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都知道她是首辅掌上明珠!by双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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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爷子得了个“文清”的谥号,皇帝特意赐的,面子上倒过得去。
张珠珠道:“太子是没得娶了。”
李弗玩笑道:“没媳妇,那是他自己没本事,咱们不操这个心。”
张珠珠一听,顿时笑个不停。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南边终于传来了战胜的消息,太子不日就会回京,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传递的,都是关于太子周毅的消息。
说他是少年英雄,是他极有本事,是本朝最好的太子。
因之前肃清了一回,朝廷中也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太子的赞扬。
张珠珠跟朋友们见面,说的也是这件事情。
陈蛟说:“我爹说,太子能赢,也是因着朝廷的全力支持,连陛下的陵寝都不修了,这不是太子一个人的功绩,还有南边众多将士慷慨赴死。”
杨瑞芳笑道:“你一说话,就是我爹说,我爹说,你爹多疼爱你,我们全都知道了。”
陈蛟深受她的老父亲疼爱,自己也和软,是个妥妥的“爹宝女”。
陈蛟十分地不好意思,跑到张珠珠身边:“我爹说的都是真的,他没骗我。”
杨瑞芳又学着她的语气,捏着嗓子学的。
陈蛟气得直跺脚。
张珠珠好笑:“行了行了,好姐妹不要吵架。”
杨瑞芳过去把陈蛟拉了过来:“我错了,不学你,我这不是羡慕叔叔疼爱你吗,你看我,我爹还要把我嫁给长沙小郡王那个纨绔呢。”
陈蛟立刻为她担忧起来:“那怎么办啊。”
杨瑞芳倒是不着急:“嫁就嫁呗,他长得挺好看,嫁谁不是嫁,男人最大的差别就在长相上,别的都一样,他还是宗室,我嫁过去就是世子妃,占便宜的是我来着。”
张珠珠说:“小郡王倒是好说,郡王妃我见过几回,恐怕你到时候跟她合不来。”
那是个溺爱儿子的母亲,恐怕对儿媳妇挑剔很多。
杨瑞芳一点都不怕:“我祖父在内阁,还主管御史台的事情,长沙郡王尚且没有正经官职,周陵也不怎么样,我能怕了他们。”
张珠珠道:“你倒是想得很通透。”
长沙郡王妃这回是遇到对手了,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杨瑞芳嘻嘻笑:“以后孙四见了我,还得给我行礼,我可高兴了。”
她说完,又问陈蛟:“你呢,有看好的吗?”
陈蛟叹气:“没有,倒是有好几个,暗示我爹,说我可以去给人当宠妾,我爹就能平步青云了,他听了都跟人打起来了。”
陈蛟貌美,反而成了障碍。
张珠珠劝了几句,陈蛟:“我爹说,实在不行,就说我跟菩萨有缘,在家给我修个小佛堂,说我出家修行,暗地里该怎么过就照过。”
有这样的父亲,陈蛟不会吃亏的。
第311章 你可是自己送上门的
长沙郡王府和杨家的婚事很快就定下来了,是长沙郡王一力促成的,郡王妃不是很情愿。
说来也很简单,杨瑞芳是出了名的厉害,在马球场上英姿飒爽,私底下也从不吃亏,泼辣得很。
她的亲事杨家人都快愁死了,就怕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在家成了个老姑娘。
长沙郡王这儿子也是个出了名的纨绔,现在稍微改好了一点,到底还是不怎么样。
抛开这个不说,眼下宗室也不是亲家的好选择。
小郡王这个婚事就格外的艰难起来。
郡王妃还眼界高,非要挑个好儿媳妇,背地里没少被众人笑话。
长沙郡王倒是个交际广阔的人,为了儿子,到处打听起来。
他有心要找个厉害的儿媳妇,能把儿子管住,还能跟郡王妃打擂台,这郡王府的门风得好好地改换一番了。
