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豪门当妈宝女怎么啦?! by白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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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忙道:“您放心,这个圈口都是可以改的,我现在先帮您戴在中指看看效果。”
人的中指一般会比无名指粗一些,店员将戒指取下来重新戴上宁芋萱的中指,果然正合适。
宁芋萱举起手欣赏了一下手上的钻戒,在珠宝店的打光下,钻石显得尤其璀璨好看。
店员一眼看出宁芋萱还比较满意,于是又是一连串的夸赞说出口。
宁芋萱瞥了谢执砚一眼,故意没问他的意见。
这钻戒是她为了自己买的,他只是个负责付钱的而已。
谢执砚不知是不是猜出了她的意思,配合地没说什么。
宁芋萱看了看柜台里的其他戒指,让店员又给她拿了几枚试一试。
钻石本身的成色肉眼看不出大区别,她只能看出大小和戒托款式的区别。
试了几款之后,还是觉得第一款最好。
宁芋萱让店员重新帮自己把第一款钻戒戴上,这次终于在谢执砚的面前晃了晃:“你觉得如何?”
谢执砚笑:“和你很相衬。”
宁芋萱自己也很满意。
店员看出这单要成,连忙让同事把钻石的证书找了出来:“这枚钻石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之一,您看看,净度、颜色和切工都是很好的级别。”
宁芋萱点头:“就这一枚吧。”
她不是那种买东西会挑很久的个性,看中了就买,反正又不是这辈子就买这一回。
最后她又去项链区转了转。
陶悠最近要办订婚宴,宁芋萱已经选好了给她的订婚礼物。
不过宁芋萱记得陶悠喜欢戴项链,正好这次有时间,再往订婚礼物里面添一样也无妨。
宁芋萱给玻璃柜里的项链拍了张照片,发给陶悠:【有觉得好看的吗?】
陶悠很快回过来:【哇!都很好看啊,萱萱你要买吗?】
宁芋萱:【刚好逛街逛到珠宝店,想给你再添一样订婚礼物。】
陶悠:【啊不用不用,那也太让你破费了!这家店的名字我听说过,价格不便宜的。】
陶悠:【心意到了就好,订个婚而已,萱萱你不用花这么多钱的。】
宁芋萱知道陶悠这是真的不想她花太多钱,不是假客气。
陶悠在这方面一直很有分寸,两人做了多年朋友,陶悠一直知道她家里条件不错,但一起出去玩也多半都是AA制。
宁芋萱:【不用替我心疼钱,今天另有人付账。】
陶悠:【谁?你那个霸总男朋友吗?】
宁芋萱的唇角扬了扬:【嗯,所以算是我们两个人共同送给你的,贵一点也没什么。再说你一辈子就订这么一次婚,送点贵重的礼物是应该的。】
她都这么说了,陶悠不再扭捏:【那我就不客气啦!】
宁芋萱:【嗯,喜欢哪个告诉我就行,或者你直接看他们家的官网,看有没有看上的。】
陶悠估计还是不好意思挑太贵的。
宁芋萱又在店里随便走了走,过了几分钟收到陶悠发来的一张图片。
是一串价格小四位数的项链,在这个品牌的项链里面算价格偏低的。
宁芋萱让店员把陶悠看中的那一款拿出来,确认没有瑕疵后再包起来。
谢执砚问:“送朋友的?”
