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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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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芒闪闪,威胁声声,安春风不得不闪身退后,让开一条出路:“好汉有话好说!”
“说你娘,爷爷们没这空!”
一见有空档,黑衣人抱着荣雪撒腿就跑,就连院里的同伙都不顾了。
双拳难敌四手,安春风看着歹人带着荣雪跑向巷口,将心一横,只能先跟踪:“小林子,你赶快去看宁阿婆出什么事,我追人去!”
小林子急得还在跺脚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他追出几步,又想到安春风的吩咐,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娘子跟着歹人消失在夜色里。
小林子跑进荣雪的院子,看见门窗破烂,床榻翻转,宁阿婆倒在地上,赶紧一探鼻息:还活着!
此时邻居们终于是出来了,七手八脚按住被竹针伤了肩膀腿窝,挣扎着想逃的黑衣人。
又帮忙抬了宁阿婆去寻医馆找郎中,还有人跑去找巡勇铺报案。
从第一声呼喊到歹徒逃跑,也就短短半柱香时间,梨花巷内外已经是乱成一锅粥!
众人还在巷角找到吓晕过去的邱荣,原来第一声喊“有贼人”,是他发出来的。
从七夕节醉汉闹事之后,邱荣就跟中邪般,每天站在巷角对着安春风这处院子痴望。
刚开始巷里人还笑谈几句。
时间长了,邱氏丟了脸也不出来管,邱荣站着站着就成了习惯,众人也不再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个痴情种大半夜不睡还在那里。
看到有人要翻墙进院,就喊出一嗓子,虽然他自己惊吓过度又晕过去,倒是帮了大忙。
此时,时间过得很快,又显得非常漫长。
两刻钟后,巡勇的人到了,问清是有歹人上门掳人,马上进行搜捕。
安春风长发披散,紧紧跟着前面那个扛着荣雪的人。
她已经没有武器了。
从梨花巷一路追赶,在大街上黑衣人只顾逃跑,不敢停留。
可进入十里巷时,两人顿时如蛟龙入海,猛虎归山态度嚣张起来。
见安春风一个女人敢独自前来,简直就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求之不得的事。
回身就想将安春风一并擒住。
可是,安春风根本不让对方机会。
抬手就将簪发的最后一根竹针射出,直中拿刀黑衣人的眼眶,一招倒地,生死不知。
这一举动可把扛人的歹徒吓到了,他不敢再跟安春风对上,带着荣雪转身就逃。
掳走荣雪的黑衣人显然对地形特别熟悉,在这些昏暗的小巷里如同老鼠一般滑不溜手。
经常一闪身就进了一扇门、一条巷、一道后檐阴沟,或者躲在某个黑暗角落搞突然袭击。
安春风此时听功全开,她不用眼睛看,只凭借着黑衣人急促脚步和喘息声,来追踪和躲避。
一边追,安春风顺手将沿途的竹棚和摆放在外面的陶罐烂桶扯在巷里。
稀里哗啦之声,在死一样沉寂的巷里传出老远,也希望能给自己后方的增援提供方向。
深巷里,安春风仿佛有一双能看透墙壁的眼睛,始终能不远不近跟在黑衣人身后。
又一次站在十字小巷口,安春风表面镇定,内里心急如焚。
随着时间推移,双方体力都在消耗。
安春风清楚明白,自己的长处只在取巧,不在正面打斗上。
真正要比试拳脚功夫,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尤其是在这种于己不利的环境中。
还有,荣雪在对方手中,她也不敢追得太急,逼得太狠,万一对方觉察到走投无路,要狗急跳墙……
时间对每个人都很重要。
安春风强压下心中焦虑,静心听辩着远处的声响。
在左侧的小巷里,有压抑着的沉重呼吸,可安春风不敢轻易相信。
在这之前,她已经被那些“看热闹”的居民误导过几次。
好在听力惊人的她,已经能发现远处隐隐传来的喊声,应该是有官兵快到了。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黏住黑衣人,不能让荣雪消失。
