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三流侦探,玄学破案by雨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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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你先递给我?”我恍然大悟,“我懂了,乱步先生是很好奇吗?好奇我穿你的衣服是什么样子?”
“可以给你看哦。”我大方地说,“只要你穿我的睡裙出门——银色那件怎么样?”
多么合理的交易,心动了吗?
回答我的是门缝中伸出的手臂,胳膊上搭着我那件银色的丝绸睡裙。
“拿去!”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说,“我才不想看,我一点儿都不好奇。”
我:换壁纸计划失败了,啧。
我见好就收,拿回我的睡裙,回房间换上。
身上的小恐龙睡衣则脱下来原封不动叠好,搭在他的行李箱上。
照例叩了两下门,门缝中伸出的手臂迅速抓过衣服,一阵悉悉簌簌的动静后,江户川乱步把门拉开。
包裹在毛绒绒小恐龙睡衣中的名侦探单手推着我的行李箱推出门槛,又把自己的行李箱抓到手上。
“咔擦。”
我按下快门,扫了眼照片,“勉勉强强可爱,堪为壁纸。”
主要是乱步先生的表情特别有意思,脸红的臭脸猫猫,稀有款。
江户川乱步扬眉就要生气和我吵架,他的目光落在我吊带边的锁骨上,突然撇过头。
“大晚上不要随随便便穿着睡裙在走廊晃。”他小声嘟囔,“这一层又不是只住了我和你。”
“谁拿错了行李箱就是谁的责任。”我接过行李箱,困倦地揉揉眼睛,“很晚了,乱步先生早点休息吧,晚安。”
他有没有回我一句晚安,我已经不记得了。睡前最后的记忆是我把自己丢进被子里,抱着枕头一秒昏睡。
第二天,我在土匪啄木鸟啄脸的起床铃中悠悠转醒,一边刷牙一边翻阅酒店提供的早餐餐单。
“铃木大酒店不愧是铃木集团旗下,床好好睡。”我对着镜子扒拉眼皮,“早八熬出来的黑眼圈都看不出来了。”
我答应了福泽先生,勇敢肩负起叫名侦探起床,让他不至于睡到太阳晒屁股错过活动的伟大使命。
这个使命可能有点艰难,酒店的床是一汪邪恶的沼泽,将轻敌的勇者吞没在软绵绵的梦乡中,一睡不醒。
勇敢侦探不怕困难,大不了我关门放土匪。
我带着我的好大儿,自信敲响1802的房门。
叩门一下,两下,等到第三下我就挥舞消防斧破门而入——
“咔。”
1802的房门从里面拉开,江户川乱步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恹恹地打了个呵欠。
“嗯?”我收回敲门的手,“没睡好吗?”
认床认成这样,你是哪里来的豌豆公主?
黑发绿眸的青年朝我投来难以言喻的目光。
我:???
难道他昨晚梦到我了?
是梦到我踩在他的头上成为宇宙第一名侦探,还是梦见我把他关进了只许看着我吃蛋糕他饿肚子的邪恶房间?
总不能是我在梦里把他打了一顿吧——《震惊!某男子早起腰酸背痛,竟是半夜被自家养的猫痛揍四小时》。
这可不行,只有我猫塑别人的份,不许有人猫塑我。
不过乱步先生也没有猫塑过我,他只喜欢骂我猪头:)
“盯着我看多久我都不会认罪的。”我可是侦探,没有人比我更懂法外狂徒,“何况我昨晚什么都没做呀。”
我既没有学batman从通风管道跳进1802房,壮硕的尖耳朵阴影投在床边恐吓他,也没有大半夜给他发骚扰短信,问他要不要出门搞点夜宵。
我如此清白,如此无辜,作甚这般看我?
我细细审视江户川乱步,有了发现。
他换了套睡衣。
“小恐龙不是挺可爱的吗?”我没在新睡衣背后找到大尾巴,一脸遗憾,“是因为睡觉的时候尾巴太硌人吗?”
我觉得自己问了个十分平常的问题,但乱步先生脸上飞快闪过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踌躇片刻,含糊地问:“……什么味道的?”
我没听清,疑惑地看向他。
江户川乱步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遍:“你昨晚用的身体乳,是什么味道的?”
