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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名著衍生)如何阻止男主发疯by爆炒小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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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莉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微笑答道:“可?以呀。”
那位女士轻轻摸了一下?薄莉的?腿,口中仍然惊喊道:“哎哟,真长,真直!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女人也?有一双腿呢!”
一位年纪略长的?女士呵斥道:“加西亚太太,你太无礼了。”
有女士发出窃笑:“克莱蒙小姐,你就原谅加西亚太太吧,她一直这样,一看到漂亮女孩就走不?动道,你还穿成这样——”
会客室里泛起一阵窃笑。
薄莉温和地笑笑,宠辱不?惊:“没事,我是来找戴维斯太太、米特太太和莱特太太的?。”
“噢,我懂了!你是来给她们下?马威的?,对吗?”有女士问道。
“当然不?是,”薄莉说,“我是来给她们提个醒,演出有一定危险性——想必她们也?知道,有一位警察吓晕过去的?事情,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为了安全起见,我希望她们能在旁边观看演出,这样有危险,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她们可?以亲眼见证自己的?丈夫是如何通过胆量测试。”
女士们没想到薄莉上门,只是为了告诉那三位绅士的?妻子可?以旁观演出。
这种不?计前嫌的?举动,简直比那三位绅士的?行为……还要绅士。
毕竟,这段时间,她们都亲眼看到了那三位绅士是如何对薄莉口诛笔伐——简直是要把她往死里逼的?程度。
好半晌,戴维斯太太才开口说道:“谢谢您特地跑一趟,告知我们这件事。我们会去旁观演出的?。”
“那我就放心?了,”薄莉脱下?帽子,按在胸口,礼貌地所有女士鞠了一躬,“非常抱歉打?扰各位女士,再见。”
直到她彻底走出会客室,女士们才重新开始说话?:
“上帝啊!她居然是活的?……怎么会有女人敢穿成那样,把两条腿露出来,她不?会害臊吗?”
“但她真好看,”另一位女士说,“早知道我也?像加西亚太太那样,上去摸摸她的?腿了。”
一位年轻女孩冷漠地表示:“我绝不?会触碰这样的?女人,太肮脏了。”
“琼斯小姐,”一位坐在壁炉旁边的?女士笑了起来,“你年纪还小,不?懂克莱蒙小姐的?魅力,等?你结了婚,整日对着倒胃口的?丈夫,就知道克莱蒙小姐的?好处了!”
“加西亚太太养了不?少女孩,但没有一个像克莱蒙小姐那样漂亮,性子也?没有那么倔……”
有女士问道:“加西亚太太,你刚刚怎么不?让她给你行个吻手礼呢?她的?唇看上去真软。”
所有女士都笑了起来。
琼斯小姐面色涨红,刚要斥责她们不?知廉耻的?话?语,就在这时,会客室的?吊灯突然摇晃了起来——
女士们顿时乱作一团,尖叫起来。
年纪稍大一些的?太太则较为镇定,劝她们冷静下?来,肯定是因为年久失修,吊灯才会晃动得?如此厉害。
谁知下?一刻,枝形吊灯上的?装饰品如暴雨般瓢泼而下?。
如果?仅仅是这样,并不?吓人。
真正让琼斯小姐感到恐怖的?是,在场的?女士们似乎都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首先?,是那位说薄莉“唇真软”的?女士,她几乎是尖叫着说自己的?嘴不?见了,变成血水融化了,仿佛得?了某种癔症。
加西亚太太的?幻觉也?很严重——她在自己的?手上看到了一条毒虫,一边哭喊,一边挥舞双手,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知是否被这样可?怕的?氛围影响了,琼斯小姐也?看到了无法解释的?恐怖画面。
她颤抖着低下?头,恐惧地望着自己的?双手,眼睁睁看着手指变长,变软,化为污浊、黏稠的?血水滴落而下?。
简直就像是在惩罚她那一句——
“我绝不?会触碰这样的?女人,太肮脏了。”

第33章
薄莉请那三位绅士的妻子前来旁观演出, 一是为了?撇清关系——谁知道,那三位绅士的胆子大不大,会不会被埃里克吓死。
二是, 让那三?位绅士在妻子面前颜面尽失,再也没有勇气跟她叫板。
除此之外, 薄莉还请了之前的警员们过来。
警员们看到了绅士们在报纸上对?他们的污蔑。
虽然确实收了?贿赂,来看薄莉的演出,也是冲着那一百块钱。
问题是,收贿赂的是警长?,因为亨利被吓晕, 那一百块钱也没有到手。
绅士们再发表那样的言论,就等同于污蔑了?。
警员们一方面很乐意看到绅士们出丑,一方面又希望他们通过胆量测试,挽回一下亨利丢掉的男性尊严, 心情非常矛盾。
薄莉不知道警员们内心的挣扎,她在报纸上公开表示, 欢迎各路记者?前来旁观演出,为三?位绅士的表现打?分。
这一举动,再度引起人?们的热议。
有人?说, 薄莉在打?肿脸充胖子——胆大胆小, 谁说得清呢?
