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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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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金湛真没有再来梨花巷,安春风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渐渐淡定。
可那句话就好像一颗小石头,把平静的湖面击起涟漪,绵绵不休。
又像是一把钩子,时不时在她的心里抓挠几下,忍不住反复琢磨。
心绪不宁,安春风索性让自己忙起来。
春天来了,一进入三四月,就人人需要春衫,百花楼的内衣秀也需要换新款。
经过几个月的火爆,京城里其他楼早对这种衣饰垂涎三尺,眼红之余要百花楼的琴嬷嬷分些油水。
琴嬷嬷把握住最新款式,也就把最初淘汰下来的旧款放出去一部分,这笔生意自然也到了秋水布庄。
半年来,秋水布庄里的针线娘子已经从十人增加到三十个,还是供不应求。
秋水跟安春风商量过后,两人索性合资在牙行买来一批奴婢,不论美丑老幼,只要手巧的。
这倒是不难,宋琪跑了城里十几个牙行,把那些别人挑剩,长得歪瓜裂枣,已经卖不出手的年轻女婢全部买下,价格还不贵。
赵王府也送来货单,是指明要不同款式。
另外王府有手艺好的针线娘子,也不用绣花。
玉嬷嬷推测,这应该是赵王妃的要求。
之前虽然王府购入那些桃儿杏儿的款式,她们心里其实没有底。
毕竟王府侍妾美人多,没有特别要求,也就意味着王妃没有看上。
现在有要求,那就是一个特别有权威的人。
以王妃是个恪守成规的脾性,安春风就做了保守的全兜背心样式。
样品送进王府,安春风收到一笔丰厚赏赐,王府也再没有继续订货的意思。
这是买下设计,王妃自己让人做了。
王妃能接受文胸,安春风和玉嬷嬷心中大定,以后背心式文胸就不再销售,只供王妃一人独用。
位于东城明福街的店铺里,也渐渐起了生意。
买布的娘子们“无意”看到几张放在量衣间的美人图,难免对那些仕女穿的奇怪肚篼感兴趣。
夏嫂子也是个巧舌机灵的,取了各款文胸给人试戴,有人羞涩腼腆,说这是伤风败俗。
也有人感觉不错,勇于尝试。
能买高档布料的娘子们都不怕贵,一口气就要定下各款各式。
在得知每人只有一套,还需要提前预定时,那就更稀罕了,订单排到了两月后。
二月中旬,三年一次的春闱终于要开始了。
从二月开始,靠近考院的客栈住满学子,正午大街上的状元楼,蟾桂园天天客满。
水榭画舫,道观山寺到处都是志向高远,气势炫扬的墨宝。
大梁朝最聪明的人齐聚京城,要为自己的前途一搏。
春闱期间,秦牧的书院也放假,方便学生准备一些东西给应考学子助力,讨得好彩。
安春风也有这个打算。
因为秦牧说,当初大闹唐玉书婚宴时,几个国子监学子出手相助,尤其是陈槐还送他一个荷包,鼓励他自强自立,不要自卑。
危难时刻施以援手,这恩情让母子俩念念不忘,深记于心。
以前是不方便露面,有唐家在万年县一告,撇清逃婢逃奴身份,安春风再无顾忌。
现在陈中元等人要下场考试,自己就该有表示了。
不同外来应考的学子需要住在客栈,陈中元等人一直都有国子监宿舍,安春风准备去那里找他们。
临近考试,国子监学子们已经没有上课,而是让大家自由活动。
有人在外结交本乡学子,以后同朝为官,那就是同年加同乡,友情非同一般。
也有人闭门不出,养精蓄锐以应对几天艰苦的贡院考试。
而那些家在京城的自然是回家,借着跟家人团聚的名义,再看几份家人从小道拿到的题卷。
安春风在国子监大门外先递了帖子,以秦牧想拜见恩人为名,请里面的杂役帮忙送去学子宿舍。
想必这几天已经见多到国子监寻友的事,门上杂役很是不耐烦,说学子们不许打扰。
但收下安春风塞过来的荷包,立即态度和气,腿脚利索去报信了。

信到陈中元手中,让他有些意外。
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月,对自己顺手帮助小孩子的事,陈中元还记忆犹新。
他记得,那小孩子不仅被唐玉书认成乞儿,还当众说是偷盗金簪。
这事虽然当时无人再过追究,可每个人心里自有计较。
