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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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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带官员家眷出城肯定会被追查,秦氏也会不愿意,闹起来那就要丢脑袋。
罗老六打算先住下一段时间不露面,等风声过去,把秦氏调教乖顺,这才作下一步打算。
安春风听得心急:“秦氏已经被藏起来,你们又是怎样找到的?”
既然唐家中午就在找,到晚上都没有找到人,肯定罗老六也是清理干净尾巴的,怎么金湛让兵马司的人连夜就找到了?
金湛也不吊她胃口,直接道:“是秦氏自己救了自己!”
原来,秦氏上水车后,一直躲藏在空箱中出坊门。
等她感觉水车已经行出许久都不见罗老六放她出来,就察觉出不对来。
可罗老六说现在街上人多,他是绕路去梨花巷,就又将人安抚住,一直到了南城那处荒僻的小屋里。
到这,秦氏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上当了。
孙如意曾经说过,安氏住的梨花巷在北城,还是高门大院的街上,怎么会是这蒿草满目,只有一条狭窄土路的破败之地。
她想要跑,被罗老六一把就薅回屋里关起来,还想动手动脚行男女之事。
这可把秦氏给吓傻了,她儿子是官身,自己也是老夫人,怎么可以委身给这个丑陋的破落户。
她跑不了,就说自己的儿子是官员,又说梨花巷的安娘子也是自己的儿媳,做着买卖有的是钱,只要找过去就可以拿钱赎人。
要是敢将自己强了,就撞墙自尽。
当着罗老六的面,秦氏还真的撞了,头破血流看着吓人。
罗老六怕出人命不敢逼得太狠,用一把草木灰给她止了血。
而且秦氏说的话也让他动了心。
只要将秦氏拘在屋里关上几天,先好言好语哄着,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去找唐家。
自己虽然穷,可身家清白,给一个官员当继父也未尝不可。
至少梨花巷那个妇人有钱,还可以上门讹些银钱来用。
秦氏还说自己去梨花巷是去抓跟家里吵架搬出去住的儿媳,只要罗老六帮她找到人,就把这个儿媳也配给他,到时候婆媳俩都可以伺候他一个人。
秦氏也不管自己的话有几分可信,反正她先脱身再说。
早就想娶媳妇的罗老六听到还有这种好事,顿时放松警惕,只将秦氏扒得一丝不挂关在屋里,没有再捆上手脚。
趁着罗老六生火做饭,秦氏裹了床单摸着天黑跑了。
只是她脑袋带着伤,身娇肉贵,一个人黑灯瞎火的乱跑,最后累得倒在道边,距离罗老六的房子也才半里远。
至于唐家找不到,兵马司的人能找到的原因很简单。
普通的寻人都是找里正,找邻居打听。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日子,又怎么会去关心别人动静。
就是知道,那也是事发之后。
兵马司是专业的自然不同,他们只找地面上的地痞流氓。
这些人闲得无事,天天守着自己的地盘,谁家多买吃一顿肉都知道。
兵马司到城南找到罗老六的旧房附近,再深夜翻墙进屋抓了周围几个地痞,拳打脚踢一番,很快就问出罗老六的新家。
一路追过去,刚看见倒在路上满脸黑灰,浑身污垢的乞丐,若不是秦氏从单子下露出来的肉白生生的晃眼,险些就错过了。

安春风跟金湛正在谈论秦氏时,秦氏已经躺在唐家的跨院哭得死去活来。
罗老六自然被关进县衙大牢,只等审过就送去当苦囚磨完剩余人生,毕竟他拐带官家女眷,必须重罚。
但秦氏的耻辱已经无法洗刷干净。
她虽然从罗老六的屋里跑出来,但被人找到时几乎就是赤身裸体。
这对大梁朝的女人来说,清白没了,就等于人间消亡。
当初唐月熙被掳,虽然唐家上下都瞒住,只说是在城外的外祖家过节,没有多余人知道内情,可也在小姐妹的社交圈里消失。
唐家心疼她,没有让她出家清修,也没有病死。
好的就是有一个外祖家可以躲,现下还跟舅家表哥定下亲事,等唐老夫人的孝期过去,她就成婚。
秦氏一把年纪自然无须担心自己嫁人,可家人一样要受牵连。
唐玉书坐在檐下脸色苍白,听着里面的哭声一言不发。
他实在想不通,之前母亲没少对安氏咒骂,都没有想去找人,现在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想到去梨花巷找安氏。
还是偷偷摸摸背着家人去找,被一个卖水的拐带。
若不是自己跪求到金湛那里,没有在当夜找到人,等到第二日路人发现母亲的存在……
无论生死,比现在更糟糕!
