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都知道她是首辅掌上明珠!by双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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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招待女客,我每个月给你们发工钱,做的好,有奖金的。”姚玉馨又跟她们解释了一番。
“你们的身契都在我手里……”张珠珠说道。
“三奶奶放心,我们不敢有二心的!”
“对,您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她们从前也许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但现在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张珠珠道:“我不是威胁你们,等你们攒够了钱,还清了我养活你们这大半年的债,我可以带你们去衙门改户籍,到时候你们就自由了。”
她说完,屋里是一片沉默。
自由这两个字,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沉重而遥远。
她们大多自记事起,就被逼着学技艺,学讨好男人的手段,然后被高价卖进那些高门大户,侍奉讨好男人。
她们的命运会有很多种。
运气好的,能生下男主人的孩子,从此留在府中,不必颠沛流离。
运气不好的,会被转手送人,会被发卖甚至打杀,侥幸活着,就会一步一步落去最糟糕的境地。
这些结局她们都能够想到,唯独“自由”这两个字,是遥不可及的。
但是现在,她们的女主人,她们天生的“仇人”,说她们可以更改户籍,会得到自由。
她们哪里敢相信。
她们真的不敢。
雪柳,也就是那个年纪最大的女子最先问道:“您,您要放我们离开?”
张珠珠认真回答:“对,你们先做好要做的事情,到时候是走是留,我想你们自己会有选择的。”
她们不是小孩子,等她们明白自己的处境,张珠珠不会阻拦她们的。
她已经给了可以给的,剩下的,要她们自己争取。
好几个女孩子都哭了,张珠珠没再说什么,叫她们出去了。
姚玉馨喝了口茶:“你胆子不小,还敢留她们这样久。”
张珠珠道:“害怕没用,男人要变心,就是天塌地陷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
正常人都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的。
如果男的说自己是被女人引诱、哄骗的,叫他们去死吧,这样的鬼话绝对不能相信。
姚玉馨想想也是:“你说的有道理。”
“这种事情,哪里防备得住,要是你防着,人家还要说你小气善妒,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是啊,哪有千日防贼的,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就是。”张珠珠说道。
张珠珠笑了起来:“叫她们多干活,我好吃好喝养了大半年呢。”
“放心,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姚玉馨回答。
两人把开铺子的事情商议了一番,这才分开。
眼看到了年底,张珠珠忙的脚不沾地的,李弗倒是空闲下来。
因为他明年要科举,武王打发他回家好好看书,争取明年考个头名回来。
张珠珠正在看年货单子,道:“你能考头名吗?”
李弗站在她旁边磨墨:“自然是可以的。”
张珠珠仰头看着她:“这么自信啊。”
李弗当然是很自信的:“科举是做文章,锦绣文章易得,我最擅此事。”
张珠珠:“这倒是,文章容易写,做实事更难些。”
李弗尚未科举,但已经参与了政事,对此非常有体会。
但事情再难,总是要去做的,李弗已经有准备了。
张珠珠看的眼睛疼,一头扎进了李弗怀里:“好累呀,不想看了。”
干活实在是劳累人,而且这些家事,干好了是应该的,干不好那还要被人说闲话,简直是费力不讨好。
李弗搂着她:“我来。”
张珠珠站起来给他腾位子:“你来吧。”
李弗坐下,又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张珠珠也不反抗,顺势倒在了李弗怀里,枕在他怀里,开始盯着他看起来。
看了一会儿,张珠珠就伸手摸他的耳朵:“你这个耳垂,带耳坠子比我好看。”
李弗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张珠珠又顺着往下看:“你脖子上有两颗痣。”
她伸出手指,在那两处点了点。
李弗道:“不是累了吗。”
张珠珠:“看你就是在休息了。”
李弗笑道:“我看你不是累了,是懒。”
张珠珠:“我就是懒,你快干活吧。”
李弗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我干活,有什么好处?”