宁芋萱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她发信息的时候没给他看。
谢执砚:“这条项链不像是你喜欢的风格。”
宁芋萱和陶悠对饰品的审美是不完全一样,不过她还以为谢执砚对这方面不会那么敏锐。
“是。”宁芋萱承认,“陶悠的订婚宴就在最近,给她买个订婚礼物。”
想了想,宁芋萱又说:“这条项链不用你出钱。”
刚才和陶悠那么说是为了宽慰她,免得陶悠不好意思挑。
实际上谢执砚肯定也不缺这小几千块,但给她朋友的礼物,宁芋萱还是更想自己付款。
谢执砚没说什么。
店员把宁芋萱挑中的手链,一枚钻戒和一条项链都包装好。
两人付了款,除了给陶悠的那条项链,其他几样都刷谢执砚的卡。
看到谢执砚手里的黑卡时,店员心想,果然她没看错这对客人的财力。
送两人出门的时候,店员的目光在两人的背影上停留许久。
宁小姐和这位谢先生可真是般配。
下次再和人聊起综艺的时候,她就可以和人说,她是见过宁小姐和她男朋友真人的人了。
离开珠宝店,宁芋萱又举起中指上的钻戒看了看。
从前她的首饰也不少,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戴钻戒。
早知道这么好看,她也不用等和谢执砚一起的时候买,先给自己买一枚戴着玩玩了。
不过由于圈口稍大了些,钻戒戴在她的中指。
店员说如果想改圈口的话可以帮忙申请,不过要几天到一周不等才能拿到。
宁芋萱买了之后就想立刻带着,于是没让店员拿去改。
谢执砚看见她的动作:“回去之后想改尺寸的话,我让助理联系。”
宁芋萱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不用,我觉得戴中指也挺好。”
说罢她看了看谢执砚,意有所指:“反正我戴钻戒也不是为了什么特殊意义,只是为了好看。”
谢执砚的语气波澜不惊:“嗯,这次是有些匆忙。有特殊意义的,我们可以有时间再一同找人定制。”
宁芋萱:“……”
她又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懒得与他计较。
谢执砚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什么想逛的吗?时间还早,不用着急去机场。”
顿了顿,他又道:“看中的都由我来出钱。”
宁芋萱忍不住道:“说得好像我让你陪我一起逛街,就是为了找你当冤大头一样。”
谢执砚面不改色:“我是自愿的。”
宁芋萱笑出声。
男人语气平平地说出这句话,莫名有种冷幽默的感觉。
“行。”宁芋萱说,“那就再逛逛。”
私人飞机与普通航班相比,登机的流程快上许多,省去了提前去机场等待的时间。
预计两点起飞,宁芋萱和谢执砚又在商场里逛了几个小时。
不过没再买珠宝首饰,只买了一顶帽子,是买给母亲的小礼物。
中午两人一起吃了当地的特色菜,价格不贵,但味道很不错。
一点半,司机送两人到专门的公务机航站楼。
刘特助已经提前在机场等待两人了,上午在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后重新精神抖擞。
宁芋萱还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
宁菲刚来北城时连租房的钱都要精打细算,宁家是最近十年条件才越来越好,慢慢地财富自由。
不过财富自由也是相对一般人,宁家还没到养得起私人飞机的地步,再说宁菲本人近年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北城,没有买公务机的需求。
像这次这样需要探班,买个头等舱的机票也就足够了。
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宁芋萱还是有些新奇的。
可惜从江城到北城只有两个小时的航程,只够宁芋萱在机舱内转了一圈,四处看看装潢,体验了一下飞机上的水吧。
没来得及在柔软的床上睡一觉,也没能亲自体验一下在浴室里泡澡的感觉。
下飞机时,宁芋萱稍微有些意犹未尽。
谢执砚看穿她的想法:“下次我出差的时候,你同我一起?”
宁芋萱不假思索:“才不要。”
就算她对这架飞机是挺感兴趣,她也不想专门为了这个陪他一起出差。
谢执砚“嗯”了一声:“那就等之后我们蜜月旅行的时候。”
宁芋萱:“……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要蜜月旅行了?”
谢执砚一脸从容不迫:“结婚的流程不就是这样?领证,办婚礼,度蜜月。”
看男人的语气这么理所当然,宁芋萱忍不住脱口而出:“那结婚还有好多别的程序呢,你怎么不一一都做了?”
谢执砚挑了挑眉梢:“比如?”
宁芋萱:“……”
比如很多人结了婚就开始备孕要孩子呢,难道他们也要生孩子?
