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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种地日常/清穿之五福晋只想种田by迷途未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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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康熙此举却让安清觉得有些安心,怎么说呢,对待曾经的有功之臣,他会在一定程度上念旧情,这一点就好。
所以说啊,她现下做出的功劳越大,日后若真行将踏错了,想必康熙也会念着曾经功劳的份上,对他们网开一面的吧。
当然,这种情况是最坏的打算,安清还是绝对不要发生的好,所以,还是得继续谨言慎行啊。
“五弟妹,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如今这事,后宫怕是也不会太平,我们爷和五弟都不在,咱们得看紧院子里人,之后行事还是谨慎些好。”四福晋提醒道。
安清轻点了点头。
上个月,胤祺和四阿哥被康熙派去山东赈灾,至今还未回来,她们这些女眷总归对前朝事情知道的消息慢些,确实是要多加注意些,万一撞到枪口上可就麻烦。
四福的阿玛让人过来给她传话,估计也是这个缘故,毕竟四阿哥这会也不在。
“多谢四嫂提醒,我会多加注意的。”
她自是明白四福晋的好意,否则以她向来谨慎的性子,定是不会在她面前说这些,毕竟,后宫女子议论前朝政事,这可是后宫大忌。
说起来,人和人的缘分还真是奇妙,安清虽然知晓历史,但因着并不想蹚这趟浑水,所以即便知道四阿哥最后会夺嫡成功,也没有想上赶着去抱大腿,自然也就有主动与四福晋交好的打算。
但几次出巡后,她和四福晋的关系却莫名亲近了不少,特别是上次南巡后,因着同乘坐一舟的缘故,两人来回路上也慢慢熟悉了起来,后来回到皇宫后,这情分也没淡去,来往也比之前更频繁了些。
特别是安清孕晚期养胎期间,四福晋似是怕她无聊,便常常带着弘晖来她这院陪她解闷。
“额娘,五婶母,弟弟睡着了。”弘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前,压着嗓子很小声说道。
安清见他这样不由一乐,“弘晖,没事,咱们正常说话,扰不了弟弟什么的,那臭小子能睡的很。”
何止是能睡啊,还很能吃呢,一天要四个乳母轮流着喂他才行,这能吃能睡的,明明只有三四个月大的小婴儿,那体格子一看就很结实。
四福晋往婴儿床那边看了一眼,很是羡慕,能吃能睡,没病没灾的,这已经是宫里很多孩子比不上的了,若是他的弘晖能这般,她也是别无所求了。
只可惜弘晖是早产,生下来身子就比一般孩子弱,能安然长到如今,她已是千般小心晚万般注意了,即便如此,他还是隔些日子便要病上一场,很是让人忧心。
而弘晖这边,因为弟弟睡着了,没人陪他玩了而不由有些失落。
他好不容易才来找弟弟一次,真有些不舍得,但他也知道,弟弟现在是个小宝宝,额娘说小宝宝多睡觉,才能长大,他不能打扰弟弟睡觉。
四福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那你要好好吃饭,别再生病了,这样额娘就能经常带你来找弟弟玩了。”
弘晖听到这话,立马高兴道:“好的,额娘,我一定好好吃饭。”
安清看着弘晖瘦瘦的小脸,心里不由感慨,这孩子也太瘦了些。
按理说,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脸上一般都是胖乎乎的,但弘晖却因为经常生病的缘故,怎么都吃不胖,比同龄的孩子甚至还矮了些。
据她所知,历史上雍正这个嫡长子在八岁那年夭折了,好像是病逝。
之前安清也让麦冬给弘晖诊过一脉,他是胎里带的不足,身子确实比一般孩子弱了些,但旁的问题倒是没有的,这种情况倒也不是完全没法子。
“四嫂,我觉得平日里你可以让弘晖多运动运动,这样小孩子身子也能壮实些。”安清道。
四福晋以为她是指让弘晖练些骑射功夫,道:“这孩子随他阿玛,不太喜欢这些,之前他阿玛也找了武师傅,就想着让他能习些武,这样身子骨也能好些,但武师傅却说孩子太小了,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毕竟,弘晖现下才三岁,习武确实也早了些。
安清见她误会了,忙解释道:“四嫂,你误会我意思了,我说的不是习武,是你让他多动动,比如每日在院子慢跑上几圈,跳跳绳之类的,一开始运动量不要太大,循序渐进着来,这样时间久了,小孩子的身子也就强健起来。”
说罢,她还不由给她举了个例子,“我大哥的儿子乌日图,也是早产,生他前我大嫂生他前不小心摔了一脚,那孩子生下来后,身子骨也弱,三天两头就要病上一场,后来也是按照这法子,慢慢养好的。”
四福晋双眼不由一亮,“当真?”
