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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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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家的,你再胡说,我可要翻脸了!”安春风沉脸关门。
邱氏又跟在后面“唉唉”两声,见院门紧闭,她只能悻悻而回,却有些不甘心的回头张望,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回到院里,安春风没有打开食盒,而是默默坐在檐下。
离开唐家已经一月有余,自己是不是趁着节日到顺安坊去看看孩子。
可那孩子说过:不许再去找他……
安春风觉得,孩子虽然小,也是个有思想的人,自己得尊重他的选择,况且人家说的没错。
自己的自作主张,说不定会让孩子不满,还是以后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忙去偷偷探望,自己只需要知道他过得好就行。
七夕节,最忙的大概是城里那些未婚小娘和小娘子们的母亲。
顺安坊唐家,这一月刘氏都在操心唐玉书的婚事,临近节日又替女儿张罗节日。
就在昨天,刚跟三郎定亲的孙家娘子送信过来,要带唐月熙去樾湖边乞月过节。
刘氏欣喜万分,那里都是城里高门闺阁女子聚会的地方,要是自家女儿也能加入,以后定能寻一门心怡的亲事。
赶紧推掉早就约好的几家小官家过节聚会,答应孙家相邀。
这样一来,之前准备的衣服首饰就不够档次,需要添置新品,母女俩一早就去了正东街的银楼衣饰铺子。
小跨院里,秦牧坐在檐下煎药。
这些天来,秦氏一天天的心情不好,早起还咳嗽不止,虽然唐玉书回来探病,但因为学业颇重并没有在这边留宿。
郎中也来看过,只说秦氏是心情郁结,气机不畅,还是得自己多放开心结才行,现在只能煎药慢慢调理。
萍娘提着一个包袱进院,见到秦牧正手忙脚乱的往碗里将滚烫药汁倒出来。
她忙上前帮忙:“牧哥儿,在这里管煎药的许婆子呢?”
秦牧抹一把额角的细汗,面无表情道:“许婆子说她家里要准备巧果,跟姑祖母告假回去几天!”说什么告假,就是偷摸回去的。
他在前世早就体会过下人的冷漠无情, 这些婆子就是知道跨院住的人不受主家重视,才敢这样怠慢。
还不能跟其他人说。
若是让这些下人不高兴,还会暗中下手使坏,往送过来的饭菜里吐口水撒沙子,做一些恶心人的事。
现在只是煎药而已,自己能做。
所以明明知道许婆子在偷懒,他也无动于衷。
“唉!你旁边歇着,让姨奶奶做!”
萍娘心里叹息,她知道府里下人都听刘氏的话,自己一个妾室说了也是白说。
她把药水倒好,又把小炉放到院中,这才端着药进屋。
秦氏恹恹躺在榻上,额头放着湿巾,正无精打采的呻吟着。
看见萍娘端药进屋,秦氏勉强撑起半个身子,跟进屋的秦牧将大迎枕塞到她身后方才靠坐起来。
秦氏取出帕子拭去泪水,叹道:“看我这破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是熬不到过年,还有劳萍姨娘每天早晚来探望!”
秦牧不吭声,萍姨娘将药递给她,笑着道:“都说病去如抽丝,二太太只管安心喝药,等着腊月喝儿媳茶就是!”
短短一月,唐玉书跟孙家的婚事不仅定下,还确了婚期,就在腊月二十,距离现在只有四个多月,并非是高中之后。
婚期提前,秦氏还是在婚书拿回来才知道。
自己独子的婚事,自己提前半点不得音讯,成了一个旁观者,秦氏这一心病,倒有多半是为此。
听到儿媳茶,秦氏又皱着脸叹道:“这儿媳茶只怕是不好喝,还是怪那安氏惹来的麻烦,让我都没有提前打听过孙家娘子的人品性格。”
萍姨娘嘴角微弯,她在京城住了二十年,虽然不常出门,也有说得上话的朋友,孙家的事自然也听了些。
那孙如意并不是孙家嫡生女儿,京中不少人家都知道。
不过是广安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让孙家收成女儿,对外就说是庶女,风风光光嫁人,替宫中丽嫔娘娘收罗人手。
孙家这样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两年前就一口气嫁了二个女婿,这一次就是如意。
唐玉书初入京城,不知道其中缘由,被刘氏一阵摆布,就当人情换出去了。
这些话萍娘不能随便告诉秦氏,要是让她知道孙如意只是婢女出身,恐怕要气死。
能当孙家女婿也不亏。
两年前那两个女婿本来只是九品小吏,通过广安伯府谋到实缺,听从广安伯府的安排。
如今官至七品,掌了实缺,出门是呼朋引伴,进门又是广庭大屋,坐拥娇妻美妾,一步省了二十年磨练。
若是唐玉书真能金榜题名,他自然会被广安伯引荐给丽嫔娘娘。
以丽嫔如今被皇上的宠爱程度,还有新添的小皇子,唐玉书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唐玉书如今也是唐家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唐品山也能捞到好处。
现在秦氏被拘在跨院,就是防备她听到风声闹出事来。
听到秦氏又在怪安氏招惹事端,秦牧眉眼低垂,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有看向萍娘才露出几分急切。
喝过药,秦氏又沉沉睡去,秦牧这才跟萍娘说话:“萍姨奶,可有打听到消息?”
