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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禁廷—— by芋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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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
那人也笑了笑,道:“那接下来,江兄打算如何做?”
江虔:“给周文典再添把火,帮他把这股风声吹的再旺一些。”
后续周家再出点问题,那周文典退局便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哈哈哈,是也,是也!”一阵笑后,江虔身边那人慢慢收了声。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该如何添火,江虔的话头便转到沈欣身上。
“傍晚她便能从刑部出来了,需找个机会让她能在陛下跟前多露露脸。”
“这不难,今日之后陛下便不会频繁狩猎了,到时下午待在营地的时间会更多。她打扮好些,多四处走走,总归是能碰见陛下的。”
“对了,听说陛下身边的白兮从前时常抚琴,沈欣的琴艺是不是也还可以?她长得如此像白兮,让她平日多抚抚琴,陛下把她收在身边是迟早的事。”
“上回应恂都特地让李郎中莫伤及她身体根本,她病弱之时再操琴抚音,该能引得天子怜惜。如此,往后江兄在后宫必添一大助力。”

第53章
江虔点头, “嗯,我问过,她会琴。不过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不算太好。真要抚琴的话,最后只怕适得其反。”
“如此……那确实不该。”那人一叹。
江虔嗯一声,“傍晚她便能从牢帐中出来了,到时让她照着白兮平素穿着装扮一番,先去陛下那请罪。”
“还有周文典那边, 我已有了主意……”
后面的,连梨听不见了, 因为他们已经越走越远, 她就算把耳朵支起来,也只能听到些含糊吞吐的声音而已,完全听不清到底说得是什么。
但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仔细再听, 白兮……这是她第一回 听这个名字,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 她知道这人与崔厉有关,她似乎……是崔厉的身边人。
心脏瑟缩了一下,此时在不知不觉间,脸色已经有点愣。
柳衣柳芽面面相觑,看着从听到白兮二字就愣神发空, 现在脸色还不复血色的连姑娘,心中一股忧心。
心想当时在连姑娘进山时便该阻止的, 否则也不会听到这样一场秘闻, 更知道这么一件糟心事。她们同是女子, 自然明白那种心怡之人身边竟然还有他人的那种难过。
两人的眼睛觑了又觑,想安慰安慰连姑娘, 但她们又怕刚刚那两人还没有走远,又或者过会儿他们还会再回来,便又只能抿嘴依旧不言,只心中忧心忡忡。
连梨还在出神,因为四周寂静无声。她也还没意识到脸色从听到陛下身边那几个字起,就已经一步步退了血色。她仍是之前坐下抱膝的姿势,目光漂泊望着虚空一点。
那两人的话中刚刚还提及了沈欣。
这个名字上回渔猎那日她听过,前日在一名官员口中也听过,现在,她又听到了。
她就是那个伤了她的人。
刚刚,那两人还说应恂在崔厉那一句后去过牢帐,应恂还特地吩咐杖罚之人莫伤了沈欣身体根底,他们还说沈欣与那白兮长的极像。
连梨忽然笑了笑。
寰叶眨眨眼睛,没一会儿,眉心发愁的皱了皱,知道如此大事,姑娘怎还笑了呢?是悲极生笑吧?
这般想着,寰叶小心又看了看仍在出神的姑娘。悄摸瞅了两眼,怎么看怎么瞧不出这笑中有任何喜意,倒是越瞧越像强颜欢笑。
连梨没有强颜欢笑,刚刚只是下意识弯了下嘴。她自己也奇怪呢,她竟然还笑的出来?
明明最初发现他是天子时,在明白他身边肯定不会只有她一人时,那样难过。这几天与他独处,未见他身畔有任何别的人,便依旧想着当下只顾当下,好心情难得,该高兴时高兴便是。
刚刚……渐渐收了嘴角,她也不知道为何那一刻笑了。
因为从那个像字发觉,他身边现在应该是没有白兮那个人的?若是有,他又何必对一个是肖似那人的女子些许不同。
所以应该是没有的,而才想到这点,心中空了一下,脸上的笑仍旧在。或许是伪装吧,伪装这一刻心底真实的复杂。
那名唤白兮的人已不在他身边,可仅仅是相似,便得他几分亲待。在此之前,她还以为那时他冷冷而言简意赅的一句打,应该是因为她伤着了,他心里不快。
连梨又笑了一下,不过这回的笑已完全掩盖不住心里的那一丝苦和低落,原来……是她多想了。
他或许真的因她伤了动了怒,生了气,可伤她的那人,与众不同。应恂特地去叫人莫伤了那沈欣的根底,而若非是他授意,应恂怎会。
连梨的脸色有点差,掩盖不住的差。
柳衣柳芽和寰叶都发现了,三人互看一眼,更加忧心忡忡。足足过了许久,在终于肯定那两人已经走得很远时,柳芽忧心一声,“姑娘……”
连梨早已回神,听到她这一声笑了笑。
“嗯,何事?”
