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种地日常/清穿之五福晋只想种田by迷途未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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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安清那院子她之前也是去瞧过的,那后罩房的位置倒也算隐蔽。
被宜妃这般盯着,安清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了:“额娘,是宫里不准吗?”
说罢,她还不忘把胤祺拉出来当挡箭牌,“可我问了爷,他说可以啊。”
宜妃一听这事是胤祺同意的,顿时更不知说什么了,原来自个儿子也掺和进去了啊。
但她转念一想,安清凡事都和胤祺商量,可见是尊重这个丈夫的,看来她之前担心的事有些多余了。
只是,宜妃想起宫里那些流言,还是含蓄地点拨道:“你刚来宫里可能还不太清楚,前几年,皇上在京郊南苑特意让人开辟了一块瓜园种西瓜,每年夏季专门负责给宫里供给,到时候你想吃多少都有,也不用这般麻烦,再累着自个。”
安清却摆了摆手,满不在意道:“额娘不用担心,儿媳喜欢折腾这些,以前在家里时也没少跟着几个哥哥在庄子里忙活,种那点子地真累不着什么的。”
说罢,她又不禁臭屁补充了一句:“况且,儿媳种的瓜比旁人的都要甜呢,到时候一定挑个最甜的来孝敬额娘。”
安清这画饼拍马的本事越发娴熟了,也压根不觉得自己把那所谓最甜的瓜一许两人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听到这话,宜妃不禁哭笑不得了起来,她还能缺她个西瓜,但不得不说,还是觉得很窝心的。
不过,关于前些日子安清两个哥哥突然在康熙领了份好差事的事,已然在宫中传开了,宜妃自也是知晓的,也就是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康熙对老五这桩婚事的真正意图。
科左后旗的岱布既然这般重视农耕,家里的孩子参与进去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要不然皇上也不会重用安清的两个哥哥。
想到这里,宜妃这才恍然大悟,对啊,什么东施效颦,简直就是胡扯,老五家的这顶多算是习惯使然而已,人家在娘家时就这样。
“你既喜欢折腾这些,那本宫便也不拦着你了,但切记在宫中还是要注意些。”宜妃颇为苦口婆心地劝道,“尤其是像是施肥那些。”
安清眨了眨眼,立马意会到了宜妃的言外之意,“额娘放心,儿媳晓得分寸,那地里施的都是草木灰的肥料,不是其他的肥。”
宜妃一听这话算是彻底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心里也越发觉得安清是个做事知晓分寸的。
此事到此也算是了却了,宜妃也不再揪着这事问了,而是和安清一起吃起了她带来那的樱桃煎,婆媳两人边吃边聊些家常,气氛甚是和谐。
喜珠有些不解地问道:“娘娘,您为何不告诉五福晋宫中那流言之事?”
宜妃却摆了摆手,道:“那孩子一瞧就是家里人娇惯着养大的,还是太单纯了些,总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事,本宫给她摆平了便是,别再平白吓着她。”
种地怎么了,皇上每年不还都亲自下地耕种劝民农桑呢嘛,种田这事皇上都做得,她就看谁还敢说粗鄙。
喜珠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主子这是真心把五福晋当一家人了。
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宜妃最是个护短的人,只要真心被她认可的,那必然是怎么都觉得好。
五福晋还真是傻人有傻福,竟这般阴差阳错的入了婆婆的眼,日后在这宫中也算是有了倚仗。
而主子婆媳关系和谐,对他们翊坤宫上下来说,自也是有利无害的事。
回到阿哥所后,安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也不是个傻的,这莫名其妙被叫去了趟翊坤宫,虽说也没发生什么事,但宜妃不会平白无故问她是不是在院里种花了,这其中定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谁知她还没让人去查呢,翠柳突然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满头大汗道:“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
安清心头一凌,她有预感翠柳口中的大事应该和今日宜妃叫她过去有关。
“别急,你慢慢说。”
安清示意紫苏递给了她一条帕子,自个又端了杯案几上的凉茶给她。
这天气太热,外面也正是大日头,跑这么急怎么能受得了。
翠柳用帕子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但接过安清手中的茶却压根顾不上喝,连忙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她也是在外面听到宫里那些关于安清的流言了,气愤之余也没忘第一时间赶回来报信。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外面把您编排成这样,咱们有多少张嘴能解释清楚啊。”翠柳心焦不已道。
弄清了始末后,安清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应该没这么严重。”
不然宜妃也不会这般轻拿轻放,只是找她确认了一番,便没再说什么了,甚至都没把这事告诉她。
可见情况应该也没有太糟糕。
翠柳是个急性子,但向来对安清这个主子有着谜一般的信任,听她说没事便瞬间放松了下来。
“那就好,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要是让奴婢知道了,奴婢非得上去扒了她的皮不可!”
