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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种地日常/清穿之五福晋只想种田by迷途未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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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安清最喜欢她的地方,人生苦短,内耗个什么劲,凡事想开些,日子才能过的更有滋有味。
姑嫂两人又聊会闲话,大都是宫里一些琐事,当然,还有八卦秘辛,安清讲宫里的,四公主漠北蒙古那边的。
两人聊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不得不说,果然是什么地方都不会缺八卦啊。
过了许久,终于在最后一个八卦分享完后,四公主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安清。
“五嫂,你知道我现下长居在哪里吗?”她问。
安清点了点头,她知道啊,四公主此时并未在漠北的喀尔喀,而是在归化城南的情水河厅署堑居,这事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提起这事,还要从四公主出嫁时说起,那时她携着随从数百人离京向塞外行进,按照原本规划路线,她原本是去蒙古的库伦王府与额驸多尔济成婚的。
但因着噶尔丹部在边疆地区不断作乱,漠北烽烟没有息灭,中途他们一行人遭受些战乱,所以,为安全起见,康熙便准许四公主等人改道而行,先去归化城南的情水河堑居一段时间。
而清水河距归化城不到二百余里,不仅是远离漠北,又靠近山西八旗清军驻地,很是安全可靠。
谁知四公主这一住就是两年,安清之前还听胤祺提过,康熙还有意把四公主的公主府建在归化城呢。
毕竟,有准噶尔这么个不稳定因素在,漠北那边确实不稳定。
这么一看,康熙也还算是个不错的父亲吧,至少对四公主这个第一位远嫁漠北蒙古的公主,还是相当照顾的。
四公主继续追问:“五嫂,你了解清水河那边的情况吗?”
漠南清水河那边情况,安清是知晓一些,但她不知道四公主所说的情况具体指什么,只能如实回道:“去过一次。”
以前他们部落牧民冬季迁移牧场时,她陪他三哥走过一次,恰好经过了那边。
四公主听到这话,立马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致,“那以你之见,若是我想要在那边,带着牧民们耕种,怎么样?”
安清不由一愣,在清水河一带耕种?
因为那边她去过,所以对那里土地的情况还算是了解,就怎么说呢,和草原上其他地方相比,那边水草并不算多肥美,但那边土地还肥沃,确实很是适合耕种。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草原都适合垦荒农耕的,蒙古地区的土壤含沙量一般都比较很高,很多地方平时都是靠草皮保护土壤,这种情况下,一旦开垦,表层的土壤就会很快被风吹走,那只需一两年的时间就会彻底沙化,甚至还会变成流动沙丘。
所以,在草原地区进行垦荒也是十分有讲究的。
但清水河一带却很是适合垦荒农耕,而且,那一带大概有五万亩的占地,可是相当客观的啊。
记得当时路过时,她还和她三哥开玩笑,说这么好的一片地方空着太可惜了,要是给到他们科左后旗,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也好啊,她能带着他们部落的牧民种出更多的粮食来。
安清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抬头看向了四公主。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康熙二十七年时,漠北蒙古遭到漠西蒙古的进攻,四公主的额驸多尔济部落家族在遭到噶尔丹打击,率着族人南下逃难时,康熙曾经允许他们在漠南的清水河一带借地放牧过。
而且,即便是后来收复了漠北,但因着随时还有零星的战乱,多尔济部落还有一部分族人如今仍然留居在了清水河。
康熙为了笼络漠北蒙古各部,也仍默许他们部分族人在那里借地放牧,那边虽在漠南,但离漠北也不远,这大概也是之前他允许四公主长居于此的原因吧。
安清也不傻,立马明白了四公主的用意:“你的意思是,想找皇阿玛要清水河一带的地方?”
