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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都知道她是首辅掌上明珠!by双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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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一起劝说着,张大春总算是忍痛答应了。
他想着,自己确实是这一家子的支撑呢,不能倒下了。
他还要再活五十年,活到一百岁!

算了吧,谁爱活谁活,反正他张大春不愿意!
因为今年要多收税,不止粮税,其他税也要增加,还有些巧立名目的苛捐杂税,都是从前没听说过的。
不止张大春受不了,但凡是个种地的,谁也受不了。
村里大伙儿议论纷纷,都是苦不堪言,为生计发愁。
可朝廷的命令已经下来了,就是要多收,这个谁也改不了,大伙儿只能含泪吞了这个苦果。
李启得知这个消息,一时怒气攻心。
“大夏开国百年有余,便是有那等糊涂皇帝,可他也是糊涂他自己的,哪里在粮税上下过狠手!”
老百姓吃不饱肚子,这是要出大事的!
李弗刚刚收到友人来信,道:“据说陛下想大修陵寝,国库拿不出钱来。”
国库没钱,就要想办法,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明脑袋,给皇帝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增加赋税。
加了赋税,钱不就来了吗。
这钱来的多容易啊,只要他们一句话,钱哗啦啦地流进了他们的口袋。
至于黎民百姓怎么活,呵,皇帝沉迷女色,最近又找了道士,惦记着炼丹药长生,哪里会想起来。
李启冷笑一声:“修陵寝,哼,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像前朝末帝一样,给人挂在城墙上了。”
李弗闻言劝说:“父亲息怒。”
李启一手支着额头,闭眼叹气:“政令是不可能越过内阁发出的,身为朝臣,不能劝谏君主,将这样本不应该有的苦难加在黎民百姓身上,献媚讨好君主,也是无能。”
李启早已经对皇帝失望过许多次了,但他这一次仍然难以接受。
他接着说道:“还有太子,他是享受着万民供奉的,是未来的帝王,竟然也对这样的政令无动于衷,糊涂,真是糊涂!”
李弗的心情也同样十分复杂。
他从前不懂农事,但今年到了张家村,李弗真切知道农事的艰难,对于种地的平民百姓来说,每一粒粮食里都包含他们的血汗。
而皇帝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随意夺走他们的血汗。
李弗想到这一切,只觉得心中冰冷。
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李启叹了口气:“你去吧,为父累了。”
李弗见礼,没再多言。
交了粮税,张家村都弥漫着悲伤的氛围,大家见了面,打招呼都没有以前力气足。
张大春心情不好,张家也跟下了雨似的,阴云密布。
张珠珠在门口透气,给两只小鹅喂东西吃,她喂的是蒸熟的小米,混着菜叶子,剁碎了给它们吃。
两只小鹅扑腾着翅膀,吃的很香。
张珠珠看它们可爱,心情略好了些。
八婶婶路过,突然说道:“你们看,人家就是跟咱们不一样,现在还能喂鸡崽子吃米,不像咱们,自己都快没得吃了。”
张珠珠心说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
“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能跟大春家里比,”八婶婶想到张大春手里看不到尽头的水田,“都说大春好心,他要是真的好心,就该把今年多收的粮税替咱们交了,这才是行善积德。”
张珠珠听了觉得无语,粮税多收,大家都很惨,她不去骂要多收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离谱。
张珠珠冷笑了一声:“这也不是不行,我们家人丁单薄,我看,就让八叔过继到我家来,给我爹娘当儿子,给我们姐弟几个当幺弟,别说交税了,就是给他分地也行啊。”
这话就是妥妥地在骂人了,旁边听懂的人都忍笑起来。
什么叫人菜瘾大,这不就是,这位婶婶,就爱惹些是非,不知道被村里多少人说过,她偏偏是一点不长记性。
八婶婶指着张珠珠,气得脸通红,道:“我这,我这是给你们行善积德的机会,不要便罢了!”