有的人?认为,吃蛇虫鼠蚁,就是胆大的表现;有的人?则认为, 必须跟一头熊搏斗, 才是真正的胆大。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位胆小的警员, 会被马戏团的演出吓晕过去?。
薄莉为了?彰显自己大度,邀请记者?前去?观看演出, 谁知道记者?们会不会站在绅士那边?
要是那些?记者?一口咬定,绅士们的某些?行为就是胆大表现,她该怎么为自己辩驳呢?
只能说,女人?就是女人?,不适合做生意。
哪怕跟绅士们的争论占据了?上风,也很快会得意忘形,原形毕露。
薄莉对?街头巷尾的热议毫不知情。
这里的人?都有些?腼腆,即使在背后议论她,见到她也会脱帽致意。
女士们也是表面上跟她势不两立——薄莉每天打?开邮筒,都能看到大量信件,除去?一些?不堪入目的辱骂,基本上都是女士们暗中递来的邀请函,拐弯抹角地问她要不要来本地的读书会、舞蹈俱乐部?等等。
此时此刻,薄莉最担心的,也不是能不能吓倒那三?位绅士,而是要怎么提醒埃里克,别把那三?个人?玩死了?。
这段时间?,她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可她刊在报纸上的文章,他又会一一翻看,甚至会像之前一样留下几句简短的批注。
薄莉完全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
她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她对?庸才过于宽容的态度,引起了?他的反感。
他虽然对?女性有一种诡异的绅士风度,但?若是那位女性是个庸才,也会作出刻薄到近乎冷酷的点评。
记得有一次,他带她去?看歌剧。
薄莉对?歌剧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那位女高音扯着嗓子在唱什么,但?感觉还行——音准,气息足,吐词清晰,可不就是还行。
所以,当他走到她的身后,问她有何感想时,她想也不想地答道:“挺好的。”
埃里克沉默片刻,冷淡地说:“早知如此,不如带你去?动物园。听?听?野兽的嗥叫,或许能挽救一下你那岌岌可危的音乐品位。”
薄莉:“……”你再骂?
她非常庆幸,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靠唱歌刷他的好感度。
不然以他的标准,她很可能第一天就命丧黄泉了?。
薄莉决定永远不告诉他,她其实也会唱歌。
埃里克对?才华的评判标准,是如此严厉。
她却当着他的面说,自己会夸赞每一位庸才,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加心甘情愿地为她打?工。
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容忍的污点。
不过,他当时气成那个样子——呼吸粗重,下颚骨紧绷得几乎有些?打?颤,也太奇怪了?。
算了?。
薄莉想,他毕竟年?纪不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正常。
虽然大多?数时候,真的很难察觉到,他比她小那么多?。
他太冷漠,太危险,又太沉默。
只有停止捕猎时,才能让人?感到年?龄上的差距。
薄莉准备给他道个歉。
回到卧室,她脱下男装,换上睡衣,从抽屉里翻出信笺,打?算写一封真挚动人?的道歉信。
——这段时间?,他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他交流。
她刚在信笺上起了?个头,书桌上的煤气灯就倏地熄灭了?。
眼前陷入黑暗。
高大的阴影覆过她的头顶。
熟悉的气息逐渐包围她。
薄莉没有被吓到,只是有点儿纳闷。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她就把蜡烛换成了?煤气灯,没想到他还是能随心所欲地熄灭灯光。
怎么做到的?
