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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敦肃皇贵妃by青丝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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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恪去世到现在,快四个月了,她也快四个月没见到四爷了。
四爷初一十五不再来正院,就连她主动去前院求见,也是见不着人。
平日有事,都是靠着奴才传话。
几十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四爷迁怒冷落的滋味。
荼白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视野变得模糊起来:“您别这样,主子爷是没来正院,可也没去雅园。说明主子爷心中还是顾着您的颜面的。”
听出荼白声音哽咽,乌拉那拉氏轻笑:“哭什么,本福晋还没哭呢。”
她转身,温柔的擦去荼白脸上的泪水,声音轻柔:“别哭,眼泪太晦气了。”
荼白闻言,努力的把眼泪给憋回去,憋的整张脸通红,好半晌才缓过来:“奴婢知道了。”
话落,方才还缓和的风骤然狂起,吹的人倍感不适,照明的蜡烛也吹灭了几盏。
荼白忙关严窗子,扶了乌拉那拉氏坐下,才端起没灭的灯把其它蜡烛给点亮。
乌拉那拉氏坐在菱花镜前,将头上的首饰一样样的取下。荼白点完了灯,便来伺候着:“奴婢给您通通头,也能舒服些。”
乌拉那拉氏挑了一缕头发捏在手中把玩:“听说最近李氏常往年氏那里去?”
“是,每次去,一待就是一个多时辰,奴婢瞧着,她们二人大有交好的趋势。”
一说起这件事,荼白就头疼:“福晋,奴婢知道现在咱们不宜有什么动作,但总不能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吧?”
府上两位侧福晋若真交好联手,乌拉那拉氏以后有的是头疼的日子。
乌拉那拉氏面无表情:“不然呢?”
四爷一日没有踏足正院,她就一日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有一月,就是中秋,届时入宫赴宴,四爷总不能再像现在这般冷待她,让旁人看了笑话。
刚躺在床上,外面就电闪雷鸣,紧跟着就是瓢泼大雨哗然而下,门窗被风雨吹的有些轻微作响。
听着这声音,加上内心的烦躁,乌拉那拉氏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雨下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亮才停。
荼白醒来后收拾整齐,按照平常的时间叫醒,谁知平日一叫就醒的乌拉那拉氏,今日怎么也叫不醒。
她慌忙伸手,分别在乌拉那拉氏的鼻下和额头探了探,呼吸灼热,额头滚烫的温度令人心惊。
“快来人,去传太医。”
从怀恪郡主丧仪之事,乌拉那拉氏就免了每五日一次的请安,时至今日都未曾恢复。
李氏一大早起来,嗅着院子里雨后清新的绿草混杂着泥土的味道,心情尚可,用过早膳后就带着人去雅园做客。
途径花园,李氏还不忘采了些花带着。
蝉衣跟在后头,手里提着一只篮子,李氏每剪下一朵,蝉衣就把篮子往前递,好方便李氏把花丢进篮子里。
待篮子被鲜花装满,李氏才收手:“好了,这些花,想来年妹妹会喜欢的。”
蝉衣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下,心说年侧福晋就不稀罕看见她们主仆二人,更别提喜欢这花了。
她们每次去,年侧福晋的脸上写满了不欢迎,就差把这三个字宣之于口了。
只不过这话,蝉衣是不敢说的,生怕李氏一个巴掌朝她的脸上招呼过来,那也太过得不偿失。
提着篮子跟在李氏身后,二人往雅园的方向慢悠悠的走着。
快至桃林,便见一奴才步履匆匆的从一侧的小路上穿过。
“那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李氏捏着一朵花,眼睛却盯着那奴才。
蝉衣顺着李氏的视线看去,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银朱,福晋院子里的。”
一听说是福晋院子里的,李氏当即就变了脸色,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福晋院子里的奴才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见了本侧福晋也不知道行礼问安。”
她笑的愈发灿烂:“去,把人带过来。”
蝉衣没动,给了身后另外跟着的两个三等丫鬟使了个眼色,二人领命而去。
银朱拿着对牌正要去请太医,就被人给压着跪在了李氏面前。
银朱不明所以:“李侧福晋,您这是做什么?”
