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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种地日常/清穿之五福晋只想种田by迷途未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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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对外称病的缘故,那去御茶膳房提膳的饮食也不好太油腻,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越是不能吃什么,却偏偏就越馋什么,这不,在经历过一番心理挣扎后,安清觉得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于是便拉着春晓折腾起了这炸鸡。
还别说,她这好长时间没吃了这油炸食物了,这猛地一吃还真是香啊。
“爷,你来了啊,正好这炸鸡刚出锅,要不要一起来吃点?”安清秉持着有福同享的原则,热情地招呼他一起。
胤祺双眉微皱,静静地把安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瞧她这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你不是生病了吗?”他问。
好的这么快的吗?!
安清“啊”了一声,随即反应到他这是知道自己下午请太医的事了,忙摆了摆手,回道:“没有,我装的。”
胤祺懵了下,装病?
不是,她好好的装什么病啊。
安清也没同卖关子,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来细聊,然后便把事情的始末言简意赅地说了出来,还把自己得出的结论抛了出来。
胤祺听完,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似是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怀疑这是太子和太子妃设的局?”
安清点了点头,回道:“不过,这只是我的怀疑,暂时还没什么证据,具体是不是的,还不好说。”
胤祺知道她向来不是随意下决断的人,既然敢这般说,那定是有依据的。
安清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果然还是爷懂我啊。”
接着,她便把自己的推测的依据说了出来,“你们真当在宫里这好名声是这么容易就能出来的啊,旁的不说,就拿我来说吧,这之前我也算是频繁去额娘和皇玛嬷的宫里了吧,特别是额娘那里,有段时间几乎是雷打不动地天天去,这已经算是顶顶孝顺了吧。”
听她提到这事,胤祺不由想到安清之前因频繁去翊坤宫闹出的乌龙,脸上不由染上丝笑意。
安清自是看懂了他眼中的调侃之意,不由也有些心虚了起来。
好吧,她那时确实是另有所图,但是……
“你先别管我真实意图是什么,那在外人看来,我是不是就去孝敬额娘的?”
胤祺点了点头,这还真是,毕竟,旁人哪里知道这些内情。
“所以啊,”安清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们可有在宫里听说什么?”
毛线都没有好嘛!
当然,安清也不在乎这些,虚名罢了,对她而言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但太子妃偏偏就能在短短一段时间,因去宁寿宫频繁了些,便能在这宫中传出什么贤良孝顺的名声,还说什么太子没娶错人。
就扯淡吧。
不管是太子,还是他们这些皇子阿哥,哪个人的婚事不是康熙指得婚,这些奴才是不要命了吗,还敢说谁娶错了不成。
这摆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利用内眷之间的较劲心理和一个‘孝’字的重量,来引她们主动入局。
大多舆论都是背后有预谋的,人云亦云这事,也需要有人引着走才是。
至于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是她之前说的那句话,人无事都上赶着要那好名声做什么,必然是有所求啊。
太子妃之所以要求好名声,那是因为她是太子妃,一国储君的妻子,未来的皇后!