能不能教教她。
这样她睡觉的时候,就不用专门起床关灯了?。
这时,埃里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动听?。
薄莉头皮一紧,习惯性地揉了?揉耳朵:“我想跟你解释一件事。”
“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之前有点小误会,”薄莉诚恳地说,“我夸赞西奥多?,并不是在肯定他的才能。事实上,见识过你的才能以后,任何人?的才华都不能再惊艳到我。”
他突然问:“我有什么才能?”
薄莉愣了?一下:“魔术、腹语、音乐、催眠……嬷嬷说,你是有名的活板暗门大师,但?我觉得,你在建筑上的造诣远不止于此。”
她擦了?擦冷汗,差点把他是建筑大师这一点也说出来了?。
还好她脑子反应快,及时刹住了?车——他并没有告诉她,他对?建筑也有涉猎。
埃里克没有说话?。
薄莉继续说道:“你可能会以为,我这么说,也是为了?笼络你……但?真的不是,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人?,你会的那些?东西,大多?数人?穷尽一生也无法精通一项,你却已经是那个领域的大师。”
为了?哄他消气,她简直是搜肠刮肚地说好话?:
“你几乎改变了?我对?天才的认知……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还会真心夸赞西奥多?呢?”
他不冷不热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别生气啦,”薄莉转过身,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对?庸才的态度,不会再那样夸西奥多?了?。”
埃里克也想问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正如薄莉所说,西奥多?是一位庸才,除了?身高将近八英尺,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西奥多?虽然比他高出一英尺七英寸,但?他只需一只手就能绞死西奥多?。
而西奥多?毫无还手之力。
西奥多?高大、笨重、反应迟钝,意志力低下,他甚至不需要心理暗示,就可以直接催眠西奥多?吞枪自尽。
所以,他为什么要因为薄莉夸过西奥多?而生气?
然而,他一想到任何人?——不论庸才还是天才,她都一视同仁,毫不吝啬夸奖,就难以遏制胸中的怒火。
症结不在他。
而在于她。
只要杀死她,这种胸口胀痛的不适感就会消失。
一切又会恢复正常。
他不会再因为她的一字一句而心神紊乱。
埃里克盯着薄莉的脖子,手缓缓覆上去?。
她对?他毫无防备,反而微微歪头,把脸颊贴在他的黑色皮手套上。
埃里克没有注意到,她贴上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的咽喉。
只需一点点力气,她的呼吸、声音、体温、心跳、脉搏……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波莉·克莱蒙这个人?。
下一刻,她忽然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亲了?一下他的黑手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被她亲得从手指到脊椎都麻了?,很想重重推开她的头。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她的唇——鲜红,濡湿,如此柔软,开合间?可以看到整齐的牙齿。
——她的唇看上去?真软。
他看着她的唇,着了?魔似的生出一种冲动,想将什么抵进?去?,手指或舌头——
这一念头吓了?他一跳。他猛地后退一步,将头侧到一边,呼吸时断时续。
她的唇却像是烙在了?眼底,令他的太阳穴一阵胀痛,心脏剧烈跳动。
薄莉不明所以:“怎么了??”
几十?秒钟过去?,他略微沙哑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响起:“……我没有生气。”
薄莉假装相信他的说辞:“这样最好了?。”
埃里克转过身,似乎想要离开。
直到这时,薄莉才想起正事,连忙抓住他的手。
她没有注意,不小心与他十?指交握。
薄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迅速抽出手,语气也有些?不稳:“还有事?”