李氏轻抚着娇艳的花,脸上的笑和花一样,只是多了分刺骨的冷:“不做什么,只是瞧你眼里看不见我这个侧福晋,所以让人把你带来,好好教教你规矩。”
她说完,压着银朱的一个丫鬟二话不说,扬手就是清脆的两个巴掌。
银朱的脸霎时浮现了红肿的指引,她一慌,忙道:“李侧福晋,福晋发热,奴婢急着去请太医,忽略了您,是奴婢的错。眼下您也教训过了奴婢,还请您放奴婢离开,让奴婢去请太医。不然耽搁了福晋的病情,您担待不起。”
本以为说了实话,李侧福晋就会有所顾虑。
可她却忘了,以前的李氏不会做这样的事,如今的李氏才不惧乌拉那拉氏,她恨不得乌拉那拉氏越惨越好。
李氏听了银朱的话,勃然大怒,重重的将花摔在地上,厉声喝道:“好一个贱婢,为了脱罪,竟敢诅咒福晋。如此贱婢,怎能轻易放过。给本侧福晋狠狠地打。”
又是一阵巴掌声响起,周围的奴才见李侧福晋在教训奴婢,远远的就避开了,压根儿没人敢上前看,也就不知被打的人到底是谁。
此处离雅园近,年淳雅正准备去小书房写份开店策划,就听说了此事。
此事听着倒有几分熟悉,两年前,金风也曾被李氏打过。
两年过去,李氏的气焰愈发嚣张,连正院的人都敢打了。
金风边磨墨边问:“侧福晋要去看看吗?”
年淳雅头也不抬,沾墨写字:“不去,这是福晋和李侧福晋的事,我不掺和。”
她们两个,她一个都不想沾。
金风没再问,安静的磨墨伺候,小半个时辰过去,一份策划洋洋洒洒写了快两张纸。
看到定价和限量供应后,金风不解的问:“定价如此低,只有九爷铺子里的一半,怎的还要限量?”
年淳雅搁下笔,仔细解释:“定价低,是因为这几个方子的药膳成本本就不高,降低了价钱,能买得起的人也就多了。至于限量嘛,则是珍贵的药膳才会限量,并非每种都限量。越是限量,数量稀少,一些人家为了能买到,就会费些心思......”
还没解释完,桃香掀了帘子进来,一脸焦急:“福晋出事了。”
年淳雅连衣裳也没换,手上不经意间沾染的墨汁更是没来得及清洗,匆忙赶至正院时,太医才进去诊脉。
李氏端坐在正堂喝着茶水,见年淳雅来的匆忙着急,白了她一眼道:“你又不是太医,这么急着赶来做什么。昨夜电闪雷鸣的下了暴雨,地上湿滑,万一不小心摔了可怎么好。”
说着,她朝正院的丫鬟吩咐道:“去,给年侧福晋上茶。”
被叫到的丫鬟老老实实下去照办。
年淳雅瞧着李氏在正院发号施令的样子,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她在李氏对面坐下,佯装没听到之前李氏关心她的话,扫了一圈屋里坐着的众人,问道:“福晋这是怎么了?”
那会儿听到李氏为难正院的丫鬟,年淳雅也没放在心上,可没过多久就听到福晋出事的消息。
得到消息,没来及的多问,就急急赶来,只是听说福晋晕厥过去,并不知道原委。
不过来的路上她还在猜,福晋该不会是被李氏给气昏的吧?
似是知道年淳雅在想什么,李氏没好气道:“谁知道呢,说是发了高热,许是昨夜丫鬟伺候不周,让福晋受了风吧。”
听着李氏避重就轻的话,宋格格似是有些气愤:“若非李侧福晋拦下了为福晋请医的银朱,延迟了福晋看诊的时间,岂会有如今这般严重?”
