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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娘子重生儿,春风十里伴崽行by橘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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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戏已经演到许郎君被囚,白娘子水漫金山寺。
“那法海真是让人讨厌,人家夫妻恩爱,他在里面搅和个什么劲!
要是被我看见,定要让京兆府抓他一个邪僧之罪。”一个长得粉嫩的小娘子气愤道。
“他就是嫉妒别人!我已经让下人买到三张法海的绣品,先是打了板子,现在已经让小厮泡在后厨水沟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另外一个小娘子兴高采烈道。
别人都讨厌法海,她却花了十五两银子的高价,把法海的绣品和人偶买来好好折腾才消气。
她的行为引得其他贵女纷纷称赞:“苏娘子不愧是定远侯府出来的女娘,将门出身,就是敢爱敢恨!”
那小女娘高昂着头,一脸骄傲:“我娘说过,世人难得有情人,白娘子是蛇又如何。她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还济民救人,哪怕是妖也是好妖。”
定远侯府嫡女的话顿时又引来一片赞誉,大家纷纷对白娘子许郎君的遭遇表示同情。
在这群小女娘的中间,宋含姝始终沉默不语,神思恍惚。
她一直都想寻两情相悦,一见倾心的如意郎君,现在找到!
可是……时不待人,那人已经娶妻生子!
宋含姝心里纠结万分,从上次在道边见到中暑的唐玉书,她的心就收不回来了。
那样水晶般的人,怎么就已经成亲?要是自己能早一些见到就好了。
父兄既然能愿意将自己许配给裴家六品小官,肯定也会答应唐玉书的。
现在,自己想见他一面都难。
宋含姝是未婚小娘子,武安侯府再是没落低沉,也不是茅屋人家,她想要见到外男并不容易。
平时身边随时跟着嬷嬷婢女,不会让她摘下面巾,更不允许随便去唐家。
哪怕她说想跟孙如意交往,都被贴身嬷嬷否定:“姝娘,唐夫人要带娃伺候夫君,没有闲时茶话。”
宋含姝拧紧手中帕子,又回想唐玉书病好后,就到武安侯府对自己谢恩的情景。
那天唐大人未着官服,只穿常服,特意梳理过的面容俊俏朗逸,没有病中的颓废脆弱之气,更是清雅绝伦。
说话得体,举止端方,温文尔雅,跟父兄完全不同。
言谈悦人心,就连母亲都夸他“才貌双绝”
可惜母亲说自己已经定亲,不能见外男,就连受礼都只能隔着屏风。
宋含姝的魂不守舍,让几个小娘子看得嘻嘻笑闹:“姝娘的婚礼就要到了,现在就开始思念裴郎君!”
“姝娘,你那位裴郎君今天也在宫中候值,方便我们要个果盘,添个马车轿辇什么的,妹妹既然思念,去见一见吧!”有人跟着说笑起来,只是这话里带着一惯的嘲讽。
宋含姝的未婚夫裴俊是太仆寺官员,也就是皇宫后勤保障工作人员,只跟宫中太监总管接洽事务,并不管什么果盘茶水。
因为太后的七夕宴,他现在就守在宫中一处偏角房里。
那贵女说的马车轿辇,更是武安侯父子的工作范围。
能在皇帝身边做事本来也不差,可此时从这贵女口中说出来,听在宋含姝耳中那就是嘲笑。
嘲笑父兄是伺候牲口的,自己还嫁了一个奴仆。
宋含姝脸色发白,以前她就最讨厌父兄在太仆寺的职位,每次在这种场合都是被人取笑身上有骡马味,现在更是增加一个奴仆夫君。
她看看旁边正被人簇拥着谈笑风生的定远侯嫡幼女苏敏,才十岁刚刚出门走动就这样占尽风头,还不是因为她父亲定远侯有军功回朝,还入了兵部。
宋含姝终于是忍不住哭着跑开了,满腹委屈无处发泄。
凭什么其他侯府都是光鲜亮丽,风光无限,女婿不是门当户对的侯府伯府,就是状元门庭。
自己偏偏要被许一个小官。
在她心里,太仆寺官员说得再好听,那也是皇族的仆人。

宫中的七夕节过得不愉快,梨花巷的七夕节过得却是欢喜。
