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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种地日常/清穿之五福晋只想种田by迷途未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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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这么早他就开始在意了,而且,甚至还为了达到她的要求一直在默默努力了这么年。
但震惊之余却也不免有些触动,安清曾经非常相信一句话,说感情里不要听对方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上一世她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就是因为对方只一味地承诺,但却什么都不做,所以,后来在他受不住家里的压力娶了个门当户对的老婆时,安清也并未表现的多伤心,似乎这一切都早已有迹可循。
若问她对胤祺是什么感情,其实,这么多年早已说不清了。
安清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从来就不想做一个只拘泥于后宅相夫教子的妇人,所以,从一开始她便把胤祺当成同事/朋友,后来有了弘晊,她也渐渐把他当成亲人一般,再后来……她也分不太清了,也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但有时候安清也会忍不住回想着十来年的婚姻,好像不管她想要做什么,胤祺都会在一旁默默支持,他好像没有这个时代最是常见大男子主义,不会束缚她,也不会要求她必须按照他的想法来。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们没吵过架,也也没闹过别扭,万事都有商有量,她觉得这样的夫妻相处模式已经是极好了。
所以,从内心深处来讲,安清并不想打破它,也避免再生事端。
也许是她胆怯吧,也许是……看到对方眼底那炙热毫无保留的感情,下意识就想要后退。
胤祺自是看出了她的迟疑,不由有些着急了,“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这个资格,可是我之前并不知道会遇到你,你放心,我也已经同皇阿玛说过了,他不会再给我赏人了,额娘和皇玛嬷也没有意见,而且,我也绝不是一时兴起,自从与你成亲后,我便没有再……”
他绞尽脑汁解释着,尽可能把每种可能让安清迟疑的因素都替她排除,但说到最后,似是有些难为情,胤祺不由顿了下,安清却明白他的未言之意。
他想说的是,自从他们成亲后,他便没再去过旁人的院子吧。
胤祺深吸了口气,“安清,你不用承诺什么,只需告诉给我个答案就好了。”
所以,他如今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安清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慌乱无措、语无伦次的样子,说一点不心动那定是假的。
他背后默默坚持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却只是为了想要一个资格。
一个让她喜欢的资格。
安清突然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些酸涩,但又有些莫名的欣喜:“这对你很重要吗?”
胤祺重重地点头,很是认真地回道:“很重要。”
安清似是想通了什么,突然笑了,“有了。”
他已经朝着她走了九十九步了,她不忍再拒绝,而且,她也不想拒绝。
所以,那便试试吧。
胤祺也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尘埃落定后的开心,只要迈出这一步便好,两人总归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很知足。
“这就够了,你不要有负担,剩下的我们就交给时间吧,好不好啊?”他轻声问道。
安清点了点头,回道:“好。”
话说开了后,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却莫名有些暧昧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是雅利奇,那丫头的嗓门都快穿破屋顶了。
安清刚想起身,胤祺却快了她一步,“我去,你继续吃吧。”
说罢,他便已经走进了里间,很快就出了哄孩子的声音。