李氏不耐的斜了宋氏一眼,眼含警告:“宋格格说话还是要谨慎,本侧福晋罚银朱,是因为她不敬,与福晋有何干系?再说了,本侧福晋又不知她是去为福晋请太医的。”
宋氏冷哼:“简直一派胡言,银朱明明告知过李侧福晋,李侧福晋却仍不肯放银朱离去。这不得不叫人怀疑,李侧福晋是不是故意为之。”
李氏垂眸弹着 自己的指甲,唇角的笑意里藏了两分不屑,一点都没有被宋氏指控心怀不轨的慌张:“福晋的身子向来健壮,极少生病,难保不是贱婢诅咒。银朱空口无凭的,本侧福晋不信,再正常不过了,怎么就让宋格格扣上了故意的帽子呢。”
“可...可你延误了福晋请医,以至福晋病情加重。”
宋氏怎么也没想到,李氏丧女之后短短几个月里,人就变得这般难缠,几番下来,她竟是一点好都没讨到。
李氏淡然点头承认,“这确实是本侧福晋的无心之失,等爷回来,本侧福晋自会向爷请罪,就不劳烦宋格格替福晋忧心了。”
“有这功夫,宋格格还不如多替福晋念两遍佛经,好祈求福晋早些醒过来。”

李氏的强词夺理和宋氏的据理力争,都被荼白听在耳中。
她端着药,一勺一勺的喂给乌拉那拉氏后,给乌拉那拉氏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内室。
荼白恭敬的对在座的人施了一礼,视线落在李氏身上时,眼底的怨恨之色一闪而过:“两位侧福晋,各位格格,福晋病着,按照规矩,您们是要轮流为福晋侍疾的。只是现下主子爷不在,福晋尚未醒来,奴婢斗胆,代为问询,还请各位主子莫要怪罪。”
“敢问各位主子对侍疾一事,有何章程?”
荼白说完,视线从李氏身上移开,落在年淳雅身上:“年侧福晋?”
年淳雅稍作思索,道:“本侧福晋不懂这些,还是听听旁人怎么说吧。”
没经历过侍疾,也不知其中有没有什么门道,年淳雅不好随意说话,只能推脱。
李氏却以为年淳雅不愿侍疾,正好她也不乐意,于是毫不客气道:“自古以来,为当家主母侍疾,都是格格侍妾做的,本侧福晋和年侧福晋又不是那等子地位低下的奴婢,即便是要侍疾,也轮不到我们,你这是问错人了。”
且先不说在座的格格们听了李氏这话是什么心情,只说荼白听着李氏对乌拉那拉氏没有丝毫尊重的话,气的脸色微变:“当家主母病着,后院诸人,无论身份高低,总得尽一尽自己的心,否则若是传了出去,李侧福晋也不想被人说咱们王府不明尊卑罢。”
身为正院除了福晋外最有话语权,最有体面的管事姑姑,荼白此刻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福晋的颜面,倘若她不能与李侧福晋相互制衡,丢的便是福晋的脸。
等福晋醒来,场面将更加难看。
尊卑二字,荼白咬的很重,如同一根根针,扎进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当然,最受影响的当属李氏。
李氏脸上的笑意顿住片刻,眨眼恢复,像是错觉一样:“既然你都提到了尊卑,那本侧福晋不尽心意也不行了。本侧福晋这就回去,祈求诸天神佛,祝愿福晋早日痊愈。”
话音甫落,李氏的人已经踏出了厅堂门槛。
其中一位侧福晋不肯侍疾,扬长而去,荼白就不能强硬的要求年淳雅必须留在正院,且李氏与正院为敌是注定了的,荼白也不愿意再得罪年淳雅。
她平复了心情,客客气气的让年淳雅祈福,半点没提侍疾的事儿。
四爷收到消息赶回府中,在前院听了小福子禀报的原委,到达正院时,乌拉那拉氏已经醒来,只剩下宋氏在旁伺候。
甫一见到四爷,重规矩的乌拉那拉氏难得怔了怔。
叫行礼的宋氏和奴才们起身,四爷撩起衣袍坐在奴才刚搬来放在床榻边的椅子上,望着不含一丝脂粉,面色苍白的乌拉那拉氏,心中长叹,却语气平静的问:“好些了吗?太医怎么说?”
乌拉那拉氏的唇微微翕动:“谢爷关心,方才喝了药,好多了。”
荼白低头颤着眼皮子补充道:“太医说福晋是思虑过重,郁结难解,加之昨夜雷雨受了凉,这才导致的高热。”
思虑过重,郁结难解。
就差把话说的更明白了。
乌拉那拉氏没有阻止荼白的自作主张,因为她不想再等一个月了,能趁此机会把一些事情说明白,她求之不得。
哪知梯子都架好了,四爷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一点都不接荼白的话:“既是如此,福晋还是静养为宜。”
四爷和乌拉那拉氏之间亲近不足,恭敬有余,乌拉那拉氏也做不来撒娇卖乖的作态。
四爷不给面子,她就找不到话来转圜余地。
荼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焦急,余光悄悄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又往四爷身上送了送,然后自作主张的带着屋里的人退下。
没了闲杂人等,乌拉那拉氏紧抿着唇,半晌,她掀开身上搭着的薄被,吃力的起身跪在床榻上行了大礼:“妾身有错,请爷责罚。”
四爷瞳孔微缩,倏地收紧了握着椅柄的手,“福晋有何错?”