相比于翠柳对幕后之人的咬牙切齿,紫苏反倒担心起了另一件事,“主子,当务之急您是不是得先和爷解释清楚啊。”
翠柳也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对对对,福晋您快去找爷说清楚,可不能因着这事让您和爷有了嫌隙。”
“别慌,这事爷是知晓的,我之前同他讲过。”安清道。
方才在翊坤宫时,宜妃和她说话时把宫人屏退了,只留了喜珠在旁伺候,紫苏也被带去了侧殿喝茶,自然也没听到她们的对话。
听到这话,紫苏和翠柳也瞬间放心了不少,相比于那些谣言来说,她们更担心的是主子的夫妻关系。
因为她们都很清楚,即便她们主子在科尔沁再能干,但在这紫禁城内还是要顶着五福晋的名头行事,由此可见,夫妻和睦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安清在心里把事情重新捋了一遍,很快便理出了些方向,听翠柳的描述,这事显然有组织有预谋的。
连宜妃都听到了风声,可见这流言已经不止是在阿哥所内传了。
至于是谁所为,她还暂且未知,但不管怎样,怕是最后追根究底还是出在了她这院里。
虽说种地这事之前和胤祺打过招呼了,但安清向来秉持低调行事的原则,所以,不管是翻土施肥那次,还是移栽西瓜苗那次,她都是先让人大门紧闭,外面的人难道还能透墙看到不成。
那能看到她翻地刨土的,也就只有她这正院里的人,这消息也定是从她院子里流出去的。
若是能揪出这个吃里扒外的人,那幕后主使也就能连着萝卜带着泥给拔出来。
“紫苏,去把小喜子叫过来。”
等紫苏把小喜子叫来后,安清便让人在门口守着,显然是有话要问。
要说她这院里除了紫苏她们几个外,最先可排除的可能的就是小喜子,其他的先不论,他如今刚升了职,风头正盛,即便真有异心也不会在这时有异动。
“福晋,外面的那些流言奴才也听说了,您是不是也怀疑是咱们院里的人漏了风出去?”小喜子率先开口道。
安清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确实是个机灵的:“你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或者说,这院里的人最近可有谁比较异常?”
