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王母那些年by若然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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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张仁看来,这位昊天前辈果?然就长了一张他?认为的出云真人那样慈祥苍老的脸庞,所以?即便大昊天抱着他?的女儿?,和他?的夫人站在一处,在张仁看来也如同一个长者般。一时之?间,气氛很?是祥和。
云华和杨天佑也来见客,云华眼?里的大昊天就和王追月比较像,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潇洒仙人模样,顿时她连新?话本写什么都想好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往府里走去,彩儿?被放了下来,顿时就撒欢地跑进花园,和霞儿?星儿?和二?郎聚在了一起。
哦,二?郎最近有了名字,是云华起的,叫杨戬。
第70章
张仁对待大?昊天很是客气?,这可是救了夫人和彩儿?的恩人,虽然之前他对这位恩人背地里有些微词,救人就救人,好好地扣下彩儿?做什么?但这会儿见了面,他宽和许多。
这样一位孤独的老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过亲人儿女陪伴在身边,彩儿?活泼可爱,也许是被这位老人当成寄托了。
这会儿离晚上年夜饭还早些,张仁和杨天佑一起在前厅待客,杨天佑不济事,他见?到生人就不大?会说话,主要还是张仁在招待。
大?昊天不在意本体怎么招待他,左手招待右手这是,总之态度就是比较敷衍,?*?张仁对他有种深切的不知打哪来的亲近感,硬生生自己描补起来:前辈孤僻,许是不善言辞。
张仁笑着问?道:“前辈如今是准备在龙兴县定居下来了吗?”
大?昊天随意点?点?头。
张仁又道:“我看前辈对彩儿?很是疼爱,是否有收徒的意愿呢?要是如此,实在是我们一家?的福分。”
大?昊天眉头皱起,他好好当爹不成吗?师徒哪里比得上父女,便没?有开口。
张仁无奈,他这是试探,要是这位老人愿意收徒,那他自然可以顺理成章提出?让前辈住到张府里来,就和先前请的西席先生一样。可老人不愿意,那吃了这顿年夜饭,彩儿?又要跟老人回村里住了。
接下来,不管张仁如何试探,大?昊天都不开口了,他是脑子空空,但对本体有一种本能的了解,总之本体对他没?有好主意,全?部否掉最好。
没?法子,眼前天色也黑了下来,也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了。
张府的年夜饭比较热闹,主家?在饭厅坐一席,仆役们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围炉吃席。这点?上张仁很大?方,主家?吃什么仆役跟着吃什么,大?过年的也不至于让人家?做工的心里不舒坦,而且今日基本没?有活计,只等主家?吃完饭收拾收拾席面就行?。仆役们也都很高兴,可以折些剩菜带回去。
小孩子们一贯是坐在一起的,霞儿?作为大?姐很有几分觉悟,上桌前就想好了如何照顾弟弟妹妹们,尤其是彩儿?。结果一上桌,大?家?都吃得很热闹,个头最小的朝儿?夕儿?都认真地吃着自己的婴儿?糊糊,完全?没?有一点?需要照顾的地方。
霞儿?忽然想起了自家?舅舅吃席时的凶残模样,思忖着,这大?约就是他们家?的天赋吧。
可惜这一桌子,也就霞儿?很孝顺地想了王追月几秒钟。年夜饭是不守规矩的,两杯酒下肚,张仁就揽着杨天佑的肩膀,拍着胸脯要等年后带他去武馆练练手,云华跟王二妮坐在一块儿?,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聊什么,星儿?和彩儿?争着酒盏倒果茶。
