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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名著衍生)如何阻止男主发疯by爆炒小黄瓜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11

“上车吧,克莱蒙小姐,”他?温和地?说,“灵媒们都在别墅里等着您,她们想听您的故事很?久了?。”
登上马车前,薄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埃里克还是没有出现。
那种被注视感也没有出现。
为什么?
还是说,他?有了?危险,被特里基绑架了??
不太可能。
如果埃里克已经被特里基绑架,那她就失去被礼遇的价值了?。
现在,博伊德之?所以对她笑脸相迎,就是因为不确定埃里克是否在她的身后。
“您在看什么?”博伊德问?道。
薄莉冷淡地?说:“你不是说,在我身上闻到了?幽灵的气息吗?我在看什么,你看不到?”
博伊德有些尴尬,但很?快为自己找补道:
“我当然能看到幽灵。我的意思是说,您在我们身边是安全的。幽灵惧怕灵媒,有那么多灵媒围绕着你,至少今天,它不会再来侵扰您了?。”
薄莉冷不丁说:“如果我看的幽灵——是活人呢?”
她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博伊德:“这时,你们又会如何应对?”
博伊德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他?精于表演之?道,擅长坑蒙拐骗,能准确调动脸上每一块肌肉,做出自己想要的表情。
然而,听到薄莉的话?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冷汗从背上一颗一颗淌了?下?来。
他?永远无法忘记被割掉手指的那一天。
当时,他?正在看剧,一条绳索突然从天而降,套住他?的脖子,猛地?把他?拖进了?黑暗里——
紧接着,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那只?手大?得惊人,戴着皮质粗糙的黑手套,差点令他?当场窒息。
更?让博伊德汗毛倒竖的是,对方在打量他?的喉咙,似乎在思考如何下?手。
他?戴着白色面具,投来的视线冷漠而空洞,仿佛博伊德不是人,而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牲畜。
那一刻,博伊德只?觉得寒意从尾椎骨蹿起,心脏在喉咙口猛跳,整个人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会死。
他?会被这个人杀死。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方没有杀死他?,而是单手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拿着他?的头用力往墙上撞去——
接着,冷静而利落地?割掉了?他?的手指。
对方似乎经常做这种事情,计算好了?他?不会因晕眩而发出惨叫,也不会因疼痛而晕倒。
事实上,他?走以后,博伊德连求救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躺在包厢的地?板上,听着自己发出咻咻的呼吸声,看着自己断掉的手指,在无尽的头晕目眩中,等领座员进来发现他?的惨状。
特里基说他?很?幸运,从疯子手下?捡回了?一条命。
博伊德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埃里克当时没有杀死他?,是为了?以后更?好地?折磨他?。
如果不是特里基反复游说,一遍一遍告诉他?,薄莉有多少钱,长得有多漂亮——得手后,他?不仅能拿到一笔巨款,还可以把割手指的屈辱与痛苦,通通发泄在薄莉身上——他?可能永远不会再接近薄莉。
然而,有钱能使鬼推磨。
要怪就怪,薄莉拿了?不属于自己的钱。
好半晌,博伊德才勉强压住心中的恐惧,低声说:“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薄莉发现,博伊德似乎十分恐惧埃里克。
她连埃里克的名字都没提,只?是形容了?一下?他?的特征,博伊德就吓得浑身僵硬,出了?一头冷汗。
如果事态到了?必须开?枪的地?步,或许,她可以靠提埃里克的名字,让博伊德失神,再用枪抵住他?的后背。
薄莉一直如此?,气氛越紧张,她越冷静。
马车驶向花园别墅街,那是新?奥尔良的富人区,一幢幢白色别墅掩映在绿荫之?中,到处都是站岗的警察,人声也不像酒店附近那么喧杂。
这里给她的第一感觉,是幽静。
万籁俱寂。
花园里,花是幽静的,叶是幽静的,就连喷泉都如静止一般,幽静得几近异常。
人们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低声交谈,都显得极为安静——仿佛他?们生活在水下?,黑暗,无声,暗流涌动。
薄莉忽然背脊发凉,浑身发冷。
她莫名生出一种感觉。
即使她在这里叫喊、挣扎,也会像被黑暗的潮水覆没一般,不会有任何人听见。
博伊德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见她脸上露出几分畏惧,马上握住她的手,柔声说: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薄莉定定地?盯着他?的手,右手缺了?一根食指。
她忽然想到,那天她之?所以会在包厢感到第三个人的呼吸,好像是因为,博伊德……碰了?她的脖颈。
当时,她以为埃里克离开?了?。
谁知,他?一直在跟踪她,甚至跟到了?剧院的包厢里。
那现在呢?