乌日图那小子,他自是见过的,前年在木兰围场时,他壮的简直像个小牛犊一般,不仅骑马骑的好,她见过他在摔跤场同人摔跤呢,对方比他大,他确实愣是赢了人家。
安清笑着点了点头,回道:“自是千真万确。”
她顿了下,又补充了句:“四嫂,我说句可能有些不妥帖的话,你别见怪啊,这宫里养孩子虽向来是怎么精贵怎么来,但在我们草原上的人看来啊,小孩子有时候也不要太过精贵,稍稍皮实些养反倒更好。”
四福晋听到这话,忙忙摆了摆手,很是感激道:“五弟妹这说的是哪里话,你这是心疼弘晖这孩子,我识好歹。”
又怎么可能见怪呢。
再说了,据她了解,安清养孩子确实也不像宫里人那般,就比如今日,她竟然会把孩子推到湖边陪她钓鱼,还说什么多晒些日光,对孩子身体好。
虽然这说法她从未听说过,还觉得安清是胡闹,抱出去总归是要见风的,若是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但事实证明,弘晊那孩子又确实被养的很好,如今都三四个月了,愣是没有过什么头疼脑热的时候。
四福晋一开始还觉得会不会是巧合,但如今听她说起乌日图的事,倒觉得她这可能真是经验,现下想想,蒙古的孩子确实都很壮实。
而她也只是希望她的弘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
“成,那我回去也试试,让弘晖多动动。”四福晋笑着回道,“五弟妹,你可还有其他法子,就是你侄子当初的经验?”
她想的简单,既然乌日图也是早产,他和弘晖的情况很像,那自是要多请教请教。
这自然是有的,安清也没瞒着,又同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还有一些饮食均衡之类的建议。
她看了看弘晖这个小萝卜头,这孩子是真乖,希望他以后能好好的,不要走历史上早夭的结局。
四福晋真是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恨不得立马便回去带着弘晖调养起来,她看了看这个五弟妹,心里不由感慨,她真厉害啊,好像什么都懂。
就像屋子那婴儿车、婴儿床,还有那些玩具,瞧着虽然古怪的很,但却很实用,小孩子也确实喜欢。
康熙让索尔图退出官场之事,在前朝闹的确实不小,连带着后宫也隐隐受到了些影响。
索尔图是太子一派的核心人物,这对太子的影响自是不小,不知为何,太子似是认定这向康熙举报的人是大阿哥,然后便在前朝对大阿哥势力进行了反击,这些日子拉了不少大阿哥的人下来。
大阿哥自然不会坐等着挨打,也进行了相应的反击。
两方一时之间剑拔弩张,朝堂上更是乌烟瘴气,连带着康熙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阴沉。
安清听完忍不住摇了摇头,太子对索尔图表现的越是在乎,只怕他在康熙那里便越发没有活路了吧,毕竟,也没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定下的储君,对外戚会这般看重。
为了避免被殃及池鱼,近来日子来,其他阿哥都老实多了,不仅表现在阿哥本人身上,就连他们的后院也平静了许多,当然,这功劳要归结于他们的福晋。
就像四福晋,这些日子可没少操心,因着四阿哥不在京都,她生怕被人拿来挡了刀,近日来对后院的人盯得越发紧了,整日里都不得闲。
好在胤祺这后院如今也简单,没这么多人,在这畅春园的只有她和瓜尔佳氏两人,刘佳氏这会还被拘禁在东配殿内。
至于白佳氏,也是在她出了月子,胤祺才同她说,白佳氏在庄子上‘病故’了,至于如何‘病故’的她也没多问,总归就是那些皇家内子里的手段。
首先撇开旁的不讲,皇家最是容不得对加害子嗣的行为,安清一早也便猜到了。
而刘佳氏,胤祺可能是顾念着弘昇,并未对其出手,但却莫名懂了胤祺的盘算,一个常年被幽禁与外界隔绝的人,又真的能撑多久呢。
安清看穿了也并未决定多管什么,她不是圣母,在两人决定对她出手时,这一切就成了定局。
但不管怎么说,胤祺这后院这会只有她和瓜尔佳氏,瓜尔佳氏又向来本分,倒也乐得省心。
日后就不太好说了,这后院总归是要再进人的,大家总归是有利益冲突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人不惹我,我就不犯人’。
罢了,轻松一日是一日,及时行乐最重要,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就在安清刚庆幸不久,紫苏却匆匆走了进来。
“福晋,瓜尔佳格格求见,奴婢瞧她的样子似是很慌张,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安清一怔,这不会是说什么来什么吧,她刚说少了许多麻烦,瓜尔佳氏就出事了?
