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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种地日常/清穿之五福晋只想种田by迷途未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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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接过胤祺递过来的热帕子,一把埋了进去,使劲捂了捂脸,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唉~这雪景好看归好看,就是这天也太冷了,每次出去溜达一圈,都感觉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个的了。
果然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她把湿帕子丢在脸盆里后,连忙转身朝着旁边火盆边跑去。
胤祺随后也跟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丝笑意道:“人家观雪景都要作诗,你不来一首吗?”
安清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
哼~她算是发现了,胤祺这家伙近来可是越来越坏了,竟然都学会调侃她了!
不过,提到这作诗的话题,安清又不免想起之前出糗的事了。
就是上一场大雪时,她照常出去溜达,谁知就这么不巧,她逛着逛着,在路过一片竹林时,恰好碰到了康熙领着一群还在上书房读书的阿哥们,踏雪赏梅,还有作诗!
既然碰到了,那她自是要上前给康熙请安的,谁知康熙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听说她是特地出门看雪景的,竟问她看完这雪景有什么感受。
屁的感受啊,不就是作诗嘛,可是她堂堂一理科生,哪里会这玩意啊。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身边美到不行的雪景,说了句——今个这雪可真大啊,好看,顶顶好看,怪不得皇阿玛也出来了呢。
安清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康熙脸上那慢慢龟裂的表情,可能是那会他才想起科尔沁的女人向来不擅文墨的事,倒也没再为难她。
当时那些在场的阿哥们憋笑也是憋的不轻,安清只能装傻到底,反正康熙只问她感受,也没明着说什么作诗的事。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她准备离开之时,小九那倒霉孩子竟然搁那笑出了声,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破功的笑声,害的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显得他了呗!
人家都不笑,就他笑是吧,给她气的够呛,第二日便去翊坤宫找宜妃告状去了。
本来像安清这般脸皮厚的人,对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太介怀才是,但重点是,那天在场的都是年岁小的阿哥,最小的才六七岁的样子。
天呐,她这个五嫂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很好很好,小九这仇她算是记下了!
往事不敢回首,安清不想再继续想到这事,所以在瞪了胤祺一眼后,果断转移话题:“你今个怎么回来这么早,衙门里没事吗?”
年前,正是各部都忙得不行的时候,特别是工部,最近和内务府一起忙着过年期间各殿宇春联和门神的事。
工部要先根据殿宇的等级和规模来确定春联的尺寸和样式,再由其下属的制造库提供制作材料,最后才交由内务府造办处制作。
因清宫殿宇众多,这可是件很繁琐的事,而且还不能出错,所以,年前这会是工部最忙的时候。
胤祺笑着说道:“你忘了,我前两日同你说过,今日是各部封印的日子。”
安清愣了下,对啊,这事她倒还真给忘了。
清朝的衙门有‘封印’的制度,封印就意味着各衙门要开始放假了,一般自腊月下旬至次年正月中旬,为时大概为一个月。
但像胤祺这种皇子却不能真的开始休假,毕竟,宫中的新年假期,却只有十日左右的假期,定制,凡是年内须了解的案件,截止腊月二十五日止,腊月二十六日,皇帝才会‘封笔’。
所以,他们这些成年但还未封爵的皇子,还是会时不时被康熙拉过去溜溜。
但胤祺这些皇子们还好,顶多就是在住处别乱跑,等着被康熙有事召见罢了,但康熙这个皇帝就没这么轻松了。
要知道,康熙这‘封笔’只是指停止处理寻常国事,遇有军国大计,必须立即进止,特别是有事关前线军事,仍旧是和往常一样,随办随到。