他闭目咬紧牙关,无法接受自己看见母亲身上裹着一张肮脏单子,被一众兵马司军士扶下马车的情景。
颜面尽失!!!!
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世人面前,出现在……金湛和安氏面前!
唐景瑞站在唐玉书旁边,同样脸色也不好,他责怪严氏管家不利才出这种事,可事情已经发生,当务之急还是怎么处理后患。
“三弟,你要想开些,二婶是误信骗子,还好没有性命之忧,也没有招惹到旁人!”
两个人都知道这话就是废话,应该庆幸遇上的是骗子。
要是罗老六没有拐带,真将秦氏送去梨花巷,搅了金湛和安氏的婚礼,败坏安氏名声,结局就会比现在好?
唐景瑞觉得,那更是无法想象的后果。
他已经听说了,金湛的婚礼是赵王周成锦的证婚人,皇上身边的几个亲信也去赴宴。
现在还只是丢脸受辱,换成婚事有波折,肯定会要自己俩人丢官丢命。
唐玉书自然也会想到这种后果,他红着眼睛看向堂兄:“大哥,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倒霉,一件一件没完没了?”
唐景瑞的脸一下就黑了:“怪谁、还能怪谁?怪贪心!怪虚荣!怪不知好歹!
算了,你还是想好怎么处理吧!
是送二婶回乡下老宅?
还是你离京,带上一家人找一个偏远县署任职?”
他原本想的是兄弟俩都在京中户部,相互有个帮衬。
可现在唐玉书家事不断,他也有了散伙的意思,总不能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他话才落,唐玉书立即道:“远哥儿尚小,不方便远行!”
刚生的孩子才满月不久,的确不适合挪动。
唐玉书这样说,那就他要留京,让秦氏独自离京回老宅过活了。
唐景瑞得到答案,知道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孙如意跟秦氏婆媳俩矛盾不断,最好是能分开。
既然这样,他离开跨院就找严氏,让她准备秦氏离行的包裹行囊。
自己则去货栈找顺路的商队商量是否能同行,或者在镖局雇人送。
反正这种事,越快离开越好,就是要调养身体,也放到路上去。
唐玉书呆滞片刻,也回身进屋,该面对现实了!
屋里,额角伤口包着布的秦氏正坐在床上哭,其实她昨天晚上回来时,已经哭过。
现在休息半日,也要知道处理后果。
看着白着脸的儿子,秦氏扑腾过来哑声道:“儿子,你要给娘鸣冤啊!那人是骗子!”
唐玉书呆呆看着她,声音干干的道:“罗老六已经关进大牢,必死无疑!”
“好!好!儿子,娘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娘出这口气!”
听到害自己的人已经进了大牢,秦氏脸上的悲伤消减了几分,可看着唐玉书冰冷苍白的脸,又提心吊胆起来。
“儿子,以后,以后娘一定好好待在家里哪也不去,好好抚养远哥儿,不再吵闹!”秦氏小心翼翼道。
唐玉书垂眸,冷冷道:“娘,明天一早,你就回老家去。
你来京一年多时间……父亲的坟茔也需要人清扫修整,儿子有公务在身不方便打理,你就多费心。”
“不,不行,你是想赶我走,你是嫌我丢脸了!”
秦氏放声大哭,指着唐玉书哭喊:“我这样做是为谁,为了谁。
娘知道你现在还惦记着安氏,上次在棋盘街就是被她打的还替她瞒着。
娘知道你从小就心高,若不是被逼急也不会撵走安氏,更说不出认错的话。
不要紧,娘替你做,娘去求她回来,娘给她磕头认错去。
为了你,娘什么都愿意干,娘为了你什么都愿意!
可你现在还要赶我走,我哪里做错了,要受这罪!”
她说得凄凄惨惨,好不委屈!
可是听到这些话,唐玉书没有半分心软。
他已经看过罗老六的口供,母亲说过要将安氏许给罗老六的话,甚至还要……
不管是为何这样说,自己能看见卷宗,金湛一样能看见,他会放过对自己妻子起了恶念的人吗?
