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豪门当妈宝女怎么啦?! by白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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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子里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可以把她宠上天,但真正涉及利益和婚姻,又是另一回事。
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是谢执砚,所以他和宁芋萱这段感情收到的关注度才非同寻常。
但大多数人还是相信,无论谢执砚现在再宠宁芋萱,最终也不会选择和她结婚。
因此也没人正儿八经地去和宁芋萱那边谈合作。
奉承宁芋萱几句可以,真要拿出真金白银去讨好,恐怕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
不过吴太太不这么想。
出于某种直觉,吴太太觉得,这位宁家的小姐还真有可能和谢执砚修成正果。
所以她十分乐意促成丈夫和华愿的合作,毕竟这对丈夫来说不是难事,就算最终宁芋萱和谢执砚真的分了,她家也没什么大的损失。
吴太太带宁芋萱去见了自己丈夫,吴尚东。
家具厂只是吴尚东名下的产业之一,况且宁芋萱这边需要的家具数量对于他手底下厂家的规模来说不算多。
这个人情对于吴尚东来说,算是顺手的事。
有自己太太的推荐,加上宁芋萱这边提供的资料简明详细,她本人也是口齿清晰言语得体,吴尚东很快就同意了,还给了相对优惠的价格。
比之前的那家更低。
再三对吴尚东表示感谢之后,宁芋萱一个人去甜品台拿了些东西吃。
出门太急,都没来得及填饱肚子。
宁芋萱正琢磨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再认识些人,好为以后可能的合作打下基础。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宴会厅门口,四处张望着。
顾云皓。
宁芋萱蹙眉,直觉这人是在找自己。
想了想,她没躲。
顾云皓如果真是特地来找她,在这里没找到,搞不好又要追到别的地方。
不如就在这里解决问题。
顾云皓找了半天,终于和宁芋萱对上视线。
如同捕食者盯上了猎物,男人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宁芋萱。”顾云皓来到宁芋萱面前站定,表情高傲,又隐隐带了些得意,“怎么样?你来这里,是为了解决供应商的事情吧?”
宁芋萱神色漠然:“你故意促使厂家和华愿毁约,就是为了来我面前耀武扬威?”
顾云皓没想到宁芋萱这么冷静。
这些天他除了忙着自己的事情,就是想着怎么给宁芋萱使绊子。
他查到和华愿合作的家具厂家,同顾家有生意上的关联。
于是顾云皓就以顾家长孙的身份约见了对方,让对方先给宁芋萱那边提价,之后交工的时候再想办法拖延。
一开始对方碍于宁芋萱是谢执砚的女朋友,还不太愿意答应。
但顾云皓说服了对方。
每年顾家与厂家的生意往来金额是华愿的几十倍,给厂家带来的利润是实打实的。
而宁芋萱只是谢执砚的女朋友,说不定哪天就分手了。
谢执砚之所以会投资华愿,肯定是架不住宁芋萱的软磨硬泡,所以随意漏了点财。
其实以顾云皓在家族企业的话语权,并不一定能左右顾家与厂家的生意合作。
但厂家听顾云皓说得信誓旦旦,衡量之后认为:华愿的体量确实小,没必要冒着得罪顾家的风险非要维持与华愿的合作关系。
如果谢执砚真的那么重视宁芋萱这个女友,为什么不直接给她一个谢家的子公司管理,而只是给她母亲名下的酒店投了一点钱?
谢执砚投资华愿的那些钱对于谢家名下的资产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这就说明,谢执砚对宁芋萱也没那么认真。
权衡利弊之后,厂家最终同意了。
这次顾云皓过来晚宴,是特意赶来。
他促成厂家与华愿毁约,一是想给宁芋萱找不痛快,二也是一种试探。
宁芋萱出现在宴会上,更说明他的猜测没错——
谢执砚没传说中那么在乎宁芋萱,否则早就顺手帮宁芋萱把这事解决了,还用得着宁芋萱自己来想办法?
吴尚东是出了名的老油条。
宁芋萱才在生意场混了多久,没有谢执砚亲自撑腰,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搞定吴尚东?
