搂得越紧温度越高,智能调温功能好先进。
甚至还有叫人起床的功能,会在天亮的时候捏住我的鼻子让我不能呼吸……
笑死,人又不是只能用鼻子呼吸,我的嘴巴可不是摆设。
继续睡zzzzz
“唔!”草莓兔是学习能力很强的坏兔子,居然把我的嘴巴也捂住了。
缺氧使人昏厥,我继续睡zzzzz
“起床了!”压低的磨牙声贴着我的耳朵,“大笨蛋猪头栗子,醒醒!”
我:好稀奇,兔子说人话。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迷迷瞪瞪睁开眼睛。
靠得极近的俊脸怼在我眼前,怨气满满。
大早上的,怎有男鬼索命?
我可没欠过风流债,不要来找我。
我眼白一翻,再度昏迷。
“不许装睡!别以为能骗过乱步大人!”江户川乱步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不起来也可以,把你的手和你的脚松开。”
我的手怎么了?我不就是搂着香香软软的草莓兔,顺便把腿搭上去,试图用脚尖挑逗兔兔的圆尾巴玩吗?
说起尾巴……这只大兔子怎么没有尾巴?找半天找不到。
我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手肘撑在枕头上抬起上半身,在床的边缘看见一只一半挂在床沿上一半垂在地下的粉白草莓兔。
好凄惨的兔兔,犯人是谁?
首先排除我自己,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侦探,从不犯案。
我满意地点点头,赞许自己的人品。
话说回来,如果真正的草莓兔被某不知名罪犯丢下床,那我抱了一晚上的恒温人体工学兔又是什么?
我低下头与江户川乱步对视。
噢,原来是男鬼。
我:“……”
我:“…………”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我冷静地重新躺下来,拉过被子宛如盖上我的棺材板,“我再睡会儿。”“不不不我起来了我真起来了,乱步先生不要挠我的痒痒肉……你怎么知道我的痒痒肉在腰上?都说了超推理不要用在奇怪的地方!”
我笑肌酸酸,眼角湿湿,狼狈地在床上土下座谢罪。
“对不起。”我悲痛道,“没想到我又一次玷污了乱步先生的清白,我记吃不记打,我坏。”
江户川乱步盘腿坐着,手里拿着巨大的草莓兔,他捉住兔子毛绒绒的手臂,一下又一下敲击我的脑袋,审问道:“昨天睡觉前,栗子是怎么说的?”
我努力回忆,我睡前最后一句话是:“我重生了,我从五百平米的大床上睁开眼,这一世我发誓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V我50听我的复仇计划,现金还是刷卡?都不给,那我睡了,永眠。”
毛绒绒兔子拳正义制裁,砰的敲在我脑壳上,江户川乱步:“不是这句,上一句。”
我:“以兔兔为界,谁越界谁是猪?”
“原来大笨蛋猪头栗子记得。”江户川乱步猛拍床面,“一点信用都没有!”
“我哪儿不讲信用了?”我不服地说,“我不是允许你把笨蛋栗子进化成大笨蛋猪头栗子了吗?天底下没有比我更慷概的人。”
反正每次多念几个字的人是他,念到口干舌燥、不小心咬到舌头的都是他,我心胸宽广。
话虽如此,我看着乱步先生皱巴巴的衣角,心中多少涌出一点儿愧疚心。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夺走清白,他的内心一定在下雨吧。
“这样吧。”我忍痛牺牲,“下次,你把我绑起来。”
没有登徒子的心却有登徒子的命,我委屈我不说。
江户川乱步沉默了。
他:“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不想。”我连忙摇头,“怎么会有下次呢?乱步先生可是一秒就能解决一切案件的名侦探,才不会被委托人打脸又被告知家里没有客房。”
江户川乱步咬住腮帮,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粉晕,整个人恼羞成怒,抓着草莓兔按在我脸上。
“不如在这里把笨蛋捂死算了!”他翻身坐在草莓兔上,愤愤不平地用力。
此时我们的姿势是这样的:从上到下依次是乱步先生、草莓兔、我、床。
我仿佛芝士汉堡里的芝士片,被狠狠压缩,边缘融化,发出绝望的呻.吟。
“要被压瘪惹——”我吃了一嘴兔子毛,抬手拍打江户川乱步的后背。
“叩叩。”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门缝中探出小女孩的脑袋:“侦探哥哥和侦探姐姐,妈妈问你们起床了没有——噫!”
她立刻捂住眼睛,指缝张得大大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女孩关上门,又从门缝里探头,她支支吾吾地问:“那个,我的兔兔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我:“……”
江户川乱步:“……”
我们俩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因为小女孩被吓跑了,都没有来救她的兔兔。
“乱步先生。”我屈膝,隔着草莓兔顶了顶他的腰,“能结束这场惨绝人寰的窒息play了吗?”
“这件事不许写进报告里。”江户川乱步威胁我,“如果社长问起……”
我:“就说我们打了一晚昆特牌。”
福泽先生会信的,他家里养的是小学生。
我们达成共识,各自下床洗漱。
叠好被子,拍打枕头,我拎起草莓兔的兔子,把它端端正正摆在床中央。
“很可爱呢。”我捏了捏兔子耳朵,又搂了搂它胖嘟嘟的身子。
“明明很好抱,”我纳闷,“昨晚怎么就被我丢了呢?”