他?是否还在看着她?
看着博伊德握住她的手,与她的面庞近在咫尺,呼吸交织在一起。
要知道,这并不是四轮马车,而是两轮轻便?马车,没有车厢,只?有一个双人皮座椅。
如果埃里克还在跟踪她,是可以看到她一举一动的。
或许,他?当时之?所以割掉博伊德的手指,是因为博伊德是个英俊的骗子;
又或许,在他?的眼?中,她是他?的猎物,不允许博伊德这样低劣的骗子染指。
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旁观博伊德与她亲近。
为防止手心渗出冷汗,拿不住枪,薄莉戴着一副短手套,特地?选了?镂空蕾丝的款式,增强手掌的摩擦力。
她盯着博伊德,微微歪头:“你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行过吻手礼。”
博伊德愣住:“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剪短发,穿裤子,就不需要吻手礼,是吗?”
“当然不是……”博伊德只?是有些疑惑,上一刻,她还待他?冷若冰霜,说话?夹枪带棒,下?一刻就希望他?行吻手礼。
这太不正常了?。
但似乎又是正常的。
他?那么年轻,那么英俊,与花园里的绅士没有任何区别,她倾心于他?是非常正常的。
毕竟,她的身边,只?有两个男性可以选择。
一个是他?。
另一个是埃里克。
为了?离间她和埃里克,这些天,特里基特地?请了?一位画师,画出了?埃里克的相貌——据说,只?有七八分像。
即使如此?,博伊德看到后还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长相。
怎么会有人,一半脸庞冷峻端正,挑不出任何瑕疵,另一半脸却像个……恐怖的骷髅头!
说是骷髅头,都是抬举他?的长相。
博伊德看到的一瞬间,甚至觉得,他?左边脸的眼?珠会脱落下?来——骷髅是没有眼?皮的,只?有过分突出的眉骨,深陷如窟窿的眼?眶,眼?珠如镶在上面一样摇摇欲坠。
再近一些,说不定能看到眼?珠后黏腻蠕动的血丝。
这还只?是七八分像。
谁知道本人的长相会恐怖到什么程度?
怪不得,特里基说,“但等你看到他?另一半脸,恐怕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薄莉应该只?是在路上想通了?,想向他?示好,才会请他?行吻手礼。
也是,她好歹是个姿色不错的小妞,没道理不选他?,而选一具长相可怖的骷髅。
想到这里,博伊德牵起薄莉的手,躬身吻上她的手背。
他?的吻带着浑浊的热气,印在了?镂空蕾丝手套上。
薄莉不由感到一阵强烈的抵触。
奇怪的是,埃里克曾数次俯身于她的面前,粗重的呼吸在她的头顶响起——她也曾跟他?躺在一起,感到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热气,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抵触。
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在他?吻上来的那一刻想到埃里克?
