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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敦肃皇贵妃by青丝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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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爷会让教授弘时他们的师傅随行,在庄子上也不会耽误学习。”
白天依旧上课,晚上睡前再去泡温泉,两不耽误。
如此周密妥当的安排,叫年淳雅忍不住同情了几人三秒钟。
皇子无令不可离京,哪怕温泉庄子就在京郊,但去之前,四爷还是请示过康熙,得到康熙的允准才能动身。
雪化了之后,几乎是一天也没耽搁,人当天就到了京郊。
来的这个温泉庄子不是去年四爷送年淳雅的那个庄子,而是小汤山附近的皇庄,还是四爷办差得力,皇上赏下来的。
从京城到京郊,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用过早膳出发,用了快两个时辰才到。
奴才们卸下行李收拾房间,弘时三人被师傅带着继续上课。
四爷本是想让年淳雅先去休息,但年淳雅不肯,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身子都僵了,就提出要在庄子里先逛一逛。
四爷便喊了一个奴才领着他和年淳雅在庄子上闲逛。
“这个庄子和周围的几家庄子,是离小汤山行宫最近的几家,几年前皇上赏给了爷还有五弟他们一人一处。”
年淳雅还好奇呢,她说刚坐马车一路过来,附近的庄子不少,原来都是皇家的地界啊。
“皇上赏给爷的庄子很多吗?”
看着温泉活水旁开着的几丛水仙花,四爷摇头:“只是两个而已,此为其中之一,另外一处,位于畅春园旁,名为圆明园。”
比起这里,四爷还是更喜欢圆明园,所以他花费了不少银子修缮圆明园,也没怎么动这个庄子上的一草一木。
“等有机会,咱们再去圆明园住些日子,那里避暑也不逊色热河行宫。”
听着四爷又是随口一张大饼画了出来,年淳雅瘪了瘪唇:“爷这机会可是格外难等。妾身等了一年,才等来温泉庄子一行。这圆明园,妾身该不会又要等上一年,亦或是更久吧?”
若不是四爷以休养身体为借口告了两个月的假,恐怕今年的温泉庄子仍旧是来不了的。
所以哪怕她对有万园之园之称的圆明园好奇,此刻也是升不起一丝激动之心。
四爷在这件事上理亏,连辩解都没辩解一句,只是强调道:“爷答应你的,一定会兑现。”
年淳雅没再说什么,蹲下身子伸出手指碰了碰在十一月里开的正盛的水仙,吩咐人拿了花瓶来,亲自折了几朵水仙插瓶,打算给屋子里添几分颜色。
庄子不大,一共也才四个院子。
这次来了五位主子,庄子上的管事请示过苏培盛后,直接给四爷和年侧福晋分了一个院子,剩下的三个院子,三位阿哥一人一处。
弘昼玩心重,一下课,连分给自己的院子都没去瞧过,直接去了弘历的院子。
看着正屋后的硕大温泉池子,弘昼兴冲冲道:“四哥,待会儿用完晚膳,我不回去了,也留在你这儿一起泡温泉,好不好?”
他最不喜欢干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有人陪着最好。和四哥一起泡了温泉,晚上就能顺势住下,不用在回去一个人睡了。
弘历捧着本书,眼睛没从书上移开过,只分出一丝心神回道:“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只是晚上得回你院子里去睡。”
弘昼内心的小算盘被弘历一语道破,弘昼立时垮了小脸,上去就夺了弘历的书:“都下课了,四哥你歇一歇不好么,怎么还抱着书看,小心读书读成书呆子。”
弘历小脸微沉,向弘昼伸手:“把书给我。”
两人从喝奶的时候就一起长大,弘昼才不怕他的冷脸,举着书就冲弘历做了个鬼脸:“不给,就不给。”
眼看着弘历的怒气逐渐上升,伺候两人的奴才也不敢再干看着,忙上前哄各自的主子。
弘历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弘昼能感觉到,所以弘昼也没再闹,乖乖的把书还给弘历,然后把奴才都给赶了出去,巴巴的坐到弘历身边,小指头戳了戳弘历:“四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弘历捏皱了一页纸,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弘昼很不理解:“可是你为什么不高兴呀?”