母亲可以躲在家里什么都不管,自己却是要面临风险。
“娘,若是你真的还疼爱儿子,就回去吧!”唐玉书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秦氏哭倒在床上,她知道自己儿子心硬,说要送自己回老宅,那就必须走。
自己……怎么就成这样了?
一年半前,自己是被人伺候着进京,现在却只能孤零零一个人走?
知道婆母要被送走,孙如意没有欢喜,她抱着孩子躲在旁边不敢出声。
出这样大的事,要追究起来,她也脱不了责任。
唐玉书单凭跟婆母打架吵闹,不孝不敬这一条就可以休了她!
离开唐家,她再没有能安身的地方。
心中惧怕,孙如意也收起性子,讨好着唐玉书,细心照顾孩子,不敢再生事。
其实,唐玉书也已经没有余力再休妻了!

两年不到的时间里,他从风光无限的状元之选到现在微末小官。
从心高气傲到跪伏在地,一次次摧残已经将他的心气殆尽,现在只想安静的过一段日子。
第二日,秦氏被强行送走,唐玉书对自己亲娘也不算绝情,请商队到老宅后帮忙雇人伺候。
商队在京城有商铺,经常帮人送信带人,这种小事也不麻烦,欣然接受。
而且唐家是户部官员,也是他们商铺要应酬结交的对象,自会尽心尽力。
秦氏要离京了,她并不是情愿的,这一走,再见时恐怕就是垂死之际。
她求唐玉书,让她走前见一见牧哥儿。
这个要求被唐玉书冷漠拒绝:“娘,他改姓秦时,就不再是唐家人。
我是对不起他,你也别怪我无情无义,因为你也没有做到一个当祖母的本份。
那孩子被我撵走时,你没有出来制止。
孩子在离开时,对着院子跪拜,你就在后院,你也没有出来。
孩子离家在外的这些时间里,你没有想过去找孩子。
你现在去见孩子,还能喊出孙子这句话吗?”
唐玉书说出每一句话,就先将自己剜了一刀,又狠狠扎向秦氏。
后悔的何止一人。
秦氏抽咽,无言以对。
她想说自己心中想过找孩子,可一次也没有动过。
秦氏走后,没过几天,萍姨娘也离开京城。
比起趁着天色未亮就偷摸出城的秦氏,萍姨娘就大方多了。
现在安娘子已经成亲,天气不冷不热正好赶路,她也该回归故里。
安春风带着特意从书院请假出来的牧哥儿,和玉嬷嬷荣雪一起,在城外十里摆了酒菜替她送行。
离开唐家几个月,萍姨娘已经长胖了一些,此时泪光隐隐,红润的脸带着不舍:“安娘子,你以后一定要带牧哥儿来看我!”
安春风笑着安慰道:“一定,我以后一定来看你。就是我不来,牧哥儿也会来的。”
旁边杨宗过来跟安春风见礼:“多谢安娘子这些时日的照顾,待我回去,就托人给你们带我们那里最好吃的特产。”
在京城跑一趟,杨宗变化很大,尤其是在余家木器店里很是老实认真,不怕累不怕苦的拼命学手艺。
这种踏实劲,就连店里老工匠都问他是否婚配,要给他说一门亲。
杨宗却执意要走,京城水土虽好,难留无心人。
他要回家跟父母在一起,还要在老家开店,替姑姑养老。
安春风也关照他有什么难处就往京城写信,萍姨娘结的善缘,他也享受到了。
旁边,玉嬷嬷将自己带来的一个箱笼打开,里面都是很难买的精细布料。
“萍娘,这些布料都是你用得上的,可以用来做衣衫,也可以换成银钱。”
“这些胭脂水粉也都是上好的。还有这些丸药随身带着……”
箱笼中还有一个小匣,玉嬷嬷一一说给萍姨娘听。
她俩年岁相差不大,在梨花巷待几个月,一起帮着给安春风准备嫁妆办了婚礼,倒生起一些姐妹情。
此时俩人都眼睛红红,只叹相识太晚,分别太快。
牧哥儿也跟萍姨娘道别,就该出发了!
秋风阵阵秋意凉,道边相诉泪眼伤。
好不容易酒宴散,又愁来日信方长!
