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三流侦探,玄学破案by雨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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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异能者,生而不凡之辈,有些傲气实在很正常,只是太闹腾了一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朗姆在听家有儿女电台。
新人似乎真的很生气,故意把眼泪往波本的爱车上抹,朗姆听见金发男人声音一句比一句冷,感觉枪都快掏出来了。
将心比心,把波本对标琴酒,白色马自达对标保时捷356A,朗姆怀疑新人活不到和他见面。
这可不行,异能者好宝贝好稀有的,而且各个对横滨爱得深沉,一听组织在横滨没据点,HR话都没说完便告辞走人,地域歧视十分严重。
好不容易抢来一个,可不能被波本杀了!
“只是递一张纸巾给她而已。”朗姆语气舒缓地说,“波本,你的绅士风度呢?”
【我在开车。】波本啧了一声。
迫于朗姆的命令,他解开安全带,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身探向后座。
话筒收音良好,朗姆听见女孩子吸鼻子的声音,听见安全带解开时咔擦的金属声,听见纸巾被抓起时塑料包装摩擦的细细簌簌声。
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了。
车轮骤然拐向的吱呀声带起激烈的火花!惊得后车狂按喇叭,巨大的滴滴声尖锐刺耳,紧接着,可怕的碰撞声伴随车窗玻璃齐声碎裂朗姆拍桌起身:“波本!”
回答他的只有因痛楚剧烈呼吸的颤音,以及车门打开的声音。
手机在剧烈的碰撞中掉在地上,单是声音便足以让朗姆分析出真相。
示弱、哭泣、讨好都是侦探的伪装,她从一开始就预谋要抢车!
趁波本分心的刹那,女孩子扑过来抓住方向盘,向右打死。
右边的驾驶座撞到栏杆上,驾驶座上的波本承受了绝大部分伤害,副驾驶座上的少女只要将身躯蜷缩,便能借男人的身体挡住自己,只被碎玻璃溅到几处细细的血痕。
车道上喇叭声此起彼伏,在朗姆一声声催促中,波本咳出一口血,从怀里摸出枪。
咔擦,上膛,他断断续续地咳嗽,扣动扳机。
“砰!砰!砰!”连开三枪!
朗姆第一次憎恨组织成员习惯打语音电话而不是视频电话的习惯,他不想听广播剧,他要看现场!
“基尔。”朗姆立刻联系第二个人,“你现在立刻赶往我说的地址,汇报情况。”
“记得开视频!”
本以为今天终于能下班的基尔:我有一万句脏话要说.jpg摩托呼啸而过,基尔赶超红蓝色的警车,在拥堵的车流中找到破碎的白色马自达。
因为枪声,周围的车主不敢靠近,基尔没有摘下头盔,直接给朗姆拨了个视频。
心急如焚的朗姆终于看上了实况直播。
前车身凄惨无比的白色马自达车盖被压扁,车窗玻璃碎了一半,大片蛛网般的裂痕触目惊心。
驾驶座上的金发男人浑身是血,他强忍着痛苦,微微发颤的手握住枪,弹壳砸在路边的地上。
一条血迹从车门附近向海边延申,血上踩着凌乱模糊的脚印,几乎能看见中枪的女孩子跌跌撞撞跑向栏杆的模样,栏杆上印着半个血手印。
“她跳下去了。”基尔俯视幽黑的海面,掀起的浪花无情拍打岸边,今日风力不小。
“把镜头移向海面中央。”朗姆突然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浮上来了?”
幽黑海面上,一个白色的人影随波浪起起伏伏,了无生气。
镜头的精度远不及人眼,基尔掀起头盔,远远眺望,肯定地说:“那是个人。”
“派船去把尸体打捞上来。”朗姆阴沉着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话音未落,镜头中一阵浪花袭来,白色的人影被波澜起伏的海浪卷走,眨眼不见了踪影。
朗姆:“……”
“先打捞尸体还是先救治波本?”基尔平淡而冷酷地问,“波本伤得很重。”
朗姆不能眼睁睁看着得力下属失血过多而亡,他深呼吸一次,竭力恢复身为二把手的镇静:“先带波本离开。”
以高架桥距离海面的高度,跳下水面的瞬间人就会被砸晕。冰冷的海水是比组织更残忍的深渊,溺水、挣扎、鲜血顺着枪眼渐渐从身体中流失……
她死之前,一定很痛苦。
明明已经得到了基础的信任,乖乖听从组织的命令便能拥有未来,为什么非要送死呢?