薄莉已经大致摸清了?他的脾气。
假如她直接提醒他,别把那三?位绅士玩死了?,他估计又会生气。
她也不懂他为什么那么能生气,总不可能是叛逆期到了?吧。
她得像之前一样,用一点肢体接触,让他接受她的话?。
想到这里,薄莉上前一步,抱住他。
她再度感到了?那种强烈的男性吸引力——不是她的错觉,他肩背、腰腹的肌肉真的变紧实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像一具高大的骨架。
“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薄莉小声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也知道你愿意帮我主持演出,已经是帮我很大很大的忙了?……但?还是希望,明天演出时不要把人?吓得太严重。”
她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我希望,他们是清醒地看着自己的颜面尽失。像亨利那样至今昏迷不醒,有点太便宜他们了?。”
“可以吗?”
说完,她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白色面具。
这不是她第一次亲吻他的面具。
但?就像之前每次一样,他感到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耳根充血发烫,胸腔被什么涨满似的剧痛不已。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口。
薄莉一脸不解,但?是非常配合,任由他掐住她自己的脸颊。
然而不知为什么,她越顺从,他越愤怒——最近他总是在愤怒,那是一种抑制不住的激烈情绪,跟平时冷静克制的他判若两人?。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唇,心想,如果按照那种冲动,把手指伸进?去?——是否能平息内心的愤怒呢?
但?显然,他想要探进?她口中的,并不是手指。
而是舌。
她的唇真软——
他比那些?女人?更加可耻。
因为这一刻,他的头脑里想的居然是,她的唇真软——
能否含住他的舌?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侧头亲了?一下他的手指——隔着一层黑手套。
有那么一刻,他居然对?一副手套生出了?嫉妒心。
薄莉对?他的异样毫无察觉,还在问:“那我们说好了??”
他的听?力是如此敏锐,可以听?见她说话?时呼吸、吞咽,甚至是唾液在舌根蓄积的声响。
那些?细微的声响似乎有着可怕的热度,令他的耳膜一阵刺痛,半晌才低声说道:“……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 酒馆前被围得水泄不通,都是前来看热闹的市民。
薄莉把报社的?记者,安排在?一个隐秘的?位置——既可以观看演出, 又不会?影响那三位绅士沉浸式体验鬼屋。
警员们得知消息后,思来想去, 还是决定提醒一下那三位绅士。
薄莉现在?风头太盛,如?果?三位绅士都被吓到的?话?,她可能会一跃成为全城最有名的女性。
这很可能会?带坏城里的?太太小姐,让她们跟她一样抛头露面?。
这样的?话?,警察的?工作量会?剧增——太太小姐是那么?娇弱, 必须由男士们陪同才能外出,否则会?引来不三不四的?人?调笑或觊觎。
警员们可不想因?为薄莉,每天在?街上忙前忙后地照看一堆柔弱的?妇女。
于是,警员们找到那三位绅士, 告诉他们,薄莉的?演出非常新奇, 跟他们看过的?任何一种演出都不一样。
他们进去后,会?扮演不同的?角色,找到线索, 破解谜题, 才能离开酒馆。
只有离开酒馆,才能算“看完整场演出”。
警员们还说,亨利之所以会?被吓晕, 是因?为抽到了?“玛尔贝”的?身份牌。
如?果?他们当中有人?抽到“玛尔贝”的?身份牌, 要么?让薄莉换牌, 要么?着重保护,不要分散开来。
否则, 亨利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绅士们——米特、莱特和戴维斯,听完警员们的?劝告,陷入了?沉思。
米特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也是三位绅士里家世最好、最意气风发?的?一个。
莱特和戴维斯都不太想出风头,看到薄莉在?报纸上说他们不像南方绅士,就有点打退堂鼓了?,是米特强行把他们留了?下来,声称一定要给薄莉一个教?训。
在?报纸上争论不休时,莱特和戴维斯都被薄莉的?厚脸皮震惊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
如?果?薄莉要点儿脸的?话?,早在?他们指责她抛头露面?时,就已经羞愤自尽了?。
不要小看这句指责的?力量。
