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著衍生)如何阻止男主发疯by爆炒小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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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出来的,似乎只有埃里?克先生。
白?天,他冷静理智地指挥我们恐吓观众,到了晚上?,却会回到卧室里?,跟冰冷的尸体共处一室。
除了爱,我想不?到第二?个字,让他这样珍重一具腐臭的尸体。
1889年7月15日
夏天到了,整幢房子都有些臭了。
再这样下去,在别墅里?吃东西都成困难。
费里?曼大娘买了很多除味剂回来,喷洒在房屋各个角落,但不?到一天,浓烈的尸臭味儿又会飘出来,渗透每一面墙壁。
1889年8月10日
埃里?克先生似乎想通了,总算收起克莱蒙小姐的尸骨——几乎只剩骨架子了,扔掉了那张浸透尸水的床。
我们暗暗祈祷,这是重新?开始的标志。
1889年8月15日
话说早了,收起克莱蒙小姐的尸骨,只是他精神失常的开始。
从那天起,他经常盯着卧室里?的某个地方,一看就?是一整天,眼中那种兴奋、贪婪的情绪,令人不?寒而栗。
昨天晚上?,弗洛拉害怕地问我,埃里?克先生会不?会移情别恋了,如果他移情别恋,会不?会杀死?他们。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他每天晚上?都在叫一个陌生的名字——听?上?去似乎是克莱蒙小姐的名讳,可音调又完全不?同?。
说完,她磕磕绊绊地模仿了一遍那个名字的发音。
我说,这显然是克莱蒙小姐的名字。
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移情别恋,怎么可能跟尸体共处一室将近半年?
弗洛拉听?完,放心地睡了。她并不?担心埃里?克先生是否会爱克莱蒙小姐一辈子,只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是啊,只要埃里?克先生一日还爱克莱蒙小姐,我们的性命就?一日无虞。
1889年9月20日
埃里?克先生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现在,他不?仅白?天盯着卧室的某一处看,晚上?也看,一看就?是一整晚,彻夜不?眠。
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别墅里?笼罩着一种惶惶不?安的恐怖氛围。
直到今天,他死?死?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急促地呼吸着,胸口痉挛似的激烈起伏,低声喊出一个名字:
“……波莉。”
早该知道,他是在看克莱蒙小姐。
1889年9月29日
埃里?克先生疯得这么厉害,整晚整晚地不?睡觉,眼里?布满骇人的血丝,居然还能分神照看马戏团。
他给我们下达命令时,手指一直在发抖,脸上?不?时掠过一阵痉挛。他却毫无察觉,神色冷静地安排我们的走位。
我们根本不?敢忤逆他。
克莱蒙小姐不?在,一旦他精神失常,对我们起了杀心,没?人拦得住他。
1889年10月3日
埃里?克先生究竟疯到了什么程度?
他开始在墙上?画诡异的符号,一面墙密密麻麻全是诡异的符号!
1889年12月20日
弗洛拉告诉我,埃里?克先生好像疯得开始说胡话了。
我问为什么。
弗洛拉说,今天她路过主卧,从门缝里?看到,埃里?克先生在看一本笔记本,眼中充满了狂喜之色,叫人害怕。
他一边看,一边低声自语,说终于知道波莉为什么没?有回来找他了。
因为这个故事还未开始,只要他一直待在新?奥尔良,不?去巴黎推进剧情……她就?没?办法?来找他。
没?人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能他真的在说疯话吧。
1890年1月1日
新?年第一天,我们要去巴黎了。
新?奥尔良再见。
克莱蒙小姐再见,我会永远想念您。
薄莉看完整本日记,心中如同?爆发一场地震,手指都颤抖起来。
玛尔贝没?有听?懂埃里?克的话,她却听?懂了。
埃里?克不?仅发现了自己是电影里?的人物,还发现了疑似能让她……穿越回去的办法?。
如果说,她在卧室里?,感?到埃里?克在1889年的呼吸,是两个时空发生了重叠或交汇。
那么,他是否去巴黎,则是一个影响两个时空的关键事件。
难怪她回到现代后,在网上?搜不?到恐怖片版的《歌剧魅影》……原来是因为埃里?克还没?有去巴黎。
所谓“关键事件”,最恰当和最通俗的比喻,就?是“薛定谔的猫”。