“就是酒店浴室统一放置的身体乳。”我扫了眼他房间的浴室,纳闷地问,“两间房不是一样的配置吗?”
江户川乱步的表情告诉我他不信。
我走进他房间的浴室,仔细看了看身体乳的牌子:没错啊,同品牌,同香型,同一保质期。
“不可能。”名侦探一口否决,“你那瓶留香特别持久。”
“……沾在我的衣服上,不管怎么屏住呼吸都闻得到。”
他熬了半宿,睁眼闭眼睡不着,爬起来换了一件睡衣,还是嗅得到。
结果一晚上没睡好,恹恹的。
“不然你用【超推理】看看?”我着实没能找出不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嗅觉了。
这款身体乳留香很一般呀,我自己都嗅不到自己皮肤上的气味。
“算了。”江户川乱步把脑袋埋进洗脸池哗哗往脸上扑水,“肚子饿了。”
原来他肚子饿的时候没有办法使用超推理,记笔记记笔记,记在我的《宿敌击败计划之弱点大爆料》小本子上。
我们耽误了一些时间,到自助餐厅时不少熟面孔都在。
“栗子,乱步先生,昨晚睡得好吗?”铃木园子元气满满地打招呼,“我家酒店的床是不是特别舒服?”
“好睡到昏迷。”我竭力赞美,“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差点以为被黑衣人从背后一闷棍砸头砸晕了呢。”
拿着勺子喝麦片的柯南一个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眼泪汪汪。
江户川乱步借袖子的掩盖偷偷打了个呵欠,他睡不着的理由太丢人了,不能被人看出来。
“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我咬下一口可颂,“铃木集团为什么会赞助侦探嘉年华?”
“还有,‘侦探嘉年华’是谁取的名字?他真的认为一群侦探聚在一起能带来欢乐而不是惊吓吗?”
才咬到自己舌头左半边的柯南,又咬到了右半边。
柯南:孩子命好苦。
铃木园子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其实这两个问题是一个答案——次郎吉伯伯,这边!”
铃木次郎吉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爽朗地张开双臂:“欢迎各位来到侦探嘉年华!”
在场的侦探们纷纷配合地鼓起掌,响起一片掌声。
铃木次郎吉,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在东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能出名不仅仅因为他的财大气粗,更因为……
“铃木先生这些年投资新建的建筑物,没有一栋尚在人世。”
我低声告诉江户川乱步,“它们不是在投入使用后被炸,就是在检查期间被炸。”
“包括他包下的列车、飞机、轮船,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炸。”
“即便如此,铃木先生依然顽强地、坚持地在东京大兴土木,生怕柯南剧场版没有建筑物可炸,观众看不尽兴。”
“这便是有钱人中最不忘初心的存在、资本家中最惹人怜爱的男人——铃木次郎吉!”
非常伟大,值得掌声!
“谢谢你的夸奖,栗子。”铃木园子一边鼓掌一边说,“下次能小点声就更好了。”
铃木次郎吉十分满意侦探们的捧场,连嘴里塞满饼干的江户川乱步都在我的安利下为他献上了佩服的掌声。
“我为本次嘉年华准备了精彩的活动。”
铃木次郎吉宣布道:“诸位都是各地有名气的侦探,单纯的交流学习实在是太过枯燥乏味,不符合我赞助活动的初衷。”
“降谷先生,之前的流程中有这一项吗?”暗处巡逻的风见裕也按住耳麦。
所谓的侦探嘉年华活动,特意把门票发给横滨的异能特务科与武装侦探社,自然不是单纯的侦探团建。
而是公安想假借活动的名义,将侦探们从各地召集过来。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公安的心腹大患,活跃在东京阴影处的跨国犯罪集团,那个以黑衣为标志的庞大组织。
由潜伏在组织内部,代号为基尔的CIA卧底递来消息,黑衣组织的二把手朗姆手下多了个新人。
身份未知,代号未知,只知道他投效朗姆不久便扬言要做一桩大事,且得到了组织的支持。
波本同样效力于朗姆,安室透旁敲侧击,在组织打探了许久,只得到了一条消息。
“他对侦探有着极深的执念。”安室透低声说,“在杀死一百个普通人与杀死一个侦探的机会中,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以此判断,应该是个曾经被侦探坑惨了的家伙。
问题是,这种人,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公安列出的怀疑对象名单高达四位数,涉及到的侦探数不胜数——不愧是全国第一热门职业,行业竞争恐怖如斯!