顾云皓想看宁芋萱挫败的模样,更想看她后悔莫及,转而讨好她的样子。
在顾云皓看来,宁芋萱此刻的冷漠只是强撑。
“宁芋萱。”顾云皓鼻孔朝天道,“如果你后悔了,现在说几句好听的,我或许还能帮你和厂家商量一下,维持原价。百分之十的差价,对于你家那个小破酒店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吧?”
见宁芋萱半天不回答,顾云皓皱眉:“你怎么不说话?”
宁芋萱暼他一眼:“你说完了?”
实际上他刚才说的那段话,和他来之前打好的腹稿不同。
来见宁芋萱之前,顾云皓下定决心,无论这个女人如何求他,他都绝对不会松口让厂家以原价和宁芋萱合作。
顶多是将提价百分之十缩减到百分之八,或者五。
这是他给宁芋萱的一个教训,告诉她只要他顾云皓随便动一动手指,打两个电话,就足够让她那个破酒店损失一大笔。
和他顾云皓作对,她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见到宁芋萱之后,才说了几句话,顾云皓就忍不住开出了更诱人的条件,迫使她服软。
他实在是太想看到她求他的样子了。
曾经他们还在一起时,明明这些都是他唾手可得的——
她的柔顺、乖巧、乞求,他俯拾皆是。
如今眼前的女人还如他记忆中一样美丽,甚至更加光彩照人,他却连获得她的一个笑容都难。
意识到自己看着宁芋萱有些出神,顾云皓清了清嗓子。
“宁芋萱。”顾云皓向前一步,“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我说的是什么?我说,只要你愿意放下身段,好好求我,我就可以考虑帮你和工厂谈,让他们按照原价和你们签下订单。”
宁芋萱忽而笑了。
为了来参加晚宴,她换了一身隆重的礼裙,搭配华贵的珠宝和精致的妆容。
顾云皓看得愣了。
下一刻,宁芋萱莞尔道:“顾云皓,说来说去,你是不是就是想听我低三下四地求你?”
顾云皓:“……”
明知她的言语中带着嘲讽的意味,他却还是没忍住承认:“是又如何?”
“只要你求我……”顾云皓盯着她,“我可以暂时放华愿一马。”
宁芋萱的笑容消失,后退一步:“你做梦。”
顾云皓:“你——!”
他不明白,宁芋萱的底气究竟从何处来?
顾云皓满眼气急败坏,念及还在公共场合,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么硬气,是因为攀上了谢执砚吗?”
宁芋萱挑眉:“是又如何?”
女人这样有恃无恐的表情,让顾云皓不只是怒不可遏,更是妒火难抑。
顾云皓咬牙道:“宁芋萱你看看清楚,现在你为了供应商的事一个人来晚宴,想尽办法去见吴尚东。这个时候,你的谢总在哪呢?”
见宁芋萱没有立刻回答,顾云皓更是露出了讥讽的神色。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顾云皓轻嗤一声:“我猜你来之前,肯定已经找过谢执砚了吧?要知道他只要一通电话,都不用亲自露面,就可以轻松帮你解决这件事。可谢执砚还是不愿意帮你,所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在他心里的地位究竟如何吗?”
宁芋萱静静地看着顾云皓。
待他说完,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玩味一笑:“顾云皓,你张口闭口都是谢执砚,是不是很嫉妒他?”
顾云皓的瞳孔紧缩:“……你说什么?”