巷里,黑衣人也在煎熬,对着安春风咒骂不止。
今晚真是撞了鬼。
不过是抓两个女人,那里除了老弱病残,没有一个成年男丁,偏偏自己四人还全折了。
还有这个女人像是幽魂一样,明明已经丟开几次,总又会无声无息找过来。
看样子要想将人带走,自己必须除掉她。
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
在梨花巷已经放过你一条路,现在紧追不舍,十里巷就是你死地。

带着人,他不好施展手脚,也不敢随便将人放下。
他对十里巷实在太熟悉,太了解,只要自己将小娘子放下,肯定会被那些躲在屋里偷窥的人藏起来换钱。
这里,黑吃黑,趁火打劫是不分人的。
这些无论如何,这趟生意是一百两银子,必须拿到手。
他看看自己周围环境,此时身处一户人家后院,院墙边放着一口大缸,里面只有一小瓢浑水。
黑衣人心中一动,他将昏迷的人放进缸里,再用几张破门板盖住缸口。
自觉遮挡严实,这才抽出腰间短刀,悄悄爬向另一方向。
巷口,安春风侧身而立,耳翼微动,脑中迅速推测这边可能出现的情况。
可惜,她在和平现代虽然见过不少喝酒后打架斗殴场面,也没有真正经历过这样关乎人命的事。
此时能听到声响,并不能确定对方在干啥。
巷里杀机四伏,从梨花巷赶过来的兵马司也已经在靠近。
梨花巷报案有歹徒闯入院子掳人,很快,巡勇铺就得到消息。
一支冲天而起的号箭,招来北城兵马司指挥使金湛。
带着几十个手下,兵马司顺着大街追到十里巷子口。
一具倒伏的男尸让所有人汗毛直竖。
这些兵士管理着京城缉拿盗匪,维护京城地面太平的事。
虽然没有上阵杀敌,各种凶案现场还是要见。
那些人头落地、血流成河固然恐怖,也没有眼前这具诡异。
男人是被一根只有三寸长的竹针透眼入脑而亡。
竹针在眼眶外只余留半寸,一缕血线在脸上蜿蜒而下。
死者身上的衣物更是让人心中收紧。
北城兵马司的人对这一带帮派还是了解的。
黑衣帮,是扎根十里巷,外连京城豪门的一个大帮,也是在兵马司上了黑名单的匪帮。
金湛眉头紧蹙,他已经知道梨花巷发生了什么。
一女子被人从家里掳走,追人的是安氏,那个独居寡妇。
七夕节那天,醉汉骚扰,聚众闹事,安氏身处人群,却孤如幽兰的模样虽然特别,也只是金湛匆匆一瞥,已经没有什么印象。
今天晚上这事让他重新回想起那女人的淡定从容。
为救外甥女,这女人居然独闯十里巷。
没有报案,没有等待官府来人,就冒冒然身陷危险。
面对持刀歹徒,一个女人能做什么,除了添乱毫无用处。
金湛脸上都是厌烦:女人,再是镇定大方的女人,遇上大事也是麻烦!
十里巷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泥潭,就连官府每次来这里缉凶,都要为之头疼,更何况还是黑夜。
想到一个女人孤身入内,而且还出了人命,此事已经不能拖延。
“众人听令,这里留两人看护现场,交由万年县捕快办案,其他弃马跟我入内寻人!”
无论如何,也要闯上一闯。
“尊令!”众人齐声应答,几十人纷纷下马徒步入巷。
人声喧哗,脚步纷乱,十里巷顿时犬吠婴哭,灯光明灭不定。
越往里走,众人发现出不同来,这一次,如同蜘蛛网般混乱狭窄的小巷没有让他们迷失。
因为每到一处路口,总有被破坏的屋顶,还是丢弃地上的杂物,像是故意在指引方向。
有这一变化让众人欣喜,不再盲目乱走,追击速度越来越快。
可是,当众人走到一处小巷后,这里没有杂物,失去指引,兵马司的军士顿时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大人,快看那边!”
突然有小旗对着一个方向大喊道。
那是距离这里十数丈的一处两层小楼,小楼的二层平台上,有两人身影在闪动,那是在交手。
距离远,月光不明,听不到兵器交击的声音,但能看见其中一人正闪躲,险象环生,而且白色衣裙飘飘,好像是女子。
众人哗然:“赶快救人。”
可此时兵马司众人面前是巷子尽头,横着一条居民倾倒污水的排水沟。
这条沟贯穿整个北城贫民区,宽约一丈,两侧长满蒿草。
月光下看不到水面,只感觉臭气熏天,要是稍不留神掉下去,恐怕直接就要臭死。
此时臭沟上无桥无路,过不去。
金湛抬头看向对面,隔着这条臭沟,隐隐绰绰间,他看到了对面楼上那白色人影明显落了下风。
“你们回头找路直接过去,若是有人阻拦闹事,一律抓捕,敢反抗者,当场格杀!”
