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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欢迎来到梦术回战by脏脏猫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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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红叶中演奏乐器,产生了一丝明悟。【音律】+2]
【言谈】Lv4(唇语)
【音律】Lv4(净化)
音律到4级有一段时间了……
言谈的唇语技能比较简单,音律的“净化”,似乎更像解除负面状态的技能。
梦子看着自己信息中多出来的【驱散:你感到烦恼被清除,身心归于纯净(3小时)】,若有所思。
“姬君。”
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梦子关掉系统面板,侧头看去:
“雪鵺君……?”
一同学习笛子的少年今天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身着白色狩衣、头戴乌帽的青年站在他身旁,身姿挺拔、容貌清隽,正含笑注视着她。
他似乎是藤原的故交,也是鬼舞辻当主请来教她咒术的阴阳师。
没错,咒术,阴阳师。
这毕竟是个有隐藏世界观的游戏,梦子对诅咒和阴阳术好奇很久了,在鬼舞辻当主询问是否愿意学习阴阳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传闻中的阴阳师和鬼神,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可惜的是,年轻的阴阳师第一次见到她,观察片刻后就啧啧有声地摇头,头疼似的以扇掩面,为难道:
“嗯……唔……哎呀……那个啊,你没有咒术天分呢。”
[你的咒力几近于无,阴阳师认为你没有术师的天赋,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快乐-1]
……失、失策。
早知道就刷满咒力99再来。那样她是不是就变成咒术奇才了……?
梦子失落地想着,就听对方继续道:
“这样稀薄的咒力,只能学一点咒符式神之类烂……”
不待他说完“烂大街”几个字,回应的声音就毫不犹豫响了起来:
“那,老师现在可以教我吗——?”
烂大街的咒术也是咒术,梦子什么都不挑。
阴阳师稀奇地看她半晌,慢了半拍地点头,含笑说“好”。
[你获得了向【阴阳师】【贺茂仮】学习咒术的机会。]
[【咒术】技能开启了。]
和现代地图不同,平安时代,可以说是咒术的“全盛时代”。
京中的阴阳师、术师分支庞杂,势力交错,许多高官贵族都会培养有实力的咒术人才,卜筮并清缴京中不洁之物。
例如藤原家、菅原家,这些显赫的家族中就有许多人在阴阳寮担任职务。
而教导她的阴阳师,似乎师从自占据阴阳道半壁江山的神道大家,贺茂一族。
另一个咒术大家则是安倍家。
这个时候,晴明公也已经是老爷爷了啊。
“那么,五条家呢?”
梦子的提问让青年愣了下。
他有些诧异地侧头,少女端坐在案几前,手里松松捉着一只画笔,在白色的符纸上勾勒最后一个圆弧。
富有韵律的咒文几乎瞬间就盈满了咒力。
画出了这样完美的咒符,她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随心所欲地放下笔,好奇地追问:
“贺茂大人?”
“嗯嗯……五条家啊。”
一向从容不迫的阴阳师面对这个问题,露出了些许奇异的神色。
自菅原家的道真公被贬、化为怨灵后,藤原家在权力斗争中得势,如今几乎可称为“藤原氏的时代”。
而沉寂许久的菅原氏,又在庶流分支的五条家中,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人。
六眼,以及名为【无下限】的生得术式。
生得术式……这是生来就有的能力,可以说注定了一个术师才能的上限。
那样与生俱来的强大,自其出生以来,就与他人处在完全不同的世界。
【天灾】
京中之人恐怕都是这么想的。
慢悠悠地讲到这里时,耳旁响起了少女微风般的细语:
“嗯……?那他应该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吧?”
“……说话?”
