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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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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婆子深有体会,一脸嘲讽的指着安春风圆润脸蛋和丰满腰肢骂道:“瞧浪蹄子长的这身骚肉,一看就是勾引男人的贱货。”
“唐家可真是和善大度,婢女做出这下作事没有罚卖,还能给银子嫁人。”
“是啊!这婢子可是遇到好人家了!”
她们对具体情况不感兴趣,只想看热闹,现在有了结果,家里内宅还等着消息,众人嬉笑着陆续散开。
见周围人都走了,刘氏这才冷冷摔下一句话:“安氏,看在孩子的份上再警告你一句话,拿着银子滚出京城,要是你敢在外管不住嘴,就去城外乱坟岗替他收尸。”
那孩子留下也好,有这个把柄在手,安氏不敢再闹,又能安稳住秦氏。
现在又有“婢女爬床,胡言乱语”这一说法,外面再有什么传言都是妄想。
安春风眯起眼,强忍住一巴掌抽过去的冲动,她知道这婆娘是说的真话。
成人的世界里,小孩子从来都是武器,是把柄,是工具,就不是个有想法的人。
自己走当然是要走,还不能多耽搁。
狗叫得最凶的时候,退一步不是怕,只为低头捡石头。
自己此时在这门口闹一场,除了嘴巴痛快,只会让母子再陷危险中。
安春风捡起地上碎银,对着刘氏啐了一口,冷声道:“人在做天在看,等着看吧!你会遭报应的!”说完抬腿就往巷外走。
自己先保住命,站住脚,就是想照顾孩子也是以后的事。
刘氏被那一句“报应”说得心中突突,看着安氏消失在巷后,才平稳下来,转身回院对守门的小厮冷冷道:“看紧门户,若是那贱人回头来闹,当街打死!”
小厮被她语气中的杀气激得低头:“是太太!”
安春风走出唐家院墙,往哪里去她并不知道,只感觉走出那扇门心情愉悦,身心舒畅。
自己在那唐宅里不过几个时辰,就憋闷难受,要是天天如此,还得如同原身一般再出人命。
安春风没能走进街巷正道,而是被门房撵进一条由各家后墙形成的窄巷中。
刚才还堵在门口看热闹的婢女婆子已经不见影子,想必已经回去各家后院。
就在安春风低头正想出路时,突然从旁边墙头丢下一块碎瓦落在脚边,差点砸到她的脚。
安春风心中恼怒,真是人倒霉连狗都欺,恨恨抬眼寻人,却是一愣。
此时远远墙头上趴着一个小人,眉眼如画,圆脸带着奶膘,手中还拿着一块石头想丢自己。
见安春风抬头看过来,那孩子搁下石头,小手将嘴一按示意别出声。
安春风皱眉,唐牧嫌弃自己这个“亲娘”什么都没有,也不愿意跟着离开。
这时候鬼鬼祟祟想干什么,难道小孩子不喜亲娘,还要再羞辱一番?
唐牧见她果然没有出声,心里一松,忙伸出小手招了招,示意安春风靠近过来。
“你快走,不许再来,出巷就往东,再南转走北边,那里有客栈。”
他声音比在唐家时还沙哑,此时怕人听到压得极低,说得又快又急,见亲娘只直愣愣看着自己像是没听明白,不由心中着急。
正想多解释,身后已经有人在喊牧哥儿,显然是家里在找自己。
唐牧歪嘴咬咬牙,对着下面使着眼色,又忙从自己脖子上取了东西丢下墙,板着脸道:“你不许跟人乱跑,也别出顺安坊,拿这个换银子,省着用,在客栈住下等我来寻你!”说完也不看安春风是否听明白就跳下墙。
院墙外,安春风把地上的一副小小长命金锁捏在手心,看着空荡荡的墙头有些发懵。
她从到这具身体就头脑昏沉疼痛,伤口也如同针扎,一直需要强打精神。
隔着距离,那孩子的声音又哑又急,她只听到“你快走,不许再来……东南、北,客栈……”
后面的几句话根本就没有听清,但能看到孩子绷着脸,很是不耐烦。
想想在唐家时这孩子说的那几句狠话,安春风暗自揣测:这孩子要自己赶快离开。
还有这个金锁……是给自己留下做念想?
