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三流侦探,玄学破案by雨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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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就不说。”我也是有尊严的,大家都是侦探,他能推理出的结果我也能推,我是比乱步先生更高功率的超级推土机。
“直琴学姐。”我开口,“我是横滨国大今年的新生,今天刚去篮球社参观,他们正在招聘新的经理。”
篮球社几个字让直琴转而看向我,她讥讽地问:“你答应了?”
我:“还在考虑中。”绝无可能,赤司君不在的篮球社没有人能使我屈服。
“横田学长待人真诚又友善。”我说,“实在是很难拒绝他的邀请。可我听说篮球部训练场半夜闹鬼,怪吓人的。”
直琴并不了解我,她信了。
她不知道坐在她面前的是个钟情于租住灭门惨案凶宅的超困难户,穷鬼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鬼。
“哪有什么闹鬼。”她不屑地说,“只有深夜不回宿舍在训练场找刺激的狗男女。”
芜湖,我的眼睛因听到八卦闪闪发光。
“你撞见现场了?”我感兴趣地问,“是横田学长和纹美学姐吗?”
“除了他们还能是谁?”直琴明显对在训练场乱搞的狗男女意见很大,“我手机落在训练场了,被逼得第二天早上才能去拿。”
“在你心里,这只是一件令人不齿的小事。”我双手搭合,“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纹美没过几天就失踪了。”
直琴眉头皱得更紧,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她一生的噩梦:突然被所有人指责与纹美失踪案相关,被篮球社开除,新经理香莎上任不满半月因重度抑郁休学,亲口指认是她暗中霸凌,被捕入狱,直至今日被侦探提审。
我:“都水逆成这样了,没想过找人算个命,咳,我是说,找侦探调查一下吗?”
可惜她入狱时我还在东京活跃,没能把传单贴到直琴宿舍门口。
“我不信这些。”直琴抿紧唇。
我:那你和绿间君一定没有共同语言。
我和他都是晨间占卜节目的忠实观众,每次帝光整顿封建迷信行为时被抓典型的都是我们两个,建立起了牢牢的战友情。
“我偶尔也接义务委托。”我下颌搁在手背上,掀开眼皮。
混沌命运的黑色,隐隐绰绰的嘈杂声,缠绕在女生身上阴魂不散的黑影……
“这可真是……标准的,”我慢慢地说,“小人作祟的命数。”
直琴瞳孔一颤,她焦躁不安地在座椅上挪动,把手铐晃地哗哗响。
女生脱口而出:“大师!我还有救吗大师!”
半分钟前说自己不信这些的直琴已经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新晋玄学信徒、皈依在川绘栗子大师门下的信女直琴。
我必须为自己正名,我的职业真的是侦探不是神棍,请客户打钱的时候务必备注是“委托金”,不是“买命钱。”
“没有救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胸有成竹地掏出口袋里的传单拍在桌上,“侦探业务了解一下,不要9998只要998,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一场奇迹唔唔唔!”
江户川乱步捂住身边这位身在监狱不忘业绩的敬业传销员的嘴,摘下他的贝雷帽盖在我头上。
帽檐遮住了我的视线,残留在贝雷帽上的清淡薄荷香驱散了监狱冷肃的空气。
“先离开这里。”乱步先生拉着我的胳膊,不顾直琴的高声挽留,拽着我来到走廊外。
我看不见路,被他拽着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想起去摘帽子,把贝雷帽攥在手心。
“怎么了?”我侧头看向大步走向监狱外的名侦探。
“直琴身上全部的线索已经拿到了。”江户川乱步扬眉,眼中一脉自信,“现在,该去见见真正的凶手了。”
我要对谜语人道歉,我竟然拿他来比喻乱步先生,是我有眼无珠。
“谜语人比乱步先生坦白从宽多了,活该他坐牢。”我喃喃自语。
“嗯?栗子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江户川乱步敏锐地把脸凑过来质问。
“说你是个没有团队精神的人。”我不甘示弱,也把脸凑过去和他互怼,“眼见队友为生计所苦,还打扰我拉业务。”
“名侦探可不需要笨蛋当队友。”江户川乱步哼了一声,“最多是助手,不,助手也不行,栗子会擅自把我的零食吃光光,绝对会。”
虽然认识不到一天半,但他居然已经十分了解我了。
“是啊,我还会悄悄把乱步先生的钱包偷走买小面包吃,只给你留面包边。”我点点头,“就像这样。”
等在监狱外的土匪一闪而过,它听见关键词,冲向江户川乱步的衣服口袋。
黑鸟是聪明的好鸟,人类不是聪明的好人。
我忘记了自己和乱步先生贴脸互怼的现状,在他受惊下意识躲避的时候光顾着看笑话,遗忘了一个著名的力学常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牛顿“咚!”
