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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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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送礼送拜帖,是正正经经登门拜访的,自己也要客客气气。
安春风见福伯这样热情,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自然是收下好!”
福伯抱着礼盒走了,前厅里就只剩下金湛和安春风。
金湛道:“以你的性子,能登门来定是遇到难事!”
他虽然是在问,说的却是肯定。
从年前被福伯冷待过,安春风就再没有到过金府,自己也是在梨花巷才见到人。
前几天还在兵马司指挥所见过面,现在来是来了,可提前递拜帖,送上礼盒,很是中规中矩。
安春风还以为金湛会提一句兵马司军士学得如何的话,没想到开口就是自己有什么难事,笑着道:“金大人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吧,怎么知道我找你是难事?”
“没!”金湛皱着眉,惜字如金!
安春风笑容微微一凝,自己的时机像是来得不好,碰上金大人心情不佳了。
还是不多闲话吧,于是她收住笑认真道:“民妇是有事求大人帮忙!”
听到安春风突然客气起来,金湛脸色更冷:“有什么事就说!若是再这样生份就免开尊口!”
安春风再次一噎,看样子金湛今天有情绪。
可金湛又让自己说,自己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就在这时,刚刚抱着礼盒走开的福伯急匆匆过来:“安大娘子,你这礼……这重礼我们不能收!”
礼盒打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五十两银子。
金湛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安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福伯也道:“安大娘子,我家大人不收贿赂!”
安春风有些无语,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可这时候也不能甩脸子走人,只得咬着牙道:“金大人,我是有私事请你帮忙,不会妨碍你的公务。初一那日在正午大街……”
“又是来感谢我?我以前就说过,就是一条狗也不会死在面前!”
金湛声音都冷起来,就仿佛是在十里巷时,说一句“救命之恩”,就拿狗来嘲讽人。
安春风拳头都捏紧了,恨不得一巴掌呼住他的嘴。
这种不能好好说话的直男真是讨厌!
不想说话就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说起来又抢话头,都不听全自己的意思。
想想自己肯定打不过,安春风忍住松开手,还是先把自己的事说完:“上次你问为何出现在正午大街,酒楼那边出什么事,我今天来,就是为这些麻烦请你帮忙的。”
上次在梨花巷金湛就问过,安春风说的是“无事”!
现在风水轮流转,还是主动求上门。
“哦!”金湛想起有这事,自己的确问过初一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向银子。
安春风也不想再听他胡猜,直接道:“我还想去赵王府送礼物,不知道王府规矩,特意来请你指点的。一共两件事,所以……”
她指指礼盒:“这些银子就请你收下!有求于人,礼尚往来,如果你不收,那才见外!”
金湛想了想,对福伯道:“福伯,那就收下吧!”
福伯喜滋滋抱了银子就走,安大娘子来找湛哥儿办事,送银子是应该的。
要是不送银子才有问题。
前厅里再次只留两人!

两人对坐,气氛突然怪异起来。
几天前在兵马司指挥所练习急救术时,赵王突然出现,让正演假戏两人分开,紧接着又是考核比试,连尴尬的时间都没有。
可此时再次相见,安春风觉得别扭了,再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有些脸红。
好在对面的金大人一直都冷着脸看不出变化。
安春风担心再坐下去就更尴尬,只能轻咳一声,对似有心事的金湛试探着道:“今天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搅金大人了?”
金湛微微侧目,避开安春风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地面道:“没什么,你还是说事吧!看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没有了刚才的冷冽,能平静说话。
安春风暗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压下心中涟漪,抬头望着金家房梁,慢慢道:“金大人是否知晓我的过往,也就是牧哥儿的父亲他们?”
金湛猛的转头,看着安春风,却见她直愣愣看着屋顶,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继续道:“我跟牧哥儿的父亲没有婚约。以前他要读书,是我操持家务、伺候婆母、抚养孩子挣钱养家。去年六月,得知他考上举人要另娶他人,我就与之决裂到了梨花巷。”
金湛呆呆的看着她。
安春风说得很慢,也说得很平淡,眼神空洞,仿佛是在描述旁人的经历。
这些事,金湛其实早已经全部知道,可此时从安春风口中听到,他还是难以接受:“他……就半点也没有挽留过?”