“雅利奇乖,阿玛在呢,不哭,不哭。”
安清怔怔望着里间的方向,突然有些想笑。
所以,他们这算什么呀,孩子都有三个了,怎么还突然谈起感情来了啊。
瓜尔佳氏假死之事定下来后,胤祺便着手让人安排了起来,先是让其称病,然后再请来了小齐太医替其诊治,其结果自是染重疾命悬一线,太医院也留了脉案,之后只待时机成熟,宣布死讯即可。
一个月后,瓜尔佳氏乔装了一番,准备在一个深夜悄然离开五贝勒府。
安清和胤祺亲自将她送到了后门。
“福晋、贝勒爷,止步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瓜尔佳氏说道。
安清转身看向了紫苏,对方递上了来一个包裹,这里面是一些金银细软,是她给瓜尔佳氏准备的。
瓜尔佳氏见状,忙推辞道:“福晋不可,贝勒爷已经给过了。”
安清却坚持把包裹塞到了她的手里,穷家富路,多有些银钱傍身总归是好的。
“贝勒爷是贝勒爷的,这是我的一些心意,收下吧。”
瓜尔佳氏迟疑了一瞬,知道再推辞便显得生分了,便也没再拒绝,“妾身多谢福晋。”
安清轻点了点头,“到了那边,安顿好了,让布彦泰给我回封信。”
她和布彦泰是名义上的师徒,本就一直有书信往来,由他送来的信,旁人自是不会多想。
瓜尔佳氏笑着应了下来,“福晋、贝勒爷,珍重。”
两人轻点了点头,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们也没再耽搁。
瓜尔佳氏要先坐着马车去城内的一座私宅暂避,待明日一早城门开了,便由专门的人亲自护送她前往了盛京。
待马车离开后,两人也转身回了宅子。
繁星夜幕下,胤祺很是自然地牵起了安清的手,并肩走在了鹅卵石的小路上,一路无话,氛围却莫名透着一股子暖意。
关于五贝勒府里的瓜尔佳格格突然没了的事,在宫里宫外还是掀起了一阵小风波。
按理说皇子后院的一个小格格没了,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应该不至于如此吧,但没法子啊,谁让这可是五贝勒府后宅唯一的妾室啊,这可不打眼了嘛。
但好在这事做的隐蔽,倒也没让人发现什么端倪,不过,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只要他们死不承认便好,毕竟,康熙那边胤祺已经隐晦地打过招呼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反正康熙算是默认了此事吧。
至于太后和宜妃那里嘛,安清一开始就没瞒着她们,当时两人见她竟这般大大咧咧把事情摊在她们面前,均是一脸无语的表情。
宜妃更是当场吐槽了起来,“你这丫头,懂不懂什么是心照不宣啊。”
安清却不以为然道:“哎呀,额娘和皇玛嬷又不是旁人,对你们没什么不能说的。”
两人面上虽很无语,但对于安清这份坦诚,不管是宜妃,还是太后,她们显然还是很吃这套的。
毕竟,在这宫里见多了各种虚与委蛇、口是心非,她们确实更喜欢这种毫无保留的赤诚。
对于瓜尔佳氏的离开,于安清的生活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平日里除了在院子里逗逗娃,就是处理一些公事。
他们虽然回了京,但之前在外面的差事却并未卸下,不管是黑龙江垦荒的事,还是奉天府农事试验场的事,他们还是会定期处理一些事宜。
旁的一些是还好说,胤祺会处理,但事关到农业专业领域,还是得她出马才行,再加上,京城农事学堂那边,时不时地还要她帮着解决些麻烦。
所以啊,她自打出了月子,基本就没怎么闲着。
“主子,时辰到了,你起来走走,歇会。”翠柳来到桌案前提醒道。
安清正在帮着农事学堂那些修改最新的教案,正好没多少就能搞完了,她自是不想半途停下来。
“没事,我不累,先把手头这点活做完再歇吧。”
谁知,翠柳却很是强硬地说道:“不行,主子,贝勒爷特意交代了,还说让我晚上向他禀报呢。”
安清听到这话,忍不住露出了痛苦面具。
行吧,行吧,歇会就歇会,反正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总比晚上回来被胤祺念叨的好。
安清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离开了桌案,但离开时还是没忍住瞪了翠柳一眼:“你这丫头,到底谁是你主子啊。”
动不动就打她的小报告,哼~她哪里还有半点主子的威严。
翠柳耸了耸肩,很是理所当然那地回道:“谁有道理,我就听谁的啊。”
安清懒得搭理她,径自来到了窗前,扭扭脖子,转转腰,简单做了一下伸展运动。
“主子,我发现你和贝勒爷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翠柳突然凑了过来,说道。
安清顿了下,有些诧异地看向她,“哪里不一样了?”