安春风抬头看着高高院墙,附近又有门扇声响。
想到刚才偷偷攀墙,还要自己别再来了的孩子,安春风收紧肩上的包裹,狠了狠心,低头一溜急步出巷。
走吧!走吧!
自己已经被撵出府,孩子还要在这里跟着后娘生活下去,还有刘氏的威胁……自己若是不走,只会给孩子添麻烦。
唐家跨院里,秦氏还坐在榻上抹泪:“我唐家哪里对不起那贱人,她一个孤女带着牌位跑来唐家,是我家替她去寺里做了法事超度,见她孤苦收留住下,还这样狠心对牧哥儿下手。”
唐玉书绷着脸,当年安氏是住下了,还跟自己上床生下孩子。
现在人走了,原本搁在心里的那点忧患也没了,可莫名有点空落。
再听到秦氏的念叨,他顿感烦躁起来:“娘,那人已经走了,以前的事就别提,牧哥儿既然留下,还是不能让外人知晓身份!”
秦氏叹息一声:“娘知道说出去要坏你的亲事,就说是唐家的侄子吧,记在你名下,这样也是唐家人。”
刘氏前面打发了安氏,转身就又来小跨院处理最要紧的事。
人还没有进屋就听到秦氏的话,她一撩帘子责备道:“弟妹!这可行不得,远房侄子也是有父母亲人的,怎么会好端端记到一个未婚男子名下,万一说漏嘴,你让三郎以后怎么面对新妇!”
“那伯母觉得该怎么合适?”唐玉书皱眉道。
他对牧哥儿的感情复杂,又恨又厌,可又是不得不承认的亲儿。
“牧哥儿是三郎的儿子,这是我们自家人都知道的。反正有血脉亲情在,名份上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不如说是秦家族人没落,来投靠你这个老姑奶,改名秦牧!”
就这几步路的时间刘氏已经想好出处,说是秦氏娘家投靠过来的落魄远亲,领养远亲的孩子,不过添一张吃饭的嘴,孙家也不好计较。
秦氏和唐玉书一琢磨,也觉得这样很好,只要孩子养在自己身边,说是谁家人也不重要。
秦氏娘家不是本地人,几十年里鲜少来往,哪怕有人怀疑也无处查证。
就这样,唐玉书的亲儿子唐牧,一句话就成了远亲秦牧,连姓都改了。

第10章 幕后黑手
解决了唐牧的身份,刘氏一鼓作气又让唐玉书赶紧去孙家提亲:“孙小娘子名声被损拖延不得,明儿还是早些登门去向孙员外赔礼提亲。”
唐玉书也想早些定下此事,立即答应下来,但说秦氏身体虚弱,不善打理这种事,就将这事托付给刘氏操办。
去孙家提亲一事确定下来,刘氏立即兴冲冲回转自己的主院。
而偷溜到后院墙根下的唐牧才回到跨院,就被秦氏搂着“肝啊!肉啊!可怜的娃,你以后就忘了那黑心娘”的一阵哭嚎。
唐牧陪着也哼叽两声,又耐着性子听一阵安氏坏话后,他才知道自己被改名秦牧,顿时皱起眉头。
前世,自己没有改名,依然是唐牧,不过是收养的乞儿。
现在的情况跟前世不一样了,母亲离开唐家,自己成了秦牧,这是好是坏?
唐家主院里,穿着宽松纱衣的年轻妇人正扑打着手中扇子,坐立不安的走动着。
在她身边,一个穿着轻薄长衫,长着倒八眉的年轻男人端坐喝茶,时不时抬眼看看外面,又侧耳倾听,最终不耐烦道:“娘子,你还是坐着吧!转得我眼晕!”
年轻妇人捧着还不显怀的肚子坐下,担心道:“二郎,你说娘能将事说妥不?”
唐二郎嗤笑一声:“是安氏要勒死自己的孩子,大家都看见的,婶子和三郎肯定不能容忍这样的毒妇存在。
啧啧啧!只是那孩子命大,都这样还能活下来了!”
他一棒敲晕安氏,再勒死唐牧,没想到两人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让唐二郎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力气。
听到“勒死”二字,年轻妇人不自禁瑟缩了一下,自己有孕在身,可家里偏偏干下这种拆人骨肉的事,她总感觉不舒服。
心情舒畅的唐二郎并没有发现妇人的不安,喝一口茶继续道:“娘子,只要三郎答应跟孙家结亲,孙家就把东顺街那个绸布庄交给我打理,一年至少可以抽成两百两银子,这可是我的私产,到时候你想穿金戴银,都不需要再走公中让娘不悦。”
有那么多银子!