安春风转过脸,看向金湛,坦然反问:“我无钱无势,无品无貌,对夫家毫无助力,存在便是耻辱,有什么值得挽留?”
金湛嘴唇动了动。
他想说,那个唐玉书是瞎子吗?
可话却说不出口,他不想提唐玉书这个名字。
安春风继续道:“我到梨花巷后,孩子留在唐家,可生父不认,孩子就找到我。”
金湛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一切都跟自己调查的一样,安娘子没有说半句假话。
他还知道,安娘子省略了其中自己离开唐家时头破血流的凄惨,还有牧哥儿被生父当众说成乞儿小偷,要送去官府的悲凉。
金湛放在桌下的手指攥紧,手背爆起青筋,一股怒火在心中翻滚。
把妇孺幼童抛弃于市,这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唐家就没有一个心有良知的人?
只是,安娘子突然愿意跟自己说起这些事,是什么意思?
此时安春风还是神情淡淡,看不到一丝悲伤,一字一句道:“我想要报复唐家,正月初一时对回京的唐家大郎出手,我拿了他荷包,还打了他一耳光……”
安春风说到这里,心中开始忐忑,玉嬷嬷说报复唐大郎太过鲁莽。
自己初时想得挺好,可真正坐在金湛跟前,她还是心虚了。
自己又一次鲁莽了!
唐大郎如今是户部六品官,跟金湛同朝为官,官官相卫,金湛又会选择哪一方?
前有原身未婚先孕,后有自己主动报复。
这种行为别说是在大梁朝,换到任何时代都是极端,不被人接受的。
他是大梁朝土生土长的男人,又该如何看待此事?
此时金湛沉默不语,只用一双带着冷意的眼睛看着安春风,看得她坐立不安,骨头缝都发寒。
安春风跟金湛相处这样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犀利冷酷的一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厅里一片死寂。
安春风的脸色由红转白,哪怕来之前想过很多情况,也没想到会这样尴尬。
金湛不说话,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更无从应对。
安春风终于是坐不住,站起身,对金湛行礼:“民妇将这些不堪说给大人知道,污了大人耳朵是民妇失礼,以后就当没有说过,告辞!”
说罢站起身,转身就要走……可手臂突然被人捏住。
安春风吃惊,猛的一甩手,想将金湛甩开,没想却被捏得更紧。
金湛也已经站起,长臂一展,隔着方桌就将安春风抓住:“我在等你说完,你为什么吞吞吐吐。你不是要有事帮忙的吗?怎么就要走?什么事,要怎么帮?”
他语气平静,可手中劲道十足,捏得安春风的骨头都要裂了。
这人在犯什么浑,安春风疼得皱眉:“要死了,你快松开!”
金湛就像听不懂人话,不松!
此时外面有苗嫂子他们在来去,安春风不敢惊动他人引来误会,只能自己去掰金湛的手:“要说也要松开,拉拉扯扯像什么样!”
她不动还好,一掰,两只手都被擒住。
“金湛,你疯了!”安春风压低声音。
“就这样说,别再提以前,你把今天来找我的原因,想要达到什么目的都说出来!”
金湛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开玩笑,铁钳般的手往下移,牢牢扣住安春风的两只手腕,让她挣扎不得,包括摸袖中的竹针。
安春风大急,隔着桌子,自己想踢人都踢不到。
这一刻,她才相信,金湛是非常懂什么叫“刑讯逼供”。
安春风感觉滑稽又憋屈,又不是三岁小孩玩过家家。
自己是真心实意想说出原委,是金湛冷冷的不想搭理,这时候又玩这一套。
“你把手松开,我们坐下好好说话!”安春风决定还是平静坐下来才能交流。
“说!”
金湛慢慢凑过头来,几乎贴近安春风的脸,声音依然冷冷,可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安春风是真的急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玩霸道总裁壁咚那一套。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套很好用。
此时她心里就好像有一群喷口水的草尼玛,正跟乱撞的小鹿打架,慌得一批。
“我担心唐家会找到我,找到孩子,会对我不利,我需要保护和靠山!”安春风涨红脸又羞又恼,闭眼一口气说完。
“所以你主动来找我,就这样简单?”金湛道。
“是!”