热热闹闹的场景,大?昊天也跟着喝了一点?酒,张仁备好的两坛好酒直接让他灌下去了一坛,他抿了抿唇瓣上的酒液……没?啥味道。
酒水是低等文?明特有的消遣,越是文?明发达,越有各种各样有趣的消遣方式,喝酒会麻痹一部分神经,让人感到短暂的飘飘欲仙,而上级文?明有上级文?明的宝物。
大?昊天忽然掏出?一个玉瓶来。
看起来有些像是开食肆人家?放在桌上的小醋瓶之类,却倒之不尽,一股奇异的香气?流入酒盏中,这是用灵气?压缩成的液态物,佐以不同?的先天灵根之果实酿造而生,学名琼浆玉液。
他给每个人都倒了些,倒到张仁那里的时候,有些嫌弃,看了他一眼,倒得很满。
没?人拿琼浆玉液当水喝,一杯琼浆也并不能让人成仙,要不然直接灵气?灌体得灌出?多少个神仙?除非无数琼浆对着灌,而能喝到琼浆的阶层也看不上那点?延年益寿的好处。凡人有幸喝一点?,也就是补补身子,使得肉身圆满,能无病无灾活到应有的寿数。
张仁很客气?地喝了,其实他也没?觉得琼浆比他外头买的好酒有滋味,倒不如说这玩意儿?只是有点?淡淡的酒气?,都不怎么像酒。
云华满杯而饮,倒是很喜爱,对大?昊天道:“前辈带来的这是果酒吧?有股很不错的果香气?呢,甜滋滋的很好喝。”
大?昊天颔首,又给她?倒了一杯。
云华果然很喜欢这种灵果酿造的琼浆,只是她?身子本来就很好,喝了一杯半,就有些醉醺醺的了,这是补无可补的反应。
边上,杨天佑早就醉过去了,他杯盏里的琼浆只喝了小半口。杨戬坐得很近,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小孩子顿时有了些大?胆的想法,悄悄挪过去,想偷父亲杯中的酒喝。
小细狗就蹲在他腿边,见?主人喝酒,人立而起扒拉着他的腿,鼻子动来动去,嗅着琼浆的香气?。
杨戬半盏下去,并无反应,胆子更?大?了些,拿起娘亲的酒盏,见?里面也剩下半杯,双手捧起喝了起来,大?昊天向他看了一眼,等他放下酒盏,就给他续满。
小孩子第一次被人倒酒,三?只眼瞪得圆圆的,下意识看向爹娘。云华和杨天佑都醉得不省人事,他又看向舅舅和舅母,张仁没?注意这边,王二妮看见?了,笑着点?点?头,示意他没?事的。
然后……一杯接着一杯,一杯接着一杯,到杨戬有些醉意上头的时候,年夜饭早就吃完了,霞儿?星儿?小姐妹那边正要带着彩儿?去玩游戏呢,她?们对酒压根没?有兴趣。
杨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知道自己小肚子鼓鼓的,再喝就要往外吐了,学着大?人模样推了推杯盏,醉醺醺地对大?昊天道:“舅舅,我不能再喝了,要醉了。”
这一声舅舅,桌上还?没?醉的人都朝他看来,杨戬三?目微眯,眼神在大?昊天和张仁脸上来回,喃喃道:“两个舅舅……”
张仁忍不住笑道:“可见?是真醉了,看人都重影,我抱二郎去睡吧。”
杨戬被张仁抱了起来,今日仆役放假,照顾他的婆子也不在,靠在舅舅的怀抱里,杨戬三?只眼睛都睁开了,想要争辩什么,又醉得踏实下来。
他三?只眼睛,再困倦的时候也没?看得重影过。
张仁离席,大?昊天随手放下琼浆瓶,慢慢地开口道:“那孩子天资极好,如今灵气?铸身,修行?一段时间,不会比道玄差。”
王二妮却不知道谁是道玄,正待询问?,忽然看见?大?昊天手边的琼浆瓶倒着,瓶口流出?的琼浆顺着桌子滴到地上,小细狗正守在地上拼命地舔舐,尾巴都快摇得飞起了。
她?连忙要赶走狗,扶起瓶子,大?昊天怔了一下,然后随意地道:“无妨,是这孩子的机缘。”
机缘是一个生灵的命数所在,大?昊天平时不沾因果,除非他主动介入因果,给杨戬机缘的同?时,他也沾了一点?因果在身,因此又被这小狗儿?沾上因果,不过这对他来说很无所谓的。
小细狗的机缘其实也就这么多,从它发现琼浆开始舔舐,到王二妮注意到它,这冥冥之中的一点?时间,就是它的机缘所在。
大?昊天帮着把喝醉的云华和杨天佑送回卧房,彩儿?和姐姐妹妹们玩得正开心,见?他回来,有些喜悦地道:“爹爹,我想和她?们再玩会儿?,晚上就跟霞儿?姐姐睡,明天再回家?,可以吗?”