一道清脆的、仿佛敲击西瓜的响声之后,我眼冒金星地摔在地上,疼到失去表情管理,呲牙咧嘴地抽气。
“痛痛痛痛……”我眼角都渗出了泪花,模糊地看不清路,只听见呼痛的声音不止我一道。
“好痛,疼死了。”嘟嘟囔囔的男声在我身下响起,我抬手揉了揉眼角,结果那道喊痛的声音更大了。
我:?我揉个眼睛,把你怎么样了吗?
只有站在一旁的土匪知道,这涉及到另一个物理学常识。
压力不变的情况下,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帕斯卡我摔在江户川乱步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上面。
我双手撑住他胸口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尚有喘息的空间,而当我收回一只手揉眼睛,压强的增倍让本就不是武斗派的名侦探雪上加霜。
“笨蛋栗子,快点下来。”江户川乱步嚷嚷,“要被你压死了。”
“胡说。”和他抬杠的精神在两天不到的时间里刻入我DNA,我下意识反驳,“我一点儿也不重,是乱步先生太缺乏锻炼了。”
“名侦探只要脑子好就可以了。”江户川乱步振振有词,“乱步大人已经十分优秀了,不需要体能。”
“你没有男性自尊心的吗?”我义正言辞地说,“以后你的女朋友满怀期待想要一个公主抱,乱步先生抱到一半胳膊骨折进医院,绝对会被分手的。”
“我为什么会有必须公主抱才和我交往的女朋友?”江户川乱步惊愕地睁大眼睛,“这根本不合理,笨蛋栗子又在骗人。”
噫,他是在挑衅我的专业素养吗?我高高挑眉:“恋爱大师从不说谎,要不要我帮你算一算姻缘呀?”
“无聊。”江户川乱步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名侦探只要专注破案就好了,女朋友什么的哪有漫画和粗点心香?
但也不能被笨蛋小瞧了。
“嘿咻!”
我正洋洋得意居高临下地和乱步先生对视,突然一下,视野陡然拔高,整个人摇摇晃晃。
“哇呜!”我惊吓地抱住他的脖子,刺刺的黑发扎在我指缝痒痒的,“你干嘛?”
“这种程度,不需要锻炼也行吧?”
江户川乱步不算轻松也不算吃力抱着我起身,眯着眼抬头。
他翠绿的眼眸映着火烧云似的晚霞。
我的脸也在晚霞的照耀下染上暖色,嘴巴张张合合半天组织不出语言,只好轻轻拍了下乱步先生的后脑勺。
“放我下来啦。”我说,“再等一会儿你一定会喊胳膊疼的。”
等双脚落到地面,我松开环在江户川乱步脖颈上的手,他刺刺的黑发很好摸,像打理不太精心的猫猫皮毛。
“喏。”我抬起手上的贝雷帽,踮脚戴到他头上,“帽子还你。”
黑发绿眸的青年下意识低了低头,他扶正帽檐,手背上隐约带血的刮痕映入我眼中。
“被地上的小石子刮到了。”江户川乱步皱皱鼻子,把手背伸到我面前控诉,“都怪笨蛋栗子吓我。”
他匀称修长的手上青筋弯曲有致,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渍。
名侦探絮絮叨叨的抱怨声萦绕在我耳边,像吵闹的猫猫围着不小心踩到他尾巴的主人大声喵喵。
“娇气。”我咕哝一句,捧住他的手。
我埋低脑袋,舌尖轻轻舔了舔伤口的血。
唔,好烫。
第22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二十二天
我认认真真抿干净乱步先生手背上的血,舌尖卷起鲜红的液体吞咽入喉,这才松开他的手,后退半步。
“好了。”我仰头问,“还疼么?”