借给那些牧民放牧倒还好说,毕竟那边现下本来就是草原,就算要收回来也能随时收回,但垦荒农耕就不同了啊,这期间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可还是非常的大的。
所以,这个土地归属问题还是要明确一下的。
四公主点了点头,“不瞒五嫂,我正有此意。”
因着是借地放牧,那里的牧民收入并不稳定,所以,他们部落的族人日子过的依然很苦,四公主这两年也都瞧在眼里,也有时不时地让人拿着她的嫁妆去救济一下牧民。
但她也知这不是长久之计,这次过来之前便一直在考虑这事,若是能把清水河一带从他皇阿玛那里要过来,然后带着牧民们垦荒农耕,就像五嫂娘家科左后旗一样,这样牧民们也不会再饿肚子了。
“那由头呢?”安清问。
这莫名把这么一块大的地方划给喀尔喀,不管是其他漠北蒙古各部,还是漠南蒙古这边,都不好交代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种明显有失偏颇的行为,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康熙又不傻,定是不会答应的。
这么说吧,他情愿把清水河一带在那空着,也不能影响蒙古各部的团结,毕竟,现下蒙古哪部不缺地方啊。
四公主试探性问道:“我的嫁妆如何?”
安清眼前不由一亮。
不得不说,她心里不由对四公主佩服了起来,这借口找的确实是无懈可击。
人家康熙给女儿的嫁妆,又不是喀尔喀部落的,其他蒙古各部还真挑不住任何毛病来。
至于其他公主会不会有意见,那也完全是有话说啊,四公主可是大清第一个远嫁漠北的公主,这会那边可是随时可能遭遇战乱的啊,换你你愿意?
所以,就冲着这一点,康熙就算多给四公主些嫁妆做补偿,那任谁说都是情有可原的事。
当然,安清最佩服的还是四公主这个敢张口要的劲,要知道,别的公主出嫁,基本都是康熙给什么就拿什么,但偏偏她敢主动张口提要求。
可不要小看‘主动张口要’这一点,毕竟,康熙可不是寻常的父亲,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别说是公主了,就算是受宠的阿哥,又有几个敢开口找他要东西的啊。
当然,康熙不是寻常父亲,那也就意味着四公主找他讨要东西,并不能只拿父亲疼女儿这个来做筹码。
至于如何说服康熙把这么一大块地方给她做嫁妆,无外乎就是要从满蒙关系间的政治逻辑去谈判。
当然,嫁妆这个由头,她自是不能这么直白主动的提出来,要怎么说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不过,安清看四公主这架势明显是有备而来,想必她准备的也定是充分的,为了避嫌,她也没再多问。
“你有几分把握?”她关心道。
四公主笑着回道:“来之前还只有五分,但听完五嫂你刚刚的那番分析,既然那片地方这么适合农耕,如今我的把握就有七分了。”
在过来之前,她是早已想好说辞去说服她皇阿玛,但在一整套的说辞中,有一点至关重要,那便是清水河那一带适不适合垦荒耕种。
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一点,嫁到塞外这两年,她也没闲着,除了积极融入到漠北蒙古之外,她也有在了解蒙古各部的情况。
据她所知,之前她皇阿玛鼓励蒙古各部垦荒农耕时,漠南蒙古不少部落也都是响应了的,但不知是垦荒方式不对,还是地方没选好,不少地方在垦荒后每两年,土地就变成沙地了,比说是种庄稼了,就连曾经水草肥美的牧区也消失了。
所以,她也担心,万一清水河一带不适合垦荒耕种,那届时才真是没法收场,相信他皇阿玛定也会有此顾虑。
但现下她五嫂既然说了那边适合农耕,那定是没问题的啊,毕竟,在种地之事上,整个大清都找不到比她五嫂更擅长的人了吧。
这两年她虽远嫁塞外,但关于她五嫂做出的那些震惊朝野的壮举,她可是一件都没落下呢。
安清还是很看好四公主这件事的,若是她真能做到,这对于她在漠北蒙古那边,则是百利而无一害。
届时,她是真的能做到以一个女主人的姿态,给了相当一部分的部落牧民带来了安宁的生活。
这对康熙来说也是好事,毕竟,四公主在本地的影响力越大,话语权也就越重,那大清对漠北蒙古的掌控力也更强一些。
“你若是真能找皇阿玛把清水河一带要过来,旁的不敢说,有什么关于种地上的事,随时找我,若是需要人帮着指导垦荒农耕,也可以找我阿爹借。”安清道。
他们科左后旗在垦荒耕种一事还是很有经验的,部落里许多族人也都是她当初手把手带出来的,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四公主自是求之不得,她一脸感动地抱住了安清。
呜呜呜,她五嫂对她可真是太好了。
若这事真能成,她届时也要送给她五嫂一个惊喜。

黄幔大帐内,康熙正在处理今日刚从京城送过来的奏折。
“皇上,四公主求见。”梁九功匆匆从外面走过来,低声说道。
康熙“哦”了一声,神色中带了丝意外之色,莫雅里要见他?