大?昊天点?点?头。
王二妮犹豫了一下,也说道:“天这么晚了,前辈也不要来回折腾了,不如就住在客院里,明天和彩儿?一道回去。”
大?昊天喜滋滋地答应了下来。
彩儿?也很高兴,张仁怀着留下彩儿?的心思,自然也愿意,送大?昊天到了客院里,又和王二妮一起往回走。
大?年三?十的夜晚,略有些寒凉,但张仁感觉自己身上这会儿?全?是热乎气?,到底是喝了一杯琼浆的人,这玩意有病治病,无病补身,就那点?肾虚的小毛病都用不上一整杯,一滴就足够了。
道玄起初没?注意,直到感觉张仁不大?对,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仁都腻乎上了。他拉着王二妮的手,在背风的院墙边上,亲了亲她?的脸,有些激动,有些磕巴地说:“夫人,我、我好像好了。”
王二妮也高兴,可还?是有些纠结地道:“要不然过两天再去一趟重秋星,看看医师怎么说吧。”
张仁禁欲多时,加上他觉得道玄才死,正是兴头上,又啾啾地亲,温言软语地劝道:“夫人,我真的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啊,我现在明白了,是前辈出?手相助的缘故。”
他想起了大?昊天给他满上那杯没?啥滋味的果酒时,嫌弃瞥他的那一眼,原来那个时候,前辈就看出?他肾虚了!
王二妮一噎,好吧,她?现在也怀疑昊天前辈是特意出?手帮助她?家?老张的了,这位前辈虽然口上说要追求她?,但对她?和老张之间的相处从来没?什么意见?。
老夫老妻,温柔小意,加上确实许久没?有亲近过了,哪有不应的道理。
卧房之中,唯有道玄魂体之上大?汗淋漓,陷入疯狂思考之中。
我是走,是留?
留下未免太不道义,走了,是否错失良机?
第71章
张仁是?个很体面的人,他?并不急色,而且很会哄人,即便已?经很久没有开荤,他?还是选择先来点优雅的。
琴棋书画他?有三不会,也就是夫妻床头夜读书了。当然,读的不是?云华那些话本子,哥嫂两个夜读妹妹的作品未免太奇怪了,读的是张仁这些年来的精品收藏。
这里头他?还挑得挺小心,第一不选那些酸书生做大梦的,第二?不要左拥右抱姐妹成双的,总之不能叫夫人看得不舒心。
这给了道玄反复思考的时间,这很糟糕,越是?犹豫不决,他?就越是?犹豫不决。
张仁手里的这本话本子,他?虽然挑得小心,但架不住某位吕姓大手更名换号太频繁,总有他?不知道的小号,终究还是?不小心挑到了友人的作品。吕洞宾写话本是?很有几斤几两的,比他?文采好的没有他?写得动人,比他?动人的没有他?文采好,而且用词十分大胆。
这本《船娘》就属于连吕洞宾本人都满意得不得了的作品,写的是?肤白貌美?的船娘小江雨天撑船载客,遇到一位俊美?风流的淋雨公子,双方见色起意,几番试探撩拨确定心意,遂行事。
全书两千多字,有一千五百字的细节,剩下五百个字用来带过船娘和公子的来历,最后的结尾,是?一江水面上荡漾的涟漪。
总之,比现在市面上的那些美?誉满全书的风流佳人,花前月下无?数回,最后纷纷做了妾的结局好得太多。
在不知道这是?吕洞宾开的小号的情况下,张仁还是?很喜欢这本书的,王二?妮和他?靠在一起看话本子,时而会心一笑,时而脸颊羞红,灯烛下气氛逐渐暖热。
冬日里夫妻两人分两床被睡的,这会儿张仁悄悄把一只手伸进了王二?妮的被褥里。
