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豪门当妈宝女怎么啦?! by白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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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芋萱的思绪被他拽了回来。
“点。”她的视线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我看看,一份水煮肉片,一份手撕包菜,再加上冰箱里的粉蒸小排……两个人吃,这么多应该够了吧?哦对,还有米饭……”
宁芋萱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起午餐吃些什么,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
谢执砚无声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
这么多年来,他终于得偿所愿。
谢执砚几乎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失去了她,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他一向自诩理智和克制,尽量不让情绪主导自己的行为。
可在她身上,他已经体会过太多次失控的感觉。
刚才的话只是玩笑,但谢执砚想,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或许他真的会做出就连他自己都不敢想的决定。
“喂,谢执砚?”
谢执砚难得怔了怔:“什么?”
面前的女人蹙眉,不满地看着他:“我问你,咱们家的楼号是多少来着?”
第一次在这边点外卖,外卖软件自动定位到了小区。
宁芋萱记得门口的门牌号,但忘记这里是几号楼了。
谢执砚回过神:“七号楼。”
宁芋萱“嗯”了一声,一边输入地址一边抱怨:“都到家了还在想工作的事,问话也不回。”
话音未落,一只手握住她的腰。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裙,谢执砚的手在她腰间轻揉:“没在想工作,在想你。”
宁芋萱愣了一秒,没好气地看他:“我还没点好呢,你别弄我。”
原本是控诉,只是腰侧的软肉被他抚弄着,声线不自觉糯了几分。
谢执砚的眸色深了些许:“嗯。”
嘴上答应了她,手指仍旧停留在她的腰间。
没什么过分的动作,却让她痒得不行。
宁芋萱忍住没说他,不想显得自己太过敏感,被他摸一下腰都受不了。
她删掉输错的一个字,重新打上正确的数字。
谢执砚手指微微施力,不轻不重地在她腰间捏了一下。
数字再次打错,宁芋萱彻底忍受不了。
“谢执砚!”她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在点外卖呢,你不许动了,再动我生气了!”
在她身上作乱的手终于消停。
谢执砚的嗓音低沉:“好,我不动了。”
宁芋萱对上他漆黑的眸子,脑中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昨晚的场景。
最开始她整个人都紧张得要死,身体也僵硬生涩。
难受到不行的时候,类似的对话似乎也发生过。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宁芋萱的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
别过脸不看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输入门牌号。
结果因为动作太急太用力,又不小心按错数字。
耳畔传来男人的一声低笑。
宁芋萱几乎气急败坏,点个外卖,被这个男人搞得输错地址三次。
她一气之下把手机扔给谢执砚:“菜我已经选好了,你来填地址,别忘了用红包!”
一番折腾下来,好不容易把外卖点好。
餐厅距这里不到两公里,二十几分钟就能送到。
宁芋萱捂着腰和男人抱怨:“你再这样,我不要和你住在一起了,就知道折腾我。”
谢执砚温声哄她:“是我不好。”
宁芋萱不依不饶:“还有你给我准备的这个睡裙,这么薄就算了,还不好看。”
这条睡裙的料子轻薄透气,穿着睡觉倒是很舒服。
但太轻薄也是问题,比如方才男人握住她的腰时,灼热的温度几乎没有阻隔地传至她的肌肤。
谢执砚:“抱歉,买的时候没什么能做参考的。”
宁芋萱皱眉看他一眼。
这话表面上是道歉,怎么感觉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谢执砚面不改色地回看她:“不然等有空的时候,把你平常在家里穿的睡裙,还有其他衣服都带几件过来?这样以后住在这里,也方便换洗。”
宁芋萱:“……”
别有用心的感觉更重了。
宁芋萱:“行,下次再说吧。”
谢执砚又道:“昨天你身上的那条裙子我检查过了,没弄脏,你可以直接穿着回家。”
宁芋萱一瞬间想到昨晚,他们两个人的衣物乱糟糟叠在一起的画面,脸颊又开始燥热。
还有他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没弄脏”?
