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系统让我当大佬by醉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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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等得头发都掉了的张副所终于收到了结果。
“成功了?真的假的?!”
时教授道:“这是实验报告。”
张副所接过来,伸手翻了翻,具体内容他看不懂,但他看得懂结果。
“哎呦喂!”张副所喜笑颜开,他竖起大拇指,“老时啊,你们师生两个真是耗子咬住猫尾巴——厉害得不得了!”
时教授斜了他一眼:“有这么夸人的吗?”
“哎呀哎呀意思理解就行!”张副所高兴得不行,现在别说让他借一次仪器,借十次,他都跑得动!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看看能不能进行生产了?”
“嗯,”时教授道,“只有尽快将其工业化,才能将这个成果成功转化,才能早日实现其价值。接下来,我得出趟差,去钢铁厂和厂里的工程师们研究研究。”
张副所说:“行,我让人给你们订火车票。”
又问了一句:“小孟去吗?”
时教授道:“去。这丫头思维活跃,脑瓜子灵光,这次的特种钢材的新方法就是她提出来的,才跟我学了不到两个月,就能想出这种方法,带她去,说不定又能有什么好想法。”
张教授“嘶”了一声:“小孟真是高产呀,一刻都不闲着!”
安山市火车站
夏国梁等在站台,眼睛紧紧地盯着车厢出口的位置。突然,他逆着人流,挤上前。用力地挥舞着双手。
“小孟老师,小孟老师,我在这里——”
片刻后,一行人汇合,夏国梁接过行李,笑道:“小孟老师,没想到?*? 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孟秋也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大概这就是有缘?”
两人互相看看,哈哈笑。
老师说要去钢铁厂出差,孟秋一下子就想到了安山钢铁厂,之前在哈市,听夏同志提起过,刚好安山市离云川省不算太远。
他们就定下了来安山钢铁厂。
孟秋给双方介绍。
“夏同志,这是我老师时教授,这是我师兄林亦寒。”
“老师,师兄,这是我之前在哈市认识的夏国梁夏同志。”
夏国梁热情地打招呼道:“时教授好,林同志好。”
时教授和林亦寒也纷纷和他打招呼。时教授道:“麻烦你来接我们了。”
夏国梁道:“不麻烦,不麻烦。之前在哈市,小孟老师可是帮了我不少,当时有个问题我一直理解不了,小孟老师给我讲解了两遍,见我还是不太明白,干脆带我去实验室,手把手给我演示了一遍,我这才弄清楚……”
时教授和林亦寒听他夸孟秋,与有荣焉,笑呵呵地看向孟秋。
孟秋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道:“其实大家是互相帮助,我之前有不懂的地方,大家也很热心地给我解答。”
夏国梁呵呵笑道:“所以说小孟老师厉害嘛,学得忒快!”
他在前方引路,说:“时教授,林同志,小孟老师,这边,我们厂里的车子等在外面了。”
一行人到了安山钢铁厂,夏国梁问几人要不要先休息休息。
时教授道:“不用,直接去技术部门吧。”
现在才是早上,他们昨晚上睡了一夜,倒没有那么累,早点把事情办完,也可以早点回去。
夏国梁便等几人将行李放好,带他们去技术科。
“罗工,尹工,这位是时教授……”
相互介绍之后,一行人便开起会来。在时教授他们来之前,上面已经通知过钢铁厂这边,罗工和尹工也看过相关保密资料。
他们对这种特种钢材还是比较看好的,如果真的能够实现工业化,对他们国家钢铁行业就是一个新的突破。
但具体要怎么实现,还需要探讨探讨。
“时教授,你说的那种,以我们现在的设备根本没办法实现,首先一个是熔炼,一个是杂物去除……”
时教授道:“我知道有难度,所以我们才过来了。在之前我们已经分析过安山钢铁厂的大致情况,这是这种特种钢材的大致工艺流程,你们看,从这一步到这一步,是可以做到的,主要是这三步有难度……”
罗工和尹工凑过去。
“没错,是这样的……”
“其实这一步真要想也能实现,但咱们的设备真的跟不上……”
老师们在前面讨论得热火朝天,学生们在后面抽空叙旧。
夏国梁说:“小孟老师,你可真全面,没想到连钢铁也懂!”