后来唐玉书再回国子监,凭借一手好文章,还有能言善辩又出手大方,还是有不少人跟他走动。
但跟陈中元等人已经势同水火,不再交往。
陈中元跟唐玉书绝交,只挂心那个小孩子一走没有消息。
小小人儿被生父当众撵走,也不知道生活怎样,没想到现在会找上门来。
当杂役送来拜帖,还说其他几位学子也一并相请时,陈中元立即邀上当天参加过婚礼的几个同窗,去国子监大门外见上一见,也好缓解一下临考前的紧张心情。
在不远的街道处,停着一辆京城最普通的宽棚马车,车帘低垂,车外一个穿靛青束腰长袍的小童正踮脚张望,旁边是一高一矮俩小厮。
陈中元一走出国子监大门,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不由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同窗道:“那孩子穿的是童子服,看样子是进书院了!”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一人笑着道:“能穿那身衣服的也非富即贵,看来陈兄那晚送的一两银子是白费了,还害得自己吃了几天干饼。”
唐玉书婚礼那天,秦牧离开时,陈中元除了说些鼓励的话,担心他孤苦无依,就将自己身上的钱袋也送人。
里面虽然只有一两银子和十几个铜钱,也是他辛苦替人译书注解的收入。
陈中元正色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若是不送他,我也难安心。”
在场人都知道陈槐秉性刚直清高,最是见不得唐玉书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就连自己的字都取成无惧鬼神的“中元”,这时听他说无愧于心,也觉得正常。
几人说话间走向马车,秦牧也很快发现这群人,尤其是走在最前面高瘦的陈中元,青衣青帽,看起来比那天晚上所见还要消瘦。
他一撩衣摆就飞奔过来……
车厢里,安春风听到秦牧跑过去迎人,这才撩开车帘从里面出来。
陈中元几人先是笑嘻嘻,七嘴八舌跟秦牧寒暄着,问他现在过得怎样,是否跟家人团聚,在哪个书院上学,念的是什么书,又问怎么想到现在来找自己。
秦牧恭敬答道:“现在正是几位先生应考时,家母感谢那日各位帮助,特意送些礼物给先生们使用。”
“啊!还有东西相送?”
几人说话着往马车这边走,就看见一个妇人从车里出来。
今天安春风没有再做张扬装扮,素衣白裙,头上简单的银簪,就连所戴面巾也是素白。
双方作了介绍,安春风对陈中元行了一礼道:“幼子无能,幸好有各位郎君施救才得以脱身,小妇人特意备下一些薄礼以表谢意。”
说着,就让黑豆从车厢里取出一大捆衣物。
给陈中元等人送谢礼,安春风是跟玉嬷嬷仔细商量过。
第一不能送吃食。
玉嬷嬷家里以前自然经常有考生的,她说,考生在临考前吃食非常谨慎小心。
要吃也只在熟悉的地方或者家人备用的才能入口,因为防人之心不可无。
上了考场最熟悉自己的竞争对手,反而是昔日同窗,难免有人会下一些黑手。
而且贡院也对吃食查得极严,为了不出岔子,安春风想送些糕点的想法被打消。
第二不能送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因为对住在客栈和宿舍的学子来说,没用。
最后还是玉嬷嬷给的方法,用最轻薄的丝棉做成贴身小袄和护膝。
现在二月里,白天虽然已经不再有寒风刺骨,但晚上还是很冷。
考生要靠一床被子在三尺考间里熬过三天,保温很重要。
见人送礼,陈中元等人本来还想推拒,可当看见是做工精细轻薄柔软又暖和的小袄,护膝,还有既能当枕头又可以垫屁股的软枕难免心动。
别人诚心诚意相送,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贵重物品,而且贴心又实用,几人客气一番就欣然接受。
安春风又取出一个钱袋送给陈中元,感谢那晚他对秦牧的解囊相授。
可陈中元收下小袄护膝,不再接钱袋,秦牧急道:“那晚先生对学生说过的话,学生永记在心。
古有一字之师,现有先生启智,区区薄金,先生一定要收下。”
他在书院里也学了一段时间,这咬文嚼字的功夫见涨。
其他几个同窗纷纷相劝:“中元兄以前也说过,一心善念起,万千福报来!这不就是应证!”