“要,怎么不要呢,只要你们答应,我家不光能给八叔分,还有我爹新得的大孙子和重孙子,那也能给分地的,我家大门就在这里,八婶婶只管拖家带口的来,我们家等着添丁,我等着跟你做姐妹呢。”张珠珠说。
这时候张家其他人听见外头的吵闹声,也都出来了。
张大春和吴贵娘夫妻俩心情本来就不好,一看八婶婶,就知道她挑拨是非的毛病又犯了。
张金金帮腔:“婶婶愿意跟我们做姐妹,也是成的。”
张银银瞟了她一眼,只哼了声,眼里全是厌恶。
眼看着人家一家人都出来了,八婶婶不敢再说,只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姐妹儿子!”
说完,她赶紧跑了,留下后面一群看热闹的人。
张珠珠这时候微笑道:“这日子实在苦了些,今日给诸位嫂子婶婶说个笑话,都笑一笑,这日子总要过的。”
众人闻言,都笑出了声音来,说了几句闲话,又各自散了。
张珠珠继续喂鹅,张家其他人则回去了。
李弗在李家门口站着,方才也欣赏了这一幕。
见周围人散了,李弗也走过来,看着地上两只小鹅。
他道:“我看它们倒是没有许多烦扰。”
不像人活着,处处都可能遇到麻烦,不得安心。
张珠珠时不时的要跟人吵两句,虽说她总是占了上风的,但也难免厌烦。
张珠珠抬头看着李弗,声音温柔,说:“不高兴了?”
李弗颔首不语。
他确实不高兴,张珠珠最会安慰人,如果她可以说些话,李弗觉得自己会好些的。
不必说多好听的,随意说些就够了。
张珠珠瞥了他一眼,只道:“后院一大堆柴,去,把柴给我都劈了。”
李弗一愣:“三姑娘让我去劈柴?”
这个时候让他劈柴,合适吗。
张珠珠点头:“对啊,那柴那么高,那么多,自然是要每日都劈,用的时候才有得用呀,用的时候再劈,就来不及了。”
李弗确实无心读书,思忖片刻,便去了。
入了秋,各家各户都要积攒些柴火了。
最近刘斌劈了不少,但剩下的还挺多呢。
两只小鹅像是把张珠珠当做了鹅妈妈,迈着小碎步,扑腾着小翅膀跟在张珠珠身后。
劈柴工具人李某拎起斧头,开始了他的辛苦劳作。
张珠珠拿了把小凳子,坐在旁边看着。
两只小鹅围着她打转,几只猫跑来跑去,今年刚刚领回来的小猫最淘气,撵着两只小鹅玩耍,张珠珠拎着它的脖子,将它抛到一边去了。
李弗很快出了一身汗,两只手臂也觉得十分疲累。
但他的心情却慢慢平复,渐渐冷静下来。
等劈了一大堆柴,看着这些柴积少成多之后,李弗突然悟了。
他放下斧头,道:“多谢三姑娘,我明白了。”
俊美的年轻人露出温和平静的笑容,叫人越发的移不开眼。
张珠珠哈欠打到一半,听到李弗的话,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明白什么了?
我怎么不明白?

第60章 做人不能太贪心
李弗指着那一堆被劈开的柴,说:“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事,跟劈柴也是一样的,每日多劈些,用的时候才不发愁,第一次劈不开的,就劈第二次,第三次,总有劈开的时候。”
张珠珠不说,心想这一堆柴,死的不冤枉。
“我为赋税一事忧愁,心绪不佳,可我一介白身,远离朝堂,除了发愁,别无他法,如今经你点拨,便明白了。”
李弗知道,光发愁是没有用的,他应该回去读书、学习,让自己慢慢强大起来,等日后有了找到机会,他的学识有了用武之地,用武之地,才能够厚积薄发,有朝一日救天下人于水火之中。
张珠珠听他一番话,只想说:三郎啊,你想的太多啦。
我让你砍柴,那是因为柴真的需要人砍。
至于为什么看他不高兴了就叫砍柴?
因为李弗不高兴的原因,张珠珠知道,他们父子几个今天中午都没吃几口饭,要知道,平时那盘子都是干净的,今天头一回剩菜。
李启为了给一个平民女子出头,丢了官职,如今赋税骤然增加,他肯定不能接受。
李弗作为他的儿子,又是个有志向的人,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下午肯定在读书,越读,心情越不好。
他说不定还要怀疑,读书能救天下人吗?