随着安春风的承认,金湛松手。
安春风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她皱眉揉着手腕,恨恨瞪着对面那个持强凌弱的人。
金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冷脸,面对安春风白眼也很淡定道:“这是你随便招事的惩罚,不用瞪我!”
初六学过急救术,离开兵马司,他始终感觉哪里不对劲。
被一个女人脱下衣服,躺在长桌上……正如王爷说的那样,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调戏……自己被她非礼,还无处申冤!
不过,想起安娘子方才的惊恐羞恼,金湛心里顿觉平衡。
哼!安娘子也是有怕的时候。

苗嫂子又进来给两人换过热茶,安春风知道自己是被吓唬了,气得死瞪一阵。
还是拿金湛没办法,只能先收了脾气说正事。
她将自己有可能遇到的问题,包括月娥说的情况都一五一十说了。
金湛蹙眉凝想,片刻才道:“你说你离开唐家时,被人打伤,脑中有淤血?”
安春风无语,明明是金湛在说不提以前,可还是要追问。
可是……想想这人有时候不那么讲道理,安春风只能老实回道:
“是的,时有头疼,所以在十里巷那次才会晕过去,现在有药喝着调理,已经无碍!”
金湛合眼,脑中又是安娘子头缠白绫,带着小小包裹,暴雨前在西城街巷里找不到方向,仓皇失措的样子。
那样的伤,要是多在唐家停留些时间,恐怕凶多吉少。
他长吸一口气,沉声道:“是谁打的你,还知道吗?”
安春风淡淡道:“嫌疑人就两个,刘氏和唐二郎!”
金湛用指头轻轻敲着桌面,没有再问,而是道:“唐家的人,你打了也就打了,那种情况不让路,活该打。
要是唐家想找你,就让他们找来。不动不破,以动制动!”
安春风茫然,她听不懂这样文邹邹的话,只知道金湛的意思是不用担心唐大郎找来,反而希望多生出事情,才能有破绽!
呃,自己和玉嬷嬷想的都是怎么躲怎么藏,可在金湛这里,就成了“打就打了,打得好”。
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庶民和官员,或者说文人跟武官的思想区别。
武官嘛!讲究的就是用拳头说话!
金湛继续道:“我会让北城兵马司的兄弟们巡街时多看几眼,梨花巷不会有人去打搅。”
他默了默:“崔御史也不会任人去梨花巷吵闹!”
有金大人这话,安春风心里大定,没事自己不上街,唐家就是想干什么都不成。
唐家的事被金湛简单几句就解决,剩下的就是赵王那里。
安春风道:“王爷要的稀罕物我给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送去,是送到王爷手中还是王妃那里?”
“什么稀罕东西?”金湛随意问。
“呃,是女人用的!你不是给王爷说过我做的生意吗?”
安春风不解,王爷问自己做什么生意,还是金湛推荐的。
金湛听到是女人用品,顿时耳尖微红,站起来就往外走:“啊!那个,我让宁二备马,这就去赵王府!”
给赵王的礼盒就在马车里,黑豆驾车,金湛和叶青骑马,径直往赵王府去。
王府大门高大威严,护卫们警惕盯着到访之人。
叶青送上金湛的腰牌,护卫看过要让门房收下礼盒。
叶青却道:“这里面的东西需要送到王爷手上,还请内院公公查收。”
门房不悦,叶青送上一个荷包,这才有小厮往后院传话去。
金湛在马车旁边低声道:“王府有专门收礼盒的人,所有东西都要先登录在册,再把目录送给王妃过目!要送王爷只能通过内侍!”
安春风惊讶道:“真是麻烦!”
王府每天收送的礼物来去很多,要是都由王妃管理,那得累死,而且说不定礼盒就要搁在王府库房里吃灰。
现在金湛用自己的腰牌通报内院公公,就能直接送到王爷手中。
哎!幸好先找了金湛这个工具人。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小内侍福宝出现在大门口,先是跟门房说几句话,然后就看向外面停放的几辆马车。
安春风已经下车候在旁边,小内侍大摇大摆过来:“安大娘子的礼物这样快就准备好了?”
