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著衍生)如何阻止男主发疯by爆炒小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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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结束了,”她想了想,又?补充说,“一般只持续一个?星期。”
他没有说话,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她的?气味恢复如初。
除了血、水,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别?的?液体,能彻底覆盖她身上的?气味,令她焕然?一新?
第二天, 薄莉找到索恩,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当演员。
经?过惊魂一夜,索恩似乎成长不少, 不再像昨晚那样六神无主。
听见她的问话?,他低头琢磨了一会儿, 小声?说了一句“我愿意”。
薄莉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我叫波莉·克莱蒙。你叫我波莉就行。”
索恩脸红了,嗫嚅说?:“克莱蒙小姐。”
“叫我波莉。”
索恩的脸更红了,坚持叫她“克莱蒙小姐”。
薄莉纠正了两遍,也没能让他改口,就随他去了。
索恩的年纪比她猜想的要大一些?, 快要满十?五岁,因为总是吃不饱饭,才显得像十?二岁。
薄莉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怜悯之情,先带他去饱餐了一顿, 又让侍者?带他去洗澡、剃头。
一开始,索恩还很配合, 直到发现剃头需要摘下头套,抱着脑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薄莉轻声?劝了许久, 索恩才抽抽搭搭地同意摘下头套, 但前提是房间里只有薄莉一个人。
薄莉想了想,答应了。
洛杉矶消费高,上学的时候, 她基本上都是自己剪刘海、修碎发, 剃光头应该不在话?下。
索恩这才鼓起勇气, 摘下了头套。
平心而论,索恩长得并?不吓人, 脸上的肿块更像是颅骨增生,或是良性脂肪瘤。
薄莉毕竟是用恐怖片下饭的人,看到索恩的长相,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动作温柔地给他剃完了头。
索恩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确实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目露厌恶,对她越发依赖了,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
薄莉没怎么在意。
她在想另一件事——梅林太太到死也没有透露那些?畸形演员的去向。
如果要开马戏团,肯定?要先找到那些?畸形演员。
仅凭她一个人,是无法找到那些?人的。
她需要埃里克的帮助。
但不知为什么,埃里克对她的态度变得有些?怪异。
尤其是她给索恩剃头的那天,他盯着她的手指,起码看了十?多分钟。
他的视线冰冷刺骨,几乎阻碍了空气流动。
薄莉有些?窒息,他不会以为剃光头是一种?伤害,觉得她在羞辱索恩吧?
也不怪他会那么想,在有的文化里,剪发、剃发确实是一种?羞辱手段。
薄莉连忙说?:“……你误会了,我给索恩剃头,不是在羞辱他,而是因为他太久没洗头洗澡了,如果不把脏发剃掉,他的头皮可能会生疮流脓。”
埃里克不置可否,视线却没有从她的手指上移开。
薄莉被他盯得汗毛倒竖,心脏怦怦狂跳。
他的眼神如此古怪,让人琢磨不透,哪怕他下一刻拿刀剁掉她的手指,她也不会感?到惊讶。
薄莉灵机一动,问道:“你的头发也有些?长了,要我帮你剪一下吗?”
他用那种?莫测的眼神看了她片刻,居然点?了点?头。
薄莉彻底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了——他连她看他的手都会应激,居然愿意让她剪头发。
她换了一张干净的围布,围在他的身上,手指沾水梳了一下他的头发。
他似乎有些?不适,重重闭了一下眼睛,喉结因吞咽而上下起伏。
薄莉忽然想起,他好像比索恩大不了多少——两岁,最多三岁,发育得却比索恩更好,身量更高,手指更长,喉结也更为突出。
雄性荷尔蒙也更强。
薄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极力把这一念头撇到脑后,开始给他剪发。
他的头发很多,似乎才洗过,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皂味,手感?冰凉且干爽。
脖颈上的头发剃得很短,发根坚硬、扎手,前额的头发却显得细而软,像小动物的绒毛。
手指和头发纠缠在一起的感?觉,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薄莉抑制住剧烈的心跳,伸手捋起他的额发。
下一刻,他冷不丁攥住她的手腕。
薄莉愣了一下。
他却已经?松手,似乎示意她继续。
薄莉深吸一口气,简单剪了剪他的额发,尽量剪出层次感?,又用推子剃了一下他两鬓的发根。
给索恩剃头的时候,她整个人心如止水,没有任何联想。
给埃里克剪发时,她内心的想法一个比一个奇怪。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他的头发似乎比索恩更具张力,尤其是两鬓的头发被剃短后,露出青黑色的发根——
她几乎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薄莉第一次知道,给人剪头发可以显得如此……暧昧。
她的呼吸本能地急促了一下。
可能因为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埃里克又是她身边唯一的男性,她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过段时间就好了。
剪完以后,薄莉后退几步,仔细端详片刻,发现自己的手艺真不错。
埃里克却突然解开围布,起身想要离开。
薄莉连忙拦住他:“等?下!”