偏偏谢执砚还一脸云淡风轻,正儿八经模样。
宁芋萱咬唇,盯着眼前的这个“衣冠禽兽”。
本来她还没注意,此刻才发现他虽然和昨天一样也穿着白衬衫,但身上这件平整没有褶皱,应该是换了一件熨烫过的新衬衫。
还有领带,昨晚好像也不是现在这个颜色。
再观察谢执砚的那张脸,除了一如既往俊朗的五官,似乎还看起来尤其的神清气爽。
联想到刚才她洗漱时,在自己身上找到的那几道红痕。
宁芋萱越看越气。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受影响,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正人君子的模样?
她的目光太直白,谢执砚轻抬了下眉梢:“在看什么?”
宁芋萱狠狠地瞪他一眼:“看某个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家伙!”
外卖终于送到,谢执砚把冰箱里的粉蒸小排拿出来,放进微波炉。
宁芋萱已经坐在餐桌前,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两分钟后,谢执砚坐在了她的身旁。
紧接着一枚粉蒸小排放入她的碗里。
宁芋萱夹起来排骨送入口中,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对了。”宁芋萱开口,“刚才我妈给我打了电话,我和她说我一会儿就回家。”
谢执砚:“好,那待会我送你。”
宁芋萱:“你下午不用早点回公司?”
谢执砚:“不远。而且上午的会议开完之后,下午我可以不用去公司处理工作。”
宁芋萱“哦”了一声,随口奚落他:“不愧是老板,想不去公司就不去。”
两道外卖的菜加一道排骨,刚好被两个人消灭干净。
宁芋萱看了眼时间,快下午一点了。
她对谢执砚说:“我去卧室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就回家。”
走到卧室门口,她又转身道:“你不许进来。”
谢执砚看着她。
宁芋萱:“怎么了?”
谢执砚的语气无可奈何:“这才第二天,就不让我进房间了?”
宁芋萱:“……不是有副卧吗?”
谢执砚:“我们搬进来的时间紧,清洁人员只把主卧的床品都换洗换了新的。”
宁芋萱:“……”
她打心底里觉得,这就是个借口。
房子里其他东西都能来得及整理干净,就只有主卧之外的卧室没收拾?
宁芋萱怀疑地看了一眼谢执砚,又回头看了一眼卧室。
昨晚乱七八糟堆在椅子上的衣服已经被整理干净,她的那件浅蓝色衬衫裙如今整齐地叠放在椅子上。
今天除了他们两人还没有其他人来过公寓,只能是谢执砚收拾的。
床头的那张便条也还没拿走。
谢执砚今天一早就去公司开会,却还记得帮她买粉蒸小排当作早餐。
宁芋萱承认,自己有些心软了。
“那好吧……”她抿了抿唇角,“你可以和我一起休息,但是……不能做别的。”
然而很快,宁芋萱就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她侧身躺在床上,故意冲着床外侧,不与谢执砚面对面。
然而刚刚放松想要打个小盹,男人的手指就从睡裙的下摆探入。
宁芋萱整个人一颤:“谢……谢执砚!”
身后那人的手指早已畅通无阻地从后腰而上,抚上她的脊椎。
酥麻感阵阵袭来。
宁芋萱头脑发晕,试图阻止他:“不行,我一会儿还要回家……”
谢执砚的嗓音沙哑:“趁现在还没换衣服,刚刚好。”
感受到身后异样的触感,宁芋萱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不行,我后天还要录节目……要录好几天。”
昨晚带给她的酸痛感还没完全恢复,再来一次,万一她星期五走不动路怎么办?
谢执砚的声音很沉:“那我们也有好几天都见不到了。”
宁芋萱:“……”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宁芋萱:“真的不行,这次录节目是去外地,说不定每天都要走很多路……呜!”