难道是冥冥中的直觉告诉我,兔子另一边有个更好抱的,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搞不懂,不过不重要,反正以后也抱不到了,不如宠幸兔兔。
我掏出手机识图,如果兔兔不是特别贵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买一个助眠。
江户川乱步双手湿漉漉地从浴室走出来。
他垂眸甩掉指尖的水珠,正欲抬头,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
“乱步先生,还是你好。”我真心实意地夸赞,抓紧机会多抱两下,“物美价廉——免费的就是最好的!”
江户川乱步手湿着,既不能把人推开,也不能抓住人的肩膀把笨蛋脑子里进的水晃出来。
他看了眼坐在枕头上的草莓兔,又看了眼挂在他身上的穷鬼,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一切。
名侦探的身价,一亿只蠢兔子都不换,笨蛋栗子分明是在白嫖!
我被乱步先生湿漉漉的手扯脸颊扯得好痛,一边揉脸蛋一边跟在他身后出门。
“乱步先生。”我扯了扯他的小披风,用有点惊奇的语气说,“我发现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什么?”江户川乱步睨我一眼,用鼻音问——他还是气呼呼的模样。
“看。”我举起裹成粽子的右手,开朗地说,“早上和我闹的时候,乱步先生完全忽视了我其实是个残障人士的现实呢。”
雪白的绷带上,刺眼的血液隐约渗出,看起来十分不妙。
“哈哈。”我依然开朗,“毕竟被人压在身下试图捂死,与歹徒好好搏斗了一番,伤口会裂开也是一种自然规律吧。”
沉默,沉默是松下宅的走廊。
“笨蛋吗你!”黑发绿眸的侦探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拽住我的手——没受伤的那只——大步跑下楼,踩得地板咚咚响,“医生,医生在哪里?”
松下家的家庭医生本来还在吃早餐,他吓了一跳,看向被鲜血浸湿的雪白绷带。
“伤口怎么会裂开?”他一边小心翼翼解开黏在我胳膊上的绷带,“医生没有嘱咐过要静养,不能有大动作吗?”
我一脸无辜地看向乱步先生。
“某个笨蛋就是很活该。”江户川乱步心烦意乱地看了眼鲜血淋漓的绷带,嘴上凶巴巴的,翠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
“毕竟是我先招惹乱步先生的嘛。”我不是很在意,一人作死一人当,“大概是因为残疾的时间尚早,我的右手不甘寂寞。”
家庭医生:懂了,标准的问题病人。
绷带脱落在托盘上,露出狰狞的伤口。
“开始幻痛了。”我小口吸气。
我真是自作自受的一把好手。
“痛还看。”江户川乱步把我的脸掰过来,对着他。
“乱步先生的脸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我不乐意,想扭头看伤口,我是打吊针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医生把针头戳进血管里的类型。
江户川乱步干脆用上了双手,一左一右,牢牢固定。我的脸颊被他手掌向内挤,变成嘟嘟嘴的形状。
绝对很滑稽,因为他玩了好几下!
“玩得很开心嘛乱步先生。”我幽幽地说,“等什么时候我礼尚往来,你就知道厉害了。”
江户川乱步一点儿不怕:“等笨蛋栗子能用上两只手,还有三个月。”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呲牙,“我要追着你的脸啃啃啃,啃出一颗月球。”
江户川乱步双手一挤,我又变成了嘟嘟嘴。
“两位感情真好呢。”家庭医生换好绷带,感叹说。
江户川乱步:“哪里好?怎么看出来的?”
我:“医生,你是不是没有选修眼科?”
家庭医生:我就活该多嘴!
“行了,别碰水,别大动作。”家庭医生没好气地说,“太太恐怕等急了,快去快去。”
他收拾好医疗用品,继续吃早餐。
松下家的规矩是主人聚在一起上桌吃饭,为佣人和雇工提供员工餐。我和江户川乱步是客人,等我们到齐主人家才好开饭。
“抱歉松下夫人。”我一看见餐桌前的松下夫人便说,“我们来晚了。”
“没事的。”松下夫人摇摇头,“父亲还没到,我已经让囡囡去叫了。”
她请我们不要客气,先吃些早餐。
早餐是加了麦片的酸奶碗,浓郁的酸奶上洒着蓝莓、黄桃、麦片和掰碎的黑巧克力。
另有煎火腿和煮蛋,一小碗青翠欲滴的蔬菜沙拉,切好的面包可以自由选择涂黄油、蜂蜜或者果酱,果酱有苹果、橘子和圣女果三个口味。
我笨手笨脚地左手拿刮刀,在面包切面上抹上苹果和橘子叠涂的果酱,舌尖舔去指节上沾到的甜汁。
单手吃饭累人,但是吃得很香,有种兵荒马乱的成就感。
可惜不能一勺酸奶一口面包,我思索片刻,把面包插进了酸奶里。
桌上竟然还有小笼包,真不错啊,一口小笼包一口酸奶也是极好的。
没有手?问题不大,小笼包蘸酸奶。
江户川乱步闭了闭眼。
作为一个甜食爱好者,一个对甜品有自己独特品味的人,他眼睛快瞎了。他:“我猜你爱吃中华街的黑糖珍珠小笼包。”
“胡说,中华街没有卖的。”我反驳,“黑糖珍珠小笼包和草莓麻婆豆腐是他们的禁忌,你小心被人打出来。”
江户川乱步总结:“所以你都吃过。”
我:目移.jpg不然我的委托费是怎么花完的?
我用蘸了酸奶的小笼包堵住乱步先生的嘴,他被迫咽下,整个人看起来快碎了。
“老松下先生还没起床吗?”我喂了土匪一颗蓝莓,“去看看。”
黑鸟狼吞虎咽一整颗蓝莓,扑腾翅膀飞向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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