宁芋萱忍住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越和谢执砚相处,她就越觉得谢执砚和她印象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就像从前她怎么也想象不到,有一天谢执砚会在电话里一遍遍说想她,还给她准备什么后备箱的惊喜。
宁芋萱拿不准,如果她真把“生孩子”三个字说出口,说不定这个男人还真会顺杆子爬说想要个孩子。
她并不排斥生孩子,或许是受到母亲的影响,宁芋萱有时候会想,如果哪天有一个自己的女儿好像也挺不错的。
一个和她心意相通、共同成长的女儿。
或许会有矛盾,也会有不理解对方的时候,但最终血脉的连结会让她们彼此密不可分。
就像她和母亲一样。
不过谢执砚和她的关系,还远没到可以考虑这个的程度。
而且在宁芋萱的概念里,结婚生子是很久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目前为止,她觉得自己还像是个时刻喜欢和妈妈黏在一起的“妈宝女”,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做母亲会是什么心态。
宁芋萱看向谢执砚:“反正结婚的流程那么多,我们也不用每个都做。”
谢执砚有条不紊道:“蜜月只是旅行的另一种说法,等手里的工作没那么忙之后,你不想出去放松一下?”
宁芋萱沉默了两秒。
说起来,她是挺久没旅行了。
上次出国旅游好像还是五年前。
宁芋萱松口:“等华愿新开的四家门店都稳定下来,是可以出去玩一两个星期。”
答应之后,她心里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仔细想想才发现,她和谢执砚的这场“合约婚姻”本来是冲着一切从简去的,结果到现在好像一点都不简单。
公布恋爱,见家长,计划买婚房。
婚礼谢执砚也说是要办,现在连蜜月旅行都说要去了,人家正常结婚的人都不一定会像他们这样。
也就是两人证领得太快,少了求婚和订婚两个步骤。
从航站楼乘电梯到地库,两人坐上谢执砚的车。
刘特助没和两人一起,他坐另一辆车,谢执砚的行李也在那辆车上,直接运回公寓。
宁芋萱的这辆车里只有谢执砚和他的司机。
宁菲几个小时前已经到了家里,给宁芋萱报了平安,让她不用着急回家。
宁芋萱给宁菲和宁时越都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平安落地北城。
谢执砚同宁芋萱一起坐在后排:“累不累?”
宁芋萱如实道:“不累,怎么了?”
私人飞机确实是比正常坐飞机要舒服很多,不用提前好几个小时到机场排队等待,飞机上空间也大,不怪大佬们都喜欢坐自己的公务机出差。
从江城到北城,宁芋萱也完全没有奔波的疲惫,就和周末出门玩了半天差不多。
谢执砚:“不累的话,晚上我订了一家餐厅,吃过之后我再让司机送你回家。”
宁芋萱眨了眨眼睛。
“谢执砚。”她说,“怎么感觉今天一整天你都在带我吃饭?”
从早上的那顿早餐开始,今天两个人可以说是从早吃到晚。
谢执砚的眼里漾起一丝笑意:“可能因为我想投其所好?”
宁芋萱咂摸了一下这句话。
虽然没觉得被没冒犯,她还是故作不满道:“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太能吃了吗?”
谢执砚:“是认同你享受美食的精神。”
宁芋萱:“好吧,晚上吃什么?我先听听再决定要不要答应你。”
谢执砚订的是北城CBD的一家米其林餐厅。
说起来两个人认识以来,还没正儿八经地吃过这种宁芋萱的印象里,谢执砚这样的大佬会来的高级餐厅。
倒是一起吃了不少人均不到两百的餐馆。
餐厅位于北城CBD金融大厦的顶层,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北城最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角落里有专人演奏钢琴,服务人员也都身着正装。
菜品的分量都不多,但摆盘一定是精致得不像话,一道道被端上桌,还会配以服务生的介绍。
宁芋萱觉得这种餐厅常来就没什么意思,按这个上菜速度,等吃完最后一道菜,第一道都快消化完了。
但偶尔吃这么一次换换口味,还是不错的。
服务员端上来两杯香槟。
宁芋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托腮欣赏窗外的城市夜景。
她无意识地抬起手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枚钻戒。
嘴上说着这枚戒指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就是个装饰。
但大约是“钻石”代表爱情的营销已经深入人心,宁芋萱还是没办法完全不被影响。
此刻坐在谢执砚的对面,在北城最豪华的餐厅里欣赏着手指上的这枚钻戒,还是让她稍微有些感慨。
她是真的结婚了。
家里抽屉的结婚证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她的配偶是谢执砚。
此刻距离她意识到自己觉醒了剧情,也不过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心态和境遇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时过境迁。
宁芋萱在内心感叹着,随手把这枚钻戒取下来,放在手里把玩。
不知过了多久,谢执砚沉沉的嗓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出来。
“萱萱。”谢执砚说,“在想什么?”