虽然祭月是在晚上,可才过午,黑豆和小林子就布置好马车将她送过去了。
玉嬷嬷早早候在巷口,一见她的车到就笑着迎接,又吩咐丫鬟婆子小心搀扶着:“采青采蓝,你们俩细心些,宁阿婆已经回去了,你们就一步也别离身,只管顾着夫人。”
安春风下了车,推开采青要搀自己的手,有些哭笑不得:“玉嬷嬷也是小心过头了。
宁阿婆走时可是说过,她们庄户人家的媳妇,就是临盆都还要在地里干活,多活动活动,生着顺利!要我也不能一天躺着坐着,该干啥就干啥。”
安春风没有亲身经历过怀孕生产,但也知道自己应该保持日常生活。
怀孕又不是生病,能活动就要多活动。
当初玉嬷嬷怀着荣雪时不敢让人知道,被监管教坊司的官员要求教授歌舞时,勒紧肚子也要上。
这才让腹中胎儿发育不良,雪娘的脚踝落下残疾。
玉嬷嬷亲自动手扶她,嗔怪道:“你怎么能跟阿宁她们比,她们做惯农活,闲着反而不好。
再说,你也别舍不得使唤人。要是你有个闪失,金大人还会轻饶了这些丫鬟,非扒了她们的皮。”
安春风现在怀孕两个多月,活动自如,能走能跳,只是时不时的孕吐让她脸色不好,不需要人搀扶。
可金湛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安安太跳脱,还要跑来跑去管着生意,就规定走一步也要采青扶着,出了事肯定要严罚。
两人说着话进了梨花巷安宅,荣雪没有迎门。
玉嬷嬷笑着解释:“雪娘说你孕吐,就关门翻书找方子,还制了几个口味的酸梅,恶心时含着吃。现在又去厨房盯着,怕厨娘不小心又放错了姜。”
安春风现在不喜欢姜味,荣雪叮嘱过还怕厨娘疏忽大意,非得亲自盯着。
回到安宅,安春风仿佛又回到未成亲的时候,她的房间都还留着,一应布置都没有变,想休息就休息。
东院有金牧野住着,除去平时有荣雪看管着,到休沐日她每次回梨花巷还会让人重新打扫。
祭月的供桌供品已经准备好,只等着夜幕降临。
傍晚时分,金湛下衙时还专门去学丰书院,把金牧野接出来一起过节。
父子俩骑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随从小厮,大大小小一行人招摇过市。
晚上看着荣雪做完祭拜,再聚餐一顿,金湛这才带着一家子回金府。
回家的路上,金湛没有骑马而是坐上马车跟安春风咬起耳朵。
“安安,太后果然想要赐秀女下来!”
宫中有几个侍卫大哥,这种事才很快就让在兵马司衙门的金湛知道。
安春风深吸一口气:“太后真是闲啊!皇上的意见是什么?”
太后处于深宫,不理世事,只知道用女人为难女人,只会玩些内宅勾心斗角的事。
金湛揽住安春风的肩背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道:“皇上没有答应赐秀女。安安,你已经替我在太后那里挡了一次。皇上若是要赐秀女,我自会拒绝……呃!”
突然,马车重重一颠,差点将安春风甩倒,幸好金湛就在旁边,他一把抱紧,往旁边卸力一带,安春风平稳靠住。
此时外面已经乱成一团。
金湛一撩帘子冲出去,驭座上的黑豆努力控制受惊的马大声道:“大人,是前面出事,路口堵上了。”
金湛知道前面肯定是出事了,才会在大街上如此慌乱。
他迅速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马僵,顾不得其他,一把薅过旁边马背上的金牧野放进车厢:“你娘俩先回去。黑豆,宁小八,你们护好马车,绕道走。”
宁小八到金府当门房两年,现在已经十二岁,平时除去要练功,也开始跟着黑豆在外当小厮。
黑豆应一声,掉转马头另外寻路,金豆子和宁小八骑马跟在旁边。
金牧野坐在车厢里,扶着自家娘还对外东张西望:“咦,今天七夕祭月,这里又不是去樾湖的路,怎么还这么多人?”
外面黑豆道:“这里有几座茶楼,现在里面有戏。”
有酒楼茶楼的地方就有戏台,有戏台的地方必定会有小曲说唱,现在最流行的自然是《白娘子传奇》。
安春风没有对发生了什么感兴趣,她现在有孕,比往日更加谨慎,只远远避开人流高峰就回到官帽胡同。
等到两个时辰后,金湛才回到家里,他看着已经换上宽松睡衣,正躺着看话本子的安春风,神情有异。
“发生什么事了?”
