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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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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孙氏怀孕时所受风波过多,孩子就先天不足,生下来像一个小猫般大小。
体形小、哭声低微,稳婆说呛了羊水,恐怕养不活。
严氏找来郎中处理,哭声才渐大。
可是孙氏的奶水又不足,只能让秦氏用米汤喂着。
又是严氏让灶上天天炖汤下奶,再让郎中给孙氏开药调理,等孙氏身子渐渐恢复,才让小婴儿吃饱肚子。
终于有了嫡子,可唐玉书对这个皱皱巴巴哭声不停的孩子喜欢不起来,只取名唐远,就早出晚归忙着户部的事,鲜少管家里。
孩子洗三,严氏给安春风送了书信。
两人同做生意,其中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唐玉书和孙氏夫妻恩爱,儿女双全!
这也算是严氏来交作业了。
安春风看完信,只露出一丝轻笑,这样挺好!
就是要这两人一辈子绑死,相生相杀,不会再祸害别人。
等到金牧野休沐日,安春风将信给他看,不管怎样,有些事孩子总要有知情权。
她以为孩子会生气,没想到看完信,金牧野面不改色将信放在火焰上烧了,然后看着安春风:“娘,你以后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干死唐远!”
“唐远!唐远是谁?”安春风疑惑不解。
“额,就是那个小婴儿!”金牧野有些不自在。
那个小婴儿曾经是他的梦魇,现在再提……好像已经不需要了!

八月在忙碌中过去,眼看九月一完,就是安春风跟金湛的婚期。
玉嬷嬷跟萍姨娘就像嫁女儿一样,每天都在忙忙碌碌清点该准备的绣品,子孙桶,鸳鸯盆,各种箱笼堆满安宅的各处房间。
而百子帐、百子被这些有寓意的物品她们俩都不沾手,是重金请了那些全福人来完成。
荣雪也丢下医书,带着几个丫鬟打络子编帘幔,要给三进金府的每个门廊都挂上珠帘。
这段时间福伯也常常往梨花巷赶,金府里安排这安排那,还问安春风喜欢什么颜色的地砖。
哪怕在安春风看来,那些灰灰的地砖没有什么区别,福伯也要她选一个最顺眼的。
然后就是想要种什么花?
金府能种花的地方很多,等主母发话就去买来种上。
安春风很喜欢紫藤,福伯就去各处花圃找。
金湛也是一天比一天开心,每天下衙都会来梨花巷坐坐,直到要闭坊门才走,就这样掰着指头数日子。
每个人都忙着规整自己未来生活,只有唐家那小跨院里,还是鸡飞狗跳、哇哭娘叫的日子。
孙如意在怀孕时遇上孙家倒台,她没少被秦氏磋磨,现在一朝得子,孙家的事也过去几月,顿觉腰杆硬起来了。
自己生的可是唐玉书的嫡子,哪怕外面那个回来,都没资格站着说话。
于是背着唐家人,对秦氏也故意使唤起来。
洗尿布,晒尿布,还有孙如意换下来沾着恶露的衣裤,天天大盆大盆的洗刷,秦氏累得直不起腰来。
谁叫孙如意说过让雇两个婆子来带孩子,可唐玉书没有应允。
家里没有闲钱雇人,再说孙如意和秦氏两个大活人不用做饭扫地啥事都不做,只带一个孩子用不着雇人。
正院严氏那边也没有给她们雇人的意思。
严氏不是大善人,唐二郎和刘氏是自作自受。
对故意在二郎媳妇面前大哭,害得胎死腹中的孙如意也没有好感。
现在这些都是活该报应。
之前是看着孙如意大着肚子行动不便,一出事就是一尸两命,唐家再不想拉上命债才让粗使婆子帮忙做些事。
现在孩子已经生了,孙如意只要不死就跟她无关。
她自己院里的孩子都需要人看管,没有空余的人手拨出去用。
寄人篱下要自觉,有吃有住已经比那些自己租房子的好多了,没钱雇下人就别拿自己当夫人太太。
本来孙如意就为自己坐月子还要亲自奶孩子不满,现在还要哄孩子,她就越发的折腾。
没人带孩子,那就让秦氏自己带。
还没有满月,秦氏就仿佛老了一大截,那个中年美病妇的风姿没有了,天天晚上都要抱着哭夜的孩子满屋转,熬得走路都飘飘欲仙。
这一日,秦氏刚刚才将洗完的尿布晾好,捶着腰想进屋坐坐。
才进门,孙如意就将又拉上屎的尿布丢过来:“这里还有,快去洗了!”