公安无法判断,对方执念的侦探究竟是哪一位。
于是,他们索性将所有有名有姓的侦探都请了过来。
交给侦探们的邀请函上,除了车费报销食宿全包之外,还用一行小小的字写明:或有生命危险,请谨慎接受邀约。
侦探一生都在追逐危险与谜题。
在场的侦探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比如工藤夫妇、柯南,有想来但行程不凑巧的,比如服部平次、白马探,有压根没仔细看邀请函的,比如毛利小五郎。
以及“都包食宿了还要什么自行车”的我。
乱步先生成分比较复杂,他是来小学生春游的。
为了最大程度隐蔽行动,金主爸爸铃木次郎吉对此一无所知。
可能他知道了也不是很在乎,他的高血压只为怪盗基德一人犯病,怎么不算一种情有独钟呢?
铃木次郎吉作为铃木财团的顾问,他举办任何活动都坚持做大做强的原则,一定要整出一些惊喜。
“只要他别在铃木大酒店放一颗宝石,买下报纸头条让怪盗基德来偷就行。”风见裕也十分乐观。
铃木次郎吉:“老夫举办的天才活动必然能荣登报纸头条,哇哈哈哈哈!”
安室透按了按太阳穴。
没事,问题不大,大家都知道这位顾问喜欢上头版头条的小爱好。据说铃木次郎吉之所以对怪盗基德穷追不舍,正是因为对方抢过他的头条,被他视为宿敌。
想上头条就上吧,公安本就有意让组织知道侦探们聚集在铃木大酒店。
“我为本次活动准备了五百个惊喜盒子。”铃木次郎吉伸出五指,“分别放在一至二十五楼的走廊上,一层楼有二十个惊喜盒子。”
事先请来摄影师拉近距离,拍摄铃木次郎吉手中红色的惊喜盒子。
盒子上系着血红色的丝带,仿佛一个打包好的礼物。
记者配合地询问:“铃木先生,惊喜盒子中有什么呢?”
“盒子中是我事先放置好的谜题。”铃木次郎吉说,“它们中存在有效线索、无效线索和干扰选项,需要侦探们自己识别,最终破解谜题,找到老夫藏在某个房间的大奖。”
“五百个盒子里也不全是谜题。”铃木次郎吉得意地哈哈大笑,“有几乎一半是恶作剧玩具!侦探们要是小心运气不好,小心被墨汁喷满一脸哈哈哈。”
柯南:他还是那么喜欢他的陷阱。
侦探们对解谜游戏总是欲罢不能,除了一直徘徊在甜点区的某两个人,其他人都挺感兴趣,聚精会神地倾听。
“原来如此。”记者问,“铃木先生可以先给我们做个示范吗?您手中的盒子里放着什么呢?”
“因为恶作剧玩具与线索卡片的重量不同,五百个惊喜盒子都被胶水固定在走廊上。”铃木次郎吉摇了摇手中的盒子,可以听出卡片晃动的声音,“想看老夫出糗的人要失望了,这只盒子是展示用的样品,里面放着的是老夫的得意照片——世界滑翔伞大赛冠军合影。”
他朝记者挺起胸膛:“这下明天的头版头条可以确定了吧?”
记者:“呃,嗯,有点为难呢。”
铃木次郎吉一边和记者说话,一边打开惊喜盒子,摄像师尽职尽责地拉进镜头。
镜头中没有滑翔伞与冠军奖杯。
血红预告信张扬吸睛,被剪成方块字的报纸拼贴出感情色彩浓郁的信函。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与你有关的事情,成为我活着全部的意义。】
【为了送给你至高无上的惊喜,我将自我出卖给魔鬼,只为准备这场游戏。】
【最后,我想说……】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川绘栗子!】
记者:“妥了铃木先生!头版头条,绝无问题!”