当然,他并不是不知四公主已经到了木兰围场,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求见。
梁九功自是明白康熙这丝意外从何而来。
和阿哥们不同,公主基本不会在白日里康熙处理政事时主动求见,这是宫里默认的规矩,前朝后宫之事向来分明,而公主的事便属于后宫内眷之事。
就像现下,大公主、二公主和三公主也都已经到了草原,但在康熙未召见的前提下,她们也都是只会去各自额娘那里。
所以,方才在账外见到四公主时,梁九功也挺惊讶的,再三确定后,四公主仍坚持这会求见,他这才进来禀报。
康熙似是迟疑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放下手中的奏折,道:“去传她进来吧。”
梁九功应了声是,忙转身示意旁边的小太监去外面通传。
没多会,四公主便进入了大帐内,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大礼:“女儿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抬了抬手,示意其免礼,待看到女儿气色精神还不错,也不由放心了些。
总归是自己第一个远嫁漠北蒙古的女儿,他也是怕她会过得不好。
“见过你额娘了?”康熙眉眼间染上了丝笑意,竟主动和其话起了家常。
四公主也笑的很是开心,她点了点头道:“女儿见过我额娘了,方才还去了五嫂那里转了一圈,女儿听额娘说五嫂有了身孕,心里也为五哥五嫂高兴。”
出嫁之后,四公主早已不少当初宫里那个有些单纯地小姑娘了,这两年在漠北蒙古,见识到了不少各部落间的政治斗争,她也越发能看懂她皇阿玛身为一个帝王的那些忌惮和猜疑了。
特别是经历了当初送嫁一事,她皇阿玛给她的送嫁人选是七弟和十弟,而非和她关系更亲近的五哥和九弟,那时她便知道了,所以为了避嫌,这两年间她从未给五哥五嫂写过信,只会把想写给她五嫂的话,穿插在给八妹的信中。
但有时候也不能一味地避嫌,这个度要把握的十分精准才好。
就比如现下,她去见了五嫂,但没遮遮掩掩的,主动告知,反而更显坦荡。
毕竟,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这木兰围场上,就没有什么是能瞒得住她皇阿玛的。
康熙听到这话,果然没什么反应,而是顺着四公主的话,表示了安清这一胎来的不容易,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
四公主闲聊了几句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女儿此次过来,是有正事向皇阿玛禀报。”
有正事向他禀报?
康熙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何事?”
四公主自是为了清水河一带的土地而来,但她也知此事不能上来就提,得迂回些才行,所以,她便先讲起了这两年在漠北了解的情况。
有关于漠北其他各部的情况,但最多的还是她婆家漠北最强部落土谢图汗部的情况,她所讲的事情基本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往往就是这些小事才能看出问题来。
其中不少内子里的关系与呢亲,是康熙都不曾知晓的。
康熙看着面前这个侃侃而言、处事越发干练的女儿,心里越发满意了起来。
不得不说,相比起其他公主,他当初让莫雅里下嫁到漠北,心里对她也是抱着很大期待的。
除了通过满蒙联姻的方式,加强与漠北蒙古的关系外,康熙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希望能在漠北那边能有些自己的人。
毕竟,大清此时对漠北蒙古的了解和掌控,是远远低于漠南蒙古的。
这个做法就如同于他把曹寅和李煦安插到江南一般,只有当地有他自己的人,才能对当地有着更好的了解,当然,也有监督之意。
但漠北和江南那边不同,漠北蒙古归顺了大清后,他虽在当地设置了些军府处,但那些派遣过去的官员,却无法深入了解到各部落的情况,毕竟他们各个部落间都有着自主管理权。
但四公主却不同,她是嫁到漠北去的,这层身份则更方便她融入到各部落之中。
只是,康熙之前一直不确定四公主能否胜任这个任务,之前大清嫁到漠南蒙古的公主郡主,哪怕到死都没融入到当地,更别提难度更大的漠北蒙古了。
但如今看来,他之前还是低估这个女儿了。
“皇阿玛,女儿一直切记您出嫁前同我的嘱咐,您当时对女儿说,此番嫁去漠北蒙古,女儿身上肩负着‘绥靖藩服’使命,女儿始终不敢忘记。”四公主道。
