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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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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春风甚至觉得自己担心孩子前途不好,就丢下孩子不管的狠心,在玉嬷嬷跟前都不值一提。
还有自己这个姨母,当还是不当?
安春风是晕晕乎乎离开牙行回到梨花巷的。
在她怀里,多了两张价值超过三百两银子的房契,还有一把钥匙。
从现在起,安春风也是有京城房产的地主了。
回到家门口,安春风抬手正想敲门,却转头看向自己院墙旁边那扇黑漆门。
那扇院门正关着的,门扇被水洗过还没有干透,门边是一片片洇洇湿气。
安春风想了想,手这才敲门。
小林子很快把院门打开:“安娘子回来了!”
安春风没有进院,指着黑漆门问道:“小林子,住在那里的人是什么时候搬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林子偏头看了看:“好像是前天上午,安娘子你当时到布庄去了,牙行来人让搬的。
这处院里的人倒是畅快,说搬也就搬了,只有一个女人骂了几句。”
安春风点头,骂人的肯定是鲁娘子了。
那处院子住着好几家人,鲁娘子只是租了其中一间屋,现在终于是被赶走。
“哦!走,跟我瞧瞧屋子去!”
黑漆门上挂着一把金黄新锁,安春风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袖里取出钥匙轻松开门。
这处院子就是玉嬷嬷替荣雪和小林子几人准备的,也是教坊司的产业。
在大赦免罪后,玉嬷嬷等人取出银钱,将教坊司准备变买的房屋买成个人财产,赁房收租。
现在,玉嬷嬷把两处院的房契都转到安春风的名下,也算是提前给她照顾荣雪的报酬。
在牙行,玉嬷嬷除送房契,还说安春风跟秋水的那些生意她可以帮忙。
她以前是花魁,又教授过其他楼里红牌数十人的琴棋,是勾栏院里的老人。
以她在脂粉圈里远超秋水的声誉,只要开口,几乎所有堂口的红牌都要捧场。
玉嬷嬷还说,安春风的内衣风格得加以改进,不能光卖给青楼。
真正的生意还在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
只是这里面的门道就多了。
安春风不懂大宅后院那些女人想要什么,也没有想过要跟那些女人打交道。
可玉嬷嬷几个人都出身官宦大族之家,不是从小就学管家理事的嫡女,就是专攻绣花做衣的庶女,她们对那些夫人太太的喜好了如指掌。
反正,玉嬷嬷说安春风以后的事,就是她们几人的事,不要银钱,只为求药时的出面相助。
这就是要免费给安春风打工,还是几个大家族自小培养的高管和技术人员。
明明知道这是玉嬷嬷布下的诱饵,意在为荣雪以后找监护人。
面对泼天财富,安春风无法拒绝,硬着头皮答应接手荣雪。
看玉嬷嬷舒心又欢喜神情,安春风猜测……
除去解了女儿这个心病,其实是这些女人还太闲了。
风月场里半辈子,不用再迎合讨好男人,就是一群满身艺术细胞,没事做,没寄托,即将开始更年期的女人。
现在女儿终于找到合适的人照顾,自己也有用武之地。
这种卸下重担又找到新生的喜悦,就连心思沉稳的玉嬷嬷都藏不住。

第66章 搬家
再说小林子看到安春风打开别家院门,顿时吃惊道:“安娘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安春风淡笑:“我在牙行把这处院子也租赁下来了,你跟我一起看看,还缺些什么东西,添置好就把荣雪他们接过来,那处大杂院不能再住了。”
“啊!”小林子一听是替自己兄妹四个租下来的院子,顿时又惊又喜又是发愁。
这里的院子一套每月至少也要八百文,自己的那点工资可不够了!