翠柳挠了挠头,也有些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吧,你们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样了。”
还有两人相处时的那种氛围,就怎么说呢,比以前黏糊多了。
自从胤祺挑破这层窗户纸后,安清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吧,除了偶尔床上之事会稍稍放纵些,旁的好像都和以前一样啊。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相比于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她还是比较喜欢细水长流般的感觉。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便是。
就像胤祺说的那般,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转眼便到了康熙四十八年的三月,近来朝堂上的局势又越发紧张了起来,因为康熙起了复立太子的念头。
在此之前,康熙已经为了复立太子做了许多铺垫,大阿哥被圈禁,八阿哥被革爵了,甚至还疯狂暗示众大臣。
然而,这次复立太子之事却未能如康熙预料的发展,就在他提出让群臣们推选出新太子后,向来最是擅长揣摩康熙心意的朝臣,却还是集体举荐了八阿哥。
经过两次投票后,结果皆是如此,康熙只能以八阿哥刚犯了错,再加上其母出身微贱给否决了。
眼瞧着不能按照自己的预期走,最后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康熙只能以孝庄太后给他托梦让他复立太子的借口,凭借着他多年的威望,硬是压下一众朝臣,重新复立了太子。
随即为了安抚其余皇子,进行了康熙年间的第二次大封皇子。
将皇三子、皇四子、皇五子晋封为亲王,皇七子和皇十子封为郡王,皇九子、皇十二子、皇十四子封为贝子。
同年十月,则进行了正式册封,胤祺被封为了和硕恒亲王,曾经的五贝勒府,也正式改成了恒亲王府。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又到了一年之中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之时,城郊外的皇庄上的春耕插秧季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农人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在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皇庄的一块试验田边,安清指导庄子上的人进行插秧,这块地里的水稻是她今年的试验新品种,对此自是要十分上心才好。
好在她这庄子上的人都是种田老手了,基本稍微提点下即可,倒也不用费多少功夫。
安清这边刚忙完手头的活计,一回头,恰好看到不远处稻田里的祝敦和雅利奇,她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们是什么时候下到地里去的啊?
安清边朝那边走去,边发出了老母亲无奈的咆哮:“祝敦、雅利奇,你们在干什么呢?”
这两个小崽子如今三岁了,正是闲不住的年龄,稍稍一会看不住就能上房揭瓦。
不过,祝敦倒还好些,这个孩子性子慢,破坏力相对来说也没这么强,但雅利奇这丫头就不行了,她那性子真的如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一旦疯跑起来,安清有时候都追不上她。
“额娘,我们在学插秧呢,你快来看呀。”雅利奇挥着她的小胖手,扯着嗓门冲着她额娘喊道。
那语气中的得意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安清走近一瞧,看着那田里七扭八歪、乱七八糟的秧苗,忍不住扶额,这丫头还好意思显摆。
但祝敦面前那块稻田竟意外的不错,那齐排排的秧苗,还真搞得挺有模有样的。
“祝敦,这些都是你插的吗?”安清问道。
祝敦老实地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旁边的农人,回道:“是的,额娘,是我和妹妹跟着伯伯婶婶们学的。”
说罢,还一脸期翼地看着安清,似是在等她的评价。
安清笑着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很棒!”