‘绥靖藩服’的意思为,安抚边疆让漠北地区保持稳定,更有代父监国的寓意。
康熙眼底不由闪过丝欣赏之色。
四公主见时机到了,便开始正式切入了正题,“不瞒皇阿玛,女儿如今已经算是融入了漠北王公贵族间,也得到了额驸及其家里长辈的初步认可,但若是想继续深入走下去,女儿还需些助力才好。”
康熙脸上闪过一抹了然之色,她说了这么一大通,果然是有所求的。
当然,他也并不反感四公主此举,反而对她般有勇有谋,更加多了几分欣赏和看好,毕竟,若是她一点谋算和手段都没有,有怎么能完成这般重任。
“你想要何助力,说来听听。”
康熙说话时,故意释放了些帝王的威压,也是有考验她的意思。
四公主心头不由一紧,但她却没表现出任何怯懦之色,而是目光坚定道:“女儿想奏请皇阿玛,能容女儿带着喀尔喀牧民在清水河一带进行垦荒耕种。”
这话一出,康熙立马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这是通过做出实际功绩出来,从而达到想要笼络漠北人心的目的。
当然,康熙身为帝王,自是晓得上位者笼络人心的重要性,只要人心在,那她在当地的影响力和声望自然也会增加。
除此之外,她此举也明显是为大清笼络漠北的人心,毕竟她是大清的公主,清水河一带又是大清的地方。
而最让康熙意外的是,还是四公主竟化解了她因身份在大清和夫家的两难境地。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嫁给公主过去,自是有着对漠北的监视之意,所以她与夫家天然便处于对抗状态,但她够聪明,却自己尴尬的身份化成了桥梁,大清与她夫家土谢图汗部的桥梁。
四公主额驸多尔济所在的土谢图汗部,虽是漠北最强部落,但这并不代表土谢图汗部在漠北没有威胁,其他部落也会对其虎视眈眈,但若是能与大清建立更加深一层的羁绊,那他们在漠北的地位只会越发牢靠。
而至于如何把这个羁绊加深,让四公主通过在清水河一带,领着喀尔喀的牧民垦荒耕种就是很好的一个法子,这能给他们部落带来了切实的利益的事,自也会加大他们对大清的依赖。
其实,在此之前,这点也是康熙的顾虑之一。
众所周知,女子在成婚生子后,与夫家的羁绊越来越深,但与此同时,与娘家的羁绊会随着时间距离慢慢消淡,届时甚至会为了夫家而舍弃了娘家。
他怕四公主也会这般,但如今这个担忧也没有了。
四公主看到她皇阿玛的反应,心里越发感激起当初她五嫂同她说的那番话。
对啊,满蒙联姻既然是双方都需要的,那便要明白双方的需求,然后再想法子将这种一致的需要加深便是。
她这两年也一直在中间找平衡点,而如今还真被她找到了。
“朕看你这丫头是有备而来,想必什么由头定也想好了吧。“康熙笑道。
四公主闻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女儿不敢欺瞒皇阿玛,是想了一个,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康熙“哦”了一声,“那你说出来,朕帮你参谋参谋。”
四公主也没扭捏,立马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以及这个想法背后的缘由也没隐瞒。
当然,她最后仍不忘补上一句:“女儿想着,反正这嫁妆是皇阿玛给女儿的,日后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咱们大清收回自己公主的嫁妆也是无可厚非。”
何止无可厚非啊,简直不要太名正言顺。
康熙自也是知道这点,但听完这话,心头更是不由一暖,瞬间有种朕的女儿果然还是向着朕和大清的啊。
当然,四公主说这话并不是说她与额驸的关系不好,相反的,她现在与多尔济的夫妻感情很好,但她也清楚,即便两人感情再好,若是真有一日漠北和大清决裂了,她也没第二条路可以走。
先不说她的父母兄弟均在大清,她无法割舍叛离,就算是叛离又如何,只凭着她大清公主这个身份,届时也注定了在漠北没有她的位置。
所以,她才更要致力于稳固加深大清和漠北蒙古的关系,这样她和她的孩子也才能两方找到一个最佳的平衡点,过的更好。
康熙紧接着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那就是之前她问安清,清河一带是否适合垦荒耕种。
四公主不紧不慢地回道:“回禀皇阿玛,去年您派去蒙古各部传授农耕之术的官员,恰好经过附近,女儿便他们帮忙查看过了,说是清水河一带很是适合垦荒农耕。”
康熙挑了下眉,“你请谁帮你查看的?”
