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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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夫妻恩爱,一面又在外寻花问柳,才踏上不归路。
临死前,金母对金湛留下遗言:“别再追查报仇,以后早早成亲生子,给夏家延绵香火最为重要。
记住只求一世一双人,多妾乱家,滥情败家!”
母之言铭记在心,金湛私仇得报,也就不再急着去查成王。
只想力所能及,当好自己的兵马司指挥使一职,给黎明百姓一个安居之所。
可是,谁知道梨花巷小毛贼掳人扯出古爷。
一把大火烧出琅琊台,还烧出一个名字:逍遥山庄。
金湛知道这里面有惊天秘密,马上把名册送回京兆府交到赵王手中。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逍遥山庄的名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琅琊台包揽下京城近年所有失踪女子。
肖定堂被杀,广安伯府受牵连,丽嫔娘娘降为丽贵人,处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其中只因一个关键,逍遥山庄就是成王的避暑山庄。
琅琊台那一众人虽然有错,也该砍头,但更多是替人背锅。
现在福伯提醒金湛不能再查,就是担心触动成王,那是皇帝和赵王都要帮忙隐瞒的人物。
看着福伯担忧的眼神,金湛道:“福伯放心,我已经不是初回京城的鲁莽小子。
五石散流传至今已经上百年,每朝每代都屡禁不止,服食之多,范围之大,不是我一己之力能扭转乾坤。
成王只是沧海一粟,除了他依然有其他人交易服用。
既然赵王和皇帝都已经知晓京城失踪女子的去向,而且有意隐瞒,我自然不会再冒然出头。
只是如今身为兵马司指挥使,在其位谋其事,我不会刻意追查成王,但也别犯在我手上。职责所在,能救一人是一人。”
福伯听到这话,面露微笑终于是放心:“湛哥儿能这样想当然好,能做的事就做,不能做的事就不做,上不负君,中不负心,下不负民。
那是皇帝一家子关起门来的事,自然不想让外人插手。
湛哥儿做事一向踏实慎重,福伯都放心,只是你已经二十出头,人家这样的年纪孩子都能喊爹了,你还……”
一听到福伯说着说着又在催婚。
正因为母亲临死前说过,要自己早些生孩子,不能让夏家绝后,自己的婚事就让福伯念念不忘。
金湛苦笑:“福伯,你也知道母亲临终时还说过,要我无论怎样,都只娶一妻,不许再跟其他女子有染,我总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才行!”
福伯见金湛又把太太的话拿来搪塞自己,不由气道:“难道你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就一直不娶,连先找一个通房伺候都不行?”
金湛摇头:“现在找了通房,以后娶妻时又该怎么办,难不成将人随便送走?福伯也该知道,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我做不出!
福伯,你放心吧,我总有一天会娶妻的。”
福伯也知金湛秉性说一不二,不找通房不纳妾,自己再说也无用。
而且从三年前就开始,自己没少托媒婆给湛哥儿说亲。
那时候不到二十年纪的金湛,武状元出身,相貌堂堂,有腰有腿,刚入巡防营也是有职位的,又没其他牵挂,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香喷喷的金龟婿。
一时间来说媒的络绎不绝,从官眷到富家千金,那也是环肥燕瘦,泼辣温婉的各种女娘。
福伯从中挑了几个让金湛相看,还真的看上一个七品散官的女儿,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谁知道正在说亲,就爆发金湛当街将人砍成两段,血流满街的事,顿时将那女娘吓得高烧不退,住进道观,亲事自然就黄了。
京城适婚年龄的圈子就这样大,或真或假,立即开始金湛身带煞气,见一面就要摄魂,让小娘子们大病一场的传言,把那些小门小户的女眷吓退一大波。
就是剩下没退的,那也要有视死如归,飞蛾扑火的刚烈。
请人说亲的事就这样不紧不慢依然进行着。
金湛也不顾忌自己血腥暴力的恶名,连杀盗贼屡立奇功,官位不停升,名声也一路跌。
直到当上兵马司指挥使,手中伤残数十个,已经成了京中出名的凶人。
这种发生在大街上的杀人,跟战场上不一样。
战场远在天边,街道近在眼前。
说不定自己刚刚逛街走过的地方,夫君就曾经在那里砍过人,就连最刚烈的女娘也受不了,全部宣告退场。
其他有心收拢的高门也有递话过来的。
大梁朝太平数十年,不可避免的就是重文轻武。
无根无靠的从五品武官在普通老百姓看着威风,可在那些高门国戚眼中只是微末小官,还比不得六品文职。
而且他们还查出金湛不过是皇上大赦天下时,才从边城回来的罪犯子嗣,更是瞧不起。
联姻也只用偏房庶女,还一副赏赐态度。
其中就还有广安伯府想用婢女如意这种事。
金湛这几年相亲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他也厌了。
感觉跟女娘们见一面说几句话,比自己打斗一场还累,最后还要背上吓煞人的恶名。
他不想再跟这些娇滴滴的女娘见面,福伯逼着也不想去。
现在更不多作解释,索性将自己在金鸾殿喝酒起疹子也透露出来,表示不近酒色,拒了高门施舍,将其他人乘机送上门来的各色美婢也推脱开。
这样一来,高不成低不就,金湛的婚事就麻烦了,而福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外面叶青已经在喊:“大人,福伯,厨娘让开饭了!”