所以说呀,这皇帝也不是好当的,可能偷一次懒,就可能发生不良的影响,如果想要做好的话,那更是辛苦的不行。
远的就不说了,雍正不就是因劳累过度导致晚年身子极差,据后世许多史学家推测,他还真可能是累死的。
果然,腊月二十六一到,康熙就沐浴更衣,焚香行礼,郑重‘封笔’了。
但好在赶在封笔前,康熙最终还是驳回了准噶尔求亲一事,这场维持着数月,引起前朝和后宫的风波总算也是告一段落了,后宫众人也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和后世相比,农业时代的年味还是很浓的,随着日子越来越近,宫里也开始忙了起来。
这日下午,安清正在院中逗猫,内务府的人便上门了,说是来给她这院悬挂春联和门神的。
和后世或民间的贴春联不同,宫中春联是悬挂在各宫门上的,这也是工部之前要确定尺寸的缘故。
宫中春联悬挂之日是在皇帝封笔后,从后廷的乾清门、乾清宫等处开始,依次铺开,这会轮到了阿哥所这边了。
安清还是第一次瞧这宫里的春联,看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
这清宫的春联不同于民间用红纸笔墨书写的那般,而是用白绢书写,说主要是为了悬挂时和紫禁城内朱红色的柱子形成色彩对比,以便观看。
不过,也与古人以白色为高贵的缘故。
据说,这宫中春联的撰写,都是由饱学、善书的翰林们完成的。
安清的毛笔字虽写的一般,但好赖它还是分得清的,看着这春联上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然是好字啊。
年前这会,算是安清比较忙的一个阶段,首先便是对外送年礼的事,就算她和其他皇子福晋再不往来,这正常的节礼还是要互送的,毕竟,不管是她,还是旁人,谁也不想在这事上给人落下话柄。
其次,便是胤祺后院这一摊子事,虽说皇子后院这些人的分例和月俸等一概都由内务府负责的,但毕竟是过年了嘛,这该给年终奖金什么的还是要给的呀,好在胤祺老早都让冯嬷嬷把他库房的钥匙给了安清,她这会当起散财童子来倒也不心疼。
最后嘛,就是安清自己个这院的人了,自她嫁到这紫禁城大半年的时间,除了中间出了漫儿那事,她这院里的人都还算忠心办事,那年底该给的赏赐她自也不会吝啬。
至于赏赐什么,那自然是银子了,毕竟在这宫里向来都是有银子好办事啊,即便是赏了旁的什么,大多数的人还都是要想法子换成银子,但这中间必然会有所折损,所以,这么一看还是赏银子最实在。
就像后世的年终奖一样,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给钱最靠谱。
当满院子的下人拿着各自那份厚厚的赏赐时,众人都惊呆了,他们想过主子或许会给赏赐,但却从未想过,赏赐竟这般厚。
小喜子把众人的反应均看在了眼里,轻‘咳’了一声,道:“这是福晋特地赏给大家伙的,说让咱们也跟着过个好年,这是主子仁善,顾念着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不易,但咱们也不能忘了主子的恩情,日后定要好好当差,都听到了吗?”
众人齐声应了声是。
“喜总管放心吧,咱们可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
“就是就是,那背主的事咱定是做不出来的。”
“谁说不是呢,福晋待咱们这些下人好,外面不知多少羡慕咱能在福晋这院当差呢。”
“……”
满院子里人你一句我一句,但说的却也都是真心话。
安清终于忙完年前这一摊子事后,终于迎到了除夕这天。
她不知道的是,这才是真正开始累的时候,毕竟是皇家,一应习俗规矩多到不行,大过年的还不能出错,这种时候若是触了什么霉头,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
除夕一大早,安清就被紫苏从床上拽了起来,她们要去宁寿宫先陪着太后一起完成敬礼神佛、祖宗的礼仪。
然后便是同所有进宫的女眷一起,会集在大殿之中,按照品级次序,依次排列,由四妃率领,一起向太后行礼,这就是所谓的辞岁。
再然后呢,自然也是不能回去的,接下来这一整天也都是在陪太后身侧,直到除夕夜守完岁,等大家一起吃完新年的第一顿饭汤煮饽饽(就是饺子)后,方才能回去休息。
但这种情况下,基本休息不了多久便又要起来,大年初一的一大早,她们又要赶去太后的宫中,等到太后醒来之后,她们这些宫眷会向太后进奉食品数盘,盘内分别盛有苹果、青果等寓意吉祥的东西。
比如苹果,是取平安之意,青果,则是长青之征。
接下来,等太后梳洗完毕,大家会一起向太后恭贺新年,完毕后,她们才会各自向自己的婆婆去恭贺新年。
初一这一天也基本都是在宫里度过的,陪太后看看戏啊,逗乐解闷之类的。
农历正月初二日早上,太后会上殿礼敬财神,她们这些宫眷自也是要一起跟随。
就这样,新年的前五天,宫眷们每天的事情,就是陪侍太后以博作乐。
安清有时候都纳闷,这确定是孝敬太后嘛,不是折磨?