侦探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家伙,宁可玉碎不愿瓦全吗?哼!死了的就是输家!
基尔收到朗姆的命令,顺手挂断视频通话。
视频一挂,安室透没事人一样坐起来,一张张抽纸擦去脸上的血。
基尔走过来,指尖沾血在嘴角点了点:“……玉米淀粉?”
安室透耸耸肩。
人造血浆在现场骗人不容易,隔着镜头可太逼真了。
“风见已经帮我准备好了重症监护病房。”他叮嘱道,“记得把病危通知书拍照发给朗姆看。”
基尔:6波本:我要借此在朗姆面前卖惨,洗刷嫌疑的同时夺回我的修车自由权!
栗子太不懂事了,她不懂挪用酒厂经费修理马自达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爱车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撞玻璃撞卫星撞火车,要不是酒厂修车技术绝佳,安室透哪里还有车开?
马自达今天又报废了一次,栗子和朗姆责任五五开,从前者手中抠钱是不可能的,只能让朗姆一个人担下所有。
“人呢?”基尔问。
“跳下去了。”安室透侧头看向海面,“做戏做全套,高架有监控。”
基尔有些意外:“没想到她水性不错。”
安室透微妙地沉默了。他脑海中闪过基尔来之前的画面:
用人造血浆在栏杆上印出手印的女孩子跨在栏杆上,向下望去。
呼啸的海风吹翻她的额发,自上而下望去汹涌的海水令人大脑空白。
“不不不我不行。”栗子闭眼胡乱摇头,“我怕高晕船怕水哮喘羊癫疯有心脏病,我不行我不可以。”
黑发灰眸的少女用全身心抗拒。
——即使这个计划是她和江户川乱步一起敲定的。
安室透不解:“敲定计划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会游泳吗?”
“我会呀。”栗子说,“我还见义勇为救过溺水的小孩子呢。”
安室透思索:“难道你真的恐高?”
栗子:“不啊,我回回坐飞机都空难,推理完凶手后飞机必迫降,早习惯了。”
安室透:“所以你为什么不跳?”
女孩子支支吾吾,低头又看了眼海面。
海面上一艘小船起起伏伏,中岛敦顶着他在黑暗中十分显眼的白发用力挥手:“别怕,我会接住你的!”
白发少年手臂已然人虎化,接住一个跳海的人轻轻松松。
江户川乱步咖色的侦探披风迎风飞起,他眯着眼仰头,比了个跳的手势。
跨坐在栏杆上的少女还是不动,仿佛能深情凝视到天亮。
快六点了,再不跳天真的要亮了。
安室透作为离她最近的人,决定耐心聆听一下她的想法。
栗子如实地说:“没有原因,就是很怕,提不起勇气。”
感觉像要自鲨一样,这种太宰治行为她不要啊。
“可为了你的安全,必须跳。”安室透给她讲道理。
栗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岂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区区自我安全,舍了就舍了。”
安室透扶额:这个人的话已经自相矛盾了……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人类愿意为之奋不顾身的勇气并非凭空而生。
例如一位母亲,她可能会在流浪猫的爪子面前瑟瑟发抖,也可能为了自己的孩子与猛虎搏斗。
栗子现在在死胡同里打转:她并不能为了自己安危而生出愿意舍生冒险的勇气。“扑通。”
不大不小的水花在海面上溅起,桥上的人本听不见小小动静,但中岛敦嚎了一嗓子:
“不好了!乱步先生落水了!”
什么?安室透一个箭步冲向栏杆,他正低头下望,余光忽然瞥见一道黑影。
刚刚还抱着栏杆宁死不从的栗子没有犹豫一秒,翻身便跳了下去。
甲板上的白虎少年蓄力跃起,接住从天而降的人。
“乱步先生呢?”她抓住中岛敦的衣领,用力摇晃,“救人啊快!”