福伯又是苦笑:“你不娶妻纳妾,那就再雇两个做杂事的小厮吧!你看叶青一人忙里忙外,他也是怨气满腹的,总有一天得累跑了!”
叶青是从金湛刚回京城时交下的好友,现在是长随,被当成牲口用。
这一点金湛无法拒绝,赶紧道:“家里事都由福伯你作主,临近年下,雇小厮,还多雇几个修剪花木的花匠吧!”
家里人少,雇来的厨娘每天晚上都要回家。
三进的院子都空着,家里又无女眷,连老鼠都是公的。
金湛也懒得去后院住,就跟叶青福伯住在前院。
后面的花木无人打理,再加上秋叶飘飘,都快成野房子了。
再不打理,蹦跶出一个千年狐妖都不觉奇怪。
有父亲的前车之鉴,金湛就不像其他官员愿意私底下找钱。
前几年得到不少奖赏,买下宅子就囊中羞涩,现在每月靠着俸禄过活。
福伯又苦恼起来:“就你那十五两银子月俸养得起这些人?算了,赶明儿还是我多做些,你还得攒钱娶媳妇!
等你手上的差事闲一闲,就去做几套衣服,又是年下了,还是把自己打理好看些,也好相看亲事。
等过完年就把婚事定下,要不然又要耗一年光阴!”
转了一圈,福伯还是没有死心亲事。
金湛只能答应下来,才将这场话揭过。
从金湛把十里巷找到的密信送到京兆府后,他缉凶的任务就算完成。
每天就做巡城的事,身累,心闲,就该做做自家事。
京兆府雷厉风行端掉琅琊台,又将京城里那些乱扑腾的纨绔打杀一些,城中气象一新,风波好像也已经渐渐平歇。
可身为京兆府尹的赵王周成锦却坐不住,又是连夜进宫了。
御书房里,高烛明亮,屏退下去的内侍都战战兢兢站在远处。
他们很害怕!
因为御案后的皇上黑着一张脸。
“皇兄,皇叔那边……可有劝解?”