下?一刻,她背上陡然传来针刺般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危机感。
她瞬间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埃里克果然在看着她。
他?的视线阴冷而沉重,如同一块冰,带着黏重的水迹,在她的手背上缓慢滑动。
薄莉那只?手顿时像浸在了?冰水里,冻得有些发僵。
她却没有抽回手,而是让博伊德继续握着,任由埃里克打量。
他?的视线越冷,越重,越像冰水一样浸透她,像刀锋一样刺痛她。
她越感到古怪的……安全。

马车在一幢白色别墅前停下。
这幢别墅的选址耐人寻味——后?院与沼泽毗邻,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浓绿湖泊,一眼望去?几乎分不清湖泊、沼泽和草地的界限,如?同一个景色优美?的牢笼。
趁博伊德转身下车, 薄莉迅速确认了一下后腰的枪套,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走向别墅, 一个男仆看到他们,过来应门。
他身强体壮,穿着背心和衬衫,皮带上拴着枪套,皮盖敞开着, 露出左轮手枪的镀镍手柄。
薄莉看着男仆的枪套,面上不动声色,心跳猛地漏跳两拍。
博伊德注意到?她的视线,轻声安慰道:“别害怕, 他们是不会对我们开枪的。”
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 大约五十?岁,面容严肃,穿着朴素得体的裙子, 伸手要脱下薄莉身上的黑斗篷。
薄莉连忙后?退一步:“不用, 我有?点怕冷。”
女人看向博伊德。
博伊德说:“这是梅林太太,她不会对您做什么的,只是想看看, 您身上有?没有?影响灵媒发挥的东西。”
他俯身, 凑近薄莉的耳边, 微笑开口:“任何尖锐物品,针、发簪、别针、剪刀……都?不能带进去?。幽灵虽然?惧怕灵媒, 但一有?机会,就会伤害活人。保险起见,还是让梅林太太看看有?没有?您忘记取下的别针吧。”
一瞬间,薄莉脑中闪过数十?个想法——比如?,上前一步,拔枪抵住博伊德的后?背,要求离开。
但男仆就在她的身后?,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拔枪、扳下击锤、瞄准、扣下扳机的速度,不可能快过男仆。
撒谎呢?
薄莉想不出有?什么谎言能阻止梅林太太搜身。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与其被迫交出手枪,不如?主动一些,让他们摸不清她还有?什么底牌。
这么想着,薄莉忽然?微微一笑,抬手解开黑斗篷,露出里面的衬衫长裤。
所?有?人都?是一怔——他们看过不少男装丽人的表演,但是长发穿男装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
薄莉相貌清丽,头上戴着宽檐女帽,上面是一朵白茶花似的帽花,身上却是男士衬衫和修身长裤,颈项、肩膀和双腿的轮廓,毫无征兆地显现在众人眼前。
博伊德也是一怔。
他见过不少剪短发、穿男装演出的女孩,但她们要么浑身男孩气,甚至在裤子里塞手绢,要么对裤子感到?赧然?不适。
薄莉却给他一种感觉——她生来就是穿裤子的,姿态坦荡自然?,旁人的眼光不会影响她一分一毫。
她的态度过于?从容大方,博伊德反而不敢直视她。
薄莉取下枪套:“我身上没有?尖锐物品,只有?这个。你?们要吗?”
就像她想的那样,她神色越平静,博伊德越没有?借题发挥的余地,只是挥挥手,让梅林太太把枪收起来。
“别担心,等下会还给您的。”博伊德说。
继续往前走,穿过别墅大门,是一条装修华美?的走廊,两边挂着椭圆形的人像画。
“这是希里太太,房子的主人。”
博伊德站在一幅画像前,上面的女士头戴鸵羽帽,面相端庄雍容。
“她是一位善良的女士,非常支持灵媒的工作,允许我们用她的房子接待贵客。”
薄莉懂了,这房子是他们骗来的。
随后?,他们进入会客厅,里面有?一个旧式壁炉,加了煤炭,火焰燃得很?大,几乎有?些闷热。
十?多个女人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见薄莉进来,都?转头看向她。
她们年纪有?大有?小,穿着打扮有?好有?坏,有?的满面笑容,有?的一脸好奇,有?的则冷漠严肃。
最后?,那个冷漠严肃的女灵媒站了起来,走到?薄莉的面前。
她大约三十?岁,长相普通,穿着天鹅绒裙子。
只见她绕着薄莉走了一圈,忽然?凑近她,闻了一下她的衣领,发出叹息:
“我在您的身上闻到?了……非常邪恶的气息。克莱蒙小姐,您被幽灵缠住了,您的灵体害怕至极,甚至忘了回家的路,这才是您不能回家的原因!”