然后他就打听到了杨家有个不好嫁的女儿,就跟杨老大人拉起关系来,在酒桌上交换了信物。
杨老大人酒醒之后有点后悔,可是信物都交换出去了,长沙郡王马上到外头宣扬了一番,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在长沙郡王挺有诚意,还进宫让皇后下旨,聘礼单子也准备了厚厚一沓。
杨老大人想着周陵也不是多坏,就是年轻不懂事,自家这个孙女厉害,叫她多跟李家的三媳妇学一学这个御夫之道,把周陵给管住了,这也能行。
杨瑞芳想得开,这婚事于是就成了,现在杨瑞芳就在李家出入起来。
张珠珠颇为无语:“杨家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有今日,是凭着我的管教不成,我是给你当媳妇的,又不是给你当娘的。”
李弗笑了一声:“杨老大人大德上没有亏欠的,小毛病多,看了长沙郡王府的聘礼单子,想是舍不得这门婚事,想给他孙女找补一番。”
张珠珠是出了名的厉害,还在给潘氏姊妹办事,杨瑞芳跟她亲近,那就是跟宫里亲近。
这样以后才不怕吃亏,跟长沙郡王妃打擂台也有底气。
张珠珠说道:“这事我是不好说什么,醉酒了把孙女儿给许出去,这也够缺德的。”
长沙郡王也是,娶人家的孙女,还给人灌酒,哪里有这么办事的。
离谱得很。
李弗劝慰道:“这是杨家的家事,你尽力帮着你那妹妹就成了,别的确实不好说。”
张珠珠:“那我的手段可太多了。”
李弗回想了一番:“用在我身上的有几个?”
张珠珠瞥他一眼:“你哪里值得我用什么手段,你不是自己送上门的吗。”
就李弗这样的,还要她用什么手段,主要还是她这个人比较有本事,手段是真没有。
李弗若有所思,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张珠珠说的是真的,上赶着的确实是他。
张珠珠喝了口茶,在旁边笑了起来。
李弗说道:“嗯,我们是两情相悦,跟他们这样离谱的很不相同。”
张珠珠:“是你先喜欢我的。”
李弗:“你那时候也喜欢我。”
这一点,李弗是很有坚持的,他和珠珠一定是两情相悦的。
“那肯定也是你先的。”张珠珠说。
不是有句话说的了,先喜欢的就先输了,她就是要在李弗这里赢一头,她就是要压着李弗。
李弗对此十分宽容,笑着说:“对,是我先爱珠珠的。”
他承认这一点,他就是很爱张珠珠,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张珠珠靠在李弗怀里,又仰头亲了他一下:“我也爱你的。”
她从来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如今连李弗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再忸怩。
夫妻俩相视一笑,牵住了彼此的手。
然后他们就看见红豆从床上爬了起来,睁着大眼睛,看看爹又看看娘,朝他们伸出手。
李弗上前将儿子抱进了怀里,心里便被填得更满。
他有这样的妻儿,可不是旁人能够相比的。
张珠珠逗了儿子一会:“爹到底什么时候有空,前头说咱们红豆八字轻,要等了百日才起名字,这会儿都多大了,还不给起,再不起,就不要怪我不孝了。”
李弗不由笑出了声:“我问过,推到周岁去了,近来朝廷人手不够,他老人家忙得团团转,自然顾不得家里。”
张珠珠捏捏红豆的小脸:“唉,可怜我辛辛苦苦生了儿子,不能跟我的姓就算了,名字也不能我起。”
李弗是没有细想过这件事情的,家里孩子的名字,都是他父亲取的,如今听张珠珠这么一说,李弗便思忖片刻。
“你起吧。”李弗。
张珠珠扭头看他:“你这是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张珠珠当然想给自己的孩子起名,但李启也是个还不错的长辈,又是红豆的亲祖父,为了孩子的名字,倒不值得争吵。
李弗听见她这个说法,先愣了一瞬,然后笑了起来。
“违背祖宗的决定?”李弗真没听过这个说法,笑道,“至多是违背父亲罢了,祖宗倒没这个规矩。”