撇开心情激动的小林子,安春风进了院门。
玉嬷嬷说,为了方便出租,这片区域的房子在几年前就做了改动。
外观格局虽然还是标准的四合院民居,但从中筑了矮墙,将院子分割成几套房,方便别人分租。
每套房都是一间正房两间厢房,晾晒衣物的角落是公用,灶间柴房也分开的,每一间略显得狭小。
但几天前收房,这些隔墙都有部分拆除,只有正院还保留着。
现在荣雪搬进来,就可以有自己的小院子,小林子兄弟三个也能有单独的房间。
小林子虽然心疼钱,可看到这样的房子,也感觉心中喜欢。
大杂院那里只有两间屋,他从来没有留宿过了,现在这里就有他一张铺了。
新房子里到处都有打扫过,还有艾草熏过的味道,将以前住过的痕迹消除掉。
卧室和厢房里的旧家具被搬空,只有柴草和一些木炭还堆放着。
安春风决定添置新品,只是现在已经快天黑,要买家具只能等明天。
结果才到晚上,牙行连夜就送来全套家具和各种生活用品。
想来,这些东西都是玉嬷嬷早就在牙行定好的。
第二天,是唐牧跟小豆子约好见面的日子,小豆子到梨花巷磨磨蹭蹭的还是走了。
他想看搬家,可又有任务,走得不情不愿。
安春风没有跟小豆子一起去顺安坊。
秦牧说过,让她别去西城,只好等小豆子见过回来告知。
安春风今天要做的事,是跟小林子去大杂院搬家。
今天,荣雪就可以离开大杂院,住到梨花巷来。
再一次走进大杂院,安春风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跟第一次还略带新奇不同,这一次,她更加仔细的观察周围环境,也越发感觉这里的环境让人窒息。
夜里下过小雨,让地上的污水愈发充盈,深巷里四处都是湿漉漉的,浑浊空气让人难以忍受。
安春风到时,荣雪正在认真做香袋。
屋里太黑,她只有到门边才有光亮。
再见到安春风,荣雪脸泛红晕,又羞涩又欢喜:“安大娘子!”
距离上次相见,也就几天时间,安春风仿佛是第一次见她一样,又细细打量,果然,跟玉嬷嬷眉眼相似之处甚多。
“荣雪,你今天就搬去梨花巷吧!”
安春风有些诧异,小豆子昨天晚上已经过来说过要搬家,怎么到现在这边还没有收拾东西。
“安大娘子,大哥说是你替我们租的房子。
我已经问过大哥,他的工钱只够房租,要是搬过去,恐怕银钱不够生活。我在这里已经习惯,就不用花那些钱了。”
荣雪声音低得像蚊子,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想让兄弟几个为了自己欠钱!
安春风挑挑眉,这丫头真是玲珑心,看来要把话多说几句了。
“荣雪,你别只考虑房租贵,花得多,还得考虑收获多少!
现在肖林的工钱能租房子,你住得安稳,能做饭洗衣,做荷包,比你补衣服挣钱。
不用照顾你,黑豆和小豆可以出门找活,小林子也不用每天来回跑耽误正事。
你算算,到底那头划算?”
若不是荣雪脚有问题,说话有所顾忌,安春风还要说住这样差的地方,一旦生病吃药,那才真正是得不偿失。
荣雪脑中有数,只略一盘算,她的脸猛的涨红,都快沁出血来:“安大娘子,是我脑子笨了!”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安春风笑得一脸慈祥:“以后叫我安姨也行!我没女儿,你搬过去,我就当多一个外甥女!”
玉嬷嬷让荣雪叫自己姨,以后还要以晚辈相待。
自己白捡一个大姑娘,这个便宜肯定要的。
“啊!”
荣雪这才真正是傻眼了。
这一次,安春风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黑豆,这是一个长得不高,却非常结实的黑壮小子。
不爱说话,见到安春风也只低头行礼,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光站着就是阴阴的煞气,很有威慑力,难怪一直让他在院里看护荣雪。
说搬就搬,这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到新家那边也好早些安置。
搬家的动静太大,院里其他人很快就知道肖林要走,都心生羡慕,放下活计不做就围过来帮忙看热闹。
也有人对安春风这个雇主产生好奇,七嘴八舌的开问:
“大娘子,你缺针线娘子不?我能做一手好鞋,不夹脚,能走路!”
“大娘子,你那里还缺洒扫不?”
“大娘子……”
无论男女,每个人都在推销自己,都想给自己也找一份体面又钱多的事。
“大娘子是要这些孩子做小厮?荣雪是个容貌好的,可脚不好,当不了丫鬟,我女儿乖巧懂事又听话……”
安春风初时还勉强点头应付一句:“不要人!”
“不需要!”
