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技能是摸尸by两脚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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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王雄的质问,缪小斯调整了下面部表情,道:“其实我不想说的,为了他的脸面着想,也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她微吸气,随后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把宝剑搁在桌上,“但你们非要问的话,好吧,不仅是那颗灵蛋,还有这把贴身宝剑。”
说着,不顾桌上众人震惊的注视,缪小斯又拿出一套蓝色的衣服,淡淡说:“还有,当时在小树林,衣服他也脱光了……能给的,全给了。”
贴身宝剑,脱光衣服?
王雄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呼吸一滞,瞳孔猛缩。
方寸都乱了。
这衣服,不是他儿子进墟境那天穿的吗,宝剑更是他给的,王雄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能给的,全给了”又是什么意思?
茶桌上,顿时一片骚动,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王家众人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换成了不可思议。
“这把贴身宝剑可是他18岁的成人礼,跟了王离十几年的,怎么会在她手里?”
“这都没听懂吗,衣服都脱了……当时上头了呗……”
当时上头,现在反悔,这就有点尴尬了,不过,大家内心竟一致觉得,这是王离能干出来的事儿,不奇怪。
王离惊愕数秒,脸刷一下雪白,赶紧出来插话:“等等,缪小斯你说话说清楚点行吗,什么小树林脱衣服,衣服不是你叫我脱的?你还有理了,再说这跟脱不脱衣服有什么关系啊,我警告你不要转移矛盾。”
缪小斯也不惧他,大大方方承认了:“是,衣服是我叫你脱的,但当时你不是挺配合的吗,怎么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王离听到这话,半天才回过味儿来,猛地拍了下桌子:“缪小斯,你在这乱说什么,是不是你为了报复我,找怪物来追杀我,是不是你为了找抓我把柄,还拍我裸照,一桩桩一件件,你敢认吗?”
拍你裸照?
缪小斯想骂人,呕,谁稀得拍你。
她好笑地看王离:“别了吧,之前在你那别墅里,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裸体的样子,身材也不怎么的嘛,你真以为自己是万人迷啊。”
“再说了,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了,我报复你又怎么了,有本事刚进墟境的时候,你别主动招惹我啊,现在后悔了?”
两人一来一往。
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再加上王离之前的做派。
立马脑子里就产生了无数的联想。
王家众人窃窃私语:“别墅里就见过面,为了报复还偷拍了裸照,是不是咱们家王离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才被报复了啊。”
“根本不清楚情况,但王离这孩子,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第一次见他把自己贴身宝剑给出去啊,我就说这孩子花心,得多管管,现在踢到铁板了吧,踢得好,让他长长记性!”
“平时你们就是太惯着他了,这回闹笑话了,唉,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
这一番番对话……
王雄听得下颌都紧绷了,沉着脸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脸上却也有点挂不住了。
但此时,脸上更挂不住的人,是王离。
“缪小斯,你故意的吧,毁我名声,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捏死你?”王离被刺激得心态尽失,一把拿起桌上的宝剑,就想当场血刃了她。
啪!可刚要动手,王离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耳光。
巴掌声音清脆的回荡在整个大厅。
把王离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出去。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所有人都在沉静的看着这一幕。
王离捂着脸,不可思议。
“逆子!”王雄指着他,手在抖,“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动手?你算什么玩意儿。”
当着大长老的面,他王家今天闹出这种丑事,已经够丢人了,还敢在圣所动手?还想杀人?
“瞧瞧你干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蠢货!”
“主动给都给了,还有脸反悔,有脸让人家摆正身份,有脸被人拍下裸照,你恶不恶心,啊?”
王雄咬牙怒吼,说出来的话尖刻极了,他儿子好色,爱玩,他是知道的,但只要每次把事情处理干净,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去管。
可这次,他气的不是王离在外面乱搞,而是他这么大个人了,乱搞还被人留下把柄,还把贴身东西送人,还敢闹到圣所来!