孟秋道:“也没有,就一点——”
她的话还没说完,夏国梁就笑着接口:“一点点?”
孟秋挠挠头,笑了。
夏国梁好奇:“小孟老师,你的老师不是沈总师吗?这位时教授也是你的老师?”
“嗯是的。”孟秋道,“我也跟着时教授学材料,所以钢铁我真的知道的不多,主要是材料上的事知道一些。”
她又问起他的近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国梁道:“二月份,第一批数控机床培训工作做完,我就回来了。”
“那你之前提到的想做的那件事,实现了吗?”
“没有。”说到这个,夏国梁叹了一口气,“唉,任重而道远啊。”
孟秋条件反射地在心里喊系统,系统直接不搭理她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就留在了钢铁厂,忙工业化生产的事。
从实验室到工业化,原来的制备工艺不得不进行一定的调整,最大化地去适应钢铁厂当前的生产条件。
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将这件事解决,这种特种钢材成功走入生产,不过因为条件受限,目前的产量不算太高,最多只能支持一些重点中的重点产业。
听到这句话,孟秋在心里纠结了一下,他们的加榴炮应该属于重点中的重点吧?
要是不属于……她就只能“走后门”了,钢铁厂这边她可是还有熟人呢。
钢铁厂的罗工、尹工和901所的科研人员很像,都是把研究工作放在第一位,事情解决,他们才放松了几分。
罗工主动道:“今天都别单独打饭了,我请客。”
尹工说:“凭什么让你请?我来!”
两人正争着,钢铁厂的厂长过来道:“哈哈两位师傅谁都别抢了,食堂那边,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特种钢材的事,时教授师生三人是功臣,两位师傅同样是功臣。没有你们共同的努力,这种新的钢材就不会这么早实现生产!”
“别推辞,今天,我必须得敬几位一杯!”
一旁的副厂长也附和道:“这是厂里的事儿,哪能让两位师傅破费?”
罗工和尹工哪儿说得过两个厂长?只得答应。
中午,钢铁厂食堂
钢铁厂是个万人大厂,每到中午吃饭的点,食堂里人声鼎沸,比赶集还热闹。
厂里时常会有些招待,当然不好让客人跟这么多人挤,于是就单辟出了一个小食堂。其位置跟大食堂在一起,厨房也是一个,只是二楼单独隔出了几个房间,形似包厢。
钢铁厂的厂长今天就是在这里招待时教授一行和技术科罗工等人,陪客的除了副厂长,还有一个八面玲珑的后勤主任。
一行人还没到,后勤主任便先到食堂安排好酒菜,等厂长带着众人过来,酒菜刚好上桌。
后勤主任介绍道:“老鹅汤、封扁鱼、八宝菜,菜汁蒸豆腐、酸菜炒肥肠……还有两个菜正在炒,马上就好。”
厂长满意地点点头,对时教授他们道:“这些都是我们安山的特色菜,时教授你们远道而来,一定要好好尝尝……”
食堂后厨,灶上还在继续。
掌勺的大师傅挥舞着铁勺,不断地翻炒,没一会儿,香味便出来了。
后面有人小声道:“还是石师傅的手艺好,随随便便一个菜都能炒得这么香!”
另一个道:“那当然,要不然石师傅怎么是咱们厂头一号的大厨?厂里领导招待人,都点名要石师傅做…… ”
最后两道菜出锅,石师傅拿过抹布,将盘子周围溅到的汤汁擦去,直到盘子上除了菜,没有半点污渍,才往桌上一放。
“好了!”
身为大师傅,不是所有的菜都用他出马,石师傅脱下围裙、袖套,又拿干毛巾擦了擦额头脖子上的汗水。
一边擦,一边问端菜的人:“今天请的是谁?”