那这贤名对她而言便是标配,代表的是天家形象。
或者说,这也是康熙这太子妃的要求。
安清进宫后,便一直听说太子妃之前素有贤名,但却从未听说其他皇子福晋有过这东西,谁又能说这背后没有康熙的默许和推波助澜呢。
可如今众位皇子刚被封了爵,他们的福晋便率先开始争这些特殊含义的东西,还不惜和太子妃较上了劲,你说在康熙看来,这意味着什么便显而易见了吧。
有些东西界限很明显,就比如许多皇家能用的东西,民间的人是用不得的,用了你就是僭越,要杀头的,搞不好还要诛九族。
再比如太子和皇帝能用的东西,其他皇子却不能碰,碰了便是有不臣之心,即便是也是皇帝的儿子也不行。
这便是对皇权唯一性的维护。
虽说康熙近来是有意警告太子,但此时的他却也是真的没有废掉太子的心。
在他心里,太子仍是名正言顺的一国储君,其他儿子再好,于太子而言也是臣,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他也不会允许有人试图去挑衅。
这也是这么多年,大阿哥与太子争的这般厉害,他却从来不会在康熙面前表现出对太子这个储君有任何的不臣之心的缘故。
对于这些皇家内子里的东西,胤祺自是比安清懂地更多,她甚至都不用讲的太明白,只需稍稍提示一下,他便能想通其中的关窍。
所以,这场看似是后宫内眷的争斗,实则最后直接影响到的却是他们,届时轻则引来皇阿玛一顿斥责,重则是什么,便不好说了。
无疑,这是太子对他们众兄弟的一次反击。
胤祺心里不由沉了几分,这些日子来,他们这些被封爵的阿哥,不管是在前朝,还是在后宫,都很是风光无限,他自然也是高兴。
毕竟,没谁真愿意一辈子当个光头阿哥吧。
但他高兴之余也没敢疏忽大意,始终在提防着太子出手,不是他小人之心觉得他太子容不下人,而是太明白权利争斗下的残酷。
不仅他防备着,其他几个兄弟显然也都没放松,大家在前朝都是各种小心行事,生怕在这种时候留下什么把柄。
可是,谁能想到太子竟会另辟蹊径,从内宅之事入手,这点可谓是防不胜防。
幸亏安清意识到了,不然这个哑巴亏还真是吃定了,胤祺庆幸地看着安清。
安清注意到对方的视线,立马骄傲了起来,“怎么样,我聪明吧,你看大嫂她们都上当了,就我没上当,嘿嘿,我简直是聪明坏了!”
认真算起来,这还是她进宫后第一次真正面宫斗呢,刘佳氏那次不算,她那顶多就是小打小闹宅斗,最坏的结果就是她名声受损以及和胤祺离心。
但这次不同,这种可是一个搞不好就会被老康怀疑狼子野心的程度不同,要知道,她甚至比大福晋她们还多叠了一层Buff,谁让她出身科尔沁,她阿爹手下可是有铁骑的啊,那可是实打实的兵权。
大福晋她们此举最多连累她们家爷,但她若是中了计,除了会连累到胤祺,说不定还会连累她阿爹和哥哥们。
呼~还好她反应机敏,成功躲过了一劫,安清此时的成就感甚至比地里的庄稼丰收时还要强一些。
不过,在洋洋得意之余,她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怎么说呢,这次也就是占了个先机,因知道九子夺嫡的凶险才一直不敢掉以轻心,走一步想十步的那种,若真论什么宫斗的实力,那她就是个渣渣。
所以啊,她以后还是得老老实实的,时刻都要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才行。
胤祺每次见安清这副臭屁的样子,都忍不住想笑,甚至还有种想要伸手去捏一捏她的脸的冲动。
她好像永远能轻易地把快乐的情绪感染到别人,就比如现在,明明在知道太子二哥对他们出手后,他的心情应是很低落的,但还是被她的情绪影响到了,嘴角忍不住跟着往上扬。
这一刻,他突然很庆幸他的身边有她,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起面对,那些之前很排斥的事,如今真遇到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了。
“幸好遇到了你。”他不由地喃喃出声。
安清“啊”了一声,眨了眨眼,不解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呀,太小声了,没听清。”
胤祺一僵,似是没料到自己竟说出了声,他本来想说没什么,但当对上安清的视线时,不知为何,他默默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他和安清不同,向来不擅长说这些肉麻的话,即便心里真这般觉得也很难说出口,但她每次说这些话,他都会开心很久,所以……
半晌后,胤祺似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我说,能娶你真好。”
安清小眉头一挑,哎呦喂,这是终于发现她这个福晋的可取之处了?