他就不会不高兴,天天都开开心心的。
弘历......弘历没办法跟弘昼解释,可是心事多了,他也想找个人倾诉。
于是就放下书,小声道:“我额娘之前犯了错,被阿玛禁足了好久。不久前出来,我去给额娘请安,却发现额娘跟从前不一样了。”
弘昼眨巴着眼睛:“哪里不一样了?”
几位阿哥身边的奴才都是由四爷亲自过目的,没谁敢在他们耳边嚼舌根,钮祜禄氏的事,弘昼没亲眼看见,到现在都不知道。
从小对美丑就有很大观念的弘历有些难以启齿。
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更小了,小到快贴着他的弘昼都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弘昼皱着小眉头:“四哥你声音大点儿,我听不到你说话。”
弘历再早熟,也还是一个不满六周岁的孩子,自身性格原因,再加上生来身边环境的造就,非常喜欢攀比。
府中一直以来就只有他和弘昼年纪相仿,钮祜禄氏和耿氏闹掰之前关系更亲密,什么都不相上下,他又比弘昼更聪慧,所以攀比之心不显。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额娘胖成那样,去给额娘请安的路上,都听见了不少奴才在嘲笑额娘,弘历只觉得连带着自己也被嘲笑了。
那次请安之后,弘历心里就跟压了块儿石头似的,难受的不行。
总觉得有这样一个额娘,会让他在三哥和弘昼面前抬不起头来。
弘昼没听见,弘历却没了再说一次的勇气,他眉眼耷拉了下去:“没什么。”
弘历将心思藏了起来,没透露出去,可在主院和四爷年淳雅一起用晚膳时,他那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没瞒过四爷。
四爷不动声色,没有当面问弘历,而是打算让苏培盛去问伺候他的奴才。
用过晚膳,年淳雅正要和四爷一起去泡温泉,苏培盛就拿了一张帖子进来:“爷,侧福晋,十福晋得知侧福晋今日来了庄子上,特意递了帖子过来,说是邀请侧福晋明日去她那里一聚。”
四爷直接让苏培盛把帖子递给年淳雅。
年淳雅看着帖子上豪放的字迹,不解道:“妾身与十福晋素无交集,怎么十福晋还给妾身递了帖子?”
她请示四爷:“妾身该不该去呀?”

第81章
十福晋的娘家硬气,在京城又有太后撑腰,更是十爷的嫡妻,诸多底气加起来,叫她行事随心任性。
这次十福晋独自来小汤山的庄子上住着,只是因为她按照规矩罚了十爷最近宠爱的一个格格,谁知十爷因此给她甩了脸子,十福晋当即就命人收拾了行李,住到小汤山来了。
年淳雅了解完前因后果,才应了十福晋的邀约,去了她的庄子上。
见过礼后,十福晋亲热的拉着年淳雅的手,一副关系极好的模样:“小四嫂快坐,上茶。”
吩咐完丫鬟,十福晋英气的面庞上眉眼含笑道:“听说小四嫂会讲故事?”
年淳雅一怔,不等她问十福晋如何得知,十福晋便主动解释:“行宫避暑后,我曾去宫里陪太后说过话,是从太后那儿听来的。小四嫂不知,太后时常在我面前念叨你呢,太后还说,那些故事分明都是一样的,可旁人讲的就是没你讲的有趣。”
年淳雅低头,不好意思道:“是太后谬赞了。”
十福晋摆了下手:“什么谬赞不谬赞的,能让太后至今都对你讲的故事念念不忘,那是小四嫂你的本事,小四嫂太谦虚了。”
“不知小四嫂何时进宫再给太后讲故事,到时候可要喊上我,我最喜欢这些了。”
她没说让年淳雅现在就给她讲故事,而是说打算蹭太后的,可见十福晋为人是心细且有分寸的,并不如外表上表露出来的真大大咧咧。
年淳雅口中应承着一定,实则却没具体的打算,更是没把十福晋的话当真。
在行宫时便也罢了,可在京城,有乌拉那拉氏这位嫡福晋在前站着,她就不能越过乌拉那拉氏出这个风头。
见年淳雅仍旧有些拘束守礼,十福晋嗔了她一眼:“我给小四嫂你递帖子,就是邀你来玩儿的,这庄子上除了咱们俩,也没旁人了,小四嫂可千万别拘束才是。”
说着,她拍了拍手,有丫鬟在一张方桌上放置了一套牌九,并在其中两面各自落座了个丫鬟。
十福晋问:“小四嫂可会玩儿牌九?”