耳后的肌肤猝不及防地被温热的唇贴上,尾音变成一道呜咽,身体下意识拱起。
滚烫的鼻息洒在她的后脖颈:“没关系,你就保持现在这样,不用动。”
宁芋萱的大脑早已变得迟钝,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男人让她“保持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拒绝的机会。
腰身早已被禁锢,圆润莹白的肩头也陷入男人的掌心。
房间内,最终只剩下了沉沉的喘息和她的呜咽声。
从浴室里整理好衣服出来,宁芋萱瞪着谢执砚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她只是稍稍心软了一下,怎么就又变成了这样!
不仅没休息成,还加倍地累了。
完事后宁芋萱连澡都没立刻洗,稀里糊涂地就睡过去,半个小时后才醒来。
原本想两点不到就出发,到现在收拾完毕,都快要四点钟。
更可气的是,谢执砚依旧是神采奕奕的样子,和她的虚弱形成鲜明对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概是她一直念叨着要回家,要录节目。
于是所有痕迹都落在了锁骨以下的位置,只要不穿太低领的衣服就不会被看到。
餍足之后的男人格外地温柔和有耐心。
仔细帮她整理了衣服,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异样——
一晚上不回家,他们做了什么母亲肯定心知肚明,但无论怎样总归是不能衣衫不整地回去。
出门前,谢执砚俯下身帮她穿好鞋。
宁芋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一切:经历了昨晚和刚才那一遭,这是她应得的。
给母亲发了信息,说自己一会儿就到家。
宁芋萱坐上副驾驶,谢执砚开车送她回家。
车子转过几个弯之后,停在了别墅门口。
谢执砚和宁芋萱一起下车。
对上她疑问的眼神,谢执砚道:“带你夜不归宿了一天,总要和宁阿姨问个好再走。”
宁芋萱于是没阻止他,上前示意性地敲了几下门,接着用指纹解锁。
推开门,第一眼没看到母亲。
过了几秒钟,楼梯处才传来脚步声,宁菲从楼上下来。
宁芋萱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一下肩膀,开口:“妈,我回来了……”
宁菲“嗯”了一声,静静看着两人。
宁芋萱察觉出母亲的异样,视线缓慢下移。
宁菲的手里拿着两本暗红色的小本,烫金字迹。
宁芋萱的心跳瞬间停滞。
心底还抱有一丝希望,毕竟长得像的证件也不是没有。
宁芋萱轻声问:“妈,怎么了?”
宁菲沉默不语地走到两人面前。
近距离之下,宁芋萱终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红本本上“结婚证”三个大字。
宁芋萱设想过无数种和母亲坦白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被发现。
不知道如何应对,她下意识地发问:“妈,你在哪找到的?”
宁菲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稳:“二楼的书房。原本是在找驾驶证,有一个抽屉锁上了,我就去找了备用钥匙打开那个抽屉。”
剩余的话,不用她再解释。
宁芋萱不知道该说什么:“妈……”
宁菲先是垂眸不语,接着看了一眼女儿和她身边的男人。
她叹了口气:“萱萱,执砚,去客厅坐着说吧。”
三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原本宁芋萱还在犹豫要不要完全坦白结婚的原因,或许可以找个借口,说是一时冲动,才和谢执砚偷偷去领了证。
但宁菲看起来温婉,似乎永远与世无争的模样,实际上却并不是能被轻易糊弄的人。
“萱萱。”宁菲看着女儿,“妈妈看了这上面的登记日期,是你和我说跟执砚在一起之前。”
说着宁菲看向谢执砚,礼貌地微笑:“抱歉啊,执砚。阿姨知道你可能也有话想说,但我想听先我女儿自己和我解释。”
谢执砚沉默地点头,表示理解。
事到如今,宁芋萱知道自己只能坦白所有的事情。
如果再和母亲说谎,只会是更伤她的心。
怀着歉疚又忐忑的心情,宁芋萱把事情的发展从头至尾和母亲都讲了一遍。
她和谢执砚是如何第一次联系上,如何决定交换条件结婚,后来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假戏真做。
除了太过细节的内容,宁芋萱都和宁菲讲了。
当然,关于“原书剧情”,“觉醒”这一部分的内容,宁芋萱还是选择烂在自己心底,不会告诉任何人。
讲完之后,宁芋萱垂眸,静静等待“宣判”。
良久的沉默之后,宁菲终于开口。
“萱萱。”宁菲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妈妈商量呢?”