天色渐暗,会客厅没有?开灯,只有?壁炉忽明忽暗的火焰,阴影如?同岸边的潮水,在房间里涌动起伏。
薄莉觉得,这一切简直是个猎奇的游戏。
因为过于?荒谬,她甚至没有?身陷危机的实感,只想看她们怎么编下去?。
“什么幽灵?”薄莉问,“跟我回家又有?什么关系?”
“您的灵体告诉我的。”又一位女灵媒站起身,旁边的人递来一张纸,她把纸平铺在桌上,示意薄莉过来,跟她一起握住一支钢笔。
“现在,闭上眼睛,想象您家的样子,然?后?用心感受空气中的灵气……您会跟我们一起进入灵界,跟您的灵体对话,它将?告诉我们,那个幽灵的名讳。”
薄莉有?些好笑,还真把她当傻子骗。
这不就是笔仙的原理,几个人握住同一支笔,问猎奇的问题,然?后?在恐怖氛围的加持下,必然?会有?人心神不宁,开始不自觉推挤手上的笔,在纸上留下“灵异”的痕迹。
薄莉耸耸肩,走上前,跟女灵媒一起握住那支笔。
让她心脏重重一跳的是,不是笔开始动了,而是埃里克的视线又出现了。
他不知?身在何处,视线重重压迫在她和女灵媒交握的手上。
与此同时,会客室的窗户毫无征兆地打开了,寒风来袭,室内温度骤然?下降。
灵媒们还以为是同伴所?为,互相点头示意,目露赞赏之色。
薄莉没空去?观察灵媒们的一举一动。
她在猜测埃里克的位置。
会客室内,每一次火焰跳动,每一次黑暗起伏,都?有?可能是他走动时的影子。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她留下的信。
假如?他没有?看,是否会认为,她和博伊德是一伙的?
如?果是后?者,他会如?何对待她?
女灵媒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起字来——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薄莉想故意往反方向移动都?不行。
“放松,放松——”女灵媒说,腔调活像一个舞台演员,“幽灵开始显形了!我们将?写下他邪恶的名讳!”
话音落下,笔尖在纸张上画出一横,一撇,一横,又一横。
埃里克注视她的视线,也陡然?加重。
钢笔尖在纸张上摩擦,他的视线也在她的手背上摩擦,一笔一画,刻下一个清晰的——
“E!”女灵媒高喊道,“幽灵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是E——”
其他女灵媒纷纷上前,观察这个“E”。
博伊德也走过来,在薄莉耳边说:“我从未见过如?此邪恶的‘E’,这个幽灵一定是个恶灵。”
薄莉没听?清博伊德在说什么。
埃里克还在看她。
他的视线沿着她的手背,一寸一寸往上移动,从手背到?脖颈,再到?耳垂。
薄莉被他盯得心脏狂跳,手背也变热,变麻,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那刺骨一路蔓延至她的耳根,令她头皮一阵发紧。
不知?是否前面几次交锋给了她信心,现在的她不仅没有?感到?危险,反而觉得……刺激。
可能因为,她该做的都?做了,有?充分的证据进行自证。
她不知?道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但总觉得,自己可以像计划的那样——
用这件事博取他的好感。
钢笔尖又动了起来,在纸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次是第二个字母,只有?一笔,r。
女灵媒哆嗦了一下,仿佛真的看到?了鬼魂:“E,r……我们快要看清恶灵的轮廓了!”
薄莉有?些心不在焉。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你?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博取他的好感吗?
他是不可控制的。迄今为止,你?跟他的交锋一直是被动的。你?从来没有?猜对过他的想法。
可是,她写了信,放在客房里。
——你?真的觉得他会相信你?吗?
他不是原作的男主角,也不是音乐剧的男主角,杀戮是为了得到?女主角的爱情。他是恐怖片的主角,使命就是不停制造杀戮,周围人包括你?,都?是他的猎物。
可是,恐怖片的主角很?少跟受害者交流,她却让他说话了,甚至相谈甚欢。
——你?没有?注意到?吗?