“去带她进来吧。”
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现问题便解决问题就是。
紫苏没多久就把人领进了屋来,瓜尔佳氏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福晋,妾身家里出事了,妾身想求您出手相助!”
安清听到是瓜尔佳氏家里的事,不由一愣,“有什么事,你先起来慢慢说。”
接下来在瓜尔佳氏条理清晰的叙述,她总算是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是瓜尔佳氏的阿玛在赌坊输了不少银子,欠下了一笔不菲的印子钱,然后她阿玛意外去世后,那些放印子钱的人便找上了门来,还把她弟弟带走了,让他们筹钱赎人。
这不,她额娘没法子了,只能让人来找她。
安清听完,突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也是印子钱,要知道前些日子,太子就是利用黑赌坊放印子钱逼出人命的事,拉下来了大阿哥的好几个门客。
这种敏感的时候,瓜尔佳氏家出了这种事,很难不让她多想。
瓜尔佳氏总归是胤祺的格格,若是有人想借着她娘家搞什么事,这事还真不得不防。
“你阿玛可是那帮人逼死的?”安清问。
瓜尔佳氏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道:“回福晋,不是,我额娘说了,是我阿玛喝醉了酒,自己跌进河里淹死的,她亲眼所见,当时救上来还是晚了。”
安清听到这话,倒是隐隐松了口气。
不是就好,若真是被那放印子钱逼死的,她很难不把这事同大阿哥和太子那事联想在一起。
“你想让我如何帮你?”安清问。
瓜尔佳氏说罢又跪了下来,“福晋,妾身知道这样要求不合规矩,但如今妾身的弟弟等着救命呢,妾身只能厚着脸皮听您开口,您看,可否给妾身预支些月银。”
安清一听她竟是要预支月银,倒是有些意外,“你需要多少?”
瓜尔佳氏抿了抿嘴,“回福晋,二千两。”
安清挑了下眉,二千两,对普通人家来说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啊。
以前便听说瓜尔佳氏阿玛不务正业,整日里游手好闲,没想到竟还沉迷于赌博。
瓜尔佳氏说完,自己也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只是个格格,除了其他的分例,每月到手的现银月俸也就只有五两,她这张口就是要预支二千两,这一下子算是预支了三十多年的月俸,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她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安清想了下,说道:“救人要紧,这月俸我同意给你预支了。”
于公,她是福晋,瓜尔佳氏是胤祺的格格,管理好后宅是她的责任,她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于私而言,自她进门后,瓜尔佳氏一直本本分分,她和瓜尔佳氏一直相处的还算和谐,她自是没有在这种事情上与她为难。
不过,安清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笔钱自是要从胤祺的私库里出,若是瓜尔佳氏张口找她借钱,那她自己出倒是没问题,但既是预支月俸,那自是胤祺出了。
瓜尔佳氏见安清这么爽快,先是愣了下,随即一脸感激道:“多谢福晋大恩,妾身没齿难忘。”
安清却摆了摆手,道:“我之前说过,你是爷的格格,也是咱们府上的人,若是真遇到难处,找我和爷都是可以的。”
这话她既说出了口,自然也是算数的。
但这事安清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帮人帮到底,她准备亲自带些人陪瓜尔佳氏回去一趟,毕竟她阿玛去世了,她现下过去瞧一眼也是好的。
再者说,一般能放印子钱的都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瓜尔佳氏家里人拿了银钱过去,对方还是不放人,甚至狮子大开口,那可就不妙了。