秦氏躲闪不及,顿时被尿布呼在头上,蛋花一样的黄汤汤顺着脸颊往下流,酸臭味熏得她差点呕出来。
秦氏崩溃了,她也不顾孙如意还抱着孩子,扑过去就厮打。
孙如意此时也被一个奶娃折腾得心烦要死,被秦氏抓住头发一撕扯,顿时惨叫。
她把孩子往床上一丢,反手就扯了秦氏的头发。
两个女人就这样扭在一起!
小小的跨院就像在养蛊,孙如意和秦氏就是关在里面两条蛊虫,疲倦不堪的心情让两个人丧失理智。
一个才生下孩子还未满月的产妇,一个是累得精疲力尽的老太婆,两人抱着在地上打滚,眼中只有咬死对方的狠绝。
抓着,扯着,秦氏脸上的屎糊了孙如意一脸,孙如意也用床边尿桶泼了秦氏一身。
此时床上才出生未满月的奶娃娃,撕心裂肺的哭着也无人管。
等到有人听到孩子哭声异常,告知严氏赶过来,屋里早已经臭气熏天乱得不成样了。
严氏让下人将哭得哑声的孩子抱走,这才对坐在屎尿里,披头散发的婆媳俩道:“你们这样闹,可想过会伤到孩子?
孩子先在我那里养着,你们把屋子收拾好再来抱。”
说完,也不管这俩人的狼狈转头就走,末了还淡淡说了一句:“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这是你们自找的。”
严氏没有让人帮忙收拾跨院,反正孩子已经抱走,婆媳俩就是死在里面跟她也没有关系。
打已经打过了,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秦氏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骂:“你这个扫把星!
我家原本好好的,就是你这个毒妇害得安氏离家,还撵了我的牧哥儿。
我这就去把我儿媳孙子找回来,让你这个扫把星,灾祸滚出唐家!”
孙如意衣襟大敞,露出涨奶的胸脯,瘫软着身子靠坐在床脚上,面无表情。
她蜡黄着脸,黑着眼圈,不仅没有初为人母的欢喜,更没有一个十七岁年纪该有的青春靓丽。
孙如意心中冰凉。
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衣裙飘飞,跟着其他贵女游湖赏灯,憧憬着当官夫人,梦想着美好的未来。
孙家遭难,她想回广安伯府不成,也想过好好跟唐玉书成为夫妻。
可是,唐玉书虽然没说休妻,但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现在生下孩子也不见欢喜。
她坐在尿泥里,只感觉什么前途都没有,心里是无尽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费心嫁到唐家来。
要是还留在广安伯府,哪怕找一个管事小厮嫁了,也比嫁给无情无义的唐家好。
秦氏还在一口一个“扫把星丧门星”的骂,这样的话在之前她已经听了无数次。
此时再也忍不住,听到秦氏又说安氏,她冷笑道:“那个贱人就在梨花巷,你的牧哥儿也在那里,高门大屋,有的是下人奴婢,她好,你去找她过日子,你去啊!”
秦氏抹一把脸上的秽物:“你以为我不敢去找她,生是唐家的人,死是唐家的鬼!”