年轻妇人顿时眉开眼笑,刚才那点不安也没了:“相公真好!”
唐二郎瞟了一眼她的肚子,欺身过来低语:“知道相公好,那今天晚上你可得放开些,别捉手捉脚让我不痛快!”
妇人红着脸:“相公,妾肚子里有孩子,恐怕不行,嬷嬷说过,得等三个月以后!”
唐二郎一搁茶盅,不满道:“那就让鸳鸯来伺候我,你不许拈酸吃醋!”
听到要鸳鸯伺候,妇人脸上潮红褪去,眼中泛起泪光:“相公!”
“哼!赶明儿我就让娘将鸳鸯过了明路收房,也省得还跟你说道……”
夫妻俩正打嘴皮官司,刘氏抹着汗水进来了,两人赶紧收了声。
唐二郎迎过去:“娘,那边怎么说?”
刘氏一屁股坐在凳上,接过儿媳送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道:“能怎么说,自然是趁着你爹这几日在行宫候值,我们明天就去孙家提亲,等他回来才无话可说。”
唐老爷唐品山六品官,科举出身,自诩清高,对这亲事多少有些不满意,只有趁他不在,赶紧敲定此事。
唐二郎大喜:“娘,那孩儿现在就去给孙管家通个信,明天他们也好准备准备!”
刘氏嗔他一眼:“慌什么,反正已经定下,这事就变不了。倒是你得先说清楚,安氏可真的把这事闹到大街上了,孙家会不会觉得丢脸?”
唐二郎嘻嘻一笑:“安氏才到京城几天,连门都没有出过,哪里知道孙家在何处,不过是在前坊的街巷走了一段,连坊门都没有出。
娘,实话告诉你,门口那几个婢女婆子还是儿子我让人专门去找来的!
她就是说出什么都没有人信,还要被打骂一顿。”
刘氏大大松一口气,自己正不知道忧心要怎么去孙家说和,没想到那些流言都是假象。
她想到秦氏母子那担心焦虑样,忍不住笑骂道:“就你鬼主意多,不过这样倒是唬人了。”
在唐玉书母子心中,只以为安氏这一闹已经传遍京城,得罪孙家和广安伯府,殊不知只有同坊的几户人家知道,而且还只是笑话而已。
撇开唐家几人的心满意足不提,只说安春风在穿过几条巷口后,就面带痛苦停住脚。
走这么久,她已经被高墙之间的巷子绕晕了。
唐牧说过“什么东……北……”她就尽量按这方向走。
可是这些院墙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一色的青灰砖石,一色的朱漆大门,更何况连巷子宽度都差不多,没有商铺闲人,更没有看见什么客栈。
安春风本是路痴,原身也不识路,若要在这些巷子里找到东、南、北,简直是难上加难。
好在凭借太阳找方向这种最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懂的。
虽然现在太阳早就不见踪影。
安春风还是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充满信心抬手比划几下,口中念叨:“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嗯,东在那边。”
找到“东方”,她转身向左边的街巷走去。
安春风这怪异举动引来不远处几人注意,一个穿着公人服饰的官差对同伴指了指这边,又说了什么,引得其余几人摇头,转身去了旁边的巷子。
穿过高大的坊门,安春风走上一条大街,此时大风卷尘土飞扬,布幡乱飞。
天空有雷声隐隐,街上来往的行人脚步匆匆。
夏季的暴雨将至,安春风无暇再看沿街商铺,只脚步不停,一心先找到客栈落脚。
可是满街看起来都是高档的酒楼茶肆,就没有寻常客栈存在。
在穿过几条街,连续询问数个路人后,终于发现街巷里名叫“仙客来”的招牌。
这店不大,门脸收拾得还算干净,安春风再不挑剔,前脚方踏入客栈,身后就大雨滂沱。
见有客人登门,柜台里正拨着算筹的掌柜头也没抬随口道:“客人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安春风来到柜前放下包袱:“掌柜的,住店多少钱一晚?”
掌柜抬头,等看清来人头戴白绸顿时一楞:“哎哟喂,这位大娘子怎么戴着孝就来住店,我们不方便接待啊!走走走!你快走!”