金湛对着副手下令,现在已经有明确方向,可以穿户过堂闯过去,若是被人拦截,兵马司的人就要直接杀人。
副手应是,带人寻路前行。
不等众人转身离开,金湛已经脚踏旁边的矮墙,纵身跃起,如同大鹏展翅,虚踏几步,跨过宽沟,直奔向那处小楼。
“啊呀!金大人不亏是武状元出身,这功夫真是了得!”
身后响起一片赞誉之声,有这样的强人带队,兵马司的人顿时充满胆气,呼喊着冲向旁边巷子。
顿时十里巷四面八方的猫狗都叫起来,喧嚣声一片。
却说小楼上,安春风汗湿后背,她此时只能靠着听风辩位,来躲避黑衣人的短刀。
刚才,黑衣人的突然袭击对安春风没有伤害。
可他手中没有荣雪,这让安春风心神大乱,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娃怎么样了。
手中没有合适的武器,安春风只能躲闪回避,虽然短时间不会被伤到,也是狼狈不堪。
见自己几刀就逼退这个女人,黑衣人信心大涨。
想来被射杀的同伙定是巧合,他呵呵阴笑:“爷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也就只敢跟在后面使阴招。”
他心中已经开始欢喜,自己原本以为就那个雏儿能卖钱,没想到这个寡妇会送到嘴边来,不说卖钱,就是自己享用也好。
心想好事,手中的刀势也弱了几分,只想再磨几个回合就将人抓住。
安春风捏着一片碎瓦对着黑衣人掷去,厉声喝道:“你若有种,就下去再打!”
“凭什么听你一个女人的,要是你乖乖不动,我们倒是可以下去找个地方切磋,让你尝尝爷的厉害!”
黑衣人闪开,口中嘿嘿怪笑。
说话间,黑衣人刀尖横扫,安春风闪步再躲,却是次啦一声,长袍又被划破一条大口。

第83章 救人(1)
安春风一声喝斥,双臂一挥,将本就残破的夹衣瞬间从她身上扯掉,兜头向着黑衣人罩下。
女人的衣服可不能上身,这是晦气,黑衣人暴怒。
可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顿时脸色大变,侧身一闪,大腿胯子挨了一踹,人就噔噔退了两步。
安春风暗道一声可惜,借着衣服的遮挡,她本来是要踢裆。
跑了这么久体力严重透支。
而且,脚上绣鞋早就跑丢,这一脚踢出就绵软无力,只踹中屁股。
黑衣人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要是那一脚踢实,自己就要断子绝孙了。
他心中恼恨,挥刀连刺,安春风只能用刚刚摸到的一根晾衣杆与之周旋。
突然,不远处响起呼喊,阵阵嘈杂越来越近。
黑衣人一惊,回首观望,远处火把耀眼,人影晃动。
安春风顿时精神大振:“是官府的人来了,你还不赶快逃。”
黑衣人眼中凶光大现:“不到最后,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他刀锋凌厉,居然放弃活捉,势要将安春风杀于当场。
刀劲犀利,一触之下安春风手中的晾衣杆当即折断。
她急步后退,背靠小楼栏杆却是无法再避,顿感大难临头……
我命休也!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钢刀突然横在安春风面前,刀刃相交,哐啷声响!
黑衣人手中短刀应声而断,钢刀顺势向上翻卷,大力袭来,黑衣人招架不住,顿时惨叫一声,跌落楼下。
这一瞬,安春风的心几乎停跳。
“安娘子……可还好?”来人沉声道。
安春风惊魂未定,慢慢回头,朦胧月色下,是一头戴束巾,穿着墨灰武服的男子。
来人正俯身下视,眉眼虽然不甚清晰,安春风还是从声音听出他是谁。
“是……金指挥使?”
“安娘子,若是无伤,还请赶快离开,勿扰公干!”
“啊!多谢金指挥使的救命之……”
“不用谢,只是职务所在,在本官面前,就是一条狗也不能无辜丧命!”