不过,这评价也还算中肯吧,虽说她确实没有什么宫斗的能力,但政治敏锐度还算是很优秀的吧,特别是在他们这么复杂危险的家庭中,有她这样的合作伙伴可不就是好嘛。
安清越想越觉得自己还不错,于是很是臭屁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胤祺:“……”
自这日之后,安清便开始闭门不出,正式装起了病来。
不过,这宫里向来不缺聪明人,她虽占着些先机看穿了些事情,但并不代表旁人就发现不了,特别是这宫中的人向来是心眼子比那筛子都密,怕是稍稍一琢磨也能发现些端倪吧,比如德妃。
永和宫中。
四福晋刚请完安离开,德妃不由坐在那里发起了呆来。
“主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宫女问道。
德妃摆了摆手,她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怎的好好的就刮起了这股请安风呢。
“你说老五福晋病了?”
宫女点了点头,“是的,主子,五福晋说是偶感风寒。”
德妃眉头不由又皱了几分,偶感风寒?
真这么巧的吗!
“那宁寿宫和翊坤宫两边什么反应?”德妃又问。
宫女怔了下,随即才意识德妃问的这个反应指什么,“宜妃那边一切正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听说五福晋昨日让身边的宫女去了趟宁寿宫,具体是做什么的不清楚,但却有不少人看到乌兰嬷嬷亲自把那宫女送出了宁寿宫。”
听到这话,德妃顿时若有所思了起来,手指更不自觉地敲打起膝盖。
那宫女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她知道这是她们主子思索事情的标志动作,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打扰,否则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半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德妃蓦地抬起头来,眼底满是惊慌。
“快去通知四福晋,让她最近不用再来本宫宫中请安,太后的宁寿宫那里也找个由头别去了。”
而与此同时,胤祺刚从工部出来,正准备回宫,恰好遇到了站在户部门口同样准备回宫的胤禛。

胤禛看到胤祺也有意外,轻点了点头,“五弟,一起?”
最后,胤祺上了胤禛的马车,在外人看来,兄弟两人平日里虽不见多亲近,但每每单独共处时却也不见生疏。
两人一路上聊了些衙门的事,胤祺所在的工部最近还算可以,不是太忙,倒是胤禛所在户部近些日子乱成了一锅粥。
究其原因,主要是开春后,山东、河南、陕西等地小麦种植小麦的重要省份,纷纷递来了折子,说有不少地方的小麦遭受了严重的冻害。
这明明年前还长势一片大好的庄稼,此时遭受冻害后的叶子已经开始发黄、干枯情况了,户部和农政司的官员整天都愁的不行,这种情况下,减产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当胤祺听到小麦遭受冻害时,心里不由一滞,这些日子他也没太关注安清那块地里的情况,也不知她那小麦怎么样了。
但却也没听她说什么,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吧,难道她年前那所谓的压麦等措施真能预防冻害?
不过,胤祺也知晓事情轻重,并未多说什么,就像安清说的那般,这事情还是得眼见为实的好。
况且,他瞧安清的样子,若那地里的小麦真能增产,她心中应该已经有了盘算,他虽帮不了她什么,但至少不能拖她后腿,所以,这事在事成之前,他定是要守口如瓶的。
但胤祺这会比较纠结的还有另一件事,他看了看他四哥,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胤禛见胤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出声问道:“五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胤祺迟疑了片刻,轻点了点头,说道:“四哥,可能也是弟弟多事了,我觉得,最近一些日子,四嫂还是少进宫去请安为好。”
多的他也不好说,毕竟这种事他和安清可以摊开了说,但对旁人,哪怕是兄弟,也只能意会。
今日能说出这番话,胤祺还是看他四哥平日里待他不薄,且确定对方不会多想的前提下,若是他大哥三哥,胤祺就不会多这个嘴了,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说了,对方也只会认为他是要阻挡他什么。
听到这话,胤禛眉头下意识皱了皱。
当然,他不是对胤祺这话有什么反感的意思,而是在认真在思考他的话。
这事近日他倒是听说了些,但具体的也不太清楚,他后院的事向来是由四福晋管的,可进宫请安又能有什么不妥呢,胤禛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他见胤祺一副不好多说的样子,也默契地没再去问,接下来一路上,兄弟两人谁都没再说什么。
回到阿哥所后,胤禛连衣服都来得及换,便直接去了四福晋所在的正院。
四福晋见到胤禛后,不由愣了下,“爷,今个怎的过来这么早?”