年淳雅摇头:“不会。”
她连麻将都不会打,更别说比麻将还麻烦的牌九了。不过她对牌九还是挺感兴趣的。
“不会没关系,我教小四嫂。”十福晋拉着年淳雅在另外两侧落座,翻开牌九的正面,一一给年淳雅讲了规则。
年淳雅听的似懂非懂,十福晋又讲了第二遍:“这样吧,我坐庄,小四嫂先玩儿一局看看,玩儿着玩儿着就懂了。”
实践出真知这句话,用到哪里都合适,三局下来,年淳雅彻底明白了规则,就是刚开始玩,还有些生疏。
十福晋见状,立马让人送来了银子,“牌九称得上是赌博,既然是赌博嘛,自然得玩儿银子,不然多没意思呀。”
桌上的那两个丫鬟熟练的从身上的荷包里掏出碎银子,数量不多,打眼看去,只是十几两。
年淳雅身上没带银子,但跟着一起来的金风身上有,她身上的银子一般都是用来打赏奴才,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曾想还会派上这样的用场。
这边,年淳雅被十福晋拐来推牌九,另一边,四爷独自一人处理着京中送来的一些密函。
苏培盛站在桌案前,躬身汇报:“奴才询问过伺候四阿哥的奴才,他说四阿哥近来的异常,都是从钮祜禄格格解禁后,四阿哥第一次请安回来就有了,只是具体原因却无从得知,四阿哥也不曾跟他说过什么。”
四爷神色平静的看完一封密函,又取了信纸写了几个字,盖上私章,装进信封里用蜡封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把信递给苏培盛,让他送出去,又吩咐道:“把弘历叫来。”
弘历正在上课,突然被苏培盛从课上叫来见四爷,心里忐忑不安,不禁回想着这几日自己有没有做让阿玛不高兴的事。
到了门外,更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跨过门槛儿进去:“儿子给阿玛请安。”
四爷坐在桌案后,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翻看着弘历的课业:“起来吧。”
弘历直起身子,悄悄抬头,一眼就认出了被四爷翻看的课业是他的。
他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还没听到四爷说话,忍不住道:“阿玛叫儿子来有什么事吗?”
四爷不急不忙的检查完弘历的功课,才抬眸看他:“听你师傅说,你最近上课时常走神,连功课做的都不如以往用心。”
弘历脸一白:“儿子知错。”
“你有心事?”
要是年淳雅听了这话,必然会笑四爷,还没满六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
但四爷小时候的经历,让他不会轻看自己的儿子,尤其是他三个儿子中最为聪慧的那个。
弘历的脸色更白了。
他自小学的孝经让他知道,嫌弃自己的额娘是不对的,是不孝的,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他更明白,这话不能对着弘昼说,对着四爷,就更不能说。
可他不说,真的行吗?
弘历一直抿唇沉默,四爷见弘历不肯说,也没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毕竟皇家没有真正的孩子。
四爷只是提醒他:“你不愿说,爷不逼你,但若是师傅再告你的状,爷定会罚你。”
弘历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精神头也提了起来:“是,儿子谨记。”
提醒完儿子,处理完密函,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看着奴才在屋里点着蜡烛,四爷不自觉的皱眉,问苏培盛:“侧福晋还没回来吗?”
苏培盛老老实实道:“回爷的话,方才十福晋派人来传话,说是要留侧福晋在她院中用晚膳。”
所以,人确实还没回来。
四爷脸色沉了一分,偏苏培盛低着头,没看见四爷的神色,还体贴的问:“晚膳已经备好,爷这会儿可要用膳?”
“你说呢?”