孙如意呲着牙,诡异的瞪大双眼:“你那儿子就去找过,打得跟鬼头一样。
你这个老婆子若敢去,我就在手板心中煎鱼给你吃。”
有唐二郎他们抓“逃婢”,秦氏自然也是知道安氏在梨花巷,还知道牧哥儿也跟他娘在一起。
当时她也喊了几声要去将安氏抓回来,可很快就看见孙家下人死了,还有唐二郎的尸体装进棺材抬回来。
接下来就是刘氏在衙门气得疯癫。
这死的死疯的疯,顿时吓得她再不敢说要去找人的话。
可现在,她实在受不了孙如意的磋磨,不禁也开始往这方面想:能为夫妻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哪能说断就断。
要是安氏愿意带孩子回来,跟玉书重新和好……

严氏抱走孩子也是无奈。
她身为唐家主母,自然要为唐家作想,再见不得孙如意,可孩子无辜,要是让孙如意这样折腾,孩子早晚要弄没。
安氏说过要唐玉书跟孙如意夫妻恩爱、儿女双全。
严氏同样为人妻为人母,自然懂其中原因,也是她心中所想。
有孙如意在,唐玉书就不能再娶妻,也不能再去纠缠安氏。
有这个小奶娃在,秦氏母子同样没有理由去找安氏要回孩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唐家再也经不起折腾,唐玉书也不能再折腾。
若唐玉书没有牵绊,对安氏肯定是一个大麻烦。
但孙如意这样疯疯癫癫不照顾孩子,她还是得再找唐玉书说道说道。
当晚,唐玉书回来知道婆媳俩打架,也是气得不轻,看母亲秦氏实在累,没办法只能请大嫂严氏帮忙请人。
严氏却说白天孩子送去主院,让唐景瑞的小妾通房照顾,晚上再让孙如意带,反正跨院里是不添外人。
白天不用再洗尿布,婆媳俩终于安分守己,不吵不闹。
严氏管着两家人的事,把孙如意盯得死紧,反而疏忽了默不作声的秦氏。
休息几天,秦氏恢复一些精神,就开始琢磨怎么去找安氏和牧哥儿。
在她看来,之前自己是对安氏说了狠话,对不起安氏,那也是被刘氏欺骗蒙蔽造成的。
自己跟安氏曾经婆媳相处,安氏对自己情同母女。
现在自己已经知错了,愿意搁下老脸给安氏说几句好话,这事应该就可以过去,安氏总不会让自己这个婆婆跪下来求她。
而且牧哥儿还是自己的孙子,当初安氏走时,还哭着不愿意离开唐家,都是被孙如意逼的。
现在只要撵走孙如意,安氏肯定会带着孩子回来,跟玉书夫妻团圆,重归旧好的。
秦氏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只是盘算起去梨花巷找人让她为难。
她来京一年,除去从孙家宅子到唐家跨院的巷口站站,还没有离开过顺安坊。
现在别说找梨花巷在哪条路哪条街,就连北城都不知道在哪方。
严氏和玉书不许她随便出门,更需要背着天天待在一起的孙如意。
这一琢磨就琢磨到十月,秦氏终于跟一个经常来送水的水车套上近乎,那个送水的听说她要悄悄找亲戚,就答应带她去找人。
这一日,送水的人按约来了。
秦氏将自己仔细梳洗打扮一番,她不想在安氏面前输了面子。
换上最体面的衣服,还涂了胭脂香粉,趁着唐家无人注意,她钻进水车离开顺安坊。
这一日,也正是安春风出嫁的日子。
梨花巷红绸飘飞,街坊邻居早早就扫干净路面,挤在安宅门口拦轿。
此时巷口还有第一道关,兵马司的王伍长他们集体返水,全副武装将金湛的迎亲队伍拦住。
“大家都知道金大人文武双全,我们大老粗也不能出对子,就让金大人展示一套刀法,我们才放他去接美娇娘好不好?”
“好!”那些平时温顺听话的军士大声嚷着,笑闹成一团。
伴郎叶青跳出来道:“金大人今天是新郎,不适合提刀舞棒,就让我陪兄弟们玩玩!”
他的功夫比不上金湛,但也是一把好手,只是今天一把刀舞得花枝招展,逗得围观群众哈哈大笑。
过了巷口,在安宅大门金湛遇上难题,崔御史带了几个人过来要对诗。
荣雪是安娘子的外甥女,他也就是娘家亲戚。
好在金湛今天早有准备,陈槐和两个翰林院的同窗被他拐了来。
一边是通才练达,一边是初生牛犊,顿时古书今词、舌绽莲花。
几个小丫鬟根本没办法往东院的安娘子这里报诗,这种考记忆考脚力的事,还得是金豆子上。
只见他脚下如风,在人堆里穿梭自如,一字不差的复述,安春风坐在闺房里也跟看直播一般。
金牧野今天是跟在金湛旁边的。
订婚时,自己是娘的儿子,亲自把娘嫁出去。
现在自己是金大人的儿子,又亲自来迎娘上花轿。
这感觉真是太好!