“是,王爷事大,不敢怠慢,还请小公公把礼物送给王爷!”
“好吧!可惜今天王爷进宫陪太后看戏,不在王府,东西就先带走,有什么事再通知你。上次你说住哪里的?”福宝人小却是细致的,不仅问过金大人的住所,连安春风的地址也要问。
安春风道:“北城棋盘街梨花巷安宅!”
福宝记下,就让小厮过来端盒子。
再回官帽胡同的金府,苗嫂子已经准备好饭食,福伯也盛情款待,希望她这个财神爷多待一会。
简单用过饭,安春风只感觉浑身轻松,自己要想的事都做完了,只等王爷那边的结果。
金湛却道:“一会叶青送你回去,以后黑豆白天就留在我身边,晚上再回梨花巷,他那三脚猫功夫实在上不得台面。”
又是赤裸裸的鄙视!
黑豆现在每天都要打熬筋骨,搬石锁打沙包,另外就跟着安春风学些小技。
论拳术刀术,自己肯定比不上金湛,有他指点功夫,黑豆以后也能成一个好手。
安春风心里窃喜,口中道:“金大人百忙中还要教授黑豆,我还是应该交些学费!”
穷文富武,能有高手指点,礼金不会少。
金湛指指后院:“你送的银钱就够了!”
回到梨花巷,玉嬷嬷已经等候大半天,一见她回来就赶紧问道:“如何?”
安春风知道她问的是赵王那边的情况,点头:“王爷在宫中,礼盒已经送到内侍公公那里,若是王妃喜欢,王爷会送消息过来。公公那里已经留了地址。”
玉嬷嬷舒口气,只要王爷收用,就算登上大雅之堂。
剩下就是等待王府送回消息的日子。
第二天,安春风终于想起从过年后,就一直没有去过的果盘铺子。
唐大郎那边的事,她也要打听一下。
黑豆留在金湛那里,小林子赶车送安春风去了东城。
这一次,她戴着面巾斗篷,等车停到店门口才下来。
从初六唐大郎绘出人像开始,萍姨娘这些日子真是望穿秋水,短短几天急得嘴上都长了燎泡。
一听她到,急愣愣就拉着去后厢房,还叮嘱伙计立即上板关门,不做生意了。
安春风见她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萍姨娘,这是怎么了?”
萍姨娘拉着她就问:“你是不是招惹了唐大郎?”
安春风点头:“是,正月初一的时候!”
“哎呀,这就对上了,唐家已经猜出是你,还说牧哥儿和那些小厮也是你带走的,要……要抓你回去!”萍姨娘着急。
“抓我回去?”安春风像是听到特别好笑的事,呵呵笑出声。
不说现在自己已经有准备,唐家出手就等着砍手,伸头就砍头。
就真是把自己抓回去,唐家也休想再有安宁日子。
萍姨娘却是着急:“你不知道,唐大郎现在已经在户部当值,唐二郎也从南城那边回来了,他们正想办法查你的行踪,你以后还是少来铺子上吧!”
安春风看得出来,萍姨娘现在是真正在关心自己,她忍不住抱抱这个可怜的女人:“萍姨娘,你现在身体调理得怎样了?”

第166章 萍姨娘当耳报神
听到安春风还有心说这些,萍姨娘气得一巴掌将她推开:“我在担心你,你怎么还扯我身体上,我吃好睡好,就等着多挣银子用!倒是你,打算怎么办?要带着牧哥儿走吗?
这两天我收拢银子没有进货,有三十两货款你能带走应个急。”
她知道安春风现在有生意,想走肯定不容易。
可唐家要找人,安氏再能干也只是一个女人,无权无势能怎么应付?
只有离开京城先躲一阵。
安春风拍拍她的手臂:“姨娘放心,牧哥儿已经进学堂,有着牵绊,我不会走的。我认识一些人,有办法应对。”
萍姨娘似信非信:“唐大郎结交了好些京官,现在又跟广安伯府和孙家走得近,年节上孙家还专门送了节礼,都比三郎那边多。你认识的那些人,能抵得住孙家和广安伯府?”