道玄看得目眦欲裂,这张仁贼子,顶着?一张他?的脸,对夫人做这么猥琐的事!当然,他?已?经忘记了,人家是?老夫老妻,他?只是?在旁观而已?。
妒火中烧之下,君子的操守也就顾不得太多了,道玄瞪着?三只眼,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躺在张仁的身体里。他?没有抢夺身躯,只是?紧张地感受着?从躯壳那里传来的微微的触感,这是?他?魂力强大的缘故,换成其他?人可不一定,所以?荡魔要和张仁争。
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却已?经能?让仙人沉醉,他?大气不敢喘一声,知道这是?自?己平生做的最大亏心事。
话本已?经快要到底,情节也越来越大胆激烈,王二?妮看着?张仁凑过来的脸庞,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低声问:“等天气好些,包个画舫,去湖上散散心?”
张仁喉头紧了紧,看着?满篇的船上事,点头。
话本翻到底的时候,这本张仁的精品收藏被毫不爱惜地丢在了床下,战况到激烈时,张仁的被褥都掀到地上去了,王二?妮专为了过年簪在发上的精致凤钗不知什?么时候也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王二?妮正要去捡凤钗,手臂才?伸出帐外,就被张仁肤色略深的大手拽了回去,带着?嗔怒的声音隐没在床笫间。
芙蓉帐暖,一晌贪欢。
天快亮那会儿,王二?妮施了个清洁术,两人身上都干爽起来,张仁已?经心满意足躺平了,他?到底还是?个体面人,没有自?顾自?睡觉,而是?抱紧了自?家夫人,温言软语地说?着?情话。
在他?体内,道玄像个死了很久的尸体在挺着?,三只眼死不瞑目地瞪大,像是?经历了很大的风雨,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
王二?妮也习惯了张仁的体贴,但到底还是?在意他?身体,拍了拍他?的脊背,“好了,快睡吧,明天送前辈和彩儿走,你?不是?还有很多朋友要来拜年的吗?等这两天忙完,说?好了跟我去一趟重秋星,再?让人家医师看看。”
张仁把头在她颈窝里磨蹭几下撒娇,声音低沉地道:“不想见朋友,谁都不想见,只想跟你?待一块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小宝宝发言。
但王二?妮就吃这一套,她已?经过了依赖旁人的年纪,转而想要被人依赖。即便张仁身高八尺,胡子一天不刮就半脸青,说?话的声音低沉浑厚,可他?撒起娇来是?真的浑然天成,又像霞儿,又像星儿。
王二?妮忍不住摸了摸张仁的头发,哄道:“你?这是?困了,睡吧,不想见就不见好了。”
张仁美?滋滋地靠着?王二?妮的颈窝入睡了,冬天夜长,可这会儿天都蒙蒙亮了,这一觉睡下去,大约是?真没法见朋友了。
王二?妮等张仁睡熟,换好衣服出了卧房,留下张仁一人、啊不是?,留下张仁和道玄两人。
一个满足熟睡,一个三魂七魄来回飘。