张珠珠追问:“那我取了,你负责说通父亲和母亲,万一他们为难我,那我可不吃亏的。”
李弗:“放心,有我。”
作为母亲,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也是张珠珠应当的权力,不应当以孝顺长辈为名,让她失去这权力。
张珠珠的心情顿时开怀起来:“自家人,我就不谢谢你了。”
李弗将儿子放在床上,微微朝张珠珠倾身:“言语上不必客气,别的,还是要客气客气的。”
张珠珠笑着看他,抬手勾住了他的手:“那你想怎么让我客气。”
李弗:“珠珠这般,哪里用得着我来教,你自己心里有数的。”
张珠珠确实有数,比李弗自己还有数。
“行吧,等着,这回是要跟你好好客气的,”她又伸手在李弗腰上拍了几下,“趁着还年轻,确实是要多用一用的,不然上了年纪就这个力气了。”
现在不用到痛快,以后只能默默流泪了。
青春是要好好珍惜的。
李弗就知道她一点不吃亏,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了儿子旁边,让母子两个人并排坐着。
张珠珠看他那一言难尽的神情,又笑了起来。
李弗捏捏她脸,十分无奈。
没有办法,他总是拿张珠珠一点没有办法的。
在太子回京之前,张珠珠终于给自己儿子取了大名,叫李渐。
要问有什么含义,那没有,张珠珠想了几个,叫红豆自己抓阄,抓到了这个字。
张珠珠实行了自己对儿子的命名权。
李启得知此事,很有些不满,说张珠珠和李弗趁着他忙,没空给孩子想名字,就胡乱起。
当着儿媳妇的面,李启是不好说什么的,含糊说了好,回头李启就把李弗叫过来,给骂了一顿。
李弗说道:“父亲息怒,只是名字罢了。”
李启气得要命,说:“什么叫只是名字,这孩子的名字,是能乱起的吗,你看看你们给孩子起的这名字,以后孩子做事慢,都怪你们!”
李弗无语半晌:“您也快要做阁臣了,平时不拜佛不烧香的,不信怪力乱神的事情,怎么如今倒说起这个来了。”
李启确实不迷信,但长辈嘛,在孩子的事情上就是容易有这个忌讳,那个忌讳,孩子的八字都让人看过。
李启还是很气,说:“你取也就算了,你让你媳妇取,你媳妇给她那俩鹅儿子取的名字,那多拗口啊,你还敢信她。”
张珠珠无疑是个聪明人,可她在起名这件事情,很不怎么样。
李弗:“倒不是珠珠起的,红豆抓阄,自己抓到的,他凭本事得的名字。”
这不能全怪他们俩。
李启捂着胸口。
“你这不孝子,你知道外头都怎么说你的吗。”
说惧内都是轻的。
李启心想,我一世英名,我这小儿子也是很有本事的,不说十全十美,九成的齐全总是有的,偏偏就怕媳妇。
李弗十分从容:“知道。”
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李弗从来不放在心上。
外面的流言蜚语,是不会影响她的,李弗的内心从来都很坚定。
李启拍桌子:“唉,你这……你这没救了。”
李弗:“对。”
李启:“你还敢承认?”
李弗:“君子坦荡荡。”
李启深吸了一口气:“这孩子的名字,我觉得不合适。”
李弗:“我们是做父母的,我们生养的他,我们觉得这个名字和尚就好,也没有跳出您的规矩,父亲,这只是小事,不要太过苛责。”
李启:“这怎么是我太过苛责了,我是孩子的亲祖父,我还不能给孩子起名吗。”
李弗据理力争:“您从百日推到周岁去了,您太迟了,这是您的过错,不能全怪我们。”
他们不是没有给过这个祖父机会,可祖父忙于朝政,一直没空。
李启顿时理亏,半晌说:“这孩子八字轻,人家到三岁才起名字也是有的。”
李弗:“红豆的八字没有那样轻。”
他们俩为儿子迷信,特意去算过,确实轻,但也不至于不能起名字。
而且红豆身体这样好,这八字之说,不是太可信。
父子俩在书房吵了好一通,谁都不肯退让。
张珠珠作为媳妇,事情因她而起,其实她该出面说和下,退让一步的。
但张珠珠没有动作。
这是李弗答应她的事情。
要不是这一辈的孩子都要从水,她都要管儿子叫李白呢。
父子俩不欢而散。
晚上李启睡不着,对林文婴说:“唉,儿子大了不听话,你说这怎么办。”
林文婴说道:“这事说起来你理亏,你能有多忙,都没空给孙子起名字?”