周成锦在案前锦凳坐好,看着已经在暴怒边缘的皇帝,也是小心翼翼。
皇叔周坚是先皇幼弟,在荣帝登基时,周坚正任着大宗正司,管理皇家宗室。
有这样一个皇室血亲的大力辅佐,荣帝登基顺利无比。
几个原本想闹事讨要几个封号、封地的亲王郡王,都没有翻起半点浪花。
这一点,荣帝是对他感谢的。
所以成王也被大加封赏,就连城外皇帝行宫都赏赐为逍遥山庄。
可是,如今他却在山庄做出这种事。
一旦暴露,让皇家颜面何存。
荣帝手边的砚台已经被他砸了,此时案上墨汁淋淋,只能压住怒火沉声道:“皇叔说,他如今身体不好,离不开那东西,已经吩咐下面的人收敛点,那些浪荡聚会也会少开。”
这话,周成锦不怎么相信。
皇叔吸食五石散已经不是一两年,最近几年更是毒入骨髓。
身体枯瘦如柴,皮肤溃烂,不敢触衣,只能天天赤身裸体待在无风无光的内室。
可是……还是离不开药。
这种事也将皇帝的那点恩情也快磨没了,只因为孝道和颜面还硬撑着。
原本只以为皇叔一人胡闹,荣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过问。
没想到仗着自己的宽厚恩宠,那逍遥山庄还成了淫窝,真是让荣帝恨得咬牙切齿。
“皇兄,那就把逍遥山庄封了吧,连同皇叔在内,里面的人一律不准再进出,等皇叔死后,那些人就封门陪葬。”
在皇家人口中,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比不得皇家颜面。
逍遥山庄里面奴仆众多,上下数百人,一句话就得为里面那个半死的朽尸陪葬。
荣帝略一沉思,摇头:“这样不好,皇叔现在还担着大宗正司的职位。
若是全部封控,其他人好办,牵扯其中的宗亲肯定会去找太后哭闹。
太后现在年纪大了,人也越发心善,熬不住人哭求。
不如对外就说皇叔病重,让那些皇室宗亲们考虑另选人担任大宗正一职。
若是京城里再有人聚众淫乱,全部诛杀,这样也该平稳了。”
有琅琊台的先例在,城里应该会知道朝廷态度,谁再敢吸五石散,一样砍头。
这一次,周成锦却没有回答。
皇叔的事在皇室宗亲里已经不是秘密,上次金湛从十里巷查抄出来的账本,里面多有提逍遥山庄。
这事虽然被他吩咐人记在琅琊台,对下将案件抹平。
可城里依然未见收敛,还是有人在往那里送女子,甚至还有人就在南城客栈里胡闹。
吸食过量当场死了两人,那牙婆是为索赔被杀。
“皇兄,逍遥山庄可以不封,可若只是让京兆府查城里吸食五石散,恐怕力不从心。”
吸食这些东西的非富即贵,只有雷厉手段才能压住,只靠京兆府的衙役肯定是不行的。
“上次你用的金不二怎样?虽然性格孤僻了些,倒也是聪明的。”
荣帝不是昏庸之人,他只对美人心软。
国事繁忙,日理万机,还是前几天看见御史台弹劾金湛的折子,荣帝才想起两年前金鸾殿上拒绝饮酒的武状元,自己还说了一句“金不二”。
这个年轻人在十里巷找到逍遥山庄的证据,没有宣扬出去,而是直接交给周成锦,护了皇家名声,是个拎得清的,值得一用。
说起金湛,赵王周成锦点头道:“虽然年纪尚轻,但办事老道,为人机灵,的确是个有主见的。”
荣帝站起来,满脸倦容道:“既然可靠,你就让他担任兵马司指挥使一职的同时,负责五石散这个案子吧!有人吸食,一律暗中抓捕,送去京兆府天牢关押,由你亲自过审。
朕就要看看,人就一颗脑袋,是朕砍得快,还是他们长得快。”
皇帝不能直接将成王拿下,但城里其他皇室宗亲,高门富豪们就没这个权限了。
皇室吸食五石散是朝廷禁忌,不宜宣传出来,现在派人暗中寻查,找到一个捏死一个,总能清理干净。
周成锦领命离开!
再说白霞山下,气氛一片平静祥和。
到了这,荣雪就再也不缺小姐妹。
宁阿婆家有孙女五个,最大的珍娘是嫁在同庄子的大女儿所生,十四岁,已经定亲,正天天绣嫁妆。
最小的四岁,还懵懵懂懂的只知道吃。
珍娘回舅家陪贵客,也带着她叔伯姑姑家的女儿过来。
数一下,荣雪身边居然有七八个小娘子。
荣雪难得见到有这样多的女孩子,刚开始还有些羞怯放不开,可这些庄子上的小娘子比她还腼腆。
人比人,她底气一足,就不羞了。
大方取出自己的糖果分出来吃,自然惹来庄里其他孩子的羡慕目光和一群追捧者。
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做针线、翻花绳,叽叽喳喳不停歇。
从城里的吃说到穿,从乡下庄子里的稀奇事说到猫狗,说一天也不嫌累。
宁阿婆的儿媳妇们也主动端菜送饭照顾荣雪,殷勤备至,体贴入微。
在宁家庄子上,安春风每天也不闲着。
她不跟庄上的婆子媳妇们聚会,而是带着秦牧,黑豆小豆子爬山过沟,在林子里用弹弓石子打野鸡、野兔,完全不是城里连门都不出的性子。
之前在城里就想过要将这几个孩子训练一下,现在有时间有场地可不能浪费。
在现代,安春风没有机会学拳脚功夫,但锻炼身手灵活的法子还是有,否则每天讨(偷)不回东西完不成任务,就要挨打受饿。
“黑豆,你那准头不行!还要把握住时机,想好鸟起飞的方向……”安春风指点着几个孩子要懂预判。
转头又大笑:“牧哥儿,你真是笨蛋!”