张珠珠立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
李弗不动,张珠珠又亲一下:“三郎辛苦了,谢谢三郎。”
拿捏他,这不就是动动嘴的事情吗。
但我们三郎的胃口渐渐大起来,不比从前好糊弄了,动嘴可是不够的。
李弗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扔,然后搂着人,用力亲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已经站了起来,张珠珠则坐在了桌子上,纸笔一起掉在了地上,发出声响,但两个人都没有理会。
她手臂紧紧圈着李弗的脖颈,李弗也更用力了些。
混乱中,张珠珠看见桌子上花瓶里梅花掉落了花瓣下来:“你真不规矩。”
李弗在她耳边说:“夫妻要什么规矩。”
张珠珠第二天上午才去找周如意,说年节上的事情。
周如意道:“你一向不磨蹭的,我还当你昨天下午就要找我说正事呢。”
张珠珠心想,是啊,本来是这样的。
奈何美色误人啊。
李弗真的是她搞事业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严重拉低了效率。
而且那可是在书房啊,干正经事情的地方,结果他们都干了点什么?
虽说是很有趣的吧。
唉,她现在都不想进书房的门了。
都怪李弗,他要是长得难看一点,身材不好一点,再不聪明点,那她的事业就不至于如此了。
她道:“昨天下午有别的事情耽误了,二嫂快看看,要是没问题,我今天就安排下去。”
周如意也没仔细问,先把东西看了一遍,挑出来几个问题指正了。
张珠珠点头应下。
周如意站起来:“陪我走一会儿吧。”
张珠珠上去扶了她一把,周如意现在还没有显怀,但女子怀孕,是处处都要小心的。
周如意道:“你看我是不是长胖了。”
张珠珠摇头道:“没有,我瞧着你跟以前一样。”
周如意摸摸肚子,叹道:“希望我这一胎能生个儿子。”
能够看出她的焦虑了。
滔滔转年就七岁了,她再生不出个儿子,全世界都要来问她你还能不能生,你要是不能生,就得给李竹纳妾了。
再加上家里的事情没有让她称心,周如意这会儿实在不是很如意。
张珠珠要计较,那也是她平安生育之后的事情了,这会儿看她如此,说道:“我才认识二嫂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妇人有孕,难免多思多虑,身体也不如从前,,心情自然是好不起来的。
周如意叹道:“那会儿年轻,整天傻乐,什么都不操心。”
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滔滔都七岁了,她肚子里怀着第二个孩子,能不老吗。
虽说李竹也老老实实的,但周如意就是心里不得劲。
她亲娘见了她,都要问一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周如意也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但她偏又不满足,所以这心情是矛盾又复杂,她都觉得自己要出问题了。
她也想问自己一句:你还想要什么。
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就连李竹也只能稍微宽慰她一些。
张珠珠从怀里摸出来个小镜子,举到她面前:“二嫂还很年轻,很漂亮,没有因为怀孕变的不好看。”
周如意笑了一声,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没多丑,但也是真的没有精神。
张珠珠继续道:“二嫂,你直接去问问二哥,如果你肚子里是个女儿,他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嫌弃你们母女。”
周如意愣了一下,说:“那他肯定也想要儿子的,但是他顾忌我的心情,说是男是女都好。”
会有男人不想要儿子吗。
“不是这样的,”张珠珠认真说道,“儿子固然重要,但在二哥眼里,二嫂肯定更重要,如果你因此闷闷不乐,那就是在怀疑二哥待你的心了。”
儿女双全谁都想要,尤其李竹这个岁数,他想要一个儿子,在现在的环境中,是可以理解的。
但张珠珠相信他不会因此苛责与他同舟共济过的妻子。
李竹不是那样的人,不然他为什么不赶紧纳妾,让妾室给他生儿子。
还不是他更在意自己的妻子。
人在焦虑之中,就会忽略平时可以看见的细节,尤其对一个承受各方压力,自己也急于生子的孕妇来说,她处在一个非常糟糕的环境中。
周如意沉默了半晌,她明白这些道理的。
张珠珠说道:“我听说周家婶婶打发了嬷嬷来照看你,监督你吃保胎药,还要求神拜佛希望你肚子里是个男胎。”