这是他身为一家之主,不能忍受的。
“您打我干嘛?”王离捂着脸,震惊道,“爸,你还真信她说的鬼话?她明摆着就是故意的,她整我,她就该死。”
王雄满脸阴霾,看着自己这个不肖子,眼看就要再动手,却及时被王家众人给拉住了。
“消消气,消消气,可千万别在外面动手。”
“这事其实说大不大,孩子年轻爱玩,也正常,再过几年就懂事了。”
“何必呢,为了一颗灵蛋,你打他做什么?打坏了可怎么办。”
王家众人赶紧围着王雄,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期间,眼神还时不时瞟一眼缪小斯,像是在商量大事。
搞得缪小斯一头雾水。
片刻,王雄终于冷静下来,叹道:“这件事,也怪我王家没有调查清楚。”
“不能只听我儿子的一面之词。”
驱散众人,王雄整理了下衣服,重新坐下来,无声看了缪小斯半晌,突然眯眼道:“小姑娘,灵蛋我们不要了。”
“不要了?”
缪小斯微讶,心想这王家家主,脾气挺大啊,她说什么信什么,就这么不相信自己亲生儿子?
奇葩,不过,还挺讲道理。
旁边乔珊看了看缪小斯,又看了看王雄,大跌眼镜,等一下,为什么剧情会是这种展开,缪小斯怎么可能看得上王离,还跟他有一腿,乔珊都听懵了,眼睛眨巴眨巴,满肚子疑问,但只能憋着。
茶桌对面,王雄不带情绪的哼笑一声,目光深静地和缪小斯对视:“灵蛋的事,一笔揭过,我现在想跟你聊点别的。”
“您请说?”缪小斯回。
王雄双腿交叠,身子微微斜倚着扶手:“身份,你还想要吗,我们王家可以给你。”
“啊?”缪小斯哽住一口气,有点懵逼,“啥玩意儿?”
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实不相瞒,我很看好你,无论是前途,还是性格。”王雄有话直说,“来之前我调查过你的简历,很优秀,你或许是颗金子,但我最看重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脾气。”
“你脾气很大,这很好,我觉得你管得住我的儿子。”
王雄动作顿住,淡淡抬眼盯着她的脸:“所以,如果你愿意管他,且管得住他,别说那颗灵蛋了,我们王家的资源,你可以随便用,进了我们王家的门,将来王家的产业都是你们两个的,你觉得如何?”
“……”
“……”
啊?缪小斯听得满眼混乱。
不是,这哪儿跟哪儿啊,王家的人,都有点啥大病吧?
她咽下一口唾沫,努力措辞:“叔叔,实不相瞒,你这有点冒昧。”
王雄皱眉,沉声道:“怎么,你是嫌我们王家的饭不够好,喂不饱你?”
“不是不是,我对你们王家没有任何意见。”缪小斯摆摆手,也有话直说,“我就是单纯的看不上你儿子王离。”
“?”王雄不料她会突然这么说,倒有些语塞:“我儿子这么差?”
此言一出,大家都挺尴尬。
不太好发表意见,但沉默有时也已经说明了问题。
缪小斯倒是淡定,老老实实坐着。
她没有义务帮王家缓解尴尬,虽然这尴尬是因为她而起,不过,干她毛事。
王雄背抵藤椅,沉吟两秒,道:“那如果这样呢,我不干涉你养男宠,这总可以了吧,但仅限于灵宠,外边别的人不行。”
“爸?你说什么呢?”王离不可置信地抬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他负隅顽抗:“我用得着人管?这么多年,别的不说,我也升到七级了吧,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儿子?”
王雄面不改色,心想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最知道你的秉性,狗改不了吃屎!
要不是独生子,早就被他活活打死了。
刚刚那话,看着是说给缪小斯,实际上他也想敲打敲打自己儿子,这么多年,这种事他也没少干,奈何就是不争气。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硬柿子,能克住他,要是能借此管教他一番也不错。
事情发展到这里……
已经逐渐离谱。
这时,一直坐在主位品茶的大长老,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终于出来打圆场:“好了,听了这么久也听累了,我看都是误会,也没多大的事嘛,年轻人打打闹闹,我们这些长辈就不要过分干预了。”
重重咳嗽一声,大长老把杯中凉茶倒掉:“既然灵蛋的事已经揭过,王家主,剩下的就用不着再拉着我旁听了吧?”