旁边秦牧正在笨拙的爬树。
他现在六岁,一直被唐玉书藏在宅子里,连门都不出,活动少,翻墙爬树自然是笨手笨脚。
这里没有外人,安春风也不怕吓到小林子小豆子这些小厮,撩起长裙就要教人上树。
她这动作可真吓到秦牧了:“娘,娘你是女娘,不能爬树……
……啊!娘,你还真的会爬树?
……好吧!还是娘你教我爬树!”
然后就是在山径小路练跑步。
安春风已经是成人,又是在大梁朝这样的地方,再是放得开,也不能跟一群孩子在路上疯跑。
几个孩子比赛,小豆子最腿脚利索,最喜欢的也是跑步。
他每天都在庄子后面的山林里,吱哇乱叫着追兔子!
小林子年纪最大,心也最细,他把安春风教他的穴位画在身上。
几个孩子跑跳累了,晚上回去他就给人按摩,手上力道没个准,按得两个豆鬼哭狼嚎。
黑豆最老实,天天扛木头练气力,安春风都担心练过头,会不长个子。
索性把沈小郎中给荣雪开的药水多熬几付,每天都要他泡浴。
帮助生长发育的药,肯定只好不坏。
山里无岁月,时间一晃就过去十几天。
这天傍晚,安春风几人完成每天锻炼,已经在家休息。
宁阿婆抱着一些新被过来,说山里凉得快,现在十月中旬,晚上已经起了霜气,床上铺得厚一些才好睡。
要是再冷,就要烧柴烤火了。
“宁阿婆不用操心我们,你看,昨天我已经让小林子进城买了新被,垫得厚厚的。”安春风笑着掀开自己跟荣雪的床榻给宁阿婆看。
这段时间里,自己天天活动量大,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什么失眠都没有了。
荣雪也是每天兴奋,吃嘛嘛香,脸蛋一天天红润,身体也好得很。
宁阿婆还有些愧疚:“说是要好好照顾你跟雪娘,结果我都没在家。”
她的小女儿前天生孩子,虽然有夫家妯娌照顾饭食,宁阿婆还是不放心,亲自过去伺候几天月子。
安春风对正在给脚泡药浴的荣雪:“荣雪在这开心吗?”
荣雪抬头露出笑脸:“阿婆,你照顾珠珠她娘吧!有珍娘她们陪着,我过得很开心。”
她这段时间跟家里女孩子混熟悉就不缺玩伴,宁阿婆在不在身边都不重要了。
宁阿婆又问牧哥儿过得好不好,需要什么添置。
两人正说着话,宁小八突然哭唧唧跑过来:“奶,奶,爷叫你回去!爹出事了!”
宁小八的爹就是进城接安春风她们的宁老二。
安春风安排小林子他们照顾荣雪,自己则跟着宁阿婆到这边主院。
此时,院里已经站满人,每个人都神情惶恐,宁家二儿媳苗氏哭倒在大嫂子怀里,对着公爹宁老爷子喊:“爹,你要赶快去呀!要是老二被押进城里……呜呜呜,那就说不清了。”
宁老爷子黑红脸蛋上满是怒意:“老二媳妇你闭嘴,先听人把话说清楚。”
院里一个男子慌慌张张道:“宁爷,我是跟宁老二一起进固国公的山庄做事,就只是给山墙再抹一层黄泥,免得冬天的风灌进后院,没去过后院的,谁料到后院会出事,我们……”
此时,宁阿婆和安春风已经赶过来了,话只听到半截,宁阿婆猛然开口:“牛三,你等会再说,其他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
此时,宁阿婆不愧是仕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婢女。
她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事情既然涉及那些贵人的别院,就不宜公开说。
宁老爷子也反应过来:“牛三,你先起来,有家人去做事的留下,其他人都退出去。”
院里一阵混乱,除两个哭哭啼啼的妇人留下,其他人都被从地里急匆匆赶回来的宁老大宁老三劝出院子。
人一散尽,牛三这才细细说来。
原来,固国公也有别院建在白霞山里,距离白霞庄有十多里路,寻常跟庄上没有来往。
前些日子尹世子带人住进来,嫌后墙有皲裂。
管事就来庄上找人去泥墙。
白霞山下的农户除了耕种田地,卖些水果蔬菜,还要经常在各处别院山庄寻些活计做。
听到固国公的别院要泥墙,宁老二就跟牛三几个揽下活。
事不多,钱也足,大家干得畅快,一时就忘了德行。
好奇心害死猫,有人踩着木梯攀上墙头往里张望。
这一看就出事了!