秦牧被禁足,寻找亲娘安氏的事自然不能再做,他以为要等自己禁足结束后,再去想办法寻人。
没想到萍娘猜出他的心思,暗中表示愿意帮忙。
萍娘身为唐品山的小妾,虽然也不方便出门,可比起他这个小孩子还是要容易许多。
于是,秦牧跟萍娘有了默契,这几天都在打听安氏行踪。
萍娘摇头:“你说你娘没有出顺安坊,可是我求人把坊里的客栈都找过,都没有见过一个带伤的妇人投宿。”
秦牧小脸憋得红红:“会不会是出了顺安坊?”
京城百万人口,共住在十二坊中,每坊又有无数街巷,要是安氏出坊一走,就是人海茫茫再难寻找。

第30章 七夕节(2)
萍姨娘见秦牧着急,心里可怜,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牧哥儿别急,你娘虽然没来过京城,可那些坊门应该还是懂的,自然是不会出坊。
而且你还说让她往东去寻客栈住下,说不定是没有找到客栈,在其他地方住下了。”
东边都是高官住宅,王府侯庭,门院深锁,不会随便收留陌生人,但会买下签死契的婢女,从此任打任骂,一辈子生死都是主家掌握。
若安氏慌不择路去了那里,要想出来就难了。
这些话她不能对眼前的小孩子说,秦牧只有六岁,要是知道亲娘为婢,肯定会吵闹要人。
秦牧眨眨眼,哑着嗓子道:“萍姨奶,我娘会不会……会不会被人拐了?”
他心理年纪是二十岁的人,可装进六岁孩子的躯壳里,前尘往事尽入脑中。
刚刚看见亲娘,就眼睁睁看着再次分离,一时间分不清那段记忆是梦景还是现实。
要是安氏当婢女奴仆还算好的,秦牧最害怕再见亲娘在花楼暗娼之地出现。
萍姨娘见秦牧要哭,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也哭起来。
她年已四十,一生无子,心疼这个孩子幼年失母,还被人把身份从庶长子变一个孤儿,连祖宗都放弃了。
等孙氏进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以后人生难免颠沛流离。
只是自己一个唐家妾室,自身难保,有再多的同情心也无用,只能尽量宽慰一个小孩子的心。
“牧哥儿,姨奶会帮你去寻的,只是你一定不能说出来,就连你姑祖母也不能说,万一让其他人知道,你就要离开京城再也不能见到你娘。”
萍姨娘没有在意秦牧说的“拐卖”,她也没有办法阻止。
一个女人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能生存的方式就只有那几种情况,不是伺候一个人就是伺候一群人。
现在必须先稳住秦牧,不能让秦氏和刘氏起疑。
她是有心要帮忙找安氏,只是感觉如同大海捞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好在小孩子年纪小,能哄就哄,等到时间长了,寻亲的心自然也会淡下来。
安慰住秦牧,萍姨娘就取出自己带过来的一卷书册。
如今秦牧禁足跨院哪里都去不得,每天除了给秦氏煎药,就是坐在檐下发呆,好好的年纪就这样浪费。
萍姨娘就从自己看的书里挑了《诗经》,要教秦牧读书识字,有事做自然可以化解思母之情。
对于读书识字,秦牧心中是有后悔。
前世他是货真价实的六岁年纪,每天只知道玩。
那时候也不知道大爷爷唐品山是否有萍姨娘,或者有,只是自己没有接触到,也就无人提起要读书识字。
因为有孙氏挑唆惯纵,自己也由着性子赌气故意不念书,不写字,让父亲唐玉书越发不喜,只说贱人生贱种,见之生厌。
秦氏一死,自己就被逐出唐府,再想念书已经没有机会,到死都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当不了伙计,无技无才只能流浪街头,只能听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擅长诗词歌赋,小小年纪成为少年才子,名誉京城。