“不……”
到后来也就不搭理,只想催促小林子赶紧走人。
这个家里的东西除了几身衣服,其实就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
小林子还想要锅碗瓢盆,却被安春风拦住:“你们兄妹四个在这里的住了一年,还得感谢各位叔伯婶子的照顾,这些东西就别带走。各位若不嫌弃,就自己来选。”
刚刚众人还在为不能找到活计而失望,听到安春风要将这些家伙什送人,顿时欢喜起来。
“好人有好报!大娘子是善人!”
小林子家用的东西,很多都是以前奶娘还在时购置的。
碗碟是细瓷,当时价格也不便宜,但时间久了,边缘都是缺,吃饭喝粥都怕割嘴。
这些东西安春风嫌弃,大杂院的人却不嫌弃,口中说着好话,一拥而入,见啥拿啥,你争我夺,就差把两间屋的房顶拆下来。
趁着这个热闹,黑豆背着荣雪,肖林扛起几人勉强能穿的衣服被褥,安春风提起才拿过来的绸缎布头,四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离开住了一年多的大杂院,兄妹仨人都沉默不说话。
趴在黑豆背上,荣雪几次回头,想记住自己从来没有走出房门的地方。
安春风见她眼皮微红,泪珠子欲落未落,仿佛梨花带雨,荷叶含露。
小小年纪不经意间就展露风姿,不由猜想起玉嬷嬷当年的盛世美颜。
不愧是花魁的女儿,以后长开还不知道是何等绝色。
她正想着,从巷子另一头扑扑踏踏、一前一后追跑着过来两人。
只见前面那人个子矮小,梳着孩童发髻,身上黑褐夹衣破了几个口子,埋着头一个劲的猛冲,踏得地下污水四溅。
后面高个子男人追在后面,口中骂骂咧咧:“站住,小杂种撞坏东西还想跑,看爷抓住不你捏出蛋黄来!”
手一扬,一块石头就落在“男孩”身后,差点砸在头上,吓得那孩子往前猛的一窜。
此时安春风四人正走在一段泥泞小巷中,两边堆放的杂物让道路更加狭窄。
见两人追打,前面小林子等人下意识就靠墙让路。
安春风走在最后,也不得不站住脚。
追打的两人愈发靠近,前面的男孩像是怕极,跑得脚步踉跄。
在跟小林子错身而过时,步子一歪,跟小林子撞了个满怀!
“哎哟,你要跑就快跑,别乱撞人!”小林子扛着被褥衣服,被撞得往后退一步。
男孩不吭声,撞人脚下一晃,又撞上背着荣雪的黑豆。
黑豆怕碰到荣雪,只能侧身将背上的人遮挡住,自己挨了这一下。
男孩撞人,往黑豆背后瞟一眼,就依然低头不说话,转身又跑。
谁知踩上稀泥身形不稳,脚连晃又冲着安春风扑来……
下一秒,那男孩突然捂着半边脸惨叫起来:“痛!痛!痛!”
安春风拎着他的耳朵,往上一扯。
男孩顿时被拧得脚尖着地,口中一个劲的呼痛。
“知道痛就对了,把东西交出来!”
“大娘子说什么,小的不明白!求大娘子放手让小的过去,后面那泼皮要打人。”
男孩子疼得受不了,连声求饶道。
“不明白就是不够痛!”安春风手指用力,再拎上半圈。
“哇哇哇!疼死人了!”男孩子放声干嚎。
小林子跟黑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莫名其妙。
跟在后面的高个过来了,一见男孩子被安春风抓住,赶紧嚷着:“多谢大娘子帮忙,这家伙刚才砸坏我家酒坛,正要抓他回去赔钱呢!”
说着话,伸手就来掰安春风的手,想将男孩子解救出来。
安春风冷哼一声:“还不快把钱袋交出来!要不然你俩都别想走!”
男孩子还在哭唧唧的想脱身,高个子对着安春风眼睛一瞪:“谁看见你钱袋了,你这婆子胡说,是不是想招打……”
“啪!”安春风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高个子就是一耳光:“你还敢恐吓我!”
一巴掌抽过,高个子蒙了,他不明白安春风怎么敢先打人。
可这突然的巴掌也让高个子心里慌了,他知道自己是撞上同行:“兔子,算我们失手,交出来吧!这是明眼人!”
男孩子一边抽抽噎噎,一边返手从自己后背的腰带处,抠出两个钱袋!
小林子见安春风突然打人,都看傻了。
可看见钱袋又惊呼起来:“我的钱袋怎么到他那里去了?”