“是啊!稚童纯良,知恩图报,你可不能让他心伤,灭了他的良知。”
其实大家都知道,陈中元临考这一月没有再接注释经译,囊中羞涩,交完考试所需报名费五两银子,就连再准备其他物品的钱都捉襟见肘。
本来大家还想着帮衬一下,现在有人送来钱袋,哪怕是一两银子,也比分文不取好。
安春风没有出言相劝,她觉得这些读书人不见得喜欢看到妇人指手划脚、喋喋不休。
尤其是在收钱这种事上,他们更是慎之又慎,生怕毁了自己清誉。
毕竟不是人人皆玉书,对钱财来者不拒。
于是她退到一边,闭嘴不言,只是把自己的姿态摆得更加诚恳一些。
果然,在众人劝说下,陈中元勉强接下钱袋,但对安春风拱手一礼:“今日得大娘子赠银,他日定当回报!”
他十分诚挚的道谢,一双眼睛端端正正的看着安春风。
见他肯收钱袋,安春风心中大定:“陈学子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回赠!”
本来玉嬷嬷说只送衣物,不送银钱。
说这些清高的读书人视钱财如粪土,给钱会惹来不喜。
可安春风没有跟玉嬷嬷多解释,自备下几张金箔和一串铜钱,共价值十两银子的钱袋,足够用到放榜。
她知道陈中元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会缺钱。
因为牧哥儿拿回来的钱袋很是陈旧,边缘已经起毛刺缺口,里面也是一些比绿豆子大不了多少的碎银。

第196章 唐玉书的无端恨意
国子监里的学子一般分两种,一是皇亲国戚官家子弟,另一种则是各地通过府试考过来的精英,家境上自然有好有差。
在现代安春风没有读多少书,但也知道读书就意味着花钱,考试也要花钱。
每个时代都一样,大考大花钱,小考小花钱,陈中元的钱袋都破成那样,现在大考肯定缺钱。
自己本来就要回报他对秦牧的救助,现在十两银子已经是考虑到陈学子能接受的最大限度,要不然,五十两也是应该的。
临考前,国子监门口已经没有多少学子进出,孤零零停一辆车,还聚一堆人在激动兴奋的说什么,很快就吸引来好奇目光。
唐玉书站在远处的街角,面色阴沉的盯着这边几人。
那个一身素雅的妇人虽然戴着面巾,但曾经亲密相处几年,只凭身形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大闹自己婚礼的小崽子也在里面,果然是安氏在其中使坏。
安氏和秦牧来国子监干什么?
难道眼见自己就要下场考试,还想回来要自己收留?
哼!弃妇孽子,休想!
唐玉书捏紧拳头,在孙如意和秦氏眼中,他这些天只闭门念书,对外界一概不知。
家里突然少了一房下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而且,几个奴婢窃窃私语时,他还听到唐二郎死了。
原因就是去抓逃婢安氏。
安氏是不是逃婢他自然清楚,可他没有出言解释,而是任由唐景瑞报案开庭,等着刘氏受辱。
自从跟孙如意定亲,知道孙如意只是一个婢女后,他倍感耻辱,无法退婚只能忍辱负重的继续坚持下去。
但是,在成亲冲喜的当天,被陈中元羞辱一番。
再到五日后孙婆子下药,跟孙如意同房,结果发现孙如意早不是完璧,唐玉书内心就扭曲了。
唐二郎的死活跟他无关,现在能支持他走下去的唯一念头,那就是考上进士,依靠广安伯府登上高位。
对他来说,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哪怕孙如意怀上他的孩子,哪怕天天端茶倒水小意奉承,甚至把身边的两个婢女都让他收房开了脸,他的内心都无动于衷。
但面上却是温柔体贴的夫君,让孙家挑不出一点错处。
可现在看见安氏,他心里莫名生起恨意。
国子监门口的安春风并不知道唐玉书已经看见自己,等陈中元收下钱袋,又说了几句,她就带着秦牧和两个豆驾车离开。
唐玉书也没有露面,他知道有陈中元几人在场,自己过去不仅不能将安氏怎么样,反而还要落得被牙尖嘴利的陈中元辱骂一顿的下场。
于是,他只能满怀愤怒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妻儿远去。
再看到陈中元几人抱着从安氏马车上取的东西,喜笑颜开的结伴回国子监。
唐玉书双目喷火,咬牙切齿:“一对狗男女,奸夫淫妇!”