金湛冷漠转身,也不再搭理差点瘫软在地的安春风,径直跃下小楼。
身为兵马司指挥使,出入的都是惊险之地,他的救命之恩就多了。
若是再加上在自己马前跌倒的女人,那就是十只手都数不过来。
要图报,几辈子都报不完!
而且,女人们还都会在说出“救命之恩”后,下一句就该是以身相许!
安春风:“……?”
自己是狗?
不为图报!
这个金大人还真是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的好官!
安春风平稳心绪,对方的确救了自己的命。
跟性命相比,说成狗就是狗吧!狗命要紧。
小楼下,黑衣人一臂齐肘而断,正抱着伤口翻滚哀嚎:“金大人饶命!”
金湛钢刀搁在黑衣人脖子上:“说,被你掳走的姑娘在哪里?”
黑衣人咬着牙:“小人是被人唆使才犯错,还请大人答应留我一命!”
死到临头,他还是想活,只要荣雪不被人发现,自己就能挣扎一下。
“说,人在哪里?不说就一刀砍了你脑袋!”金湛不为所动,只将刀往下压了压!
小楼边,安春风已经顺着木梯下来,她不是个矫情的,也没有机会矫情。
都不多言语,就直奔不远处一道矮墙。
黑衣人一见她去的方向,顿时脸色大变,连声道:“大人,我说!我说!人在矮墙后的缸里!”
他心中懊恼,这个死女人又什么都知道。
现在挟持人质的机会没了,再不说,就连赎罪的机会也没有了!
看清楚安春风的方向,金湛将黑衣人丢开,也奔向矮墙。
安春风来到齐肩高的墙边,可却翻不过去,正欲绕到低矮处再翻,金湛已经轻松跃过。
他找到墙根一个空缸……空缸!
缸里没有人!
几块破朽木板摆在旁边!
见金湛到缸边却没有动作,安春风催促:“金大人,赶快把荣雪拉出来!”
金湛回头:“没人!”
“怎么会没人?那人明明就藏在这边的!”安春风大急。
动手前,她清清楚楚听到有重物落地,木板盖缸的声响,转眼之间怎么会没有人在?
金湛跃上矮墙,四处张望:“这里多的是黑吃黑,那姑娘应该被人偷走了!”
安春风顿时如遭雷击,自己舍命到现在,难道是白费力气,回去又怎样面对玉嬷嬷。
她一咬牙,奔到黑巷边,聚神聆听。
只可惜兵马司的人已经到了,周围的居民也陆续开门,纷纷杂杂,再也听不到细小声音。
“安娘子可以回去了,我们兵马司会马上搜查这片区域!”金湛再次撵人。
不行!时间不能拖延,越久,荣雪就越危险,找回来的机会也越小。
安春风不能把希望放在兵马司的人在附近寻找上。
若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黑吃黑,内鬼的可能性最大。
“不,金大人,我要跟你们一起寻找!”安春风断然拒绝离开。
此时,兵马司兵士已经集聚过来,在各个校尉的指挥下开始对周围住户进院搜查。
听到这女人要跟兵士一起搜户,金湛蹙眉,将她上下打量着:“你……还有力气走路?不要拖累我们。”
安春风低头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头发披散,身上衣服也只有一套单薄的丝绸睡衣。
双足更是血迹斑斑,绣花鞋早就跑丢,心急之际,她都没有发现一直在赤脚奔走。
这样子的确狼狈,可安春风毫不在意,她跑到小楼边,三两下将自己破碎的外套扯成几片包住脚,又撕下布条系好头发。
她这番动作引得其他人侧目不已,好在月色昏昏,火把也不够明亮,能看清楚她面容的人不多。
“金大人,请允许民妇参与寻找荣雪,民妇擅长听音,能在夜里发现歹人!”
现在不是遮遮掩掩的时候,以金湛刚才的态度,大概也不喜欢女人在身边碍事。
工作中,一个没有价值的累赘,别人都不带你玩。
安春风直接报出自己的特长。
“哦?你擅长听音……”金湛刚发出疑问马上就停口。
刚才这妇人可是独自追击到深巷,而且还说出人就藏在缸里,定有过人之处。
现在救人要紧。
金湛说过,不会让一条狗在自己面前丧命,那就更不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失。

话虽然这样问,眼睛已经看向一处方向。
歹人要带人走,不会迎往兵马司来的方向,再加上离开的时间不长,肯定就在周围的屋舍巷子中。
安春风也是同样想法,她都不用解释就看向一条黑漆漆的巷子,跟金湛所望一致。
就在这时,黑巷里响起一声啪,是重物落地踩翻瓦石的声音。
安春风瞬间回头,对金湛道:“大人,人在那边!”