他停下脚步,微微侧头。
薄莉看到他的耳根泛着红,像起了一片疹子。
对剃刀过敏?
“什么事。”他打?断她的注视。
薄莉回过神:“……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梅林太太一直没有说?出那些?畸形演员的去向,你可以帮我查查他们的下落吗?”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你不是有奥利弗·索恩了么。”
“索恩什么都不懂,”薄莉莫名其妙,“他又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撑起一个马戏团。”
埃里克没有说?话?。
薄莉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衣角,用恳求的语气说?:“求你了,你那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找到那些?畸形演员……帮帮我,好不好?”
几秒钟后,他抽出她手里的衣角,转身离开。
尽管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是无可无不可,但薄莉知道,他答应了下来。
她若有所思。
所以,他不仅对女性有一种?诡异的绅士风度,还难以抗拒女性撒娇的声?音?
有了埃里克的帮助,另外几名畸形人的下落很快水落石出。
特?里基的一名助手,见特?里基和博伊德都离奇身亡后,迅速联系上一名船长,想把包括艾米莉在内的五名畸形人,全部运往伦敦。
除了“四?足女”艾米莉,他们当中还有侏儒、巨人、膝盖反弓的“蜥蜴人”,以及患了下肢肥大症的大脚女孩。
这样一群人,船长一眼就看出助手是做什么生意的,狮子大张口索要五百镑的船费,否则就不让他们上船。
两人僵持住了,在码头争论不休。
不过,船长和助手都非常谨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畸形人”,只说?是“货”。
薄莉不是没去码头看过,但助手早已假扮成码头的水手,涂黑了脸颊,贴着髭须,平时交谈都用西班牙语,也不知道埃里克是怎么从茫茫人海中抓住他的。
救下那些?畸形人后,薄莉在郊外租了一幢别墅,把他们安置在那里。
“大脚女孩”叫玛尔贝,有一头细软漂亮的金发,特?里基为了得到她,把她妈妈打?了一顿,不久后,她妈妈就因思念成疾,去世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用醋给我洗头发了,”她喃喃说?,“我头发都变糙了。”
“巨人”叫西奥多,他身高足足有两米四?,薄莉第一次见到比埃里克还要高的人,不由有些?警惕,只是跟他握了下手,简单问了句好。
“侏儒”和“蜥蜴人”,一个叫弗朗西斯,另一个叫弗洛拉。
侏儒不知为什么,不太喜欢薄莉,一见到她就翻白眼。
弗洛拉则是个爱美的小女孩,听见自己不用扮演蜥蜴人后,欢呼一声?,把薄莉当成了亲姐姐,搂着她的脖子,坐在她的身上不肯下来。
侏儒环视一周:“你们就这样忘了特?里基·特?里先生的知遇之恩?”
“大脚女孩”玛尔贝最先呸一声?:“去他娘的知遇之恩!他把我妈杀了,要不是他已经?死了,我真想用脚踩死他!”
西奥多保持沉默。
弗洛拉说?:“我不喜欢扮蜥蜴人,我要跳芭蕾,我要当漂亮女孩……”
侏儒骂道:“你膝盖长成这样,你这辈子就只能当蜥蜴人!没有观众想看一个蜥蜴女孩跳芭蕾!”