没有人回答我,江户川乱步僵在原地,手空落落凝滞在半空。
如果他有尾巴,毛毛一定炸到飞起,像根不知所措的蓬松鸡毛掸子。
我不解地歪歪头,伸手去握他的手腕:“还疼?我再看看……”
“没事!”江户川乱步迅速把手背到身后,可疑地提高声音,“名侦探才不怕痛。”
我:为什么怕不怕痛也要强调名侦探?
他是在故意内涵我吗?(怀疑.jpg)
我向江户川乱步走近一步,他退后半步,我近一步,他再退后半步。
若不是我们毫无默契,踩不准一个节拍,我合理怀疑我和他不知何时跳起了弗拉明戈。
江户川乱步十分刻意地与我拉开距离,眼睛盯着马路:“笨蛋栗子快点拦车,去横滨国大。”
“现在?”我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学生都开始上晚自习了。”
我还以为他从没犯这种基础的时间错误呢。
江户川乱步:“那就回侦探社!”
我:“侦探社也已经下班了。”
他:“回侦探社宿舍!”
“可我要回公寓。”我晃晃手机页面上的打车软件,“我们不顺路。”
话虽如此,我毫不怀疑假如我让乱步先生独自从监狱回侦探社宿舍,福泽先生明天就能杀去我家质问我是不是把他们家孩子拐去西伯利亚挖矿了?
人呢?那么大个跟你一起出门的二十六岁成年名侦探呢?
震惊!堂堂侦探竟因绑架同行锒铛入狱,到底是行业竞争的黑幕还是道德良知的沦丧?欢迎收看本期《走进横滨》,带你领略黑暗中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
软件显示司机已接单,我看了看自己所剩无几的余额,无奈地说:“好了,我先把乱步先生你送回侦探社宿舍,再自己走回家吧。”
拐卖别人家侦探的罚金是交不起的,只好自己多走路多锻炼了。
出租车来得很快,我拉开后座的门坐进去,土匪扑扇翅膀钻到我的口袋里,只露出一颗黑黢黢的鸟头。
看乱步先生刻意与我保持距离的样子,我本以为他会坐到副驾驶座,没想到黑发绿眸的青年犹豫两秒,拉开后座门,不吭声地坐到我旁边。
他挪了挪身体,潮乎乎的呼吸洒在我耳边,避开司机与我耳语:“……栗子,想不想知道篮球社的真相?”
我肚子里的好奇心被重新勾起,朝乱步先生的方向挤了挤。
我还惦记着自己侦探的尊严,把喉咙里的“想知道”吞进去,改成:“我们交换情报。”
江户川乱步瞥我一眼,不自在的情绪似乎散去了不少,猫猫傲慢抬下巴:“你先说。”
我手头有两条线索。
“直琴命数中小人作祟的痕迹明显,她有极大可能是被陷害入狱。”
我分析道:“但赤司旗下的医院不会给他们家大少爷发假的报告,香莎是真的被人为折磨到抑郁。”
我:“有人买通了做脏活的人对香莎施暴,却让她误以为是直琴指使?”
“唔,原来笨蛋栗子没有那么笨。”江户川乱步用有点惊奇的语气说。
他冒犯到我了:)
我暗下黑手,挠他痒痒肉。
抑制不住的笑声从乱步先生的喉咙中溢出来,他蜷缩身体试图躲避我的袭击,因断断续续的笑声而气息不稳,面色潮红:“你……不要随便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前面的司机没忍住往后瞟了好几眼,我双手并用,义正言辞地说:“乱步先生,用词不要太淫/荡了,话说得这么含歧义有碍我光明清白的名声。”
司机回头的幅度更大了,我好怕他扭伤颈椎带我们车毁人亡。
我只是把手伸进了他的披风,隔着衬衫搔乱步先生的痒痒肉而已,为什么除我以外的人眼神都不清不白的?
你们横滨人思想好污浊哇。
我一边思索怎么找人拼去污粉的团购优惠力度更大,一边继续推理:“另外一条线索,是篮球社社长横田的恋爱运势。”
“女朋友纹美失踪快半年,横田天天在队员面前缅怀恋人,一副对爱情忠贞不移的模样,暗地里却拥有处于巅值的恋爱运势。”
“我上次看见恋爱运势一直处在巅值的人,还是在牛郎店。”我回忆道。
江户川乱步把我的手从他的披风下捉出来,闻言十分纳闷:“你,牛郎店?”
他:你个位数的余额难道是P图吗?