王雄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迟疑片刻,起身道:“随长老,确实都是误会,今天唐突了。这件事就是两个年轻人闹矛盾,我看,谁也没错,我儿一时糊涂,我已经打了他,你也不要重惩你这学生了,大家各打五十大板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言下之意,看似宽宏大量,却是要大长老该罚就罚,也不能撒手不管。
缪小斯闻言,眯了眯眼,心想这王雄有点不地道啊,什么意思,变着法警告她?
大长老不动声色,沉冷的声音响起:“王雄,当初我只答应卖给你坐标,合同里也是这么写的,可没有保证过别的啊,一旦进了墟境,遭遇危险、丢失灵蛋,这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你今天大张旗鼓带人上门,说要找我的学生问清楚,面子我给你了,人我也叫来了,这期间发生什么事我就不说,你还想教我怎么管教我的人?”
见王雄色变,大长老目光冷静而迫人,一句话将此事定性:“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那儿子就算了吧,管教不严就好好再管教管教,他可能配不上我这学生。”
“???”王离内心隐隐崩溃,正想说话,王雄却突然抬了下手,示意他闭嘴。
“好。”王雄没动怒,措辞十分克制:“既然大长老都发话了,那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吧,以后不管闹成什么样,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就都别管了。”
说完,王雄笑了一下,“随长老,还请劳烦你送我一下,我还有些话说。”
大长老扔了杯子,倒没再拂了他的面子,起身去送了。
两位话语权最重的人一走。
王离再也克制不住,冲了上来,他凑到缪小斯跟前,咬牙切齿,气疯了。
“缪小斯,你有病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怎么,放长线钓大鱼?你凭这点伎俩想进我们王家的门,做梦去吧!”
这一刻,王离的脸色简直可以用阴鸷来形容,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不是在圣所,他百分百会杀了缪小斯。
缪小斯故意不避,就站在那跟他对峙,表情无语至极:“别一口一个你们王家,你们王家是什么世纪豪门吗?搁这演霸总文呢你?”
还王家,倾尽资源换一个坐标,灵蛋还不如她手里那个呢。
要不是看你不顺眼,谁稀得搭理你。
一个王离,一个王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她看来,都是妥妥的暴发户气质。
缪小斯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事实上,她很少鄙夷别人,无论是富的穷的,等级高的低的,她都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但没办法,今天王家这拿腔作调的一出,太恶心人了,根本忍不住。
王离脸色黑沉,语气冰冷:“别给老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本事,你这辈子别出门,你猜猜,我杀一个圣所毫无背景的新生,能有什么后果,无非就是被家里训斥一顿而已,缪小斯,谁给你的勇气惹我?”
“还有,上次朝我家开枪的我也查出来了,百利甜是吧,她更该死,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我弄死她!”
“哦,你队里那个美拉倒是不错,我可以考虑放她一条生路,绑她过来当我们队的射手,你们小队真是卧虎藏龙啊。”
王离盯着缪小斯,似乎看到她这张脸,已经到了极度厌恶的边缘。
他就搞不懂了,缪小斯和她身边几个人,就没有一个明事理的吗,把他惹到这个份上,惹到无法收场,对她们能有什么好处?
“差点忘了,你背后是不是有人啊。”
“昨天晚上我在论坛黑你的帖子,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压下去了,谁在帮你?你在圣所认识的人脉?”
王离眼神突然变得幽深,沉声道:“无论是谁都没用,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给自己准备遗言了,顺便通知你的小姐妹,没事千万别出门。”
说完,王离转身就走,脸颊上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还自以为很帅的样子。
缪小斯听得头昏脑涨:“什么黑我的帖子?”
“什么被压下去了。”
“这家伙,说话跟哪儿学的,还别出门,以为自己是□□?”