内心的欢喜让他胸口闷痛,只有眼框里打转的眼泪能释放心情。
闹腾了好一阵崔御史这边才放人。
金湛的花轿进入安宅。
安春风身穿嫁衣,蒙了盖头,由子孙满堂的宁阿婆和被她从逍遥山庄救出的黄御史夫人搀扶出来。
因为无兄弟背,玉嬷嬷她们早就在地上铺上厚厚红毯。
金湛和金牧野一左一右牵着她走出东院上了花轿。
花轿起,嫁妆也起,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红红的箱笼一抬又一抬看不到首尾,迎亲队伍迤逦往官帽胡同而去。
花轿走后,萍姨娘跟玉嬷嬷招呼宾客入席。
可就在这时,巷口的军士带着一个妇人找上门来,说是唐家有要紧事找安娘子。
安娘子已经出嫁,既然是唐家找上门来闹事,先打一顿再说。
萍姨娘没有找小厮,自己就带着几个粗使婆子,拿着棍棒去见客。
谁知来人是严氏!
看见萍姨娘在这里,严氏也不意外,只是着急道:“萍姨娘,你可看见二婶来过?”
萍姨娘微微蹙眉:“二婶?秦氏!没有看见她,怎么了?”
严氏抹了一把汗,知道秦氏没有来闹安氏的婚礼,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也忧心忡忡:“二婶今日偷跑出门,说是来梨花巷找安娘子!”
萍姨娘顿时怒道:“秦氏是疯了,今天来梨花巷,她想干啥?想干啥?来了我就打断她的腿!”
严氏也知道这不是让人开心的事,她心里很急。
从在家发现秦氏不见人,她就赶紧问孙如意。
孙如意不相信秦氏真的敢离家,但找不到人她也不敢隐瞒,就将自己跟秦氏经常吵架的内容说了。
“大嫂,婆母会不会去了梨花巷……”
严氏气得抬手就给孙如意一巴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休书吧!”
秦氏是个不担事的性子,能跑去陌生地方找安氏,离不开孙如意的挑唆。
唐家其他人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严氏知道,万一秦氏真的闹了安娘子的婚礼,金湛肯定要拿唐大郎责问。
她一边派人马上去户部衙门给唐家兄弟报信,一边自己赶往梨花巷,想将秦氏拦住。
到了棋盘街,梨花巷里面正在迎亲对诗,她没有请帖,自然就被王伍长他们拦住。
而且还因为情绪激动给关起来,等到花轿离开,宾客入坐,才带着她来找人。
现在知道秦氏没有来闹事,严氏心下稍松,但也担心起来。
秦氏是上午就离开的,现在已经过去这样久,早就该到梨花巷,那……她人到哪里去了?

唐玉书和唐景瑞很快就得到秦氏离家出走的消息。
严氏信里还说,有孙如意挑唆怂恿,可能是到梨花巷找安氏去了。
两兄弟就急匆匆往梨花巷赶。
两个人都知道,金湛已经跟安氏订婚,要是让秦氏去闹出事来,自己会有麻烦。
尤其是唐玉书,他心中有愧,更是胆战心惊。
可两人还没有到棋盘街,就看见一队婚车迎面而来。
半条街都堵住,两人的车无法通行,只能候在路边,等花轿过去再走。
遇到婚嫁是喜事,俩人心情还好。
红绸嫁妆,笑吟吟的喜婆,一切都是最热闹的场面。
唐景瑞此时甚至还想起自己跟严氏成亲时,也是这样隆重。
只有唐玉书神情恍惚,他的婚礼是被逼冲喜,没有鞭炮锣鼓,只是简单抬了花轿。
他有时候都在想,要是按照正常情况等到腊月成亲,到那时,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娶孙家女,也不会在考场失误?
两人各想各的,就在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出现时,两人脸色同时变了。
在花轿前面是一身喜服,容光焕发的金湛,只见他频频跟周围道贺的人拱手行礼,那欢喜是藏都藏不住。
唐景瑞看向花轿,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只看花轿来的方向也知道是安氏。
他心中暗暗舒一口气,这俩人成亲了,自己也少担风险。
可下一秒他又脸色大变,一把揪住想跳下车的唐玉书:“你想干什么?”
唐玉书脸色铁青:“安氏出嫁我不能管,可是不能让我的儿子……”
唐景瑞一耳光扇在他脸上,再猛地将人拽进驴车,压着声音道:“你好生看看外面是你能猖狂的地方吗?那是你的儿子吗?那只是你当初不要的累赘和小乞儿!”
此时牧哥儿也是一身喜服,小小人儿骑在马上,带着俩小厮紧随在花轿旁边。
花轿前后左右都是穿戴整齐的魁梧大汉。
要是唐玉书敢跳出去闹事,恐怕连花轿的边也摸不上,就会被人打死。
唐玉书被这一巴掌抽回神志,顿时脸色苍白,眼眶顿时红了。
他是一个男人,哪怕曾经弃之厌之,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儿再无回头,也觉心中酸楚难言。
唐景瑞才没有时间感伤,看着婚队过去,他对外面车夫道:“快,去棋盘街梨花巷!”