语气有些冲,苏培盛一个激灵,“爷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命人传膳。”
四爷一个人孤零零的用了晚膳,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然而出去了一日的人到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他啪的一声把手持扔在桌上,冷眼扫过尽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苏培盛:“看不到天色晚了?还不快去迎迎侧福晋。”
苏培盛一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退出了屋子。
人在庄子外站了一刻钟,吹了吹冷风后,苏培盛猛地一拍脑门,品出了四爷的真实意思。
他一边往十福晋住的庄子上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什么迎迎侧福晋,不就是想要他把侧福晋请回来。
而被惦记的年淳雅,此时正和十福晋一起在院子中欣赏舞姬跳舞。
有了一起推牌九的情谊,就这么短短的一天时间,年淳雅在十福晋面前是肉眼可见的放开了许多。
十福晋举了举杯:“小四嫂,陪我喝一杯。”
今日和十福晋玩的很愉快,年淳雅不太想扫兴,只是这酒,她着实不会喝,就只喝过些许不会醉人的果酒。
她纠结的片刻,十福晋已经仰头喝了,年淳雅没办法,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好在梨花酿味道清冽,并不辛辣,一杯酒下肚也没不舒服的感觉,她彻底放下了心。
十福晋酒量好,但她喝酒容易上脸,没喝几杯,脸上就染了大片的红晕,人却是清醒的。
她看着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眯了眯眼道:“小四嫂,你瞧这些舞姬跳的好看吗?”
年淳雅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当然。”
舞姬跳好不好看不是重点,重点是,仅仅一日,在见识到十福晋的自在日子后,年淳雅眼里的羡慕几乎要从嘴角流出来。
她在府上的日子也是人人羡慕,可却也没像十福晋这般自在,素日说出府听戏就出府听戏,说来泡温泉就来泡温泉,说看舞姬跳舞就看舞姬跳舞......
“比起去年十四弟妹府上的舞姬要好的多吧?”
十福晋得意的笑道:“这些舞姬可是今年舞坊里最好的一批,都被我买了下来,专门养在府上给我跳舞看。”
没道理十爷整日在外花天酒地,她就只能在府中面对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心烦。
年淳雅微笑:“......”
羡慕这个词,她已经不想再说了。
耳边的丝竹声不绝于耳,年淳雅又喝了一杯酒,没一会儿,意识就有些朦胧。
这时,有奴才进了院子禀报:“福晋,雍亲王派了苏培盛公公过来,欲请年侧福晋回庄子。”
奴才话落,十福晋打趣的目光当即就望了过来:“瞧瞧,四哥可真是把你放在心上了,你不回去,还派人来请,哪里像我,都在庄子上住了好几日了,连十爷的人影都没看见。”
十福晋抱怨自家爷们的话,年淳雅不好接话,只能佯装羞涩。
金风扶着她起身:“今日出来的时候够久了,我就先回去了。”
十福晋连连摆手:“快走快走,不过记得明日还来,你今日在我这儿输的银子,总要赢回去才是。”
苏培盛见年淳雅出来,见她眼神迷离,走的近了,身上还有些酒气,立时哎呦了起来:“侧福晋,您这怎么还饮酒了呢。”
年淳雅稍有朦胧的意识被苏培盛这么一叫,霎时去了几分:“苏公公,我只喝了两杯而已,没醉。”
苏培盛才不管年淳雅醉没醉,他只知道,要是年侧福晋再不回去,主子爷铁定会扒了他的皮。
他和金风一左一右的扶着年淳雅上了马车:“咱们得快些回去,不能让主子爷久等了。”
两家的庄子距离不远,早上年淳雅来的时候是走过来的,晚上苏培盛怕夜路不好走,才走出庄子,就又回去叫人牵了马车来。
不到一刻钟,人就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金风正要扶着年淳雅回房,却在临进门的时候,被苏培盛拉了一把,不让她进去。
年淳雅刚踏进房间,门就被外面的两人给关上了。
四爷看着进来的人,脸色黑沉如墨:“你还知道回来?”

温泉庄子地气虽暖,但屋子里一样要烧着炭。
年淳雅从略有寒风的外面进来,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对四爷语气不善的话充耳不闻。
没了人搀扶,梨花酿的后劲儿渐渐上来,年淳雅脑子里保持的那份清醒逐渐被吞噬。
四爷眼睁睁看着年淳雅踉跄了两步,即将要跌坐在地,忙两步上前把人搂在怀中,嗅着她身上浅薄的酒气,脸更黑了:“你非但晚归,还喝酒了?”
明知十福晋的性子,他竟还同意了让她去赴十福晋的邀约,不过一日的时间,从未喝过酒的人就被她教会了喝酒。
四爷心中后悔,揽着年淳雅的手越发用力:“真是好得很。”
年淳雅双眼模糊的望着四爷,嘿嘿笑道:“你怎么长了两个头?”