她老人家这么爱清净的一个人,天天的见这么多人,还得堆着笑脸要各种应付,怕是要多心累有多心累吧。
这要是换成是她……算了,她这辈子可没太后命。
当然,她也不想要这命,与其被困在宫里享受着众人艳羡的荣华富贵,她情愿在田间地头拔草施肥!
不过,这事在保证她衣食无忧的前提下,安清自认还是挺世俗的一个人,毕竟喜欢种地归喜欢种地,荣华富贵她也是想要的。
总而言之一句,这个安清在紫禁城过的第一个年,可以说是她前世今生过的最累的一个年。
这几天下来,腰酸背痛就算了,跪的她膝盖也疼的不行。
至于宫宴嘛,自是也有的,除夕、初一各有一场大型家宴,随后也有几场小型宴会。
但还真被宜妃说准了,这宫宴头回参加是会觉得新鲜稀奇,多来几次后,那就只剩下受罪了。
真的,这个年过的糟心啊。
不过,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的幸福感是对比出来的,就比如她现在,看着比她更苦逼的胤祺,她的心里就瞬间平衡多了。
就怎么说呢,安清这种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五天,之后就清闲多了。
但胤祺却是腊月二十六‘封笔’那天开始一直忙到正月十五,从过年的各种祭祀活动,到各种宴请群臣,康熙那时都把这些儿子统统带着,真真是一点都没让他们闲着啊。
瞧这假期休的,那才叫一个苦逼,还不见得比平时松快呢,至少胤祺在工部那混日子的闲差,可没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好在这个年总算是过去了,随着正月二十这日各衙门‘开印’之后,大家伙也纷纷开始上班了,胤祺也总算能在混日子的闲差上好好休息一番了。
然而,就在安清刚感慨完,年后没过多久,胤祺那混日子的闲差终还是快要到头了,因为——康熙要给他们封爵了。
这消息一出,前朝后宫再次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按理说,像大阿哥这种早已成年的皇子,但康熙这些年一直压着不封爵,众人也摸不清楚头脑,没想到这会却松了口。
大家纷纷都在猜测,康熙这把能封几个阿哥,膝下有成年阿哥的嫔妃们,心思都开始活络了起来,可是各显神通。
毕竟,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子顶着个光头阿哥的名号吧。
但大家对此次封爵的名额显然都不太乐观,一是康熙前些年一直压着儿子们不给封赏,没道理这一把就给个大的,至于第二点嘛,当然是因为康熙在后宫嫔妃位份上抠门行径所致了。
不过,安清却很清楚,康熙这次还真搞了把大的,一下从大阿哥封到了八阿哥,整整七位皇子受了封。
不可谓不大方啊。
“主子,您说咱们爷能分封吗?”翠柳自打听到这事后,便一直各种挂心着。
安清笑了笑,回道:“不知道啊。”
翠柳叹了口气,“唉,但愿能封到咱们爷吧,按照惯例,成年皇子一旦封爵,即可“分府”出宫居住,那到时候咱们就能搬出宫去了。”
安清瞥了她一眼,心道,那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惯例是惯例,但康熙偏偏是个特例,谁让儿子多,再加上这会又没钱,所以,她们目测还要在阿哥所窝了几年。
不过,接下来这几年怕是没之前这么平静了啊。
若说之前的九子夺嫡是平静水面下的波涛汹涌,那从此时可就开始慢慢浮出水面了。
毕竟,受封的诸皇子便能参与国家政务中,并分拨佐领,各有属下之人,就意味着开始有了自己的班底。
而且,分封皇子,也就意味着相对削弱了太子的力量,对太子的是一次很大的考验,但这个考验他必须要经历,毕竟,他的这些兄弟也不可能永远不封爵吧。
这康熙也不会允许的。
但紧接着面对的一个问题便是,诸年长皇子有权有势以后,必然会加剧与太子的矛盾,诸皇子及其党羽此时会把矛头一直对准太子及太子党,可以说此时的太子也就成了那个活靶子。
安清知道,康熙此次突然大封皇子,也是对太子的一次警告。
若说之前当众斥责太子并处死他身边的近侍,是康熙对太子警告的第一板斧,那这次便是第二板斧。
接下来才是真的腥风血雨的开始。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康熙第一次册封诸成年皇子,包括皇长子胤禔为多罗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多罗诚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和皇八子胤禩俱为多罗贝勒。
一时之间,满宫上下沉浸在一片喜悦,当然,太子所在的毓庆宫除外。
只是,安清怎么也没想到,分封皇子后的第一把火还没在前朝烧起来,反而在后宫出现苗头。
这日,翠柳急匆匆地外面跑了回来,神色匆匆道:“主子,坏了,坏了!”