缪小斯忽然意识到,王离这人的可怜之处。
就这么点事,亲爹都不信他,宁愿信一个第一次见的外人。
可见他作恶过多,口碑之差,已经让他信誉全无了。
王家人走后,乔珊担忧的说。
缪小斯:“你没听他刚才说的吗, 就算没有这次的灵蛋事件,他也不会轻易放过百利甜的,还有美拉, 对啊, 美拉又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难道是在墟境?
“真想找个机会, 把他弄死。”缪小斯叹气。
乔珊眼睛一亮,抓住缪小斯的手:“看到你这么狠, 我就放心了……”
“早在上次别墅里, 我就想弄死这个王离了,你有什么计划?”
缪小斯:“……”
很可惜, 暂时没有。
她嘴角抽搐一下:“杀王离不是问题,问题是杀了小的, 来大的, 惹了大的,又引出来老的, 没完没了。”
“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 还是在于他背后的王家,我现在总算明白家族存在的意义了。”
乔珊垂头:“好烦啊, 算了, 我还是先通知百利甜和美拉吧,让她们最近小心点, 尽量别离开公会地盘, 免得被王离找人半路截胡了。”
此时,大长老迟迟未归。
她们也懒得等了。
接下来, 乔珊还要回去继续孵蛋。
缪小斯则是想起来,她今天约好了要陪维蒙去太岁庙的,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带上佑安出发。
到了碰头的地点。
见到维蒙第一句话,缪小斯就是问:“你这次去太岁庙,又是想干嘛,为什么回国之前一定要去一次呢?”
维蒙悠悠闲闲地站着,回:“自然是去还愿,顺便许新的愿。”
“……好吧。”缪小斯一个从不烧香拜佛的人,不太懂他的心态。
还是那天的路线。
他们来到鼓楼大街,只不过这一次,缪小斯主动去了路边的一家音像店,在里面挑选了几张蓝光影碟。
“为什么只买吸血鬼主题的,你喜欢?”维蒙问。
“买来随便看看。”
缪小斯一共挑了五张,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反正都没看过。
“这几张都不错。”维蒙随手指了指,又说:“我见过吸血鬼,他们是种很可怜的生物。”
“可怜?为什么这么说?”缪小斯挑完,终于抬起了头。
维蒙:“不能晒太阳,不能欣赏日光,这还不够可怜吗?”
“可能因为我生活在热带国家吧,我喜欢有光的地方,被太阳晒透的地方,日出,日落,阳光是有生命力的,哪怕黑夜吞噬一切,第二天阳光都会重新回来。”
“不管是什么生物,长期生活在暗处,一定很痛苦。”
维蒙说话时,正好有一片阳光从门外射进来,照在了门口的佑安身上,像一把打开的折扇,耀得人眼发花。
缪小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才说:“可不止吸血鬼,所有鬼都不太能见光吧,能好好活着不就行了。”
太阳,只不过是一颗晨星。
鬼怪世界根本没有太阳来着。
所以也就没什么可怜的。
缪小斯觉得这阳光,稀松平常,属于每天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东西,但左然居然看不到吗?她愣了愣,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转头去付了钱,缪小斯把蓝光碟收起来,随后,他们穿过巷子,来到了太岁庙。
到了庙里。
维蒙虔诚地把香点燃,对着殿内一尊佛像,拜了又拜。
缪小斯闲得无聊,竟也来了兴致,依葫芦画瓢,也点上香去拜拜。
鞠躬,鞠躬,再鞠躬。
然后把香插在炉子里,看烟缓缓升起,忽然有了种很宁静平和的感觉。
就很神奇。
“你许愿了?”
“没有。”
维蒙看看她,意外:“一个人拜佛的时候不许愿,说明她过得很幸福,内心别无所求。”
缪小斯:“……”
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我压根不信佛?
她摇头:“人活着怎么可能别无所求,我也是个俗人。”
“那你为什么不许愿?”维蒙奇怪。
“我也挺纳闷你为什么要许愿。”缪小斯是真的纳闷,毕竟她有点不信,佛、神明,这些信仰,真的帮人类完成过愿望?