现在有萍姨奶教导,他决定搏一搏这才子之名,考上功名,堂堂正正接回亲娘。
还有为了嫁唐玉书,设下圈套害得自己母子分离的孙氏和刘氏,要让她们跪在自己这个被踏入泥中的庶子跟前忏悔。
自此,秦牧就开始跟着萍姨娘学写字,不再提亲娘。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夕节,这一天秋水带着一个箱笼赶去城里最热闹的百花楼。
经过针线娘子几天来的日夜赶工,最简单的吊带裙裁剪出十条,另外就是缝上蕾丝花边的抹胸睡裙也分别缝出十条。
这是第一批货,秋水要亲自交到百花楼琴嬷嬷手上,看看实际效果来一次开门红。
效果正如她所愿,换上蕾丝吊带裙的姑娘们在灯笼下骚首弄姿,光臂美腿、肌肤若雪,再薄纱半透,比起昔日抹胸亵裤更勾魂摄魄。
琴嬷嬷是何等精明,她已经看过蕾丝抹胸的威力,知道在这七夕节给自己楼里的姑娘穿戴上这别具一格的裙子,定能让恩客们惊为天人,难以自持。
连价都没有问,琴嬷嬷当机立断将秋水带来的睡裙全部买下,要给客人表演一个惊喜节目,其中获胜的姑娘由价高者得。
热闹的百花楼在深夜压轴出场的歌舞表演开始,几个女妓已经换上黑色蕾丝吊带裙。
一曲罢,竞价瞬间飙到历史高度,吊带裙毫无疑问给京城的风尘产业丢下一个深水炸弹,连带着深宅大院里也会起波澜。
青楼中,彩灯耀眼,艳霞齐飞,男人们热血沸腾,鬼哭狼嚎。
京城里烛火点点,各家小娘子聚集到各处宽敞园子里,拜月祈福,在水边点燃能带来希望的彩灯,只图为自己求来姻缘,最好是一个白白净净,温文尔雅的纯情美男子。
樾湖中搭建起平台,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转动听,梆子的点鼓抑扬顿挫,上面是专门请来戏班演几出映景讨巧的戏,不是鹊桥相会就是牡丹亭游园,尽显女儿家对美好姻缘的期盼。
水榭边站满了人。
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娘子被丫鬟婆子簇拥着,正在供台摆放各家带来的巧果,准备着接下来的仪式。
头戴珠花,一身簇新浅紫罗裙的唐月熙提着食盒拘谨站在旁边,眼睛红红欲哭无泪。
她刚才将自己的食盒才放上,就被人呵斥撤下:“这是什么东西?也敢放到台上!”
出声的是一个戴着翠玉簪,身着华服的小娘子,看着唐月熙刚才摆的彩糕不屑道:“我们都是用奶糕蜂蜜做的月兔,谁用这丑东西,看着都恶心!”
也不怪她嫌弃,台上各家娘子摆出来的巧果都是雪白晶亮的兔子。
眼睛镶着红玉,皮毛为奶油堆成,说是面食糕点,不如说是镶金嵌玉的装饰品。
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训斥,才十四岁的唐月熙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不由把目光下午带她来到樾湖的孙如意,希望她能替自己解围。
可是这时候的孙如意正围着一个傲娇的小娘子打转,根本没有在意她。
从知道要跟孙如意到这樾湖水榭,唐月熙就兴奋了整整两天。
她即将开始京城贵女生活,再不跟几个小吏员家的姑娘厮混。
母亲用重金买来这套流云纱衣她穿上就爱不释手,还在脑中演练了无数次称赞夸奖。
可这种好心情只持续到坐上孙家接人的马车,看见孙如意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唐月熙就尴尬了。

第31章 七夕节(3)
一下午唐月熙都是别别扭扭,在这里她谁也不认识,只能像尾巴一样跟在孙如意身后。
盘旋在各个名门贵女之间,看着孙如意跟人讨好打趣笑容不停,唐月熙也跟着陪笑,脚走累了,腰也酸了,脸也笑僵了。
好不容易等到上供巧果,又被人嫌弃。
身为唐家小女,被父母兄嫂娇宠着长大的唐月熙再也受不了,丢下食盒就上前去拉孙如意诉说委屈:“孙姐姐,她们不许我放巧果!”