安春风放下刚刚刊印成册,还没有开始销售的《白娘子传奇之状元祭塔》好奇问道。
金湛从她手中取下戏册子,一边翻看里面绘图精致的红衣状元郎,平静道:“你还记得古悬寺救下的那个郑家三娘子吗?”
提到郑家三娘子,安春风的脸色顿时就不好起来。
她轻嗤一声:“怎么,她还在原谅郑家人?”
古悬寺一案已经过去半年,结局真是一言难尽,郑家三娘子更是把安春风气得够呛。
正月时金湛和安春风两人借着求子的名头出城“找寻神医”。
因为陈老夫人在进京途中,听说城外有一个古悬寺很是有名。
谁知这个当地不显,而名声在外的古悬寺是一处骗子的盗窝。
那群骗子分工明确,一些人把破庙用黄纸改造成土制静音房,一些人专门在驿站给刚进京,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宣传古悬寺的神秘,还有一些人专门在城里当托。
几方人马两年里做得滴水不漏,结果被安春风识破奥秘,夫妻联手,当场就将庙里骗子全部抓获。
一月后又把几个散在城里,负责走户串门的婆子也一并抓住。
可结果并非人人想的那般骗子罪有应得,受害者感激涕零。
到升堂时,苦主无一人到案,都说自己没有被骗。
郑家更是到京兆府鸣鼓喊冤,说堂堂兵马司指挥使金大人胡乱污人清白,自家三人只是去祈福,被说成求子,要金湛出面对她们赔礼道歉。
被自家人欺骗,差点受辱的三娘子还举着一个大大的“冤”字,跪在兵马司衙门。
受害人能矢口否认,骗子们也齐齐翻供,最后京兆府只能放人,眼睁睁看着嫌犯扬长而去。

古悬寺骗局把金湛弄成了一场笑话。
同僚们都是议论纷纷,说金大人是好心救了狗,又说那些女人活该被骗。
这一场闹下来,就连皇上都知道他去找神医求子。
安春风知道后,顿时气得肝疼,骂三娘子这样的人真是无知。
不用多想也知道,三娘子她们这样做,肯定是有其他方面的压力。
女人的名声要紧,家族的名声要紧,哪怕打掉牙齿也要和血往肚里吞。
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只得直接污蔑兵马司指挥使金湛这个救命恩人。
同情归同情,安春风心中还是不能原谅她们这样的做法,更何况还让金湛受委屈。
只不过金湛什么恶名都能背,早就习惯别人的谣言。
他自己无所谓,还劝解气得要收拾郑婆子的安春风。
“郑家这样做,无非就是想给他自己找回颜面。冤枉别人的人,心里最清楚自己做过什么。”
“等你以后当兵马司指挥使夫人久了,到那时才知道这几句话不算什么。
“人上一百、五花八门,牛鬼蛇神都能遇上。
现在要是出言辩解,郑家颜面挂不住,肯定会对三娘子下手遮羞,那就要出人命。”
金湛见到的命案太多了,不用多想都知道郑家的处理方法。
于是安春风也就不再提古悬寺,免得给自己和金湛添堵。
现在金湛重新提起,难道又出现了转机?
金湛握住她的手,用最平静的语气道:“郑家三娘子……跳楼自尽了!”
安安虽然没有再提古悬寺,可还是耿耿于怀,毕竟三娘子这群人是她亲自救出来的。
金湛跟她夫妻一年,知道她内心不是寻常女子那般脆弱。
与其等到明后两天让安安知道三娘子的死讯,还不如自己先说出来。
七夕节,最是浪漫的节日里。
各处酒楼的小戏台上,白娘子和许郎君还在缠缠绵绵秀恩爱。
郑三娘子就在自家夫君面前,从酒楼三楼跳下,摔死在人潮拥挤的街上。
因为三娘子夫君郑伯文有了新欢,而且还怀了身孕,郑家要休妻另娶。
安春风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三娘子为了郑家付出那么多?她会舍得去死?还有那新娶的女人怎么就突然有孕的?”
她不相信,郑伯文沾过身的妻妾通房丫鬟一直无子,现在跟一个外面的女人宿过几夜就有孕了,谁信?
