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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都知道她是首辅掌上明珠!by双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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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弗说教她,肯定说的是纸笔。
李弗:“我有很多,老师也会托人给我送来,学一学吧,你这样聪明,该把你想到的事情,都写下来。”
张珠珠想着,确实产生了一点兴趣。
“我要写菜谱,你觉得怎么样。”她问。
李弗一时语塞,随后又觉得这确实是张珠珠可以做出来的事情,道:“可以,你做菜很好吃。”
张珠珠也是这么觉着的。
于是她决定习字。
张珠珠才进门,她的事迹已经先传了回来。
张金金感动地看着妹妹,张银银噘嘴,觉得妹妹去吵架不带自己,不高兴。
张大春已经习惯了。
刘豆豆则是有些茫然,挨着张金金啥也不知道。
吴贵娘哀怨地看着张珠珠:“珠珠啊,你这是打算把这顶泼辣货的帽子给戴严实了吗。”
天哪,珠珠这是怎么回事啊。
以后还挺老实的,自从今年开始,她就跟个炮仗似的,总爱出头跟人吵架,再这么下去,她的名声就要传遍这十里八乡了啊。
张珠珠上去拉她的手,笑道:“娘,谁让他们说我大姐,我不许他们说我大姐的不是,大姐是爹娘的孩子,是我们家的姐姐,就算出嫁了,也不能叫人给欺负了。”
吴贵娘自然也是听到这些闲话的,她也想护着自己的女儿,只是那些人又不会在她面前说,她要是反驳,倒是显得心虚了。
张珠珠直接找上说闲话的人,狠狠打了她们的脸,堵住她们那胡说八道的嘴,吴贵娘心里也是高兴的。
张金金道:“三妹都是为了我,才去跟人吵架的。”
张珠珠微笑:“大姐别客气,大姐夫叫你受了这些委屈,不送半头羊过来,我可不高兴。”
张金金红了眼眶,搂着妹妹,语带哭腔:“嗯,叫他送,多送些!”
她当然也是害怕流言蜚语的,她只能尽力视而不见。
但她的妹妹,本该被自己保护的妹妹,却努力地挡在她面前,为她出头。
她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妹妹啊。
张金金觉得,自己真的很有福气。
吴贵娘和张大春夫妻俩看着她们姐妹情深,心里头也觉得欣慰。
一家人就该这样,像张大秋那样的,整天想着算计自己的亲哥哥,才是错的!
傍晚张宝宝回了家,他跑来找张珠珠,兴奋道:“三姐,你去找张宽家给我报仇啦?”

第63章 家不像家
张宝宝平常跟张宽关系挺好的,他们一群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关系都还不错,张宽和张宝宝平时是一边的。
白天大家习字后休息的时候,张宽突然问起张金金的事情,他最近听他娘和婶婶们,张金金要被夫家给休了。
张宝宝一听这话,自然非常生气,俩人吵了两句,然后就打了起来。
张珠珠道:“是啊,给你报仇去了,我看看伤在哪,还疼不疼?”
小孩儿手里没分寸,万一伤的厉害就不好了。
张宝宝捂着自己的胸口,嘿嘿笑道:“我都八岁了,男女授受不亲。”
他从前还会光着身子在家跑来跑去,现在都不肯给张珠珠看了。
张珠珠对他的要求表示尊重,张宝宝又说:“三哥给我看过了,说就是磕青了点,给我擦了药油,我再擦两回就好了。”
他说的自然是李弗。
张珠珠点头:“那是该谢谢他。”
李弗的药,那肯定是好东西。
张宝宝:“我谢过了,三哥还教我,说以后不能打架,看见别人打架,也要跑得远远的。”
张珠珠:“那你好好记住了。”
张宝宝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就跟张珠珠说了自己才学来的话:“我记住了,这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张珠珠听了这话很同意。
现在的医疗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一场风寒都有可能带走一条人命,更别说打架斗殴了,万一脏器受了伤,万一留下残疾,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张珠珠摸摸他的头:“以后再听到什么闲话,回来跟家里人,大家一起想办法。”
张宝宝乖乖道:“嗯,我知道了。”
张珠珠起身:“今晚上都做你喜欢吃的。”
张宝宝顿时高兴起来,跟着张珠珠到厨房,帮忙烧起火来了。
后面几天,张家村果然没什么闲话了,谁也不想被张珠珠当头问一句“你是不是没有娘家了”。
这话挺扎心的,因为好多妇人出嫁之后,她们就真的没有娘家了。
刘豆豆在张家住了几天,偶尔跟张银银拌嘴几句,倒也没什么,只是她想回家了。
张金金道:“爹和你大哥再过几天就该回来了,再等一等吧。”
那一家子亲戚,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防不胜防的。
刘豆豆有点犹豫,张金金安慰她:“在家里,你表姐还要跟你吵架,你又吵不过她,不知道气哭了多少回了。”
刘豆豆想起那母女两个,瞬间就不想回去了,说:“等爹回来,我一定要让爹把姑姑和表哥表姐撵出去!”