当然了,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终究有些不放心,生怕同太子和大阿哥有关,她过去也是想亲眼探探情况。
安清一直秉持着小心为上的原则,万一真被对方拿着当了筏子,早些知道也早些做应对才是。
不过,现下胤祺不在,安清想出去一趟也不太容易,好在胤祺离开前特地把马祥给她留了下来,这会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先是紫苏去找马祥,让他备好马车,再带些侍卫一路护送他们过去。
而她自己呢,虽说康熙给了她随时出宫的特权,但前提是和胤祺一起,可这会胤祺人又不在,所以,她还要到太后那里讨个旨意才行。
毕竟,没有太后或康熙的旨意,后宫众人是没法子随意出入皇宫的。
这个旨意自是不好讨的,但对安清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太后听她说完事情的始末后,当即便把出宫的腰牌给了她。
另外避免惹人闲话,还让宁寿宫里两个嬷嬷随她过去。
“弘晊,你可妥善安排好?”太后问。
安清有些懵了,弘晊有什么要安排啊,她这出去一趟就回来了,又不会在外面过去。
太后瞥了她一眼,很是无奈道:“你这当额娘的,可是真够心大的,把孩子一个人留在院子里,你也能放心?”
说罢,她看向一旁的乌兰嬷嬷,道:“罢了,你带些人同她一起回去吧,把弘晊接哀家这里来。”
安清挠了挠头,她是真没想这么多,按照她的打算,是准备带翠柳和麦冬去的,紫苏和春晓都会留下守着她那院子和弘晊。
再说了,宜妃和太后也在宫里,想想这确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然,送到太后宫里那就更加让人放心了,这也给她提了个醒,日后若是出宫了,可以把弘晊丢给太后或者大美人婆婆。
嘿嘿,这样她就能更放心地出门了。
安清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带着瓜尔佳氏出了畅春园,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赶回了京城。

清朝分旗人和民人。
清军刚入关那会,内城和外城都是旗人和民人混居的,但在顺治五年八月,为了加强管理,于是便决定实行旗人民人分居,朝廷则直接下旨让旗人居住在内城,也就是北城,民人搬到了外城南城居住。
瓜尔佳氏家里就是普通的旗人家庭,属于镶黄旗,居住在北城西南方向。
此时瓜尔佳氏家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门口悬挂着白幡,不大的小院中站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人,众人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一年长的老爷子坐在上首的位置,旁边站着一个老妇人,而老妇人身侧站着的一位中年妇人,她的身边还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小姑娘,瞧着不大,大些的那个瞧着十来岁,小点的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这中年妇人正是瓜尔佳氏的额娘,索绰罗氏,那老爷子和老妇人正是索绰罗氏的阿玛和额娘,身侧的两个小姑娘则是她的女儿,院子中的也都是她的娘家人。
短短几日里,瓜尔佳氏的阿玛意外去世,弟弟又被上门讨债的人抓了去,家里的一些亲戚怕沾惹上麻烦,都对他们一家人避之不及。
倒是索绰罗氏的娘家人闻讯后,带着堪堪凑够了五十两的银子赶了过来,虽说是杯水车薪,但这种时候,也只有真正的家人才会如此了。
“如月那里可有让人递话过去?”上首的老爷子出声问道。
如月,正是瓜尔佳氏在娘家的闺名。
索绰罗氏点了点头,“昨个已经让人捎消息过去了,但如月在五贝勒府里并不受宠,她平日里的月银也都让人捎来贴补家用了,她估计也是没什么法子。”