小喜子沉吟了片刻,回道:“不瞒福晋,方才和翠柳姐姐一同听说了此事,便觉得有异,于是就不动声色去找咱院那守门的小太监聊了聊。”
安清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这个去找守门的打听的路子倒是没错,他那边整日人来人往的,也是对这院中情况最熟悉的人。
当然,首先要确定是那小太监是否能脱掉嫌疑。
“奴才同他聊了会,暗暗观察他反应,也并未有什么异样,约摸着能排除他的嫌弃时,奴才便直接询问了起了这几日院中其他人是否有何异于寻常之事,他倒是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翠柳迫不及待地插话道。
小喜子回道:“他说,前几日有一个大早,他瞧见咱们院里的宫女漫儿从外面回来,神色匆匆的,怀里似是还装着什么东西。”
安清没着急说话,她知道小喜子做事一向妥帖,既然生疑了,便会再进一步去确认的。
小喜子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继续说道:“奴才又去打听了一番,有人意外瞧见她突然多了一支做工精细的金钗,这支钗之前大伙儿都未见过,就连她同屋的丹青也没有。”
安清微微颔首,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态。
按理说,在这宫里金钗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若是放在一个小宫女身上,却是显得疑点重重了。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漫儿是她院里负责针线的宫女之一,之前紫苏那个登记册上记录她内务府下三旗的包衣奴才,家里情况并不算很好。
当然,这并不能排除被主子打赏的可能性,但主子打赏都是有数的,这般突然多出来的贵重物件,可不就惹人怀疑吗。
安清摆了摆手,道:“既如此,便去把人带来问问吧。”
小喜子连忙应下:“是,奴才这就去。”
除了紫苏她们几个近身伺候的,安清这院里的其他人人都在垂花门外的倒座房住着。
今日轮到漫儿休息,不用当差,当小喜子直接带人过去时,漫儿正在屋里关着门捧着那金钗看呢,这下子好了,连搜都不用搜了。
等漫儿被人拖着来到安清面前时,她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开始哭着喊冤。
“福晋明鉴,奴婢尽心尽力当差,不知是哪里惹到了小喜子公公,竟被他这般折辱,还请福晋为奴婢做主啊。”
小喜子见她还倒打一耙把他拖下水,气的不行,一把把那金钗丢在了她面前,“说吧,你这金钗到底是哪里来的?”
听到这话,漫儿趴在地上的身子明显僵了下,“这、这是奴婢进宫时奴婢家人给奴婢的,他们觉得奴婢在宫中当差不易,给奴婢傍身用的。”
“既是你进宫时带进来的,那之前为何从没人见过?”小喜子逼问道。
漫儿狡辩道:“奴婢是个没出息的,这般要紧的物件自是要好好藏着才是,怎敢拿出来显摆。”
翠柳见她这般巧舌如簧,顿时气急败坏道:“你少胡扯,你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别以为瞒得过咱们。”
酒鬼的爹,痨病的娘,还有个不长进的哥哥,别说给她金钗傍身了,就是银子怕是都没给多少。
“翠柳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啊,老话说,破船还有几斤铁呢,怎么说奴婢家里以前也是风光过的,一根金钗倒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吧。”
她口中的风光是指她爷爷那辈,曾在内务府里当过一个小小的管事,只是后来到她爹这辈就没落了,这些紫苏的那个档案册上都有记录。
漫儿堆出一副被冤枉后的委屈表情,“福晋明鉴,奴婢冤枉啊,这金钗真是奴婢家里人给的,奴婢承认,当初进宫嬷嬷检查时,奴婢是有隐匿之罪,并未将其备案在册,但旁的却是如何都不认的。”
见她一口咬定这钗子是她家里人托人带进宫的,安清却突然笑了。
好一个能言善辩、伶牙俐齿的丫头,这么短的时间便想好了对策,是个不简单的。
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藏匿之罪顶多也就是被退回内务府,她这是仗着自己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什么啊。
“你真不知今日将你带来所谓何事?”安清声音不由带上丝冷意。
漫儿眼神晃了晃,咬紧牙关道:“奴婢愚笨,真的不知,还请福晋明鉴。”
安清静静地盯着,嘴角不由扯了下:“巧了不是,本福晋恰好丢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金钗,那可是我额娘及笄礼上送我的,这份意义珍贵的很呢。”
漫儿身子僵了下,脸上闪过一抹不知所措的神情。
小喜子突然带人闯进她屋子时,她便猜到事情可能败露了,直到被带到安清被人质问金钗的由来时,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料到安清却不按常理出牌,竟说这钗子是她丢的。
这么一根平平无奇的金钗,福晋可是蒙古王公嫡女,谁会信她的及笄礼会是这个。
但此时信不信已不重要了,若安清一口咬定是,那谁又能……
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安清这是要冤死她!