——猫在密闭的盒子里?,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猫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不?打开盒子,猫就?永远处于“生”与?“死?”的叠加态。
换句话说,恐怖片版的《歌剧魅影》,相当于打开盒子后,发现猫还活着。
而现在搜不?到,要么是因为猫死?了——埃里?克最终决定不?去巴黎;
要么是因为盒子还未打开——埃里?克还未决定是否去巴黎。
但想让薄莉在现代搜到恐怖片版的《歌剧魅影》,他就?必须去巴黎,成为剧院幽灵,让一切尘埃落定。
只是去巴黎,还不?能彻底影响薄莉这边的时空。
就?像盒子里?的猫,就?算猫死?了,只要不?打开盒子,就?永远无法?确定猫的生死?。
薄莉必须找到这本日记本,确定埃里?克已经去巴黎了,才?算真正打开了盒子。
也就?是说,她现在可以在网上?搜到恐怖片版的《歌剧魅影》了。
平行时空、多元宇宙……这些理论,也是近几年才?在电影里?被反复提及。
薄莉很难想象,埃里?克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思考出的这一切。
日记本上?写,他经常彻夜不?眠,眼睛充血,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也许,他根本没?有往“平行宇宙”的方向想,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薄莉深深吸气,掏出手机,解锁屏幕。
眼底热意上?涌,模糊了视线。
她分不?清是看完那篇日记的后劲,还是即将见面的激动。
打开视频软件,搜索“歌剧魅影”。
除了最经典的那个版本,往下一拉,恐怖片版赫然在列。
薄莉心脏一紧,怦怦狂跳起来,耳朵像被灌了蜡一样发堵,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风声、谈话声、树叶簌簌声、马路上?汽车的引擎声……在这一刻,尽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大拇指轻颤,点了进去。
手机屏幕陷入黑暗。
网卡了?
还是片源失效?
两秒钟后,熟悉的序曲响起,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巴黎歌剧院。
……原来是在缓冲。
薄莉呼吸发凉,后背已冒出一层冷汗。
她用手背擦了擦鼻尖的细汗,坐在沙发上?,耐心看了十多分钟。
应该可以了吧?
她抬眼望去,四周却似乎毫无变化?。
薄莉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边,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沉下来,外面的景色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仍是幽静的树荫小径。
忽然,薄莉倏地睁大眼睛。
……她看到点灯工拿着爬梯,正在一盏一盏地点燃煤气街灯。
她居然真的回到了十九世纪。
薄莉第一反应是打开手机, 关掉正在播放的电影,怕不小心再?穿回去。
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速,完全不一样。
再?穿回去, 哪怕能穿回来,对这里的人来说, 也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她不敢赌。
当务之急,是找到埃里克他们。
薄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牛仔短裤,脚上一双白色跑鞋。
……她说错了,当务之急是去卧室里换一套正常的衣服。
之前?的身体营养不良, 就算后来营养跟上了,也只有?一米六出头?。
薄莉本人却有?一米七五,也不知道能不能穿上以前?的衣服。
她一边朝楼上走去,一边有?些可惜——可惜丢在酒店里的那?一大箱行李。
早知如此, 她就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回别?墅了。
二楼的卧室门被反锁了。
薄莉打?开暗门,直接从秘密通道走了进?去, 直奔衣柜。
果然,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薄莉试穿了两件,差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就放弃了穿以前?的衣服。
幸好, 埃里克的衣服还在衣柜里,衬衫、大衣、袖扣、领带、裤子?……一应俱全。
薄莉换上他的白衬衫,闻着衣领上熟悉的清淡气味, 鼻腔忽然一阵酸胀。