“是哦。”
年幼的姬君捉着那支欲掉不掉的笔,嘴角含着一点让人看不懂的笑。
她的声音也像是水面的波纹:
“就像我和贺茂大人现在这样。说话、聊天,什么都不用想,什么目的也没有……这是很重要的事呢。”
“……”
阴阳师不由得侧头看她。
他已经算得上见多识广……但有时候,他也会从梦子身上,感受到一种奇异的距离感。
梦子的思绪,似乎总是游荡在另一个旁人难以窥视的世界。
就像是泛着月光的水面上。那粼粼的波光,明明就在那里,却无法触碰。
似乎有许多话在口中过了一遍,青年注视着姬君烂漫的双眼,想起也有人曾说自己性格糟糕、怪诞不经……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
“梦子。”
在梦子一如既往、眼含询问的微笑中,他伸手,从树上折下一根枯枝,递到她面前。
梦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放下画笔,伸手去接。
就在她碰到树枝的下一秒,树枝上突然长出几朵红色的花苞。在她惊奇的视线中,那几个花骨朵一点点长大,柔软的红色花瓣颤动几下,缓缓盛开。
“下次,教你这个吧?”
身着白衣的阴阳师收回手,惬意地笑道。
“你拿的什么。”
踏进屋子的时候,梦子就听到未婚夫这么问。
她抬起头,对上少年红梅色的眼瞳。
无惨心情不好时总是这样。好像有某种埋藏在他眼底的东西,无声无息从她后颈爬过,留下一阵冰冷湿粘的触感。
随着年纪增长,无惨的声音也变得更迷人。
语速缓慢、吐词讲究,仿佛有一种高贵的质感,让人一听就知道他绝非凡人。
就像他叫她时一样。
“梦子?”
微微压低的声音,含着一种诱惑的亲昵。
“是梅花。”
梦子慢慢回答,抬起手,向他展示手中开满花朵的梅枝。
明明还是初冬,红色的花朵却缀满枝头,覆着几点白雪,叫人一时被艳丽的颜色吸引,只觉得一股旺盛的生机扑面而来。
“贺茂大人用了咒术,很难见到呢。”
梅枝散发着淡淡清香,还有一点冬日独有的寒冷清冽的味道。
如果是其他人,都会在火盆边待一会儿,直到身上最后一丝寒意被驱散、双手变得干燥而温暖,才会去到无惨面前。
但鬼舞辻无惨是个神经敏感的人。
任何关心他身体的举动,都可能触及他的雷区、令他发怒。
梦子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的。
她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或者说,一个健康的婚约对象和一个虚弱的婚约对象,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仍有些冰冷的梅枝被她用手护着,递到未婚夫面前。
“你看。”
花朵有一点湿润,白雪在花瓣上慢慢融化成水珠。
鬼舞辻无惨淡淡看了两眼,开口时语调淡而不厌,看不出什么情绪:“……咒术啊。”
他的心思总是藏得很深,让人不安。
梦子却和别人不同。
明明年纪还小,她却从没有在他面前感到无措和茫然的时候。
墨玉般的眼睛凝视着无惨,视线是柔和的:
“是无惨眼睛的颜色呢。不想要吗?”
“……”
未婚夫眼帘微微下瞥,从宽大的袖摆中伸出手,去接梅花。
就在树枝离开梦子的手指之后,那些美丽的花瓣突然抖动了几下,变成了一只只灵动的红蝶。
蝴蝶扇动翅膀,轻盈地从他指尖飞了起来。
鬼舞辻无惨抬起头,眼睛里燃起一束古怪的光。
充满炭火和药汁气味的屋子里,红色的蝴蝶在空气里轻轻飞舞,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我的新式神……你是第一个看到的人呢。”
他的未婚妻说,嗓音缥缈而柔和,像是四月的红椿被风吹起、又轻飘飘地沉入水中。
傍晚,天气变得好了一点。
仆人把竹帘卷起一面,好让主人能够远远地看一会儿景色。
庭院中有个池塘。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冰层渐溶的水面泛着温暖的橘红亮光,树木显得沉默而高大,微风吹过时,会带来冬日独有的寒味。
他不明白胸中微微鼓动的躁意是因何而起,只是侧头看她,慢慢地说:
“坐到我这里来,梦子。”
梦子能呆在这里的时间是有限的。
送姬君离开后,仆人回到屋中,想要将她的梅枝好好保存起来、让式神可以长久地维持下去,却到处都找不到那根树枝。
到底去了哪里啊?