至少她身边一个案例都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信。
维蒙懒懒地笑了下,续过话:“我许愿的理由和别人不太一样,我许过的愿,一定会努力把它实现,在佛面前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这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许过的愿望一定要实现,不实现的话,下次就不灵了。”他如此说。
“是吗?”缪小斯不以为然,“或许等我有同样的心情的时候,也会尝试一下你说的这种新鲜感吧。”
但是这听起来,和给自己定目标有什么区别?
自己许愿,自己实现,奇怪的仪式感。
“你要玩这个吗?”
走出大殿,寺庙的院里有一个水池,里面放着一座金色小塔,水池里和塔上都有不少白色的硬币,在光照下微微反光。
维蒙饶有兴致的说:“看到了吗,每一层塔上,都有许多小洞,我们把硬币扔进去,扔的越高,说明我们的运势越好。”
缪小斯挑了挑眉,很配合的去找旁边的工作人员换硬币。
回来后说:“有本事闭着眼睛扔。”
维蒙自然不怕,笑道:“那你先来。”
缪小斯来到水池边,闭上眼,很随意地丢了一枚硬币出去。
“不错,你有很上层的好运气。”
还没睁开眼,就听到维蒙在那笑了。
小金塔一共十三层,她扔到了十一层的一个孔洞里,是好运。
缪小斯眼睛一亮,挺高兴,似乎找到了一点玩游戏的乐趣。
接下来换维蒙,他也是那么随手一扔,结果差不多,扔到十二层的时候,硬币磕到边缘又滚落下来,最后牢牢卡在了第十层的正中间。
“看来比起我,你还差了点。”缪小斯忍不住笑了,然后又去拉佑安,让他也试试。
佑安怔了怔,受宠若惊地接过剩下的硬币,也闭着眼乱扔。
剩下八个硬币。
他扔了八次。
竟然每一次都扔在了金塔的最顶层,其中两枚,还扔进了顶层最中间的孔洞里。
这是,顶尖的好运!
“哇哦!!”缪小斯惊呼。
“佑安,你好棒,这运气无敌了。”她比看到自己扔到金塔最高层还要激动。
已经全然忘记了,是谁刚刚还在说不迷信这一套的。
维蒙被缪小斯和佑安逗笑了,微微摇头。
“缪小狮,明天我就要走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笑过闹过后,离别的气氛都轻松了起来。
缪小斯点点头:“好的,终于没有人叫我缪小狮了,你这发音,说真的还得练。”
维蒙才不理她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给她:“要走了,送你个东西。”
“什么啊,佛牌?”缪小斯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发现是块玉佩似的东西,“不会是路边摊买的纪念品吧,你一个皇室王子,倒是给我个好的啊,S级神器什么的有没有?”
维蒙靠近两步,突然认真道:“这不是普通的纪念品,这是玄罗大师的信物。”
顿了顿,他低头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来自圣所的威胁,可以拿着这个信物,到这家寺庙来,玄罗大师会帮你一次。”
缪小斯闻言僵住,抬头看他一会儿,确定他不是在挑拨离间后,才问:“玄罗大师……就是你那次在寺庙里背着我偷偷见的人?是邪恶职业?”
“嗯。”维蒙很诚实,“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缪小斯不懂:“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维蒙:“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不想我的朋友有一天,会落到不好的下场,当然了,也有可能你一辈子都用不上它。”
“所以……你觉得我可能有危险?”缪小斯还是不明白,“而且还是来自圣所的危险,为什么?”
维蒙犹豫两秒,迟疑开口:“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问你,是不是很信任你们大长老,你没回答,但我从你的表情看出来你很信她。”
缪小斯举着佛牌,好像明白了:“那我要是说不信大长老,或者说没那么信,这东西你就不给我了?”
