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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种地日常/清穿之五福晋只想种田by迷途未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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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那九弟妹你见过吗?”安清好奇道。
宜妃轻点了点头,“之前宫宴时远远瞧过一回。”
安清“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她是个什么性子啊?”
宜妃想了下,回了两个字,“端庄稳重。”
安清眨了眨眼,端庄稳重啊,那不错,岂不是和四福晋差不多。
她打趣地看向宜妃,“额娘,您不是一直都喜欢这种的儿媳妇嘛,这会总算是心想事成了啊。”
宜妃瞥了她一眼,立马看出了她想干什么。
果然,下一秒就见安清演了起来,“嘤嘤嘤,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额娘唯一的宝贝儿媳妇了,您虽然更喜欢九弟妹那样的,但也不能偏心呀,万万不能有新人就忘了我这旧人啊。”
说罢,她还假装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宜妃无语望天,“都是要当额娘的人了,也不怕肚子的孩子笑话你。”
婆媳两人闹了一会后,终于再次回到了正题上。
不过,既然给小九选格格,那安清可就不掺和,若是给胤祺选,她这个做福晋的还能提提意见,但给小九选,还是别了吧,她实在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宜妃这会也回过神来了,想到安清误会她要给胤祺塞女人,瞬间觉得被冤枉了。
“哼~本宫可不是那种整日里想着给儿子院子里塞人的婆婆。”
安清默默地往矮桌上那画册的方向看了一眼,所以,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宜妃:“……”
这是她愿意嘛,还不是皇上让她选的人!
再说了,这是规矩,懂不懂啊,她又有什么法子!!
安清本就是想故意逗逗大美人婆婆,眼瞧着要把人惹毛了,连忙上前顺毛,但显然为时已晚,好话哄人的话说了一箩筐,最后她还是被‘轰’出了翊坤宫。
嘤~委屈。
翠柳却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家主子,“您就别委屈了,还是想想怎么哄人吧。”
安清默默叹了口气,好吧,她以后再也不欠了。
至于怎么哄大美人婆婆啊,这个还真得回去好好想想才成。
主仆几人从翊坤宫离开后,就一路回了阿哥所,只是,当轿辇经过一处小花园时,安清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她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假山旁,有两个人死死地扭打在了一起。
待看清脸后,安清不由一惊,竟然是三阿哥和十三阿哥!

乾清宫,康熙在议事中途休息时,梁九功拿着胤祺交给他的东西走了进来。
“万岁爷,方才五贝勒来了,给了奴才些农事学堂的试卷,说是让奴才转交给您。“他如实禀报道。
康熙顿时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茶盏,顺手接了过来。
农事学堂还考试了啊。
这事之前倒是没听安清和胤祺提过,不过,他也挺好奇这种地是如何考试的,难道还能让他们做篇辩论文章不成?
下首的明珠和索额图下意识对视了一眼,无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显然他们都并不知晓此事。
那就好,他们心里同时闪过这一念头。
两人各自隶属于大阿哥和太子的派别,虽针锋相对多年,但有些时候却又默契十足,就比如在拉拢五贝勒和五福晋之事上。
随着这两年安清在农事上越发得到康熙的重用后,不管是太子,还是大阿哥,他们曾极力想把胤祺拉和安清拉到自己阵营中,但奈何他们无意,始终极力避嫌。