自言自语被意想不到的人接话了。
“谁知道呢……”
无惨大人注视着屋内燃烧的火盆,悠悠地翻了一页书。
“毕竟是式神,也许飞走了吧。”
红梅色的眼睛里看不出多少情绪的波动。柔滑的嗓音,漫不经心地淡去。
屋内的炭火,噼啪作响,比之前烧得更旺了。
似乎那在冬日散发梅香的红色蝴蝶,只是一场短暂的幻梦。

她一点都不意外。
就算未婚夫装出优雅温和的样子,梦子也没有被他的美色迷惑过……嗯,最多就是欣赏了那么亿秒。
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察觉了:
无惨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想法——
那当然不可能是爱。
或许在让她坐到身边、和她一起观看翩翩起舞的红蝶时,他就在虚假的温情中,心怀鬼胎地想着如何弄死她的式神了。
俊秀,多病,高贵又有着蛇蝎心肠的……坏种的美少年。
牛车慢慢地行驶在街道上,京中的景色从窗外掠过,梦子看了两眼,便合上布帘。
在这样的时代,京都内的贵族们都必须遵守相应的规则。如果不是和无惨定下婚约,她是不能乘坐这么华丽的牛车的,更不要说破例成为阴阳师的弟子了。
感觉真好啊……
梦子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
雪白的纸张被剪成飞鸟的形状,她用指尖轻轻一点,纸鸟的翅膀便灵巧地扇动,从她的掌心飞向车外。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式神,即使她的咒力稀薄,也可以驱使。
需要传达的心音被咒力灌输到纸张中:
'老师,请再教我以花式神的咒术吧。'
[你以白纸创造了式神,咒力+1]
片刻后,另一只更加精致的纸鸟飞进鹤谷宅,落在梦子的窗沿。
阴阳师传来的讯息只有一个:
‘好呀。’
她捧着那只美丽的白鸟,唇边慢慢漾出一个笑。
既然未婚夫厌恨她的式神,那就创造更多式神好了。
无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心里想着撕碎一切的样子……一定很有趣吧。
虽说很想快点看到未婚夫无能狂怒的样子,但游戏里其他有趣的东西也实在太多了。
[你日夜钻研,参悟咒文规律,咒力+0.1]
“雪鵺!”
早春,梦子在廊上便远远看到了走近的藤原雪鵺,忍不住小跑着上前,向他小心地摊开双手:
“你看——”
少年闻声低头看去,只见姬君双手捧着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皎皎可爱,就在她向他展示这一瞬间,倏忽绽开花瓣、变作无数白鸟径直扑来。
“呜啊!”
藤原雪鵺急忙闭上双眼,惊叫出声,却没有想象中的翅膀扑到脸上。
他试探着睁开眼,一片白色的山茶花落下,柔软的花瓣缓缓蹭过脸颊。
少年愣怔地侧头望去,梦子已经含笑看向屋檐下:“老师,雪鵺果然叫出声了。”
藤原雪鵺:……
他的远亲哈哈大笑。
藤原雪鵺很难为情,认定是亲友带坏了她,梦子以前可不会这样捉弄自己:
“贺茂大人,你又同梦子打什么赌?”
“雪鵺误会我了啊。”阴阳师靠在廊下,作苦恼状:“梦子学习式神才五个月,雪鵺见多识广,应该可以察觉啊……”
说到一半,他唇边已经泄露了笑意:
“看来,还是梦子聪明。”
“贺茂大人……!”
藤原雪鵺脸涨红了,看着梦子和那人不约而同的笑容,又有些莫名的忧愁:“你们竟这样有默契。”
作为说得上话的亲友,藤原雪鵺知道对方看似亲切近人,实际内心淡漠,极少有人能与他这般谈笑,更不要说一同捉弄自己了。
听到他的话,梦姬偏头看他,嘴角微翘:
“雪鵺同我,也有默契。”
“……!”
藤原雪鵺微微睁大双眼,像是突然被戳中心事,声音骤然轻了下去。
“那个……嗯,是呢。”
那点微妙的失落,一下子化作赧意涌上脸颊,发着烫。
“哈哈。”
阴阳师轻笑两声,不再捉弄亲戚的小孩。
他展开蝙蝠扇,缓步凑近少女,双眼微弯:“今夜我同雪鵺赴鸭川除凶……梦子想去么?”