对她来说, 不过是分别?了一个多月, 小别?胜新婚。
埃里克却是足足等了她将近一年。
从1889年2月份到1890年1月份,三百多天的煎熬与疯狂。
薄莉翻出他的黑色大衣, 抱在怀里,把头?埋在上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之前?,她一直很好奇,埃里克为什么?那?么?喜欢嗅她,似乎怎么?也嗅不够她身上的气息。
现在她明白了。
感情深到一定程度,一个人的确会对另一个人的气味产生强烈的渴欲。
如果埃里克在她的面前?,她也会抱住他,深深嗅闻他的气味。
可惜,他不在这里,在法国巴黎。
薄莉振作?得很快。
她有?个优点,就是能在一瞬间摒弃所?有?负面情绪。
当初,她就是凭借这一点反杀梅林太太,成功逃出地窖。
她打?起精神,穿上埃里克的大衣,换上自己以前?的西裤——虽然裤腿短了一些,但谢天谢地还能穿上。
她走到等身镜前?,把白衬衫的衣摆扎进?裤子?里,戴上巴拿马草帽,乍一看,比之前?还要像一位清峻秀气的绅士。
虽然行李箱不在身边,但她身上的挎包也挺能装,是个大容量的牛皮托特包。
唯一的缺点是,不像登山包那?样耐磨防割,谁都能看见她包里的东西。
薄莉暗暗祈祷,埃里克没有?把他那?一堆武器带走。
不然她手无寸铁,乘船去巴黎,很可能刚到就被抢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埃里克在衣柜的抽屉里放了一把袖珍手枪,弹膛是满的,一共六粒子?弹。
简直就像知道,她此刻需要武器一般。
薄莉心情复杂地把手枪揣进?怀里。
卧室的保险柜里,他则放了一个黑色皮夹。
打?开一看,里面有?美元,也有?法郎。
面额大小不一,小到五美分的镍币、十生丁的铜币,大到一千美元的债券和几张一千法郎的钞票。
皮夹的隔层里还有?几枚金路易——每枚相?当于二十法郎。
薄莉心情更加复杂。
他不仅给她留了一沓大额钞票,还给她准备了一堆零钱。
假如只有?大额钞票,她去银行换钱时,很可能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他却考虑到了这个细节。
他究竟在脑海里演练了多少遍她回来的情形……才会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位?
薄莉并不是不留恋现代。
作?为一个普通人,她跟大部分人一样,很难相?信“爱情能解决一切”这样的毒鸡汤。
在现代一个多月,她也曾犹豫过,真的要回去吗?
留在现代,她虽然会变成一个普通人,失去爱人和事业,但同时也会得到便利与安全。
玛尔贝的日记,却让她坚定了回去的想法。
薄莉坦然承认,真正让她动容的不是爱情本身,而是那?种强烈被需要的感觉。
埃里克深深渴求着她,完全离不开她。
从小到大,她所?感受到的感情都是平淡的——平淡的父母之爱,平淡的友谊,平淡的爱情。
现代社会,人们似乎过于注重彼此之间的距离,即使是至亲好友,说话也留有?三分余地。
薄莉想要的却是猛烈的、毫无保留的、可以侵蚀一切的感情。
从前?,她只能在虚构世界里找到这种感觉。
既然埃里克能给她这样的感情,她为什么?还要寄望于虚构世界呢?
薄莉看了一眼座钟,晚上七点半。
她不想在晚上出门,风险太大了,决定先在这里睡一觉,明天早晨再?出门。
别?墅估计闲置太久,蓄水池无人清理,拧开水龙头?,流出来的水又脏又黄。
煤气也停了,点不亮煤气灯。
床头?柜有?一盒火柴。薄莉本想点一支蜡烛,想了想还是算了,怕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
她跟之前?的身体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要是有?人发现她回到了这里,把她当成阴魂不散的幽灵,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她估计在码头?买船票都成问题。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薄莉扯下床上的防尘布,凑合着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她被教?堂的钟声吵醒,睡眼蒙眬地睁眼一看,才六点钟。
回到现代后,她又恢复了晚睡晚起的作?息,这么?早醒来,脑子?还有?点发懵,好一会儿过去,才想起自己已经回到十九世纪。
起床,用矿泉水简单洗漱。
薄莉穿上黑色大衣,把袖珍手枪藏在内袋里,戴上硬草帽,拿起托特包,确定没有?遗漏东西后,从暗门离开了别?墅。
一路上,她把帽檐压得很低。幸好,早上出门的都是去上工的工人,这些人每天干活干得脚酸手痹,对她帽檐下的长?相?完全不感兴趣。
就这样,薄莉顺利抵达码头?。