这当然是周太太的好意,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生下儿子,在李家站稳脚跟。
但这对于现在有点脆弱的周如意来说,有点拔苗助长的意思,她受不了。
张珠珠小声道:“把她打发了吧。”
周如意:“到底是我娘送来的人,这样好像我很不孝顺。”
她还是很顾忌名声的呢。
张珠珠:“哎呀,指望儿女完全孝顺,这……这不是做梦吗,差不多孝顺就好了。”
周如意顿时无言。
她想了想,把嬷嬷打发走,她就不被念叨着吃药求佛了,她至少可以清静些。
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是有私心的,父母慈,子女孝,这只是一种理想状态。
所谓理想,就是一种做不到的事情。
大家都有自己的思想,非要用“我是为了你好”这个理由,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对方身上,那会让对方痛苦,还会让双方的感情变淡。
谁也不会喜欢让自己痛苦的人。
周如意道:“我年节上给家里多送点礼,这也算孝顺吧。”
张珠珠:“算的。”
周如意看了张珠珠一眼,觉得自己身上沉重的担子稍微轻了一点。
“珠珠啊,我真是不知该怎么谢你呢。”周如意道。
张珠珠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不用谢,然后就回去了。
晚上李竹就骂了周家来的嬷嬷。
“女儿怎么了,我就是再有一个女儿能怎么样,我什么时候不疼爱滔滔了!”李竹呵斥对方。
保胎药热了好几回,周如意都不想喝,说苦,喝了吃不下饭。
嬷嬷在旁边使劲儿劝,细数生儿子的重要性。
李竹看妻子痛苦地吃药,心情真是一点好不起来。
他们俩感情是真的好,李竹对周如意的印象,一直是上元节遇上的那个美丽可爱的姑娘,这会儿看她这样,真是受不了,就把人给训了一顿。
嬷嬷仗着自己是周家来的,有体面,被骂了一顿,连夜就拿着东西要走。
周如意去阻拦,嬷嬷哭着说自己没脸待下去了。
看着她离开,也就是母亲的眼睛和手、嘴一起离开,周如意又觉得轻松许多。
她对李竹道:“没事,我劝劝娘,娘不会生你的气的。”
李竹这才意识到,自己骂的是岳母身边的人:“你看看我,你怀着身子,我还要麻烦你。”
周如意笑的像屋里桌子上供着的观音:“没事,你都是为了我,要说麻烦,麻烦的也是我。”
李竹赶紧说没有。
张珠珠出去给那位嬷嬷安排了马车,叫送回周家去。
回来她对李弗说道:“我们二嫂,真是手段高明,令人佩服。”
李弗道:“不及珠珠。”
张珠珠微笑:“那倒也是。”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回去休息了。
第181章 第一个新年
周家那个嬷嬷,回去之后死活不肯来李家,周如意打发人去了周家一趟,表示自己不好让李竹太不高兴了,周太太也舍不得女儿为难,就没再让人去李家了。
而且林文婴也从林家回来,准备过年了。
周太太认为,林文婴肯定更希望李竹赶紧有个儿子,她肯定会好好照顾周如意。
实际上林文婴只关心儿媳妇的身体健康,至于是儿子还是女儿?
呵,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她真不在意这个。
老大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李家不会绝后,这就行了。
张大春和吴贵娘、小宝三个人也搬回了城里。
张珠珠和李弗过去给置办年货。
所以今天中午张珠珠在厨房做饭,这里自然少不了李弗。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张珠珠笑的非常大声。
吴贵娘听到女儿的笑声,有一种回到了张家村的感觉。
从前也是这样的,张珠珠在厨房做饭,李弗烧火或者劈柴,那时候张珠珠也是这样欢快的。
好像这么几年来,从没有变过。
吴贵娘回头看看张大春,他们俩盲婚哑嫁,按照父母之命过在了一起,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日子似乎没有哪里不好,但她似乎没有笑的那样高兴的时候。
她只想了片刻,张宝宝喊了声“娘”,道:“我的新衣服穿不上,小了。”
吴贵娘听到儿子的声音:“我瞧瞧,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怎么最近长得这么快,我瞧瞧。”
小宝的新衣服撕拉一声,破了。
吴贵娘心疼的要昏过去,在儿子身上拍了一下。
张宝宝嘻嘻地笑:“我好像真的长高了。”
张大春站在旁边:“你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蹿高一大截,你多吃点,长的要比你三姐高!”