宁芋萱面带微笑:“如果我没记错,谢执砚也不过是比你年长三岁。可如今他已经是衡江集团的掌权人,北城权势最盛的几个人之一,一句话就可以在商界呼风唤雨。而你——”
她递给顾云皓一个同情的眼神:“你只能依靠你顾家长孙的一点点面子,给我和华愿使上一些小小的绊子,然后巴巴地赶来宴会盼着我能求你,来满足你可怜的自尊心。”
宁芋萱没有跟着顾云皓的思路走:向顾云皓证明她在谢执砚心里的地位毫无意义。
与其自证,不如攻击对方。
若是能把顾云皓的仇恨从华愿引到谢执砚身上就更好了,省了她今后的力气。
果然如她所料,顾云皓在听完这些话后,整个人气得面色发青。
他来时手上拿着一杯红酒,如今右手微微颤抖,连带着酒杯也在不断晃动。
她戳中了他的痛处。
顾云皓从小到大在物质上从未缺过什么,最大的渴求就是旁人的认同。
然而在顾老爷子和一众长辈的阴影下,旁人表面上尊重他,实际上背地里却称呼他为顾家那个不成器的长孙。
若不是周遭还有不少客人,顾云皓几乎立时就要发作。
“宁芋萱,你——”
话音未落,一个年长的男声在两人身边响起。
“这不是小宁……还有云皓吗?”一位面容慈祥,五十五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过来。
来人姓郭名志宏,做建材生意,旁人都称呼他一声“郭董”。
郭志宏与吴尚东交好,两家近年来多次合作,这次来宴会是为了给吴家捧场。
不过比起吴尚东不好相与的名声,郭志宏在外表现得更加谦逊有礼,在小辈们面前也没什么架子。
郭志宏笑着给服务生比了个手势,让服务生递给宁芋萱一杯红酒。
“小宁。”郭志宏微笑道,“上次在顾老的寿宴上就见过你,可惜没能正式和你打招呼,你还记得我吗?”
宁芋萱不知道对方突然过来的用意,不过还是接过红酒,礼貌回道:“当然,郭董您好。上次您送顾老的五福捧寿图,顾老可是赞不绝口。”
郭志宏大笑道:“哈哈哈哈,小宁你过奖了。年轻人的记性就是好,都过了这么久,还记得我当天送了些什么。”
他拿着酒杯对顾云皓示意了一下:“我看你和云皓在这里,就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顾云皓的表情有些不好,勉强笑道:“郭董,我和芋萱只是随意聊聊家常。”
他本来刚被宁芋萱刺激到,情绪就有些失控,如今见郭志宏竟然对宁芋萱比自己还要更殷切些,心下更是异样。
虽然早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并不重视,可宁芋萱不过是谢执砚暂时的女朋友而已,凭什么得到郭董的另眼相待?
郭志宏微笑颔首:“你们小辈之间的话题就是多,云皓,替我向你爷爷和父亲问好。”
顾云皓:“是!我……”
他还想多说几句,郭志宏却已经又转向了宁芋萱。
“小宁啊,我刚才听尚东讲,他和你名下的那个……”
宁芋萱适时补充:“华愿。”
郭志宏点点头,呵呵笑道:“对对,华愿。尚东说他刚和华愿达成了合作,还和我夸你的口才不错呢!能从尚东嘴里得到一句夸奖可不容易,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宁芋萱又与郭志宏随意聊了几句,郭志宏客气地表示以后如果有机会,很期待和华愿合作。
以华愿目前的体量,假如真能和郭志宏合作,算得上是宁芋萱的荣幸。
郭志宏不缺华愿这一个合作对象,只不过是听说吴尚东和宁芋萱聊得不错,因此顺便来寒暄几句。
若是今后华愿做不起来,他也没什么损失。
宁芋萱和郭志宏聊了几分钟,顾云皓却几乎只听了一句话——
吴尚东竟然已经同意和宁芋萱合作,给华愿供货了?
这里是吴家的地盘,在场的所有客人几乎都要与吴尚东聊上几句,以宁芋萱的身份,想找到和吴尚东单独说上几句的机会应该都难。
更何况吴尚东这么挑剔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华愿那一亩三分四地?
怎么会这样?
可无论顾云皓心里再不愿意相信,都知道以郭志宏的身份是不会信口开河的。
既然郭董都开口提到了这个合作,吴家成为华愿新的供应商这件事,肯定是板上钉钉。
顾云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怪不得刚才宁芋萱冷静得不像话,不仅不求他,甚至还借机嘲讽。
原来是她早已胜券在握。
郭志宏在宴会有不少要打招呼的人,不会在宁芋萱一个小辈身上耽搁太久。
随意聊了几句之后,郭志宏和宁芋萱交换了联系方式,接着又端着酒杯与他人寒暄去了。
顾云皓看着宁芋萱,双手紧紧攥拳。
他想再讽刺她几句,可是一想到刚才宁芋萱明明已经解决了供应商的问题,自己却还在她面前得意地盼着她求自己,顾云皓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是在特意看他的笑话吗?