等等,难道说栗子如此贫穷是因为把钱花到了男人身上?
“瞎说。”我不满地反驳,“我的原则是不给男人花一分钱。”
唯一能从我手里拿走金钱的唯有波洛咖啡厅的铁血服务生安室君,我每周至少虔诚地向他上供三次,换来新菜单、隐藏甜品和当季限定套餐。
安室君真是个贵男人(叹气.jpg)
“侦探去牛郎店当然是为了查案。”我拍着胸脯说,“我可是全东京牛郎店店长公认的御用侦探,凡是店里的案子他们都优先找我,连沉睡的小五郎都没有我面子大。”
因为我,专业对口。
牛郎店的案子百分之八十是情感纠纷,百分之二十是财产纠纷,基本上算一算嫌疑人的恋爱运势和财运,真相水落石出。
除了委托费之外我还能血赚一笔占卜金,虔诚的信男们纷纷请我预测今年店内牛郎业绩排名。
他们的行为与帝光、洛山的同学们期末前不好好复习却寄希望于玄学时一模一样。
连神婆本人都要辛辛苦苦赚钱、认认真真复习,通向成功的道路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我超有觉悟,整治封建迷信请不要查我。
综上所述,结合我的生活经验,我合理推测:“横田在女友纹美失踪后伤心过度,性情大变,表面上是篮球社备受尊敬的社长,私下却悄悄在当牛郎?”
当牛郎还标榜自己深情专一,呸!狗男人!
我已经让卧底黄濑君去抓他出轨的铁证了,他逃不掉!
“白夸你了。”江户川乱步屈指敲击我的额头,一下比一下用力。
“我要收回之前的夸奖,笨蛋栗子是无可救药的大笨蛋,特别特别笨的蛋。”
“再聪明的蛋被你敲完都笨了。”我捂着额头,后背抵住车门躲闪,“别拿人的脑袋当木鱼玩,小心你功德-1-1”
司机透过后视镜的眼神仿佛在看两个超级笨蛋。
“我的推理有理有据,哪里有问题?”我不服气,“不争做牛郎店top1的篮球社社长不是好渣男,凭什么不许人家私底下有个副业?”
大四生,快毕业了,为了生计什么简历都要投一投,乱步先生哪里知道找不到工作的苦?
“横田私下的确有副业。”江户川乱步收回敲我额头的手,转而撑住下颌。
他森绿的眼眸锋芒凌厉,“没有副业,他上哪儿请施暴的人手?”
我顿时坐直了身体,“乱步先生,你的意思是,陷害直琴的人是横田?”
“身为篮球社社长的横田找人对第三任经理香莎施暴,以此陷害第二任经理直琴?”
我大惊失色:“原来如此,我全明白了。”
江户川乱步:真的吗,那你说说?
“横田他……他真正憎恨的是篮球社!”我斩钉截铁,“他恨篮球社,恨意如蚂蚁啃食他的心脏,他恨得抓心挠肺,半夜睡到一半坐起来大喊:恨啊,我好恨啊。”
“他不好过也不许篮球社好过,于是横田仗着自己的职权一次又一次打击来篮球社应聘的经理,就是为了让篮球社没有经理,让队员们在比赛场上被对手嘲笑!”
初中高中都在篮球强校就读的我对此深有体会,不由得深深共情:
天呐,横田竟然从一群痴迷球类运动的青少年中清醒过来,醒悟到学生的职责是学习而不是在球场上血肉模糊地塔塔开。
他知道,错的不是他,而是这个用超能力打球的世界!
“错的不是瓦塔西,是阔落塞该。”大彻大悟的横田彻底变态。
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他不惜走上一条没有回头路的邪道,哪怕与全世界为敌,哪怕他的尸体腐烂在棺材里,他也要大声喊出:异能力者滚出球场!
说的就是你们,开鹰眼天帝之眼写轮眼打篮球的和隔壁灭五感用忍术替身使者打网球的!不许狡辩!统统去异能特务科登记!禁赛!将公平还给普通麻瓜!