柳芽嘴巴嗫嚅,声音变小,“您别难过。”
连梨嘴巴更弯。
但这只是她想像中的,她以为她这一刻确实是能平淡对着柳芽,笑笑揭过。
刚刚那一阵心里已经渐渐释然,抛空了心中杂念,心想她想那么多干嘛,她只顾眼前。
之后……之后等回了京,便与他辞行。
是,辞行,这几天心里想了很多很多,与他在一起时越是欢喜,便越不想去面对他后宫中的其他人。
她的心眼很小很小,她也不想到时因为嫉恨无止境争吵,所以她想他和她便止于心中最欢欣的时刻。只要看不见,以后的事都与她无关。
心里有了念头,那沈欣二字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难受了,这时听柳芽几句安慰,知她们三个肯定是看出她脸色不好。她便想着笑容以对,告诉她们她没事。
可嘴角牵了几下却没牵起来,又抿了抿唇,她放弃了。
看出便看出罢,谁说难过不能叫人发现呢。浅浅抿着唇,看了看她跟前这三人,“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三人眨眨眼睛,心想姑娘刚刚那样子,可一点不像没事的样。
连梨看出她们眼中的意思。
这回倒是笑了,无可奈何的笑。
罢了,不再想这个,只看着她们道:“今日这事,你们谁也别说。”
三人连忙点头,自然不说。她们说出去干什么呢?这事宣扬开可对她们一点也不好。
连梨又道:“陛下那,也别说。”
这一句说着时,目光极认真看柳衣柳芽。
柳衣柳芽:“……”
陛下也不能说啊?这……两人略显为难。
她们听令于陛下啊,今日这事涉及官场,按理怎么也要禀报上去的。
连梨叹气,果然,两人心中是打算和崔厉说得。
可她真的不想他知道这事,这段日子她想开开心心的,不想他因此问她是否介意,又屡屡看她是否难过。
他的眼神总是洞悉,她不想这猎场里的时日最后想起来竟也是疏离,是难过。
“你们……别说好不好?”连梨眼睛不眨的看她们。
柳衣柳芽:“这……”
两人实在为难,她们听命于陛下,来连姑娘这更是也是受的天子令,这时连姑娘却说别说。
张了张嘴,心说恐怕不行。但,在看到连姑娘眼中忽然犹如实质般的难过时,两人又拒绝不了了。
那两人的谋算伤不了陛下,他们主要针对的是周侍郎,而区区一个沈欣,应该更是压根近不了陛下的身,瞒着……或许也没什么?
要是往后陛下真把沈欣放在了身边,她们再把她目的不纯说了也不迟?
咬了咬牙,最终点头,“好,姑娘。”
连梨露了笑,真心实意的笑,“谢谢。”
柳衣柳芽忙摆手。
连梨又看向寰叶,寰叶都不用姑娘说,已经重重点头,“姑娘,我不说!”
连梨笑一笑,“好。”
“那回罢,时辰也不早了。”
“哎!”
回去的路上走得有点慢,因为她们在这座山里是真的绕的有点远。终于走到营地时,正午都已过了一个时辰。
全福一直在天子帐外守着,更是目光炯炯一直在张望,此时终于见她身影,心里道一声小祖宗哎,便快步跑回帐里,“陛下,连姑娘回了!”
崔厉眯了下眼。
没有起身,但手边狼毫已是放了,“回了?”
“到哪了。”
“已经不远了,估计有个盏茶时间就能过来了。”
“嗯,去帐外守着,领她过来。”
“是!”
全福又跑到帐外。
不消片刻,连姑娘越走越近了,他等不及她走近,已经先跑到她身侧,道:“姑娘,您可算回了。陛下就差大动干戈沿着山林去找您了!”