“不认识。”厂里人太多,就是本厂的人也不一定能认全,不过,“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客人,好像是厂长请的,孙副厂长和王主任作陪,技术科的罗工、尹工也在,对那几个生面孔特别客气……”
石师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将毛巾递给旁边的徒弟,叫住那人:“我去看看要不要加菜,菜给我,我顺便端过去。”
端菜的人只以为石师傅是怕招待不好厂长的客人,没有多想,说:“哦好。”
楼上包厢。
咚咚咚。
“请进。”
石师傅面带笑容地走进来:“厂长,副厂长、王主任……各位领导,这是最后两道菜。”
他将菜放下,并没有马上离开,笑呵呵地问:“今天的菜,不知道各位领导吃得习不习惯?”
“石师傅太谦虚了。”厂长笑着对时教授几人介绍,“石师傅是我们厂里的老同志了,家传的厨艺,在食堂干了几十年,做的菜国营饭店都比不过!”
石师傅不好意思一般,谦虚道:“厂长太夸奖了……”
“那各位领导慢吃,我就在厨房,领导要是有事,再吩咐我。”
他慢慢地退出去,脸上带着笑,带上门的时候,眼睛微抬,目光仿佛不经意一般,从时教授三人身上划过。
包厢里,厂长热情地招呼:“来,吃,这都是新鲜的时蔬。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时教授如实夸赞:“颜色翠绿鲜亮,吃起来脆嫩爽口。这位石师傅的厨艺确实很不错,杨厂长刚才说家传的厨艺?”
杨厂长见她问,便答道:“是,其实确切地说,是他媳妇家传的,是吧?”
王主任接话道:“是的。石师傅他媳妇姓王,王老爹他爹、他爷爷都是厨子,到了王老爹这一代,他只有一个女儿。王老爹不想家传的厨艺失传,就让女儿招赘。”
“石师傅就是入赘到王家的,后来跟着老丈人学厨,石师傅在这方面有天分,没几年就出师了。听说解放前,王家开的小饭馆都已经是石师傅在掌勺了。”
“石师傅为人真不错,就是命不太好。”
王主任突然感慨了一句,时教授问:“这话怎么说?”
厂长道:“这事不能说是石师傅的命不好,是鬼子不做人。”
王主任说:“是是是,是鬼子太没人性。”
“石师傅他媳妇、老丈人、丈母娘,去乡下走亲戚,遇到了鬼子,一家三口全被杀害了。石师傅要不是有事,只怕也逃不过一劫。”
“石师傅本来就没亲人了,逃难过来的,一家七八口人,走到咱们这儿,就剩下他一个。好不容易成了家,虽然说是入赘,但好歹有了亲人,还学会了一门手艺,刚过上好日子,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小鬼子真不是东西,临走了,碰到老百姓还不放过。”
王主任骂了一句,继续道:“解放后,石师傅进了我们厂,他厨艺好,是食堂的大师傅,年纪又不大,不少人就劝他再找一个。他坚决不肯,说他已经入赘到王家了,就是王家的人,不愿意再娶。”
“当时就有人说,你要是想着王家,就更应该再娶,王家已经没人了,你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让他姓王,也是给王家留条血脉。”
“石师傅还是不肯,不过,过了几年,却抱回来一个孩子,好像是从乡下抱的,石师傅让那孩子改姓王,说以后就是他儿子了。”
“就是王助山,国梁应该听说过,跟你们差不多大。”
夏国梁点点头:“是,他挺好学的,经常找我们借书。”
王主任接着道:“那孩子虽然不是石师傅亲儿子,石师傅却是真疼他。他自己不是干厨子吗?却舍不得儿子受烟熏火燎的罪,宁愿收徒弟,也没让儿子跟他学厨。”
“还一直让他儿子读书,希望他儿子以后能到什么工会、宣传科或者技术科之类的部门上班。”
虽然大家总说革命不分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但不得不说,进像工会、宣传科或者技术科之后的部门工作,确实要光鲜一点。
石师傅养这个儿子,要只是图他给自己养老,其实让他跟他学厨最合适,一直在他手头下干,能不孝顺他吗?但他却这样想,可见是真心为儿子好。
大家聊了几句石师傅,又聊到其他话题。
时教授他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事情办完,他们也该回去了。
第二天,三人便从钢铁厂离开,夏国梁跟王主任送他们上火车。
他们提前到了,车还有一会儿,大家站在站台上闲聊。
孟秋正和夏同志道别,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八点钟方向,有人在看你。”
孟秋第一反应是——小偷盯梢?