宁芋萱回过神,看了一眼被她放在手心里摆弄的戒指,抬眸和谢执砚对视。
这一瞬间,她忽然不想掩饰自己的思绪。
“我在想。”宁芋萱缓慢地开口,“我竟然真的和你结婚了,很不可思议。”
谢执砚:“……”
男人的眉心微动,宁芋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也不想去猜。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传说中兴奋了一天以后,突然间的多愁善感。
她很少任由自己被这种情绪包围。
宁芋萱觉得在谢执砚看来,她肯定很不可理喻。
他匆匆赶回国给她制造了惊喜,还带她玩了一天,结果她到现在却莫名显露出这样的情绪。
但她又不想伪装。
或许是偶尔也想放空一下大脑,任由情绪肆虐。
谢执砚与宁芋萱对视,眼中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半晌,他突然开口,“我帮你把戒指戴上?”
宁芋萱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还以为他会问她,“和他结婚不高兴吗”之类的话。
毕竟在外人看来,能嫁给谢执砚简直是她烧了高香,根本没道理在这里无病呻吟。
没想到谢执砚注意到的是她摘下来的戒指。
刚才她随手把钻戒摘下来玩之后,还一直没重新戴上。
宁芋萱安静了几秒,把戒指递过去。
谢执砚从她手心取下那枚钻戒,指尖短暂地触碰她的手心,让她觉得有些痒。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和之前一样,戴在左手?”
宁芋萱默默把左手伸过去。
餐厅里演奏着古典乐,此刻一曲刚好结束,仿佛画上了短暂的句点。
下一曲还未开始,安静之中,谢执砚将那枚钻戒重新戴上她的中指。
他的手很稳,一丝颤抖也没有,缓缓将戒指推至她的指根。
戴好之后,谢执砚的指腹在戒指上轻轻摩挲了一圈,连带着她的手指也感受到他的动作,轻颤了一下。
谢执砚的眉眼温柔:“好了。”
宁芋萱:“……”
分明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宁芋萱的心脏却开始止不住地跳。
餐厅角落的钢琴安静了十几秒,终于再次开始演奏。
旋律有些熟悉。
宁芋萱恍然,是她唯一到现在还会弹的一首曲子:《爱的纪念》。
她从小学什么都学不精,唱歌跳舞无一例外,高中时缠着母亲要去学钢琴,结果学了不到一年就放弃了,学的东西基本上都还给了老师。
不过这首《爱的纪念》弹起来很简单,她一直记到现在,偶尔看到钢琴想上去摸一摸的时候就会弹这首。
宁芋萱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因为她想起来,曾经自己去谢家老宅的时候,似乎就用客厅里的那架钢琴弹过这首曲子。
当时他也在。
宁芋萱抬眸看向谢执砚。
为她戴上戒指后,他的手一直未收回,托在她的手掌下方,掌心温热。
谢执砚开口:“萱萱,和我在一起,好吗?”