他们太烦人了。
张金金都不忍心说,你那表哥还扒拉你的门窗呢,这让她怎么敢回去啊。
刘斌也是,出去小半个月了,还不回来!
她公公是个重情义的人,婆婆也心软,她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恐怕除了刘斌没人相信她,也没法儿把那三个人撵走。
还是得想想办法,不能这么干等着。
晚上睡觉之前,她找来了张珠珠商量。
张珠珠道:“还是等姐夫回来了再商量。”
要先弄清楚刘斌的态度,万一他顾念着和他姑姑的亲情,那事情就要从长计议了。
刘家要是讲理,事情怎么都好说;要是不讲理,那就是要想另外的处置办法了。
刘斌终于是回来了。
他在外头奔波,除了忙,就惦记着他媳妇,惦记着家里,最后抛下他爹,说提前回来看看家里。
刘父也是这个岁数过来的,理解儿子的心情,就没拦着。
结果刘斌回了家,他娘干活把脚崴了,脚腕子肿得老高,还在敷药。
他小弟在家里忙前忙后,家里头一团乱,大门口都不知道几天没扫了。
而他媳妇,带着小妹,回娘家去了。
面对着这冷冰冰的家,刘斌有点不知所措,他走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一家,这个家就不像家了。
刘斌也没多问,立刻就要赶车去接人。
梅姑姑拉着他,是好一番哭天抢地,诉说着张金金是如何的不敬重长辈,如何的欺负人。
最后她哭着说:“唉,我是个外嫁的亲戚,还是个寡妇,拖家带口地回娘家来住着,实在很不像话,你媳妇她不喜欢我,也是正常事情,我知道,我知道,等你娘脚好了,我马上就走。”
她儿子低着头不说话,女儿则是嘤嘤地哭泣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刘斌母亲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说话,她也不是傻的。
自打张金金嫁过来之后,家里的事情都是张金金做的,自己这个当婆婆的,确实是享福了。
这几日张金金和女儿都不在家,家里大活小活,就都重新落到了自己头上,小姑子是客人,没有让客人辛苦的道理。
人是可以一直吃苦的,但是一旦尝到甜头再吃苦,便受不了了。
她也希望刘斌赶紧把儿媳妇和女儿都接回来,别的事情,她就都不计较了。
刘斌的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道:“我先去将人迎回来,别的事情再说吧。”
刘母说:“好,你快去吧,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刘斌扶着母亲回去休息,这才离开。
刘斌小弟跑过来,说道:“大哥,大嫂这回也太不懂事了,自己走了就算了,还将妹妹一起带走了,娘受伤这几天的,都是表妹在家里干活,你可要好好说说她,哪里有出嫁的媳妇总往娘家跑的。”
刘斌闻言,呵斥道:“刘贺,你大嫂往日是怎么照顾你的,你敢这样说她!”
刘贺小声说道:“大哥,我又没有说错,表妹和姑姑就是这么说的,外头也是这么说的,大家都这么说。”
刘斌狠狠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等我回来收拾你。”
真是个糊涂鬼!
刘贺疼得龇牙咧嘴,表妹瞧见,忙扑了上来,心疼地喊道:“表哥,表哥你疼不疼?”