安春风:“……!”
什么戴孝?是说我死了丈夫?
不过当寡妇也不错!

安春风欣然接受“寡妇”这个称呼,只是不能住店有些麻烦,得好好解释。
“掌柜,民妇丧夫,投亲不遇,现在大雨无法赶路,还望掌柜行行好,留住一晚!”说得难受处,安春风掩面而“泣”。
掌柜见她可怜,不好往外赶,为难道:“你这种人要是住在店里,其他客人看见会说晦气。”
安春风可不想再冒雨去找客栈,自己头上带着伤,被雨淋湿定要感染。
她还想再求几句,就见一个胖胖的妇人从店铺里走过来,听到掌柜在赶人,将手中的正拎着的水桶一丢,叉腰骂道:“徐昌珍,这店可是老娘的,什么时候赶客由得你作主了?”
那掌柜脸皮一下垮下来:“你自己看,这可是戴孝的寡妇,你让她住进来,其他生意还怎么做?”
那胖妇人回头,这才看清安春风额头缠着的白绸,也微微吃了一惊:“大妹子,你这还是热孝里吧,怎的就出来走动了?”
安春风无奈将之前投亲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才道:“还望两位宽容,能收留一晚,银钱上不会短!”
她摸出碎银搁在柜台上。
掌柜看一眼银子,感叹一声:“现在雨大,赶你这个苦命人出去也丧良心。
不如这样,你在房间里别出来,免得惹人说叨,饭菜我给你送进去吃,明天你早早离去,不惊扰别人。”
能住就好,安春风哪有不肯的,于是在仙客来客栈的一个小房间住下。
入夜,大雨没停,客栈生意清淡,并没有多少客人入住。
胖胖的老板娘亲自送来饭食热水,拉着安春风嘘寒问暖,好一通询问。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安春风还是个带着热孝的俏丽小寡妇单独出门。
从老板娘口中,安春风总算明白一些原身都不了解的京城习俗。
怪不得掌柜不愿意自己住客栈,原来,头缠白绫是亲人刚死,尚未入土的直系亲眷所戴,这可是真真的热孝。
安春风心里好笑,原身的“亡夫”唐玉书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确没有掩埋。
自己能替他戴孝,算是给脸了。
知道安春风是因为没有长辈不懂规矩才出错,老板娘又感叹一番,还陪着流了几滴泪。
戴孝的事好解决,老板娘善意提醒,寡妇是要素衣戴白。
也不用一直披麻戴孝,在鬓边簪一朵青花即可。
若要改嫁,三年后去官媒那里报备,将青花换红花。
安春风决定自己以后就是一个寡妇。
虽然寡妇门前是非多,会被人另眼相看,也比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行动方便。
既然安春风不是热孝,客栈也就不再撵人,她可以安心住下。
跟老板娘一番沟通,安春风对这个时代开始有更多了解,尤其是打听出京城物价,她不由心中嘀咕。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生活虽然方便,物价可不低。
像仙客来这样的小客栈,住一晚好点的上房价格是六十文,再加上热水饭食,一天花销百文,十天就是一两银子。
被赶出唐家,大家都是激愤之时,安春风也没讨要分手费。
还是刘氏要脸面,当着外人面丟下一些堵口碎银。
她刚才让客栈掌柜用戥子秤过,只有二两多银子。
刘氏定是算过,若要离开京城,这点银子够雇车跑出百里外,但没有回来的钱。
若留在京城不走,住客栈坐吃山空,银子最多能撑二十天,反正是无法在京中立足。
安春风掂着银子盘算,她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得作长久之计。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或者安春风以前读书太少不知道,是她没有听说过的大梁朝。