胤禛也没绕圈子,径直开口问道:“关于你和大嫂她们最近进宫请安的事,你同我好好说说。”
四福晋一听他问的竟是这事,脸上突然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色,这毕竟涉及到她们妯娌之间暗暗较劲的那些小心思,还真是有些让人难以启齿。
但她知自家爷的性子,他是向来不管后宅的事,既然这会问了,那这背后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所以她也没再隐瞒,把事情的始末全然和盘托出,甚至包括女眷间那些不太好明说的东西。
听完后,胤禛轻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若是这么看的话,就仅仅是内眷间的较劲罢了,应该不至于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才是。
但他又深知五弟绝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这背后定有什么他没想到的地方。
四福晋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有些迟疑道:“爷,还有一件事,方才额娘派人来说,让我近些日子都不要去她宫里请安了,皇玛嬷那里也让我找个由头别去了,她还说……”
“还说什么?”胤禛不由有些焦急。
四福晋抿了抿嘴,道:“还说,不管什么时候,太子妃同我们都是不一样的,让我日后都避让着些。”
避让着些太子妃?
胤禛神色不由一凝,他明白了!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地方没考虑到了,怪不得他五弟会不好明说,原来原因竟出在这里。
“你就按照额娘说的做,皇玛嬷那里派人去说了吗?”胤禛问。
四福晋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由一顿。
看自家爷这反应,她便明白了,看样子之前是她想左了,她还以为德妃让人过来传那通话,是因不想日日见到自己这个不待见的儿媳妇,故意这么说的呢,甚至连爷的名声都不顾了。
但如今看来,额娘虽偏心,可她和爷总归是亲母子,在这宫里,她再怎么的也总不至于会去害他。
“还没来得及,妾身这就让人去。”四福晋道。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恰好这几日弘晖有些不舒服,我便让人以这个由头同皇玛嬷说可好?
安清已经用了身子不爽利这个由头,她若是再用,多少有些刻意为之的意思,所幸这几日弘晖却是又小病了一场,太医也传过,说出去倒也没什么不妥。
胤禛轻点了点头,“你考虑的很妥帖,就这么办吧。”
四福晋也不敢耽误,连忙把贴身宫女叫了过来,低声交代了一番后,那宫女便急匆匆朝着宁寿宫而去。
待解决完这事后,四福晋也终于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疑惑,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背后的原因。
她想问,但又觉得自家爷不说,那自由他不说的道理,自己若是上赶着问,倒是有些为难他了。
其实这次的事,除了有和大福晋她们较劲的成分外,主要原因还是四福晋心疼他们爷。
这次封爵大阿哥和三阿哥都封了郡王,偏偏就卡在他们爷这里封了贝勒,他们爷明明就比三阿哥小了一岁而已,却是同最小的八阿哥一起被封的贝勒。
这事每每想起来,她都替自家爷委屈,所以,她这次便想着牟足了劲,替他争几分面子,但如今看来,这事好像还做错了。
胤禛自是注意到了四福晋想问又不好问的样子,遂先开了口简单说了下这件事背后的严重性。
得知事情缘由后,四福晋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就白了不少,她这才知道自己差点惹了多大的祸事。
“对不住了,爷,妾身这次竟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四福晋愧疚道。