[你收到了【贺茂仮】的组队邀请。]
[组队任务:在祓禊仪式上保护队友]
……咦?
梦子一愣。
这个……这个任务……真的没问题吗?
…确定是让她“保护”老师吗?
一旁的藤原雪鵺也有些迟疑:“贺茂大人,您要带梦子一起去吗?鸭川那边……姬君恐怕会受到惊吓。”
鸭川,是京都洪水泛滥、爆发饥荒瘟疫因而尸体大量堆积的恐怖之地*,如果不是术师的职责,没有人会想要接近那样的诅咒的地狱。
贺茂仮沉吟:“嗯、惊吓呀……”
“没关系的。”
梦子摇了摇头。
她牵住阴阳师的袖摆,看着青年弯弯的笑眼,嘴角便也噙了笑:
“有老师在啊。”
日落之时,阴阳师便驱车来到了鹤谷宅。
和京中贵族们乘坐的牛车不同,出现在她家車寄处的车辆,竟然有着一张可怕的鬼脸——这是一只胧车妖怪。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周围的仆人都没有发现牛车的古怪,好像在他们眼中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车厢。
一柄折扇挑开车帘,头戴乌帽、身着狩衣的阴阳师含着笑与她对上视线,向她伸出手:
“姬君。”
那张鬼脸做出一副狰狞苦涩的表情,委屈地避开阴阳师、躲到另一边去了。
啊,和大阴阳师同乘胧车妖怪,在日落时分行驶在平安京的红云边……优雅,实在优雅!
“老师!”
梦子雀跃地搭上阴阳师的手,被他轻柔地拉上车,双眼明亮:“这是妖怪吗?是你的式神吗?”
“这个嘛……哈哈。”
贺茂仮忍不住笑了,“是借的哦。”
毕竟他平时从不需要代步工具。
一旁的藤原雪鵺倒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不由好奇道:
“梦子不觉得胧车可怕吗?”
“怎么会?”
越可怕的怪物,压榨起来才越有趣吧?
少女似乎完全被胧车妖怪吸引了,眼含期待地看着阴阳师,和平常捉摸不透的样子很不同:
“我们可以飞着去吗?”
在平安京中,车辆的通行都有规定,更不要说这种妖车了……要是被贵族们发现竟然有妖怪从头顶飞过,恐怕会引起混乱吧?
“嗯?”
贺茂仮看过来一眼,眼睛一弯,好像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他并没有顾虑,反而随意捻起一枚甜点心,笑起来时有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自在风度:“有何不可?”
谈话间,胧车已经驶入无人之地。阴阳师竖起食指和中指,轻念口诀,车厢中顿时传来轻微的超重感……胧车妖怪的四个轮子上生出火焰,载着三人升上了天空。
[你和【贺茂仮】一起恶作剧,快乐+10,咒力+1]
梦子凑到窗边,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京都、从脸侧穿过的红云,慢慢眯起眼睛。
“夕阳好漂亮啊……”
阴阳师嚼着点心,和藤原雪鵺对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
三人在车中笑闹片刻,明明只是一如既往驱车除凶,竟也有种无忧无虑、天地宽阔之感。
祓禊*,最初是从另一个国度流传来的祭礼。
在水边清洁沐浴,以洗去不洁之物。
他们这次举行的祓禊,虽然区别甚大,但根源相同——祓去川中怨念浊气,以此减少鬼物生灵的诞生。
胧车在水边樱树停下,三人一一下了车后,青年微微侧头,含笑道:
“梦子还记得如何升起结界么?”
“记得。”
他便轻拍她的发顶,温声道:“来,试试看。”
他真好。
梦子心想着,将左手竖起在身前,食指中指并拢、拇指微微分开,其余两指收在掌心,默念咒语: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这是最简单的结界,可以将一定范围进行隐藏,非术师则看不到结界中发生的事……一般被称做“帐”。
漆黑的、不透明的流体,自天穹蔓延开来,形成一个半球体,将这片水流都包裹在内。
“好。”
贺茂赞许道,布下阵法,在胸前结起手印,微微闭上双目。
他独自坐在水边,明明没有风,洁白的衣袍却缓缓鼓动起来。
梦子和藤原雪鵺安静地守在他身后。
她的咒力太稀薄,和普通人相比几乎没有差距,甚至无法看到鬼神咒灵。
或许雪鵺能看到的都比她更多。
水面的涟漪无风自起,在逐渐落下的夕阳中变成血红的颜色。
梦子却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就在现场,却什么都看不到,简直有种属性不达标、要错过重要事件的感觉——
不!不行。
简直像有蚂蚁在身上爬。
她啪的打开系统面板,扫了一眼。
【言谈】Lv5(唇语)
【音律】Lv4(净化)
【咒术】Lv1(纸式神)
梦子的目光渐渐凝住。
音律好像是……可以上“驱散”状态吧?