即便是根普通的金钗又如何,当被它赋予了不同的意义,安清要从重处罚她,怕是也没什么可非议的。
“福晋您不能,您……”
“本福晋为何不能,嗯?”安清冷笑道。
她是有点小聪明,但她却忘了一点,主仆有别,只要主子认准的事,哪里容得她这个做奴才的半分狡辩。
这就是这么个时代,安清一直不愿做一个把别人的性命拿捏在手中肆意操纵揉搓的人,但有时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这金钗没什么特殊的,福晋您不能这般冤枉了奴婢,奴婢是死都不会认的,您难道就不怕旁人非议吗?”漫儿仍在做着困兽之争。
安清见她还未死心,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好吧,你既已这样说,本福晋也不好冤枉了你不是,那就送去慎刑司审审吧,也好能还你清白。”
漫儿一听安清要把她送去慎刑司,终于知道怕了。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啊,但凡进去的人哪个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她深知自个受不住的,届时定会什么都招了,还白受了一番磋磨,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奴婢说,奴婢都说!”漫儿在小喜子手中挣脱开,“是刘侧福晋院的赵嬷嬷,这金钗是她给奴婢的!”
屋内蓦地一静,安清眉头微皱,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了。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刘佳氏,但当事实摆在面前时,还是不免有些怔然。
“你个眼皮浅的背主东西,福晋虽进门不久,但何时亏待我们这些下人。”小喜子指着地上的漫儿骂道。
安清进门第一日就给院里的每人赏了六两银子,这在后宫都已经算是很重的赏赐了,可见她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日后只要好好当差,还能少的他们的好处。
漫儿本来瘫在地上心如死灰,听到小喜子斥责的话,整个人顿时如疯魔了般:“小喜子公公说的倒是轻巧啊,你现在是风光的紧,自是觉得怎样都好。”
说罢,她又用一双淬毒似的双眼看向紫苏和翠柳,“有她们几个陪嫁的丫鬟在,我们这些宫女连近福晋身的机会都没有,你们堵死了院里所有宫女上升的路。”
“所以啊,福晋,您也别怪奴婢,人往高处走,您这里没给奴婢留路,奴婢自是要为自己个谋划着的。”
说到底她哪里是被刘侧福晋一根金钗就给收买了的,是赵嬷嬷承诺,日后想法子让她来刘侧福晋身边当贴身大宫女,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大了,能去主子身边贴身伺候,谁愿意整日待在针线房里。
只是漫儿没料到事情败露的这么快,她本来是想找个机会犯些小错被打发出去,即便日后去不了刘侧福晋那里,也可再另寻出路。
翠柳见她还不知悔改,竟还埋怨起了安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贱蹄子,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你算是哪个牌面的人,当得了福晋给你留路。”
真是够不要脸,刚来到主子身边不想着怎么好好表现,竟还埋怨起了主子不给她机会,真是天大的笑话,简直无耻至极。
安清却懒得再同她纠缠,让小喜子直接把人先带下去看管着,稍后再做处理。
紫苏替安清管着整个院子,出了这样的事,自认有逃推卸不了的责任:“都是奴婢的疏忽,没管好院里的人,让人钻了空子。”
安清却摆了摆手,哪有千里防贼的道理。
刘佳氏既已存了这个心思,那便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问题的根源不在她们这边。
安清自觉和刘佳氏从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她也志不在此。
刘佳氏是宠妾,她是嫡妻,各尽本分,各守规矩,那也是能相安无事的。
只可惜刘佳氏没看明白。
安清虽不愿与人争斗,但也从来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
对于之前刘佳氏几次的挑衅,不管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安清只当她是小打小闹,懒得同她计较,但这次却不同,刘佳氏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那便不能再轻拿轻放了事了。
“福晋,刘佳氏您准备怎么处置?”