但他们拉拢不到没关系,只要不被对方阵营就笼络过去就好,方才明珠和索尔图对视那一眼,也正是为了确认这一点。
张英默默站在一侧,将两人方才的那番动作全看在了眼里,心里不由感慨了起来,不得不说,五贝勒在朝堂上的中立之举,是再明智不过的事了。
既然他自己没有夺嫡之意,那不牵扯到任何党派之争去,只踏实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目前看来,不管是大阿哥一派,还是太子一派,他们都未曾有任何记恨他的意思,日后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于他而言都没什么大的威胁,也不会妨碍他做一个逍遥王爷。
其实,在这一方面,张英何尝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身为汉臣,在大清当官本就要各种小心,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只效忠于皇上,不牵扯党派之争,也不想要什么从龙之功,方能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上独善其身。
而不想夺嫡的五贝勒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至于农事学堂考试这事张英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张廷玉那试卷最后家长签字就是他签的名,还有那家长寄语也是出自他之手。
张英抬头看了上首的康熙一眼,待看到对方脸上不易察觉那抹惊讶之色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他自然知道康熙为何惊讶,当初他看到那试卷时又何尝不是这个反应呢,不可否认,五福晋那试卷出的实在是妙啊。
那些题型瞧着奇怪,但细细琢磨之下,便能发现其另有深意。
就拿那什么选择题来说吧,张英也是在张廷玉的解释之下才知晓,那答应中的四个选项,一个正确的选项,藏在三个错误的选项之中,但那三个错误的选项却并不是随意凑的,每个都是该问题最容易犯错的地方。
这妙就妙在,不仅可以准确地检测简单的学习结果,而且还可以检查出理解、应用、分析等综合方面更为复杂的学习成果。
看完那张试卷后,张英才真正意识到种地之事上的学问究竟有多深。
之前关于五福晋办这农事学堂之事,朝堂上不少人不看好,觉得五福晋只是擅长种地,但并不代表她能擅长教学,后来看她只是让众人去地里折腾,不少人甚至表示了嗤之以鼻,心里越发认定她折腾不出花来。
孰知就这么一张试卷,便能狠狠打他们的脸。
更别提那学生试验田中这季玉米的收成了,即便是最差的收成都在全国粮食作物亩产之上,那些农政司官员的亩产甚至比普通玉米产量高出了百分之三十。
而他们都是按照五福晋的法子种植的这玉米。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这季玉米可是在上一季冬小麦收成之后,直接进行连作的,但收成却没减反增。
若是下一季冬小麦并未受到影响,皇上估计就要采纳了这冬小麦夏玉米连作一年两熟的法子了,这意味着什么,想想就忍不住让人激动。
百姓们一年的收成能翻倍,届时国库充盈,百姓手中有余粮,国力自然也能大大提高。
张英能想到的,康熙自也能想到,而且此时他比张英看到的东西则更多。
胤祺递来的这些东西中,除了试卷外,还有试验田具体的收成数据对比,以及玉米种植各阶段的注意事项分析,最后她竟还把所有的东西汇集成册,出了一本类似于之前小麦种植手册的玉米种植册子。
康熙心中对安清也越发满意了起来,她做事真是向来有条理,若是她是男子能入朝为官,那定是会有所作为。
他真是越看越满意,但当翻到最后皇子组的试卷时,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了。
这试卷考的最差的竟是他的几个阿哥,特别是小九、小十和小十四,竟然都没及格,真是给他丢脸!
就在康熙越往后翻越恼火时,最后却被安清那段教学总结的话安抚了几分,只见她在最后写着:人各有所长,不必强求,因人因天赋教学,才是正解。
行吧,有几分道理。
他们不擅长种地,那日后便好好在朝堂上磨炼就是,特别是小九和小十,两人如今已然成年,接下来也是该给他们派些简单的差事历练历练了。