绵绵的笛音响起,一下子传得很远。
藤原雪鵺一惊,下意识侧头看她,又眨眼间被笛声吸引。
此时正是落日时分。
橘红色的天空,大片大片的火烧云,落樱浮在染成血红色的河川上,漾开金色的涟漪,又缓缓流走……最终与无数尸首一同沉入鸭川中。
这一切诡丽梦幻的景色,全部藏在梦子的笛声里。
黑色的,甘甜的。
绮丽,悠远,好似将痛苦与杂念焚烧过后、余烬般的温暖。
不知不觉中,少年已经拿出了笛子,以笛相和。
他们早已深知彼此的音乐,两支笛声交融在一起,互相呼应、默契无间,金红的波光也似在随之涌动。
“嗯……?”
施行咒法的术师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看向水面,口中溢出一声轻笑。
“哎……真是不得了……”
虽然并不明显,只有些许迹象……但被祓禊吸引来的鬼物中,有一两道身影渐渐停下,不再攻击。
鬼怪聆听片刻笛声后,缓缓融化,向着比河水更深处而去。
似已在笛声中平息怨恨,回归冥土了。

[你的音乐驱散了【三级咒灵】的敌意,【音律】+1]
[组队任务:在祓禊仪式上保护队友-已完成]
[咒力+1,体质+1,意志+1,魅力+1]
[【贺茂仮】对你的评价似乎提升了。【咒术】+3]
[【藤原雪鵺】对你的评价似乎提升了。【音律】+1,【咒力】+2]
咦……?
居然有这么多属性么?
梦子刚看完提示,就感觉到一股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她抬眸,在金红灰紫交织的夕阳中,和白衣的阴阳师对上视线。
青年那常常带笑的眼睛此时微微眯起,若有所思望过来的时候,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老师?”
“梦子。”
贺茂仮起身,衣袍飘动,靠近的两步之间,乌黑的眼睛里渐渐闪出俏皮的笑意:“想不想再玩一次?”
这个意思是……
梦子眼睛亮了亮:
“明天还有么?”
“京都最不缺的就是诅咒。当然是每天都有哦。”
“那……”
梦子握着笛子,仰头看他一会儿,嘴角微微翘起:“我要和老师一起。”
阴阳师的笑意更深了。
“一起……?”藤原雪鵺刚从笛声中回过神,便听到他们的对话,侧目看来,不由得一怔。
逢魔时刻,血红的夕阳映照在少女浓墨般的眼中,燃起一簇灼目的星火。
在贵族的穷奢极欲中长大,生于箱庭之中的,温室的花朵。
被浇灌出甘美而黑暗的花蕊的、令人心爱的梦子……
此刻她的眼中,究竟倒映着怎样的景色呢?
梦子不再去未婚夫那里了。
与此相对的,旁人眼中再普通不过的牛车、实际上长着可怖鬼脸的胧车妖怪,每日都会来到鹤谷宅的車寄前。
贺茂仮年纪还很轻,能力却似乎已超过高超的阴阳师了。贵族家中的不洁之物,他略看一眼就能通晓情况。这种时候,只要青年含着笑,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梦子就知道:
他在说:‘梦子可以做到。’
她可以独自安全地完成一切。
在那种强大的安心感中,不用担心会不会能力不足,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被人质疑……一切都在笛声或咒符下结束得自然而轻松。
声望开始滚雪球似的增长,鹤谷家原本末流的地位,似乎也在隐隐被抬高。
父亲含笑说:“最近常常有人问起梦子。”
母亲则产生了一些难言的忧虑。
她将金色的椿油仔细梳进梦子的发丝,迟疑道:“梦子……是不是不喜欢鬼舞辻的那位公子呢?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怎么样呢?