薄莉冷眼旁观,怀疑这个侏儒并?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相较于其他畸形演员,侏儒并?不少见,不少剧团都有侏儒,甚至有侏儒夫妇一起表演。
船费那么贵,多一个人就多一百镑,助手没必要花大价钱,把一个侏儒运到伦敦去,除非他另有作用——监视这些?人。
见他们争执不休,薄莉想了想,拿出钱包,给了侏儒两块钱:“既然你不想留在这里,那就走吧。”
侏儒不敢置信地说?:“这些?人都是一群好吃懒做的废物……你宁愿要他们,也不要我?我告诉你,我特?别会赚钱……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薄莉平静地说?。
侏儒夺过两块钱,气冲冲地离开了。
他离开后,其他人立即开始对薄莉抱怨,侏儒平时多么尖酸刻薄,不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薄莉一边安抚他们,一边去厨房烤了个馅饼,在上面涂了奶油和巧克力酱,没什么技术含量,但迅速俘获了两个女孩的心。
西奥多对她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薄莉:“不客气。”
玛尔贝吃馅饼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的脚看个不停——薄莉在她肥大的膝盖上绑了一条白蕾丝,她高兴极了,整个晚上都眉开眼笑。
弗洛拉则大声?说?,这里简直是天堂,有屋顶,有煤气灯,还有奶油和巧克力酱,她要一辈子待在薄莉的身边。
最后,薄莉跟他们互道晚安,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临睡前,她有些?纳闷,埃里克人呢?
自从救出这些?人后,他就又不见了。
侏儒拿着钱,走出别墅后,仍在骂个不停。
“没见识的女人……宁愿要那些?畸形人,也不要我,”他吐了口唾沫,“她根本不知道我的能耐,也不知道特?里先生多么器重我!”
在大多数观众眼里,侏儒虽然是畸形人,但也是勤劳、善良以及工匠的化身。
弗朗西斯因此捞了不少钱——他跟特?里基合谋,在上一座城市买廉价工艺品,到下一座城市,挂上“侏儒手作”的名头翻倍出售。
两人利用民众对侏儒的刻板印象,赚了个盆满钵满。
侏儒钱包鼓起来后,开始轻视其他畸形人,觉得自己和特?里基一样,是他们的主人。
没想到特?里基就这样死了,他还被一个女人赶了出去——马戏团岂有被女人领导的道理?
这就像开船一样,有女人在船上,迟早沉没于大海。
侏儒越想越气,忍不住在街上破口大骂起来:“谁稀罕在她那儿工作,要不是她插手,我早就去伦敦赚大钱去了!死娘们儿,坏我好事,等?我赚钱了,我要雇人把你卖到窑子去!”
这娘们儿也是蠢,临走前还给了他两块钱,正好喝酒去。
弗朗西斯抛着手上的硬币,走进一家?灯红酒绿的酒馆,没注意到后面跟着一个幽灵般的身影。
两块钱只能买一瓶肯塔基威士忌,而且还不能在酒馆里喝——侍者?觉得他长得太像小孩子,在里面喝酒,会影响酒馆的声?誉。
弗朗西斯忍气吞声?地交了钱,拿着威士忌,回到了大街上。
去他妈的像小孩子!他脸上明明蓄了一大把胡须,都是借口,侍者?就是看不起侏儒。
但没关系,他很快就会有钱了。
弗朗西斯喝了一大口威士忌,他明天就去剧团应聘,签演出合同……不到两个月……不到一个月,他就会变得像以前一样有钱有地位!
“等?我有钱,”侏儒嘟哝说?,“等?我有钱……死娘们儿,等?我有钱……”
下一刻,侏儒只觉得脖子一紧,有什么勒在了上面。
不等?他回头咒骂,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颈骨被硬生生折断,血肉寸寸撕裂开来,头颅“砰”的一声?滚落在地。
埃里克居高临下地看着侏儒的头颅。
自从他看到薄莉和另外几个畸形人共处一室的画面后,就难以遏制内心的杀意。
这不应该。
他没必要因她而情绪波动。
然而,杀意却在加重。
当他看到她把那几个畸形人接回别墅里,给他们挑选衣服,给他们烤馅饼,跟他们握手,拥抱。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想要杀死屋内所有人。
他迅速移开视线,竭力平息这种?古怪的想法。
然而不管他看向什么,都觉得可以成为杀人利器。
餐刀、餐叉、打?碎后的餐盘、窗帘上的绳子、壁炉里的拨火棍、煤钳、壁炉架上方的鹿角……只要他想,这里随时可以变成恐怖的屠宰场。
可是,他为什么要为了她动手杀人?