在今夜之前,道玄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无?耻之徒,他?行事光明磊落,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这和荡魔被人为教导出来的可不一样?,他?活了无?数年岁,明确自?身道路,并且至死不渝,然后昨夜……溃不成军了嘛。
身体上的愉悦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真正令人沉沦的是?那种两心相悦的默契,是?如水的温柔和爱意,像一条涓涓细流滋润他?从未被涉足的心河。
长生久视,永恒孤独,这在他?以?前被视为寻常的东西一下子变得那么无?法忍受。
假使现在让他?回到全盛时期,没什?么该死的七尊合一,他?仍旧不死不灭,纵横宇宙,代价是?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里。道玄觉得,这最好想都不要想,只是?有那么一丝念头,他?都觉得活不下去了。
这不是?谁都可以?的,不是?随意寻个美?人儿就能?做到的,是?正正好好的三千二?百万劫苦修后,最后一世,得遇一人。
张仁还在呼呼大睡,道玄三魂不在七魄乱飞,恨不能?此时抓起这废物本体,让他?大口大口吞噬掉自?己。
这道,他?懂了!没什?么前世今生,全都是?一体的,三千二?百万个转世身,都是?一人而已?,所以?本体爱谁,无?论你?是?神?是?魔是?仙是?妖呀,都逃不过这漫天情网,也不想逃。
大年初一的鞭炮声噼里啪啦,都是?外头的,在内院就听不见,因为主家还没起,张府里虽然也有仆役的小孩子住着?,却都很乖巧地出门点炮仗去了。
因为醉琼浆,云华一家都还在睡,小细狗睡在杨戬的床底下,打个嗝都往外冒灵气,也就是?住在张府了,否则这样?的小狗早就被妖怪抓去吃掉了。
而杨戬是?昨夜喝得最多的人,现在浑身上下都泛着?白光,竟是?一夜之间灵气铸身,成就了星游仙体,额上天眼即便闭着?,也隐隐约约有金光闪耀。
小姑娘们倒是?都醒着?,她们昨夜没人喝琼浆,带着?酒气的东西似乎都不怎么讨小女孩欢心,彩儿正被霞儿压在梳妆镜前,作为大姐,她看彩儿头上总是?不变的包包头不顺眼很久了。
一边编小辫,霞儿一边煞有介事地道:“二?妹你?放心吧,我的手艺很好的,一定把你?打扮得像公主那样?漂亮。”
彩儿看着?镜子里两条大麻花辫的自?己,犹豫了几下,还是?没有开口。
姐姐看起来很沉稳可靠的样?子。
半睡不醒的张府之中,有一个人,啊不是?,有一个神?魔陷入了沉思。太白看了一眼张仁的卧房,又看了一眼大昊天的客院,很是?为难。
作为张仁眼里的亲人乖狗,他?每天都会准时守在张仁门口,等他?开门对他?摇头摆尾求摸摸,可是?大昊天的真身又住了进来,他?到底去哪边合适呢?
主人只要开心摸狗就好了,可狗狗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很快,也用不着?太白为难了,大昊天打开了客院的大门走了出来,而张仁那边并没有醒,太白松了一口气,很快冲上去,对着?大昊天摇头摆尾起来。
大昊天很熟悉太白,要是?在平时,他?也会有闲心摸摸狗,可今日一早起来,他?就愁眉不展的,捂着?心口宛如一个壮硕西施。
太白摇尾巴的频率都下降了,谨慎地看着?大昊天,这要放在宇宙里,妥妥是?心情不好来个神?魔烧烤的前奏,好在这是?在张府,有主母在的情况下,他?应该不会吃狗吧?