后面那句是他私自加的,陛下没说过让人去山林里找人。但虽没说过,陛下在狩猎归帐后,半个时辰还不见姑娘身影,之后到了正午更是依然未见她归,脸色沉了好几回。
陛下还特意又问了他一遍,问他连姑娘出门身边可跟着了人。待他说连姑娘身边有柳衣柳芽时,陛下的脸色好了些,再之后,便命他一直在帐外等着,看到她回了便立马上报。
连梨听他如此说,嘴角抿了下。
“他已经狩猎回了?”眼睛看着全福问。
全福一拍大腿,“早回了,正午前就回了。”
连梨点点头,“好。”
应完,步子依旧如前,未快也未慢。全福看的都心急,心想这位还真是一点不怕天子发火,要换作别人,听了这话只怕已诚惶诚恐了。
不过……想到这位在陛下跟前有多得宠,全福好像又明白她为何有底气如此了。心里叹一声,没敢说什么催促的话,只走在这位后边,紧紧跟着。
到了帐前,连梨没让全福推门,自己开门进了去。刚进去,便撞上他已抬眸的眼。
心脏轻轻瑟缩了下,不同于之前在山林里难受的瑟缩,这时有点涨,还有点酸。
抿唇与他四目相对,突然,她小跑过去。
崔厉眯了眯眸,嘴角也无声勾了勾,早在她跑近之前,已先跨过跟前大案。
之后,更是在她离他尚有几步之时已先一刻伸了手臂,温烫的手掌拽着她的手腕一拉,刹那间拥她到了怀中。
怀中霎时温暖,且他的腰上在怀中她靠来之时,瞬间一紧,她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而他的肩颈里,已早早抵上她呼吸拂拂的脸,她埋在他肩上,似乎闷声,“您回来的好早。”
崔厉垂眸,手掌把她的脸挖出来。
小小白白的脸因为在他肩颈里蹭过一回微微露红,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一眨不眨。嘴角弯了下,把她一抱,往后退上一步。
连梨眨眨眼睛,她没有惊呼,也明白他似乎是想抱她去哪。她任由他抱着,也任由他拂了案面一角的东西把她放在那,下一瞬,额上已薄唇温烫。
他轻轻的摩挲着碰了一下,接着又一下。
连梨仰了仰头,环住他的脖子,鼻端向上倾了一个角度,与他的鼻梁抵在一处。
崔厉笑了笑,他的唇撤了,只两手撑在她腰两边,眼睛看着她,“去了哪?怎回的这般晚?”
回来的那一刻以为进帐就能见到她,但没想到进来的那一刻会是空落落。那时倒也没不快,她时常待在帐里肯定闷,出去走走难免。
可后来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她,心中便有些不耐等了。便把全福召进来,问她何时出去的。一问,发现她已出去了有些时候。而之后,甚至都到了正午,她却依然还没回来。
脸色沉了一分,怕她是出了什么事,那一刻,再次问了全福同样的一句话,问她走时身边带了什么人。
之前已经问过一遍了,这时不厌其烦又问了一遍。全福的回答依旧,说带了寰叶和柳衣柳芽。
如此,脸上的沉又好些了。柳衣柳芽有功夫,且功夫不差,那她应该出不了事。
捏了捏眉,不想继续等的烦躁,便一心理事。时辰不知不觉过去,等全福再进来报消息,距离正午已过了一个时辰,全福说她回了,他眯了眯眸,心想她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没有出去,他依然坐在原地,只让全福去带她来。那时手边放下的狼毫没再拿起来过,他的眼睛望向帐门放向。
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下,他靠坐着,眼睛一直盯着门边。这时,她进来了,第一眼便撞进他的视线。
他微眯了眸正要呵她一下,让她反省反省,但她眼睛眨了下,忽然便提裙跑了过来。
眼瞳一黑,那时,又哪还记得要问她训她,长腿迅速迈出,已是转瞬拥她入怀。
抱住她时,嘴角已经勾了,接着顺其自然便把她往后抱,他把案角东西通通扫在一边,放她坐好,之后目光便时不时扫她。
“嗯?”撑着的手掌空出一边,懒懒拦在她腰上。他点一点下颌,想听听她到底去做了什么,竟然直到如今才回来。
连梨知他会问,她也早就想好了回答。
笑一笑,道:“走着走着进了一座小山,在里面采了些果子和菌子,不知不觉就忘了时辰。”
“进了山?”崔厉挑眉。
下一瞬,眼神已眯起打量她身上,似乎在看她有无受伤。
连梨笑笑,“我没有伤着,我在那座山甚至连野物都没碰到。”
只碰到几只山兔山鸡,但她没有猎下,任由它们走了。
如此,崔厉点点头。