“我,铃木次郎吉,曾认为这辈子只有一位宿敌。”
“只有那个男人可与我匹敌,是我的一生之敌。”
“但在今天!老夫多出了一位敌人!”铃木次郎吉重重拍桌,“老夫的头版头条,居然又被人抢了!”
岂可休!
他的愤怒震耳欲聋,语气中的不甘让人动容。
多么令人同情——如果我不是被他集火的对象的话。
我手里拿着吃到一半的蛋挞,被我的同行们团团包围,一个个试图在我脸上盯出花儿。
预告函贴着我的大名,其效应无疑于牛郎店来客指名某头牌开香槟塔,同行们目光灼灼,掏出显微镜打量:你小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事已至此,先把蛋挞吃掉吧(嚼嚼嚼)。
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嘈杂的命案现场、紧张的侦探ABC、吃瓜的路人与干饭的我。
更巧的是,侦探ABC竟然都在耶。
“你怎么又只顾着吃!”柯南再一次体验到当初的崩溃。
历史是个轮回,他走不出这个怪圈了。
他急需一位和他同样崩溃的队友,没错,安室先生,快过来救场,help!
安室透是在现场没错,但他的身份太过复杂,马甲穿了一件又一件。
公安马甲是在场权力最高的男人,服务生马甲却是毛利小五郎的大弟子,综合辈分处在中低层。
毛利师傅在这里,什么疑难大案,先给他小五郎看一眼!
“犯人显然是事先将预告函与惊喜盒子中的照片掉包,故意让铃木先生当着记者的面打开,以阴险的方式抢走报纸头版头条。”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铃木先生身边的工作人员。”
毛利小五郎眼神犀利地推理:“想想看,预告函、惊喜、掉包、内鬼……这套流程是谁的风格?你们不觉得眼熟吗?”
“是谁每次犯案前都要寄出预告信以示逼格?”
“是谁总是针对铃木先生,一次又一次?”
“是谁总是占据头版,又是谁让周围人疑神疑鬼互相扯大脸?”
一连串的质问让铃木次郎吉面露恍惚,激动拍桌:“你说的是——”
毛利小五郎:“没错!就是怪盗基德!”
“凡是有关铃木先生的案件怎么少得了怪盗基德?”名侦探小五郎自信说出他的绝妙推理,“一定是他作案!”
江户川柯南一个没站稳,脚步踉跄地摔倒在地。
麻醉针!拿他的麻醉针来!
“不对,这说不通。”铃木次郎吉猛地摇摇头,晃出脑子里的水,“怪盗基德是我的宿敌,我在这里,他为什么要挑衅别人?”
“我的宿敌当着我的面为我发展出一位新宿敌,这种剧情走向老夫绝不接受!这是对老夫极大的侮辱!”
老爷子十分激动,铃木园子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塞进大伯嘴中。
“怪盗基德吗?很有意思的猜测。”
见儿子大受打击几乎要背过气去,工藤优作勇敢地站了出来,接过毛利小五郎的话头,“感觉可以用在我新书的灵感上,来,我们这边细说。”
柯南:这就是父爱如山吗……谢谢你老爸。(感动)
依靠父爱的援助,个子矮矮被淹没在无数长腿间的柯南终于挤到惊喜盒子面前。
没等他踮脚拿起预告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率先将卡片拾起。
“要一起看吗?”江户川乱步低头看了眼小不点。
他干脆蹲下身,让柯南不用踮脚也能看见预告函上的文字。
一大一小两只江户川凑在一起,像大猫带着小猫蹲在河边守鱼,超可爱。
我跟着蹲下来,把脑袋凑过去。
被夹在中间的柯南:这种一家三口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是儿子角色?
侦探团建真是个不友好的地方,堂堂平成的福尔摩斯竟是辈分最底层。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与你有关的事情,成为我活着全部的意义。”江户川乱步念出预告函上的文字。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件事,书写者暧昧的语句中含着不可错认的恶意,然而,这段文字是第一人称。
“乱步先生。”我委婉地建议他,“请读得更有感情一点,更激烈澎湃的语气,要与犯人共情才能体会他字里行间的深意。”江户川乱步思索两秒,又读了一遍。
走过来的安室透步子一顿,迷惑地问:“谁在念情书?”
柯南(双手捂脸):救救……我想好好破个案怎么就那么难!