金湛撇开外面的女人为什么突然有孕这个问题,因为实在是太简单了,无须解释。
他只淡淡道:“郑伯文说他已经休妻,三娘子不愿离去,追到自己看戏的酒楼打闹,两人拉扯之间,三娘子失足跌下窗口,万年县衙已经将所有涉案人员带走。”
“虽然有旁人作证是失足,郑伯文还是被抓入狱。无论怎样,他都脱不了一个误杀罪名!”
郑家是商户,郑伯文刚在京城置办下宅院,郑家婆媳为早生子嗣就急忙追到京城来。
自家娘子在古悬寺得救,郑伯文没有对金指挥使心怀感激,反而怂恿家人在京兆府诬蔑。
不过他们挽回名声,也没有讨到好。
金湛可是那些在街面行走的兵士大头头,他受委屈,下面的人怎么会答应。
都不用金湛说,郑家在京城开的几家商铺生意就一落千丈,这几个月都是在苦熬,现在东家被抓,自然是要关门大吉了。
安春风心中感叹,无论哪个时代对女子总是苛刻刁难,尤其是家长里短,真是活生生耗死性命。
三娘子本也无辜,是被逼着一错再错,直到走上死路。
当初来到大梁朝,安春风没有嫁人的想法,她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复杂家庭的人际关系,更接受不了各种禁锢限制。
若不是金湛性命攸关,牧哥儿给了机遇,再加上金湛诚恳表白,还给自己各种包容,她也没有勇气最后真正走进婚姻。
郑三娘子命丧大街,郑家败落,这种事太寻常了,没有在京城里激起一丝浪花,人们谈论的依然是白娘子。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因为简单明快,一段段临时学到的新戏开始在各处戏台上演。
大街上红雀班的免费戏剧已经唱得高潮迭起。
白娘子被压雷峰塔,许郎君夫妻情深,抛下儿子入寺修行。
台上,许郎君正与姐姐告别。
他将白娘子的一束头发放进儿子襁褓里,抱着儿子依依不舍,双目含泪唱道:“一束青丝系儿身,朝朝暮暮发如人,成长路上悲欢事,点点滴滴道母魂……儿啊儿啊你不解人间恨,爹娘已肠断到黄昏!”
唱腔悲切,好一个凄惨了得!
台下人更哭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有那些脾气暴躁的戏迷,直接喊着要将金山寺拆除,揪出法海逼他放出白娘子。
皇宫里,太后和各位娘娘们也在看戏。
七夕节当晚,宫廷戏班就从红雀班拿到剧目,连夜排练,现在也能给太后各位嫔妃表演了。
随着台上一幕幕过去,太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皇后和其他妃子却是捏着手绢哭得泣不成声。
各宫的婢女们拿着绢帕端着铜盆站在一旁,方便娘娘们洗脸。
此时,台上正夫妻恩恩爱爱,欢欢喜喜,可因为法海从中作梗,害得许郎君魂入地府,白娘子拼死闯进仙山盗取灵丹,救回许郎君一命。
扮演白娘子的伶角唱道:“……你死我活有何用,倒不如泉下去追随!”
这剧情,这唱词是何等熟悉,已经看到这,再想到皇上不愿意给金湛赏赐秀女,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脸色大变,重重在桌上一拍:“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白娘子,好一个……安氏!”
太后暴怒,皇后嫔妃们也不能再看下去,只得纷纷退走。
太后又病了,闭宫不再见人。
等安春风听到金湛带回来的消息,还有那句“好一个安氏”时,她只沉默片刻,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台上演的是蛇妖故事,太后娘娘若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就担心你的官职会不会受到波折?”