即使他开口说话,看向你?的眼神,也像一头饥渴的野兽。
薄莉打了个激灵。
冷风吹进来,壁炉里的火焰猛地跳跃了一下。
在博伊德的示意下,其他女灵媒走过来,手拉手围住她们:“这幽灵的邪恶程度超乎我们想象……别担心,灵界会赐予我们力量,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钢笔尖还在移动,黑暗中,白纸上逐渐显出第三个字母“i”——紧接着,是第四个字母,“k”——
Erik.
埃里克。
“埃里克……”女灵媒高声说,“恶灵的名讳是埃里克!我在纸上嗅到?了撒旦的气息,说明他并不是真正的恶灵,只是把灵魂献给了撒旦,换取了恶灵的力量……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存在,虽然?还是个活人,但杀人无数,一举一动都?跟幽灵无异。听?我说,您必须离开他,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戏看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薄莉想要抽回手:“如?果我不呢?”
博伊德似乎猜到?她会这么说,死死按住她的手,低声说:
“您必须离开他。我请了一位高人,画出了他的相貌。你?看到?以后?,一切都?会明白的,那根本不是人类的长相……”
薄莉:“……”想死别拉上她啊!
她瞬间冷汗直流,心跳剧烈,拼命后?退想把手抽出来。
博伊德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几乎是以一种环抱的姿态,把她的手按在桌子上:
“听?我说,他真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邪恶,看到?我的手指了吗?就是他割的!你?不是想回家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回不去?,就是因为他呢?”
挣扎间,桌腿发出吱嘎声响。
薄莉恨不得咬他一口。
博伊德看向女灵媒们:“你?们在等什么,还不快去?拿画像!”
听?见这话,薄莉脑子一麻,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说之前,她完全没有?感到?危险,甚至有?些小兴奋,现在整个人都?被阴冷刺骨的危机感包围了。
只要他们拿出画像,埃里克绝对会大开杀戒。
到?那时,他会不会杀了她,还真不好说。
她不是不想看他的长相,甚至想过看到?以后?,该露出怎样的表情,说怎样的话,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那张脸,是他一切苦难的源头。
如?果不是因为长相异于?常人,他本可以成为举世闻名的天才,而不是一个人人畏惧的怪胎。
有?那么一刹那,薄莉只觉得危机感渗入骨髓,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悚然?倒竖。
怎么办?
她要怎样才能自救?
如?果埃里克在她旁边就好了,至少她可以给他一个吻,一个拥抱,增加一下存活的几率。
可惜,她连他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他已?经在阴影里拔出匕首,神色森冷,准备杀死所?有?人。
薄莉大脑迅速转动,半晌咬咬牙,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必须让他知?道,她是无辜的。
这时,女灵媒们已?经搬出画像,上面盖着一张暗红绸布。
“这幅画太过邪性,”博伊德说,“即使是灵媒,也不敢多看,怕惹祸上身——”
他说话时,薄莉身上的血液几近凝固,后?背传来尖锐寒意,像被刀刃抵住了。
不会是埃里克的刀子吧?
眼看女灵媒们就要掀开绸布,薄莉闭上眼睛,扭头怒斥道:“博伊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用这幅画像,帮特里基离间我和埃里克。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特里基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他看上了埃里克,想让埃里克为他效力,但埃里克太聪明,太强大,必须用计谋才能拉拢他,而我不过是你?们计谋的一环——”
博伊德没想到?薄莉突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整个人都?傻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她被恶灵附身了,快去?拿圣水!”
薄莉冷冷道:“圣你?个头,真当我是傻子?”她转头看向那些女灵媒,“还有?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骗子?给我一张纸,一支笔,我能比你?们演得更好,说什么我是因为埃里克才不能回家,你?们知?道我住哪儿?吗?张口就来!”