还有,那家长签字那栏,那几个小滑头竟然去找了兄长,看着大阿哥和太子他们写的那家长寄语,康熙的眼底闪过丝笑意,不错,这么一瞧还挺兄友弟恭的。
但令康熙比较意外的是,张英的那次子张廷玉和常宁家的那小子卓泰,竟都学的还不错,尤其是那张廷玉,以后他可以多留意些。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张廷玉要参加明年的春闱,等看看他的科举成绩再说吧。
康熙看完试卷后,本有意让下首三人也瞧瞧,今日叫他们过来,本也是为了明年春闱之事,看看这试卷倒也应景。
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种地和科举还是不同,主要也是实在没脸,还是不行,待找个机会还是得好好教训那几个臭小子一番才好。
待康熙用了一盏茶后,议事继续。
今日康熙把明珠和索尔图喊过来,可不是仅仅为了商议明年秋闱之事这么简单,主要也是有着敲打两人之意。
因着之前朝堂上的结党营私,两人这几年虽然不再被他看重,但在朝堂上仍是党羽众多,特别是索尔图,在太子一派中仍起着重要的作用。
明珠也不遑多让,他虽比索尔图行事要隐蔽些,但据手下粘杆处递来的消息,他和大阿哥可一直都没有断了来往,甚至不少重要的决定,大阿哥可都是听寻他的意见。
而近来朝堂之上大阿哥和太子相争的越发厉害了,不用想都知道有两人的手笔若不是他们在大阿哥和太子身后撺掇,教坏了他们,兄弟两人又怎么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康熙身为功绩卓越的帝王,骨子里自是有着旁人傲气,他如今虽意识到太子和大阿哥间的问题,但他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导致的,只会觉得都是别人的问题。
比如他觉得是索尔图教坏了太子,是明珠领着大阿哥走了歪路,毕竟,他的保清和保成小时候都是多好的孩子,若无旁人挑唆,定是不会这般。
康熙想到这里,看着下首两人的目光越发不善了起来,甚至隐隐闪过了丝杀意。
但他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眼底的那丝杀意敛了回去,罢了,念在两人早年辅助他有功的份上,那便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若是他们不再收敛,那也就别怪他不念旧情了。
明珠向来以多智闻名,伴君多年,更是常年揣摩这位帝王的心思,无疑,方才康熙那一眼已然让他背后冷汗直冒,心底也不由发寒。
但旁观一侧的索额图,却像是毫无察觉般,不知他是真没发现,还只是在假装不知。
而在场唯一的观众张英,自是将君臣三人的这场博弈尽收眼底,心里也忍不住发寒,越发坚定了不参与到储君之争的决定。
送走三人后,偌大的一个乾清宫东暖阁内,只剩下康熙一个,他闭着眼在那准备稍稍休息了片刻,再去批阅旁边那一堆奏折。
约摸着一刻钟后,康熙终于睁开了眼,但就在他正准备办公之时,只见一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启禀皇上,诚郡王和十三阿哥两人打起来了。”
康熙眉头紧皱,老三和十三打起来了!
这是为何?
“两人现下在何处?”他厉声问道。
小太监回:“回禀皇上,两位阿哥就在殿外。”
康熙抬手道:“让他们立马滚进来!”
见皇上发怒,小太监哪里敢耽搁,慌忙跑出去通传,没多会,十三阿哥和三阿哥一起走了大殿。
两人脸上都有淤青,皆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三阿哥似是有些心虚,而十三阿哥则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谁先动的手?”康熙冷声问。
问罢,他瞪了三阿哥一眼,好啊,竟然同小他十来岁的弟弟动起来手,可真有出息!
三阿哥感受他皇阿玛不善的目光,一脸懊恼地低下了头。
十三阿哥听到康熙的话后,立马上前一步道:“回禀皇阿玛,是儿子。”
康熙眉头又紧皱了几分,自打敏妃去世后,他对这个儿子的关注也越发多了些,自也知道这个儿子向来懂事,脾气也好,这背后定是有什么隐情。
但不管什么隐情,身为弟弟,对兄长动手,都是不可取的。
“是何缘由?”他压着性子,问道。
十三阿哥听到这话,眼底泛起了一丝泪花,但仍倔强地仰着脖子,出声控诉道:“皇阿玛,我额娘丧礼还未超百日,但三哥他却剃了发,他对我额娘这般不敬,儿子身为人子,实在是忍不了!”