有些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的表白。
从最开始让宁时越帮忙试探,到今天早上忽然出现在她的酒店楼下。
她早就对他说过自己想要一个正式的表白,今天一整天谢执砚大费周折讨她开心,或许就是为了铺垫这一刻。
可就算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听男人用一贯磁性悦耳的嗓音说出这句话,宁芋萱还是觉得在这一瞬间——
四周一切都寂静无声,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宁芋萱的手指轻颤,随即被谢执砚骨节分明的长指握住。
两人的手交握,她中指上的那一枚钻戒在餐厅的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宁芋萱垂眸看了那枚戒指片刻,弯了弯嘴角。
“怎么好像求婚似的。”她轻喃。
宁芋萱再次抬眸看向谢执砚。
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她没离开过。
宁芋萱却忽然开始不习惯和他对视,目光只与男人接触了一秒就挪开。
她收回被他握住的左手,用自己的右手将左手捏住,就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快一点恢复镇定。
谢执砚没有阻止她。
宁芋萱扭头看向窗外,对面就是北城最现代化的科技大厦之一,夜晚的灯光下,玻璃楼体反射出晶亮的光芒。
“我还以为……”她说,“你会弄什么巨幕投屏,上面投影上我的照片,加上‘宁小姐和我在一起’之类的字样。”
谢执砚不动声色:“我的确是有过类似的计划。”
宁芋萱诧异地看向谢执砚。
谢执砚继续道:“已经让人联系好了大厦的工作人员,后来我和时越都觉得你可能不会太喜欢这样的方式,就取消了这个方案。”
宁芋萱笑了:“你还真让宁时越帮你一起出谋划策啊。”
她还以为宁时越只是来打探她的喜好,没想到谢执砚还和他讨论了详细的方案。
谢执砚:“毕竟没有过类似的经验,有些无从下手。”
宁芋萱:“你说取消了这个方案,意思就是还有很多别的方案咯?”
谢执砚的语气平静:“嗯。你想听?”
宁芋萱眨了眨眼:“想。”
她简直难以想象面前这个男人一本正经策划表白的模样,于是就更加好奇他究竟都策划了哪些方案。
“等以后有机会,再一一告诉你。”谢执砚说,“在此之前……”
谢执砚看着她的眼睛,缓声道:“萱萱,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好听,此时语气比平常更低更柔,仿佛带了一点点引诱的意味。
宁芋萱好不容易平静得差不多的心情,又因为他这句话悸动起来。
谢执砚目光深邃注视着她,似乎今天如果她不给他一个答案,就不会放过她。
宁芋萱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香槟缓解自己的紧张。
她无声地深吸了口气,小声道:“嗯。”
谢执砚的眼底划过笑意:“什么?”
宁芋萱轻咬了下唇:“你肯定听到了。”
谢执砚:“我没听清。”
宁芋萱:“……”
“我说。”宁芋萱觉得自己的脸皮有些发紧,“我答应了。”
谢执砚:“答应什么?”
宁芋萱双颊滚烫,对他怒目而视:“你再明知故问我就走了。”
谢执砚终于不再追问,低低地笑起来。
她的反应好像真的取悦到了他,以至于他此刻就连眼底也染上了笑意,胸腔微微震动。
宁芋萱恼怒地盯着他:“你怎么还笑!你再这样,我要收回刚才的话了。”
片刻,谢执砚敛了笑:“不是取笑你。”
宁芋萱:“那你莫名其妙笑什么!”
谢执砚:“是因为高兴。”
他的声音中还夹杂着未尽的笑意,却又听起来无比温柔:“高兴你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
宁芋萱:“……”
她又默默地喝了一口香槟。
明明之前她也算是默认了和谢执砚是男女朋友,可是这样彻底确认了两人的关系,又觉得十分不习惯。
好像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尤其是刚刚答应了他的告白之后。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与他对视,似乎做什么都有点尴尬。
手机提示音响起。
宁芋萱如同找到了救星,赶紧点开查看消息。
宁菲:【萱萱,今天晚上还回家吗?】
宁芋萱:“……”
本来想用回消息缓解窘迫的心情,结果看过之后双颊的温度再次升高。
也不知道该说她的妈妈太善解人意,还是太开明。
宁芋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打字:【当然回了!吃完晚饭就回,十点钟之前!】
宁菲:【好的。】
宁芋萱把手机锁屏,抬眼对上谢执砚的眼神。
“……我妈的信息。”宁芋萱解释,“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十点钟之前。”
谢执砚颔首:“十点前我送你回去。”
晚餐已经进行到最后一道甜品。
宁芋萱用小勺将一小块柠檬慕斯挞送入口中,试图寻找话题:“今天上午那个认出我的珠宝店店员……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
如果不是那个店员热情的推销,她大概率不会买那枚钻戒。
谢执砚笑:“当然不是。”
宁芋萱:“那如果我没有去珠宝店,没有买戒指,你准备怎么办?”