刚点,忽地,他眸色一瞬深了。
因为他正环着的这个忽然抬脸在他下颌一吻,还笑眼弯弯看他。他睨着她,眼中明显暗浓,手臂一收,把她往怀中拢移一寸。她的脸还没撤回去,便已被他捏合住,目光定定看她。
连梨本也没打算往后退,这时笑着,目光也定定,只看他。
亲他,是因为心里的冲动。
手掌在他颈上抱的更紧,她蹭上他的额头,轻轻抵磨。
崔厉的手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她腰上收的紧了又紧,她几乎已整个压于他怀中。
连梨嘴角弯弯,顺势嵌于他臂弯里,她轻轻靠着他的肩。接着,觉他在她肩头抚了抚,他目光垂下望她,“今日我狩猎时捡了副好牛角,回头给你做个梳子,再做副弹弓,你不会骑射,用弹弓也行。”
连梨笑了,她高兴的嗯一下。
崔厉嘴角也勾,无声笑了笑。那时看到那副好牛角,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能给她做些什么。他收了起来,回来后本来是第一时间想给她看一看的,但没想到她倒是不在。
眼睛看她,懒声又说:“已经让人拿下去炮制了,现在你见不着,等过阵子成型了,能直接见到成品。”
连梨点头,表示知道。
其实他有这个心,她已经很高兴了。只盼,这东西能在回程之前做好,到时她也好带着回家。
笑了一笑,她弯唇道,“谢谢大人。”
“嗯。”崔厉嘴角一弯,下颌在她额边一丝轻轻磨蹭,抱她下地。
放她下地后,他侧了身,把之前被他推开的东西又慢条斯理摆回来。连梨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看着看着,忽然从身后抱住他,崔厉身体顿了顿,眸光已深了,侧身让她正面进了他怀中。
连梨莞尔,抬眼心热。接着,不仅心热而已,他抱起她重重吻了一下,带着笑意的吻,甚至,这声笑还渐渐低低笑出了声。
这声笑音发出时,她发现了,他也发现了,但崔厉却没有敛住笑,弯唇又笑一声,哑哑的,低低的,躁动耳膜。
崔厉摩挲她脸边,问:“饿不饿?”
全福说她从早上用过早膳起就出门了,距离那时已经几个时辰过去,她现在肯定已经饿了。
摸摸她扁平的肚子,也不等埋在他怀中的她答他,他已经扬声冲外,叫全福去拿吃食来。
连梨也的确有些饿了,但等她点头时,他已经吩咐过全福。
崔厉笑了笑,带她先吃些糕点。
膳食来时,连梨以为崔厉应该已经早就用过了。但之后看他在一边坐着竟也用了一碗,她不确定了。
“您还未用过午膳?”
“嗯。”崔厉点头。
才点过,见她轻轻皱了眉,欲言又止。他笑一笑,知她意思,“不是因为等你才一直饿着。上午狩猎时在郊野吃了些东西,正午那时并不饿才没用。”
如此,连梨点头。
用过午膳,雷打不动的一大碗药端到连梨跟前。连梨拿起碗,慢慢的喝。
边喝眉头边皱,又想,这回的药要喝到何时?上回臂上受伤几乎是喝了整整一个月的补药才停,这回也不知又要喝多久。
一盏茶后,药碗见了底,连梨捂着苦巴巴的嘴,把碗放到一边。
刚放好,忽然腰身被人一挪,她讶了一下,再垂眸看时,便见自己已坐于他腿上。同时嘴角被他塞了颗糖果,他点着下颌,“张嘴。”
连梨下意识张了嘴,接着,下颌被他捏着又一合。很快,嘴里抿到丝丝甜味。
她下意识就着那块甜味舔了又舔,味道越来越浓。待甜味完全消失,她笑一笑,搂着他脖子蜻蜓点水一下,眼睛盈盈望他。崔厉嘴角微勾,也笑了笑,同时,搭在她背后的手掌一下一下摩挲着。到此时,她依旧坐在他怀里。
不过这样悠闲的时间也就这么一点,连梨听到外面快步来了人,是有事要禀于他。她眨眨眼睛,下一瞬,被他单手揽着下了地。
“我去处理事情。”
连梨点头。
这一处理,连梨再见他有空已是傍晚入夜时分。那时她也刚醒,原本是不打算午歇的,可脑袋里乱七八糟想着想着,到了傍晚时分反而困了。
到这会儿才刚醒。
醒了她也没出声没喊人,自己下地。脚步往外走着,想看看他可忙完了。
走到帐边时,听到外面似乎也有步子过来。她直觉那是他,弯着嘴角停了。
同时,外面那人也停了,因为应恂说了话。
应恂说帐外来了人,是那个沈欣,她来为之前的错事再次认错,应恂问崔厉可要见一见她。
连梨脚步彻底顿住。

第54章
连梨没有再往前走, 驻足在那,继续听外面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她站在这是想听什么,听他拒绝?又或者……他因为应恂禀报的话, 去见了那人?