康熙听到剃发,猛地朝三阿哥看了过去,他头顶果然很干净。
他随手抄起旁边的砚台,朝着下首扔了过去,“老三,你这个不孝不敬的混账东西,竟然做出丧期剃发这般忤逆之事,你……”
乾清宫内传来康熙暴怒的骂声,三阿哥缩在下首,连头都不敢抬。
他知道这次是惹大祸了,心里也是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再忍几日了,但他哪里能想到这刚剃完发,出门就和小十三碰上了,还一眼就被他给发现了,然后招呼都不打一声,上来就对他动起来手。
但同时,三阿哥心里也不免记恨起了十三阿哥,觉得他太不依不饶了,这方才打了打了,为何又非得把这事闹到皇阿玛这里,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从十三阿哥说出缘由后,这打架之事就已经不是重点了。
对于三阿哥此举,康熙显然是十分震怒,当即便向宗人府发了一道谕旨,谴责三阿哥在敏妃丧期未满百日之期便擅自剃发,认为此举“殊属无礼”,并命令宗人府将三阿哥拘禁起来,要对他严加议罪。
没过多久,三阿哥被革除郡王爵位,降为贝勒的旨意传遍了前朝后宫。
众人一片哗然。
纳兰府。
明珠自打白日里从皇宫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之内,严令旁人不得打扰。
一直到傍晚时分,书房的门才从里面打开,而他身边的近侍早已门口等待多时,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去。
“大人,直郡王那里传消息过来了。”
明珠脸上无波无澜,大概迟疑了片刻,才问道:“何事?”
侍从回道:“回大人,是好事,直郡王说,诚郡王因在敏妃百日丧期剃发,被皇上革去郡王爵,降为贝勒了。”
明珠闻言,脸上不由一喜,但随即想起什么,那双黑沉的眸子又重新晦暗了下来。
他沉思了片刻,低声交代道:“明日我便会递个因病请辞的折子上去,届时,你让人去直郡王那里回他,说我突染恶疾,卧床不起。”
那侍从不由一愣,似是想起什么,很是不可思议道:“大人,您这是……”
明珠也没否认,轻‘嗯’了声,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般。”
侍从显然很不理解,“大人,如今直郡王局面一片大好,您这是为何?”
明珠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三阿哥被降为贝勒,大阿哥便成了唯一享有爵位的皇子,这地位也是独一份了。
再加上,他是皇长子,之前在准噶尔战场上又立下了赫赫军功,就他现在这些成就,确实越来越有和太子抗衡的资本了。
可不是局面一片大好啊。
但他不得不退出来了,今日在乾清宫,明珠第一次这般明显感觉到康熙的杀意,无疑,他和索尔图现下已然成了康熙的眼中钉,今日他那番几乎就差摆明了的敲打之意,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接下来若是再不收敛,康熙定是要狠手收拾他们了。
明珠当初算是陪着这个少年帝王一路走来,他知晓他的手段和决绝,不管是当初擒鳌拜、平定三番,还是之后的三次准噶尔亲征,都能看出他们这位皇上的杀伐果断。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来,但凡他决定了的事,还真没人能阻挡得了。
所以啊,就算局面再大好又如何,他得有命博才行。
康熙如今正当盛年,他如今既已警告了他,若是他再不识好歹,下一次怕是就没有这般运气了。
既然决定装病,那做戏自是要做全套,当晚纳兰府便找了大夫上门。
胤祺从衙门回宫后,便听说了三阿哥和十三阿哥之事,但听到马祥下半句话,整个人都愣了。
“什么!你说福晋撞到了三哥和十三弟打架?”
马祥点头,“福晋从宜妃娘娘宫中回来,恰好路过,就碰到了。”
胤祺神色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福晋可还好,可有伤到?太医来过了吗?怎么说?”