望着萍姨娘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安春风才感叹一声:“岁月再长,也没有路长,唐家就真的没有人来送一下。”
玉嬷嬷知道她说的唐家,其实说的是唐品山。
萍姨娘离开唐家就住在梨花巷,时间也是三个多月,唐品山一次也没有来寻过。
虽然这样不再起纠纷,可说到底,还是有些伤怀。
安春风把萍姨娘离开时间提前告知了严氏,严氏没有露面但送了一百两银子来。
说这是萍姨娘当初进唐家时带的压箱银,现在物归原主。
这其实就是唐品山的意思,物归原主,两不相欠!
跟过来的丫鬟小厮将剩下的酒菜收拾好,送给早候在旁边的乞儿。
安春风跟玉嬷嬷一边说话,一边往停在旁边的马车走。
旁边道上一辆骡车跟着过来,车夫傻憨憨的喊:“两位大娘子,坐车回城不,一个人……一个人只要二十文!”
跟在安春风身后的金豆子和牧哥儿听到声音熟悉,回头一看,俩人齐声嚷道:“邱荣!”
那车夫一楞,看向金牧野,眨眨眼问:“你们谁呀?”
牧哥儿回到梨花巷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天天守在巷角的邱荣打了一顿。
邱氏找上门来告状,安春风这边正买房修新宅,顺势将她家三间小屋给买下。
卖了房,邱氏就搬家走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傻呼呼的邱荣。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邱荣看上去容貌没有变,只是要结实一些,可牧哥儿和金豆子两人的变化就大了。
七八岁的男孩子,从简衣缩食到衣食无忧的日子,从小街混子到进书院念书,一身得体锦衣,不仅容貌大变,眼神气质也完全不同,晃眼间就像换了一个人。
邱荣看着面前的两个陌生郎君,傻愣愣就没有认出来。
听到后面的喊声,安春风跟玉嬷嬷回头,一眼就认出邱荣。
对这个傻子,安春风早已经没有什么厌恶感,此时看见倒有几分新奇:“邱荣,你怎么在赶大车?”
看着摘下面巾的安春风,邱荣先是呆滞着,接下来的举动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他丢下鞭子弃车就往道边的几户人家跑,一边跑还一边狂喊:“姐,姐,安娘子来了!”
安春风顿时黑脸,自己只是偶遇,这一嚷,倒像是专门过来的。
想想邱荣那憨劲,没事都会生出事来。
安春风转身就往自家的马车走去。
玉嬷嬷跟在后面轻笑:“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刚刚看着还正常,怎么转眼又痴了!”
安春风无语,自己怎么知道。
就在黑豆驾车起步离开时,就见邱荣从那片人家搀扶出一个孕妇。
邱氏撑着腰急急忙忙走着,一边走还一边问:“你是不是傻病又犯了,想要偷懒。小心你姐夫回来揍你!”
邱荣东张西望的找人:“刚刚还看见安娘子在的,怎么又不在了呢!”
此时,道边除去邱荣的那辆骡车,就只有一辆刚刚起步的双辕大马车。
邱氏呆呆看了片刻,才出声道:“弟弟,安娘子没有来过,是你眼花了,别误了时间,快去挣钱吧!”
她高价卖了梨花巷的房子,就在丈夫廖大所当值的前锋营外安了家。
每过两天廖大就能回家住上一晚,夫妻俩总算不再聚少离多。
又给邱荣置办下这辆骡车,让他每天从营区送人进城,一个月也能挣点银子。
现在她肚子的孩子已经怀了七个月,廖大每每一说城里,都要感谢安大娘子一番。
说要不是安娘子将邱氏姐弟撵出来,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孩子了。

第300章 买铁匠(1)
成亲后的安娘子仿佛是打了鸡血,一边忙碌着南城新买地皮,还要关心玉嬷嬷管的服装作坊。
可人不见憔悴,反而容光焕发,一天比一天精神。
冬月,新地皮上的建筑清理干净,开始修砖砌墙。
天色微黑,安春风披着斗篷从马车下来。
福伯等在门边,一见她回来,赶紧道:“可算是回来了!再不见人,湛哥儿就要来接你!”
安春风笑道:“我只是出去一个时辰,又有叶青他们在旁边,哪里需要他接!”