这是公开得罪太后了。
好在只要坊间有戏中反派法海的影响力在,太后就不会再明目张胆插手金府后院,甚至都不敢为难安娘子。
但金湛是朝臣,就看皇上会怎么想。
金湛揽住她道:“皇上是个明君,不会为难我的。”
成王一案后,按照惯例应该是将金湛等知情人外放封口,但皇上只让当时受伤的黄御史和晁御史出京。
等到年底,在外巡检两年的两位御史就要返京了。
而且主审官陈槐等人也是留京重用,并没有避嫌的意思。
若是太后要在这节骨眼上为难金湛,必定会引起陈槐等人的猜忌之心。
这就是妥妥的卸磨杀驴,世人皆为忌惮。
初掌“权衡”之术的皇帝也不愿意自毁武功,他需要自己的新一批中坚力量,以替代前朝老臣。
如今的局面,是金湛跟陈槐,包括崔相等人早预料到的。

跟着成王吸食毒物,奸淫掳掠的那批人,都是非富即贵的高勋皇族。
否则皇上也不会对成王等人宽容忍耐,几年都迟迟无法清除。
这些人又不能株连九族,主犯死了,家人还在,风头一过,总有心生怨恨的。
现在出头的人终于冒出来了,只是有皇帝撑腰,泄愤的人也不敢公开企图,暗中使些坏还是可以的。
金湛成婚最早,就成为第一人,赐下婢女不闹一个家宅不宁誓不罢休,接下来就是陈槐三人。
这手法说高明也高明,宫中赏赐一般人还真无法拒绝。
说低劣也低劣,只能对婚姻子嗣下手,不过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太后,手还伸不进朝堂。
况且现在故事已经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太后也不能再生出事来,这套方法无用了。
安春风把新戏毫不保留的推广出去,售卖剧目剧本,每家戏班都可以唱。
她没有卖戏票,却养活一群跟着她吃饭的人。
从三个月前就开始赶工的绣娘们每个人都是月俸翻倍,虽然忙了累了一点,但手中银钱是暴涨。
几家做喜娃娃的店铺也忙得团团转,安春风重金找他们做出各种大小不同,衣饰不同的绢人。
虽然前期创新累一些,但指挥使夫人答应他们以后还可以售卖白娘子和许郎君的人偶。
那几家店铺可高兴疯了,以现在新剧的火爆程度,他们不仅现在做下一大笔生意,以后也是有好钱能挣了
还有一批人就赚得更多了。
等到金湛休沐日,夫妻俩找一个合适时间就去了陈槐的院子。
因为陈槐腊月要成亲,徐家原本是答应用衙门官属的房子办事,等小夫妻成亲后再置办家业。
陈老夫人说衙门官属房子太旧,难得的一场人生大事再怎么也要宽敞热闹点。
金湛索性就替陈槐担保买下一套院子,先付定金,以后慢慢再补上尾款。
有陈槐六品官员的身份,又有金大人的担保,这套距离官帽胡同不远,价值六百两的两进院子只交了几十两银子就当新房了。
陈老夫人眼见孙子有房娶妻,就让陈槐父母必须赶在腊月之前进京参加婚礼。
安春风跟金湛到时,陈槐还没有下衙,只有陈老夫人正给前院的几株花草浇水。
看见俩人来了,她忙着让家里的粗使婆子烧茶,又笑着道:“槐子昨天说过你们要来,早早就让我去买了果子点心,他马上下衙就要回来了。”
安春风让她坐下说话:“老夫人别客气,我们都不是外人。”
陈老夫人笑着依言坐下:“槐子说过,他跟金大人意气相投,这次置办家业的事,还全靠金大人帮忙,老身谢金大人了。”
金湛在一旁应声:“老夫人多礼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他信息广,要想挑一套性价比很高的房子容易。
等到陈槐下衙,三人去了书房,安春风取出一个木匣放在陈槐面前:“这里有三百两银票,还麻烦陈大人清点。”
陈槐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的翻看银票,好一阵才有些不相信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说好只是三七分成!”
安春风笑而不语,但手在桌下却悄悄拉了拉金湛的衣角。
虽然已经在跟陈槐共同写话本,她对这个教导主任还是有点心虚。
金湛知道她的心思,对陈槐也开始不满起来。
一天天黑着脸想吓唬谁,不知道我夫人如今有孕,见不得别人板着脸吗?
他看向陈槐,冷哼道:“我夫人说过的话从来都是守信的。
第一批话本子和戏册子,还有那些玩偶小人,再加上绣品,除去之前的人工成本,你这里就是三百两。若是要看账本,改天带来!”
陈槐脸皱得更紧,“砰”一声合上木匣:“辰哲兄,谁要看账本了,我只是觉得……觉得嫂夫人给得有些多!”
“噢!这样的啊!”