刘斌看了两人一眼,表妹忙低头不敢说话,刘贺则挺起胸膛挡在表妹前面。
刘斌笑了一声,他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弟弟,才几天就叫人给哄了!
回头有他好果子吃的。
刘斌匆匆赶到张家,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他一进门,张家众人都警惕起来,刘豆豆朝他跑过去,大喊道:“大哥!”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张金金自然是思念丈夫的,只是两人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张金金并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冷冷说:“你回来了,去洗手,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
刘斌摸摸妹妹的头,对张金金笑了一下,然后才道:“岳父,岳母,小婿今日打扰了。”
他这般态度,张家人这才放松下来。
张大春道:“金金,去带你家换件衣服,咱们先吃饭,别的都不着急。”
等夫妻俩走了,吴贵娘念了声“阿弥陀佛”,小声对张大春说:“女婿倒是个明理的。”
张大春有些得意,说道:“这可是我给金金相看的,他不好能行吗。”
这可是他千挑万选的。
刘斌听张金金说了前因后果,当下眉毛倒立:“老子要去打死那小子!”
他说完就往外跑,张金金忙追了上去。

第64章 这是他的本分
刘家两儿一女,刘豆豆也是他家受宠的小姑娘,要不然这小姑娘哪儿敢跟嫁进来的大嫂子闹别扭。
这会儿刘斌听说那个表弟扒拉他妹妹的窗户,都快气疯了。
好心收留姑姑一家,怎么还引狼入室了!
张金金边追边喊道:“你干什么去,我虽看见了,可我说了,人也不信,咱们想别的法子!”
刘斌怒道:“想什么法子,我直接把他打死了事!”
张金金道:“行啊,你去把人打死,衙门把你抓走,把你的头砍掉,我以后守寡,你看怎么样!”
听见这话,刘斌站在了张家大门口。
张金金赶紧追上去,拉着他的手,小声道:“我也是偶尔起夜才见了这事儿,悄悄问过豆豆,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第二天就找了由头,跟姑姑吵了一架,把豆豆带到我家来了,就是为了她的名声,这事也得想法子周全了,绝对不能闹大。”
这样的事情,就是要瞒得死死的。
刘斌赶路,本来就很疲累,这会儿又发了一通脾气,一时绝对胸口发闷。
“真是多谢你了,金金,”刘斌叹气,“不然真是害了豆豆一辈子。”
张金金为了护着他妹妹,必定是没少被人说闲话的,不管什么缘由,跟长辈吵架,在外人看来,就是不贤不孝。
张金金温言软语的:“我是当大嫂的,合该护着她,咱们俩是夫妻,你跟我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刘斌紧紧握着她的手,心中动容。
张金金把他拉回了饭桌前,桌子上已经摆了他的碗筷。
刘豆豆看过了大哥,已经专心吃饭去了,跟张银银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女孩儿笑得挺开心。
刘斌心中宽慰,说道:“豆豆不懂事,真是打扰了。”
吴贵娘道:“怎么不懂事了,成日在家里干活呢,是个好孩子,你当哥哥的,可不兴这样说妹妹。”
刘豆豆:“就是就是,我还跟珠珠学了做饭呢,还识字了。”
张珠珠:“对,都学得很好。”
刘斌忙道:“是,是,我说错了。”
一家人吃过了饭,又等刘斌休息好,便说起这件事情来。
刘斌道:“本来说是接金金和我妹妹回去的,眼下出了这事,怕不好回去,我想先留在岳父岳母家里,给我爹捎个信,家里的事情,由我爹娘处置好了,到时候再请我家里几个婶婶来接金金回去。”
他这番处置,可以说很有诚意了。
叫当长辈的婶婶来接一个小辈,这样,也不怕有人说闲话了。
吴贵娘和张大春对视一眼,吴贵娘便道:“回去了就说我身子不大好,心里惦记嫁出去的姑娘,遮掩遮掩也就过去了,咱们两家的事情,外人不会记得太久的。”
刘斌讲道理,那他们张家自然也是讲道理的。
刘斌:“委屈您了。”
吴贵娘看看大女儿,为了她,受点委屈有什么要紧的,吴贵娘不怕自己受委屈,她只怕她的姑娘受了委屈。
张金金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说道:“大郎,我听你说娘把脚崴了,只怕家里没人照顾她。”
刘斌:“不打紧,我出门的时候就托人去给舅舅家带话了,娘不会受委屈的。”
张金金:“那就好。”
她又说了些事情,充分表现了自己作为儿媳妇,对婆婆的担心和关切。
刘斌住了下来,这回倒是没有人说闲话,只是有人说笑,说刘斌这个大女婿,像个上门女婿似的,又跑到岳父家里来住了。
刘斌也同人说笑,说他家里来了麻烦的亲戚,张金金柔弱和善,成日得伺候着那些亲戚,自己舍不得,索性夫妻俩就带着妹妹躲到张家村来了。
于是众人纷纷说张金金好福气,张金金也欣然应了,说男人都该学着刘斌这样才是,叫自己媳妇受委屈才不像话。
李弗见了张珠珠,说:“近来都说你家大姐夫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夫婿,你觉得如何?”