黑豆赶紧在自己怀里一摸,果然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顿时气得暴怒:“你们是小偷!”
安春风拿过钱袋抛了抛,对着俩个一人一脚:“滚吧!你这点小把戏也敢到姑奶奶眼前来耍!”
俩个小偷屁都不敢再放一个,忙捂脸、捂耳、捂屁股,一溜烟跑了!
“安娘子!”一直趴在黑豆背上的荣雪看到这一切惊呼起来。
她不明白只撞了几下,两个哥哥的钱袋怎么就到偷儿腰上去了,安娘子又是怎么发现的?
安春风对她摆了摆手,又四下环顾,低声道:“这地方不能停,我们赶快走。”
这里是流民黑户聚集的陋巷,虽然是大白天,各处依然有鬼鬼祟祟的目光闪动。
两个小偷在巷子对自己等人下手,就是瞧着眼生。
要是在这一闹,巷子里很快就会冒出一群“看热闹”的人。
说是看热闹,帮干忙,其实都是同伙,被他们缠住,自己几人会陷入危险中。
否则刚才自己也不会上来就先扇巴掌,把那两个偷儿打蒙再说。
小林子跟黑豆显然知道其中缘由,不再多问,忙背好荣雪就往外走。
三人脚步匆匆,消失在巷口。
等巷里恢复安静,突然从旁边一户人家的窝棚后走出来两人,一高一矮,矮子穿着破衣。
正是刚才跑掉的两个偷儿,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户人家的后门又绕回来了。
矮小子此时已经没有哭腔,摘了围巾才看清他的脸,看着童颜,却满是沧桑,下巴上还稀疏长出几根胡须。
不是孩童,居然是个侏儒。
只见他盯着安春风几人离开的方向,用童音阴测测道:“三猴,你刚才看清楚没,那个被背着的小娘子长得不错,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这片地里有野花!”
瘦高个面露贪婪道:“是哦!古爷一直在买鲜货,这个怎么也值十几两银子!”
一提银子,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企图。
十几两银子,又够哥俩胡吃海塞好一阵,到相好的花娘那里都能睡上几次囫囵觉。
这种银子可不能放过,高个子往后一缩:“我去给古爷通个音,你先放线。”
矮侏儒点点头,小短腿摆动,寻着安春风四人离开的方向就追去。
…………………………………………………………
再说西城顺安坊的唐家,小豆子嘟着嘴在唐家后墙边蹦跶着。
今天要搬家,可自己必须到这里来见小郎君。
也不知道大杂院床脚下那几个泥娃娃,黑豆哥记不记得拿,可别忘了!
迟迟不见秦牧在墙头出现,小豆子又急了,他不敢喊,只能学猫叫!
于是,唐家后巷出现一只怪声怪气的猫。
时而嗷嗷高亢如同小孩吵架,时而呜呜低沉好似懒猫催眠。
声音嘶哑难听,叫得旁边宫廷和声署署丞家的婢女实在受不了,在自家院里,用唱曲般的调子高喊:“咦!噢!现在又不是春天,怎的谁家狸奴……真是烦死个人了咧!”
猫嚎过几次,突然,唐家墙后传来犬吠:“汪汪汪!”
声音软软糯糯,委委屈屈,像是一只小奶狗……

第68章 猫狗大战
听到狗叫,小豆子瞪大眼睛寻声找去,在唐家院墙转角处,发现有一个荒废填埋过的狗洞。
洞里塞了砖石,但周围的草和泥土被人细心清理过,露出砖石间比拳头还小的缝隙,但能清楚看到对面。
洞的那一边,秦牧怕沾上泥,挽起袖口,拢住衣襟,膝盖小心跪在两张纸上,趴下身子撅着屁股还在叫。
“汪!汪!汪!”
“喵喵喵!”
“汪汪汪!”
两人终于对上。
隔着狗洞,俩人脸对脸,眼对眼。
小豆子笑着歪头往里瞧:“小郎君,原来你长这样啊!”
前两次秦牧都在墙头上,小豆子只能看见半张脸,现在隔着狗洞才看得真切。
秦牧也歪着脑袋,露出笑:“暴豆子,你说我像哪样?”
“我觉得你像安娘子啊!安娘子长得好看!”
秦牧:“……我娘本来就好看!你直接就说我好看呗!”