是?的,即便被大昊天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太白还是?对他?保持着?一种本能?的敬畏,而且非常警惕,一般只有在大昊天吃饱喝足之后才?凑近捡些剩骨残肢什?么的。
大昊天没有在意狗不狗的事,他?忧愁地捂着?心口,有一点不敢见人,准确的说?,有一点不敢见王二?妮。
他?打从生下来就没有接近过任何雌性,吃除外啊,好不容易有了非常非常爱的夫人,还生了五个宝贝女儿,正是?幸福圆满的时候,可这个时候,他?怎么就怀孕了呢。
大神?魔的双目看向自?己的体内宇宙,心口世界中,那裂缝的石胎,彩儿曾经的寄身之所,昨夜忽然诞灵,这是?个算起来和夫人毫无?关系的孩子。
按照大昊天对这个小世界文明的理?解,他?一个外室,现在又有了私生子。
捂着?心口,大昊天觉得自?己脆弱得快要碎了。
他这点脆弱无人?发觉,太白甚至连尾巴都夹起来了,感觉到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
好在主母很快就来了,太白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逃开,远远地看到那?只蒙昧的黑狗正在刨坑,不由叹息,无知实在是一种福气。
王二妮本来笑吟吟的,准备送前辈和彩儿回家,当然要是彩儿能留下来住几天就更好了,可一见到大昊天那张脸,立刻脸颊泛红,眼神飘移几下?。
实在不怪她,昨晚她和这张脸帐里对看的时间要占三分之二,而且从前她去见昊天前辈时,都有一个心理准备过程,这时却是在最熟悉的张府里,他还穿着一身过来吃年夜饭特意换的凡人衣物。所以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张仁,可那?一下?子?的猝不及防,还是让她感觉怪怪的。
大昊天沉浸在羞愧之中,没?注意到这点不同,他飞快放下?捂住心口的手,干巴巴地道:“我、我该走了。”
他没?提彩儿,王二妮心头一动,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大昊天伸手一抓,簪着满头绒花的彩儿就出?现?在他掌心里,随后他像拎着一只?小猫一样飞快消失掉了。
……唉,还是没?能留下?彩儿。
甚至没?个飞行的过程,彩儿只?觉得眼前黑了两下?,第一下?被爹爹抓进?手里和娘亲短暂对上了眼神,第二下?眼前一亮,桃源村的小院子?近在眼前。
彩儿感觉很神奇,拉着大昊天的胳膊问:“爹爹,这是什么?法?术?我能学吗?”
大昊天忧愁地把她放了下?来,虽然心里还是挂着那?诞灵石胎的事,但他语气还是很耐心,说道:“这是一种遁术,下?等者五行遁术,中等者时空遁术,上乘者维度遁术,你现?在的修为还不足够,只?可以学最浅显的五行遁术。”
他又详细描述了一下?五行遁术,听得彩儿一愣一愣,最后很犹豫地道:“金木水火土,见之则遁其中,听起来很厉害……”
可就是感觉很像逃跑用的。
父女俩还没?说太久的话,院门就被敲响了,硬要?说敲响也不太对,因为那?是篱笆门,敲起来没?什么?动静。
敲门的几个住在李家大院的仙人?,他们是来拜年的,顺便替大哥刺探一下?情报。而且比起自家的胖仙人?,这位和大哥长得很像的高?人?,很明显才是真的厨神,要?是混熟一些,且人?家和大哥没?什么?感情上的矛盾的话,他们不是还可以经常过来蹭蹭饭嘛!
大昊天木着脸接待了这一批访客,问什么?不答什么?,态度不怎么?好,但看起来还是很像正常人?的,最后等仙人?们说累了,他又打开篱笆门,把他们请了出?去。
站在门口,仙人?们面面相觑,郭直责怪道:“都是你们,我说了应该拎两串腊肉过来,空着手上门拜年就是很不对劲。”
胖仙人?委屈地说:“还不是你们说我买的腊肉不好吃,不好吃那?带给人?家干什么?啊。”
“人?家这里的习俗就是要?带年礼嘛!”
“别吵了,让我说几句……”
常年受到道玄感染的仙人?们,在王家老屋门口争吵了有一会儿,推推搡搡地离开了,他们没?注意到彩儿一直在篱笆门后面悄悄听着,小姑娘的眼神透露着一丝丝好奇。
新年伊始,张府也是客满盈门,张仁还在睡梦中,王二妮大大方方出?来待客,好在过年家家都忙,谁也不会寒暄太久,多数是有孩子?的带孩子?来拜个年,没?孩子?的送些年礼往来,一个早上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张仁中午才醒,云华一家则是醉到了晚上,也就好在张府没?什么?需要?上门拜年的亲戚了,到晚上的时候,张仁还兴致勃勃在外头练了会儿剑。
到这时他是真的确定了,昊天前辈给他喝的真是上好补药,他完全没?有疲倦之感,昨夜一番激战也没?有影响什么?,感觉现?在还可以上战场。
感谢大自然、不是,感谢昊天前辈的馈赠!