“你问大姐夫啊,”张珠珠想了想,“嗯,还可以。”
李弗听她这话,知道她并不像其他人一般想。
张珠珠果然接着说:“做为人呢,要有一定的德行,大姐夫这般,只是做到了他本该做的事情,在我看来,并不值得夸耀。”
作为丈夫,刘斌信任张金金,尊重她,保护她,这是他的本分,他只是达到了及格线而已。
可想而知,那些羡慕她大姐的女子,平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们不止得不到尊重和保护,还要被轻贱,更甚者会被殴打,她们很难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这样的命运。
李弗明白了张珠珠的意思,他道:“三姑娘说的很是,我自当引以为戒。”
张珠珠看了他一眼:“正是,你要好好反省,以后做个好男人。”
她说完,就拿着猫饭喂猫去了。
李弗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张珠珠看来,怎样才算好男人。
她想的事情总跟旁人不一样,李弗又不想明着问,那太无趣了。
他会设法知道的。
翌日上午,一辆牛车赶到了张家村。
这牛车自然是来接张金金的,只是这车上下来的,不是张家的婶婶,是刘斌的爹娘和弟弟刘贺。
刘贺走路一瘸一拐的,看来是已经被他爹给打了一顿了。
张大春和吴贵娘两口子看见亲家,一时都非常意外。
刘父愧疚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真是难为孩子这么有心了。”
张大春迎上去:“没有,没有,亲家快别这么说,咱们进去说话,都是小事。”
两个当爹的很快凑到一处说话了,刘斌拉着弟弟在旁边站着。
张金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做梦都想不到,公公婆婆能来张家接她,这以后她还愁在刘家站不稳脚跟吗!
吴贵娘推了她一把,叫她上去搀着她婆婆。
胡氏已知道了内情,这会儿是一点怨气都没了,张口夸了张金金一番。
“真是多亏你了,不然……”胡氏叹气,“你爹已经把他们都打发走了,二郎这个不懂事的,也叫我们狠狠打了一顿,你受委屈了。”
张金金红着眼眶,眼泪已经快下来了,说:“我受些委屈没什么,只要咱们家里平平安安的就行。”
胡氏忙劝她,婆媳二人一时间跟亲母女一般。
张珠珠心说她这大姐也是个厉害人。
张银银震惊:“大姐刚刚还跟咱们一起笑呢。”
这哭得也太快了吧。
张珠珠笑道:“二姐,你要学着大姐才是。”
眼泪有时候也是一种手段,比言语更有效。
张银银撇嘴:“我才不哭,谁敢欺负我,我打得他哭!”