宁芋萱抿了抿唇,如实道:“因为我觉得,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同意我买下那几家门店。”
宁菲沉默。
女儿说得没错,以当时的情况,她肯定是不会同意冒那么大的风险,用掉家里所有的流动资金买下那几家门店。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谢执砚开口:“阿姨——”
宁菲抬手制止他:“执砚。”
谢执砚:“……”
宁芋萱的心情沉重,不知第几次地道歉:“对不起,妈,我不该骗你。”
宁菲没答话,只是垂下双眸,看着茶几上那两本结婚证。
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宁菲终于再次抬眸与女儿对视。
“萱萱。”宁菲问,“你现在是发自内心地想和执砚在一起,两个人以夫妻的身份继续之后的生活?”
宁芋萱怔然,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
谢执砚无声地握住了她的手。
宁芋萱沉默片刻,点头:“嗯。”
两人的动作被宁菲看在眼里,眼神和肢体语言不会骗人。
宁菲轻叹了一声:“那除了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骗妈妈了?”
宁芋萱听出母亲的言外之意,睁大眼睛,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见女儿的神色,宁菲的眼里流露出无奈:“别急着笑,先回答妈妈。”
宁芋萱用力点头:“我保证,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绝对不会再骗你了!”
宁菲弯起唇角:“真的?”
见母亲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哪怕只是一点点,宁芋萱已经再也忍不住。
她猛地站起身,想也不想地扑进宁菲的怀里。
“妈!”宁芋萱不想哭,可是话出口时不知道怎么就自动带上了哭腔,“你真好,我骗了你这么久,你还愿意这么快就原谅我!”
听到女儿哽咽的声音,宁菲的鼻头也有些发酸。
“傻丫头。”宁菲的声音温柔极了,“无论你做什么,妈妈都不会生你气的。”
听了这句话,宁芋萱哭得更厉害了。
不只是眼眶湿润,而是埋在母亲的怀里,泪水真正止不住地往下掉,
宁芋萱都忘记自己上次像这样大哭是什么时候了,仿佛要把长久以来积攒的泪水全部用光。
分明做坏事的是她自己,她却哭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宁菲无可奈何地拍打着女儿的后背,柔声安抚:“乖,都多大的姑娘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呢?”
宁芋萱还是哭得完全停不下来。
宁菲只好搬出女儿的男朋友:“别哭了,萱萱,执砚还在呢。”
这回宁芋萱停顿了一下,吸着鼻子:“不用管他,妈你也当他不存在就好。”
说完又再次把脑袋埋进母亲的颈窝。
宁菲失笑:这叫什么话。
无法,只好继续哄着女儿,抽空递给谢执砚一个抱歉的眼神。
哭了好一会儿,宁芋萱才终于从母亲的肩膀里抬起脑袋。
宁菲无奈地看着女儿,站起身:“瞧你哭的,妈妈的衣服都打湿了一大片,还得去换一身。”
接着又对谢执砚道:“执砚,晚上在家里一起吃吧?我让徐姨多做一人份的晚饭。”
谢执砚点头答应。
玄关处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几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这个时间点,有谁会来家里?
又是几声响之后,宁时越出现在门口。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剧组给宁时越放了几天假,让他一同参与《亲爱的妈妈》最后一期的录制。
到时候《妈妈》那边也会联动帮电视剧宣传,两边都得到了热度,算是双赢。
宁时越这次是悄悄买了机票回来,没提前通知任何人,想给宁菲和宁芋萱一个惊喜来着。
没想到一到家,就看到家里客厅齐刷刷站着三个人。
宁时越挠了挠头,向前走了几步:“你们怎么都在这傻站着?那个,执砚哥,你也在啊……”
他稍微有些窘迫,于是眼神无意识地乱飘。
下一秒,宁时越愣住。
茶几上那两个红本本,是什么东西?