孙如意此时正陪着广安伯府的几个小娘子说话,被唐月熙拉到一边打断,顿时心中火起。
不过她现在是唐玉书的未婚妻,眼前之人是名义上的未来小姑子,见她不懂事也不好喝斥,只得柔声道:“不要你摆,你就不摆,一会祭月时,你也要站到后面去,别招惹就是。”
唐月熙瘪着嘴,一脸的愤恨:“还要我站到后面去,凭什么,孙姐姐你可是丽嫔娘娘的表妹!”
见唐月熙在这里大声嚷嚷,还扯上宫中的丽嫔娘娘,孙如意狠狠瞪她一眼:“你看看那些是什么人,不是将军府就是国公府,都是皇亲重臣家出来的娘子,仗着家势最是跋扈傲娇,一点不讲理。
你要是惹怒她们,被骂几句都是小事,若被打一顿撵出去,就连我也救不了你!”
唐月熙被她的话吓得一哆嗦,顿时后悔到樾湖来,可想到回去后自己还要在小姐妹当中说嘴,只能忍住。
等唐月熙瑟缩走开,那几个跟孙如意说话的小娘子才捂嘴笑:“如意,你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人,倒养出些太太气势,以后当了官夫人,别忘了府里昔日感情。”
孙如意低垂眉眼:“七娘子说笑了,如意是老夫人培养出来的,又得此姻缘,哪里敢忘了府里恩惠。”
领头的小娘子一甩绣帕,俏面上冷冷如同铺着薄霜:“那就是你嫁人后在唐家的亲戚?以后别带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碍眼,明明知道我的今天衣服有紫,也敢穿紫色,这不是在存心气我吗?”
孙如意脸臊得通红,讪笑赔礼:“五娘子,是奴婢不知道唐小娘子穿紫,才让人冲撞了你!”
旁边一个丫鬟呸了一声:“呸,她一个六品官的女儿也配来樾湖,不过是如意姐姐被唐家太太缠得心烦才答应。
那唐太太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非要带出来长些见识,说以后还想让如意姐姐帮忙挑户好人家。”
“哈哈哈!”
众女齐笑,眼中露出鄙视和敌意。
好人家的郎君岂是那么好找的,偌大京城,王公贵族中真正数得上名字的好男子总共才几个。
狼多肉少,谁家娘子不盯着,怎么会容这种下作女子再混进贵女圈里来觊觎。
唐月熙的脸已经憋成猪肝色,她站在不远处,这边广安伯府的小娘子说话又是故意的响亮,每一句话尽入耳中。
想到自己来这里被冷遇的委屈,再想到家里母亲要自己多跟贵女交往的谆谆教诲,唐月熙转身就往水榭外跑去。
在水榭外伺候的鸳鸯不知就里,急忙跟上问道:“月娘,马上就要祭月了,你跑出来干什么?”
唐月熙此时虽然憋着哭声,可泪水早糊了一脸,听到祭月,顿时心里气得不行,对着鸳鸯抬手就是一巴掌:“就是你这贱婢怂恿我娘要来这里祭月,才让那些贱人嘲笑我……”
此时还没有出樾湖,周围来回都是贵女们带来的婆子丫鬟,鸳鸯听到唐月熙口出狂言,不顾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忙一把捂住那张还想骂人的嘴:“月娘,可说不得!”
在这里胡乱说话,要是让那几个贵女知道闹起来,自家小门小户还不被人撕了。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唐月熙推开鸳鸯:“回去我就要告诉娘,这里的贵女欺负人!”