金湛的婚礼能顺利进行,算是万幸,看样子严氏已经将人拦住,自己只需要过来看看。
可是当唐景瑞到梨花巷见到严氏和萍姨娘,知道秦氏并没有来过时,整个人顿时绷不住,也不管唐玉书在旁边,急得跺脚道:“真是祸害,祸害!”
秦氏出门没有告诉任何人,去向不明。
严氏过来时除去孙如意那里,已经在家里仔细询问过,知道来过的外人就只有每两天一次的水车。
京城里不是没有水井,只是这些井水带涩,用作洗刷还行。
只要银钱稍微宽裕一点的,都会买城外山泉烧茶做饭。
唐家自然也是买水,两天一次送来,人车已经固定多年。
“快,去牙行找送水的罗老六!”严氏对这些家里杂事记得清楚。
唐景瑞点头正想走,回头拉一把还在恍惚的唐玉书:“还是你自己去找二婶吧!今天必须找到人,要不然……唐玉书,你自己清楚后果!”
这事有些麻烦,秦氏虽然四十多岁,可常年不着重活,只在屋里养着,皮肤白皙不见皱纹,她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就是被当成三十多岁都有可能。
若只是走迷路还好办,只要报出儿子唐玉书和唐景瑞在户部衙门的名字,就有人将她送过来。
可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没有来梨花巷,也没有人去户部衙门报信,人不可能这样莫名其妙失踪。
老娘被人拐了,唐玉书再有万般无奈,也再没有心情去想那些陈年旧事。
去西城牙行一问,牙行的人说唐家早就没有在行里订水,他们也不知道送水的人。
原来是刘氏早些年为了省钱,私下跟水车有协议,不用在牙行交抽成钱。
严氏回家接手中馈也才几个月,用的还是婆母刘氏签下的契。
根本不知道送水来的水车是私货,现在出事,牙行那边自然就问不出人头。
唐玉书恨得咬牙,当初那两个小厮的户籍查不出真伪,现在连水车都找不到出处,这种牙行有什么用。
过些时日,自己总要来查一查税账才是。
牙行也不知道自己惹到一个大麻烦,还在替自己辩解。
说西城里很多人家为了省钱都是自己去订水,以后要是吃得不干净出了问题,休再来找牙行。
此时的辩解和怨恨都无济于事,找人才是关键。
唐景瑞和唐玉书将家里人都遣出去满城寻找。
还又请牙行帮忙,追查水车下落,毕竟牙行对这些水车来历多少也知道。
唐家忙得焦头烂额时,安春风的花轿已经停在金府门口。
兵马司衙门和其他衙门跟金湛有关系的都来了,乌泱泱一大院子人。
射箭跨鞍,热热闹闹将新娘子迎进大门,然后就是拜堂。
原本金湛和安春风是准备将婚礼低调处理,可王府秋凉宴上,太后娘娘赏赐宫婢,安娘子直接顶撞的事被那些女眷带回去,闹得人尽皆知。
大梁朝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当面拒绝太后的赏赐。
再加上金湛通过太医放出去的疑是“不行”,更是搅了那些前院后宅的八卦窝,人人都盯着两人的婚礼。
现在终于拜堂了,又来了一个大梁朝最大的纨绔头子。
赵王周成锦笑哈哈站在一对新人前面,他要来当主婚人。
有王爷给自己当主婚人该是多么荣耀的事,可金湛却是眉头紧锁,一脸苦笑。
盖头下,安春风更是捏紧红绸,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
王爷来当主婚人是不错,可他带着齐护卫他们来干啥。
不仅有齐护卫,还有当日目睹金湛“中毒发疯”的大内侍卫。
来就来吧!要观礼你就好好观礼,嘴巴不停是怎么回事!
上面喊一声:一拜天地!
下面就有人尖着嗓子低低的接:……安娘子!天地为证,我只喜欢你!
在乱哄哄的人声里,也只有旁边的人能听见。
再喊:二拜高堂!
:……安娘子,我爹娘肯定中意你,才把你送到我身边!
三喊:夫妻对拜!
:……安娘子,我们成为夫妻,生生世世不分离!