在宁时越看来,他从出生第一天开始就认识宁芋萱了。
两个人从小到大共同成长了二十几年,都有哪些男的追过宁芋萱,宁芋萱喜欢过谁,他全部一清二楚。
那么宁芋萱谈恋爱,又或者是结婚,他自然也得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人。
看着茶几上的红色证件,宁时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暗红色烫金字迹,手掌大小的证件,还是两本。
于是也顾不上窘迫和尴尬了,没和任何人好好打招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茶几前。
定睛一看,上面还真是“结婚证”三个字。
宁时越:“……”
他是不是最近这一个月拍戏太累,出现幻觉了?
见状,宁芋萱和母亲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谢执砚。
想了想,还是没阻止宁时越接下来的动作。
反正迟早都要坦白,不如趁着现在一起,起码这样宁时越是和宁菲同一天得知的这件事。
否则要是全家一起瞒着他,等宁时越自己发现的那一天,不知道会发疯到什么程度。
宁时越根本没心思注意旁边人的反应,想都没想就拿起了那两个红本本。
翻开其中的一本,鲜红的两个公章昭示着证件的合法性。
再翻到下一页,猪肝色的照片背景映衬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笑脸。
宁芋萱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好看,而谢执砚看起来比往常温柔许多,收敛了平日里的锋芒,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好一对璧人。
不过此刻宁时越可没有欣赏的心情。
他瞪着眼睛,几乎要把这张照片盯出个洞来。
视线微微移到旁边,持证人一栏赫然是“宁芋萱”三个字,再往下看,是宁芋萱和谢执砚两个人的基本信息。
至于手里的另一本,不用再看也知道是什么样子。
宁时越愣了五秒钟,接着又往后翻了一页,看了几秒后,又再往前翻。
薄薄的几页纸,来回翻了好几遍,仿佛能看出什么花来。
但实际上他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除了两人的名字,其他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
宁芋萱忍不住开口:“你来回翻什么呢?小心别给翻坏了。”
宁时越终于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缓缓吐出几个字:“这是什么?”
宁芋萱心虚地咳嗽了一声:“如你所见,结婚证。”
宁时越:“……”
他还是难以置信。
“是真的……去民政局领的那种结婚证?”宁时越再三确认道,“不是道具?不是恶作剧?不是你们找人伪造的?”
宁芋萱被宁时越的脑洞震惊,想笑又不敢笑:“宁时越,伪造证件是违法的。”
宁时越:“……哦。”
宁芋萱眨了眨眼睛,看着宁时越。
这是冲击太大,吓傻了?
宁时越又看了眼手里的证件,沉默了片刻后接着问:“那……是执砚哥家有房子拆迁,你也想分房?”
宁芋萱:“……”
连这种理由都替她想出来了,可想而知宁时越有多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宁芋萱:“不是。”
她清了清嗓子,和宁时越解释:“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原因,我和谢执砚是真的结婚了。”
这回宁时越垂眸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宁芋萱没说话,给他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终于,宁时越再度抬眸,一字一句:“所以说,你趁我不在北城的时候偷偷领了证,不仅没提前和我商量,事后甚至都打算和所有人一起瞒着我?”
宁菲:“小越……”
宁时越打断母亲:“妈,你别护着她,我要听她说。”
宁菲默默闭了嘴,看了一眼女儿身边的谢执砚。
简直像是情景再现。
刚才谢执砚想要开口,她也是这么阻止对方的。
宁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母亲上了楼,宁芋萱看了一眼谢执砚:“你去帮我们倒杯水吧。”
很显然,宁时越现在就想从她一个人口中得到答案,谢执砚在旁边不仅没什么帮助,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等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宁芋萱开口:“宁时越,你别急,先听我解释。”
“谁说我急了?”宁时越瞪着她,“我有什么好急的?是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在意什么,着急什么?”