“在这里啦。”
江户川乱步悠悠闲闲地从小船的另一边绕过来,抬手刮了下女孩子的鼻尖,“笨蛋栗子还是这么好骗。”
帮忙丢石头下水和大声说谎的中岛敦悄悄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名侦探被震怒的少女施以一通乱拳,他哀哀叫唤的声音被波浪掩盖,安室透渐渐听不清了。
“为了自己不敢跳海,为了救人却毫不迟疑。”金发的公安卧底笑了笑,“组织能招揽到她才是天方夜谭。”
收尾工作还多的是呢,安室透伸了个懒腰,对着后视镜开始给自己画战损妆。
侦探的工作结束了,接下来是卧底们活跃的时间。
“好痛!不要再打了。”江户川乱步委屈猫猫地揉胳膊,“我明明是好心帮助栗子,为什么要被打?”
我捏紧拳头,用和慢镜头差不多的速度怼他的脸蛋,怼得名侦探连连后退,后背靠在小船旁边的围栏上。
冰凉的海水随波浪溅上甲板,小船摇摇晃晃,距离黑黢黢的海面越近越能想象出溺水的恐怖。
“超可怕的好不好!”我抬高声音,“我担心的要死,你却在耍我,过分!”
乱步先生世界上最可恶的猫猫!
人好猫坏!
“我不要理你了。”我扭过头,“我还要跟福泽先生告状,告诉他你带坏了纯洁的敦敦,一刻也没有为诚实的中岛敦的离去而哀悼,紧接着登场的是说谎的中岛敦。”
中岛敦:你们斗法可不可以不要带上我……(流泪白虎头)
“告状就告呗,社长绝对会支持我。”江户川乱步嘀嘀咕咕,他抬手去扯我的袖子,被我冷酷避开。
黑鸟围绕着小船盘旋两圈,停在我肩上蹭蹭我,向名侦探投去耀武扬威的眼神。
“土匪,好想你!”我热情地和小鸟贴贴,鸟鸟发出撒娇的声音。
江户川乱步:夹子音,恶心心。
见我沉迷与好大儿贴贴,完全不理会在旁边转来转去的他,江户川乱步把不满两个大字贴在脸上。
“明明我才更担心栗子,那只傻鸟除了吃只会叫。”
他双手掰正我的肩膀,强迫我理他,“笨蛋好不容易从坏人手里逃出来,按照名侦探的推理,现在应该轮到抱着我哭的环节才对!”
我宣布超推理的神话在今天宣告终结,他的推理是毛利小五郎听到都会发出爆笑的无理取闹。
“有什么好哭的。”我双手搭在栏杆上,遥望海平面隐约的天光,“我不是说了吗,我相信乱步先生。”
“之前相信。”我严谨地纠正语句,“今天之后不信了,你狠狠欺骗了我一颗真心。”
江户川乱步学着我的样子,趴在栏杆上吹海风,他的声音顺着风流入我耳中。
“但我相信栗子。”
“如果我落水,你再害怕都会跳下来救我。”
他勾了勾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高兴。
“换成别人我也会救啊。”我哼哼,拿出事实打击他的自信,“我收到的见义勇为奖状可不少。”
“那是因为旁边没有警察。”江户川乱步用肯定的语气说,“如果是其他人,比如敦君溺水,栗子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让安室透救人。”
那么大个公安站在旁边呢。
“只有我掉进水里,你才会想都不想地跳下来。”
江户川乱步侧过身,眼睛看向我:“栗子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因为敦君落水可以自己游上岸,乱步先生游到一半就体力不支沉下去了。”我回答,“武斗派和脑力派是一个概念吗?”
江户川乱步很不喜欢这个回答:笨蛋为什么不跟着他的节奏走,可恶。
“那就把敦换成太宰。”名侦探梅开二度。
我:“太宰先生天天在鹤见川漂流,他丰富的溺水经验打败了全国99.9%的水下作业者,区区海洋能奈他何?”
怎么想都是江户川乱步更需要人救。
这么简单的推理,他干嘛问我一次又一次?