偏偏此时,宁芋萱却不着急走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就像是在等他继续说话。
顾云皓又是愤怒,又是不甘。
他恨恨看着宁芋萱,最后憋出一句:“这些人不过是看在谢执砚的面子上罢了,等哪天他彻底抛弃了你,你看他们还会不会理你。”
宁芋萱笑了一声:“还有呢?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如趁这次机会一口气说完。”
经历了刚才的打击,顾云皓早已没有了最开始的气焰嚣张。
可面对宁芋萱的挑衅,顾云皓还是难忍心中怒火。
他咬牙切齿:“宁芋萱,你或许是可以暂时得意一阵子,但我把话放在这里:不出半年时间,你和你的那个小破酒店就会走向绝路,到时候哪怕你想来求我都没有机会了。”
宁芋萱“哦”了一声:“看在你这么关心我家酒店的份上,我也给你留一句话吧。”
顾云皓:“……什么?”
宁芋萱:“最近记得多看新闻。”
说完这句,她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在宴会厅找了个略微僻静之处,宁芋萱看了眼手机。
母亲发来了一条信息。
宁菲:【萱萱,妈妈支持你多锻炼锻炼。不过也不用太勉强自己,别喝太多酒,尽量早点回家。】
今晚来这边的事情宁芋萱没详细和宁菲说,只说自己晚上要参加一个晚宴,可能晚点才能到家。
不过宁芋萱也没刻意隐瞒母亲的意思,所以周琳大概是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详细报告给了宁菲。
宁芋萱看出来,母亲这是在担心自己,却又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因此才没问具体的情况,只是让她早些回去。
宁芋萱想当面告诉宁菲,吴尚东已经同意以低价给华愿供货的好消息。
因此她只是回:【妈你放心,我没怎么喝酒,十点半之前肯定到家!】
宁时越也发来了信息,是他那边剧组的安排。
剧组在海城的拍摄已经全部完成了,主创们今晚深夜乘高铁去江城,星期二放假一天休整,星期三开始新的拍摄。
由于剧组的拍摄情况随时在变,所以直到现在才彻底定下来行程。
宁时越:【我已经和妈打过电话了,再给你发信息说一声。妈说她已经订好了明天中午的机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宁时越:【餐厅我已经打电话订好位置了,到时候见。】
宁芋萱想起来,她和宁时越还有一个要一起去吃辣的约定。
不过宁菲倒是还没和她说机票的事情,估计是怕酒店的事情不顺利,不想给她压力。
宁芋萱回复宁时越一个“好”的表情包。
最后她才点开谢执砚的信息。
谢执砚:【听刘呈说你去了吴尚东的宴会,需不需要去接你?】
他倒是没问她怎么没叫他一起去。
宁芋萱其实一开始想过,索性直接找谢执砚帮自己解决问题算了。
顾云皓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这就是谢执砚一个电话的事。
她如果真开口了,谢执砚肯定也不会小气。
但是宁芋萱就是有些不甘心,遇到什么问题就直接找谢执砚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但万一以后协议到期了呢?
就算他现在是有点喜欢自己,那以后不喜欢了呢?
所以她还是一个人来了,至于吴尚东会答应合作有没有考虑到她和谢执砚的那层关系,宁芋萱倒是不介意。
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至少是她自己面对面和吴尚东谈成的合作,以目前她的情况来说就算是成功。
和谢执砚的协议婚姻有两年的时间,她有时间慢慢进步。
宁芋萱回复谢执砚:【你要是刚好在附近的话,也行。】
谢执砚:【不太远,二十分钟。】
宁芋萱心想,这也不近啊。
这个时间点城里已经不怎么堵车了,二十分钟够开十几公里了。
不过谢执砚乐意来,也省了她麻烦李叔。
宁芋萱:【行。】
十八分钟后,谢执砚如约而至。
谢执砚来得并不算高调,穿的只是普通的西装,和晚宴的正式礼服略有区别。
不过他的身份由不得他太低调。
吴尚东听说谢执砚突然前来,忙赶着去门口接待。
听谢执砚说是来接宁芋萱,不打算久留之后,他更是既震惊,又松了口气。
之前吴尚东的太太说是要把宁芋萱引见给他的时候,吴尚东还不知道宁芋萱是谢执砚的女朋友。
只不过吴太太虽然在太太圈里很是高调,但在丈夫工作上的事情一向很知分寸,从来不随便插手吴家的生意。
这次妻子难得开口,要求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吴尚东便同意了。
现在才知道,宁芋萱和谢执砚居然有着这一层关系。
谢执砚竟然还亲自来接。
吴尚东忙提了一嘴:“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和小宁刚谈成了合作,今后还得谢总你多多关照。”
说着举起酒杯。
谢执砚回敬了一杯:“吴董言重了,我只是给华愿出了点小钱,谈不上关照。”
吴尚东听懂其中的暗示。
只是不知道谢执砚的用意是抬高宁芋萱的地位,还是单纯地撇清关系?