她知道安春风认识一些人,还拉来百花楼的果盘生意,可那些人怎么敢跟官斗。
还有伯府,那是后宫外戚、有皇帝女婿撑腰、真正的高门大户,官员都要去讨好巴结的。
安春风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人能不能跟广安伯府和孙家掰一下手腕,还真不好说!
金湛应该不会怕孙家,就是不知道赵王进宫见到他的丽嫔小皇嫂,能不能大声说话。
说来,孙家是识时务懂生意经的,娶到女婿,还附送一个唐大郎,这是翻倍赚的生意,区区节礼自不用在意。
安春风问:“现在唐二郎不守铺子,就带孙家找人了?”
萍姨娘点头:“是啊!所以我让你小心些,孙家就是些泼皮无赖,要是发现你,肯定……肯定不是好事!”
“好,我会留意的,以后也少来铺子,银子你先留着,生意要好好做,马上就要进鲜果需要资金。”
安春风让萍姨娘别着急,自己很安全,只是赵王金湛他们的事,不方便跟萍姨娘多说。
见安春风不要银子,萍姨娘忍不住道:“你这里送银子不要,家里那位可是着急了。手中没银子,天天盘算大郎媳妇的陪嫁钱!”
家里开销大,刘氏不仅去孙如意那里借银子,还惦记上严氏的压箱钱。
之前为自己的铺子跟唐品山闹翻过,刘氏才没敢提。
安春风眉头挑了挑:“唐大郎的媳妇怎么样?听话给钱不?”
萍姨娘摇头:“是个泼辣的,比我当年聪明。手捏得紧,一滴银钱都不外漏,原本唐大郎自己掏钱养小妾通房,现在是刘氏帮着养。”
“哦!”安春风若有所思。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问萍姨娘的身体。
她惦记着萍姨娘能不能调理好,赶紧生一个孩子,再不生就没机会了。
要是萍姨娘能生下孩子,刘氏就要彻底疯狂。
萍姨娘面露难色:“现在家里人多事多,吵吵嚷嚷,灶上有饭吃就不错了,想单独熬药炖汤是不可能的。”
安春风看着已经开始衰老的萍姨娘,心中生起悲悯:这女人嫁进唐家一辈子,究竟图个啥?
要吃没有小灶,要穿不能正红,就连自己想要孩子,都要偷偷摸摸。
现在四十岁,无有依靠,还得自己攒钱养老,唯一得到的大概就是“奔赴千里的爱情”!
“萍姨娘,你不如搬出来住吧!单独租房子,总比你挤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强!”
萍姨娘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连连摆手:“不行,那叫什么,是外室,是……”
她想起安氏身份,又把话咽下去。
安春风也不跟她强辩,萍姨娘血脉里流淌的都是妻妾之别,夫为妻纲这一套理论。
要她离开唐家,抛开唐品山,无疑是将圈养一辈子的宠物放归山林,看似获得自由,其实是死路一条!
“唐大人现在丁忧,每天要在外散心,还要出城给老人焚香,一身尘土回坊也不方便,你不如就在外面置办一个别院,可以换洗衣服,时不时能歇息!”
既然丢不开,那就换一个方式换一个说法。
男人要带着小妾住外面应该是可以的吧!况且钱由萍姨娘出,刘氏管不住。
到那时,就看刘氏怎么决定。
刘氏不闹,萍姨娘就有一个自立门户的机会,要是两相闹起来……
唐品山对刘氏已经心生嫌弃,肯定会家宅不合,唐大郎后院起火。
老混蛋对上小混蛋,好戏连场,看还有多少心思放在抓自己上面。
萍姨娘心动了,唐家现在乱遭遭的。
以前她还需要伺候唐老太太,唐老太太也会替她说话,开解她心情。
看在老太太的情分上,她有再多委屈都要忍住,现在唐老太太死了,再没有能感动她的人。
在外面租赁几间屋子午歇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老爷也厌烦回顺安坊!