“横田君,心态不行啊。”我叹息摇头,“他要是晚生几年,赶上奇迹的世代时期,初中就该变态了,还能看在未成年的份上减几年刑。”
我在这边唏嘘不已,另一边江户川乱步嘴唇微动:“……个猪头。”我的耳朵对坏话十分灵敏,目光炯炯地扫视他:“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
江户川乱步用袖子挡住脸,掩耳盗铃得十分明显。
我扑上去扒拉他的胳膊,“说什么小话让我听听让我听听——”
出租车停在侦探社宿舍门口,司机一言难尽地看着后座上扭打在一起的我们:“客人,到了。”
“下车了!”江户川乱步大声说,打开车门就跑。
“站住!”我追上去,“你还没告诉我推理的对不对呢!还有失踪的纹美的下落。说好的交换情报,可恶,你赖账!”
黑发绿眸的名侦探已经跑上了侦探社宿舍楼的楼梯,这里是他的地盘,不知道有没有针对我——同行竞争对手——的陷阱,我不能轻举妄动,小心上当。
我不开心地在门口瞪了他好几眼,才带着土匪转身离开。
时间不早,再不回家睡觉,明天早八起床又艰难了。
“乱步先生,人已经走咯。”
太宰治探头看了眼远处越来越小的背影,提醒躲在楼梯阴影处的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不放心地确认栗子真的不在了,才舒出一口气,准备回家。
如果太宰治识相一点儿,就该什么都不问。
然而没有这种可能,太宰治的字典里没有“识相”两个字,只有它的反义词“作死”和反义词的近义词“搞事”。
“侦探与侦探之间的竞争,战况意外的激烈啊。”太宰治一脸饶有兴致。
“你想说什么?”江户川乱步没好气地问。
“乱步先生手背上的伤,看起来不像猫挠的。”
废话,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看得出来,江户川乱步脸上写着这行字。
太宰治不受影响,依然笑眯眯的,不慌不忙地又说了一句。
“不过,似乎被猫舔过呢。”
第23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二十三天
“起来,勇敢的早八人!面对朝阳,面向希望,早八,是生命的奇迹,是美好的绽放……”
沐浴在诗朗诵《亲爱的早八人》动情的魔音下,我从被窝中咕蛹出来,抱着枕头睡眼朦胧地打呵欠。
我关闭闹钟,顺带看了眼钱包余额。
“早安,一贫如洗的我自己。”
鸡蛋磕在平底锅边沿,黄澄澄的小太阳卷着白边在热油上铺开,发出滋滋的嘣炸声。
我拧动调料瓶稍稍撒了点盐,握着锅铲给煎蛋翻面。
“冰箱里的打折鸡蛋快吃完了。”我咬开袋装牛奶的封口,叼在嘴里边吸边喝,一只手煎蛋,一只手翻看报纸上的超市特价日广告。
黑鸟从敞开的窗户缝飞进来。它不知掏了哪只松鼠的窝,美滋滋站在窗台上啄花生米,埋头啜饮小碟子里的清水。
今天的早饭是煎蛋配牛奶,午餐便当我做了三明治,临期面包夹煎蛋夹盐津凤尾鱼,鱼是土匪从它的海鸥朋友嘴里抢来的。
“真是弹尽粮绝的一天呢。”我乐观地说。
问题不大,我手里有两份委托,在生存的死线下我爆发的潜能连我自己都害怕。
咕噜噜喝完牛奶,我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边的牛奶胡子,又给土匪梳顺羽毛,拎包出门。
“早上好,一叶酱。”我和一身黑西装职场精英打扮的樋口一叶在门口碰上,“去上班吗?”
“为了支援前辈的工作,从清早开始就要满怀干劲!”樋口一叶用力握拳,容光焕发。
与早八萎靡不振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她真的好爱她的工作。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我咂舌,“好恐怖,爱慕上司的结果竟是自发加班,宁可不要加班补贴也要为公司奉献全部血肉——真的不是邪.教吗?明明怎么看都很邪.教啊!”
太宰先生跳槽一定是他察觉到加班病毒在森式株式会社内蔓延的倾向,赶在被同化之前明智跑路,真是一位大智若愚的打工人。
樋口一叶:欲言又止.jpg她:我只阐述一个事实——被太宰治霸凌一生受害者联盟最初的创始人是我们BOSS。
深受太宰治其害的人们就像蟑螂,你在明面上发现一两只,暗地里其实还有无数只悉悉簌簌的受害者阴暗爬行,联盟规模惊世骇俗。
武装侦探社的受害者哪有他们港口黑手党多?侦探社一共就没几个人!