她假装不经意地微微转身,用眼角余光朝八点钟方向快速扫了一圈,却没找到人。
“还在看吗?”
“在。”
孟秋这次没有动,她等了一会儿,猛地转身,对上了一个人的视线。
一直在看她的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的男同志,很陌生,她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至少不认识对方。
奇怪,所以他为什么频繁打量她?
对方见孟秋盯着她,突然脸一红,羞涩地转过头。过了几秒,他转过来,见孟秋还看着他,脸色通红,彻底转了过去。
孟秋:“?”
林亦寒见师妹一直盯着那个方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这一幕,他打趣道:“这人不会是对我们小孟一见钟情吧?”
林亦寒一语成谶。
上车之后,这个男同志竟然和他们一个车厢。
时教授年纪大,她的位置在下铺,林亦寒在她的上铺,孟秋在对面的下铺。这个男同志的位置就在孟秋的上铺。
他一进来,见到孟秋,脸色便“唰”地红了。
林亦寒朝老师使了个眼色。
男同志不知所措地站了几秒,才身体僵硬地走过去,与孟秋隔着一段距离收拾自己的行李。
“同、同志,我的一些行李,可以放在下面吗?”他问。
孟秋见他也没做什么,回答道:“可以,不过火车上不一定安全,你最好保管好自己的行李。”
“好、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同志。”
他将两个箱子放在下面,孟秋多看了两眼,他其中一个箱子跟她的一模一样。
火车发动,男同志主动打招呼道:“你们好,我叫张黎,黎明的‘黎’,安山人民医院的一名医生,这次是去南边学习的……今年二十五。”
谁打招呼还说年龄的?这位张同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林亦寒忍笑。
时教授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玩了。
林亦寒正色道:“张同志你好,我姓林,这是我老师,姓时,那是我师妹,姓孟。”
“哦哦……”张黎连连点头,眼神瞥向孟秋,“不知道这位孟同志……”
他欲言又止,孟秋直接道:“我结过婚了。”
“啊?”张黎一脸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他沉默地待了一会儿,似乎是整理好心情,主动和孟秋道歉,“不好意思,之前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
因为他这一举动,让他在孟秋三人心中的印象又加了几分。
他从包里掏出食物,和他们分享,被时教授婉拒了:“上车之前,我们才吃过。不用了,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因为刚才的事,张黎面对孟秋还有些尴尬,便主动和时教授两人攀谈起来。
“时老师,林同志,你们不是安山本地人吧?”
“嗯?看出来了吗?”林亦寒问。
“嗯,听口音不太像,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林亦寒道:“我们是来这边出差的,现在回去。”
“回家吗?还是回单位?”
“单位。”
“我到云川省下,你们也是到南方的吧?”
林亦寒有些惊讶:“你也到云川省?”
张黎笑了笑:“看来咱们的目的地一样,真是太巧了……”
中间,他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对林亦寒道:“林同志,你要是有需要,尽管去,我可以帮忙照看一下时老师和孟同志。”
林亦寒谢过他,但还是没有麻烦他,老师跟师妹两个女同志,他不放心。
但到了中午,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一下,他们的水没了,他得去打些热水。
林亦寒看向老师和师妹:“我很快就回来,师妹,你跟老师别出去。”
孟秋“嗯嗯”点头:“好的,师兄。”
林亦寒动作很快,打了热水就往回赶。打热水的地方离他们的位置,中间隔着两节车厢。第一节 时一切如常,走到第二节,却过不去了。
林亦寒张望了一下,就见前面吵吵嚷嚷的,有人在喊抓小偷,也有人叫着自己的钱票不见了。
“肯定是被小偷偷走的!拦住他,别让小偷跑了!”