第一次插秧,能插成这样确实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更何况他还这么小。
祝敦嘴角扬了扬,露出一个很是含蓄的笑容,“谢谢额娘。”
“额娘,我呢,我呢?”雅利奇仰着小脑袋,急哄哄地求表扬。
安清自是不会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也毫不犹豫地冲着她竖起了个大拇指,“雅利奇也不错哦。”
“好耶,额娘也夸我了!”雅利奇直接欢呼了起来。
她性子本就欢脱,欢呼还不够,竟还想要蹦起来,但她明显忘了自己这会还在水田里呢,然后身子一歪,直接在稻田里摔了个大马哈。
祝敦在旁边站的好好,见妹妹摔了下意识就要伸手去帮忙,但谁知脚下一踉跄,也跟着倒在了水田中。
然后,兄妹两人都毫无意外地沾了一身泥水吗,就连脸上都没放过。
安清看着地里的两个泥猴子,忍不住扶额,他们这是一天要换八百身衣裳、洗八百次澡啊。
旁边的紫苏和翠柳忙上前将两人从水田了抱了出来,然后拿出随身的帕子给他们擦脸,但这种干擦根本就擦不干净。
安清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别擦了,就让他们这么脏着吧,回去直接丢进澡盆里洗洗就成。”
她不忍直视地扭过头,罢了,反正洗洗还能要。
虽然已经认命了,但安清回去的路上还是忍不住念叨起了雅利奇,“闺女啊,你整天能不能消停会,让你额娘我省省心啊。”
雅利奇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服气,但碍于刚闯完祸有些心虚,就没还嘴。
翠柳在一旁却不禁替自家小格格说起了话:“主子,奴婢觉得咱们小格格这样就挺好的,您也说了,小孩子嘛,多动动对身体好。”
安清忍不住瞪了翠柳一眼,这臭丫头竟然给她拆台。
“翠柳姑姑真好。”雅利奇笑的很甜,嘴巴更甜。
安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雅利奇求生欲立马上线:“额娘也好哦,额娘是天下第一好。”
张廷玉今个休沐,闲来无事,便想着来试验田这边瞧瞧。
这些年来,他虽然已经进朝为官了,但对于种地这种民生之事依然很上心。
他远远瞧见安清领着两个孩子朝这边走了过来,便停下打个招呼,谁知随着母子三人走进后,张廷玉的视线落在祝敦和雅利奇的身上,不由一愣。
安清看到张廷玉,也不禁有些意外,“张大人,你怎么有空过来,别来无恙啊。”
她这句别来无恙可不是随口说说,认真算起来,两人确实好久没见了,四年前,张廷玉的母亲离世,几个月后,其父亲张英也去世了,于是他便带着全家回祖籍丁忧了三年,于去年末才服阕,官复原职。
不过,在上个月,又被授司经局洗马,兼翰林院修撰,可见其确实挺受康熙器重。
张廷玉行了一礼,笑道:“学生惭愧,回京后一直忙于正事,一直未去王府探望福晋和王爷。”
安清听到他自称‘学生’,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无奈,当年满打满算他也就跟着自己学了一年的种地,却一直对她以师礼相待。
应该是她惭愧才是啊。
张廷玉视线不由看向了安清身旁的两个泥猴子,“这是小阿哥和小格格吧,你们这是?”
安清摆了摆手,说道:“两个孩子爱玩,摔倒在水田里了,不碍事的。”
“额娘,我和哥哥才不是玩呢,我们明明就是在学插秧。”雅利奇撅着小嘴,很是不服气地反驳道。
安清倒是也没反驳她,而是顺势给两人介绍道:“这就是你们二哥哥在家里常念叨的张廷玉,张大人,快些见礼吧。”
两小只虽然不大,但基本的礼数却早已学了,这会听到额娘的话,自是规规矩矩行了个晚辈礼。
“伯伯,我知道你哦,二哥哥说你的学问可厉害了呢。”雅利奇仰着小脑袋,很是认真的说道。
张廷玉笑了笑,“巧了不是,伯伯也知道小格格呢。”
雅利奇“啊”一声,似是没料到他竟会知道自己,不禁有些意外道:“伯伯知道我什么呀?”
张廷玉笑道:“伯伯之前在皇上身边当差时,听到皇上夸赞小格格很可爱。”
雅利奇一听是她皇玛法,得意地挑了下小眉毛,“皇玛法是很喜欢我呢。”
安清见这小丫头臭屁的样子,忍不住想扶额,这自恋劲也不知随了谁了。
“弘晊那孩子近来给你添麻烦了。”她看向张廷玉,说道。
弘晊如今在上书房读书,去年年初张廷玉刚丁忧回来的那会,一次偶尔的机会弘晊向他请教一些课业上的问题,随即被其渊博学识所折服,自此之后便要时不时地找机会请教一番。
张廷玉轻摇了摇头,道:“福晋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弘晊阿哥很是聪慧,很多事情都是一点就通,日后定会成就非凡。”