说着,还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四爷嘴角直抽,“爷是不是还得夸你哪怕喝醉了,也没数错数?”
他心累不已,同一个醉鬼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将那一腔积累的火气压在心底,喊了人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喝醉酒的年淳雅话少,人也乖。
金风说什么,她就怎么配合,要是不去看她的表情,还以为人是清醒着的。
几乎是不费什么力气的,就把人给洗干净送到了床上。
四爷洗漱后回到内室,就见年淳雅抱着被褥睡的正香。
尊贵的四爷再次深吸一口气,掀开锦被一角躺了进去。
酒气被洗去,恢复了原本的女儿香,四爷深嗅了一下,闭眼睡去。
半夜的时候,睡得正熟的四爷觉得腰间猛地一疼,整个人一个天旋地转。
四爷脑子一懵,等回过神来,人已经从床上滚到了脚踏上,而导致他从床上摔下来的罪魁祸首,毫无所觉的收回了踢出去的脚,翻了个身继续抱着被子睡。
动静不小,惊动了在外守夜的苏培盛。
苏培盛忙扶正盖在脸上的帽子,隔着屏风问:“主子爷,发生了何事?”
被自己女人从床上踢下来这种事,要脸面的四爷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但四爷的心情总归不美妙就是了。
他咬着后槽牙,一脸的隐忍:“没事,退下。”
苏培盛想着大半夜的,内室也就主子爷和年侧福晋两人,应该没什么大事,便不曾多问,悄无声息的退回去,继续眯觉。
年淳雅一夜好梦,睡到第二日天光大亮。
甫一睁眼,就看到一身寝衣坐在床沿的四爷正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看。
年淳雅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脸有些白:“您怎么坐在这儿?”
四爷不答,只一个劲儿的冷笑:“雅儿昨夜睡的可好?”
年淳雅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挺好的,只是妾身瞧着爷许是没休息好,眼下还有些许青黑,可是昨晚又处理事情处理的晚了?”
四爷是个工作狂,每次去她院子里的前提,都是把当日该处理的公务密函给处理完。年淳雅这么问,也是了解四爷这一习惯的。
放在往常,四爷可能会心生感动,觉得年淳雅心细。
可经过昨夜一事,四爷的心思怎么也不会往这上面想了。
他的冷笑里掺杂了几分阴阳怪气:“雅儿竟还能看得出爷未曾休息好,可真是难得。”
被她踹下床后,四爷越想越气,本想着把人给喊起来,让她亲眼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只是转念一想,年淳雅是醉着的,就算喊醒了,人也不甚清醒,倒不如等第二日她醒了酒再算账。
就这样,四爷揣着一肚子的气,从后半夜在床边坐到了天明。
第一次,年淳雅还能安慰自己说是四爷没休息好,脾气就差,可第二次语气依旧不好,年淳雅不免就要深想。
然而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自己有哪儿得罪了四爷。
胳膊撑着床榻坐起,年淳雅抱着四爷的胳膊,讨好的笑道:“是妾身做了什么让您生气了吗?”
她只记得昨日被苏培盛从十福晋的庄子上叫回来之后,听到了四爷质问她的一句话,除此之外,脑子里空空如也。
年淳雅自觉寻到了真相,保证道:“昨日是意外,十福晋盛情难却,妾身这才回来晚了,没有下次了。”
四爷垂眸看着她略微凌乱的发丝,冷冷提醒:“你还喝酒了。”
“半夜发起了酒疯,对爷是又踢又打的,爷照顾了你一宿。”
喝酒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喝醉了酒,把自己做的好事全忘了,这让四爷想和年淳雅算账,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只能唬她。
反正他说的也不全都是虚言。
年淳雅脸上的笑染上了尴尬,不可置信道:“妾身真的......”
她的酒品就那么差吗?
四爷薄唇微掀:“你若不信,大可问苏培盛,昨夜的动静,他定然也是听见了的。”
“呵呵呵呵......”