他开始低头盘算,安氏这个贱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陈中元的。
难怪在自己的婚礼上,陈中元不仅要给自己难堪,还帮着那孽子脱身,回到国子监也跟自己作对!
平日里陈中元自命清高,目中无人,其实也就是个捡破鞋的。
自己不要的女人,他还拱手回礼,下贱,都是下贱,你们全特妈的都是贱人!
安春风回到梨花巷,还没有坐稳,就被玉嬷嬷拉过去看新买的奴婢。
除秋水布庄买针线娘子,玉嬷嬷也跟安春风商量给安宅买些小丫头。
这种事安春风不懂,自然是听从玉嬷嬷安排。
比起只选手巧的针线人,玉嬷嬷要挑的就苛刻很多。
她这半月带着荣雪走了好几个牙行,终于挑到四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两个十五岁的大丫头,今天一并领回。
安春风回来时,几个丫鬟已经在宁阿婆带领下学规矩。
看着满院子突然出现的莺歌燕舞,安春风都有些傻眼。
安宅虽然有两处院子,但主子少,事也少。
有厨娘和两个粗使女仆,三个门房下人,再加上小林子、黑豆和宁阿婆,已经感觉够用。
玉嬷嬷大手笔,一下子买来六个丫鬟,顿时感觉哪哪都是人。
安春风不习惯,玉嬷嬷却淡定道:“小林子和黑豆已经十四五岁了,再过几年,等到他们十七八岁就该配婚,现在买来丫鬟也可以早早培养感情。”
“这两个大丫鬟就分到东院给你用!反正牧哥儿还小,也不担心坏了小郎的名声。”
安春风:“……配婚!”
是了,小林子和黑豆、小豆子都是安宅奴籍,以后定会跟奴婢婚配。
生下孩子就是家生奴,长大后忠诚度比买来的高。
世家大族就是这样慢慢培养自己的人,这些家生奴不仅要学文习武,还要学经商理财,内宅事务,家中店铺也会交由他们打理。
虽然身为奴籍,没有自由,不见得比普通庶民过得差。
至于那四个七八岁年纪的小丫头,婚嫁还早,自然是荣雪的贴身丫鬟,以后也会当陪嫁丫鬟。
玉嬷嬷就让宁阿婆将六个丫鬟叫到跟前,指着安春风对几人道:“我这里既然叫安宅,安娘子就是你们的主子,雪娘和牧哥儿就是小主子。
之前我已经说过,安宅里第一要紧的就是嘴严。
我不管你们以前在哪家做过,又是为何被卖出来,以后就按照安宅的规矩来。
有宁阿婆带着,你们就好好学,要是想偷奸耍滑,犯错轻则罚饭挨打关柴房,重则罚卖去边外,不会再留京城!”
她声音平和,可说出来的话让几个丫鬟脸色惨白。
一般人对犯错的奴婢都说卖去窑子里,玉嬷嬷自然不会这样说。
可卖去边外也不见得更人道,听传言关外人都是青面獠牙吃生肉喝生血,反而更加恐怖。
丫鬟们纷纷给安春风和荣雪跪下,安春风没有叫她们起来。
入乡随俗,她也不能破例。
虽然小林子和两个豆之前能跟大家同吃同住,那是最初跟荣雪以兄妹身份相处的,自然亲近一些。
现在环境不同,大家要分出上下尊卑,但也不是普通的奴仆。
而且小豆子是靠自己能力得到安春风的宠爱,吃穿用度上几乎快比着秦牧,没有拿他当下人。
没办法,在书院他要替秦牧挨打,总得给点甜头。
现在这些婢女就不同了,不施威先用恩,难以服众。
对丫鬟们的训话,安春风就只有一句:“玉嬷嬷说得对,你们听玉嬷嬷的!”