这话倒不是场面话,他是真的很欣赏弘晊,那孩子聪颖机敏,心思伶俐,很是善于观察,看问题往往一眼便能瞧出本质所在,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但更难得是,小小年纪行事上却已经很是张弛有度了,身上有着一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圆滑,日后入朝为官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福晋和王爷很会教育孩子啊。”张廷玉颇有些感慨道。
不管是弘晊,还是面前尚且只有三岁的龙凤胎,都能看出来他们家教真的很好。
安清笑着摆了摆手,这个她还真不敢当,孩子学业这块都是胤祺负责的,她只负责他们的吃喝玩乐。
“对了,还没有机会当面恭喜张大人喜得贵子呢。”
说起来也有些唏嘘,张廷玉如今已四十出头了,却才刚刚有了第一个儿子,还是上个月才出生的,满月礼还是前几日才办的呢。
不过,张家并未大办,只是办了场家宴,安清和胤祺自是并没有登门祝贺。
按理说,张廷玉这般年纪才得了长子,应该大办热闹热闹才是,但他却偏偏只是关起门来小办了场家宴,其背后的用意倒也不难猜。
这自打太子复位后,才不到三年的时间,这京城中的局势是越发紧张了起来,太子复立之后,一面开始疯狂报复那些拥立八阿哥的朝臣,一面更加专注培养忠诚于自己的官员小圈子,也就是结党营私。
而且,太子行事越发乖戾异常,甚至是非不辨,隐隐有些不管不顾之意。
但站在太子的角度,似乎也能理解,经历过废太子一事,他见识到了父亲的无情,翻脸就能翻脸,还有那群对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兄弟,任谁怕是都会被刺激到吧。
不过,八阿哥一党自也不会坐以待毙,两派人马斗的越凶,朝堂之上越是人心惶惶。
张廷玉是汉臣,又受康熙器重,本就不宜与众皇子搅和在一起,这种时候自是要低调行事,以免一个不小心搅进这夺嫡的浑水中。
别说是张廷玉了,这几年,她和胤祺又何尝不是。
“额娘,什么喜得贵子啊?”雅利奇好奇的问道。
安清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就是伯伯家生了个弟弟。”
雅利奇一听‘弟弟’两个字,眼睛倏地就亮了,然后转头看向张廷玉,眼巴巴地问道:“伯伯,我以后有机会能去找弟弟玩吗?”
弟弟好啊,她可想要个弟弟了,家里有三个哥哥管着她,她也想当个姐姐威风威风。
安清这个当额娘自是清楚小丫头的心思,毕竟,她平日里但凡抓住个能当姐姐的机会,那必然是不会放过的。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张廷玉可不知雅利奇的心思,笑着回道:“当然可以了。”
雅利奇又问道:“那弟弟有名字了吗?”
张廷玉点了点头,回道:“若霭,张若霭。”
“霭”字,象征着云气和轻雾,也寓意着一种清新、自然的美好愿景,若霭,是个好名字,安清想。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张廷玉的长子,张若霭,也是难得一遇颇为有学识才能之人,年纪轻轻就高中进士,在殿试中,他的试卷还被雍正认为“颇得古大臣之风”。
“张若霭,”雅利奇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若霭弟弟。”
不错,这个弟弟以后她罩着了!
同张廷玉简单叙了番旧后,安清便领着自家两个不省心的泥猴子回去了,一进院子,她便忙吩咐人带他们下去洗澡了。
而她自己则躺在葡萄藤下的躺椅上,优哉游哉地享受起了这难得的清静时光。
但好景不长,随着兄妹两人收拾妥当出来后,她的清静便一去不复返了。
“雅利奇,吃你自己碟子里的,你要是再抢哥哥的,小心我收拾你啊。”
两小只跑了一下午了,肚子早都饿了,这不一洗完澡,雅利奇便嚷嚷着饿了,春晓便拿了些点心出来给他们垫垫。
但因着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安清怕他们吃多点心不吃饭,便不让他们多吃,只在他们的碟子中放了几块。
祝敦性子慢,吃东西也不快,这不,雅利奇自己吃的没几块了,但看见祝敦盘子里还有好多,就开始惦记她哥哥的。
雅利奇撇了撇嘴,但碍于自家额娘的威严,她还是不情不愿地吃起了自己碟子里仅剩的一块点心。
祝敦默默拿起了自己面前的一块小蛋糕,放到了妹妹的碟子中。
雅利奇眼睛一亮,但还是下意识往她额娘那里看了一眼。
祝敦却出声说道:“没事,妹妹吃吧,额娘说不让你抢,但这是我给你的。”
所以,不是抢的,就没事。
安清:“……”
很好,这臭小子是会抓漏洞的!