翠柳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下一秒就冲进东配殿去手撕了刘佳氏。
处置刘佳氏?安清却摇了摇头。
她虽为福晋不假,但刘佳氏也是上了玉蝶的侧福晋,又有宠有子,也不是她想处置就能处置的。
“可知爷现在何处?”她看向小喜子问道。
小喜子回道:“奴才方才让人去打听过了,爷已经从衙门回来,此时应在前院的书房。”
安清轻点了点头,一拍桌子决定道:“走,带上那个漫儿,咱们去趟前院。”
说到底,这是胤祺的后院,她是他的福晋,刘佳氏也是他的爱妾,那这官司定是要找他断上一断的,她又何必在这自寻烦恼呢。
再者说了,外面那些子流言可不是她这个初来乍到之人能处理的,最后可不还是得胤祺来摆平才行。
“对了,翠柳,你去书房把刘佳氏之前的那些账本也都带着。”安清交代道。
翠柳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不由一亮,“好,奴婢这就去取。”
安清来到前院时,胤祺正在书房与人议事。
关于夏至地坛祭祀贡品之事,他皇阿玛终还是不甘心的,昨日在乾清宫,他皇阿玛最后还是交代他们继续寻与那株相似的牡丹,说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
于是,户部尚书马齐和礼部尚书张英负责继续督促洛阳那边,而他和四哥则要在在京郊附近继续寻,只是这次不需要他们亲自跑了,只需各自派人过去就好。
兄弟两人分工行事,胤祺负责北面和东面,他四哥胤禛负责去派人去南面和西面找。
这会胤祺就是在给手下的人安排搜寻任务,务求做到所到之处不放过任何可能。
安清来了?
胤祺不禁有些意外,她平时无事可从来不会主动来前院,“来多久了,她现下在哪?”
马祥回道:“来了有一会了,方才您还在忙,奴才便将福晋带去了隔壁的耳房。”
胤祺轻点了点头,动作也没含糊,抬腿就要朝着隔壁走去。
但他还没走两步便被马祥给拦了下来,“主子,奴才还有要事要禀报。”
他顿了下,道:“奴才想,福晋应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胤祺皱了下眉,问:“何事?”
马祥简言意赅地把外面流言之事禀报了一番,他讲完小心翼翼瞥了眼胤祺,果然见对方脸色早已黑如墨汁。
“简直是一派胡言!”胤祺气的猛拍了下桌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马祥缩了缩脖子,一时之间也有些分不清这怒火是对谁的了。
毕竟,福晋这事若是真的,外面又传的这般腥风血雨,自家主子难免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的。
胤祺搭在桌案上的手紧握成拳,冷笑了一声,道:“这宫里听风就是雨的毛病还真是一点没变啊,那基肥用的明明就是草木灰,哪里来的粪肥,简直就是信口雌黄!”
马祥本来在耸拉着脑袋,尽量降低自己个的存在感,谁知却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下。
他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了过去:“主、主子,您知道这事?”
胤祺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福晋之前同我说过,我同意了的。”
马祥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默默长呼了口浊气。
他还以为福晋这事是瞒着主子做的呢,要是这样可就比外面那些流言遭多了。
马祥突然觉得之前有些小瞧安清这个福晋了,他自小就在胤祺身旁服侍,在这后宫中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这其中不乏有出身显赫贵重的,但她们身上基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太过傲气。
诚然,显赫贵重的出身也让她们有骄傲的本钱,但正是这种从骨子带来的傲气,也让她们有时候做起事来自然也是我行我素了些。
平常与旁人相处倒还好,毕竟身份在那摆着,但若是为人妻妾后,与自己个夫君相处,这就成了一个很致命的缺点。
就拿当今圣上来说吧,他向来最是推崇出身,像那些出身满蒙勋贵的妃子,从位份上来自然是其他嫔妃无法比的。
但如今回头瞧,那些妃嫔中又有几人是真的受宠的呢,甚至连善终都未做到,基本都是早早便香消玉损了,三位皇后是如此,几位贵妃和皇贵妃也是如此。
反倒是那些出身平常些但受宠的妃子瞧着笑到了最后,像如今的惠宜德荣四妃,家里都是内务府包衣出身,却能晋升到妃位,现下宫里没有皇后,也没有贵妃和皇贵妃,她们可不成了独一份的存在。
再譬如其他几个成年的阿哥和太子来说吧,相比于出身贵重的福晋,他们不也都是更偏爱院里的那些格格嘛。
说到底,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子皇孙们,归根到底都是个男子,不管是妻还是妾,无非都想让对方些多倚仗着自己。
自打福晋进门这些日子,马祥一直都有在默默观察着,见正殿那边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他便心想糟了,这又是一个太过能干的福晋,他也在暗暗祈祷,福晋千万别太我行我素了。
毕竟,主子若是和福晋不睦,这后宅不宁,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别想好过。