扯了扯嘴角,她知道,自己多半是不想看见后面那种情况的,很不想很不想。
抿了唇,慢慢往后退。
一步一步退着, 外面也有了动静,一句淡淡的不见二字, 清晰传进她的耳朵里。
连梨的脚步没有停, 继续往后退。
退到直到他的脚步再次响起,似乎快要靠近帐门了,这才停了一下, 收拾了脸上神情,改而又往前走。
不想让他知道她刚刚或许听到了应恂向他禀报的那几句。
崔厉进来时, 看到的正是她从桌边那走过来,挑了下眉,“醒了?”
之前得空时来看过一次,那时她还是躺着的。
连梨点头,“嗯。”
“您忙完了?”
崔厉点点头。
步子走过来, 同时声音往外,“全福, 去叫晚膳。”
翌日, 八月初八。
连梨早早醒了, 这时外面的天甚至还只是蒙蒙亮。再睡不着,连梨从崔厉怀中起来, 出去透透气。出了帐子,仲秋时节的凉爽扑面而来。
她随意走着,待天色亮了几分,这才往回走。回到帐里时倒没想到他竟然还躺着,还以为这时他应该已经醒了。
连梨坐到榻边,静静看他。
看的也不知是入了神还是什么,甚至手腕突然被人掐住也不觉,还是骤然被他一拉,倒进他平躺着的胸膛,这才眨眼收神。
收神时,臀上又是一轻,整个人身形翻转,她被他抱进了榻里。他的脸懒懒压来,大半条手臂压在她腰上,说话的声音靠在她脖子里,“一大早的,去了哪?”
呼吸躁躁,连梨觉得脖子有点痒,而且他这时下巴抵在她肩上,更觉得麻麻痒痒。
不由自主笑了笑,道:“出去走了走。”
他听她笑了,似乎也勾了下唇,下颌也在她肩上又抵了抵,压深。薄唇碰上了她的脖子,啮一下,吻一下,连梨眼睫颤了颤,很快,便觉他温烫的手捧了她一边脸,薄唇封上她的唇。
一下又一下,脸边的手逐渐紧了。他的额头在深吻中压上了她的额,两人鼻息滚烫的交换,连梨神思沉陷,渐渐地,甚至手指还无意识揪紧了他的衣裳。
下颌下意识仰着,配合他一下下的深吻,心跳声在剧烈雷动。而这时,忽然倒是听到他哑声的一声声音,说这话时,两人鼻梁重重抵着,他的唇稍微离开。
连梨脑袋还有点懵,而之后,不等她脸颊红扑扑准备答他,他已经又封住了她的唇,吻的一下比一下躁。
再后来……
连梨看了看身下此时正扬慢跑着的乌黑大马,嘴角无意识勾了勾。这时,忽地腰上又紧了一分,她被他往后又拉了一寸,靠进他胸膛。
那时他吻她时,问的是她可想随行狩猎。当时她是怎么答的呢?她没有机会答,被他炽热的唇息一堵,所有话没了声。
等他的唇息终于撤开一瞬时,更是忽然被他抱着一起,接下来,一切仍然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他直接吩咐寰叶去找身方便的骑装给她换上,继而又低声吩咐了应恂几句什么。
她换好骑装时,他目光深了深,眼角边还明显一层愉悦,似乎觉得她这身还不错。她那时被他看得脸都要热,之后再出发,比他平日狩猎的时辰晚了许多,这时其他狩猎的人基本已经都出发。
因她不会骑马,她与他同乘一骑,这时被他搂在了怀里。他的臂膀时时束在她腰上,她没觉半点颠簸。
连梨笑了笑。
而接下来所见所闻,也让她笑得更开怀,嘴角的弯弧几乎一直没停过。她是头一回射猎,也是头一回在马上驰骋,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吹,胸腔中所有郁气都忘却,再之后围猎的壮观,将士们的呼吼,天宽地阔的明媚与敞怀,这些都很难让人高兴不起
直到一场猎毕,她的笑还是挂着的,她还笑出了声。