衙门下差后,胤祺骑着马一路朝着城外的皇庄而来,终于在傍晚时进了院子。
他进来时,安清正陪着两小只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呢,这边的秋千架是胤祺之前让人装的,本来是安清喜欢,这会却成了两小只的心头好。
还好当时架了两个,不然这会还真不够分。
雅利奇见到胤祺,一屁股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直接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阿玛,你终于回来了,雅利奇可想可想你了。”
胤祺笑着将闺女抱了起来,“阿玛也很想雅利奇。”
祝敦虽然慢了半拍,但也是乖乖地走了过来,喊了声:“阿玛。”
胤祺单手抱着雅利奇,另一只摸了摸他的头,“乖。”
胤祺一回来,安清就轻松了不少,至少推秋千这活一人一个,正好。
“阿玛,你什么时候教我骑马啊?”雅利奇坐在秋千上,边荡着边问道。
胤祺笑着回道:“等你再长大些吧,你现在还太小了。”
雅利奇‘啊’了一声,“那要长到多大啊?”
胤祺回道:“至少五岁吧。”
雅利奇算了算,她现在才三岁,五岁的话,还要好久啊,不由有些失望了起来。
胤祺不忍自家闺女失望,出声道:“明个阿玛休沐,带你骑马出去溜达一圈,好不好?”
雅利奇一听立马开心了起来,“好呀,好呀,我要跟着阿玛去骑马。”
安清低头看了眼祝敦,为了不让儿子感觉到被忽视,也忙跟着说道:“祝敦,那额娘带着你,额娘骑马也可好了,以后也可以教你骑马。”
祝敦自是乐意的,笑着露出了他的小米牙,“好。”
说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仰着脑袋看向安清,“额娘,那你能不能教我种庄稼呀。”
安清愣了下,“你喜欢种庄稼?”
“喜欢。”祝敦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像今天在田里插秧一样,还有,农人伯伯说,那小苗以后能长出粮食,我有些好奇它是怎么长的。”
安清不由有些意外,她扭头看了胤祺一眼,对方显然也挺惊讶的。
用完晚膳后,两人把祝敦和雅利奇哄睡后,便让嬷嬷将人抱去了隔壁。
“没想到,祝敦竟然会喜欢种地。”胤祺道。
安清心想可不是嘛,她也没想到,“也许就是好奇,小孩子心性嘛,他现在喜欢我就先带着试试,以后若是没兴趣了,咱们也不强求。”
胤祺点了点头,他们两人在孩子教育上一直都挺一致的,让孩子跟着兴趣走,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喜欢也不强求。
“你这些日子带着他们累坏了吧。”
这几日衙门有事走不开,胤祺也是好几天没过来了。
安清摆了摆手,“别提了,再过几日,就把他们丢宫里去吧,也让我清静清静。”
这两个小崽子和弘晊那会不一样,虽然小时候也黏她,但却没到分不开的程度,所以,从他们周岁之后,时不时就会被丢进宫里,短则几日,长则半个月也是有的。
反正他们也乐意去宫里。
夫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已月上树梢。
胤祺起身吹灭烛火后,拉下幔帐,两人相拥而眠。
在皇庄上待了日子后,安清也该回府了,不过临离开前,她还要附近的另一个庄子上瞧瞧,那是当初她阿爹阿娘给她的陪嫁庄子,离这边并不远。
胤祺因着一早被康熙召回了京城,安清便打算带着些侍卫,自己过去,至于两个小崽子呢,就不带了,她也好快去快回。
马车从皇庄出来后,一路向西而行。
坐车无聊,安清掀开车窗,漫无目的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这边大多数都是皇庄,或者是一些达官显贵的庄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瞧的,但总归比在马车里呆坐着强。
只是,当马车路过一个小山坡时,安清却远远瞧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那小坡上的人应该是十三阿哥吧。
“停车!”

第142章 五福晋142
安清从马车上下来后,并未让身边的人跟着,径自朝着十三阿哥所在小坡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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