听到陈槐喊一声嫂夫人,金湛顿时眉眼舒朗道:“这还是第一次分红,以后还有。
你别嫌钱铜臭,这可是带着墨香的,有钱也好置办些东西迎亲。”
听到迎亲,陈槐的脸难得出现一丝腼腆:“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些钱也不是他一个人得的。
当初安春风想到堪印戏册子,除去月娥绘图,还需要人抄笔。
以她的文笔水平,哪怕看过几遍白娘子传奇,能唱出其中几首脍炙人口的歌曲,也肯定是无法编出完整的剧本。
于是,安春风口述,金湛握笔,夫妻俩熬了半月才勉强写出第一版大纲,还不如一篇800字的高考作文长。
这进度实在感人!
没办法,荷尔蒙误事。
因为当时两人才成亲不久,新婚燕尔之时,只相互看一眼,眼神都要拉丝,更别说晚上还要演绎许郎君跟白娘子的爱情故事。
那就简直是人入戏,戏如人,缠缠绵绵到天明!
每天写着写着两人就抱在一起滚被窝,弄得旁边磨好的墨汁都干了好几次。
短短一篇文章写了半个月,真是耗时又耗力,既费马达又费电。
没办法,安春风只能在勉强写完初稿的基础上,交给陈槐帮忙润笔,请他将白娘子的故事以大梁朝的习俗改写。
陈槐之前对安春风看话本子可没有好脸色,这时候还要帮忙润笔改写,自然是拒绝。
可安春风一句话就让他点头答应。
“陈大人当初在国子监上学能自力更生,其他贫困学子肯定不是个个都有这能力。
不如再问问他们是否愿意接这个单。价格好说,每改一幕戏,就付五两银子!”
陈槐现在是官员有月俸,但想起独自京中求学的经历,还宛如昨天,而且京中像他那般的学子不在少数。
于是,他就答应下来,除去找到翰林院的同窗,还从国子监挑来几个家景贫寒、但文才出众的学弟,几人齐动,把戏目编写得荡气回肠。
另外就是刊印、绘本和雕版印刷,这些都需要人。
好在学子们都需要学六艺,擅长绘画的不在少数。
挑几人画原版,安春风最愁的画师问题也解决了。
国子监就有刊印室,平时除了印学生的试卷,也印些畅销的教辅书补贴教资。
雕模板的工匠都是高手,现在帮忙印几千本画册子没问题。
陈槐跟几家书肆关系不错,要代售话本子更没问题。
有这些顶尖高手笔下的故事,又有各个渠道的生产销售便利,所以才有如今《白娘子传奇》全方位无死角的火爆销售场面。
故事是自己写的,能卖出去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三百两银子的银票,陈槐真的被震惊了。
他只当安娘子说的三七分是玩笑,也就能帮那些学子挣三五两银子。
现在三百两还只是第一次分红,以后还有……
编戏册子真的就这样赚钱?

随着太后娘娘的“闭宫休养”,赏赐秀女一事也就无人再提起。
从婚前就笼罩在安春风和金湛头上的阴霾终于散开。
安春风一边养胎,一边静看自己播下的种子开花结果。
新戏依然是遍地开花的演出,甚至还流传出京,开始向下面州府蔓延。
印刷的话本子、戏册子、各种绢人娃娃也随商队散开,占领各书肆的销量第一。
国子监的印模板都刷冒了烟,只能加刻几套模板一起印刷,几乎跟印试卷同等待遇。
安春风也没有想到一部剧的火爆,最赚钱还在各种周边产品上。
因为这出戏没有专业戏服,演员们用的都是常服,最多就是款式和颜色上别致一些。
没想到白娘子扮演者的发簪,步摇款式在银楼供不应求,同款纱衣更是满城飞,在小女娘之间带起一波潮流。
转眼又到重阳节,新戏成了各家取悦长辈的必点曲目。
叶青也回来跟金湛安春风团圆过节,顺便将城南厂子的账本交上来了。
他现在管着鞋厂和铁匠街的加工。
打铁费钱,卖鞋的钱刚够缝纫机的成本,没大赚也没亏,但鞋厂的规模已经铺开了。
金湛没看账本,只问他跟毛家姐妹的婚事怎么个章程?
那边院子已经准备好了,就挨着毛娘子夫妻俩,里面的一应东西都是毛家人自己在弄。
婚期跟陈槐的婚礼只隔着一天,这也意味着金湛至少要紧挨着时间当两次迎亲伴郎。
叶青现在虽然名义上还住在金府,可除出门谈生意,天天出入在毛家,已经被毛娘子和俩姐妹养胖了一圈。
可能不再有初恋时那般情动,也或许是蓄上须谈生意的叶青开始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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