这个时候,当然干是体力活了,比如劈柴,这是最适合的。
李弗说的高深道理,那确实是没有的。
李弗既然这么说了,张珠珠也不会让他失望,拍手赞道:“三郎言之有理,令我敬服。”
张珠珠又道:“你读书耗费精神,想来都恍惚了,与其休息胡思乱想,不如干些体力活,更能清醒。”
李弗随意擦了头上的汗:“三姑娘说的是,我确实觉得好些了。”
张珠珠想到他中午没吃什么,去热了个饼给他。
李弗吃完,去劝慰了同样心情不好的张大春一番,只是效果不尽如人意。
他问张珠珠道:“不知你打算如何劝慰令尊的。”
张珠珠:“我爹这个没法儿劝,除非天上掉金子,不然谁也不能劝慰他,叫他先伤心着吧,这一回还不知道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
赋税都开始加了,以后肯定还会加的更多,这一次熬过去,就当做心理准备了。
李弗颔首叹道:“增税,是饮鸩止渴,一旦尝到好处,哪怕明知道有毒,也舍不得放弃这个手段。”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只是明白不管用。
张珠珠也发愁起来:“那以后日子怎么过,我记得这位皇帝登基快三十年了吧,他又是沉迷女色,又是炼丹的,恐怕要死了,太子怎么样?”
要是天下不太平,张珠珠也没好日子过。
这问题倒是直白,李弗道:“太子性情太过温和。”
这位是个耳根子软的,勉强能够做个守成之君,只是他爹必定会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太子收拾不了。
“唉,那就是不行呗。”张珠珠担忧。
李弗笑了一声:“陛下子嗣众多,其中自然有出色的,你听说过镇守北疆的恭王殿下吗。”
张珠珠:“好像听过,据说很会打仗。”
这到底是大逆不道的话,李弗没再多说,只道:“天下会有一位好皇帝的。”
张珠珠也是这么希望的。
她送李弗到门外,靠在门上,问道:“明日想吃什么?”
工具人劈了快一个时辰的柴了,估计明天胳膊都抬不起来,得及时的犒劳一下,免得他倦怠了。
李弗听见她这样问,心情更好,说:“我想吃从前没吃过的,我要第一个尝。”
张珠珠白了他一眼,只问一句罢了,他倒是很会提要求。
“贪心。”张珠珠说。
李弗笑了起来:“不必非要是明日,过几日也可以的,我可以等。”
张珠珠:“那你好好等着吧。”
李弗并不着急,笑着走了。
张珠珠倒是会做不少吃的,只是李弗叫她做,她就做,那她也太没面子了。
让他好好等着吧。
张金金回娘家有半个多月了,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
只是她明显心情不好,不愿意回去。
张金金本来是要把家里来了难缠亲戚的事情给爹娘姊妹说一说的,只是现在家里人心情都不好,张金金也就暂时没提起来。
反正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那个难缠的亲戚,还是回头再说,也免得爹娘为她担忧。
张金金和刘斌夫妻俩带了大包小包回刘家去。
结果才过了两天,张金金就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是她小姑子,刘斌的亲妹妹,叫刘豆豆。
张金金铁青着脸,从租的牛车上下来,进了门,看见家里人,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吴贵娘见女儿这样,顿时着急了,拉着她问:“金金,别哭,女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张金金没说话,刘豆豆先说:“我爹和哥哥出去做生意去了,我表姐偷拿了大嫂陪嫁的钗子,被我们给发现了,我和大嫂都没说什么,她哭天抢地的,还把头磕破了,姑姑就说我们要逼死他们,还要撞死,闹得邻居都来看了。”
小姑娘越说越生气,道:“我娘也糊涂,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才不受他们的气,大嫂要回来,我就跟着大嫂。”
张金金点头。
张珠珠觉得不对,她道:“二姐,你带妹妹去洗把脸,给她喝口茶。”
张银银正要痛骂那对母女呢,听了张珠珠这么说,倒也不拒绝,领着刘豆豆走了。
张珠珠这才说道:“姐姐也不是由着人拿捏的,想来还有别的事情吧。”
为了这点事情就回娘家,想也不至于。
张金金喝了口茶,说:“我夜里起来,看见我姑姑那个儿子,偷偷想推豆豆的房门,平日白天也不清不楚的,那人实在不成器,刘斌不在家,我冒然说了,也没人相信,还要带累了豆豆的名声,我便寻了由头发作,将我这小姑子带回来了,恐怕还要在家里住些日子。”
她这么说,大家便都明白了。
吴贵娘小声道:“她不是还跟你吵架吗?”