胤禛却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们夫妻之间,不讲这些,日后多注意些便是。”
要不是额娘最后那句话,这事他差点都被绕进去了,他也知道怪不得四福晋,毕竟一个‘孝’在那压着,若不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谁又真敢去犯险。
四福晋自是满口应了下来,“妾身日后定会多多注意的。”
胤禛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拿不准的,可以先看看五弟妹是如何做的,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觉得这次的事是安清看破的,毕竟,这种后宅的事情,像他额娘那般身居后宫且很是了解皇阿玛的人都好些天才反应过来,更何况旁人。
但五弟妹背后有皇玛嬷提点,皇玛嬷向来疼爱五弟,这种事情上她老人家定是比旁人看的清。
不过,两人夫妻多年,四福晋的心思胤禛又怎么可能不懂,自也知道她也是为了自己才乱了神,所以,他才更不好怪她什么。
其实,此次封爵的事,他一开始他确实不太好受,但也深知这事归根到底也怨不得旁人。
之前他们便有所猜测,前年准噶尔战场上,皇阿玛坚持把所有成年的皇子都带上了,很大可能就是为了让他们立些功绩,为日后封爵做准备。
在战场上,大哥和三哥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但他因骑射功夫实在太差,虽挂名掌管了正红旗大营,却在那场战争中无任何功绩。
所以说啊,他皇阿玛也是给了他机会的,只是他没抓住而已,怪不得旁人。
当然,老八之所以能被封爵,也是因为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得到了皇阿玛的认可,他虽因年纪小未被皇阿玛派去前线,但却承担并出色完成了看管营地的任务,当时皇阿玛在战场上就写诗对他进行了表扬。
不得不说,就连他当时看了都觉得好生了得,老八小小年纪就这般沉稳,做事有条有紊,重点是还不辞辛苦,做事勤勉踏实,也怪不得皇阿玛会喜欢。
此次封爵之事,也都是老八他应得的。
胤禛也曾懊恼不甘过,身为满洲皇子,骑射不行确实是个很大的缺陷。
但胤禛却也不会妄自菲薄,自知有些事强求不了,骑射一事上他自幼便不如其他兄弟,在其他事上倒未必不能补回来。
比如文学上,再比如当差一事上,日后他定当让皇阿玛对他有所改观,下次再封爵,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四福晋因儿子生病的事退出了这场竞争,基本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毕竟,弘晖生下来身子就弱这事,在这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再说了,之前四福晋确实也因此请了太医过来。
于是,这场莫名的尽孝争贤名的攀比之争仍在继续进行着,大概又过了几日后,不知为何,七福晋也以身子抱恙退出了赛场,然后便成了太子妃和大福晋、三福晋三人的竞争。
就这样,三人又较劲了几日,风声终于还是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
乾清宫内。
康熙听完下首奴才的禀告,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他啪地一声把手中的奏折摔在了桌子上,冷笑了一声,道:“皇额娘向来爱清静,自朕继位以来,便免了后宫众人每日的晨昏定省,只需初一十五过去请安即可,她们难道会不知?”
众人不敢回话,就连梁九功都低垂着头立在那,半句话不敢接。
毕竟怎么可能不知啊,又不是第一天入宫了。
好在康熙也想谁能说什么,又径自地在那说了起来,“哼!以前也没见她们多孝顺,这会倒是勤快上了,看样子是有的人心大了!”
她们要是真孝顺,就应该像老五福晋那样,平日里多多尽孝,而不是做这种面子活计,怕都是另有所图吧。
这话一出,更是没人敢接了,都在那缩着头装鹌鹑。
康熙沉吟了片刻,问道:“老五福晋是一开始就没跟着她们凑热闹吗?”