她运气不错,有?一艘客轮正要启程去巴黎,船长?正让人在码头?大力招揽乘客。
薄莉压低帽檐,混入嘈杂的人群,买了一张二等舱的船票,又塞给船员一些小费,请他帮忙安排一间没人的客舱。
船员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收下钱,挥挥手让她上船。
一切顺利得几乎有?些不真实。
薄莉走进?二等客舱,发现环境还不错,有?衣柜,有?洗手池,有?马桶,舷窗还有?阳光投射下来。
她本来想买头?等舱的船票,但想到住头?等舱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带一堆行李,以及一群训练有?素的仆人,她一个人住进?去未免太过显眼。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还是放弃了这一念头?。
这时,起航的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响彻天空,轮船徐徐驶离码头?。
船上的日子?比薄莉想象的还要难熬。
她对十九世纪的蒸汽轮船完全没概念,还在用现代的思维揣摩航行速度,以为最?多两三天就能抵达巴黎。
谁知,她在船上足足待了一个月。
问了一下船员,才知道,本来只需半个月就能抵达巴黎,但船长?是个贪心的人,每到一个港口,就会停上两天招揽乘客。
薄莉:“……”
怪不得当时那?么?巧,她一到码头?,就有?一艘要去巴黎的客轮,敢情是好心的船长?在等她。
一个月下来,薄莉被船长?折磨得没了脾气,只想快点结束这痛苦的旅程。
客轮抵达法国的海港以后,还得乘火车才能到巴黎。
其实也可以走水路,坐船从塞纳河直达巴黎,但现在薄莉看到水就郁闷,只想走陆路。
然而,火车并不是那?么?好坐的。下午一点钟,火车误点延迟了。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火车才姗姗来迟。
要是埃里克有?手机的话,她估计已经写了几百篇吐槽小作?文发过去了。
这交通太要命了。
这一回,薄莉没有?为难自己,买了头?等车厢的票。
头?等车厢的装修堪比一间豪华卧房,地上铺着金红相?间的地毯,家具均由桃花心木制成,壁毯、油画、屏风、瓷器都是精美的上等货。
薄莉点了一碗巧克力冰淇淋,又叫了一盘烤羊排,阴郁的心情总算晴朗了一些。
窗框里的景色一直在变,天色越来越暗,沿途的景色也从荒无人烟生出了几分人气。
奇怪的是,抵达巴黎时,居然没什么?人下车,车站也显得过分冷清。
薄莉看向站台的时钟,才下午六点钟。
真奇怪,新奥尔良下午六点钟,正是热闹的时候,巴黎作?为举世皆知的大城市,应该比新奥尔良更热闹才对。
她走出车站,站在马路上,试图拦下一辆出租马车。
谁知,车夫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驾车离开了。
薄莉一头?雾水,试着去拦别?的出租马车,但跟之前?那?辆马车一样,那?些车夫直接从她面前?驶了过去,其中一辆还溅了她一裤腿的泥点子?。
薄莉一脸茫然。
眼看就要到晚上,她不想在车站附近过夜,瞥见不远处有?一个咖啡摊,摊主正在用毛巾擦杯子?,连忙走了过去。
摊主瞥她一眼:“咖啡卖完了。”
“我知道,”薄莉说,“我只是想问问……这些出租马车为什么?不接客?”
摊主舔了舔嘴唇,笑了一声:“刚来巴黎?”
薄莉知道下车后,不少游手好闲的混混见她是从头?等车厢下来的乘客,一路都在尾随她,于是故作?遗憾地说:
“是啊,赌马输了太多钱,来巴黎投靠亲戚。”
话音落下,黑暗中不怀好意的视线明显减少了一大半。
“那?你算是来错地方了,”摊主说,“最?近巴黎闹鬼,闹得人心惶惶,过阵子?就会死个人……一到晚上,家家户户恨不得把门窗锁死,几乎没人在外面乱跑。你要是嫌命大,可以去那?边租一辆马车,自己驾车去城里。”
薄莉听见这话,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原以为舟车劳顿后,她会失去期待见面的力气,谁能想到光是听见“鬼”这个词,就感到血液上涌,呼吸急促。
她真的太想埃里克了。
两个多月没见,她想他想到恨不得咬他一口,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个鲜明的牙印。
薄莉平复了一下呼吸,走到车站对面的租车行,花钱租了一辆敞篷双轮马车。
马车上有?一份报纸,不知是上一位租客留下的,还是租车行老板放上去的。
薄莉拿起报纸,摊开一看,一行黑色大标题映入眼帘——“市政府严令:夜间市民?务必减少外出!”
她眉头?微蹙,正要继续看下去,忽然发现,报纸右上角的日期似乎不太对劲。
现在不是1890年吗?
报纸上的日期为什么?会是1892年?
她不过是在现代待了一个多月,这边居然已经过去了三年?