侏儒的血已蔓延至他脚边,浸湿了他皮鞋的鞋尖。
躁动的杀意却始终无法平息,在他的身上萦绕,徘徊,缠绵。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脑中却毫无征兆地回想起她为索恩剪头的画面。
一想到她的手指曾在索恩的发间穿行,沾染过索恩的气味,他就想勒断索恩的脖子。
这太不正常了。
更不正常的是,从她为他剪发的那天起,他的头上就始终有一种?被摩挲的感?觉。
头是最脆弱的部位,脸则是他的禁忌。
她手指的触感?,却一直停留在上面。
仿佛她的手指已探到面具的边缘,随时会揭下他的另一层皮肤。
这让他觉得不安和……暴露。
他的胸口不禁一阵紧缩,心跳又快又重,每一下都几近痉挛,简直像得了某种?不治之症。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只觉得浑身燥热,口中干渴,有什么在不断塌陷,塌陷,塌陷。
没有尽头。
薄莉醒来的时候, 吓了一跳。
这幢别墅是?她临时租下的——房东觉得新奥尔良太潮湿,蛇虫鼠蚁也太多,一到半夜全?是?狼嗥和狐狸的叫声, 还有野猪冲撞围栏,就在报纸上刊登了出租启事。
薄莉看到后, 立即租了下来。
房东见有人接手,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连贵重家具都没有搬走。
薄莉本想第二天起床,再去酒店拿自己的衣服,没想到一觉醒来, 床上摆满了衣物?。
她还以?为埃里克把酒店里的衣服拿过来了,谁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整套新衣服。
——胸衣、手套、帽子、长筒袜、鞋子、帽子上的丝缎配饰、白?色天鹅绒裙子、鹅黄色腰带、白?色山羊绒大衣。
薄莉心情复杂。
他居然?连帽子上的配饰,都给她选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
薄莉努力回想原著内容, 试图找到他这么?做的原因。
可是?原著里,根本没写过他喜欢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女人啊!
不过, 他控制欲极强倒是?真的。
原作里,他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人出入第五号包厢,也不允许任何不符合自己评判标准的演员上台演出。
——恐怖片里, 那个被?他丢进锅炉里的女高音, 就是?例子。
也是?,他最为擅长的音乐、建筑、魔术,无一不需要强大的控制力与领导能力。
他想要控制她也正常。
只要别杀她就行了。
反正她经常不知道第二天要穿什么?, 就当节省挑衣服的时间了。
薄莉欣然?换上裙子。
让她愣了一下的是?, 不仅裙子完全?合身, 胸衣、手套、帽子、长筒袜、鞋子也彻底契合她的尺寸。
……埃里克什么?时候量的?
最让她震惊的是?鞋子。
穿越后,她的鞋子就没合脚过——在马戏团, 她穿的是?别人的鞋子,一双开裂的灰皮鞋,大得几乎像挂在她的脚上,她必须用?脚趾紧紧钩住鞋底,才不至于?把鞋子甩出去。
进城后,鞋子也只能算勉强合脚。
男鞋没有这么?小的尺寸。
女鞋要么?太软,全?由丝绸制成;要么?太硬,比如橡胶鞋,她必须在小脚趾和脚后跟上贴胶带,才不至于?被?磨得鲜血横流。
登山包里的运动?鞋,虽然?跟她这双脚尺码相近,但她舍不得穿——只有这一双运动?鞋,坏了就没了。
当然?,新奥尔良不是?没有制鞋服务,但好的店铺排队都是?半年起步。
薄莉看着脚上的鞋子。
这是?一双白?色软面羊皮鞋,设计并不复杂,甚至有些简单,鞋面雕刻着镂空的对称花纹,鞋底的花纹则繁复一些,像巴洛克时期的风格。
她看着看着,心里忽然?起了一个诡异的念头。
——这鞋子,不会是?埃里克亲手做的吧?