萍姨娘的心原本像干枯的荒原,现在开始吐露新芽,再被安春风一撩拨,蓬勃生机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自己能有一个当家做主,扬眉吐气的地方,谁能忍得住。
安春风还没有走,萍姨娘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让唐品山心甘情愿答应撇下刘氏,跟自己另外居住了。
这次安春风给萍姨娘留了地址,让她有唐家什么消息就送过来。
萍姨娘听到安春风是住在北城棋盘街安宅,是自己有房子,微微吃了一惊。
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只说让安春风自己一定小心。
离开萍姨娘,安春风就直接回梨花巷闭门不出,只等赵王那边的消息。
时间一晃就到正月十四,满城元宵节的灯笼已经挂出,过完这一节,也标志着新的一年正式开始忙碌!
在学堂被关十天的秦牧和小豆子终于是回家了。
宁阿婆让厨娘早早就准备好各种饭食,都是秦牧喜欢吃的。
小豆子喜欢的零食也没有忘,烧鸡烧鸭,还有一大堆馓子麻花!
经过十天知识海洋的遨游,秦牧瘦了,过年期间养出的奶膘掉了一半,整个人也褪去稚气,举手投足一板一眼,简直成了老学究。
看见安春风就先行礼问安,再不是以前拉拉扯扯的腻歪。
小豆子在旁边哇哇叫:“安娘子,我差点就活不下来了!”
安春风让秦牧靠着自己旁边坐下,笑嘻嘻问小豆子怎么就要死了!
小豆子瞥一眼正大口吃东西的秦牧就开始告状:“牧哥儿他们每天早早起床背书,我们也要背。他们上午听夫子讲课,我们也要听。
郎君们没背好,我们要挨打!
呜呜呜!安娘子,牧哥儿有一次没背完课,夫子不打他,我挨了一戒尺!好疼!”

第167章 学丰书院
秦牧急得小脸通红,赶紧解释:“娘,就只有一次,小豆子就只挨过一次,以后我都没敢让他挨打了。”
“这怎么回事,小林子给你们送衣服回来说过得好!”
安春风让小林子往学堂送过两次衣服,回来都说牧哥儿和小豆子很好。
小豆子撇嘴委屈得不行:“能不说好吗?周围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就是哭,我也要躲在被窝里哭去。
那个曲家小郎君哭闹,被人告去夫子那里,还被在饭堂罚站丢脸。”
还有这样的事,那不就成没人性的虐待儿童了,安春风赶紧问秦牧被罚站没有。
秦牧瞪了小豆子一眼,对担心不已的安春风道:“娘,你别担心,学堂的夫子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先学规矩,再学做人。
刚开始进学堂是要大家守学规,就小豆子屁股坐不住,他挨骂我也跟着丢脸。”
小豆子被揭短,顿时气急败坏歪着脖子道:“夫子说,为人奴仆,讲究一个忠心。我还不够忠心,你半夜说饿,我就去偷……”
秦牧把自己啃着的大鸡腿一下塞进他嘴里:“你吃,现在还给你!”
随着秦牧和小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安春风这才弄明白学丰书院的真正学规。
书院是官学,主要是几个城里高门大户主办。
什么侍郎家,将军家,二品,三品、四品官家,学生也都是官家子弟或者是族人亲眷。
夫子个个才华横溢,饱读诗书,有致仕的老翰林,有还在候补的新科进士。
就连给每年新进学堂孩子启蒙的夫子,也是运气不好的落榜举子。
这样的学堂,学费高是其次,简直就是妥妥的贵族学校,自然书院管理就苛刻。
里面的规矩多,不仅是学生要守弟子礼,跟去的书童也要守规,而且主仆关系也是极严。
小豆子跟秦牧是无拘无束惯了的,顿时像套上笼头的野驴子。
秦牧还好,很快就适应环境,可小豆子不行,有一天居然想翻墙跑。
书院夫子要求主仆一体,小豆子翻墙犯规被打,身为主子的秦牧也跟着罚站。
秦牧背不出书,小豆子要替主子挨打。
十天时间里,小豆子算是重新认识了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仆。
可秦牧却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再没有以前的懵懵懂懂,尤其是跟他的前世相比,每一天都是新鲜,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秦牧信心满满对安春风道:“这十天里,小豆子只挨过一次,其他书童都被打过几次,最惨的一个已经被打得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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