金湛也听到那声响,只是时间太短,他不能确定准确方向。
见安春风指出目标,金湛立即道:“来人,往那边追!”
他指的方向,却不在声音所起之处。
等兵士齐刷刷奔向他所指的院落,金湛这才对安春风道:“声东击西,快走!”
这算是给出解释,用兵士的行动掩护真正的救援。
毕竟人还在绑匪手中,不能逼急,惹得鸡飞蛋打,狗急跳墙。
要想救人活命,只能智取。
安春风在心里默默给金大人比了个赞:能年纪轻轻当上兵马司指挥使,的确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鲁莽之人。
她立即转身闷头就进入黑巷。
跟外面已经喧闹的巷口不同,这里是死一样的沉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春风顺着巷子步步里走,金湛亦是紧紧跟随,两人如同墨汁融入黑夜,悄无声息。
从梨花巷就不停奔走,又在十里巷一番打斗,安春风的体力消耗殆尽,完全是硬撑。
再加上脚上没有鞋,只有两层布,每一步都扎心的疼痛。
只是她向来能忍,这点痛对她来说只是皮肉之苦。
最难受的还是精神过于紧张,时间也太长,她的头开始疼了。
可是,现在不是能休息的时候,安春风努力稳住心神,没有表现出一丝软弱,认真探听周围声响。
在安春风的带领下,路越走越窄,几乎就是在人家院角打转。
随着时间过去,金湛很快看见了正挟着女子逃跑的两人。
瘦三猴此时正闷头跑路。
听到喧嚣声被自己远远抛开,他心里窃喜不已。
这帮兵马司的人再是彪悍,那也只能在大街上逞威风,落在十里巷就是草包。
同时也在暗暗骂娘。
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两个货都是好货,可是问题也大!
俏寡妇是远超预计的凶,一个人就敢追到十里巷来。
而小娘子居然是个不能走路的瘸子,白瞎了那样一张好脸。
从满彪等人进入梨花巷,他就带着矮侏儒在外接应等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安春风会追过来,还在巷口杀了一人。
那场面吓得瘦三猴跟矮侏儒根本不敢露头,只能躲在暗处随着,好几次都差点被安春风发现。
又一路跟踪,仗着对这里的夹道阴沟熟悉,刚才趁着满彪跟安春风打到小楼上,他偷摸现身,从缸里捞出荣雪,想要私吞银子。
千算万算,荣雪不能行走,行动不便让他漏算。
人已经掳来了,丢下可惜,反正那些人卖到手也是在床上玩,不用走路,只是肯定会少给些银子。
现在,瘦三猴只能背着荣雪,撇开巷道,跟矮侏儒钻着地缝墙角走。
“当啷”,一柄钢刀仿佛从天而降,削过矮侏儒的头皮,直直插在瘦三猴身前墙上。
微弱月光被刀身倒映,亮得刺眼。
瘦三猴正走得摇摇晃晃,只感觉胸口一凉,然后就看见贴身而过,微微颤动的刀刃。
“啊!”
瘦三猴如同惊弓之鸟,吓得把背上的荣雪往地上一丢,如同一只老鼠,转身就想往旁边的墙缝里钻。
金湛纵身一跃,一把捞住荣雪,另一手也抓住瘦三猴的胳膊,一掰一拧。
“咔嚓!咔嚓!”
瘦三猴细细的胳膊当即断成三节,两眼一翻,直接痛晕过去。
矮侏儒傻愣愣站在原地,头上发髻被割断,乱发披面,两眼发直,口中哆哆嗦嗦念个不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安春风抱住双臂被绑的荣雪,见她口中塞物,忙替她取出麻核,松开绳子。
才得到自由,荣雪大哭起来:“安姨!雪儿怕!”
安春风忙着安慰:“别怕!无论如何安姨都会把你救出来!”