安室透不理解这里为什么有三只萝卜蹲,出于对侦探这一行怪癖多多的尊重,他也跟着蹲下来。
“为了送给你至高无上的惊喜,我将自我出卖给魔鬼,只为准备这场游戏。”
安室透念出下一行,目光停在魔鬼二字上。
“安室先生。”柯南压低声音,“现在可以说了吧,召集我们的目的。”
为了防止泄密,公安之前没有透露详情,只明确说会很危险。
危险?笑死,活在米花町的每分每秒都是危险,东京市民根本不带怕的。
安室透看了眼我和江户川乱步,很快做出判断。
“是组织的人。”他的声音轻得几近耳语,“朗姆手下的新人,身份未知,扬言说近期要有一次大动作且得到了组织的支持。”
“在今天之前我们得到的有效情报只有一条:敌人极端仇视侦探。”
三道目光同时落在我脸上,我拎起预告函一角,看向扑面而来的“去死去死”。
“与其说仇视侦探,不如说仇视我。”
嫌疑人的范围缩小了,安室透追问:“栗子有什么思路吗?你曾经得罪过哪些人?”
我:“emmmm……”
见我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柯南用自己的年龄优势,夹子音撒娇:“告诉我吧栗子姐姐。”
我:“嗯……这个嘛……”
“我建议你换个问题。”江户川乱步早已看破一切,问我,“栗子,你没有得罪过哪些人?”
我伸出五指,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掰过去数:“与谢野医生,她很喜欢我呢;直美,啊不,直美不算,因为我迫害过她哥;镜花酱?如果她不知道我总爱和她并肩走是为了突出我的身高的话,也算一个;还有我感情很好的闺蜜桃井五月,虽然我经常讲她的青梅竹马青峰君的地狱笑话,但应该没有得罪过她。”
五个指头没用掉,我已经数完了。
“除了她们之外,凡是我认识的、说过话的、隔空对线过的人,我大概都得罪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叹了口气,“身为侦探就是要有与全世界为敌的觉悟。”
柯南/安室透:才没有这回事!
“我竟然不是很意外。”柯南喃喃自语,小学生看起来十分恍惚,“我怎么一点儿都不意外呢?”
我:“因为你被我的个人魅力折服了?”
安室透:但凡你能管住这张嘴……
“也就是一个都排除不掉吗?”江户川乱步食指推了推黑框眼镜,“限定范围在东京,栗子曾经逮捕过的犯人中呢?”
我是一个出道多年的侦探,我有整整四年的从业经验。
四年,知道东京四年能发生多少案子吗?
即使被这么多这么多的侦探瓜分过一轮,每个人手头经过的案子也是二位数起步,三位数不封顶。
我被逼上梁山,绞尽脑汁回忆。
“要说差点被我送进局子的人,最恨我的应该是临也君。”我摸出手机发短信,“总之我先给静雄君发条短信,不管是不是他,打一顿总是没错的。”
折原临也因言辞太过激烈被请出直播间。
“剩下的犯人,几乎都在监狱踩缝纫机,只有两个前段时间出狱,特意联系过我。”
安室透精神一振:“联系你?是恐吓吗?”
“不啊。”我眨眨眼,“其中一位是盗墓被抓进去的,出来后直呼是他风水学没有学好,问可不可以拜我为师,日后赃款我七他三,我婉拒了。”
安室透:名字告诉我,回头重点监控。
“另一位我曾说他命中无财,他出狱后执着于找我逆天改命,我就给他看了我的银行卡余额。”
我沉痛地说:“天杀的,他命中无财,我难道命中有财吗!”
第二位嫌疑人,清白离开。
破案进度兜兜转转回到起点,怪我,我人脉太广。
“公安应该有权限。”江户川乱步指节敲了敲膝盖,“查一查,曾被栗子逮捕入狱的犯人中,有没有人突然自杀。”
安室透猝然抬头,与江户川乱步对视。
他按住耳麦:“风见,去查。”
风见裕也:“是!”