鹤谷家只是一个人丁稀少的小家族,甚至没有多少钱。
如果向鬼舞辻家退婚的话,父亲和母亲的开支根本维持不下去。
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放弃奢侈的生活吗?
可以吗?
梦子靠在椅子上,手里的书翻动一页。
纸人式神推开门,脑袋上顶着一碟昂贵的点心来到他们身边。
有一只白色的纸蝶落在她散发椿花香气的发间。
“别担心,母亲。”
她任由母亲的手从发丝间穿过,温声细语道:
“没有那种事哦。”
在他的身体愈发衰败、一点点走向腐朽和死亡时,原本轻视的未婚妻却逐渐受到追捧,拥有了神鬼莫测的力量……
“……我很期待呢,无惨的心情。”
鬼舞辻无惨活不过20岁。
这好像是个注定的事实,无论请了多少医生,他的身体都没有任何好转。
到了后来,京中的医生听到是鬼舞辻家的邀请,都会连连摇头。
[16岁,你的未婚夫病情恶化了。]
[快乐-1]
好像只是一夜之间,他就几乎到了难以起身的地步。
“我知道了。”
听到这个消息,梦子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微微垂下睫毛,以两指夹起一张白纸。
在侍从困惑的目光中,那白纸忽然扇动起来,竟然变成鸟儿飞向了窗外。
“姬、姬君,”侍从惶恐道:“您可有要带给无惨少爷的话?”
“嗯…?不,不用。”
鬼舞辻家的侍从面色微变,比之前更加局促,小心地观察少女的神情。
……梦姬很久没有来看望无惨少爷了。
仆人们不知道原因,只能猜测梦姬对无惨的感情,恐怕已经渐渐淡去、即将消散了。
随同阴阳师修行的梦子大人,似乎比过去更加耀眼,也更神秘……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耳边却响起了少女的声音。
“我们走吧。”
“走……?”
梦姬起身,艳丽的黑发在耳侧轻轻晃了一下。
“嗯。”
那双墨玉般的双眼望过来,目光纯净,声音又轻得像一朵柳絮:
“不能去见他吗?”
在这只含困惑的目光中,不知为何,侍从竟然呆了片刻。
梦子大人。
“……当然可以。”
他呐呐道。
鬼舞辻家。
掀开竹帘时,闷热的炭火、浓郁的药汤,以及那若有若无夹杂熏香的腐败气味,久违地扑到了脸上。
正常人无论多少次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味道,只要闻到,便会令人渐渐头脑发晕、昏沉不已。
而这几乎就是无惨留在她印象中的味道。
鬼舞辻无惨就躺在被子里。
其他人是不会在这里久留的,所以生病时,他总是一个人躺在这里。
几个月不见,未婚夫好像又长高了许多,身材依然瘦削羸弱,那种病态的惑人美感却愈发惊人。
少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蜷曲的黑发散落在耳边被褥上,面庞苍白而虚弱,仿佛一具美丽的人偶。
真好看……
梦子站在原地欣赏了片刻。
听到声响,他只是迟缓地掀开眼皮,侧头恹恹地看了她一眼,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无惨?”
梦子放轻脚步,坐到他身旁,轻轻拨开他脸颊上黏住的发丝。
“很难受吗?”
他睫毛颤动几下,泄露出一线红梅色的艳丽眼瞳,目光却冰冷而刺骨:
“你来做什么。”
嗓音微哑,依然是那种高贵优雅的质感,却让她想到了毒蛇。
柔滑而冰冷的鳞片,在颈动脉处缓缓爬过。
在她不在的这么长时间里,攻略对象好像变得更危险,也更没有耐心了。
梦子细细观察着无惨变得更加优美、也更加苍白的面庞,没有回答他,只是说:
“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她的未婚夫喜欢保持整洁优雅的形象。
梦子也喜欢他优雅的样子。
冰冷的视线在她脸上刺了几秒,未婚夫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没有拒绝。
仆人呈上金色的椿油,又匆匆退到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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