张珠珠是张家几个孩子比较高的,主要是她开始长身体的时候,就管起了家里做饭的事情,吃的好,长的高。
张珠珠和李弗刚刚说笑过,这会正在你一口我一口尝着锅里的肉汤。
李弗道:“好喝,我要多吃两碗。”
“嗯,这羊肉好,没什么膻味。”张珠珠吃了块肉说。
夫妻俩留在张家吃了午饭,又睡了一觉,这才回家。
除夕这天的下午,外头下起了大雪。
张珠珠跟家里的小孩子们一起跑到雪地里来玩了,其他人坐在屋里喝酒或者喝茶。
李弗站在廊下,张珠珠团了个雪球,扭头朝他扔过去。
李弗没躲,那雪球砸在他身上,张珠珠道:“傻了,怎么不躲开。”
李弗道:“砸到了你不高兴吗。”
张珠珠想了想:“还好,要是你想躲开但是没有躲开,那我会更高兴的。”
直接砸过去,就没有意思了。
李弗笑了起来,那就是要看他狼狈的样子了。
但是李弗并不想在妻子面前露出自己狼狈的样子,因为他们认识的第一年,李弗永远都是不体面的,张珠珠也很爱打趣他。
现在,李弗要把自己丢掉的面子,一点一点拼凑起来,他必须让珠珠看到他高大的一面。
人怎么可以永远都在丢脸呢。
这是不可以的。
张珠珠笑道:“我呀,就不喜欢送上门的,我喜欢自己抓住的。”
李弗朝她伸出手。
张珠珠用自己团过雪的、冰冷的手,握住了李弗温暖的手。
“冷吗。”张珠珠问他。
李弗:“冷。”
张珠珠:“你该说不冷的。”
李弗:“冷也没关系,我的手是热的。”
他紧紧握住了张珠珠的手,夫妻俩回了屋里,挨在一起坐下。
张珠珠靠在李弗身上,喝了两杯酒,听着旁边家里其他人在说话。
周如意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别的不提,不用吃那保胎药,她每天都能多吃两碗饭。
现在想想,跟她娘保持距离,确实让她的生活更美好了些。
虽然说确实有点不孝顺吧,但她也不想改变。
周如意问道:“咱们明日还要回去祭祖吗?”
李家嫡支那边,又把他们的名字都加回族谱上去了,还大张旗鼓宣扬了一番。
这行为说起来有点不要脸,但是能够抓住李家,给自家争取机会,脸面这种东西,可惜暂时不要。
李启无奈道:“到底是一个祖宗,还是要去的。”
他们不想去也不行,回头被逮着说不孝,也很烦人。
林文婴想起李家那些:“如意你在家待着吧,几个孩子,也只带沅儿过去,省得吃亏。”
周如意倒是有点想去,她有日子没出门了,有点想去看看热闹,但热闹太过,带累了她,就不好了。
李竹:“我能不去吗?”
林文婴:“你说呢。”
那当然不行,他是儿子,这年头祭祖怎么能少了儿子。
李竹叹气,周如意忙拍拍他。
张珠珠道:“那我们能不能把族谱祠堂搬到这边来,算起来爹也是李家的嫡系,咱们也是名正言顺的。”
这个想法多少有点叛逆,李家人都没想过。
李弗立刻赞同:“等李家剩下的两位伯伯驾鹤西去了,应该可以。”
张珠珠:“我看他们俩身体都不好,应该没有几年了。”
两人旁若无人说着长辈的生死,十分无礼。
李启呵斥了一声:“小孩子家家,生死大事也敢胡说。”
虽说那俩老头子不靠谱,可长辈就是长辈,不能诅咒。
张珠珠不说话,朝李弗眨眨眼睛,李弗敷衍道:“父亲别生气,儿子喝了酒,有些糊涂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大家都想,确实不能再让那一支用族谱来威胁他们了,这一次又一次的,烦人得很。
一个祖宗怎么了,一个祖宗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夜里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白雪。
张珠珠和李弗俩人守岁到大半夜,张珠珠太困了,李弗跟她一起回去睡觉。
张珠珠看李弗精神很好:“你怎么还不睡?”