话是这样说,可她眼中满是甜蜜。
自己只是临时有事去城南工地看看,有叶青和黑豆采青跟着,金湛还是一有空就要来接。
福伯说完就往灶间走:“湛哥儿在书房里,你先过去,我给你们熬奶茶去!”
“好!多谢福伯!”安春风笑得眉眼弯弯。
她嫁过来才知道,金湛喜欢喝奶茶。
这对奶茶爱好者的安春风来说,简直就是惊喜,于是,小夫妻俩每天都喝奶茶,就成了福伯的任务,也是他最开心的事。
安春风刚踏入二门,金湛就从书房出来,走过来接住她的斗篷,有些不悦道:“以后我得跟叶青说说,要你们下衙时间到就不出门。”
安春风拍拍他手臂,笑眯眯道:“这才多大的事,再说还有人跟着。”
金湛抿唇:“我想回家就能看见你,不是空荡荡的房间。”
安春风深吸一口气,将话咽下去:牧哥儿都没这样黏人!
“好,以后我就在家等你下衙!”
金湛这才有了笑容,揽她坐到自己旁边:“你要的工匠我找到了!”
“真的?”
安春风欢喜起来,她之前就说要找合适的铁匠,或者买下身契,或者签下二十年合约。
这种人不好找,还以为要一年半载才能寻到,没想到才三个月就有回音。
金湛从书柜取出一份卷宗:“这人姓毛,现年三十五岁,家有妻女,生下一对孪生姐妹十五岁。
因为有人想出钱买姐妹,毛铁匠不允,被上门骚扰几次,毛铁匠就持锤伤人,现在被关在狱中已经半年。”
安春风赶紧拿过卷宗细看,骂道:“这些人渣真是该死!那现在家里的妻女呢?”
毛铁匠被关入狱,家里只有妻子和一对十五岁的姐妹花,真是危险!
金湛没有出声,不用说也知道,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安春风简单将卷宗看过,金湛只说了一个大概。
因为不愿意卖掉女儿,毛铁匠跟人打斗中一锤敲断别人的腿,被判入狱五年,还要卖家赔钱。
对方不要银钱,只要他答应一对女儿签下卖身契,就放他出来。
现在已经在砖窑服苦役半年,他还没有同意。
安春风指着卷宗上敲断腿的那一行字问:“毛铁匠真的将人腿打断了?”
金湛将那几页纸合上,意味深长道:“毛铁匠性子躁,被人一激就上手,打断腿是真的,只是这里面有没有故意就难说。
反正对方要的是卖身契,现在还在磨着。”
安春风沉默,金湛将这份卷宗给自己看,那定是选好人,只是这强行买人做局的会是谁?
要是自己想将此事揽下,会不会让金湛为难?
金湛看出她的顾虑,道:“你想要,明天就可以去见铁匠。”
他已经将人从砖窑调回大牢,只是想见,随时都可以。
安春风见金湛这样随意,知道对方不是什么皇帝宗亲、高门大户,顿时放下心,摇头道:“还是先见过毛铁匠的妻女再说。”
铁匠被关半年,对方逼的是身契,不在乎多这一两天,倒是母女三人难,能早一天解了危机才好。
金湛道:“就听你的!明天我让人带你去见铁匠家人。”
俩人正说着话,采青端着两碗奶茶进来。
凉凉的季节喝一碗热奶茶,真是享受,安春风喝一口感叹道:“福伯的手艺越发好了!”
采青有些腼腆道:“是奴婢煮的!”
她在安宅当婢女快一年,每天帮着厨娘干活,什么饭菜也没有学会,没想到来金府才一个月就会煮奶茶。
安春风惊讶道:“没想到采青还有这天赋,以后我再教你几道奶茶方子,你试试看能做出来不?”