她现在还在适应接受奴役下人的过程中,训不了话。
再说真正犯了不可原谅的大错,卖来卖去也太麻烦,更方便的处理方式很多,她不想说出来吓人。
此时,安春风浑然不觉,在经历唐家母子毒手,荣雪被劫的被迫杀人,再到报仇唐二郎和被唐大郎威胁。
她已经开始融入大梁朝的生活,草菅人命这条红线岌岌可危。
安春风的懒散,惹得玉嬷嬷瞪了她好几眼,也惹来小丫鬟们感激目光:安娘子一定是面善心软的好人。

第197章 来信
接下来就是给丫鬟们取名字,安春风对此彻底是取名废物,她的名字就是自己取的。
别人都是薇、仪、佳、娇……听着都是飘逸出尘的美人儿,就她的名字都被人嘲笑土得掉渣。
现在又要给六个丫鬟取名,她取恐怕就只有小红小绿小花了。
果然,当玉嬷嬷听到安春风艰难说出一个小翠,立即免了她取名字的权力,还开始赶人:“安娘子,好像外面肖林回来了,你去看看有什么事没有?”
安春风也正想脱身,嘴里假意说着玉嬷嬷多辛苦了,脚下就开溜。
肖林今天巡店是去萍姨娘的果盘铺子,她也想听听又过去这么久,唐家有什么消息传来。
外院,肖林一见她就取出一封厚厚的信纸,还说了一句:“萍姨娘问你下午是否有空,想未时(下午1-2点)在了然茶楼见面!”
安春风正拆信,诧异道:“萍姨娘信里没有说原因?”
小林子道:“萍姨娘没有说,只是看她神情很是激动,想来很着急。”
安春风想了想:“知道了,下午再说!”她打算看过信再做决定。
走回东院牧哥儿的书房,安春风展开萍姨娘的信纸,密密麻麻写了三大张,看得出来,唐家这些时日很是不清静。
首先刘氏疯了!
萍姨娘在信里详细描述了刘氏的疯态,天天骂人,见人就骂。
骂生下孩子就回娘家的二儿媳妇无情无义,没有给二郎灵前守孝,也没有吃斋。
骂大儿媳妇严氏治家无方,辞退了一大拨下人,让她没有水喝没有饭吃。
骂萍姨娘狐媚子,勾住唐品山,让她守了一辈子活寡,活该一碗药生不出孩子。
骂唐月熙没有用,天天只知道闷头在家绣花,不跟其他官家女眷出门去多结交些贵人。
又骂孙如意惊吓到自己儿媳才动胎气,以后生孩子也要死。
骂得最多的当然还是安春风,骂的内容萍姨娘没有直说,只用四个字来形容“无所不及”。
还怕她看不明白,在旁边解释了一下,是指方方面面!
安春风明了,刘氏处心积虑促成唐玉书的婚事,可她高兴的时间太短就受到反噬。
她把所有恨意都放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脚都不顺眼,现在就连听到安氏这个名字都要激动得抽搐晕过去。
看来自己的威力还是很大的!
从唐月熙被掳开始,不祥的阴云就一直笼罩着唐家。
这就是报应啊!
也是刘氏疯癫以后喃喃念叨的。
安春风都有些意外,她在上公堂时故意打扮得光鲜亮丽,想的还只是让唐家人看见自己不是可怜巴巴的弃妇,没想到作用好到离奇,直接让刘氏崩溃。
刘氏内心究竟有多黑暗,才会连一点阳光都不能接受。
除了刘氏疯癫之外,萍姨娘还说,害死唐二郎的那个赌铺跑得不见人了。
兵马司和万年县捕头将那片棚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丝毫线索。
那样的赌场在十里巷就是流动的,在这里待一个月,下个月就搬走。
什么设备都不用准备,只要骰子一响,附近的赌徒就像闻到腥臭的猫,自动聚集。
现在老庄头他们将人绑在外面出事,肯定不会再出现,说不定已经不在北城,而是在其他肮脏的地方重新开始。
安春风抿唇,兵马司的人若是这样说,那就意味着这将是一桩悬案,将会高置起来,等待猴年马月破案。
不错,正好事情发生在金湛被停职期间,现在负责的是想要立功的林副使。
安春风默默替那个辛苦的中年男人道一声抱歉,人算不如天算,这只是巧合。
若是金湛负责,自己还可能会透露一点老庄头他们的信息。
现在……现在成为悬案就更好!
若老庄头他们想要银子,自己跑去找唐家就是另外一说。
除此之外,萍姨娘还说已经租下一间小院子,她跟唐品山刚开始是白天偶尔在那里休息。
现在刘氏天天骂人,吵得家宅不宁,唐品山带着她在外面住的时间也多起来。
离开刘氏,虽然没有奴婢下人,所有事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还要伺候一个老男人,她都觉得真是畅快极了!