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名声。
在?上流社会?,无论女人?还是男人?,都将自己的?名声看得极重。
没了?名声,周围人?就不会?再跟你打招呼,也不会?再邀请你上门做客,更不会?邀请你参加各种社团与俱乐部。
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则就是如?此,人?人?都怕落个坏名声,被街坊邻居拒之门外。
薄莉却对自己的?名声毫不在?乎。
在?米特的?授意下,莱特和戴维斯对她用上了?这辈子?对女性说过的?最恶毒的?词汇——不守妇道。
任何一位正派女人?听到这一评价,都会?大受打击,闭门不出。
薄莉却像没听到似的?,每天照常穿着男装外出。
莱特和戴维斯都想放弃了?,他们平时在?女士面?前不小心说了?句脏话?,都会?连连道歉,跟薄莉争执成?这样,真的?太难看了?。
米特却平淡地说:“这只说明她不是一个正派女人?罢了?。你说一个卖笑女不守妇道,她也很难有什么?反应。”
莱特和戴维斯面?面?相觑,觉得薄莉虽然?算不上什么?正派女人?,但也不至于到卖笑女郎的?地步。
不过,他们并没有辩驳,没必要为了?薄莉跟米特起争执。
“那我们该怎么?办?”戴维斯问道,“我去医院探望过亨利·詹森,医生们都说,他确实是因?为惊吓过度才被送进医院。”
“先生们,”米特漫不经心地说,“这种演出方式确实闻所未闻,但我们已经知道,演出过程中会?有人?过来吓我们。除非是胆小到极点的?怂货,否则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因?为这种方式而惊吓过度,甚至晕过去。”
“可是,警员们的?劝告不像是假的?。”莱特说。
“那些警察尸位素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米特淡淡地说,“他们大概是收了?克莱蒙的?钱,想过来恐吓我们。”
莱特和戴维斯被米特说服了?。
谁知,就在?他们穿戴整齐,准备去酒馆观看演出时,却被妻子?们忧心忡忡地拦住了?。
“……那天,克莱蒙来找我们后,”戴维斯太太有些难以启齿,“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怪事。”
“让我来说吧,”莱特太太走上前,“那天,我们正在?举行读书会?,克莱蒙不知怎么?找到了?我们,请我们去旁观你们的?胆量测试……她的?举止非常正常,但她离开后……”
她深吸一口气,与另外两位太太对视一眼,脸色仍有些发?白:“在?场所有女士,都产生了?十分严重的?幻觉,简直像中邪了?一样——”
“好了?,女士们,”米特打断她们,看也没看一眼自己欲言又止的?妻子?,“多谢你们的?劝告,我们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三人?登上马车,莱特回想起自己妻子?的?表情,犹豫地说:“凯瑟琳从?不撒谎,克莱蒙那女人?说不定真的?有点邪性……”
戴维斯刚要说话?,米特却轻蔑地说:“行了?,女流之辈的?话?,你们也信?”
于是,两人?只能闭上嘴巴。
马车驶到薄莉租下的?酒馆前,车夫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街道人?满为患,不说全城的?人?,至少一半的?市民都跑来看热闹了?。
米特看到以后,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觉得薄莉未免太过可笑。
他承认,她设计的?演出形式非常新颖,但也仅此而已了?。
作为女流之辈,她根本不知道男人?的?眼界有多么?宽广,她在?家里学习刺绣时,他早已去欧洲旅行,见过的?风景比她见过的?人?还要多。
她拿什么?吓倒他?
米特面?沉如?水地走下马车,随即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薄莉。
为了?让这三位绅士没有挑刺的?余地,薄莉特地换上了?裙子?——茶绿色的?裙子?,裙摆笼罩着一层烟雾似的?轻纱。
她斜戴着一顶宽檐帽,帽檐如?荷叶起伏,露出小半张清丽姣美的?脸庞,一双褐色眼睛灵动无比,像是会?伸爪子?挠人?。
米特立即怔住了?。
他见过薄莉——当时,她身穿男装,从?他的?家门口路过,莱特叫他去看,他收起牌,随意瞥了?一眼,感觉不过如?此。
谁能想到,她穿上裙子?以后,竟是如?此——
动人?。
莱特和戴维斯也看得一愣。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米特原本一脸不耐烦,此刻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走上前,彬彬有礼地对薄莉点了?点头:“克莱蒙小姐,久闻不如?一见。”
莱特和戴维斯都见过他私底下咒骂薄莉的?样子?,看到他这副模样,整个人?都惊呆了?。
薄莉“唔”了?一声:“你是戴维斯先生?”