说罢,索绰罗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想给女儿传信过去让她为难的,但现下是真没法子了。
院内众人不由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旗人,自是知晓若不受宠,即便是在皇子后院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要不先把房子卖了吧,得先把布彦泰救出来才行。”说话的事瓜尔佳氏的大舅舅,而他口中的布彦泰,正是瓜尔佳氏的弟弟。
“可房子若是卖了,日后他们娘几个孤儿寡母的,又要住在哪里啊。”有人提出疑虑。
瓜尔佳氏的大舅舅摆了摆手,说道:“现下哪里还能管这么多,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那群赌坊的人可不是善茬,他们那些手段,布彦泰估计受不住。”
“可是,就算这院子卖了,估计也不够吧。”那人又道。
何止是不够,可差远了。
众人闻言,只能默默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院子是瓜尔佳氏的祖产,但实在是不大,卖了也远远凑不够赌坊的两千两啊。
索绰罗氏的额娘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她的女儿命苦啊,嫁了个这么不着调的女婿,没过几年好日子,他就把祖产都给败光了,这些年全靠她一个人做些零工养活了好几个儿女,好在儿女们都懂事,本以为快要能熬到头了,谁知这女婿竟还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活着的时候根本指望不上,怎么死了死了还要害的一家人不得安宁,这让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后可如何活啊。
索绰罗氏听到大哥的话,又想到儿子那瘦弱的身板,眼底闪过一抹坚定,“那便卖房子吧,不管能凑够多少,先给赌坊送过去,看能不能把布彦泰赎回来,剩下的我们慢慢还便是。”
大不了去外城租赁房子住,只要人能平安无事,总是有法子活下去的。
众人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旁的法子了,到时候和赌坊好好谈谈,想必他们应该也会权衡吧,毕竟,若是人都没了,他们的银子不也打水漂了吗。
但大家心里也隐约都明白,这大概率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赌坊是个什么地方啊,他们哪里会这么好说话,被逼债到卖房卖地都是小事,逼着人卖儿鬻女的也不在少数。
索绰罗氏瞥了眼年幼的女儿,心里满是悲愤,自家那瘟神死了便死了,却还要在死之前坑了她的孩子们一把,若是他们娘几个这一关真躲不过去,那日后到了阴曹地府里,她也绝不会放过他!
安清等人乘着马车,途径外城从宣武门直接进入到内城,没多久便顺着瓜尔佳氏指路的方向,马车停在了瓜尔佳氏家门口。
院内众人本来都陷在一种低迷的气氛中,听到门口的动静,都不由一激灵,索绰罗氏身旁的两个女儿,都吓得往她身边靠了靠。
“难道是赌坊的那些人又回来了?”有人出声道。
坐在上首的老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走,出去瞧瞧。”
若真是赌坊的人,他们也躲不过去,早晚要面对的,只希望对方能稍微通融一番,给一条生路出来。
众人刚走到门口,便看到瓜尔佳氏正要从马车上下来。
“如月!”众人异口同声道。
瓜尔佳氏一转头,正好看到从院子里出来的额娘和妹妹,还有外祖父一家。
不用想都知道,这种时候外祖父一家过来,定是冲着弟弟的事来的。
在瓜尔佳氏下来后,马车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众人的目光不由又落在了她身后的马车上。
难道这里面的人是五贝勒?
也是,如月现下是皇家的妾室,若是没有人陪着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出来呢。
但不是说她在五贝勒府不受宠吗,那此时五贝勒又为何会亲自陪她回来?