张金金:“吵架归吵架,可这孩子还小,自打那些人来了,也是向着我的,我做大嫂的,不能不管她。”
她顿了一下,又说:“回头叫她大哥当牛做马来还。”
刘斌的亲妹妹,受了他们张家的恩,不得他自己想法子还吗。
张大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么做是好的。”
到底善恶有报,张大春相信这句话。
吴贵娘点头:“我看这姑娘向着你,愿意跟你回来,可见心里把你当大嫂子。”
张金金也是因此,不想让这个妹妹进了那个虎狼窝,把她带了回来。
刘家那边,因张金金带走了刘豆豆,刘斌跟他爹又不在家,只剩下刘斌弟弟跟刘母胡氏,一时鸡飞狗跳的。
那位梅姑姑,又在家里作威作福起来,还在外头说张金金的闲话,眼看着情势是越来越不好了。

“三姑娘,小宝同人打起来了。”李弗径直走进去,跟张珠珠说道。
农忙时节过去,家里就不需要小孩子干活了,现在这群小孩都回来读书了。
张珠珠正在厨房做饭,闻言倒也不着急:“打起来就打起来,没受伤就好。”
哪有小男孩不打架的,张宝宝从前也常同人打,小孩都是过了夜就会忘记的,不要紧。
李弗:“没受伤,我听见有小孩说你大姐的闲话,说她回娘家好几天了都不走,是不是被人休了。”
单是小孩打架,李弗不会特地跟张珠珠说的。
张珠珠这下子正经问了起来:“谁说的闲话,哪家的?”
李弗道:“领头的孩子叫张宽。”
不必李弗再说,张珠珠就知道了:“是二太爷的大重孙,我知道他。”
二太爷人是好的,但到底年纪大了,而且张宽有他爹娘管教,想必是宠爱了些。
李弗看她依旧从容,倒是有些担忧:“你打算怎么办?”
这要是把人孩子打一顿,是不是不太好。
张珠珠无语:“人孩子才九岁,我能去打他吗,我是什么凶神恶煞,想什么呢。”
打周存是一回事,八九岁的孩子不完全晓事,大人说什么,他们才说什么,找他也没用。
李弗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一向是最聪明的,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李弗觉得这事不好弄,太过在意,可能显得张家人过于计较,对张宝宝来说也不是好事。
张珠珠道:“我下午去他家,你去不去?”
李弗自然是要去的,他还担心张珠珠吃亏。
下午张珠珠就去敲响了二太爷家的门。
他家四世同堂,倒也和睦美满,二太爷现在跟大儿子一家住在一起。
正好来开门的就是二太爷的孙媳妇,张宽的娘,她看见张珠珠,一下就想起儿子中午说的事情来。
李弗站在张珠珠后头,张宽他娘觉得正好跟李家人说一说呢,张宝宝下手忒狠了,她儿子胳膊上青了一块。
张珠珠冷着脸,一把推开她家大门,她的声音更是冷冽,开门见山地说:“大嫂子,你没有娘家人吧。”
张宽他娘一下子就张珠珠打断了节奏,顿时一头雾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珠珠接着道:“我大姐姐在她婆家受了气,我爹娘疼她,把她接回家里住,你看了,是不是心里觉得酸,觉得羡慕嫉妒。”
张宽他娘:“你,你说什么,谁酸了!”
“你呀,你酸呗,”张珠珠上下将她打量一番,“你不酸,你怎么会跟张宽传谣言,说刘家要休了我大姐姐,你是个妒妇吧。”
张宽他娘平时也是牙尖嘴利,这会儿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因为张珠珠说的确实没错。
谁家媳妇嫁人不是要受罪的。
张金金凭什么不受罪,不止张宽他娘这么说,村里大伙儿私底下谁不羡慕。
陪嫁那么大一块地,嫁妆也装了好几个箱子,银子肯定也是给了的。
刘斌浓眉大眼的,长得又高又大,人也实在,张金金她凭什么有这个福气。
现在张金金在婆家受了气,居然直接就回娘家来住了!