道玄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说话了,当然在张仁心目中,他早就死了。
张仁哼着小曲儿洗澡的时候,道玄没?注意他准备做什么?,直到洗澡中途,眼睁睁看着张仁摸出?一小瓶花露滴在洗澡水里。泡了有一会儿,他又从浴桶边上拿了一盒香粉,很仔细地拍在容易有体味的地方。
虽然没?有这方面的阅历,但这玩意儿实在容易无师自通,道玄惊觉张仁这狗东西昨夜还没?尽兴,今晚还试图再?战,看他准备得多充分,只?差把自己?从头保养到尾。
道玄已经在道德层面上谴责自己?整整一天了,他从未做过亏心事,昨晚一失足成千古……悦,但他白天清醒了啊,反复告诫自己?不要?一错再?错,总、总之事不过三?。
这才第二次呢。
道玄做贼心虚,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和张仁说话,生怕他想起体内还有一个外来的魂,就这么?等张仁搓完了香粉,满心期待地跟着张仁朝卧房走。
但张仁只?是经过了卧房,道玄气得差点骂出?了声,这狗东西去的是书房的方向!
张仁不懂道玄的急切,他是一点都不性急的人?,慢条斯理地在书房里翻找出?几本珍藏,看到阿黄在书桌上睡觉,还伸手拍了拍猫头。
阿黄被香粉的气息弄得鼻子?抽动几下?,很不耐烦地别开脑袋,喵呜一声,继续睡了。
张仁揣着几本话本回卧房的路上,还在水缸边洗了洗手,道玄知道张仁平时没?这么?讲究,他痛恨自己?的无师自通,他跟张仁这狗东西实在是契合。
然而今夜,两个男人?的算盘都落了空,张仁还没?到卧房门前,就听见了里面小姑娘们的欢声笑语。
他立即把话本反过来扣在窗口,用花盆挡住,然后伸手拢住大敞着一直露到腹肌的衣襟,若无其事地打开了卧房的门,从一个散发着风骚气的成熟男人?变成了温柔慈和的父亲。
霞儿和星儿正一头一尾占据大床,互相丢着枕头,朝儿和夕儿的小摇篮也被挪了过来,王二妮正给夕儿换衣裳,见到张仁进?门,笑了笑,说道:“孩子?们闹着要?过来睡,晚上可能有点挤,你去书房搬一张榻过来吧。”
至于这榻是给谁睡的,那?还用问吗?
张仁无奈地道:“上次就说不能再?心软了,让她们自己?分房睡的。”
霞儿耳朵灵,抱着枕头嚷嚷起来,“我们就要?跟娘亲睡,就要?跟娘亲睡,不然让娘亲到我们房里睡,爹爹一个人?睡大床!”
张仁叹气,那?又有什么?分别呢?他认了命,好歹夫人?还是疼他,没?有把他赶去书房睡不是?嘎吱嘎吱搬了榻过来,张仁给自己?捶捶背,就见王二妮抱了厚实的被褥给他铺榻,心里又怪熨帖的。
道玄希望落空,又舍不得怪撒欢的女儿们,他也跟着张仁叹了一口气,从前见到这种情景,他只?觉得可爱,而现?在……小孩子?是真的折腾父母啊!
霞儿和星儿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家里的猫猫狗狗都躲着她们走,晚上一起睡更是不老实,时而这个捣鼓捣鼓那?个,时而那?个折腾折腾这个,没?有一刻安定的,朝儿夕儿年纪小,倒是还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