江户川乱步不想说话了,他是一只被笨蛋气死的河豚。
黑发绿眸的青年蔫蔫地挂在栏杆上。
天边渐渐明亮的晨曦洒在他脸上,仿佛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确实,是乱步先生给我的勇气。”
我看向天边鱼肚白似的光亮,没有意识到自己慢慢笑起来。
“比你看你无助地在水里呛水扑腾,跳下来这件事突然就不可怕了。想起之前我磨磨蹭蹭的,真是不像话。”
“谢谢啦。”回敬他刮我鼻尖的动作,我抬手刮了刮乱步先生的脸蛋。
“肚子好饿。”我摸摸肚子,去找中岛敦,“敦君,你是猫应该会抓鱼吧,我快饿到两眼昏花了。”
“我是老虎不是猫。”中岛敦抱怨了一句,还是乖乖变出爪子。
船只有这么大一点,中岛敦余光扫过,看见江户川乱步站在栏杆边一动不动,海风吹歪了他的贝雷帽也不见他抬手整理。
“是我眼花了吗?”中岛敦揉揉眼睛,又仰头看向晨曦。
“原来朝阳会把人的脸映得那么红啊。”
我没忘。
我怎么可能忘记大明湖畔的赤司君!我当然知道他还被关在黑衣组织的基地里,身陷囹圄。
以我义薄云天的人设,我险些撸起袖子单枪匹马冲入基地,杀个七进七出,以抢压寨夫人的气势将赤司君捆在马后带出来,潇洒送回伯父面前。
实在是身体不允许:熬了一天一夜又被琴酒狠狠压榨劳动力后,我蓝条见底了,预计回满尚需48小时,没有加速通道。
“这份光荣的使命只能托付给敦君了。”我虚弱地伸出手,带着殷切希望地握住中岛敦毛茸茸的爪子,“去吧,不要忘记找赤司伯父要委托金,足够你辞职环游世界度过颓废又爽死的一生。”
中岛敦:怦然心动.jpg
“虽然我很想赚这笔钱,”他抬手遮住眼睛中金光闪闪的金钱符号,“但这笔钱已经有人赚了。”
“谁?”我警觉,用拉中岛敦入伙的蛊惑语气说,“我们去打劫他。”
中岛敦默默地把目光移向我身后。
双手环臂的名侦探投来居高临下的阴影,我在阴影中越缩越小,无助地抱紧自己。
出师未捷身先死,打劫未遂早暴露,我果真不是犯罪型人才。
“乱步先生做了什么?”我好奇地问,“骑着敦君牌白虎在酒厂基地门前叫嚣:‘我乃横滨江户川!’而后大吼一声,震慑三军,调转虎头杀个七进七出……”
中岛敦:你想演异能三国我没意见,但我为什么又是坐骑?
不能给孩子试试别的角色吗,孩子还挺有主角相的。
我(思索):白龙马如何?
人家可是龙族三太子,帅的哩。
中岛敦:这个好……不对!白龙马也是坐骑!
差点被忽悠的老实孩子决定把“我是人,不能骑”的书法写在文字衫上,日日穿夜夜穿,直到深入侦探社人心为止。
“所以乱步先生到底做了什么?”我缠着江户川乱步,好奇得抓心挠肺,围着他团团转,“快告诉我,不要逼我用异能,不然……”江户川乱步:“不然?”
我:“不然你就会收获一个瞎了之后掉小珍珠的我。”
黑发绿眸的侦探一愣,立刻伸手托住我的脸,掰向他。
“眼睛又怎么了?”江户川乱步焦急地问,“他们逼你用了多久的异能?”
我:也没有很久,通宵罢了。
合理怀疑是琴酒报复我喊他酒厂牛马,好小心眼一男的。
“没事,不疼。”我覆住他的手,带着乱步先生的指尖抚摸眼角,“从伏特加兜里薅来的眼药水还挺好用,我回头买两瓶。”
药妆店应该有卖吧,别告诉我是酒厂科技。
好好一科研组织搞什么犯罪,误入歧途。
我的眼晴情况没有之前异能失控那么严重,碎了但没全碎.jpg
“告诉我嘛。”我的好奇心左右乱蹦,像绕着人裤脚来回蹦跶的大兔子,只差把名侦探当成菜叶抱着咔咔啃秃。
“我说就是了。”江户川乱步受不了我在他耳边磨他,他走到桌边,点了点桌上的东京地图。
“下午五点,他们会在这里索要赎金。”
江户川乱步指尖悬停在地图上,一一指出:“人质被藏在这儿,大额的现金则被要求在另一边交易,远处高楼有狙.击手,暗中监视的人手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中,以及负责远程指挥、藏有武器的车……”
他不紧不慢,将黑衣组织交易人质的整个计划抽丝剥茧讲给我听。
“提前知道计划,如何应对、解救人质就是公安的活儿了。”江户川乱步收回手,懒洋洋地说,“放心吧,赤司征十郎能平安回家。”
“这些是乱步先生一个人想出来的吗?”我十分敬佩,“犯罪奇才竟在我身边。”
酒厂,瞧瞧人家,才华加身却不误入歧途,再看看你们自己,不感到羞愧吗?