“而且我们有加班补贴。”樋口一叶为港口黑手党正名,她文凭高,找到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毕竟黑手党的工作大多在夜晚,没有补贴很难让手下凌晨两三点爬起来加班吧。”
我:说的也是,没有加班费的话半夜爬起来的就不是打工人,而是索资本家性命的怨鬼了。
森鸥外睡觉时最好睁一只眼。
“有加班费真好啊。”我发出羡慕的声音,“我已经在入不敷出的边缘了。”
我现在视力很差,差到打开钱包看不见钱。
“好想赚大钱。”面对同为社畜的樋口一叶,我不禁吐露心声,“如果能接到一劳永逸赏金够我美美退休的委托该多好。”
有时候真恨自己是个守法市民,是我的道德和良知限制了我。
樋口一叶:“也不是没有……”
“什么什么?”我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丝滑地从口袋中掏出侦探传单强塞进她手里,“侦探业务了解一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风水大师铁口神算正是不才区区在下,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一个奇迹!”
我广告词都快背下来了,老板看我一眼老板,我很能干,便宜又大碗。
一叶酱是很好的女孩子,具体表现为她受不住我磨她,我抱着她的胳膊没摇两下她就脸蛋红红地投降了。
“因为不算机密所以才可以说的。”樋口一叶强调,“我要先确定一件事,栗子,你不是武装侦探社的人吧?”
“和侦探社的社员也不存在超出普通社交礼仪的关系吧?”
“当然不是。”我拍着胸脯,指天发誓,“我和侦探社是对家,同行竞争激烈之劲爆超乎你想象,我们两家仇怨多着呢。”
我可是百分之百纯度的单干人,与任何组织都不存在肮脏的交易关系。
樋口一叶是见过我和江户川乱步互怼场面的,她愿意相信我。
“暗网上新出的悬赏。”樋口一叶悄悄比划,“有70亿呢。”70亿!
我的眼睛变成了金钱的形状,铺天盖地落下的金币快要把我砸晕。
“什么内容?”我紧张地问,“抢银行吗?”
抢几家,什么时候上哪儿抢?
樋口一叶上班快迟到了,她不好细说,只坚决地否定了抢银行的猜测。
“港口黑手党是横滨的纳税大户,我们从不偷税漏税。”她为公司正名,“横滨一半的建筑物是我司投资建的。”
因为那一半也是他们砸的,点名批评某位重力使,横滨基建最大的敌人。
我一边赶路去学校,一边准备登录暗网浏览悬赏。
身为三教九流都有朋友的侦探,暗网的登陆方式我自然知道,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我没有流量了。
蹭校园网的wifi是不可以进暗网的,瞧不起大学生吗你们这群邪恶的犯罪分子!
我抠抠搜搜地计算话费套餐,本月的通话时长还有剩余。
我翻了翻通讯录,找出联系人备注为【新宿奸商】的老熟人。
“早上好!”我元气满满地打招呼,“迎着早八的朝阳迎来充满希望的一天!早安,早八人!”
啪——嘟嘟嘟嘟嘟……
对面挂断了电话。
我毫不气馁,继续拨打:“新生的花朵,未来的栋梁,沐浴在朝阳灿灿的光芒中,连尸体都好似鲜活了两分——早上好,临也君,时差还没倒过来?”
折原临也幽幽的声音仿佛来自黄泉,充斥着浓浓的怨气:“你故意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奔跑在上学路上,“我只是想帮你,我的朋友,建立健康的作息。”
“我最健康的作息是凌晨两点睡,下午两点起,保持十一小时充足睡眠。”
新宿,折原临也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在窗帘紧闭的昏暗房间里有气无力地说:“是什么让你大早上折腾我?”
我:“是这样的临也君,我流量不够了。”
折原临也感到十分荒谬:“你打电话过来,是让我帮你充话费?”
“不不不。”我立刻否认,“再穷我也不会找朋友敲竹杠,这是尊严的问题。”
“而且敲也不会敲临也君啦。”我如实说,“给赤司君发消息说‘我不想再努力了’不是更赚么?”
我的好心资本家朋友想必会看在我们六年同窗的友谊面子上给我找个事少钱多的关系户工作。
“他可不会帮你找工作。”折原临也哼笑,“不过确实,你的确不需要再努力了。”
情报贩子这一行是谜语人泛滥灾区,临也君嘴里说出的我听不懂的话,我一概当成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