李弗抱着她说:“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我要看着你。”
张珠珠闭上眼睛:“好好看吧,我先睡了。”
她说完,很快就睡着了。
李弗在昏黄的烛光下看着自己的爱妻,觉得自己所有的孤独都被填满了。
这是第一个新年,日后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们还有很长久的时间。
张珠珠动了一下,把手抬了起来。
李弗握住了她的手,两人挨在一起,度过了第一个新年。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饭,然后就要去那边祭祖。
“不想去。”她靠在李弗身上撒娇,大过年的,她只想休息。
李弗拍拍她的后背。
她是今年嫁进来的新媳妇,不去祭祖那实在不像话,这是躲不开的。
李弗道:“两个时辰就够了,中午回来吃饭,下午你就可以睡觉了。”
张珠珠嘻嘻笑:“真的要让我睡觉吗?”
李弗:“你老实些。”
张珠珠只看着他笑。
到了李家这边,一家人下了马车,李家的后辈们出来迎接他们,不见李大老爷和李三老爷的身影。
这倒是不奇怪,这俩人仗着年纪摆架子也不是头一天了。
张珠珠心想这些人真是不行,如今既然要求着他们这边,那还非要面子做什么。
也不是要他们如何低声下气,起码应该能屈能伸,说几句软话,哄哄人高兴。
看他们这一脸的不情愿,看了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一家人进了屋里,男女分开走了。
“怎的几个孩子没有过来?”三老太太拉着林文婴问了起来。
林文婴道:“沅儿这不是来了。”
“诶,还有其他几个孩子呢,这祭祖可是大事,孩子们不来,先祖们恐怕要不高兴的,恐怕要忘了保佑孩子们,”三老太太皱着眉头,“这孩子们要是有个三长……”
林文婴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刻就变了脸色:“胡说八道什么,外头天寒地冻的,先祖有灵,在地下也会心疼孩子们,又怎么会不高兴,你这是要借着先祖的名,诅咒我们这一房的孩子们。”
什么叫三长两短,嘴里真是一句能听的话都没有。
三老太太讪讪闭嘴,旁边大老太太说和道:“弟妹别生气,你三嫂就是心直口快了些,咱们是一家人,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林文婴道:“咱们好些年没做一家人了,如今骤然又成了一家人,我很是不习惯呢。”
大老太太一时没有话说了。
张珠珠听见这话,险些笑出声来。
“这话说的,咱们从来就是一家人,怎么这样说呢。”大老太太硬着头皮说了这话。
她心里极不痛快,但是再不痛快,也只能她自己忍着了,谁让他们如今居于人下呢。
这边不安生,李启被一群兄弟子侄围着,也头疼得很。
李大老爷擦起了眼泪,说道:“咱们本来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如今叫先祖们瞧着咱们两家这般,恐怕在地下都不得安生,你说是不是?”
三老爷爷附和:“咱们子孙不肖。”
李启心说是个屁,他道:“我如今官居四品,我这个年纪,能有这般官职,先祖们该知足了。”
李启说话也不客气,这兄弟俩也只会用李家先祖的名义来压迫他了,除了这一招,他们再没别的法子。
李大老爷和三老爷听李启这么说,心想你是能让先祖放心了,那我们呢。
“官职高低,只是一时的事情,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便是有官职在身,也是独木难支,还是得有人扶持着,才能长远。”李大老爷反驳道。
李启:“是啊,我有岳家和亲家们支应着,想来应该是可以长远的。”
“那……那先祖们肯定是想瞧见咱们一家和睦的!”李三老爷着急地说道。
大房虽没有得到李家的支持,但好歹还有一个李维呢。
二房是得了李启的好处了,那他们三房呢,他的儿子们可都眼巴巴地等着呢。
李启微笑:“咱们一家正要祭祖,这还不够和睦吗。”
任由这两人说破大天去,李启也不打算给他们做什么了。
李家众人也看出他的意思来,便是气愤,也只能忍着。
没办法,他们现在可抓不住李启的把柄。
李三老爷忍不住对大老爷说道:“早知如此,就不把他们的名字重新写在族谱上了,让他们做个没先祖的!”