江户川乱步顿时不乐意了:“难道不该夸奖我身为名侦探的推理水平吗?”
我:目移.jpg夸奖宿敌什么的木大木大全部木大,我才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且我也没夸错啊,我问江户川乱步:“这套计划,酒厂需要花多长时间、多少人一起思考才能想出来?”江户川乱步算了算:“一个专门的团队,开至少五小时会议。”
我又问:“乱步先生是几个人,用了多久?”
一个人,30秒。
江户川乱步陷入沉思。
他:犯罪奇才真是我自己?
大教育家福泽谕吉深藏功与名。
开往横滨的小船悠悠晃晃,命人下海捞尸的朗姆被打入工作地狱,焦头烂额。
朗姆是幸运的,他没有像他的下属一样大把掉头发。
因为他是个光头:)
“报告,打捞上了一具尸体。”下属打来视频,朗姆迎面对上一张泡腐的大白脸,下意识后仰拉开距离。
他仔细打量,晦气地说:“不是这具,再捞。”
“可我们已经捞上十几具尸体了。”下属累到脱水,“还不是您想要的那具吗?”
语气之疲惫仿佛代购的老母亲恳求她难伺候的宅男儿子行行好,体谅她一把老骨头吧。
“东京沿海怎么有这么多尸体?”朗姆大为不满,“警察干什么吃的!”
下属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老大,一半是组织杀人抛尸。”
朗姆:“……警察起码要付一半的责任!”
身为跨国犯罪集团二把手,朗姆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咒骂东京犯罪率。
他们之前在别的城市别的国家不这样啊,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属立马从水里捞出目标尸体,捞不到就是目标逃脱了,列入追杀名单。
只有东京,渔网下水一捞一沉,撒多少次网捞多少具尸体,找不到目标不一定是人没死,还可能是尸体太多,池子暴率过低,死不出货。
抽卡是个无底洞,东京湾捞尸亦然。
“你们是附近自发打捞浮尸的志愿者吗?”
巡逻的警察被海面上的动静吸引过来,探头一看:“天呐!捞了这么多,我现在就联系局里,你们先别走,跟我回去录个口供,给你们发奖状。”
酒厂员工:“那个,我们其实……”
警察:“志愿者有补贴金哈,放心,一定给你们申请。”
酒厂员工:“好的!我们是志愿者没错!”
对不起朗姆老大,人类爱钱是一种刚需,一种本能,一种不可抗拒的天性。
朗姆:这就是你们无功而返还带回警视厅盖章的志愿者奖状的原因?
气煞老夫!
朗姆用力掐自己人中:不行,他不能倒下,今天还有一笔大生意要做。
老夫的智囊团都过来开会,我们要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交易人质作战方案。
经过一上午的开会,接连否决十二版方案后,朗姆决定采取最初的提案。
秘书:你这个老登……
“警方绝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计划。”朗姆亲自指挥,亲自兜底,监视者、狙.击手、指挥官将交易地点层层包围,连只苍蝇路过都要被拦下登记。
赤司征十郎被从车上带下来。
刹那间,风云变幻。
埋伏已久的公安如饿虎扑食蜂拥而出,一时间攻势逆转,竟不知哪边才是暴徒。
在组织成员绝望又震惊的目光下,一只只银镯咔咔拷上,用防毒面具遮住脸的风见裕也带来赤司征十郎的手机,并附赠一颗篮球。
赤司征十郎:解救人质为什么要带篮球?
“来自热心群众的建议。”风见裕也用力清嗓子,竭力撇清干系,“她说你篮球在手更有帝王等级的安全感。”
某人的原话:救人的时候记得给赤司君带颗篮球!那一刻他不再是被胁迫的可怜人质,而是篮球场上的帝王、天帝之眼拥有者、能用眼睛硬生生将人瞪倒在地的运动番BOSS——上吧赤司君,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魔幻篮球!