牛三苦着脸:“那里面好些男的女的都没有穿衣服,光着身子在院里乱跑,朱成一探头就被里面的人看见,他们就将后墙做活的人全部抓起来。我还是在旁边沟里拉屎才躲过!”
他话一说完,周围的人顿时神情各异。
苗氏红着脸啐一声骂道:“这些不要脸的,自己不穿衣服,怎么还把别人抓起来!”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家人干了什么坏事,先吓得半死,现在听说是别人做错,她的精神头也回来了。
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妇人也不哭了。
庄户人家,有时候干活热了,脱下衣服打赤膊也不是没看过,谁又会在意。
宁老爷子皱着眉:光着身子在院里乱跑,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可不是盛夏,怕冷的穿上小袄,就连家里养的老狗都换上厚毛,这些人不怕冷脱衣服干啥?
宁阿婆一脸懵逼,她也不知道。
安春风脑中隐隐有什么东西闪过,很快否定:男女衣衫不整还能有什么事。
可那些听话水什么的,都是昏迷酣睡,没有这闹腾,总不可能大梁朝还有蹦迪丸!
也有可能是吃了毒蘑菇,产生幻觉了!
此时,任由安春风对现代那些玩意门清,也不知道有流传千年的五石散,更不知道它的特点是燥热癫狂,体不着衣。
宁家就更无人知道,只当一句骚话给忽略过去。
另一边,听说只是这些冒犯贵人的小事,宁老爷子心里也稳定下来。
他站起身,对牛三道:“你们去收拾几只鸡鸭,跟我到别院赔礼领人去!”
牛三连连称是,两个妇人也嘟嘟囔囔回去抓鸡。
抓鸡提蛋,很快宁老爷子就带人去固国公别院,想将人接回来。
庄子上,宁阿婆还在安慰苗氏等众人道:“你别哭了,那些大户人家总有奇奇怪怪的事,你们听着就烂在肚子里,可不能随便说出去。”
见事情已经明了,安春风也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
此时已经是太阳西斜,冬日的黑夜来得快,为了节约灯油,宁家媳妇们也都开始做晚饭。
只等公爹接人回来打骂一番,就可以吃晚饭。
安春风这边刚将自己跟秦牧他们白天洗过的衣服叠放好,就听到宁阿婆哭喊着一路过来:“安娘子,安娘子赶快进城,我们要找玉嬷嬷帮忙。”
又是怎么回事?
安春风忙放下手中衣物。
这一次,宁阿婆不镇定了,白着一张脸:“安娘子,别院的人说,他们没有抓人!还说今天没有人做工。”
宁阿婆是见过世面的,可不是寻常乡下妇人,她这几句话意思就深了,而且还要马上找玉嬷嬷。
玉嬷嬷是两人都需要守的秘密,彼此心里明白,一次也没有在嘴上公开提起过。
安春风的眉头一皱,这就有些麻烦了。
有事说事,该罚就罚,现在人都不见,那事情就是个黑窟窿。
“宁阿婆,你别慌,我们这就进城!”