安清心下不由一凌,这种时候她最怕的就是外面传来不好的消息。
毕竟,如今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别急,你慢慢说。”她先给翠柳递了杯水。
翠柳一口闷了过来,便开始把事情全盘讲了出来。
原来如今宫里突然刮起了一股尽孝攀比的风,就怎么说呢,就是不知为何,她的妯娌们突然开始频繁进宫里秀贤惠表孝心去了。
据说这事是从太子妃开始的,她开始每日两次晨昏定省去太后宫里请安尽孝,然后宫里慢慢传出太子妃贤良孝顺的名声,还说太子没娶错人。
这下子其他福晋坐不住了,怎么的,都是皇家的儿媳,她们难道就娶错了?
先大福晋和三福晋开始紧跟其后,人家不仅去宁寿宫,还去各自的婆婆哪里,最后四福晋和去年年末刚成亲的七福晋也被迫加入了其中。
可以说,现下娶了福晋的皇子中,除了安清,都已经加入了这场莫名的攀比中。
“怎么办啊,主子,咱们如今已经晚了,是不是得赶紧跟上啊。”翠柳一脸焦急道。
自打封爵之后,安清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不仅她这个院子,是胤祺的整个后院都管的更严了,严令制止众人出去嚼舌根,翠柳是安清身边的人,自是要以身作则,今日也是碰巧出去办点事才得知的。
“主子,咱们要跟上吗,旁的都还好说,这毕竟牵扯到一个‘孝’字,咱们得当心才行,别到时候就您一个人被宫里人指摘不孝顺,那这帽子可就大了啊。”紫苏也是急的不行。
安清也明白她们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毕竟古人向来重视孝道,若是真的背了个‘不孝’的名头,那在这宫中才真的是举步维艰了。
但她总觉得这事蹊跷,不行,也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安清抬手示意两人先别说话,让她安静安静,仔细再把这件事给捋捋。
这意思就是,此事是从太子妃先开始的,她因此博了个好名声,然后其他人便坐不住了,纷纷加入到其中,有可能较劲,也有可能是被迫开启的防备。
但不管是有意较劲,还是被迫加入,若是放在平时,这事归根结底,也就是女眷这边的暗暗较劲罢了。
可是,有一点不能忽略了,如今可不是平时啊,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谁又能保证旁人会怎么想,特别是康熙。
无事都上赶着要这好名声做什么,那必然是有所求啊。
至于求什么……
不知想到什么,她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紫苏,你亲自去宁寿宫和翊坤宫跑一趟,就说我身子有些不适,最近些日子就暂时不去皇玛嬷和额娘宫里了……”

第41章 五福晋41
紫苏虽不知道安清突然称病的缘由,但她了解自家主子,她向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般做定是有她的道理。
于是,她半点也不敢耽搁,立马便去执行了。
宁寿宫中。
听到紫苏的来意后,太后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成,哀家知晓了,让你们福晋好好休息,哀家这里不用她担心,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看到太后反应竟这般平淡,紫苏心里顿时没底了起来,毕竟她家主子这把是实打实的装病,不会被发现了吧。
但她想起了安清的交代,还是镇定地把话说完,“是,太后,奴婢一定把您的叮嘱带来。”
说罢,紫苏又突然看向乌兰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乌兰嬷嬷怔了下,不由开口道:“怎么,五福晋也有话带给老奴吗?”