他心里窃喜,所有人都说自己长得像爹。
自己对这句话深恶痛绝,可又无可奈何,总不能扒下脸皮重新换一张。
只有小豆子有眼力,知道自己从娘肚子里出来,肯定该像娘。
小豆子撇嘴:“男人要好看干啥,又不能换成银子买糖吃!”
秦牧嘴巴动了动,他想说,自己那个爹长得好看,以后还靠一身好皮囊攀交上好多高门显贵。
小豆子感觉趴着累,他也不怕衣服会脏,索性歪躺在泥地上:“小郎君,今天你再不要我说话,我可就走了。
上次安娘子叫我问你的事都没说,我回去还被骂了!”
秦牧一愣:“我娘上次要你带话了?”
小豆子点点头,可在秦牧的角度看就是蠕动两下道:“上次安娘子要我来问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比如要不要吃的用的,要钱也可以,不过多的没有,只能给你几文打发下人。
还问你能不能出门,怎么才能出门?安娘子可以在外面接你!”
秦牧听到小豆子噼噼啪啪说一堆话,顿时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我娘要你说这么多话,你上次来为啥一句也没有告诉我!”
小豆子无辜的眨眨眼:“是你要我闭嘴的!”
“你这个笨豆子!”
秦牧恨不得抓住他揍一顿,可隔着狗洞抓不到,只能抓起一把泥沙从狗洞扬过去。
小豆子不提防秦牧会动手,被扬了个正中,满脸满嘴都是泥,顿时呸呸呸吐出泥沙,怪叫道:“我好心帮你传话,你还扬我!看招!”
“唰!”一把土掷过来,撒了秦牧一脖子。
“你混蛋!”
秦牧怒了,自己这几天焦虑得饭吃不香,连觉也睡不着,都怪这个小豆子说话不认真。
他憋屈这几天的气一下冒上来,捧起泥沙就往外撒。
小豆子也不让他,顿时你来我往,打得草屑青苔乱飞。
狗洞内外一片“灰飞烟灭”!
等到周围的泥巴都被挖空,两人满身满脸都是土,这才哈哈笑着停手。
隔着狗洞这仗打不下去,身上的泥一大半都是自己扔自己的,再打得先把自己埋了。
但有小豆子一闹,秦牧仿佛也成了六岁的小孩子。
从回到这具身体几个月来,一直郁郁的心情顿时好转,就连胸中那股无法言说的怨毒也消散不少。
自己还是六岁,自己还是孩子,就要像孩子般模样。
此时秦牧豁出去了,他不顾自己衣服弄脏又要得一场骂,索性也趴在泥地上,将脸贴近狗洞问:“小豆子,我娘怎么有钱租房子的,你知道什么都说!我不打你!”
小豆子皱皱鼻子:“我才不怕你,你又打不过我,刚才我都是让着你的!”
秦牧赶紧认输:“是,是小豆哥让着我,你赶快说吧!”
小豆子得意挺挺胸脯,他得了安春风吩咐,就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安娘子是每天熬夜打络子卖钱呀!她一个人住大院子有些怕,就让我大哥当小厮守门!”
他去过安春风的花厅,看到里面到处都是丝线。
大哥说,安娘子的银子是每天晚上熬夜打络子挣到的,很辛苦,不能浪费。
秦牧又问:“你大哥以前是干啥的,多大?”
小豆子掰手指算了算,皱着眉道:“我大哥以前在牙行当学徒,安娘子到牙行租房子认识的。
我哥十四岁,会赶车,老厉害了。
我黑豆哥十三岁,更厉害,可以一只手抓起我走很远都不待喘气。”
“哈哈哈哈!”秦牧笑得捂着肚子打滚。
“完了完了,你真是傻子,我要给安娘子说你有病。”
小豆子趴在狗洞上,看里面那个白嫩嫩的小郎君边哭边笑,摇头叹息:可惜了好漂亮的娃娃是疯子。
秦牧抹一把笑出来的眼泪:“你才有病,你这个暴豆子。”
骂归骂,又凑到狗洞跟前,两人说起悄悄话。
可才一会,两人又吵起来。
秦牧咬牙切齿道:“那是我娘,你吃的大肉包是我的!”
不是为吃肉包,只为小豆子说安娘子夸他乖,专门给他买包子。
小豆子斜睨他一眼:“我不信,你住在西城,家里不买大肉包给你吃?”