一道身影速度飞快地从人群中冲了过去。
其他人有人要追小偷,有人又说踩到他东西了,乱糟糟的,把路都堵死了,根本过不去。
林亦寒着急,喊道:“让一让,让一让哈……”
声音淹没在大家的喊声中,根本就没人注意,手里的水壶要不是盖子拧紧了,还差点被人打翻了。
另一头,孟秋他们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怎么了?”张黎出去看,他刚走过去,一道人影扑进来。
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冲进来,他眼神凶狠地在三人身上打转,张黎挡在时教授和孟秋面前,喝斥道:“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车上可是有乘——”
他的话还没说完,对方突然夺过地上的一只箱子,拔腿就跑。
张黎一拍大腿:“哎呦我的箱子!”
“你别跑——”他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孟秋被这跌宕起伏的发展弄得有点懵,见他追上去,她想说:“你别追了,万一他有刀子怎么办?”
正要出去,系统的声音出现。
“别去,他们是一伙儿的。”
孟秋:“!!!”
林亦寒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来,眼镜都差点被挤掉了。
他扶了扶眼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走到他们的车厢:“老师,师妹,你们没——”
孟秋一把把他拉进来:“师兄,我有事情和你说……”
林亦寒有些紧张,他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情况。
林亦寒握了握拳头,走到车厢口,左右打量了一下,刚准备去找人,那头,张黎的身影出现。
他衣着凌乱,气喘吁吁,仿佛刚进行一场搏斗一般。
张黎见到林亦寒,眼睛一亮,高声喊道:“林同志,你回来,可就太好了!”
他快步走近,林亦寒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张黎抱着箱子走进车厢,一边把手里的箱子放回原处,一边说道:“林同志,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一个男人冲进来……还好我把箱子给抢回来了!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咱们车厢有两个大男人,让人安心多了……”
林亦寒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放回去的箱子上瞟,一时半会儿,没组织好语言。
孟秋接过话,问道:“张同志,那个男人呢?有被抓住吗?”
“没有。他见我抓着箱子不放,怕我把乘警喊来,把箱子扔给我,人一钻就不见了,肯定是个惯犯!”
孟秋道:“咱们去报乘警吧,他的行为太恶劣了,都不是偷,而是明抢了!”
张黎道:"车上人太多,那人早跑了……"
孟秋说:“告诉乘警,就算抓不到人,有乘警盯着,那人说不定就不敢再犯了。”
张黎点点头:“孟同志说得有道理。”
“我陪张同志去报案吧。”林亦寒道,他咳了咳,“老师,师妹,你们小心点。”
“那我的行李就麻烦时老师、孟同志帮忙照看一下了。”
时教授道:“放心。”
张黎和林亦寒走出去,一前一后,张黎突然问:“林同志,你刚才在门口,是打算去哪儿?”
林亦寒吞了吞口水:“我回来听老师和师妹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担心你有事,想去找乘警,一起去找你……”
“是这样啊,真是太谢谢你了,林同志。”张黎的语气里充满感激。
林亦寒刚下松口气,前面的人猛地回头:“林同志,你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第一次在火车上遇到这样的事,见笑见笑……”
“呵呵,多坐几次,就什么都有可能遇——到!”
张黎突然伸手推开林亦寒,拔腿就跑。
他看着并不结实,可这一推之下,林亦寒竟然没站住,跌到了旁边乘客身上。
“哎呦喂,干什么啊?”乘客恼怒。
“对不住,对不住……”
林亦寒一边道歉,一边连忙爬起来,他前后看看,偏偏没看到乘警的身影。林亦寒心下着急,拔腿就要去追张黎。
从林亦寒和张黎出去,孟秋便坐立不安。
早知道不该让师兄跟他去的,虽然求系统帮她扫描过,那人身上没带刀,但师兄弱鸡一个,万一被识破,打不过对方怎么办?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师兄偷偷去找乘警报信,她和老师留在这里,等张黎回来,稳住他。没想到他回来得那么快,师兄还没来得及走!
“老师,我去看看!”孟秋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将时教授扶了起来,“老师,还是咱俩一块去看看吧!”