宁芋萱:“……那你还打算听我的解释吗?”
宁时越一口气差点噎住。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没听出他是在说气话吗,他说自己不在意,她就真不解释了?
宁时越更气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
“我说,我说!”眼见着姐弟情在破裂边缘,宁芋萱赶忙抢救,“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首先,我不是趁你不在北城的时候偷偷领了证。”
宁时越:“……什么意思?”
宁芋萱:“结婚证不是在你的手里吗,你自己看,领证时间是六月份,那个时候你还没进组拍戏呢。”
宁时越怔了一下,低头翻结婚证,登记日期还真是六月。
他的大脑转了几秒钟,意识到了什么之后,眼神中更加充满了不可思议。
“所以说……”宁时越瞪着宁芋萱,“你们已经领证一个多月了,都没打算告诉我?”
由于太过不可置信,他说话的音调都变了,最后一个字差点破音。
宁芋萱清了下嗓子:“这就涉及我要澄清的第二点,我是没第一时间告诉你,但不是瞒着你一个人。我也瞒着妈了,她也是今天在书房找东西的时候才偶然发现的结婚证,最多比你早知道这件事几个小时。”
宁时越:“……”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离谱,但宁时越不得不承认。
听说到宁芋萱这么说之后,他的内心竟然真的诡异地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也就是一点点,他才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她。
“所以呢?”宁时越恶声恶气地问,“那又怎么样?”
宁芋萱从宁时越恶狠狠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一丝软化的迹象。
于是她继续好声好气道:“所以事情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们所有人结婚,不过这事是有点前因后果的,你要听吗?”
宁时越:“……你先说。”
宁芋萱:“是这样的……”
把和宁菲解释过一遍的事情,又重新和宁时越说了一遍。
说来好笑,由于才刚和母亲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事情的始末,这次宁芋萱讲得比之前那次还顺畅不少,很快就把整件事说清楚了。
听完,宁时越直愣着眼看宁芋萱:“所以说,你就为了开一家新门店,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宁芋萱纠正他:“不是一家门店,是四家。而且不是我把自己嫁出去了,是我以结婚作为条件,和谢执砚合作。”
虽说现在他们假戏真做,成了真正的夫妻,但在宁芋萱心里也从来不是把自己嫁到了谢家。
宁时越嘟囔着:“我看区别也不大,再说了……”
他还是无法理解:“新开那几家店就这么重要吗?你要是真的觉得钱不够花,可以和我说啊,有必要因为这个去结婚吗?”
宁芋萱的眉心微动:“和你说?”
宁时越用力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说我愿意养你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咱们家又不缺钱,我的工作每年也能赚不少,你有必要为了给咱们家增加收入,这么急功近利吗?”
看宁时越这个表情和语气,宁芋萱知道,他这是差不多消气了。
她很少这么好脾气地耐心和宁时越说话,不过瞒着他领证确实是她的错。
宁芋萱温声道:“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到。不过事情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哪里好了……”宁时越喃喃道,“你就这么结婚了,我都还没以你弟弟的身份,好好和执砚哥谈一谈。”
这段时间,宁时越一直在剧组拍戏。
闲下来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地想过,等回北城之后,他要好好地以“宁芋萱弟弟”的身份和谢执砚进行一场谈话。
宁时越甚至都想好了其中的一句台词:执砚哥,虽然我一直支持你们在一起,也希望你们修成成果,但如果你对我姐姐不好,我肯定会坚定地站在她的那一边。
结果连说的机会都没有,这两个人都已经木已成舟了。
想到这,宁时越本来差不多消了的气,又开始卷土重来。
宁时越瞥了一眼宁芋萱:“别以为我这么好打发,我还没完全接受呢。”
宁芋萱弯了弯唇角:“那你还想怎么样,我听听?”
宁时越:“我要和你男朋……和你老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