年淳雅尴尬的脚趾抠着被褥,头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庄子上的早膳是冬季时令冬笋做成的一桌,用冬笋煲的汤,调的馅儿做的包子,还有几样当地农家拿手的笋类小菜。
被四爷忽悠瘸的年淳雅是心虚又惭愧,不止在刚刚四爷洗漱更衣的时候事事不假人手的亲自服侍,此刻用膳时也没让人布菜,仍旧是自己亲自伺候,就盼着四爷能看在她这么殷勤的份儿上消消气,不要和她计较。
对于年淳雅的讨好,四爷来者不拒,就是从一大早就开始冷着的脸,半点要融化的迹象都没有。
一顿早膳快用完,苏培盛进来,低头躬身道:“主子爷,侧福晋,十福晋派人来问,侧福晋何时过去。”
今日年淳雅起的晚,一通收拾再加上用着早膳,时间已经很晚了。
十福晋久等年淳雅不至,便让人来问个究竟。
年淳雅闻言,下意识的去看四爷。
四爷持续发挥他阴阳怪气的技能:“本以为爷已经够忙了,没成想雅儿比爷还要忙。”
得,这是还没哄好。
年淳雅忍着不舍道:“苏公公,你让人告诉十福晋,就说我昨日饮了酒,身子有些不舒服,今日便不去了,还请她见谅。”
苏培盛老实退下,将年淳雅的话如实告知。
十福晋听了传话,纳闷儿道:“昨日的梨花酿,小四嫂也没喝多少呀,怎么就身体不适了?”
身边的丫鬟解释道:“奴婢听说年侧福晋的身体本就弱,不胜酒力也是有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看看小四嫂吧。”
十福晋一个人也是无趣,整日看歌舞,推牌九,和丫鬟们玩闹也是会厌烦的,还不如出去走走。
让人备好礼,十福晋登了门。
年淳雅为了赎罪,从早起就寸步不离的跟在四爷身边,眼看着四爷的脸色一点点的缓和了下来,年淳雅打算再接再厉。
谁知苏培盛的一声通报,让四爷又成功恢复了原样:“十福晋就没事可做吗?”
他抿着嘴,脸色很臭。
但人都亲自上门了,也不能把人给拒之门外,这不是四爷的待客之道。
然而十福晋这一上门,四爷接下来的时间就又不曾见到年淳雅。
来庄子上的第三晚,四爷仍旧是一个人用的晚膳。
憋的有气没处发的四爷索性起身去了弘时的院子,又让人把弘历和弘昼都叫了过来,一一考问三人的功课,把三人折磨的是苦不堪言。
直到奴才来报,说十福晋离去,四爷才放过他们,淡然的起身回了主院。
弘时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透着一股疲累:“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泡温泉呢。”
阿玛的脸真是越来越冷了。
弘昼也是吱哇乱叫:“我想放假,不想读书。”
只有弘历,虽然应付的不如以往轻松,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没抱怨的。
回到主院,内室里不见年淳雅的踪影,喊来人一问才知,人去了后面的温泉池子。
温泉池子是半露天的,周围围了一圈轻纱遮挡,年淳雅只穿了小衣,将脖子以下浸泡在温汤中,身子靠着岸边,感受着浑身上下缓缓张开的毛孔,异常舒适,仿佛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到处游走。
耳边响起一阵细碎的布料摩擦声,年淳雅扭头,便见四爷不紧不慢的褪去衣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只穿着一条中裤,一步步的走到了她身旁坐下。
年淳雅眨了眨眼,脸上是被温汤热气熏出来的红:“爷忙完了?”
离两人半臂距离的岸上,是金风准备的水果点心还有蜜水。
四爷嗯了一声,随手拿了一块儿核桃仁塞进嘴里,“雅儿如今倒是十分讨人喜欢,就连一向挑剔的十福晋,也肯跟你一起说话。”
十福晋看起来心无城府,可心无城府的人,是不会在京城过的这般自在的。
而十福晋能和年淳雅接触的原因,四爷也清楚,无非是看年淳雅对人坦荡,没有算计,也无所求。
可即便是这样,四爷心里还是不爽,要不是十福晋把人给教坏了,带着人喝酒,昨夜他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被踢下了床。
“只是这才两日,你这心思就都放在了十福晋身上,反倒是把爷给忽略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四爷一改早上的阴阳怪气,语气平和,但年淳雅竟诡异的从中听出了委屈。
年淳雅闭了闭眼,把这荒唐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一双在温泉下泡的微红的小手在四爷的肩膀上捏来捏去:“妾身服侍爷沐浴赎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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