安春风苦笑:这后宅妾室的日子还真不好过,只是在外住上几天,不用看主母的脸色就乐成这样。
想到这,她突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要是金湛要自己当妾,也过这样的日子……
安春风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甩掉这个想法,自己一定会用竹针将他扎成球,扎成刺猬,最后成为藕片、蜂窝煤、筛子!
信里还说了生意越发好了,几处楼子都来拿货,账单已经随信带回。
这几处楼子来拿货安春风知道,因为他们若是不买自己的果盘,就没内衣秀。
安春风现在觉得,做生意其实还是挺简单的,就是彼此货物交换而已嘛!
难怪前世看见那些茶行从来都见不到一个客人,还是开得长长久久。
信写到这该说的都说过,就结束了。
安春风不明白,萍姨娘又要自己下午去茶楼干什么。
肯定是事发突然,她没时间写信,或者无法用信纸描述。
安春风想破头都猜不出来,只能不猜,准备吃过午饭就去茶楼。
对又恢复茶楼接头的原因,是安春风想保护萍姨娘。
以前唐大郎不认识自己,戴着面巾还能去果盘铺子。
现在唐大郎管了家,唐品山不归家,时不时还会去铺子上。
若是被唐家人发现萍姨娘跟自己私下来往,那就遭了,自己不能害了她。
吃午饭时,安春风享受了一下真正的腐败生活:在六个婢女的伺候下用饭。
自己吃着,旁边有人看着,要吃什么菜什么汤,需要婢女挟到碟子里,自己不能动手。
安春风感觉,这不是在训练婢女,这是在把自己当狗训,那狗粮还是一颗一颗的喂,光是看都看饱了。
不过,看看旁边认真的荣雪,再看看认真的玉嬷嬷,安春风压住自己的急燥,将一顿饭吃完。
她算了算,足足比平时少吃一半的量,非常适合减肥。
难怪那些大家闺秀都是腰肢纤细,飘尘如仙,完全是饿出来的。
饭间,玉嬷嬷说了六个丫鬟的名字,两个大丫鬟叫采青、采蓝。
四个小丫鬟是荣雪取的,分别是重楼,玉竹,木莲,婵衣。
安春风知道了,这丫头最近在背药性,用的都是中药名。
不得不说,这母女俩取的名字都比自己的小翠好听。
吃过饭,安春风就往萍姨娘约好的茶楼去。
她中午没有吃饱,趁跟萍姨娘说话时,还能再吃一些点心。
黑豆将马车赶到茶楼下面,这时候还不到未时。
安春风自己先开一间靠窗的茶室,让店家端来瓜子点心,再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临窗眺望街面,边吃边等待萍姨娘的到来。
未时刚到,萍姨娘就出现在安春风的视野中,跟萍姨娘一起的还有一个穿着鸦青长袍的年轻男子,两人边走边说话,看上去很是亲密的样子。
安春风的眼睛顿时瞪圆:萍姨娘有情况!

第198章 萍姨娘得侄儿
黑豆引着萍姨娘进茶室时,安春风面前的桌面已经干干净净,什么瓜子皮、点心渣子都没有,只有规规矩矩坐着的一个女人。
萍姨娘笑容满面,神采奕奕,看向跟她一起进来的年轻男子眼睛里都带着光。
“安娘子,这是我老家侄儿,昨天晚上才找到我。”
都不用坐下,萍姨娘就急不可待的介绍起来。
那年轻男子也是才二十左右的样子,面相忠厚老实,皮肤黝黑跟崭新的袍子很不搭,露出的手上也满是老皮,一看就是个干苦活的。
此时站在安春风跟前,拘谨着拱手行礼:“晚辈杨宗见过、见过安大娘子!”
“噗嗤!”安春风笑了。
萍姨娘也笑,嗔怪道:“傻孩子,你跟安娘子同着辈呢!”
杨宗脸黑红了。
安春风招呼两人坐下,又让黑豆再传些果盘糕点上来。
萍姨娘笑着道:“不用客气,我跟宗哥儿是吃过才来的。”
安春风道:“零食而已,吃着香个嘴。”她还是喜欢边吃边说。
萍姨娘知道安春风的脾性,吃就吃吧!
今天跟侄儿同桌,她只顾着给唐品山和杨宗两个人布菜盛汤,自己都忘了吃,现在肚子也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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