这句话,是在问乌拉那拉氏,也是四爷在问自己。
照理说,怀恪去世,究其根本是星德的错,福晋起先对此事毫不知情,更不想见到如今这般结果。
但四爷心里的坎儿,却一直过不去。
他不由自主的去迁怒,去怨怪,怪当初若不是乌拉那拉氏主动提出要把怀恪嫁去乌拉那拉家,或许怀恪就不会小小年纪没了命。
可他心里更知道,这桩婚事一开始虽是乌拉那拉氏提起的,但他不点头,没有他费心周转,也不会成。
四爷理不清自己的内心,所以迟迟不愿意来正院。
乌拉那拉氏额头低着手背,看不到四爷的神色,也不知四爷在想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是妾身这个额娘做的不称职,怀恪怀着身孕,妾身若是时时关怀问候,许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此时她绝口不提娘家和星德的错处。
星德现在只是一介白身,兄长们的官职也不高,万一说错了什么,把四爷心中的不满再转移到乌拉那拉家可如何是好。
四爷骨节泛白,青筋凸显,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乌拉那拉氏的身上开始涔涔出汗时,四爷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罢了,事情都过去了。”
他伸手抬起乌拉那拉氏的胳膊,乌拉那拉氏顺势直起身子,泪目的看着他:“多谢爷宽宥。”
“爷膝下子嗣不多,怀恪又是唯一的女儿,爷看的难免重了些。因为怀恪的事,这些日子爷对福晋多有忽视,日后爷会注意。”
两句慰贴的话说出口,乌拉那拉氏罕见的当着四爷的面落了泪,露出了作为女人脆弱的一面,同时也是最有利的武器。
四爷看的心绪复杂难言,又稍坐了会儿,才起身离开。
走在无人的石子路上,四爷忽然道:“苏培盛,你说爷对福晋是不是太过苛责了?”
他和乌拉那拉氏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到现在,一直以来乌拉那拉氏甚少出错,也就导致了他对乌拉那拉氏的要求越来越高,以至于如今见不得福晋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正是因为如此,乌拉那拉氏又从未和他诉过苦,在他面前总是端庄宽厚的样子,他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乌拉那拉氏不会有这些情绪。
苏培盛弓着的身子愈发的低了,是不是的,他一个奴才也不好随意评论。
“爷甚少见福晋哭,除了因为弘晖哭过几次,自弘晖夭折后,今日还是爷第一次见。”
可见是心里头委屈的狠了吧。
四爷惆怅的感慨了两句,很快就收敛了情绪。
有了四爷每隔两三日一次的探望,乌拉那拉氏的病很快就有了起色。
只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气色看起来并不尽如人意。
一场大病让乌拉那拉氏的身子虚弱了不少,药膳也一日三次,不离口的养着身子。
李氏在乌拉那拉氏病愈后恢复请安的第一日姗姗来迟,“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爷时常探望,福晋这病好的挺快。”
乌拉那拉氏的面上没有一丝怒容,从容淡定的笑道:“妹妹说笑了,快坐吧,就等你了。”
她病着的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事后都听荼白一一详说了。
李氏的放肆逾越之举,乌拉那拉氏不是一点都不生气的。
可她和四爷的关系才缓和,又因为怀恪的原因,李氏给的这些气她只能受着。
没像想的一样激怒乌拉那拉氏,李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觉得没意思极了。
冷哼一声坐下,睨了眼对面有些犯困的年淳雅,捂嘴笑道:“爷昨晚留宿雅园,想来是没少折腾你,瞧把你困的。”
年淳雅:“.........”
这是说的什么虎狼之词,这话是能随便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出口的吗?
年淳雅脸上的困色瞬间没了,咬着牙警告:“李侧福晋!”
李氏不妨一句玩笑话,竟把人给惹毛了,她诧异道:“这档子事儿谁不清楚,至于这般......”