李启一噎,半晌说:“那我是孩子的祖父,他们的爹。”
林文婴:“咱们那三儿媳妇,尚且要从自己亲爹手里夺地呢,你就是个公爹罢了。”
张珠珠当初是怎么跟张大春斗的,林文婴都看在眼里呢。
李启这次彻底没话说了。
痛失给孙子起名的权力,后悔啊。
李弗遂得到了应有的对待,心情非常好。
南边的战事以很快的速度落在帷幕,镇南将军被救出之后,也一直没有出面做什么,战事结束,他要上了折子,说年纪大了,这回又办了错事,想带着家人回京养老。
一个武将,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确实是能屈能伸,并不是个莽夫。
不过南边还得有人守着,太子必须回京,跟着他去的人可以留下几个,但宋震业也得留下维持局面稳定。
宋震业于是留了下来,让其家人跟随太子回京。
他的长子和两个孙子死了,还有剩余三个儿子和一群儿孙。
这也不奇怪,哪个武将家里不是人丁兴旺的,不兴旺就该死绝了。
过了一个月,太子回京。
京城上下都要欢腾起来,这是个打了胜仗的,年轻且俊美的皇太子,一时间他的声名都要越过皇帝去了。
这回没有人再敢瞎挑拨了,敢挑拨的都被收拾了。
“宋家人跟太子回来,这不就相当于是人质吗。”张珠珠说道。
李弗:“对,就是人质。”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对南边的控制不如北边,宋震业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朝廷也多以安抚为主。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有什么事情,宋家是要被灭门的。
如今宋震业险些折在这次战事中,让周毅得了好名声,这其实是在向东宫投诚。
要是皇帝和皇太子的关系不怎么好的话,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
张珠珠心想这可真是复杂:“那承安长公主那个孩子呢,我看人家杀起亲孙子来都不手软。”
宋家也不缺这个孩子。
李弗道:“用处不大,可宋家多少要顾忌的,万一陛下现在给承安长公主赐婚呢。”
张珠珠:“我看公主不会情愿的。”
承安长公主当初选择那几个人生孩子,而不是随意一个侍从,想必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一个保障。
她不见得是要嫁给谁,真嫁人了,她府里养着的那些怎么办,她舍得吗。
宋将军再如何厉害,那也是个步入黄昏的老腊肉了,怎么也比不上年轻人的。
李弗打量着张珠珠:“若是我以后年岁大了……”
张珠珠立刻保证:“我有道德的,放心。”
张珠珠最多看看,她还是很有底线的,不会乱来。
李弗咳嗽了一声,说:“不是说这个,我是怕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劳烦你照顾。”
张珠珠一个白眼送了过去。
这话她可不信。
张珠珠这事还没完,张大春来这边看外孙子,从李启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
张大春觉得张珠珠没规矩。
张珠珠理直气壮:“我本来也没有,咱们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我不到十岁就天天干活,咱们一家泥腿子,我上哪儿知道规矩这两个字,爹你在说什么笑话啊。”
真是,他们家这穿上龙袍也不是皇帝啊。
她爹这几年真是飘了,搬到京城他们也是张家村出身的。
怎么,打量着她成婚生孩子,脾气比从前好,就想着来挤兑她了,做梦吗不是。
张大春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瞪着张珠珠:“你,你……”
张珠珠微笑:“我怎么了。”
“你这不孝女!”张大春气得骂起来。
张珠珠站起来,卷了卷袖子:“我没有啊,我这高枝攀的,咱们一家子都在京城了,,这天底下您可找不到比我更孝顺更有本事的女儿了,我不服啊,您不能在我儿子面前败坏我的名声。”
张大春的记忆迅速回到了张家村,想起他这三女儿跟他吵架的那些年月来,张大春是一点儿便宜都没占过,回回吃亏,回回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想到这些,张大春头上的汗迅速落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劝解自己。
算了,算了,他这么大年纪了,女儿也嫁人了,不好这样跟她吵架,真的不好。