京城里到处都是糖水店,还没有奶茶店,自己要是琢磨出几个方子,开一家也不错,至少自己喝着方便。
当晚,安春风就被自己在现代知道的几种常喝的奶茶方子写下来,但里面各种原材料的比例多少,还得采青自己琢磨。
她则先将毛铁匠那边的事解决了。
第二日,有兵马司的人带着安春风和叶青几人去南城。
在一条有着各种工匠的街道上,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远远就能听到。
旁边还有着一条条巷子,里面住着匠人家眷。
安春风下马车,顺着街道的小巷往里走,领路的兵马司军士道:“毛铁匠入狱半年,他的铁匠铺子已经关门,现在家里人还住在这里……”
正说话,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叫骂:“老娘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活着,就休想让我卖女儿。毛凳伤人坐牢,杀人偿命,这是他自受。”
远远望去,几个穿着短袄扎着腰带的男人,正堵在一户人家外面指手画脚。
而那户人家门口则站着一个三十多岁年纪,包着青布发帕的妇人,最让安春风注意的还是妇人手中提着的柴刀。
围堵在外面的男人大声道:“毛婆子,别认为你提刀就可以赖过去。
毛铁匠已经坐牢,他欠下的债可赖不了。
今天你交不出药钱,我们就要抓人顶债,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一群人顿时怪叫着应声。
巷子里,有邻居看门看过来,发现是这群人,又赶紧将门关上,显然是不想插手管事。
那妇人也没要其他人帮忙的意思,只是提刀拦在门口。
安春风看得皱眉,这种事说起来也不稀罕,毛铁匠失手伤人是真,要想脱身就只有拿女儿来填。
不过毛铁匠已经入狱半年没有签卖身契,这个妇人也是拼命护女,夫妻俩应该是特别心疼女儿的。
此时,安春风几人的出现引起那几个男子的注意,有人走过来,对站在前面的叶青和黑豆道:“两位大兄弟请勿管闲事!”
叶青将他拨开:“我家大娘子有事,还请你们勿扰!”
安春风缓步走到被人喊成“毛婆子”的提刀妇人跟前。

毛铁匠的媳妇长得并不彪悍,反而有些秀气,跟她提刀的形象不符。
只是这半年担惊受怕,整个人都瘦削憔悴。
这大概就是为母则刚,为了女儿在拼命。
看见一个陌生大娘子站在自己面前,毛娘子警惕道:“你又是什么人?是不是跟他们是一伙的?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安春风笑了笑,温和道:“毛嫂子不要怕,我不是为你女儿来的,只是听说毛铁匠入狱,过来看看你们。”
毛娘子见她笑得和蔼,那几个纨绔想要过来,却被这位大娘子带的人拦住,显然不是一伙。
安春风见她迟疑,就自顾自推门进院:“毛嫂子,先讨一杯水喝吧!”
院子挺大,收拾得很干净,除了一小堆木柴,还堆放着很少的一些石炭。
正屋门半掩着,露出两个少女一模一样惊恐的面容。
这就是那对孪生姐妹!
安春风没有进屋,也没有看那两个女子,只站在院里对跟过来的毛娘子道:“毛嫂子,我只听说你当家的伤人入狱,你能不能说究竟为什么?”
毛娘子此时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但安春风问她为什么,一下就勾起她郁结已久的怒火。
“能为什么?我当家的……是为了护住这个家,才打伤人,他们活该!”毛娘子两眼瞪圆,激动的挥舞着手中柴刀。
黑豆一下挡在安春风面前,采青也拉着她退后几步:“安娘子小心!”
安春风:“……毛嫂子,你那刀都卷口了,砍不动人的!”
毛娘子眼泪突然扑簌簌的往下落:“半年了,毛凳半年没有磨刀打铁,家里柴刀都缺口了!”
她的情绪像是找到发泄口,顿时哭起来……
而在这时,院外的几个男子骚动起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兄弟们,今天不能再让这女人赖账。”
说着有人对着院里冲进来,叶青正站在门口,二话不说,挥拳就将人打出去。
那人一跤跌倒,其余人见叶青动手,立即扑过来想反击。
兵马司的人不方便露面,穿的都是便服,哪里能让叶青吃亏,顿时几人就打成一团。
里面正提刀哭泣的毛嫂子听到外面动静,收了哭声,奔到门边去查看。
院里,安春风安然站着。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几个上门逼债的人狼狈逃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敢找人帮忙,你们等着瞧!”
这一天又算过去,毛娘子终于相信安春风是来帮自己的。
那群人半年来天天上门骚扰,这事做不了假。
毛娘子也就将事情经过详细说出来,这事还得从毛嫂子父亲老铁匠说起。
老铁匠只生下毛嫂子一个女儿,就将自己收养的养子兼徒弟收为女婿。
毛凳跟毛嫂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生下两个女儿疼爱得像眼珠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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