“好好好,我不说了。”话还没说完,就引得年淳雅怒目而视,李氏忙投降般的哄着。
乌拉那拉氏瞧着李氏和年淳雅之间的相处,和以往大相径庭,倒真是有几分交好的趋势,心中不免一紧,转移了话题:“听说年妹妹的御臻堂后日就要开业了?”
年淳雅笑道:“是。”
铺子里的装修陈设什么的,都是她缠着四爷亲自设计的,又加上了一些她的想法,直到三日前才完工。
里面的店小二经过何嬷嬷的培训,对铺子里要卖的药膳都有了了解,她这才让人算了个适合开业的黄道吉日,就在两日后的八月初七。
乌拉那拉氏闻言,挥手示意,立即有人捧了个锦盒出来跪在年淳雅面前:“这是我为妹妹铺子开业准备的贺礼。”
锦盒一打开,里面是一尊金灿灿的财神爷,寓意简单明了。
“以此薄礼,祝妹妹的铺子财源广进。”
年淳雅福了福身,让金风收下:“多谢福晋美意。”
李氏就见不得乌拉那拉氏好,当即就嘲讽道:“福晋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俗气了?”
乌拉那拉氏唇角的笑意淡了淡。
即便是庙里的活菩萨,也禁不住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不过是取个好兆头罢了。”乌拉那拉氏低头抚平了膝头衣裳的褶皱,温声道:“弘时今年有十五了吧?”
李氏尚未想到乌拉那拉氏的用意,宋氏就回道:“可不是嘛,三阿哥是四十三年生的,虚岁是十五了。”
乌拉那拉氏似是闲话家常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本福晋还记得当年弘时出生时的样子,这一眨眼,就快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李氏猛然被乌拉那拉氏这一棒子给敲醒了,脸色难看至极。
果然,生了病的老虎也是老虎,永远都不能把它当病猫。
乌拉那拉氏这是拿弘时的婚事敲打她呢。
虽说弘时的婚事,决定权在四爷,但操办婚事的却是乌拉那拉氏。
她要是真的把乌拉那拉氏逼急了,说不准乌拉那拉氏就敢豁出去。
李氏衡量再三,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出一抹笑:“福晋好记性。”
见李氏明白了她的意思,乌拉那拉氏脸上的笑也回来了:“不是本福晋记性好,而是作为府中所有阿哥的嫡母,不能不对他们的事情上心。”
“按照惯例,皇子皇孙成亲前,都要安排侍妾格格先伺候着。李妹妹,你是弘时的额娘,这件事,还要你多费心了。”

第93章
李氏最近的心思都在伤心怀恪去世和怎么给乌拉那拉氏添堵上,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这档子事。
乌拉那拉氏一提,算是彻底的把李氏的心思给扳到了弘时身上,让她忙着弘时的事儿,暂时没办法找事,乌拉那拉氏也能省心点。
年淳雅在请安时犯困,回去后困意上涌,就又睡了大半个时辰才醒。
在她睡着的时候,金风和玉露两人在一边嘀嘀咕咕的,等年淳雅醒来,就见四只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看。
年淳雅一头雾水:“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玉露遮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忙道:“侧福晋您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啊。”年淳雅掀开身上的小薄被坐了起来,两人慌忙去扶:“侧福晋慢着点儿。”
金风又递了杯温水,看着年淳雅喝了,才解释道:“奴婢和玉露闲暇时跟着何嬷嬷学了些浅薄的医理,知道女子有孕时容易困乏嗜睡。侧福晋您最近这几日觉多了不少,所以......”
其实也不止是跟着何嬷嬷学的,而是侧福晋初次有孕时,表现出来的症状和现在一模一样,这不得不让她们两个存了幻想。
年淳雅微怔:“所以你们是觉得我有身孕了?”
金风玉露对视一眼,重重点头。
“或许是你们多想了,这段时间我忙着铺子的事情,有些累,觉多不是很正常吗?”不知怎么回事,年淳雅一听到自己有可能怀孕,喜悦是没感觉到,反而有些无措。
“再说了,我这个月的小日子还没到日子呢。”
金风想了想,说:“不管是不是,奴婢觉得还是稳妥些比较好,不如奴婢请何嬷嬷回来先给侧福晋请个脉?”