张大春喝口茶,迅速转移话题:“红豆好像胖了。”
张珠珠才把袖子给卷起来,准备给她爹上课,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转移话题了。
张珠珠遗憾地坐下:“爹,你不跟我理论了。”
张大春:“我管不了你,行了吧。”
他本来也拿张珠珠没办法。
张珠珠顿时笑个不停:“爹,别生气嘛,就是个名字,红豆是我拼命生下来的,我如今只这一个儿子,心肝儿似的,我想给起名有什么错。”
张大春皱眉:“这、这不合人家的规矩。”
张珠珠:“那你把爷奶丢在家里,几年不见,你就有规矩了。这玩意儿大家都不是很有啊。
“这不一样啊,我年年送钱回去,”张大春说了句,“我也不是要教训你,你要是叫你公公婆婆不高兴,你在家里也难做。”
张大春是见过吴贵娘在自己的娘面前受委屈的,婆婆折腾儿媳妇,手段可多。
他也是关心张珠珠。
张珠珠一笑:“有李弗在,这是他要解决的事情。”
张大春看她这得意的样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就发了笔横财,怎么得了这么一个女儿。
女儿有本事是好事,但是太有本事,也愁人。
张大春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半天才说:“你们做女人的,要柔和些,不要这样强出头,仔细三郎他觉得烦了。”
张珠珠:“不会的。”
谁先厌烦还不一定呢。
张大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外头都说三郎惧内,这时候长了,男人没有脸面,他瞧见你,喜欢也是不喜欢了。”
张珠珠也站了起来,上下打量自己的父亲:“爹,你不对劲,你是不是又看上旁的女人了?”
这道理可不像她爹能够说出来的。
张珠珠扭头朝喊:“小婉,你去把我娘请过来,我这里有大事。”
张大春原地就蹦了起来:“说什么呢,我没看上谁,我跟你讲道理呢。”
张珠珠:“您还知道这这道理呢,我可不信这是您自个悟到的,你肯定是对不起我娘了,我要给我娘做主!”
张大春急得又冒汗:“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出去看了两场戏,我没看上谁,我一把年纪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张珠珠:“真的吗,我不信。”
张大春:“你怎么能不信。”
张大春于是开始自证起来,他是清白的,他就是看戏去了,真没有看上什么人。
他一把年纪了,他不是那么不正经的人。
张珠珠这才坐下,听她爹讲起证据来。
张大春说的口干舌燥:“诶,别跟你娘说,你娘这个人爱胡思乱想,跟她说了她又哭。”
张珠珠说:“那不一定,万一您人老心不老,养个外室,再给我们生几个弟弟,那我们到时候可该哭了。”
张大春:“胡说八道!”
他站起来,把红豆从侍女怀里抱走:“你把你这嘴好好管管!”
红豆一把拽住了张大春的胡子,张大春疼得喊出声来,可外孙子他舍不得教训,小心翼翼地把红豆的手拿开:“哎哟,这手劲儿大的,真厉害,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张珠珠在后面笑得特别大声。
张大春小声说:“你外祖父是上辈子欠了债,怎么就得了你娘这个女儿,真是要了命。”
小婉小声道:“外家老爷脾气也好,要是在我家,我爹巴掌都上来了。”
张珠珠道:“这不像话,我回头给家里立个规矩,不许咱们家有这样的事情,孩子生下来也不是挨打的。”
小婉顿时高兴起来:“谢谢奶奶,您给我们做主,我就不怕挨打了。”
张珠珠安慰了她几句。
张大春抱着红豆去找了李启。
李启看他这样,就知道这是落败回来的。
张大春说:“亲家啊,我家这丫头,你们多忍让些,她就是这个脾气,我是管不了。”
李启笑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孩子好强些,我知道。”
他看着红豆,自己的宝贝小孙子,也就没有脾气了。
自家的晚辈嘛,自己忍让些也就罢了,没得为这点事情生气。
张大春心里想,算了,亲家两口子这样读书做官的,都不是他那女儿的对手,他以后还是少管老三的事情。
今天差点还把自己给搭进去,得不偿失。
晚上张珠珠对李弗说:“你看看这是什么世道,我给我儿子起名,我还要被两个爹教训,真是的,这明明就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你们全都没受苦,便宜全是你们占了。”
张珠珠越想越生气,在李弗胸膛上使劲拍了两下:“你也是,你占的便宜最多,你是痛快了,我辛辛苦苦十个月,你去书房睡去!”