现在天没有黑,距离京城每日关闭城门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有事只能在路上说。
在小林子去找车这个空档,安春风赶紧问清事情经过。
事情很简单。
宁老爷子刚才去找到别院的管事,想要赔礼道歉将人弄出来,谁知那管事矢口否认有工匠来过,甚至对牛三都一脸不认识的样子。
三句话不到,宁老爷子几个就被一群护院凶神恶煞的赶出来。
态度也很恶劣,就连宁老爷子这个里正也没给一点情面,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宁老爷子是当地里正,这些别院管事平白无故也不会跟当地人为难。
可是青天白日几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总要找个理由。
宁老爷子也不是个吃素的,见找别院的人行不通,立即就要报官。
白霞山归属县衙所管,报案也是万年县。
庄上有马车,宁老爷子当即带着几个青壮就往县衙去了,都没有跟宁阿婆商量。
等宁阿婆知道,一行人已经走了。
从县衙报案再到衙役调查,还不知道会耽搁多少时间。
宁阿婆可不能这样干等着,她第一反应自然是找玉嬷嬷,求崔御史帮忙。
这一点安春风自然是赞同的。
事关固国公,这些是皇亲功勋人家,崔御史肯定比一个县令管用。
只是安春风让宁阿婆留下,不用跟着自己奔波。
一则宁阿婆年纪大了,家里也需要人。
虽然知道有暗卫在,荣雪会很安全,可宁老爷子走了,家里儿媳孙子孙女还有一大家子,宁阿婆再一走,就连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万一再出什么事就闹大发了。
庄子上现在有些乱,还是宁阿婆帮忙找来一辆骡车。
小林子赶车,安春风裹上一件厚衣服就上路。
秦牧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见娘要赶在天黑前进城,也想跟着走,结果被小豆子拉住:“牧哥儿,你连我都跑不过,还是别给安娘子添乱了!”
可刚出庄子,就从道边窜出一人来,把赶车的小林子吓了一跳。
“安娘子,在下是旭威镖局的人,接下保护你跟一位小娘子的任务,请问你这是去何处?”
安春风赶紧将捏在手心的竹针收起:“大哥可知道宁家发生的事,我是要回城!”
既然是在附近保护的人,应该知道宁家的事,果然那人点头:“知道,但这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要是你回城,我们也会不管的。”
安春风点点头,一事一主,人家拿一份钱也不是啥都管,只要能护好荣雪就行。
她想了想:“我进城就不需要大哥跟随,还请大哥多看顾宁家几个孩子。另外……能不能帮忙盯着固国公别院动静,有什么事先记下来,我另有酬谢。”
不需要出手,只是盯着动静,镖局的人立即答应下来,并说了联系自己的方法:“若是安娘子回来有什么要问的,就在院墙上挂一根红绸。”
一路上,尽管小林子将骡车催得起飞,安春风还是踩着关城门的那一刻进的,惊出她一身冷汗。
若是被关在外面,就只能等第二日卯时开城才能进。
宁老爷子比她先走,又没有在路上耽搁,两人没有遇上。
进了城,小林子就问:“安娘子,我们是回梨花巷?”
玉嬷嬷每次来见安春风,都是翻墙过来,她的院门具体朝东朝西,安春风其实不知道,只知道就在梨花巷隔壁。
不过此时要想找她,肯定也容易。
听到小林子要回梨花巷,安春风却摇头,在路上她已经考虑过了。
宁老二几人出事是因为帮固国公别院干活,那个固国公就是尹世子的爹。
半月前在城门口,安春风还清楚记得尹世子挑衅金湛的场景。
金湛作为兵马司的人,管的就是打架斗殴,对这种事应该很有经验。
“小林子,我们去北城兵马司衙门!”
金湛的私宅在哪里自己不知道,但可以找去衙门打听。
反正现在已经出不了城,时间也充足。
晚上的北城兵马司是有人轮值的,听说要找金大人,就给出地址。
“官帽胡同?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安春风疑惑。
小林子替她解释:“沈小郎中的家就在官帽胡同!”
“哦!难怪!”
小林子又赶车去官帽胡同。
现在天黑透了,天气冷起来,街上人也不多,小林子边走边打听路,在城里兜兜转转,终于找到金宅地址。
这一路走来,人累了,骡马也累了,再找不到人,安春风都要哭了。
一看见门上金府二字,她就跳下车扑过来敲门。
门房上没动静,敲了好一阵才有人。
叶青满脸的不悦:“谁?”
松子媳妇生了孩子就三天两头的回去。
金宅再是宾客冷清,也不能少了门房,弄得自己还要守门。
安春风没有见过叶青,只觉得这个小厮很不耐烦。
知道从来都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种实权官员的门房眼睛都长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