“是。”维蒙承认。
这佛牌是玄罗大师的信物,十几年前玄罗大师曾拜访泰邦的国王,留下这么一块东西,珍贵程度难以想象。
而这次维蒙过来,便带上了这个信物,以防遇到危险可以自保,只不过他上次来庙里,并没有见到玄罗大师,虽然有点遗憾,但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现在他即将回国了,就想把这个可以保命的信物,留给缪小斯。
“维蒙,我能问问,你在担心什么吗?”
缪小斯紧紧握着佛牌。
维蒙注视她半晌,叹气:“我说不上来,如果不是即将回国,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只是上次,墟境坐标的那个事,我觉得有些蹊跷。”
维蒙看东西比缪小斯要深,他从小在皇室长大,已经习惯了对待每一件事都保留质疑。
“那天你把我的太岁锦囊,扔进炉里烧掉,炉灰中立即出现了一行坐标,可问题是,我那天根本没有见到玄罗大师,也从来没有私下购买过任何坐标。”
“所以当时我就判定,是有人故意想让你看见那个坐标。”
缪小斯闻言,神色一动:“你没见到玄罗大师?那你在庙里见到谁了?”
维蒙:“一个长相很模糊的人,我以为是寺庙的工作人员,但你一开门对方就走了,现在想来,完全记不得长什么样,可能是用了易容道具。”
“……?”缪小斯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思索片刻,不太确定:“对方知道你要去寺庙,也知道我会跟你去,于是借由此事,故意把坐标透露给我?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提醒我,甚至是帮我拿到全纹灵蛋?”
维蒙平静的说:“如果对方不是想让我们互相残杀的话,那么是的,有人在帮你。”
“但因为你把坐标的事告诉了大长老,我猜,你们大长老应该也看出来了,而且被迫的把这颗蛋让给了你。”
缪小斯失语两秒,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因为坐标暴露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眼里一片茫茫然的,忽然就有点头皮发麻。
“别怕。”维蒙轻声说,“这种事,我从小经历到大,你远比我要幸运。”
“而且这也代表不了什么,只是我习惯多想而已,按照我们皇室的逻辑分析,大长老未必会害你,只是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对你好,对你坏,有时只是一念之差,只看利大于弊。”
缪小斯没说话,但听懂了。
她低头,把腰间挂着的特招生令牌,摘了下来。
现在她左手是特招生的令牌,也是圣所大长老给她的保命底牌。
而右手,则是维蒙刚刚给她的佛牌,玄罗大师的信物,极大概率来自一名强大的邪恶职业。
“有意思。”缪小斯盯着两块牌子,实在想不到谁会在暗中帮她。
或许是帮,也或许是利用。
她甚至无法搞清,对方的意图。
“谢谢你,维蒙。”缪小斯把两块牌子都收进了物品栏,不再贴身佩戴,且表情还算淡定。
其实从一开始,她对大长老的信任,也仅限于自己是圣所特招生,这一身份而已。
舅舅留下的东西,留下的信,她丁点都没有透露,而且缪小斯一直认为,自己最大的底盘,其实是在鬼怪世界。
“放心,我在帝都待不了多久。”缪小斯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
维蒙当下,便问:“你不是帝都人吗?”
“不是,我是安京人,离帝都还蛮远的。”
“哦,那可惜了,我没机会去安京看看。”维蒙又恢复了温风和煦的模样,“缪小狮,你说如果你生在泰邦,我们会是朋友吗?”
缪小斯有些无法想象:“那还真不好说。”
维蒙认真思考了一番:“我觉得不会,不过这样就很好,君子之交淡如水,远近相安。”
“……”
额,我们这也算不上君子之交吧,只是暂时没有利益冲突而已,缪小斯内心腹诽。
不过她懒得跟一个外国人去计较什么贤者之间的交情,而且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确实都不图对方什么,二人之间的交情,说句平淡如水,不尚虚华,也不算夸张。
一路往回走的时候天气很不错,蓝天白云,微风不燥,道路宽广。
缪小斯特意去了一家男装店,给佑安买了一大堆衣服,甚至都不用仔细挑,基本款随便来,佑安的翅膀可以收起来,所以平时不用太考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