会客室一片死寂。
博伊德行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清醒、果断的受害者,片刻后?,只能颤抖着摸出一支烟,用火柴点燃,吸了一口。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女灵媒颤声打破了沉默:“博伊德先?生……”
博伊德不耐烦地卷起袖子,走来走去?:“都?什么时候了,还叫先?生,有?话快说。我得想办法告诉特里基先?生,计划完了,这婊子全知?道了……”
“……会客室的门开了。”
“壁灯也灭了,”另一个女灵媒也鼓起勇气开口,“那几盏灯是我亲手点的,有?玻璃罩着,怎么会灭?”
同一时刻,壁炉里的火焰也骤然?熄灭!
会客室瞬间陷入黑暗。
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壁炉里还有?那么多煤,室内没有?风,也没有?水,居然?一下子就灭了!
女灵媒们立即慌了,她们是博伊德合作已?久的演员,对通灵一窍不通,还以为真的发生了灵异事件:
“博伊德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回家……”
“博伊德先?生,您不是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吗?”
博伊德被她们吵得烦躁不已?,压着嗓子怒道:“这世上的确没有?鬼!你?们还没看明白吗?壁灯灭了,壁炉也灭了,是因为有?人在捣鬼——该死的,这次我准备了枪,我手上有?枪!”他陡然?提高音量,“我不害怕他,他要是敢来,我他妈一枪打死他——”
话音未落,会客厅的大吊灯猛地晃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那盏吊灯跟剧院的一样大,一样辉煌,呈繁复的枝叶状,上面是数百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串连在一起,项链似的挂在镀金的小烛台上。
这盏吊灯一直悬挂在别墅的天花板上,几乎没有?剧烈晃动过,此时却疯了似的摇晃起来,似乎随时会坠落下来。
接二连三的灵异事件,终于?让博伊德精神濒临崩溃。
他面色苍白,后?退一步,开始推卸责任:“我不想惹你?……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打你?的主意,要怪就怪特里基,他说,只要我把这女人搞到?别墅来,他就给我道斯的钱包……是特里基谋划了这一切,跟我无关……”
只听?“轰”的一声,壁炉里的火焰又毫无征兆地燃烧起来。
会客室重获光明。
也就是这时,人们终于?看清,是什么使大吊灯剧烈摇晃——
特里基的人头。
他的头颅似乎是被活生生拧下,如?同一个被砸烂的西瓜,血肉淋漓,不停往下淌血。
所?有?人都?尖声惨叫起来。
博伊德看到?这一幕,两眼跳动,胸口激烈起伏,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惨叫。
薄莉也受到?了些许惊吓。
她后?退几步,感觉心脏猛地冲到?了喉咙里,有?些喘不过气。
……简直是沉浸式观看恐怖片。
她不同情博伊德,也不同情特里基,更不同情这些假灵媒,假如?他们计划成功,她的下场恐怕不会比被拧下头好到?哪儿?去?。
但这画面对她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她得缓缓。
下一刻,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冰冷,坚硬,带着皮革的气味。
薄莉不禁一阵战栗,但不是因为恐惧。
他给所?有?人看如?此可怖的画面,唯独捂住了她的眼睛。

会?客室内, 黑暗愈发浓重,如血,如潮, 起伏蔓延。
博伊德不断往四周张望,急切地搜寻身上的枪——可是?, 没有,他?的枪被拿走了!
只有一个人能拿走他身上的枪。
博伊德急促地喘着气,差点?被自?己?惊恐不安的喘息声吓一跳。
就在这时,他?看到薄莉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对方戴着白色面具,眼神冷漠而倦怠, 身穿黑色长大衣,里?面是?白衬衫,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慢慢捂住薄莉的眼睛。
……埃里?克。
博伊德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太大, 引起埃里?克的注意。
埃里?克似乎想杀死薄莉,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脖颈。
薄莉跟他?是?一头的, 他?都想杀了她。
这人疯了。
博伊德全身颤抖, 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朝会?客室的大门走去。
那群“女灵媒”看到特里?基的人头后,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他?受够这群胆小如鼠的女人了, 平时供她们?吃, 供她们?喝, 关键时刻一个也不顶用。要是?她们?还在的话,他?至少可以抓一个过来当肉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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