四公主很是坦荡地回道:“是五嫂的二哥和三哥,他们科左后旗的垦荒之事做的如此好,女儿觉得他们定是有经验的。”
这话也确实不是她胡说,去年她确实找她五嫂的二哥和三哥去看过,那她之前还为何要找安清问呢,自然不是因为不信任五嫂的二哥三哥,而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事若是她五嫂认为可行,那便定是能成的。
康熙闻言,这下子算是彻底没了顾虑。
这事去年罗布藏喇什在折子上确实提过,但那时他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莫雅里这丫头随便折腾种点什么的呢,万万没想到她竟是这个打算。
“莫雅里,你可知清水河一带占地多少?”
四公主毫不犹豫地回道:“回皇阿玛,据女儿所了解,清水河一带共占地四万八千三百七十五亩田地。”
康熙笑着摆了摆手,“行了,那你回去先写份奏请耕种的折子递上来吧。”
四公主先是一愣,随即立马明白了康熙的意思,他这是同意了,但还需要她走一下奏请流程。
“女儿多谢皇阿玛。”她欣喜万分地说道。
但随即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四公主又眼巴巴地看着康熙,道:“皇阿玛,女儿还有一事想让您帮着拿些主意。”
康熙抬了抬手,示意她讲。
四公主抿了抿嘴,道:“就是女儿想请科左后旗的人帮忙垦荒耕种,毕竟他们有经验,这个也能早日见到成果,同时作为报酬,女儿想从那些地里划出一些来,借给科左后旗耕种。”
康熙听到这话也没太意外,他也明白四公主此举的用意。
因为只有早日出成果,她在当地的声望和影响力才能起来,也是在这一基础上,他们的目的才能更进一步。
“你想借多少,时间多久?”
四公主回道:“皇阿玛觉得八千亩,百年如何?”
康熙神色不由一怔,眼神中不由带了丝打量:“你这么大方?”
八千亩已快占了清河一带的五分之一了,还有这百年借期,说是借,和划给科左后旗有什么区别。
四公主也没慌,而是有依有据地解释道:“皇阿玛,还真不是女儿大方,而是女儿调查过,蒙古各部这些年因开垦不当毁坏的土地不知有多少,若是由着我们折腾,摸索经验,别说短期内能不能见成果了,届时被他们毁坏掉的土地只怕都得比这多。”
“当然,女儿也是有私心的,这两年想必皇阿玛也看到了,即便有您专门派人去蒙古各部指导农耕之术,但在蒙古各部间,于垦荒耕种上,还是没有哪个部落会超过科左后旗,女儿虽未种过地,但也知想种好并不容易,若是他们的耕地就在附近,那对于此事定也会更上心。”
说罢,她顿了下,有些意味深长道:“不怕皇阿玛笑话,女儿在蒙古听了句当地顺口溜,觉得很有道理,那话是这么说的,想叫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多吃草。”
“所以,女儿觉得此举是一举两得,不亏。”
随着‘不亏’两个字结束了这段长篇大论,四公主便没再说什么,而是沉默地等着她皇阿玛的结论。
康熙沉思了片刻,摆了摆手,道:“这件事容朕再想想,你先回去写折子吧。”
四公主也很爽快,直接谢了恩后,便直接离开了,没再多做任何纠缠。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多说反而无益,特别是对于他皇阿玛这种多疑的上位者。
在四公主离开后,康熙坐在那里,静静地思索了许久。
他突然笑了,他这个女儿啊,还真是了得呀。
方才那句一举两得为何意呢,一是作为科左后旗协助四公主垦荒的报酬,第二嘛,也就要从康熙这边论起了。
随着安清贡献越来越大,康熙确实也越发不知要如何赏赐她了,老五这边是轻易动不得的,科左后旗那边亦是。
毕竟,蒙古各部那边也是需要平衡的啊。
但四公主这法子,明面上的说法有了,旁人无从置喙,但身为当事人又很清楚这份恩惠是从何而来,可不是一举两得。