合脚到这种程度,只有手工制作这一种可能——商店里出售的样子,不会连她脚掌的弧度都契合。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她制作鞋子?
又?是?怎么?测量她脚掌数据的?
仅仅是?看她穿过的鞋子,就能得出如此?精准的数据吗?
还是?说,他曾在她睡觉时,潜入她的房间,以?视线,以?软尺,以?手掌……一寸一寸丈量出她脚掌的长度和弧度?
薄莉的心脏不由重重跳了一下。
令她心乱如麻的是?,她好像感到了鞋子的体温——仿佛托住她脚的不是?鞋子,而是?埃里克骨节分明的手掌。
薄莉很想脱下这双鞋子,换上平时穿的便鞋,假装无事发生。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非常想知道,埃里克为什么?要那么?做?
也想知道,他看到她穿上这双鞋子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薄莉脑中一片混乱,古怪的念头一个接一个——他这么?对待她,还会想要杀她吗?
他还会半夜用?刀子叫醒她吗?
他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她,为她量身定制鞋子,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
是?她的错觉,还是?他们之间的氛围……真的变得有些暧昧?
薄莉谈过两段很短的恋爱,不怎么?走?心的那种,都是?别人先追她,又?被?她的内向劝退。
她不喜欢派对,不喜欢酒吧,不喜欢户外运动?。
不少男的一听她爱看恐怖片,就高兴得两眼放光,以?为她会被?吓得魂不守舍,钻进自己的怀里寻求安慰。
实际上,那只是?她的下饭伴侣。
除了几个男搭档,她接触的男性实在有限,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会对埃里克产生……暧昧的错觉?
薄莉不知道。
她的脑袋混乱极了。
有什么?正在偏离正轨。
她清晰地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反常的,应该被?严厉纠正的。
甚至有一些不道德的意味。
……埃里克可能比她小好几岁。
但这种不道德感,很快被?他身上的危险性冲淡了。
他随时会杀死她,她根本没空考虑他的年龄。
不,不对。
薄莉用?力闭了闭眼睛,在脑子里叫了好几声停。
她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他不过是?为她准备了一双鞋子,尺寸意外地合脚,她就能想这么?多?
薄莉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
要不就是?闲得慌。
想到这里,她马上把这些念头撇到脑后,走?出卧室,准备去物?色马戏团演出的场地。
“大脚女孩”玛尔贝跟艾米莉一样,需要终身坐轮椅,不便出门。
西奥多表现得极为沉默,薄莉对他了解不多,不敢把一个两米四的“巨人”带在身边。
“四足女”艾米莉是?这几人里,经历最为曲折的——不仅被?迫堕胎,还被?经理卖给特?里基,差点被?谋杀制成标本。
即使重获新生,她的心情依然?没有好转,只是?轻轻对薄莉说了一声“谢谢”。
唯一能带出门的,只有索恩和弗洛拉。
弗洛拉只是?膝盖反弓得比正常人厉害,不影响走?路。
她长相甜美,性格活泼,非常黏人,薄莉很乐意把她带在身边。
临走?前,薄莉递给玛尔贝一把手枪,轻声告诉她,只要西奥多有异动?,就给他一枪。
之所以?不给艾米莉,是?因为怕她自尽。
玛尔贝虽然?腿脚不便,一双手却十分灵活,而且即使失去母亲,她也没有消沉下去,而是?更加努力地想要活着——给她枪,是?最好的选择。
玛尔贝接过枪,不动?声色地藏在自己的衬裙里,说:“放心,克莱蒙小姐,一定不负您的嘱托。”
他们都爱叫她“克莱蒙小姐”,怎么?也纠正不过来。
薄莉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着弗洛拉和索恩,驾车出门了。
她先去本地的报社,花钱刊登了一则招聘启事——108号花园别墅街,需要女仆两名,厨娘一名,男仆一名,马车夫一名,薪酬面议,诚信者优先。
然?后,是?物?色演出场地。
薄莉并不打算在剧院或音乐厅演出——这两个地方租金太贵,她虽然?有钱,但不想在租金上花费那么?多。
谁说马戏团只能表演杂技和魔术,抑或是?让畸形人站成一排供人观赏?