紫苏点了点头,先是下意识瞥了眼太后,才开口道:“我们福晋让奴婢同嬷嬷说,若是太后又不好好吃饭了,劳烦您就派个人过去同她说一声。”
听到这话,乌兰嬷嬷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成成成,这感情好啊,回去告诉五福晋,老奴记着了。”
说罢,她还颇为调侃地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无奈,然后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紫苏虽看不懂太后主仆两人的眉眼官司,但见到太后终于笑了,她的心也随之放到了肚子里。
特别是当她告退时,太后竟还让乌兰嬷嬷亲自把她送出去,这可意味脸面啊,当然,这脸面不是给她的,而是给她们主子。
太后以这种方式向众人说明,五福晋因身子抱恙不能前来尽孝的由头是她老人家亲自认可的,那这不孝的帽子自也是扣不到她头上了。
把人送出宁寿宫后,乌兰嬷嬷便匆匆赶了回来,满脸笑意道:“您说这巧了不是,方才您还交代老奴去让五福晋避避风头,没想到你们祖孙俩竟想到一起去了。”
太后手持着一串翡翠念珠,眼底明显带着丝笑意,“她向来是个聪明的。”
“不过,五福晋即便不能来,但还是心疼您的,还特地让那她那侍女给老奴传话,还不是怕您又闹小孩子脾气,不好好吃饭呢。”乌兰嬷嬷笑道。
之前每每太后胃口不好,五福晋那段日子定会想法子折腾些新吃食送过来,之前她们还没发现,只以为是碰巧,但这一次两次还行,巧合多了她们自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不过,还真别说,有时候连乌兰嬷嬷都觉得神了,五福晋折腾的那些东西,竟还真就对太后的胃口了,她老人家每每都能吃不少呢。
太后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上了年纪,胃口本就小了不少,偶尔食欲不振也属正常,但那孩子是心细的,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还不嫌麻烦地各种折腾,真是难为她有这份心了。
若说一开始她待安清亲近,是看在科尔沁和老五的面子上,但如今却是实打实冲着安清这个人了。
这孩子心思明净,看事情更是一眼便能瞧出要害来,就比如这次的事情,以后有她在老五身边,就算哪天她真闭眼了,也能放心了啊。
乌兰嬷嬷看着太后无精打采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和无奈。
唉~这段日子太子妃和大福晋她们闹得这事,可算把太后她老人家折腾的不轻,这一天天的,晨昏定省两次,重点是她们还分批来,这换谁谁不累啊。
对于各位皇子,除了五阿哥外,太后可谓是真的是一碗水端平,待谁都是不偏不倚,要见自是都要见,要都不见的话,那也总需要个理由才是。
“要不您也装病吧?”乌兰嬷嬷提议道,“同五福晋一样,咱们惹不起总躲的起吧。”
太后瞥了她一眼,有些失笑道:“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哀家要是装病,届时她们岂不是得嚷嚷着要侍疾,那到时候情况只会更糟。”
这会还只是要抽空敷衍一下她们,到时候她们要是一天到晚待在她这宁寿宫里,那才是真的糟心。
乌兰嬷嬷一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心里对太子妃几人的怨怼又多了几分。
她们要真是那般有孝心,就应该像五福晋那般,知道太后爱清静,平日来的倒也不算勤,但人家是真上心啊,但凡有个什么新鲜吃食,总是第一时间让人送过来,哪里像她们几个,做的都是些面子活计,还平白害的太后跟着她们遭罪。
“照奴才看,索性不如直接讲开了,让她们都别来就是,您总是顾忌这般多,最后累的都是您自己个。”
太后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不急,她们怕是也折腾不了多久,哀家又何故做这个恶人呢。”
皇帝那性子太后了解,向来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这次大封众皇子,本就是对太子的一次打压,这会定是想着法子怎么帮太子抬一抬场子呢,这不,机会不就送到眼前了嘛。
她呀,总也得配合一下,把这把柄送到皇帝手上才是。
等着瞧吧,想必过不了多久她们也就能消停了。
紫苏从宁寿宫出来后,转而便直接去了翊坤宫。
宜妃听到安清身子不舒服,立即着急了起来,“怎么样了啊,有没有请太医,严不严重?”