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张金金这盆水居然敢回来,她居然敢跟人不一样!
李弗在旁边观察着张珠珠跟人理论的顺序,觉得她吵架确实有一套。
张珠珠笑道:“你眼红也没用,你敢胡说,我就敢来跟你对峙!”
张宽他娘终于憋不住了,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你凭什么就找我!”
张珠珠:“那你是承认了吧。”
张宽他娘瞬间红了脸。
这时候张宽家其他人也都出来了,邻居们也出来凑热闹。
张宽他奶奶看着这场面,有些不高兴,说:“三丫头,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人说你泼辣,还成了真的?”
说大丫头的又不止他们一家,她公公还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呢,找上门来骂她儿媳妇,像话吗。
张珠珠笑了起来,说:“婶婶,话不是这么说的。”
她故意抬高了声音:“张宽今年九岁,正是学做人的年纪,可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背地里说闲话,他会信以为真,出去也学着说闲话,等孩子以后长大了,只怕跟个长舌妇似的,整日里说这个说那个。”
“张宽可是二太爷的重孙,是张家这一辈头一个孩子,大嫂子这般做派,这要坏了二太爷积攒的清名,是要带坏了张宽,我就问你们,哪一个成大事的人,是整日里只知道背后说人闲话的!”
张珠珠的目光扫过周围一众人,坚定道:“没有。”
“张宽聪明,正该好好教导,婶婶,大嫂子,我今天过来,不是要跟你们吵架的,我全然是不忍心张宽这样一个聪明孩子活生生被耽误了。”
张珠珠这时候像个长辈,说的语重心长。
李弗在后面,简直要为她拍手叫好。
明明是来教训人的,到最后还要他们这教训吃的心甘情愿。
婆媳二人目瞪口呆。
张二太爷被儿子扶着出来,自然也是听到了张珠珠这一番话。
他看重家里子嗣,希望他们能够出个读书人,这会儿听到他聪明重孙要被耽误,当然是很着急的。
“三丫头,你有心了。”二太爷说道。
张珠珠声音立刻降下来,温和说:“张宽跟我家小宝一个年纪,又是您的重孙,我没什么本事,只希望咱们村的孩子都能够出人头地,别再有像张二平那样的了。”
她说完,侧过头给李弗使眼色。
李弗心领神会,说:“二太爷,言传身教,小孩子年幼,身边大人是什么样,他们学着就是什么样子,尤其张宽,是个聪明的,平时背书写字都很快,我父兄作为老师,只能在学堂上教导他,其余时间,还是身边长辈最重要。”
李弗作为李启的儿子,他说话是更有分量的。
这话一出,那婆媳俩鹌鹑似的一个字不敢再说。
二太爷听人夸张宽聪明,心情真的非常好。
他立刻道:“好,好,老朽一定会好好管教他的,绝对不能叫他学坏了。”
张珠珠:“正是呢,咱们张家村就指望这些孩子们多出些读书人了。”
李弗颔首:“是,我们李家一定尽心教导他们,也感谢诸位这大半年的帮助。”
张二太爷看着李弗,想象着自己重孙长大后的模样:“怪道人说三代读书,方有书香门第之始。”
也该轮到他们张家改换门庭了。
李弗又跟张二太爷说了一会儿话,建议村里人要和睦,有些谣言还是不要乱传,不然对大家都不好。
二太爷欣然采纳。
张珠珠从篮子里拿出几块点心,一小坛酒,递给张宽他娘:“大嫂子,我家小宝也是淘气,想是伤着了宽郎,给他吃几块点心,叫他别生气了,以后还跟小宝一起玩。”
张宽他娘都不好意思拿,还是她婆婆接了过去,道:“小孩子没有隔夜仇。”
“咱们一个村的,也没有。”张珠珠笑道。
一场争吵居然和平落幕。
李弗对张珠珠真是十分佩服了,张珠珠得意道:“想不想学,我教你呀?”