她真正的计划是?打造一个鬼屋,但又?不止鬼屋那么?简单。
现代的鬼屋那么?“卷”,也是?一次性消费品,只能吸引外地的游客。
这里是?十九世纪,虽然?已经有火车,但大部分人不可能为了一个鬼屋,乘坐火车前来体验。
想要盈利,她还是?得像其他剧团一样,去不同城市巡演。
所以?,她不能像普通鬼屋一样,靠复杂的场景、大型机关达到吓人的效果,不然?等她费劲巴拉地装修好,观众们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她必须简化道具和机关。
……刚好,她身边就有一位活板暗门大师。
薄莉忽然?懂了,为什么?马戏团经理和特?里基·特?里,都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埃里克。
因为有埃里克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机关可以?交给他。
魔术也可以?交给他。
鬼屋的配乐、幕后伴奏……都可以?交给他。
他是?如此?无所不能,可以?实现她任何看似荒谬的构想。
唯一的难点是?,如何说服他参与进来。
但这似乎也不是?难点。
薄莉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鞋子。
不管是?不是?暧昧,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变得有些……不一般。
他是?一头不通人性的野兽。
她却可以?让他停止追猎。
他是?一个举世罕见的天才。
她却可以?让他为己所用?。
尽管跟他相处时仍然?会有生命危险,但必须承认的是?,驯化野兽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薄莉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危险,可她控制不住。
要怪就怪埃里克,这双鞋子完全?搅乱了她的思绪,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薄莉找了几家?酒馆的老板,问他们是?否愿意出租场地,给马戏团演出。
前几家?酒馆老板见都没见她,就一口回绝了。
最后一家?酒馆的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马戏团?演出?这台子这么?小,只能给人唱唱歌、跳跳舞,怎么?可能让你们走?钢丝、钻火圈?”
薄莉简单给他讲了一下自己的构想。
老板听得目瞪口呆,但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演出”,怕影响酒馆的声誉,还是?一口回绝了。
薄莉说:“没事,您只需要把场子租给我?,当晚的酒水由我?买单——没人会拒绝免费的酒水,就算演出不成功,看在酒水的分上,也不会怪罪到酒馆的头上。”
老板思来想去,觉得薄莉可能是?一位人傻钱多的千金小姐,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要跑出来创办新式马戏团。
抱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想法?,老板答应了下来,条件是?演出前就得结清酒钱。
双方签订合同后,薄莉驾车回到了郊外别墅。
在外奔波了一整天,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溜得一干二净,只想泡个澡,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吃过晚餐,薄莉泡完澡,穿上棉质睡衣,拢着湿发,回到卧室。
刚刚踏进房门,她就打了个激灵,像被?泼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
——埃里克在她的房间里。
卧室内,没有开灯。
他在看着她,视线有如实质。
她却看不到他的位置。
他似乎在任何一片阴影里。
薄莉镇定地关上门,说:“晚上好,有事吗?”
黑暗中,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似乎走?到了她的面前。
呼吸声在她的上方响起。
起初,她听到他的呼吸声,总会想到恐怖片里凶手的呼吸声。
受害者无论逃向哪里,粗重的呼吸声总是?如影随形。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呼吸声在她的心底逐渐变了质。
薄莉一动?不动?地站着,脑中控制不住地冒出一个想法?——他为她测量脚掌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呼吸着,走?到她的床边。
她胸腔一麻,不敢再想下去。
微妙的成就感和罪恶感混合在一起,反而让她感到一阵古怪的悸动?。
但很快,她的心跳就猛地一滞。
埃里克打了个响指,屋内的烛光陡然?亮了起来。
他背对着摇晃的烛焰,白?色面具上眼神晦暗难辨。
薄莉很少与他对视,但今晚,他的目光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人想要……一直看下去。
他眼眶深陷,视线像一对钩子,钻进她的眼里,勾动?她的血管,牵引她的神经。
她呼吸变缓,全?身上下不由自主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