因为不确定,又没到请平安脉的日子,请太医来太打眼了。
建议很是周全,年淳雅也就由了她。
正在忙铺子里事宜的何嬷嬷接到传话,片刻没耽搁的回到府中给年淳雅把脉。
金风玉露站在旁边,互相握着对方的手,两张脸上都是紧张的期盼。
等何嬷嬷诊脉的每一瞬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诊脉完,何嬷嬷还没开口,玉露就激动的问:“怎么样?”
何嬷嬷将年淳雅淡定的神情看在眼底,如实道:“奴婢现在还不能把出确切的喜脉,若是想要确诊,恐怕还要再过几日。”
金风皱眉提问:“也就是说,侧福晋很可能是有了身孕的?”
何嬷嬷道:“不排除此种可能,所以在接下来的几日,侧福晋不可太过劳累。”
听着何嬷嬷意有所指的叮嘱,年淳雅不自在的别过脸去,耳垂发烫:“知道了。”
金风玉露又跟在何嬷嬷身后问东问西,年淳雅的手悄悄的摸上了平坦的小腹。
这里,真的有孩子了吗?
没有真的诊出喜脉,年淳雅也没有将此事告知四爷。
四爷盼子心切,她不想太早告诉四爷,万一到时候没有身孕,岂不是让四爷白欢喜一场,心中更加失落?
所以当四爷晚上求欢的时候,年淳雅就以身子不适为借口,推脱道:“这几日妾身为了铺子上的事情忙了许久,昨晚您又没少折腾妾身,妾身的身子到现在还累着呢,您就行行好,饶妾身歇几日,可好?”
听着身侧女子娇声软语的撒娇,四爷喉间微紧。
他搂着人,下巴抵着女子的头顶,不满道:“不是调养好身子了,怎的还是这般娇弱?”
年淳雅嘟了嘟唇,拍着四爷的马屁:“妾身是女子,女子本就娇弱,哪里及得上爷勇猛健壮。”
男人嘛,哪个不喜欢听自己的女人这么夸自己?
四爷忍着唇角上扬的冲动,语气里笑意弥漫:“那便容你歇歇。”
八月初七,位于繁华大街上的御臻堂开业。
开业当天,借着皇上御赐墨宝,生意爆火,短短一个多时辰,就卖完了当天准备的药膳,并供不应求。
离御臻堂不远的酒楼二楼,九爷瞧着门口排着的长队,眼里的火苗蹭的升起:“老四还真有本事,竟然请得动老爷子题字。”
十爷坐在桌旁,翘着二郎腿,喝着小酒:“九哥,要我说,你还是趁着现在,把你那间铺子给关了吧。”
九爷猛地转身,脸色阴沉的能滴水:“凭什么?老十,你究竟是哪边儿的?”
他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开了这家铺子,结果还没两个月,就要关门,那他九爷的脸往哪儿放?
十爷捏了颗葡萄抛向空中,张大嘴巴接住,一张一合间就吐出了葡萄皮和籽儿:“当然是你这边的,但是我这可是为你好。”
“你想啊,老四这店开起来了,还有老爷子撑腰,京城里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家,以后都知道买哪家的药膳。日子长了,你那铺子就没什么生意了,现在不关,难不成为了那一点面子,等着以后亏本?”
“亏本就亏本。钱能亏,爷的面子无论如何都丢不得。”
九爷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挡住了外面眼不见心不烦的场景。
看似只是开铺子,实则是他和老四之间的博弈,他要是这个时候灰溜溜的把铺子给关了,还不知道黑心肝儿的老四会在背后怎么笑话他呢。
九爷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扇风的动作是越来越快,透露着内心的烦躁。
十爷给九爷倒了杯酒,真诚道:“九哥,不是你说的吗,你这辈子做生意,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强撑着不关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九爷又唰的一下合上折扇,狠狠的敲了十爷一扇子:“爷都已经够烦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是不是好兄弟了?”
“就是因为把你当兄弟,我才这么说的,不然换了人,你看小爷理不理他。”
十爷拿着酒杯和九爷碰了下:“说实话,这事儿本来就是九哥你做的不地道,老四要是不反击,那才让人觉得奇怪呢,你不是早就有准备了吗,现在还气个什么劲儿。”
九爷......九爷冷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能有十爷这样句句往他心上戳刀子的兄弟,是他的福气。
十爷说的这些,九爷都明白,就是心头的火得发出去,发出去就好了。
两人喝了几杯酒,又吃了几口菜,十爷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九哥,听说八哥私下里又找你要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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