李弗:“吵架还能学?”

张珠珠瞥了李弗一眼,李弗拱手:“还请三姑娘教我。”
张珠珠是个大方人,也不藏着掖着,笑说:“首先,你要明白吵架的目的是什么。”
做所有事情都是这样,理清楚要达到的目标,才能准备相应的手段。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张珠珠问。
李弗思忖片刻,说:“最重要的是平息关于大姐的流言,其次要教训张宽母亲,杀鸡儆猴。”
要让村里的人都闭嘴。
张珠珠点头,李弗又说:“还要让张宽和小宝和好如初。”
张珠珠拍手:“非常对,大致就是这些了。”
她不想让张金金听到闲话,这对她一个出嫁的妇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张宽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小宝和他关系不错,还常来他家玩耍,见了她们姐妹都大声喊姐姐,非常活泼。
张宽也许是无意提起了张金金的事情,惹怒了小宝,他不见得有恶意。
所以张珠珠想留住两个小孩珍贵的友情,他们没必要为了大人的闲话闹得不好看。
李弗回想着张珠珠方才吵架的情景。
“你开门见山,言语上先占了上风,又戳破了张宽母亲的心事,这就赢了一半。”
这一招确实很巧妙。
张珠珠道:“对,我要教训她,自然要戳痛她,不能让我姐姐白白听了流言。”
这就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说过闲话的妇人,都是张珠珠口中的长舌妇,是不能好好教导孩子的母亲,这对妇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她们且得受着呢。
张珠珠道:“都是一个村里的,以后还要见面,她们吃了教训,我要是得理不饶人,这不就是得罪了全村的人,我们家还是要在村里做人的,接下来就要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给她们台阶下。”
李弗闻言笑了起来:“对,还得让他们所有人知道,你此举,是为了张宽,为了张家村所有的孩子。”
但凡做长辈的,谁不想小辈更好。
尤其是张二太爷这样,指望村里多出几个读书人的,听到这样的言论,自然认为非常有道理
张珠珠点头:“这就叫上升,我这个吵架,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全村,二太爷都觉得我对,谁还敢说我的不是。”
吵架可不能光撕头发啊。
李弗感叹,张珠珠确实是很聪明了,吵架的道理她都要弄清楚。
“那要是遇上不讲道理的怎么办?”李弗询问。
张珠珠:“不讲道理的,一般我会避开,这个时候争吵没有用,打架比较快。”
武力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这方面她不占上风。
“那,若是你只想泄愤,那会怎么办?”李弗又问。
张珠珠:“那就使劲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最后说他败坏了祖宗名声之类的,跟前头一眼,要放大他的行为,要上升,这时候吵架是为了赢,不要就事论事。”
“最最重要的,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要把握主动,不可以顺着对方说,”张珠珠道,“我要是张宽他娘,今天有人这么跟我吵架,我就使劲把这件事归咎到两个男孩子打架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弗也为她拍手称赞:“对,很有道理,我要去写下来。”
这法子不光能只用在吵架上,以后肯定还有别的用处。
张珠珠:“那你可要把我的名字写上去,不能把我的变成你的,不然我要不高兴了。”
李弗颔首:“只是不好写你的大名,叫人见了,难免说闲话。”
张珠珠看他,李弗便接着说:“我给你取个小字,就叫阿圆,珠圆玉润,怎么样。”
他温柔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少女,觉得她好像最近又长高了些。
“我胖了吗?”张珠珠问。
李弗:“没有,没有,夸你呢。”
张珠珠闻言收回目光:“好吧,你就写阿圆。”
两人商量好,张珠珠最后决定:“就叫论吵架的艺术。”
李弗觉得这个题目有些别扭,但张珠珠想,他很愿意答应。
“好,就这么叫吧。”李弗笑着答应下来。
两人一起往回走,李弗又说:“你近来识字很多,比那些男孩子都学得快,我教你写字吧。”
张珠珠想了想:“可是纸笔很贵。”
现在的笔墨纸砚,也是轻奢产品了,李家教孩子们读书写字,都是先写在沙盘里,很少直接用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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