后方,兵马司的人已经拥过来,火把如林,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见到荣雪终于平安,安春风心里一松,疲累和疼痛顿如浪头铺天盖地袭来。
她勉强站直身子,对金湛点点头,正想表示一切都很完美,这场行动可以宣告结束时,就感觉眼前一黑。
安春风慌忙去扶旁边的墙,心里暗叫糟糕,自己怎么能在这时候晕,要倒也倒地上,可别倒在人家身上。
这也太TM狗血了。
可是,这只是她心里所想,人已经不受控制的歪斜倒下……
耳边是荣雪的惊呼:“安姨!”
还有一声低沉呼喊:“安娘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一天后,安春风清醒过来,小林子说给她听的。
当晚,昏迷的安春风、完好无损的荣雪被兵马司的人送回梨花巷。
此次救人之神速,堪称绝无仅有。
才过两个时辰,兵马司就将被掳之人找回来,得了梨花巷的居民好一通夸赞,还说要给北城兵马司送牌匾。
这边自然是喜气洋洋,最大的事发生在十里巷,到现在还没有完。
那一夜,十里巷烧起大火,毁去房屋无数,到天亮后才熄灭。
小林子道:“听人说,兵马司在十里巷查到一处私藏人口的院子,还大打了一场,金指挥使杀死匪首,立下大功!”
小林子说得满脸崇拜,恨不得把提刀拼杀一番。
说起拼杀他就惭愧,家里遇险,他是半点忙都没有帮上,还是安娘子救回荣雪。
安春风此时半躺着,双脚满是被碎瓦划伤的细口,清洗干净被人敷了药膏又包扎过,正痒痛难耐。
“荣雪和宁阿婆怎么样了?”
见小林子只说十里巷,却没有提荣雪和宁阿婆,安春风忍不住问道。
“荣雪和宁阿婆都很好,她们刚才还在这边来看你!”小林子解释。
“哦!那就好,你不用照看我,先下去把回春堂的药煎一付。”安春风揉着太阳穴低声道。
她睡了很久,头痛都没有缓解,还是要喝药才行。
好在回春堂的药效果不错,就一直备着,此时赶紧煎上继续喝,
“是!”。
小林子刚离开,宁阿婆和荣雪就过来了。

看见安春风疲倦未退的样子,小姑娘眨着如同兔子的红眼睛又要开哭。
安春风赶紧摆手:“荣雪别哭,你安姨离死还早呢!你一哭我的头又要痛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吓得小姑娘连忙捂嘴:“安姨,我不哭了,你别晕!”
说起自己晕,安春风现在也脸红。
听小林子说,自己是晕在金大人怀里的。
身上衣衫单薄,也是金指挥使脱了他的衣衫,让荣雪替自己穿上,再叫人送回来的。
只是特意吩咐人到梨花巷,就必须将他的衣衫带回,生怕被人找到攀附的由头。
听到这话,安春风又庆幸自己晕倒,不用面对这让人尴尬难受的场面。
自己当时外衫破碎,身上只穿着贴身的丝绸睡衣,在寻常人眼中,几乎等同于没有穿。
安春风虽然不讲究名节大于天,但这是在大梁朝。
金湛能想到用他的衣服给自己盖上,真是如同救命。
前面救命,现在也是救命……
感谢他一天救了自己两次狗命,没有社死。
嗯,这是个粗中有细的好人,但也未免想太多了,谁会一见面就赖上他。
宁阿婆眼睛也有些红肿,紧紧握住安春风的手道:“安娘子就是雪娘的再造父母,若不是安娘子拼死去救,雪娘她……恐怕是要受苦了!”
当着荣雪的面,宁阿婆没有挑明,若荣雪被人掳走,后果岂会只是受苦,那就十成十活不了,而且死得非常凄惨。
安春风也是后怕,要是荣雪失踪,自己真是无颜在京城立足。
宁阿婆还送回来一个消息:两个豆已经进入唐家。
是昨天让人送的信,要梨花巷放心。
安春风放心了,只要两个豆进唐家,小东西的日子肯定不再那么难熬。
她这边刚醒,京兆府就有人来了,为的是那几个在梨花巷死伤的绑匪。
当晚在梨花巷,安春风用竹针伤了两人,一人是胳膊和腿动弹不得,当场被居民在巷里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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