鸳鸯还想拦,又怎么拦得住耍横的唐月熙,俩人拉拉扯扯,一路出了樾湖水榭。
此时拜月仪式才到一半,各家马车都停在别处,等结束后才过来接人。
唐月熙是坐孙如意的马车过来的,此时想走,自然没有车。
鸳鸯还想劝唐月熙回水榭去,可唐月熙不愿意。
她一跑一哭,早就钗环散乱,脸上脂粉脱落,要是回去,还不被那些贵女笑死。
“我记得回去的路,哪怕走路也不回水榭!我可警告你,别想拉着我。”唐月熙使起小性子。
刘氏娘家是在城外开客栈的商户,自然比不得足不出户的豪门贵女讲规矩,经常带着孩子出门逛街,唐月熙对顺安坊一带熟悉。
樾湖距离顺安坊不算太远,慢慢走也不到小半个时辰。
无端端被打一巴掌,鸳鸯又气又恼,但唐月熙是太太刘氏的心肝宝贝,她只能忍下这口气,先回去再说。
两人见各处灯火通明,街上行人来去,过节之日闭坊的时间也晚,想来也不怕,就开始顺着街边一路往顺安坊去。
离开憋屈的樾湖,沿途彩灯照得街道敞亮,唐月熙也心情愉悦起来。
看着沿街挂着的灯笼指指点点,还让鸳鸯去摘。
鸳鸯脸上那一巴掌还在火辣辣的疼,见唐月熙心情好,只得依她,俩人离了大街进入小巷,越走越远……
大街小巷欢声笑语,梨花巷里,安春风懒洋洋独坐廊下,手中提着小小酒壶慢慢闻着。
前世出入夜场,虽然不是喝酒如水,那也是天天浸泡在酒气当中,晚上睡不着时免不了红酒白酒不离手。
这世的安氏却是滴酒不沾。
她那日拎回酒,结果只喝一口就醉了,还昏沉沉做了恶梦。
酒能消百愁,尤其是在独居时,更是宝物。
大梁朝的酒是度数不高的黄酒,安春风决定经常闻酒品酒,让身体适应。
噙酒在口,夜风微凉,竹声沙沙,如水月华跟院墙外飘进来的箫笛琴音纠缠飘摇,又越过墙飘向远方。
前世今生,这种浪漫温馨的节日都跟自己无关,但并不妨碍安春风自我取乐。
才喝一口,安春风感觉已经微醺。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人“咚咚”砸响,还伴是一个男人粗犷的大嗓门:“开门开门开门!”

第32章 醉汉闯门
安春风正酒意上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站起来晃了晃身子,等头脑全部清醒,这才往门边来。
院门外那男人显然是等急了,又开始“哐哐”踢门,口中还不三不四的骂起来:“你这婆娘在干啥,老子来了都不开门,端的什么架子!”
就在他抬腿欲踹时,院门打开,差点闪了他的腰。
院里冷冷清清没有点灯,安春风背对着月光站立,整个面容隐在阴影里,那男人没有看到脸,但能看到一个身型轮廓。
夏末之时,天还是热的,囫囵看去,只能看见薄薄衣衫后面的玲珑腰段。
男人呲溜倒吸一口气。
乖乖!那妇人果然没有诓自己,这里还真藏着一个好的。
他摇摇晃晃抬腿就门里走:“小娘子,这大好节日的,怎么一个人孤着,还是哥哥陪你热闹热闹……”
脚未进门,话也才说一半,一根小竹棒就飞过来,端端射在男人半敞的心口檀中穴。
钝头,力道也不重,一击就坠地,可这一下如同重拳击在胸口,让醉汉一口气打了回转,痛得“哇”的一声。
“滚出去!”安春风冷冷道。
她现在指力还不够,本来是想射男人颈前区,胸骨上窝正中位置的天突穴,可以让他瞬间闭气失去战斗力,没想到射到檀中,不过也不好受。
男人檀中穴被小竹棒一击,疼得站不住,撑着门柱使劲揉搓胸口,喝下去的酒也醒了大半,对着安春风就破口大骂:“你这个做皮肉生意的贱货,爷爷特地上门赏几个钱,你还敢伤人,看今天爷们捶死你!”
今日是七夕节,各家都在聚会过节,梨花巷里人迹罕至,但此时从巷口跑过一人来,在他后面还有女声催促着:“邱荣,快去,你可要机灵些,别伤着自己!”
跑着的男人闷头不出声,转眼几步就来到安春风的院前,抬眼看见院门大开,不由愣住。
门槛为界,一人在外、一人在里,除去醉汉骂声不绝,没有预想中纠缠打斗的场面。
邱荣的到来似乎惊醒恼怒的男人,他不骂了,抬腿就冲向安春风:“你这个贱货给脸不要脸,老子抽你。”
安春风一直保持沉默,打就打,吵吵费精神。
她没有对跑过来的邱荣多看一眼,只将手中两支小竹棒挽出两朵棍花,对着扑上来的男人点去。
安春风手中小竹棒运转如风,准确击在男人挥舞的手臂和双腿穴位。
经络带来的酸麻胀痛让男人又气又急,却不敢上前,只能暴跳如雷的狂吼。
邱荣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大姐要自己来这里说是帮安娘子打醉汉,可哪里需要旁人出手,这个汉子根本不是安娘子的对手。
他甚至想,可能加上自己,都要被那根小棒子打出来。
就在这时,巷口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还有邱氏在高声喊:“邱荣,坚持住,官爷来救你们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安娘子!”