就是心口还有点抖,嘴巴也有些干,因为有一段时间骑的很快很快,那样的速度很刺激,但刺激虽刺激,兴奋也确实很让人兴奋,不过那样的风刮在身上脸上,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适应的了的。
她摸了摸都觉有些干的脸,慢慢的嘴角笑得又开心起来,溢出的笑沾上了唇,也染上了眼,她眼眸弯弯回头看崔厉。
崔厉的薄唇也有轻笑,摩挲一下她挽着缰绳略有紧绷的手,忽而,把身侧的弓提起,目光瞬间锐利,之后挽弓提箭,一气呵成。
箭羽离弦,在空中发出一声爆音,下一瞬,定睛再看,箭矢正中猎物,有东西应声倒地。
连梨看得兴奋,甚至身子都往前了些。这一往前,差点一滑跌下马。
但一只手臂及时搂紧了她腰肢,她再次靠上了身后劲瘦坚硬的胸膛,连梨回头看他,正撞见他低笑弯唇,湛黑浓浓看她的眼睛,“还想不想再跑跑,去别的地方狩猎?”
连梨笑一笑,道好啊。
崔厉便轻轻抬手,示意往前,不过这时远处忽然一人打马而来,行色匆匆。崔厉看到他了,眯了下眼,抬起的手收回来,望向那人。
连梨见他停住,眼神还一直看一个方向,不由得也看过去。是个她不认识的人,身着禁军服,正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跟前了,那人一跃下马,半跪高声,“陛下,猎场出乱,有人误伤身死。”
崔厉皱眉,眼神眯了下,“何人死了?”
“刑部的李郎中。”
应恂挑眉。
李郎中……这人倒是死的巧,他悄悄看了眼陛下。只见陛下表情似乎沉了下,继而,眼睛看向他,向他下令,“你着护卫先送连梨回去,这事朕去看看。”
说完,目光又收回,看向连梨,“你先回营帐,朕稍后再回。”
连梨点头,知他有要事要处理。
一刻钟后,连梨被大批人马护送着回营地,另一边,崔厉被进军护卫,催马前往出事的地方。
此时,那边情形正乱。
李郎中已经失去呼吸,额头一处重创,倒在地上。他葬身的不远处,一匹狂躁的马被击晕,也躺在地上。
周文典沉着脸,面无表情。江虔站在人群中,不动声色,静静看好戏。另有一人脸色有点白,难看的浑身紧绷。
刑部尚书则板着一张脸,目光看不出好坏的在盯着那人看。他刑部的属下李辽死了,似乎是人为。而眼前这个正浑身紧绷的李遂,他是周文典手下的人。
刑部尚书陈忤瑾目光稍偏,又看向周文典。
周文典被他看了,脸色依旧未变,但心中却拧成了一团,知道这事要是他处理不好,恐怕对他会很不利。
而且现在,还正是无数人都巴不得他出事的关键时刻。
最近关于他可能继任尚书一位的胡话是传的越演愈烈了,几乎是把他架在油锅里烧,而这样的关节,还出了这样的事。
若非现在四周的人太多,他要维持镇定,周文典都已经想破口大骂了。心中拧了又拧,面上依旧镇定,淡淡回视陈忤瑾的目光。
陈忤瑾心想他倒是镇定,他指了指李辽的尸体,开口正想说先把李遂拿下,但这时,恰好听到一阵马蹄疾驰,同时有人扬声,“陛下至!”
陈忤瑾于是收了声,神态一凛,掀袍行礼,“臣,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无数道声音同时响起,片刻间,响彻山林。
崔厉淡着脸,待座下马儿停了,目光静静扫向眼前众人,待看到李辽的尸体时,眼神停了下。
停了几息,又看向那匹倒地的马。
“怎么回事。”威严又颇显清冷的声音淡淡砸地。
陈忤瑾:“陛下,臣部下郎中李辽,因人追逐伤马亡故。”
“何人伤马。”
陈忤瑾:“周侍郎部下李郎中,李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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