开国百年,国富民强,举国太平,京城更是繁华,为人口超过百万的大都市。
当今荣帝登基八年,正值励精图治的年纪,除去每年广纳嫔妃有些扰民之外,也算勤政的好皇帝,尤其是开科举启新人很得人心。
安春风庆幸自己穿越到这样一个和平年代,又在繁华京城,想谋生容易,要是遇到乱世,自己这个寡妇的日子定不好过。
生活需要吃喝拉撒,需要银子。
大雨封门,带出来的络子一时间无法换钱,至于那孩子丢下的小金锁,安春风压根没有想过用。
这是原身跟孩子的唯一信物,自己占了身体,总要替孩子留一点念想。
只要孩子不是真正绝情的,自己发达了以后,还得常去照看一二。
对如何在这繁华大都市活下去,安春风没有丝毫顾虑。
自己前世从五岁就在街头谋生,一直到现在穿越,不说百技在身,两三样拿手的方法还是有的。
只是初来乍到,还得低调行事。
她抽空试过,原身做络子的手艺不错,有原身记忆,她也得了这手上技术。
以后自己还是得以卖络子挣钱为主,这样就有了一个说得过去的谋生手艺。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安春风也将伤口处理了一下。
原身体质不错,在客栈养一天,额角伤口就已经结痂。
用鬓发掩盖住伤口,又戴上素花,安春风就按老板娘的指引,去找附近专门从事租赁买卖的牙行。
现在既然定下在京城长住的想法,用二两银子长住客栈不现实,还是得赁一间房子,踏实生活。
京城各坊的牙行规模不小,业务也广,几乎就是一个社区服务中心。
这里除去房屋租赁合同,奴婢买卖和雇佣上工,还负责临时户籍管理。
安春风若要在这里租房子,就要在牙行负责登记的文书手中记录户籍。
当着牙行文书的面,她拿出安家户籍,上面只有一个人名字,写得清楚,七年前南方流民,安家双亲亡故,只有一女。
中年文书先是看一个女人来办事还有些漫不经心,看过户本,再看看安氏已婚妇女打扮,穿着简朴戴着素花,眼中顿时露出同情:父母双亡,年纪轻轻又当寡妇,真是命苦。
同情归同情,牙行里什么事都能遇到,文书并不会把同情放在业务上,他一家老小的生计还靠每一笔生意抽成过活。
“安娘子是一人住还是跟人合居?可有什么营生?京城里各坊各街都有优点,我们可以按你要求找房子!”
牙行工作做得细致,连顾客爱好需求都要问到。
安春风很满意这种态度,道:“现在是我一人居住,不拘院落,只要清静干净就行!”

第12章 梨花巷
瘦瘦巴巴的文书若有所思,又对安春风上下打量一番才道:“安娘子既然是独居,那就不住街边,选一处小巷,人少,走动也方便。”
安春风听着是清静之处就答应下来。
“小林子!”文书搁下笔,对后厢里喊道。
片刻,一个十四五岁,穿着半臂麻衣的半大小子跑出来,对文书拘谨躬身道:“三先生有何吩咐?”
“你用驴车带这位大娘子去梨花巷看房子!”文书淡淡道。
“是,不知道是梨花巷哪处房子?”小林子扎好自己的腰带,准备去旁边牵车。
文书瞪他一眼,警告道:“梨花巷能有几套房,当然是那处!我可告诉你,再不好好做事,就让你去街上收夜香!”
“啊!三先生,小的不敢!”小林子脸一白,赶忙低头跑出牙行。
到梨花巷要经过几条街道,这里的商业虽然比不上之前走过的大街,也依然繁华。
街道两边三三两两开着店铺,都是些酒肆食铺,其中间杂着看起来不错的杂货店和布庄绢花铺子。
白天街上过往的人不多,衣着都是干净鲜亮,神情步态淡然,跟繁华闹市比起来,更有烟火气。
安春风侧身坐在驴车上,对赶车的小林子道:“小哥,这条街叫什么名字?两边都是些什么人家?”
小林子明显心里有事,赶车四处张望,被安春风一问,赶紧回神答道:“这里叫棋盘街,周围都是寻常人家。”
“哦!”