“我是米特,”米特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沃尔特·米特。”
薄莉微笑点头:“好的?,米特先生,这边请。”
她转过身,带他们进入酒馆,请他们签署免责协议,告诉他们观看演出时的?注意事项。
整个过程,米特一直紧盯着薄莉的?眼睛。
他对自己的?外形极为自信,只要是见过他的?女人?,无一不折服于他俊美的?外表。
只要薄莉仔细看看他的?长相,他就把握把她攥在?手里。
谁知,她就像猜到了?他的?心思似的?,始终没有正眼看向他们:
“先生们,请抽牌——这是演出的?身份牌。”
米特随手抽了?一张,翻开一看,是“玛尔贝”的?身份牌。
莱特小声问道:“那些警察说,这张牌有问题……要换一张吗?”
薄莉眨了?眨眼睫毛:“我们一般是不提供换牌服务的?,抽到什么?牌,就是什么?牌,但若是米特先生比较胆小,容易受到惊吓,也不是不可以给他换牌……”
米特眉头微皱,瞥了?一眼莱特,寒声说:
“你想换牌,可以去换,别扯上我。”
戴维斯扯了?一下莱特的?袖子?,凑到他耳边说:“别去找不痛快了?,他看上克莱蒙了?。”
莱特震惊,压低声音:“他不是说克莱蒙还不如?……卖笑女郎吗?”最后几?个字压得极低。
戴维斯也有点嫌弃莱特的?迟钝,恨铁不成?钢地说:“他发?现克莱蒙长成?这样,后悔了?呗。等下你不要再说话?了?,惹恼了?米特,小心他给你好看。”
米特没有注意到戴维斯和莱特的?动静,他有些烦躁,不知道怎么?吸引薄莉的?注意。
更让他烦躁的?是,周围人?也太多了?。
不然?他就直接捏住薄莉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了?。
演出开始前,要经过一条秘密通道。
米特终于抓住时机,走到薄莉旁边,低声问道:
“克莱蒙小姐,如?果?我有幸通过测试,能否请你共进晚餐?”
薄莉这才注意到米特的?异样——原来他一直紧盯着她,不时摸两下鼻子?,是想跟她搭讪。
她还以为,这人?想动手打她。
毕竟,报纸上那些言辞激烈的?批判,多数都出自他之手。
“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薄莉故作天真地望着他,“你都没有开始测试。”
米特离她更近了?一些,呼出的?气息几?乎扑到她的?脸上:“我只是想要一个保证。”
他应该是用科隆香水漱过口,呼吸有一股雅致的?香味。
薄莉却由衷感到厌恶。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突兀的?念头——如?果?是埃里克这样逼近她,她会?感到厌恶吗?
完全不会?。
她甚至会?觉得刺激。
希望他近一些,再近一些,呼吸与肌肉彻底压迫上来。
薄莉一直弄不清楚,面?对埃里克时的?那种悸动,到底是恐惧还是心动。
抑或是……两者皆有。
毕竟,谁能说清心动的?界限呢?
薄莉并不抗拒恋爱,对恋爱的?态度是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散。
要是埃里克也喜欢她,她不介意跟他谈一场恋爱。
问题是,埃里克会?喜欢她吗?
这是《歌剧魅影》的?世界,埃里克是这里的?男主?角,不管是原作还是恐怖片,他都会?爱上女主?角,为她大开杀戒。
薄莉不是一个自卑的?人?,她知道自己有点儿艺术上的?天赋,但跟埃里克比起来,这点儿天赋太不值一提了?。
——他是虚构故事里的?人?物,没人?能超越虚构人?物的?聪明才智。
她的?唱功也平平无奇,还不如?他那天讥嘲的?女高音一半厉害。
这种情况下,他真的?会?喜欢上她吗?
他看向她的?眼神,时而阴冷得吓人?,时而压抑着一股躁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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