谢执砚:“我准备了另一样的礼物。”
宁芋萱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什么?”
谢执砚:“等吃完再给你看。”
宁芋萱:“……还卖关子。”
这么说着,心里倒是多了一点的期待。
她以为今天的惊喜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还有。
最后一道甜品吃完,宁芋萱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两人乘电梯下楼,没直接去车库。
餐厅位于北城最繁华的区域,星期五的晚上人来人往。
此刻宁芋萱和谢执砚也只是人群中的一员,夜色中没人能认出谢执砚的身份不凡,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夏日的丝丝微风中,宁芋萱开口:“特意带我来楼下吹风,现在该告诉我是什么礼物了吧?”
谢执砚:“再等等。”
宁芋萱看了谢执砚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既然是给她惊喜,她的耐心也比平常多一些。
两人又向前走了两分钟,在一家购物中心的大楼前停下脚步。
宁芋萱抬眼,面前的建筑顶端有一张全息投影的大屏。
她心里隐隐有某种预感。
果然下一秒,屏幕上的静止画面忽然变化,出现了一只蓝色的蝴蝶。
蝴蝶栩栩如生,半透明的蓝色翅膀上勾勒着黑色的花纹,有种高贵又脆弱的美感。
紧接着蝴蝶扇动翅膀,配合屏幕的3D全息效果,仿佛真的要从屏幕里飞出来一般。
广场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声。
宁芋萱也看得入迷,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脖颈处有些凉。
她伸手去摸胸口处,摸到了微凉的宝石质感。
宁芋萱又低头去看,胸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蓝宝石的项链。
夜色中看不太清细节,但能分辨出是一只蝴蝶造型的蓝宝石挂坠。
想必也是因为这样,全息视频的内容才会同样是蓝色的蝴蝶。
谢执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耳畔感受到男人的气息,他沉声道:“原本给你准备的礼物是这个。”
谢执砚的呼吸温热,宁芋萱觉得耳垂有些痒痒的,下意识摸了摸耳朵。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笑声。
这下子酥痒的感觉更加明显,宁芋萱的呼吸急促,躲开半步。
没等她说什么,温热的触感蓦然落在她的耳侧。
奇异的感觉让宁芋萱愣在原地,差点忘了呼吸。
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谢执砚轻吻了下她耳后的肌肤。
宁芋萱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快烧红了。
双颊和耳垂从来没有这么烫过。
他怎么突然袭击!
宁芋萱的声音几乎像是呜咽般地控诉他:“谢执砚!你搞什么!”
谢执砚的嗓音不像往常清冽,哑声道:“抱歉,一时没忍住。”
顿了顿他又道:“之前不是也亲过这里?”
所以这次才没再征求她的意见。
不说这句还好,说完之后宁芋萱的脸颊更烫了。
她闷声道:“就算以前亲过,也不能突然亲!”
“那……”谢执砚哑声道,“可以吗?”
宁芋萱:“……”
心跳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更要命的是,原本她和谢执砚站的地方远离广场中心,周围没什么人。
但或许是被大楼屏幕的全息投影视频所吸引,广场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还有不少人小跑着过来举起手机拍视频。
而两人所在的方位刚好是观看投影的最佳方向,于是他们的周遭也在短时间内多了不少人。
甚至有一个小孩从宁芋萱旁边跑过去,蹭过她的长裙,差点撞到她的腿。
宁芋萱压低声音:“不可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动手动脚……动嘴也不行!”
谢执砚大概也猜到她为什么会严词拒绝。
旁边的人都是在来看全息投影的,大屏上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
虽然这些人的目光不在他们二人身上,但毕竟身边多了这么多人,做什么都不方便。
人群的嘈杂中,谢执砚微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
在制造惊喜这方面,他的确是缺少了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