马祥被自家主子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砸懵了,好在很快就缓过了神来,见到自家主子的脸色,忙回道:“那个,主子,您别着急,福晋她没事,也没伤着。”
胤祺一听安清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转身朝着正院走去。
他过来时,安清正被紫苏扶着在院子里散步呢,她如今这身孕已有六个月了,肚子也大了些,紫苏不放心,便每每都要来扶着自己。
虽说她觉得没关系,但是在拗不过紫苏,便也只能由着她了。
“你回来了啊,晚膳咱们吃羊肉锅子行吗?”安清笑着问道。
胤祺几个健步走了过来,拉着她上下好一番打量,确定她没事后,才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安清也不傻,见他这阵仗,便知他这是知晓了她撞见三阿哥和十三阿哥打架之事了。
“放心吧,我又不傻,就我现在这情况,见人打架怎么可能凑上去啊,肯定是躲得远远的。”
而且,小十三那孩子也懂事,当时看到她时便立即就停了手,似是就怕误伤到她,虽说当时她离他们还挺远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怕吓到了她,毕竟孕妇也都受不得惊吓。
安清好些日子没吃锅子了,晚膳一不小心就用的多了些,但外面黑灯瞎火的,即便是提着宫灯,胤祺也不放心她去外面,于是两人便在屋子里,围着桌子消起了食来。
“三哥被革去爵位,降为贝勒的事,你可知道?”胤祺问。
安清点了点头,当时两人停手后,小十三便直接拉扯着三阿哥去了乾清宫。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大劲,明明比三阿哥还矮了半头,但三阿哥却硬是挣脱不开,最后竟被他给扯着离开了。
也就是那时候,她才知道两人是为何打架。
安清当时就愣了,她是真没想到竟这么巧,撞到了这事,要知道在历史上三阿哥在敏妃百日丧期之内剃头被削爵的事,可并不是件寂寂无名的小事。
当时很多史学家分析,说这是大阿哥夺嫡大好局面的一个转折点,还有人说,这是十三阿哥被康熙重视的一个转折事件。
总而言之,算是九子夺嫡中很重要的一个事件吧。
“三哥也太不像话了,章母妃丧期未过,他竟敢擅自剃头,这乃是大不敬,也怪不得十三弟这般生气。”胤祺说道。
死者为大,这换成任何人,怕是都忍不了,他三哥落得这个下场也着实不冤枉。
“这离章母妃百日丧期也没几日了,他怎么就不能忍忍,就算是他一时忘记了,底下的奴才是做什么吃的,怎的也没人提个醒。”
胤祺自是知晓让他们百日不剃头,头顶很不舒服,他自己也忍着呢,但按规矩,皇族成员要在百日之后才能剃发,这也是对章母妃的尊重。
安清嘴角溢出丝冷笑,什么一时忘了啊,这都是三阿哥在面对康熙盛怒之下的推脱之言罢了,毕竟,宫里想剃头可不是简单的事,怎么可能无人提醒。
他只是存着轻视之意罢了,觉得反正也没几日了,就算被发现,只要不闹到康熙面前,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谁知偏偏这么不巧被小十三撞到了,还偏偏这向来脾气好的孩子竟一反常态,寸步不让就罢了,还被他闹到了御前。
安清想,以三阿哥的德行,怕是这会心里还在埋怨十三阿哥呢吧,还有三福晋和荣妃,她们也不知会不会迁怒。
小十三那里还好,他总归是皇子,平日里又和四阿哥走的近,多少能护着些。
不行,她明日得让人多顾着些八公主和十公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安清看着胤祺眉头微皱的样子,她知道,他这并不是为三阿哥烦忧什么,估计是在为着今后朝堂的趋势担心吧。
三阿哥这也成了贝勒,那大阿哥算是独树一帜了,成了皇子中唯一的王,从今之后怕是只会和太子争的更厉害了。
安清因知晓历史走向,也早料到了这一点,反倒没太大反应。
今日她在宜妃那里得知,不止小九的婚事定了下来,十阿哥的婚事也定了。
古人讲究先成家后立业,随着他们接连大婚之后,康熙也会慢慢将他们安排进朝堂,参与到政事中,随着越来越多的阿哥长大,他们手握权柄,开始分帮结派,朝堂局势只会更加严峻。
好在如今瞧着,她和胤祺倒是能置身事外,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身处局中,情势也随时可能发生变化,马虎大意不得分毫。
至于小九,目前来看这孩子的品性算是被他掰过来了,没走歪,至于之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95章 五福晋95
关于明珠病重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前朝后宫,惠妃和大阿哥连着好几日派人去纳兰府上探望,但明珠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起来。
据说大阿哥在府里都急的上火了,可见其是真的着急啊。
不过,想来也能理解,明珠向来是大阿哥一派的核心人物,更是他的智囊团,这些年大阿哥不少事都是找他去拿的主意,如今他突然病倒,届时若是有了个万一,那大阿哥也就相当于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左膀右臂。
安清对明珠倒是没多少印象,明珠和索尔图虽是康熙朝很有名的重臣,但她嫁过来时,两人因之前的党派之争,已然不再被康熙重用,两人的身影在朝堂之上也不再活跃,所以,关于他们的消息也不太多。
但对于历史上这两人,安清倒也是知晓些的,毕竟,他们在九子夺嫡中,也算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历史上的明珠身为大阿哥一派的人物,在夺嫡中后期,便不再常见其身影,如今看这意思,原来是重病了啊。
安清对此事倒也没多想,只以为明珠是真的生病了,但谁知转头却从胤祺那里得知,明珠应该是在装病。
“装病?”她诧异道,“为什么啊?”