公安行动起来,我摩挲预告函上的文字,血红的背景,被用力剪碎的报纸,歪歪扭扭的文字裹挟着扑面而来的恶意。
去死去死去死,川绘栗子……真是可怕的怨恨。
“我要是说我完全没被打击到,乱步先生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没心没肺?”我扬扬手中的预告函。
“笨蛋栗子什么时候不没心没肺了?”江户川乱步懒洋洋瞥我一眼,“那种无聊的言论,根本不需要理会。”
“做错事的又不是你。”
“很有乱步先生风格的回答。”我站起身,锤了锤蹲麻的腿。
“乱步先生让安室君去调档案,是推理出什么了吗?”
“犯人自己不是写出来了?”江户川乱步指尖划过预告函上的文字。
“‘将自我出卖给魔鬼’——伪装成自杀越狱,在黑衣组织的帮助下改头换面,自然会变成身份未知、来历不可考的神秘角色。”
“再怎样装神弄鬼的犯人,身份揭开后也不过是曾为阶下囚的失败者。”
江户川乱步屈指弹了下我的额头,“栗子能抓捕他第一次,就能赢第二次。”
“随便敲脑袋会变笨的。”我抗议地捉住他的手指。
江户川乱步:“栗子本来就是笨蛋,所以没关系。”
我挽起袖子,露出梆梆硬的拳头。
“Stop!”柯南紧急叫停,他仿佛家庭战争中夹在父母之间的受气包小儿子,被迫成为金牌调解员。
“我还有一个问题。”柯南拿过预告函,“犯人口中的游戏是指什么?”
谜语人病毒充斥全世界,人人都是谜语人,不会好好说话。
“据我的经验,有很多种可能。”我回答他,“比如犯人正藏在现场的侦探之中,邀请我们玩一局侦探狼人杀,在尔虞我诈的互相猜忌中痛击我方队友。”
“比如预告函中藏着未知的谜题,提示了犯人下一个动手目标和时间地点,让我们与死神争命,全城大逃杀。”
“最后一种可能。”我指尖绕过惊喜盒子的血红色丝带。
“就地取材。”
铃木大酒店中,不正好有一场游戏吗?
“铃木先生!”柯南冲向铃木次郎吉,“你说酒店里放置了五百个惊喜盒子,是谁负责安装的?”
“这个啊,我交给酒店负责人办了。”铃木次郎吉拍拍胸脯,“放心吧,是可以信任的人。”
在柯南的强烈要求下,酒店负责人匆匆赶来,听到柯南的问题,对方诚实地说:“是我负责的安装,可是……”
柯南:“可是什么?”
“可是酒店为了侦探嘉年华的准备工作太忙了。”酒店负责人为难地说,“实在没有时间一个个安装五百个惊喜盒子,所以我们请了外包。”
柯南眼前一黑。
请的什么外包,酒厂外包吗!
你们黑衣组织的工种是不是太杂了点。
安室透刚吩咐风见裕也调监狱档案便听到了这边的对话,他一眼扫过,血红色的惊喜盒子整整齐齐排列在走廊上。
五百个,分散在二十五层楼,一层楼足有二十个。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惊喜”。
要先打开一个试探一下吗?
惊喜盒子系着血红色的绶带,本寓意喜庆的颜色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血光。
“派人送防爆服来需要多久?”安室透按住耳麦,低声问。
“半小时……不,不够!”下属急忙说,“出事了!郊区有座森林公园刚刚发生了爆炸,引发了山火,拆弹组全部被派去支援了。”
跨国劳工雇佣集团黑衣组织,无论客户想雇佣外包打杂工人还是森林纵火犯,酒厂员工为您竭诚服务。
VIP客户可指定出勤人员,指名大哥加收80%服务费,谢绝还价。
想在道上混口饭吃岂能只有一把刷子?组织兼职之多令员工波本害怕。
不愧是能配上打工皇帝的组织!
现在可不是佩服黑衣组织业务丰富的时候,安室透半蹲在一楼一只惊喜盒子面前,神情凝重。
客人与无关人等被早早请出酒店,留下来的只有酒店员工、便衣警察和侦探。
安室透指尖搭在盒盖边缘,手背因紧绷青筋外凸。
“你小心手指抽筋。”我说。
“怎么可能……嘶!”安室透指尖突然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太紧张是这样的。”我很理解,“和我体测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我只是,”安室透停顿了一下,“只是想到了朋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