瓜尔佳氏见状,低声提醒道:“外祖父,额娘,里面是福晋。”
众人不由一愣,她们似是怎么都没想到五福晋竟会来一个格格的娘家。
紫苏掀开车帘,安清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众人反应过来后,忙俯身行礼,“奴才给五福晋请安。”
不管是瓜尔佳氏,还索绰罗氏,都是旗人,他们对皇家之人都是自称奴才。
安清忙示意紫苏上前扶起瓜尔佳氏的外祖父,“老爷子,不用多礼,我此次过来是为救人而来。”
说罢,她看了瓜尔佳氏一眼,示意她先去屋内了解情况,正事要紧。
瓜尔佳氏自然也知晓这点,她们出宫一趟本就不容易,得抓紧把事情解决,将她弟弟救回来才好。
进到院子里,安清被人请着坐在上首,也就是方才瓜尔佳氏外祖父坐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不进屋去,因为里面这会正陈设着瓜尔佳氏阿玛的灵堂。
索绰罗氏把家里最好的茶叶拿了出来,用几个尚且还算能看得过去的杯子,泡了杯茶水送了上来。
“五福晋恕罪,家里实在简陋,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瓜尔佳氏外祖父请罪道。
安清轻抬了抬手,回道:“理解,家中突遭变故,也是无奈之举。”
说罢,她指了下旁边的马祥,道:“这是贝勒爷身边的管事,你们把赌坊的具体情况先说说吧。”
众人一听这是五贝勒身边的管事,心里更是踏实了几分,然后瓜尔佳氏的大舅舅主动上前把那赌坊的情况都说了一番。
瓜尔佳氏阿玛欠债的赌坊是城西的进财赌坊,赌坊规模不小,在这京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平日里光是打手就有百十号人,他们除了开赌坊,背地里还兼着放印子钱,据说背后的靠山很硬,没人敢惹……
安清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从方才的那番话中,她也总结出了几点,瓜尔佳氏的阿玛是那赌坊的常客,那两千两银子的印子钱也不是一日欠下的,那就不存在被人下套的可能性。
她转头看向马祥,“马祥,你带几个人跟过去,先把人赎回来再说。”
说罢,还让紫苏把银票拿给马祥,然后她又给马祥使了个眼色,让他查查这背后的东家是谁,以及这事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事对马祥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常年跟着胤祺身边,这京城中但凡有头有脸些的人,自是都认识他,再说了,他是带着银子上门的,欠债还钱,谁也说不出任何不是来。
瓜尔佳氏的大舅舅闻言,脸上立马露出一丝大喜之色,有五贝勒身边的人过去,那对方自是不敢故意为难,布彦泰这次有救了。
他妹妹一家也有救了。
最后,由瓜尔佳氏的大舅舅和表弟带路,马祥领着几个侍卫一起去赌坊赎人。
安清看着瓜尔佳氏额娘和两个妹妹看着她殷切的眼神,便知她们是有话想和她说,想来也是,瓜尔佳氏进宫后也没什么出宫的机会,平日里也只能通过旁人捎些消息,这好不容易见了一面,自是想要说些私话。
“瓜尔佳氏,你既已回来了,便进去给你阿玛磕个头烧柱香吧。”
瓜尔佳氏不傻,自是知道这是福晋给她和额娘妹妹说话的机会,她一脸感激地谢了恩后,便由着她额娘领着进了屋子。
“如月,你这是?”索绰罗氏一进屋便忙不迭地问道。
一个福晋主动上门替一个格格解决麻烦,这事怎么想都没这么简单,难道是自己女儿答应了对方什么条件?
至于什么条件,后宅之中无非就是争宠害人那些事罢了。
瓜尔佳氏拍了拍她额娘的胳膊,“额娘,放心吧,没你想的那些事,福晋人很好,救布彦泰的银子,也是我找福晋预支的月银。”
索绰罗氏将信将疑,明显还是有些不信,“真的?”
瓜尔佳氏无奈解释道:“福晋的名声,想必额娘也有所耳闻吧,她那般有能耐的人,您觉得她能需要女儿做什么呢。”
索绰罗氏虽只是普通的妇人,但安清的名声在京城早已传遍了,她就算再孤陋寡闻,也是知晓的。
更何况自家女儿进的就是这五贝勒的后宅,那她对五福晋的事自也是上了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之前便一直在担心自己女儿,有这么个出生好自个又有本事的主母,也不知是喜是忧。
但方才一见,五福晋瞧着就是个面善之人,说话办事也很和善,想必也不会为难人。
“你是个有福的,摊上五福晋这么好的主母,日后额娘也能放心了。”
瓜尔佳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之前就是怕她额娘担心,让人捎信出来说了自己的情况,但现下看来,她额娘还是没信啊。
她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蹲下来看了看两个妹妹,“大妹,小妹,你们可还记得我?”
两个小姑娘明显不认得她了,都怯怯地躲在索绰罗氏身后,不过也能理解,瓜尔佳氏进宫选秀都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两人都还小。
“这是你们大姐,快喊人。”索绰罗氏推了推两个小女儿,道。
两个小姑娘一听是经常从宫里捎东西给她们的大姐,乖巧地喊道:“大姐!”
瓜尔佳氏笑着摸了摸两人的头,“乖。”
“娘,布彦泰和妹妹们都大了,阿玛去了,日后您就带着他们好好过吧,布彦泰读书还不错,待过几年也可以让他下场试试了,看他能不能给您考个秀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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