刘家的事情,说来麻烦,但真解决起来,并不很难。

张金金的公公,刘斌的爹,在松阳县开了个粮铺。
这个铺子,是他多年辛苦,白手起家开起来的,他为人是非常精明的。
收留没了丈夫的妹妹和侄子侄女是一回事,但他可没有打算跟妹妹家结亲,他要找门当户对的当亲家。
刘斌给他去了封信,说了他姑姑的打算。
他那姑姑明显是想跟刘家结亲,儿子女儿齐上阵,能成一个算一个。
张金金及时带走了刘豆豆,结果刘家二郎是个不聪明的,已经落到姑姑那女儿手里了。
刘父自是不能容忍的,刘斌只要将事情说出去,剩下的,他爹自然是会处置好的,不用他们夫妻俩出头。
张金金在屋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她看上有些累,对张珠珠说道:“唉,嫁了人,说话做事都不由我,得由着人家。”
张珠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张金金并不用她开解,很快自己就想开了,说:“我就盼着赶紧生个孩子,这样旁人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虽然姑姑一家子难缠,但张金金想,到底是自己根基太浅,但凡生个孩子,那谁也不能够挑她的理!
张珠珠劝道:“姐姐,你也别太心急,这事急不得。”
张金金皱眉:“你说的也是,只是我看人家都是嫁过去一两个就有了,偏我好几个月没动静。”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担忧了。
这时候吴贵娘在外头喊了一声,张金金便也不说那些话了,省得她娘听见了也要跟着担心。
吴贵娘进了门,帮着一起收拾,说:“你公公婆婆一起来了,可是给足了你脸面,这下子谁也挑不出理了。”
母女俩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张金金便要走了。
吴贵娘又是满脸担忧,目送张金金跟着刘家人离开,她再次感叹:“唉,我怎么生你们不是儿子。”
她总是在跟自己的女儿分别,下回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总是要操心女儿在刘家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受委屈。
张大春道:“行了,咱们不说这些。”
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女儿就是女儿,张大春回头看看两个女儿,随口说:“想是我们俩上辈子欠了债,当还债就是了。”
吴贵娘闻言应了一声,可不是吗,辛辛苦苦照顾十几年,最后嫁到别人家里去,还怕她在别人家过得好不好,费心费力的。
张珠珠是懒得反驳这样的言论,她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张银银很是不高兴:“我们是债,就小宝不是,我们还起早贪黑地干活呢,家里什么活我们俩不干,我看我们俩才是来还债的,你们是给小宝还债的!”
吴贵娘皱眉:“怎么同你爹说话,没大没小的。”
“谁让爹这么说我的,”张银银道,“我怎么就是来讨债的了!”
凭什么这么说她啊,她干活少了吗?
她拉了张珠珠一下:“三儿,你来评评理,爹是不是说的没道理?”
“对,是没有道理,”张珠珠看了张大春一眼,“爹,快认个错吧。”
吴贵娘还想说什么,张大春主动退了一步,道:“老二啊,别生气,爹说错了。”
张银银闻言,这才罢休,还是气冲冲地走了。
吴贵娘不满:“你们俩就这样向着她,以后嫁出去,有她吃苦的!”
张珠珠:“现在不向着,以后也要吃苦,都一样。”
还不如让她在家里过得好些,等嫁人以后真在娘家吃了苦头,她也不会闷头全部忍受了。
张大春则说:“我就说一句我不对,这不是省了家里一通吵架,万一她生气,不肯做饭,那谁去做。”
最近轮到张银银在家做饭了,她要是不高兴不肯做,张珠珠可不是个能顶替上去干活的。
吴贵娘倒是会做,但张大春心里还是惦记她的,不想她太辛苦。
送走张金金,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张珠珠近来除了干活,还要写字。
不是在地上写,是在纸上。
要知道,在她那个年头,用毛笔写字,写得好叫书法,是一门艺术,大家平时都是用硬笔写字的。
张珠珠那字练了几天,还是写的跟鸡爪子爬过一样。
在李弗看来,就是不堪入目,惨不忍睹。
今日张珠珠又得空,又在练字了。
李弗在旁边磨墨,一边指导她。
一开始李弗还比较平静,指导起来态度也温和:“手腕,手腕用力……”
渐渐的,李三郎就受不了。
“不是这么用力,笔都分叉了,手抬起来些……”
“坐直了,不要往桌子上趴,离远些……”
“昨天不是都写得好了点吗,怎么今天又不会了!”
李弗已经几近崩溃了,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父兄坐在那里教学生,都这么累了。
张珠珠抬头看他:“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聋子,我听得见!”