“不买,这里也不是我家!我娘在哪里,我家才在哪里!”
“噢!你还真可怜,每天被关在这里!”小豆子舔了一下嘴唇,眯眼还在回想大肉包的美味。
秦牧看他这馋样,又说自己被关着可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有两个大肉包,都不想着给我留一个。”
小豆子没好气道:“一个包子也争,等我回去跟安娘子说,下次也给你买大肉包,还有德胜楼的烤鸡和卤肉,安娘子买给我吃过,太好吃了!”
秦牧大怒:“那是我娘,我娘,你吃的东西都是我的!”
小豆子撇嘴:“小气鬼,我不跟你说话了,今天我哥在搬家,以后我就要天天跟安娘子住在一起,安娘子还要每天监督我洗澡!还要换衣剪指甲。”
秦牧又要哭了:“安娘子是我娘,不给你剪指甲。”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立刻收起闹,严肃道:“你让你哥明天过来一趟,我有正事要说。”
“啥事?给我说一样!”小豆子眼巴巴道。
“不行,你太小,什么都不懂,记住,明天让你哥来,最厉害那个!”
说罢秦牧起身,随便拍拍身上的泥,昂着头,也不管小豆子急得眼睛都直了,还扒在狗洞边直喊,就这样走了。
看着狗洞那头没人,小豆子撇嘴:“哼,小气鬼,看我回去给安娘子说你又哭又笑,黄狗尿尿,让人以后笑话死你!”
他一扭头,也走了。

第69章 泥娃娃
梨花巷里,安春风三人已经进了院,新家还没有收拾好,先将荣雪安置在这边的花厅。
小林子跟黑豆赶紧过去铺床安桌。
梨花巷突然搬过来一户人家,安娘子也跟着忙忙碌碌,引得巷里其他居民都过来打听消息。
安春风站到门口对那些询问情况的人道:“是我以前老家姐姐的孩子,现在才带信托我照看。”
“哦!那是夫家还是娘家的姐姐?”有好事者还在打听。
安春风笑笑:“最亲近的!”
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
哪边才是最亲近的?
两个妇人争辩起来:
嫁了人的女子,当然要把夫家的当家人。
再怎么嫁人,骨肉相连的永远只有娘家。
安春风没有解释,在她认为,银票姐姐才是最亲的。
这里租户多,搬家来去都是常事,乱糟糟一圈人看过就全部散了。
安春风没有发现,人群后还混着一个矮子,在不远处张望片刻随即消失。
中午,是小林子去酒楼买来一些饭菜,等到小豆子回来,大家就在新院子聚餐,也算是乔迁之喜。
只是小豆子回来的形象之差,着实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早上出门才换过的衣服又满是泥土,一双手指甲里也满是泥,就连头发里都是草叶,活像是跟什么打了一架。
安春风本来想从现在开始,恶补一下好妈妈身份,结果看到小豆子就三秒破功,到底是不能忍,一脚踹了他去洗澡。
等黑豆和小林子把豆子洗干净带出来,几人才围坐桌边吃饭。
这一家都是孩子,就安春风一个不论尊卑的长辈,也没有在意谁是主人,谁是客人。
小林子等人跟荣雪虽然是主仆关系,可明面上还是兄妹四人,也就没有分高低贵贱,按着以前的习惯随便坐。
这一桌菜都是小孩子们爱吃的,糖醋排骨,黄焖鸡,跳水鱼,再一道咸菜滚豆腐,那也是兄妹四个平时吃得最多的一道菜。
菜饭上桌,小林子跟黑豆也不先顾着吃,先给安春风布上菜,又将鸡肉排骨挟给荣雪和小豆子,自己则只吃咸菜豆腐汤。
原本一副猴急的小豆子也规规矩矩,不动手拿筷子,只等大孩子分给自己什么菜他才吃。
若不是安春风亲眼目睹,也不能将这斯文吃饭的四人,跟流民乞儿和妓子之女联系上。
小豆子到底还是馋嘴只顾吃饭,秦牧要他说的话,吃饱了才提:“唐家小郎君说,明日要让最厉害的哥哥去西城,他有正事要做!”
厉害的哥哥?
几人都看向他,说的是谁?
见大哥又在瞪自己,小豆子咧嘴,忙道:“我说黑豆哥最厉害,小郎君应该是要他去!”
正收碗筷的黑豆闷声闷气道:“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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