然后李弗又挨了两脚踹。
李弗:我去书房?
为什么?
凭什么?
这是什么世道?
他要去睡书房?
李弗在书房睡了一夜,第二天张珠珠看他,还是很不顺眼。
作为一个爱妻如命的人,李弗哪里受得了这个,独守空房,看着妻儿一起欢笑却不能参与,这是李弗不能忍的。
第二天朝廷商议说派个臣子去接应太子和宋家人回京,表示一下对太子,尤其是对宋家的尊重。
李弗对皇帝提议,说让自己的父亲,李启去接应吧。
旁人觉得他徇私,李弗就说内举不避亲,李启是他的父亲不错,但这些时候从未出错,资历也跟宋将军相当,不会有错漏。
李启以为这是儿子抬举他,他很高兴,想着手里还有编修前朝国史的事情,就想推辞。
李弗硬是没让他爹给推脱了,皇帝派了李启出去办事了,没一个月回不来。
李启颇不高兴,对林文婴说道:“编修史料也是天下大事,我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在翰林院待过,三郎真是,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非要把这事推到我身上。”
林文婴年纪渐渐大了,看丈夫是瞧不上眼了,看儿子还是很得意的,说:“你年纪大人,人也糊涂起来,咱们李家是陛下的心腹,宋家那一家子回京,是要好好查问的,旁人是可能糊弄过去的,咱们家却不行,我看这不是三郎的意思,这就是陛下的意思。”
李启一听这话,沉默了好半晌,说:“诶,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如今朝中能用的人确实不多,这事就是非我不可了。”
林文婴看了丈夫几眼,没再说什么,第二天给他收拾了些东西,第三天就送出门去了。
公公一走,张珠珠心情还挺不错的。
她这公公也不是个坏人,就是现在男人的老毛病,轻视女子,从前在张家村就能看出来了,张珠珠这回自作主张给儿子起名,可是叫他气得不轻。
张珠珠也很不爽,尊重长辈是一回事,但儿子是她生的,起名字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她都生了,起个名字还要被连番教训。
换了谁都不能痛快。
隔天张大春和吴贵娘在家里吵架。
张大春去外头看戏,还多给人家捧场钱的事情,叫吴贵娘知道了。
还瞒不过,吴贵娘是和邻居一起出来,当场撞上的。
张大春的头发都被薅下来几根,吴贵娘想着以前家里的钱都藏着,他们娘几个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结果省到现在,叫张大春给白白送人了。
看戏不要紧,吴贵娘也看,但是多给钱,吴贵娘就要疯了。
之前张大春跟个寡妇不清不楚的,吴贵娘还要让张珠珠这个当女儿的来给自己撑腰。
现在不用了。
她吃穿住都是几个女儿顾着的,没花张大春一分钱,腰杆儿也比从前挺得直溜了。
夫妻俩当场推搡了几下,回到家后,更是大吵了一架。
张金金和张银银,并其他两个女婿手忙脚乱地劝着。
张大春不觉得自己有错,说自己看戏,也不干什么,如今家里也不缺那两个钱。
吴贵娘非常气愤:“不缺钱,什么不缺钱,小宝现在也大了,以后要成婚,你不得给准备聘礼吗,你当这是在村里呢,二两银子能娶到一个媳妇?”
张大春说道:“那孩子还读书呢,我一共花出去还没有二两!”
张大春可能是比从前手松了一点,可姓铁就是姓铁,他真没有花出去多少。
吴贵娘眼睛瞪大:“你现在花二两,明天就花二十两,后头就花二百两,你们男的什么毛病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瞧着隔壁钱老二在外头娶了个小媳妇,生了个小儿子,你眼红呢!”
张大春气愤:“你怎么能这么给我泼脏水,孩子们还在这里呢,你不要胡说八道!”
吴贵娘眼眶一红:“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是,我没用,我就生了小宝一个儿子,我不中用,你要找就找去吧!”
张大春出了一头的汗,说:“我真没有这么想,只生小宝一个儿子是少了些,可你生的老三,那不比人家十个儿子都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