没想到福晋能干归能干,倒还是个心里有章程,懂分寸的。
但你瞧人家这事办的,现如今即便出了事,爷第一时间不还是站在她这边吗,真是高啊。
安清可不知自己马祥精彩的心理活动,对她来说,这也仅仅就是人与人相处最起码的尊重而已。
这后院总过是胤祺的地盘,告知是最基本的了,再说了,在这宫中,两人总归是在一条船上的人,还是凡事尽量不要隐瞒的好。
当然,她认为尊重从来都是相互的,轮到争取自身利益和尊重时,她也从来不会退让。
胤祺过来时,安清正在屋子里喝茶,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她起身迎上前去。
“外面那些流言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会找人处理的。”胤祺率先开口道。
安清神色一顿,不由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再一次确认了,胤祺确实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正直且很有担当,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因她而起,害他名声受损,但他非但没有迁怒,反而第一时间想着去解决问题。
但接下来该说的还是要说,该做的仍然要做。
安清向来都是一个足够理性的人,平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时候,怎么着都行,但一旦觉得出现触及底线的问题,那必然是不能为了所谓短暂的和平就选择糊弄过去。
而且,她往往还是选择先发制人的那个。
“妾身多谢爷的维护和信任。”安清规规矩矩给他行了个礼,神色肃然。
胤祺不由怔了下,这是怎么了,要知道安清平时里都是笑呵呵的,现下怎么这副沉重的表情。
难道马祥猜错了,她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安清静静地看着他,问道:“爷,咱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您觉得妾身这个福晋做的如何?”
胤祺双眉不由紧皱了几分,为何突然问这个?
“自是好的。”他说完觉得有些太笼统了,似是显得有些敷衍了,便又补充了一句:“后院你管的井井有条,很是和睦。”
安清却突然摇了摇头,道:“妾身惭愧,辜负了爷的期盼。”
“为何这么说?”胤祺好像突然猜到了些什么。
安清也没再兜圈子,三言两语便把事情都说了,还让小喜子把那个宫女漫儿给带了进来,然后,以及那个赃物金钗也在。
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妾身自认不是那般容不下人的,自打嫁进来后便听到一些风声,也知刘佳氏是您放在心尖上的人,她又为您诞下了长子,我从无意与她为难,这点还请爷明察。”安清义正言辞道。
“但这漫儿总归是妾身院里的人,妾身理应避嫌,那这事便全权交由爷您处理吧。”
说罢,安清示意让人把东西和人全交给了胤祺院里的太监,然后也不再纠缠,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整个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从诉说冤屈,到陈情,再到转交人证物证,丝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就连她身边的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翠柳跟着跑了一遭,从前院出来后,还不禁有些懵,“主子,这就完事了?”
安清耸了耸肩,“反正我这部分完事了。”
至于接下来怎么样,那自然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事了,她只需静待结果即可。
翠柳“哦”了一声,下意识挠了挠头,奇怪,怎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只是具体哪里是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翠柳看到安清回到正院一口气吃了一碟子春晓刚做出锅的蜂蜜烤鸡翅后,她终于明白了!
她家主子是不是太平淡了些啊。
这多么好的一个打击刘佳氏的机会,安清却如此轻拿轻放,一没哭二没闹的,就这么轻飘飘地去了趟前院就完事了?
“主子,您这是不是又偷懒了啊。”翠柳狐疑道。
安清心虚地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本福晋这叫以退为进!”
好烦啊,有个打小跟在身边太过了解自个的丫鬟,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
翠柳一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气急败坏了起来,拉着紫苏抱怨了起来。
“紫苏姐姐你瞧,主子她又这样,这都什么时候了啊,她那懒病竟又犯了!”
紫苏也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安清,其实她在前院时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