李弗:“你听得见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写几个字,能有多难。”
张珠珠:“怎么不难,我觉得就是很难!”
她写硬笔字写了二十几年,早就习惯了,现在学毛笔字才几天,当然不太适应。
李弗抿着嘴不说话。
张珠珠拿起自己写的字:“而且我写的也还好啊,一个是一个的,都能够认出来,我没觉得不好。”
李弗喝了口菊花茶,这茶是从他爹那里拿过来的,清热去火。
他真的不知道张珠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还理直气壮的,简直就是大言不惭。
他三四岁上就不会这样了,老师要是见了他把字写成这样,少不了一顿打。
李弗道:“别的不提,横平竖直总是要的。”
他要求真的很低了。
张珠珠的字:横不平,竖更不直,不像字,李弗看着倒像是画。
张珠珠自己并不觉得:“哪里有啊,能认出来就够了。”
她指着纸上“李弗”两个字:“这不就是你的名字吗,李弗,你不认识?”
认识自然是认识的,李弗看见这两个字,脾气倒是消了些。
这是他的私心,他没教张珠珠写她的名字,而是先写了自己的名字。
李弗道:“认识,再多写几次,写得好看些。”
张珠珠并不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不了,我要写别的,那两个字我写的我都快不认识了。”
有些字看得久了,就觉得别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弗劝她:“我这两个字,也不是平白无故叫你写的。”
张珠珠看她,李弗说:“你看我名字的这两个字,有横有竖,有撇有捺,这是基础,就跟你做饭一样,要先备好食材和调料,才不会手忙脚乱,你先写好这两个字,等这两个字写好了,你再写别的,都是手到擒来,做事不能着急,是不是。”
他好言相劝,张珠珠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盯着“李弗”二字看了一会儿。
“也是,你这名字取得巧,不知是什么意思。”张珠珠随口问道。
李弗笑道:“不如三姑娘猜猜?”

在李弗看来是这样的。
张珠珠瞥了李弗一眼,随后收回眼神,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下两个一点不美观的墨字。
“矫正”。
笑话,张珠珠她可是上过十几年语文课的,怎么会不知道“弗”是什么意思?
李弗还敢叫她猜,小看她?
“伯伯为你们兄弟三人起名,还能看到他那几年的心境如何,”张珠珠说道,“到你这里,我猜伯父当时正好升官,心存澄清天下之志。”
李朴和李竹这两个名字都更直白,张珠珠道:“你两个哥哥的名字,估计是伯伯为提醒他自己,不要被一时的荣华富贵迷了眼,要牢记初心,要正直,不能跟旁人同流合污。”
李弗的名字稍微绕了一点,“弗”的本意是矫正,但一般用的都是“不”这个意思,表示拒绝。
李弗听了,并没有如张珠珠所愿露出目瞪口呆的样子,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张珠珠道:“我说错了?”
这是什么眼神。
李弗:“没有,你说的很对,我出生那年,父亲修完国史,荣升四品,在吏部做事,有了实职,入阁有望。”
本朝没有丞相,但有内阁,入内阁才能真正接触到朝廷的权力中心。
李启当时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在林文婴生下他的第三个儿子之后,便为儿子起名“李弗”,表达了自己的志向。
张珠珠猜不到很正常,因为李弗教她认字的时候也不会仔细解释很多,他打算教张珠珠一些文章,字在文中,意思更好体现,比死记硬背要好。
但是张珠珠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就很让李弗怀疑了。
张珠珠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张珠珠喝了口水,很快镇定下来,说:“啊,想是我比较聪明,一猜就准。”
李弗看她连敷衍自己都不肯了,无语道:“这是你聪明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吗。”
人能够平白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吗?
这见鬼得很啊。
张珠珠眼看着是说不清楚了,索性摆烂,直接道:“不是同你说过,我,张珠珠,生而知之。”
李弗是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但他现在很想相信张珠珠说的话了。
“那三姑娘跟我说说,你为何能够生而知之?”李弗拉了把椅子坐下。
张珠珠把笔放下,一本正经地说:“是这样的,我投胎的时候,可能没喝孟婆汤,以至于我记得前世的事情,所以我知道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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