说罢,她又招呼喜珠过来,“那孩子平日里壮的像头牛似的,这好好的怎的就病了呢,不行,本宫得亲自过去瞧瞧才当心。”
紫苏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了宜妃,“娘娘,您别着急,我们福晋她并无碍。”
宜妃脚下一顿,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什么意思,一会病了,一会又无碍,你这丫头到底会不会传话!”
“娘娘息怒,福晋让我给您说,她其实没事,就是、就是最近想避避风头,让您不用担心她。”
紫苏心想她家主子还真是神了,就连太后和宜妃的反应竟都猜到了,还这般准。
她说,太后那边不用明说,只说她身子不适即可,但宜妃这边,还是要稍微透露一些的,至于怎么透漏,透漏多少,这些也都是安清提前交代好的。
宜妃愣了下,避风头?
避什么风头啊。
但她也不傻,随即便与最近宫中那请安之事联系了起来。
“我们福晋说,和太子妃抢风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她认怂,还请娘娘别骂她没出息。”紫苏道。
一听这话,宜妃顿时哭笑不得了起来,她还真是怂的理直气壮啊。
不过,安清这话倒提醒了她一件事,和太子妃抢风头!
对啊,大福晋她们和太子妃较劲这事,宜妃也不是没听说,甚至因为这几日安清没来她这里,昨个还被惠妃挤兑了一下。
说什么这老五才刚封爵,老五福晋的尾巴就翘起来了,现在连你这个额娘都不放在眼里,还什么连请安都不来了之类的话,还明里暗里夸大福晋怎么怎么孝顺。
宜妃自是不会受她挑拨,她和安清是什么关系,哪里是她们那些普通婆媳能比的。
但这会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之前她只觉得这事是她们妯娌间别苗头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们这些做长辈的甚至还乐意帮着撑撑场子,总归是后宫里的那些事。
但若是理解为和太子妃抢风头,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和谁抢风头,也别和太子太子妃抢啊。
“回去告诉你们福晋,让她好好养病就是,本宫这她不用担心。”
宜妃虽在后宫行事向来张扬,却也很清晰地知道个度在那里,就比如以前宫中还有皇后、皇贵妃、贵妃时,她做什么也不会越了她们去,即便是盛宠那几年,她在她们面前仍是谦卑有加。
因为她很清楚,康熙是一个十分看重尊卑有别和礼法的人。
即便他再宠自己,但在心里还是会认为皇后贵妃为尊,她为卑,不得僭越,这是祖宗礼法。
这个道理在他儿子们身上依然适用。
宜妃一直都明白这点,所以,她和惠妃她们不同,她向来没这么大的也野心,也没想让自己儿子同太子争什么。
反正老五有太后护着,就算看在太后这个嫡母的面子上,日后有什么好处皇上也少不了他,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也是她当初千方百计把老五放在太后身边养的缘故。
安清为了把这戏做的更逼真些,还真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看病,至于能否真诊断出什么并不重要,反正她就说自己可能感染风寒了,假装咳嗽几声,再说自己头疼身子乏力即可,在宫中当差的太医可都是人精,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
所以,结果自然也不出所料,太医脉案上的诊断是五福晋偶感风寒,开了几服寻常的治风寒的药便告退了。
这也就是安清的目的,她就是公开折腾一顿,专门请太医来阿哥所跑这么一趟,也就是做做面子罢了,她甚至都没特意交代太医闭嘴,反正寻常人问不出来,能问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交不交代结果都是一样的。
再说了,这事估计也拖不了太久。
当天傍晚,胤祺回到阿哥所,马祥便第一时间把安清生病请太医的事禀报了。
但当胤祺急匆匆赶来正院时,安清却正在大快朵颐地吃着春晓刚出锅的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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