已知抢东西的男人和张黎是一伙儿的,万一他们还有同伙,连张黎跟师兄一起出去也是调虎离山,把老师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
两人站在车厢过道往他们离开的方向张望,刚好看见张黎推开林亦寒逃走。
见师兄一个人要去追,孟秋一着急,大喊道:“救命啊,有特务,抓特务!”
“白衬衫黑裤子,在前面跑的那个男的是个特务!”
“R国的特务!!”
“特务”、“R国”四个字一出,整个车厢的人雷达都响了。
“特务?哪儿呢?”
“R国的?!”
白衬衫,黑裤子,在前面跑?
大家一对比特征,迅速锁定对象。
一位大哥见特务要跑过去了,眼疾脚快,脚一伸,把人绊得踉跄了一下,就在这个时机,另一边的老太太拎起自己脚下的鸡笼就砸了过去。
“特务,R国鬼子,还敢到我们国家来?我打死你!”
迎面砸过来的鸡笼彻底打乱了张黎逃跑的脚步,周围的人一哄而上。
男人拎起沙包大的拳头,砰砰砰!
妇女同志上爪子,力量不如男同志,就专挑薄弱易痛的地方下手。
连几岁的孩子都挤上前:“R国鬼子,我踹死你,我踹死你……”
“啊!啊——”
张黎的痛呼一声一声地传出来。
有人比较理智,一边找机会踹了两脚,一边大声劝道:“大家注意,别把人打死了!这是个特务,还要审审他都干了哪些缺德事!”
“没错没错,打死他便宜了他!”
“小鬼子就是见不得咱们好,肯定是来搞破坏的!”
片刻后,鼻青脸肿的张黎被乘警带走了。
餐车里,两位乘警坐在对边,给孟秋三人做笔录。
“你们怎么发现他是特务的?”
时教授和林亦寒看向孟秋,孟秋道:“上车之前,在站台上,他就多次偷偷盯着我们。上车后,巧的是,他跟我们一个车厢,更巧的是,还跟我们同一个目的地。”
“之后,他更是一直套近乎,打听我们单位和工作的事……”
两个乘警互相看看,时教授叫了一声林亦寒,林亦寒从包里掏出他们的工作证件。两个乘警接过来看了看,表情严肃起来。
孟秋继续道:“在我师兄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生骚乱,那人很巧合地冲到了我们车厢,在他抢走箱子之前,我看见张黎给他使眼色了。”
这个当然是假的,当时情况太紧急,她根本没注意两人是否有眼神交流。不过她相信系统,系统既然说两人是一伙儿的,两人私下里肯定有交流。
而且,还有一件事确凿无误。
“我们的行李箱被换了。”
年纪大一些的乘警示意她详细说说。
孟秋道:“箱子被抢走时,张黎嘴里一直喊着他的箱子,因为两个箱子一模一样,我们也没有多想,后来察觉到不对劲,一检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我们的箱子和他的箱子调换了位置。”
“那人抢走的,实际上是我们的箱子。”
事情说到这里,这个叫张黎的显而易见有问题,而让他大费周章去抢走一只箱子,两位乘警想到这几位同志的单位,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箱子里的东西……”
时教授道:“箱子里本来装有我们一项最新研究的相关资料,非常重要……”
年轻的乘警忍不住捶了下桌子:“可恶,他们肯定就是冲着资料来的!”
时教授补充完后半句话:“还好我小徒弟机灵。”
两位乘警疑惑,孟秋抿嘴笑了笑,解释道:“我担心车上有小偷,上车之后,偷偷把资料藏到了床铺下。”
其实是藏到了系统空间她的书架里,她现在有钱,0.1星币/天的书架使用费毛毛雨啦,主要还是有个能随时存放东西、且绝对安全的空间太方便。
火车上人太多了,她担心东西不小心遗失,就偷偷把资料转移到了书架里。当时想的是这样在火车上就能安心睡觉了,等到站后,再找借口,把资料放回去。
没想到误打误撞遇到了特务。
两位乘警松了口气,老乘警表扬道:“孟同志的警惕性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