李大老爷心想,那不是如了李启的意了,没看李启就带了一个孙子吗。
人家一家子现在是武王面前的大红人,就是李家祖先从坟里跳出来,也得跟人客客气气的。
张珠珠看着自家婆婆大杀四方,便在旁边看起了热闹。
出了上回送人的事情,李家这些媳妇们也不敢过来招惹张珠珠,万一她真要送人怎么办啊。
孩子们都在外头玩耍呢,众人突然听见一阵哭声。
妇人们都着急自家孩子,赶紧都看了过去。
就见李沅正按着一个男孩子,哐哐揍了好几拳,有其他男孩来拉他,都被推倒了。
赵萍急忙跑过去,喊了声沅儿。
张珠珠见侍女推搡李沅,呵斥道:“小孩子打架,哪有做大人的上手的!”
那侍女也不敢再动手了。
赵萍把李沅抱进了怀里,旁边几个妇人也心疼地搂着自己的孩子,被按在地上揍的那男孩吐出来一口血,他牙被打掉了。
这男孩看自己牙掉了,也大哭起来。
雪地里一片混乱。
李沅抬起下巴,看着他们哭的哭,叫的叫,是一点不害怕。
他在张家村住了好几年,跟村里的男孩儿打架也是有过的事情,也就是回京之后才老实些。
张珠珠看李沅一点事情没有,便说道:“哪有你们这样待客的,我们家好好的孩子,叫你们家一群孩子给打了,没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李家一群媳妇姑娘们听了这话,顿时齐刷刷地看着张珠珠。
她真好意思说这话,吃亏的明明是他们家的孩子吧,摔倒了两个,还有一个被打的牙都掉了!
赵萍也挡在儿子面前,她做母亲的更心疼自己儿子:“就是,你们怎么这样!”
李沅也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说道:“是他们先说三婶婶的坏话的,他们骂三婶婶。”
这三婶婶说的自然是张珠珠了。
张珠珠道:“他们说我什么?”
牙掉了的男孩儿说道:“你是狐狸精,我娘说你是狐狸精,会勾引人!”
张珠珠心说你也是个大孝子,她看向这孩子的娘:“侄媳妇,你这么说你婶婶,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孩子的娘年纪跟赵萍差不多,但她辈分小,说起来是张珠珠的晚辈呢。
她死死捂着孩子的嘴,面红耳赤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文婴道:“大嫂子,你先好好教教家里的小辈,有什么话,咱们下回再说。”
说罢,林文婴直接就带着人往外走。
张珠珠道:“你可不要逞强,真的哪里都不疼?”
李沅摇头说不疼:“没事,他们几个可好打了,看着是比我高,一推就倒在地上起不来。”
张珠珠笑道:“下回可不能这样了。”
李沅哼了一声:“谁让他们胡说八道的,我下回还打他们!”
张珠珠摸摸他的头:“谢谢你。”
李沅拍拍自己的胸膛,昂首道:“我是男人,我要保护婶婶!”
李弗脸色也不大好看,连小孩子都听了大人的闲话,可见这些人平时是如何肆无忌惮地背地里说人闲话的。
“沅儿不是喜欢三叔屋里的弓箭,三叔叫人给你做一把小的,好不好。”李弗说道。
李沅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打架不是为了跟三叔和婶婶要好处的。”
他是真心喜欢三婶婶,所以他在听到有人胡说的时候,立刻就生气了,扑上去把对方给打了一顿。
李弗笑道:“三叔知道,你是好孩子,跟他们不一样。”
李沅立刻笑起来:“那我要弓箭,我还想学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