至于莫雅里那丫头有没有私心,康熙不傻,自也看出来她是有的,毕竟那丫头是自幼长在宜妃身边,还是她姨母,她与老五的情分自是不同的。
而且,她在出嫁之前,与安清的姑嫂关系也向来不错,所以,不管她是从哪方面考量,会有这个私心也正常。
这么说吧,若她真能做到撇得一干二净,康熙反而会对她忌惮,毕竟,一个只顾审时度势,能如此轻易斩断过往情分的人,日后谁又能说的好呢。
这就是帝王的矛盾之处啊,希望你不要结党营私,但又不允许你太过无情。
“你觉得莫雅里那丫头说的对吗?”康熙突然看向梁九功,问道。
梁九功不由一愣,忙拱手回道:“回万岁爷,您真是折煞奴才,奴才哪里懂这些啊。”
康熙轻笑着打量他,他自然知道梁九功在给他装糊涂,旁的不说,能跟在他身边这么些年,又怎么可能听不懂那些。
“那好,朕换个说法问你,你觉得五福晋这人如何?”
梁九功心里忍不住叫苦,今个万岁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偏偏来为难他啊。
不过,他也知这把是不能再打马虎眼了,“奴才虽然懂的不多,但奴才瞧着,五福晋不是计较的人。”
康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安清确实不是计较的孩子,之前南巡一路上做的事,鬼麦、水稻黏虫以及在笼络李老等江南士大夫的事上,她均是立了功劳的。
更别提回京后办农事学堂的事了,她真的是没有任何想讨要赏赐的意思。
也是,安清向来是个有分寸的。
但莫雅里说的那句话也对,想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多吃草,这也是康熙向来的用人之法。
既然公主们都到了木兰围场,那康熙这个父亲自是要表示一下的,于是,当晚便先举办了一场家宴。
说是家宴,那来的自然都不是旁人,除了四位公主和额驸外,剩下的也都是皇亲贵族。
康熙此次来塞外,把太子留在了京城监国,与此同时,大阿哥和四阿哥也被留了下来,协助太子监国。
而被他带出来的阿哥,除了胤祺外,还有三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与之前出行相比,这次带的人确实不多。
嫔妃这边,除了之前讲的三位公主的生母外,也就带了王贵人和一个答应。
无疑,太后自然是在出巡名单中的。
家宴上,安清和四公主早早就过来了,两人先去给太后和荣妃请完安后,便找了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多会,四公主便被郭贵人叫了过去,看样子是要同她介绍什么人。
本来四公主也想让她一起过去的,但安清实在不喜欢与人尬聊,就没过去,一个人在这里躲起了清闲。
安清坐在哪里,开始满场打量了起来,别说,这现场女眷中还真没几个她熟悉的。
几个公主中,除了四公主外,其他三个也没见过,不过隐约也能猜出来一些。
比如,陪着恭亲王庶福晋说话的应该是大公主,啧~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了,安清瞧着大公主那长相,就总觉得那是张有福气的脸,毕竟古代版锦鲤啊。
而那个在荣妃身边的那个笑的很是明媚的女子,是二公主无疑了,据说他可是康熙最喜欢的女儿呢,当初出嫁前在宫里就很是受康熙宠爱,算公主里的独一份吧。
她嫁的额驸是蒙古巴林部札萨克多罗郡王鄂齐尔的次子,叫乌尔衮,而这个乌尔衮的奶奶淑慧长公主就是孝庄太皇太后的亲女儿,所以说,二公主和这个乌尔衮,是孝庄太皇太后的曾孙女和曾外孙,两人这婚事就是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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