“是是。”吴尚东应道,“小宁人很聪明,相信我们和华愿的合作会很顺利。”
谢执砚没和吴尚东聊太久,他今天来这边的主要任务不是交际。
别人凑过来敬酒,他都一一礼貌回绝。
谢执砚在甜品台附近找到宁芋萱。
“甜点一下子吃太多不好。”谢执砚温声道,“要是这里的主食不合你的口味,我们开车去附近的餐厅吃。”
宁芋萱和谢执砚一同从电梯下楼,直接去了停车场。
今天是谢执砚的司机开车过来。
司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宁芋萱,对于谢执砚在饭局中突然提前离场,说要来接人丝毫不觉得奇怪。
自从谢总和宁芋萱在一起,他见的稀罕事也不止一件两件了。
上车之后,谢执砚问宁芋萱想去哪里吃。
宁芋萱想了想:“我突然想吃汉堡,去快餐厅?”
她答应了宁菲要早点回去。
虽说现在离十点半还早,但是早点回去,母亲就能少担心她一会儿。
谢执砚答应了,让司机开去附近的快餐厅。
很快车停在快餐厅门口,宁芋萱和谢执砚下车去店里。
这家餐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不过这个时间店里面没什么客人了,点餐台的店员也只有一个。
见宁芋萱穿着一身礼服长裙,化着全妆来点餐,店员的目光不由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宁芋萱也知道自己的装束和这里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神情坦然地任由人家看。
两秒之后,店员回过神来:“您好小姐,需要点什么?”
对于上夜班的打工人来说,这点事情不值得她大惊小怪超过三秒。
宁芋萱先点了自己的,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
然后她问谢执砚要不要吃。
“我吃过了。”谢执砚说。
他是从饭局上过来的。
出发时饭局已经接近尾声,他早就已经吃饱,还被人敬了好几杯酒。
宁芋萱看了谢执砚一眼,和店员说:“可以了”。
店员:“在这吃还是打包带走?”
宁芋萱略作思考:“在这吃吧。”
她是想早点回家,不过也不急于五分钟。
带车上吃容易不小心弄到身上,宁芋萱虽然没有洁癖,但还是觉得万一把身上这么贵的高定礼裙弄上沙拉酱,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出餐很快,两分钟不到,汉堡和可乐就都放在了餐盘上。
谢执砚上前,拿着托盘走到旁边:“坐这里?”
宁芋萱点头:“行。”
靠窗的座位,还能顺便看看外面的夜景。
她先去旁边的洗手台洗了个手,然后在谢执砚的对面坐下。
宁芋萱把汉堡从盒子里拿出来,啃了一口,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比起晚宴上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还是这种高热量的垃圾食品更适合饿的时候大口吃。
宁芋萱吃了一口,看向谢执砚:“你真的什么都不吃?莫非是觉得这种垃圾食品不合你的身份?”
谢执砚失笑:“你想多了,我刚从饭局过来,是真的不饿。”
宁芋萱耸了耸肩膀:“那好吧。”
她又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
这家快餐厅的汽水杯子没搭配吸管,只有塑料盖上一个小口。
宁芋萱嫌这么喝不过瘾,干脆把盖子揭开又灌了一大口,舒服地叹了口气。
汽水就得这么大口喝才好喝!