安春风见这个小林子话不多,也歇了打听消息的心思,自己静心观察周围情况。
梨花巷在棋盘街头,颇窄,只能通过一辆驴车,担心路不畅,小林子不得已将车停在巷口,带着安春风往里走。
梨花巷名美景致也不错。
深巷悠远,碎石铺地,时不时就可以看见两侧院墙探出来的红花绿藤。
三两只小雀在墙头跳跃鸣叫,还有不知何处传来的咿咿呀呀唱曲声,此时此景让人心情舒畅,就连烈日在这里都柔和几分。
两人走了好几分钟,转了两个弯,终于在一处黑漆门口停住。
小林子取出钥匙打开院门,里面的情形一下映入眼帘,安春风不由眯了眯眼。
这个时代的建筑风格跟古代一样的四合院,前院后院,正房厢房耳房,倒座间。
眼前这处院子却不是规矩的四合院,进门来是一座绘着兰草的素白影壁,旁边是一处门房,两间倒座房,两间正房,侧边有一间小小耳房,两侧却没有厢房。
原本是厢房的位置是挂着竹帘的凉花厅,另一边是花坛,精心堆砌着山石,里面种着几棵草花,艳阳下星星点点的花朵在山石中隐现。
花厅拐角处还有一丛只有檐口高的翠竹。
现在是盛夏,清风吹过竹叶,婆娑影子落在窗棂,留下一片难得的清凉。
倒座间前方是两步的石阶,将庭院分割出里外层次感,内外之别悄然无声,很有些意境。
里面正房也不是规矩的正屋,前墙全部为一排半高木窗,雕花窗格糊着通透的明纸。
屋里没有间壁,两间正房其实是一间明亮的敞屋,若是要住人,需要木柜从中隔断。
正房、花厅、倒座间,耳房,一共四五间屋子,再加上整个空地,总面积大概有两百多平方,各处由墙边矮檐相连,小巧精致,紧凑而不憋闷。
这哪里是什么正经房子,分明就是几间能遮风避雨的连廊,或者说像极了现代那些网红古风民宿。
牙行应该经常有人来打扫过卫生和检修屋顶,前一天的大雨没有留下漏水痕迹,木窗上的明纸也是完整,就连三合土地面都没有积上灰尘。
安春风转了一圈,看向从开门就默不作声的小林子,好奇道:“这是什么房子?你这个牙人倒是说说呀!”
卖房的中介都需要有一副好口才,需要推销产品,可这个小林子一直闭口不谈,就连安春风看屋,他都在院里呆着。
小林子支吾道:“房子就这样,大娘子自己看过就知道。”
说完,小林子大概已经忘记牙行文书的叮嘱,又补充道:“嗯嗯!实话说吧,这里就不是好房子。
若想一家人住定是不够,一个人住,又用不上这些大小屋子,还有这些花花草草的也要废时间收拾……不合算!”
对普通租客来说,这房子的确存在这些坏处,浪费空间太多,有些华而不实。
真正需要庭院的又会嫌房间少,住不了几个人。
安春风听他说得实诚,只说坏不说好,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倒是老实人,难怪三先生要你好好做事,这笔生意做不成,你可就要倒夜香去。”
小林子脸一下红了,吭哧道:“大娘子若不喜欢,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看。
旁边柳树巷有一个院子还有空屋,虽然只有一间房,但带有半间敞屋。
可以晾晒衣物,大娘子一人住也够了,一个月只要一百文钱。
只是要跟人家合住……不过那家人老奶奶心善,老爷子不多话,婶子和大郎君都和气,家里俩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是乖巧可爱。
另外一个小姑子和小叔子也都在外帮工做事,平时不怎么回家。
大娘子若住过去,平时有女眷方便说话,遇上有什么事,也有人可以照应。”
安春风一听跟一大家子合租房子就摇头,她在前世就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主,就连结婚都没有考虑过。
在她看来,婚姻是束缚,孩子是累赘,哪有一个人逍遥自在来得舒服。
现在才从唐家出来,又顶着寡妇名头,更不想被人近距离接触盘问。
况且,她对这处“异居”很感兴趣,有房有庭院,她一人用正合适,而且这连廊大窗,她还是很喜欢的。
“小林子,这处院子我若要租下来,每月需要多少银子?”
小林子吃惊的瞪大眼:“你看上这处院子?这里不好,不合适!”
合不合适安春风自己知道,她现在只感觉小林子是不合格的中介服务人员,等回去牙行定会被骂。
“我很感兴趣,还是说个价格吧!”
钱是能赚的,该花就花,顺境中善待别人,逆境中善待自己。
吃好住好,心情舒畅,身体健康,尤其是独身一人,更是要照顾好自己,避免生病。
安春风揣测,在大城里有这样一个网红民宿,价格一定不便宜。
不管自己的钱够不够,先问一下总是可以的。

看过房子,小林子就赶车送安春风回牙行写租赁契书。
一路上,他还想劝安春风回心转意,去住那一间合租屋。
安春风问:“小林子,你觉得这里不合适,是担心这边街巷的治安不好,有人作奸犯科?还是想替我省钱?你说实话,说不定我就会改变主意,另外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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