十分耳熟的话术,赤司征十郎以前听过,但不是对他说的,是对同样身为财阀家大少爷兼运动番人气角色的迹部景吾。
某人:救人?不不不,你们只需偷渡一根网球拍加一颗网球给迹部君就好,他会自己杀穿全场,用杀人网球教绑匪做人。
“栗子已经回横滨了?”赤司征十郎问。
“是的。”风见裕也感叹,“她那边的经历更加精彩绝伦。”
光听降谷先生说都觉得好惊险,几个老戏骨互相飙戏、飙车、跳海,多么经典的好莱坞动作大片,多么精彩的人生。
风见裕也:往好处想,我们这边至少晚上能睡觉。精彩吗?拿头发换的。
我光鲜亮丽地来到东京,灰头土脸地回到横滨。
小船晃晃荡荡自带催眠效果,配上我为黑衣组织做牛做马通宵整晚的疲惫,我坐在小马扎上,随波浪摇头晃脑,不知不觉把自己晃晕在船上。
无独有偶,搬着另一只小马扎坐在我旁边的名侦探盯着我摇头晃脑,硬是把自己盯得头脑晕晕,带着蚊香眼呼呼入睡。
蹲在甲板边捉鱼的中岛敦被黑鸟啄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好嘛,两个前辈都睡了。
土匪:鱼,我俩吃,OK不OK?
中岛敦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一虎一鸟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的人虎少年充满了力气,一只手提一个人,靠结实的手臂力量把我和江户川乱步一路提回了武装侦探社。
躺在侦探社沙发上摸鱼的太宰治惊喜地坐起来:“敦君!回来就回来嘛,带什么土特产,你拎着两大包什么好东西……”
太宰治:啊,原来是人。
失望.jpg
“太宰先生,你失望的表情好伤人。”我揉揉眼睛,十分不理解地问中岛敦,“为什么要送我来侦探社?”
谁还记得编外人员没有工资,不需要打卡这回事。
“因为侦探社的大家都很想念栗子和乱步先生嘛。”太宰治掐自己大腿,挤出两滴眼泪。
“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们两人单独出远门出了这么久,想你们的风吹到横滨,我们好担心。”
我顿时觉得昨晚我和安室透联手演的戏还有很大进步空间,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奥斯卡影帝。
“太宰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入黑衣组织?”我看了看在侦探社摸鱼的他,意识到此人远没抵达职业天花板,情不自禁想卷一卷太宰治。
多合适啊,他也是穿过好几年黑大衣的人,与酒厂衣品相符,上辈子绝对是一家人。
演技、心机、手腕样样不缺,最重要的是,太宰治他年轻啊!
年轻意味着更多的内卷,更高的上升空间,更长的工作时间。
朗姆他老了!
太宰治停止他的假哭行为,缩进沙发里面,一脸无助:“栗子,你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充满了阴谋?”
我(阴险)(坏笑)(不怀好意)(满脸邪恶):“有吗?我为人很和善呀。”
太宰治默默离开沙发,躲在织田作之助和国木田独步背后。
太宰治:请,这里有两个老实人。
区区卖友求荣,他能屈能伸。
织田作之助淡然地被推到我面前,他抖了抖手里的报纸。
报纸上硕大的标题:《震惊!恐吓信来袭,传奇侦探危机四伏的一生》
织田作之助翻到第二版:《侦探嘉年华突遭歹毒报复,被点名的对象竟是她》
我:??
织田作之助翻到第三版:《铃木财阀总顾问大怒:是谁抢走了我的头版头条!老夫与怪盗基德与她不共戴天!》
我:???
织田作之助合上报纸:“栗子,你出名了。”
我本来就很有名,大可不必如此轰轰烈烈为我宣传。
“没有暴露栗子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吧?”江户川乱步坐到他的办公桌上,把这几天积累的报纸翻得哗哗响。
“那倒没有。”太宰治说,“据说在东京警方和异能特务科的双重施压下,预告函照片被打了马赛克,连栗子的全名都没有登报。”
我盯着报纸上的“栗某”,心想还不如暴露全名呢。
好好一侦探,都快给我写成犯罪嫌疑人了。
“话虽如此。”太宰治话锋一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算给栗子做了宣传,上门的生意会变多哦,恭喜。”
头版头条的广告效益不可小觑,君不见怪盗基德一身白衣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一脸看淡人世喧嚣不求流量的模样,实则江古田高中某男高回回都要买报纸只为看自己刊登在头版头条的显目靓照。
沉睡小五郎的名气也有头版头条一份功劳,铃木次郎吉作为有钱人中的显眼包更是执着于把自己的大名+大头照印刷在每一份送往市民的报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