她现在觉得,发明汉堡配冰可乐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不过就她一个人这么大吃大喝,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尤其是对面的男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宁芋萱眨了眨眼睛:“你不吃的话,要不喝点饮料?”
谢执砚:“也好。”
宁芋萱正想告诉他可以扫码点餐,不用再去前台点。
谢执砚拿起她的那杯可乐,喝了一口。
宁芋萱:“……”
这个男人是真的误解了她的意思,还是故意的?
宁芋萱试图从谢执砚的脸上找出答案。
但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异样,喝完之后把那杯可乐又放了回去。
吃之前宁芋萱用餐巾纸抿了下口红,但她今天涂的是正红色的口红,磨砂质地,没那么容易被擦掉。
她急着吃东西,自然没心情仔仔细细擦干净。
杯沿冲着她的这边,印着她刚才喝的时候留下的红色唇印。
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一点后,宁芋萱觉得双颊略微有些燥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谢执砚喝的时候用的是杯沿的另一边,没碰到她的唇印。
犹豫了两秒,宁芋萱默默地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要是表现得太过在意,反倒是她输了!
只不过由于心里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别扭,这次她的动作幅度不自觉地小了许多,只喝了一小口,和刚才的豪迈的喝法完全不同。
身前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笑。
宁芋萱无声地抬眼,瞪谢执砚。
所以他就是故意的!
他明知道她会在意,还故意拿她的那一杯!
宁芋萱:“我喝个饮料,你笑什么?”
谢执砚眼里笑意不减:“看你喝得很优雅。”
宁芋萱:“……”
确定了,这个男人就是存心的,绝对不存在冤枉他的可能性。
宁芋萱看了眼手里剩下一半的汉堡,突然很想要报复回去。
她把汉堡往前推了推,眨了眨睫毛:“我吃不下了,浪费粮食可耻,你帮我把剩下的都吃了怎么样?”
她就不信了,谢执砚能气定神闲地用她用过的杯子喝水,还能面不改色地吃她吃了一半、剩下半片番茄和芝士,沾满色拉酱的汉堡?
第55章
在发现自己提出来之后,男人只是极轻地挑了下眉梢,若无其事地从她手里接过那半只汉堡的时候,宁芋萱就开始后悔了。
她可能真的是低估了谢执砚。
宁芋萱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陶悠影响了,也把谢执砚带入了小说中那种“霸道总裁”的形象。
说好的霸总都有洁癖的呢?
为什么谢执砚看起来一点没有,不仅喝她喝过的汽水毫无心理负担,连她吃到一半的汉堡都不嫌弃?
宁芋萱默默地看着谢执砚,纠结着要不要趁着他没吃,收回自己刚刚那句话。
当然,要是谢执砚主动反悔就更好了。
大约是她眼神中的“期待”太过明显。
谢执砚看了一眼手里的汉堡,问她:“真的吃不下了?”
宁芋萱:“……”
显然没有。
她没有在节食期、是胃口中等偏上的成年女性,从中午饿到现在就吃了一小块抹茶酥和一颗马卡龙,半个汉堡怎么够?
她让谢执砚吃汉堡,完全是为了报复。
如果谢执砚真吃了,她还吃什么?
总不能再买一个新的。
宁芋萱已经有点想打退堂鼓了,言语间也开始迟疑:“还……行吧。刚才是有点饱,现在再感受一下,好像又好点了。”
她想她的暗示大概已经很明显了。
自己都这么说了,如果谢执砚识趣就应该把汉堡还给她。
这样她可以继续填饱肚子,而他不用吃她剩下的汉堡,他们两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宁芋萱静静地看着谢执砚,尝试加大眼神暗示。
谢执砚与她对视,语气悠然自若:“是吗?那我先尝两口,如果你没吃饱,剩下的再给你吃。”
宁芋萱:“……?”
谢执砚微微低头,不紧不慢地举起手里的汉堡咬了一口。
公平地来讲,谢执砚的动作可以用“斯文”来形容。
宁芋萱甚至怀疑像他们这种从小就在豪门长大的人,可能是经过什么“专业用餐培训”。
否则他怎么连吃个汉堡都有种有条不紊加漫不经心的气质,仿佛在品尝什么高级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