下首的奴才回道:“回皇上,是的,听说五福晋偶感风寒,身子一直不适,这些日子都在养病中。”
康熙轻点了点头,脸色不由好了几分。
只是他不知在想什么,竟久久没有开口,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梁九功在旁瞧着,心里暗暗惊叹,五福晋不知是真的运气好躲过一劫,还是看穿了些什么。
若是第二种的话,那这份心计却是了得啊。
“你说,那丫头是真病还是假病?”康熙突然看到梁九功,问道。
梁九功心里忍不住叫苦不迭,皇上这问题问的让他怎么回答啊。
最主要的是,这会他还真摸不住康熙的态度如何。
他琢磨了片刻,回道:“五福晋不是种了小麦吗,去年冬天那般冷,她那地里的小麦怕是冻伤了不少,根据时间看,她可能是折腾她那块地折腾病的吧。”
康熙愣了下,他本就随口一问,但被梁九功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年后各地上奏折,说去年冬天太冷了,小麦遭受了非常严重的冻害,所以开春后,农人们也都纷纷下地里补救,虽说效果甚微,但总归不能置之不理啊。
想必她那块地定也逃不掉。
“也是啊,那丫头这么喜欢种地,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康熙声音中不由带了几分笑意,“怪不得常人道,喜农耕之人多纯粹,不管是不是巧合,至少说明这孩子没什么妄念。”
梁九功见状,默默松了口气。
看样子五福晋这关是渡过去了,只是其他人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他方才也是想到安清之前给他送西瓜的事,心里也念着她几分好,才多替费了几分心思,故意提起她喜欢种地这事。
这一是说她还真可能是病了,至于第二点嘛,也是取了巧。
毕竟,在皇上心里,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是最憨厚老实、单纯的,这种形象最安全无害,也符合五福晋在康熙心中的印象。
至于安清之前送梁九功西瓜这事,还要从康熙那天带着大臣和众阿哥突袭她那块瓜地说起。
当日她看众人都在地里挑西瓜,只有康熙身边的梁九功在地头站着,便也让他和其他大臣挑一个带回去。
重点她还是当着皇上的面给的,给的过程还十分正当。
“皇阿玛都说了啊,我怎么好让大家空手而归,难道这个大家不包括梁公公吗?”安清不解道,“那太好了,我又省了……”
当时康熙一听她这话,立马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挑一个,这丫头抠门的很,可别给她省了。”
当时众人一片哄笑,梁九功也乐得配合,忙过去挑了一个。
但他心里却很清楚,五福晋若是不想给他的话,就不会开这个口了。
这是五福晋给他的尊重和善意,而梁九功也念着她这份善意。
要知道他虽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但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可不止他一人,他们之间本就存在激烈的竞争关系,但在那种情况下,被五福晋这么一闹,他便是同众大臣一样,得了皇上这么个赏赐的啊。
那可是脸面,是他在乾清宫独一份的脸面。
当然,安清可不知自己当日的一个无心之举,竟还给她带来了这么一份善缘,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事既已传到了康熙这里,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他专门把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和七阿哥都叫过来斥责了一番,明面上的理由是几人的福晋不体恤太后,频繁地登门劳累了她老人家。
但言语之中却瞬间让众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除了一早知道缘由的四阿哥外,其他三人也不傻,在看到康熙只口不提太子妃和太子,便多少意识到了不对。
特别是康熙那句‘太子妃本就素有贤名,前朝后宫谁人不知’,他们就算再傻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不过,康熙还是很有原则的,因为四福晋退出的还算及时,四阿哥只被骂了几句,七阿哥其次,最主要的火力集中在大阿哥和三阿哥身上,两人最后被骂的只能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最后的最后,几人各自领了各自福晋的处罚后,才终于被康熙放走,至于处罚是什么,宫里的老一套抄佛经,替太后祈福。
当然,这福晋的惩罚也是分轻重的,四福晋抄的最少,七福晋其次,大福晋和三福晋最多,就两人惩罚的数量,估计没三个月还真抄不完。
康熙斥责完几个儿子,便转身来到了宁寿宫。
“皇额娘一向喜欢清静,都是几个孩子不懂事,连累的皇额娘跟着受累。”康熙一脸愧疚道。
太后摆了摆手,回道:“哪有这么严重,孩子们也是怕我一个老婆子太孤独了。”
康熙却不以为然,“儿子瞧皇额娘最近憔悴了不少,定是被她们闹得,真是太不像话了!”
太后也没再为她们辩解,而是默认了康熙的话,笑着说道:“如今皇帝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她们也是好心办坏事,总归不是什么大事,这事便翻篇吧。”
康熙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皇额娘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保重身体才是正事,若有什么觉得您不好说的,着人来找儿子便是。”
太后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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