作为证婚人的周成锦坐在上面,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看不出来,平时冷脸的金大人还挺会说的。
这些话都是金湛在中毒时抱着安娘子喊的,此时被几个护卫再说出来无比应景。

第293章 意外
仪式终于结束,在司仪喊出送进洞房后,金湛扭头对喊得最欢快的齐护卫道:“齐兄,明天可否讨教讨教!”
这是要比功夫教训自己。
齐护卫笑得猥琐,平时自己还会怕,今天可不怕:“行,只要明天金大人从床上起来,还有体力打一套拳就比,就怕拳无力,脚下飘,别人说我趁人之危!”
金湛顿时脸红到耳根。
说骚话,他哪里是这群青楼常客的对手。
一对新人被簇拥着进了主院正房,外面天还没有黑,里面已经点了红烛。
等金湛揭去盖头,看着两天未见安春风,差点没有认出来。
今天的安安有些特别,是特别的浓妆,安春风感觉专门请来的妆娘几乎用了一斤粉,不厌其烦的一层层上妆。
可在金湛眼中,安安头上专门的金饰,眉间花钿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
这浓妆的安安又是不同的美丽,尤其是眉眼低垂,羞涩腼腆……
见金湛有点犯傻,安春风嗔怪的瞪他一眼,从早上到现在,不能吃不能动她已经累得不行,实在想卸妆舒缓。
金湛帮安春风取下头上沉重金冠:“安安先吃点东西,苗嫂子已经做好,我去外面应酬一下就过来。”
跟着送嫁过来的宁阿婆和黄夫人笑着让金湛去外面待客。
新郎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可不能留在新房太久。
新房里只剩下新娘,金府原本的婢女宁梅送来打水洗脸,陪嫁丫鬟采青给她卸去满头的钗饰。
等脱去沉重的嫁衣,安春风这才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苗嫂子送上一些她最喜欢的热络吃食,安春风这一天就只吃了几个小点心垫肚子,早就感觉饿得不行。
周围都是熟人,她在新房里面没有感觉别扭,只有随意。
而且,金牧野也过来陪她吃饭。
外面金湛在应付陈槐几人的敬酒,还有齐护卫几个的挑战。
今天这种情况,他再是说不能喝酒都没有人听。
好在早有准备,提前吃了解毒的药,免得一喝酒就要出疹。
还有叶青和一帮兵马司的兄弟帮忙挡酒,他喝得也不多。
再跟人虚晃一圈,他就要回新房过自己的良辰春宵。
就在这时,在门上候客的黑豆突然过来,附在金湛耳边低语。
金湛脸色一沉:“不要惊动其他人,你带他去后院!”
“是!”黑豆应声就走。
人群里,陈槐端着酒杯晃晃悠悠过来,脸露微醺:“金湛,你什么都行,还是有不行的时候!”
金湛知道这些人现在都在拿自己“不行”开涮。
可还没等他开口,陈槐又道:“就喝酒这一点,你就不行!”
金湛知道陈槐没有开自己那方面玩笑的意思,只是有些醉。
可自己这时候有要事,无心跟他缠酒:“中元兄海量!我不如你!”
陈槐呵呵笑着又跟其他人喝酒去。
金湛站立片刻,想了想,从旁边的桌上提起一壶酒独自走向后院。
跟喧闹的前院不同,后院里安安静静只有黑豆手中的一盏灯笼。
灯光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仿佛是怕别人看清他的面容。
金湛缓缓走来,一身喜服就像暗夜里烧红的烙铁,不见火焰,却烫得唐玉书眼睛发疼。
他没有出声,只冷冷盯着唐玉书。
这些时日来,两人彼此知道对方,但还没有真正见过面。
没想到第一次面对面会在安娘子的洞房花烛夜。
金湛不说话,周身释放的无形威压宛如实质,禁锢得唐玉书喘不过气来。
此时唐玉书感觉自己心如雷鼓,呼吸发紧,后悔冒失找来金湛的府邸。
就为了那一点不甘心,就直接来了,结果只站在这里就感觉万箭穿心。
“金……金大人!”唐玉书躬身行礼,尽量稳住声音,平稳道:“下官需要兵马司寻人!还望大人能出令牌!”
金湛依然冷冷看着他,沉声:“要寻人,可以自己去万年县衙门或者京兆府报案,兵马司不接私人案件。”
他不相信唐玉书在这时候来找自己,只为要报案,无非就是想看看自己跟安安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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