从男人登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一盏茶时间,突然出现的喊声让邻居们也纷纷打开院门探头查看。
说话间那一行人已经脚下如风奔到安春风的院边,迅速将里面围住:“住手,万年县巡捕办案,闲人勿近!”
一个穿着皂衣,挎着钢刀的捕头从中走出,话一出口就愣住。
穿着绸布夏衫的男人蹲坐地上,酒气熏天,好像是疼痛难忍,不停的揉着两踝手肘。
旁边还有一人提着棍棒却呆立着,一脸懵逼。
捕头轻咳一声:“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有人回答问题,邱氏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辛捕头,是这样的,有人来安娘子这闹事,街坊邻居们都知道,我弟弟邱荣打小就是正直老实的一个人,见不得这种欺负弱女子的事发生,就上门保护安娘子……你看,这无赖都被我弟打倒了,你可要给我弟表彰表彰!”
说完,她就跑到邱荣跟前急声问道:“弟弟,可有伤到何处?你可真是勇猛,拉都拉不住,我可担心死了!”
她嘴上不停,手也不停,拉着邱荣的胳膊上下一阵拍打,将衣服扯得歪歪斜斜,好像刚才经历过什么似的。
安春风挑挑眉,目光从突然出现的邱氏看向窘迫难堪的邱荣身上。
她刚才只以为这是个喝醉酒的,走错门闹一闹,拿棍棒的那人也是好心人想帮忙,可现在看来,好像事情不是自己想的这样简单。
见有巡捕房的过来,安春风也不紧张,只对辛捕头行了一礼道:“官爷,这人无故砸门骚扰,口出恶言,还动手动脚,民妇无法,只能自卫。”
地上的男人呻吟道:“官爷,我要告她,这个暗娼……不好好伺候,还伤人!”
辛捕头皱皱眉:这种皮肉交易的事最是扯不清。
心里先入为主,他看向安春风的目光就变了:“既然生意不成,伤人总是错的,来人,先将这暗娼和嫖客抓起来!”
几个巡勇拎了四肢酸软的男人在手,正想抓安春风时,邱氏忙拦住道:“辛捕头,这里怕是误会了,安娘子是寡居在此,不是花娘,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的。”
她说着又对周围的人大声道:“安娘子循规守矩,每天晚上早早关门上闩,从来不在外行走,各位街坊邻居,你们说是与不是?”
安春风住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每天上午出门,中午早早归家,晚上更是半步都不出门,也无男人上门。
除去每天拎食盒吃外卖,不像是能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还真没有其他问题。
而且之前庄婆子来闹一趟,为了就是误会花娘,为此还打了一架,这一点梨花巷的人都是看见的,于是,众人纷纷点头。
安春风看向众人团团一礼:“多谢邻里为民妇作证。”
邱氏脸上露出笑容,好像这是自己的功劳道:“安娘子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一条巷子里,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家里说一声。哦,对了,今天是我弟弟邱荣帮你的忙,你要谢就谢我弟弟好了。”

辛捕头在旁边听得揉鼻子,眼前这情况好像没有邱荣什么事吧!
可下午时自己收到邱氏五十文钱,就是要自己在夜间巡查时,在梨花巷这边多走几圈。
七夕节人多,又多是未婚娘子在外祭月,他们这些捕头不得不加班巡防。
过节辛苦操劳,能多得五十文钱自然高兴,梨花巷也在他职务范围之内。
没想到就遇到有人喝酒闹事,而且还不是简单的酒后滋事。
不过钱已经收了,话也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辛捕头不得不对邱荣问一句:“你叫邱荣?刚才出手帮忙了!”
邱荣没有邱氏脸皮厚,他此时已经知道自己姐姐想干啥,是要自己像说书的一样“英雄救美”,顺带就跟安娘子拉上关系。
想到这,他不由瞟向院门口。
此时已经有人点亮灯,安春风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只一眼就让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安娘子虽然是个寡妇,可那容貌比巷里的花娘还好看,要是像姐姐说的那样,能娶这个女人,他是千万个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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