如今大阿哥一派可谓是风光无限,怎么想都没道理在这种时候急流勇退啊,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说他能知晓历史的发展?
这不关是哪种,想想都不可能啊,所以究竟是为何呢,安清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胤祺也没瞒着她,“就在我们回宫那日,皇阿玛在乾清宫召见了他和索尔图,敲打了两人一番。”
安清心想那怪不得呢,两人如今在朝中已经都不再身居高位,康熙敲打他们所谓何事便一目了然了。
“那索尔图可有称病?”她问。
胤祺自是知晓她问这话是何意,摇头道:“并未,近日索尔图仍旧与太子二哥来往神秘。”
安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心里也不由有些感慨,这明珠果然是个聪明的啊,他知道这是康熙给他们最后的机会,若是抓住了,便还有一线生机。
从历史解决来看,索尔图却未能抓住康熙给的机会,仍旧执迷不悟,最后才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就连他的子孙都未能幸免于难。
但明珠显然是抓住了,所以,他至少保住一条性命,以至于他去世后,他的儿子们仍然得到了重用,并没有影响子孙的仕途,这也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只是,安清突然想到另一件事,胤祺是如何得知康熙在乾清宫敲打两人的,毕竟,这事康熙怎么也不可能做到人尽皆知吧。
“你不会在皇阿玛身边安插眼线了吧?!”她唯一想到的便是这个可能了。
但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在老康身边安插人,一旦事发,那就算是彻底完蛋了,就算他们确实没有不臣之心,也是有嘴说不清的。
胤祺一脸无奈地看着安清,她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怎么可能在他皇阿玛身边安插眼线,他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再说了,他皇阿玛身边被围的像是铁桶一般,哪里可能轻易就被人钻了空子。
“那日张英大人也在场。”他解释道。
安清眨了眨眼,还是有些懵:“所以呢?”
总不会是张英大人告诉他的吧,也没说两人有什么往回啊。
胤祺还真挺少见她反应这般慢的时候,他和张英是不熟,但和他儿子张廷玉还算熟络啊。
“今个我见到衡臣了,他隐晦提了一句。”
张廷玉自是不可能明目张胆说的,只隐晦说了句‘明珠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向来聪明’,剩下的都是胤祺自己推测的。
“就这些?”安清一脸诧异。
张廷玉就随口讲了这么一句闲话,他是如何推出来康熙敲打明珠和索尔图,以及明珠装病的结论的。
胤祺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就够了。
那日他去乾清宫恰好赶上了他皇阿玛召见三人议事,第二日便传出明珠病重之事,他当时便觉得太过巧合了,今日听到张廷玉那话,事情便明了了起来。
再说了,张廷玉从来不是妄言之人,更不可能随便讲这种闲话,所以两相结合起来,便不难推测了。
安清看他这般云淡风轻地讲出自己的推论,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他们这些玩政治的,脑子就是转的灵光,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厉害啊。
她这个向来都是直线思维的理科生表示,她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
不过,对于有胤祺这么个朝堂之事这般敏锐的队友,安清还是十分放心的。
虽说他们并不打算掺和进去,但毕竟身处其中,局势走向如何还是要做到心知肚明,这样才能更好的独善其身。
从庄子回宫后,安清总算是彻底闲了下来,开始安心养胎了。
但她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天收拾她那些种子时,突然看到了包之前农政司官员给她的草莓种子,说是先前传教士带过来的,康熙听说是水果后觉得没什么用,便随手丢在他们农政司。
安清之前随口问了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些的种子,谁知第二日便被塞了这包草莓种子,当时她可是大为惊喜,草莓多好吃啊,哪里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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