薄莉定了定神, 继续阅读报纸。
“……近日,市政府颁布一项严令,呼吁市民夜间尽量减少外出, 以应对近期频发的恶性事件……”
报纸上只有?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薄莉又问租车行老板要了近期别的报纸, 快速浏览了一遍,总算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一切始于1890年,著名歌星卡洛塔收到一封匿名恐吓信。
对方在信纸上用红墨水写道,如果她坚持登台演出,将大难临头。
卡洛塔成名已久, 经?常收到这样的恐吓信,完全?没当回事?,第?二天照常演出。
谁知,这是整座城市噩梦的开?端。
当天晚上, 卡洛塔演唱到一半,剧场灯光骤然暗了下来, 紧接着一束聚光灯打在舞台上。
起初,观众们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还在期待接下来的演出, 直到后台传来尖利的惨叫声, 鲜血喷溅在聚光灯的滤光片上,将灯光染成瘆人的血红色。
下一刻,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坠落下来, 在聚光灯下不?停晃荡。
坐在第?一排的女士们直接晕了过?去——那具尸体的死状极为恐怖, 开?膛破肚, 污血和肠子如瀑布般喷涌而出。
卡洛塔离尸体最近,两眼一翻, 也晕了过?去。
据现场的观众描述,当时,他们正要手忙脚乱地爬出剧场,一个森冷至极的声音突然响起:
“——别动。”
不?知为什么,那个声音简直像在他们耳边响起。
所有?人顿时僵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黑暗中,一个高?大得可怕的身影朝他们走?来,毫不?客气地攥住他们的下颌,一个一个仔细辨认他们的长相。
没人知道那个人在看什么。
所有?人都吓得呆若木鸡。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那个人才审视完所有?人的长相,允许他们离开?歌剧院。
事?后,警察宣布,台上的“尸体”只是逼真的道具,灯光师也只是被敲晕在后台,并没有?血溅当场。
但几乎所有?观众都说自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还听到了尖利的惨叫声。
对此?,警察局无法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巴黎歌剧院只能暂时歇业。
卡洛塔醒来后,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巴黎,再也没有?踏进这座城市一步。
巴黎歌剧院关门歇业那段时间,确实是这座城市最太平的日子。
但巴黎是安全?了,剧院经?理们可不?好受——剧院一日歇业,就意味着一日无法赚钱。
于是,经?理们想办法贿赂警察,让剧院重新开?业。
两个月过?去,人们早已忘记剧院的灵异风波,纷纷回到剧院,欣赏歌剧演出。
然而这时,新晋女高?音也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对方警告她,假如继续登台演出,下场会跟卡洛塔一模一样。
薄莉看清楚那位新晋女高?音的名字时,差点喷出来。
居然是克里斯蒂娜·达埃,原著女主。
克里斯蒂娜·达埃的父亲曾是杰出的乡村小?提琴手。很小?的时候,她就接受了专业的音乐教育,也因此?与夏尼子爵结识,成为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
原作里,埃里克几次想要杀死夏尼子爵,都是因为克里斯蒂娜。
谁能想到,他会给克里斯蒂娜发恐吓信。
薄莉:“……”是因为卡洛塔跑路,你没地方发恐吓信了吗?
她有?些无奈,继续看下去。
克里斯蒂娜尽管性格天真温柔,骨子里却极为倔强,绝不?退出演出。
当天晚上,她照常演出。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演出大获成功。
她满怀欣喜地回到休息室,跟自己的情?人——夏尼子爵,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毫无征兆地掐住夏尼子爵的喉骨。
夏尼子爵毕业于海员学校,又完成了环球旅行,身体还算结实。
那只手却牢牢扣在他的喉骨上,似乎可以直接拧下他的头颅。
后来,克里斯蒂娜在记者面前?回忆起这一幕,仍然心有?余悸,浑身发冷。
记者问:“您演出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几乎整个巴黎都在议论您的歌喉……他突然出现在您的休息室,掐住您追求者的咽喉,是为了勒索您,还是因为嫉妒?”
克里斯蒂娜答:“……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们说话。我当时害怕极了,怕他真的杀人。”
记者问:“他真的一句话也没有?对您说吗?”
克里斯蒂娜答:“有?是有?,但不?像对我说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记者问:“他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克里斯蒂娜答:“他说,‘如果杀死你,她能看到我吗’。”
记者问:“您觉得这个‘她’,指的是谁?”
克里斯蒂娜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后来,剧院里别的女孩告诉我,他似乎在找什么人。不?管他在找谁,都希望他别再杀人了!”
采访到此?结束。
这一期报纸,整了一个颇具噱头的题目:“休息室惊魂——剧院幽灵因为嫉妒,再度现身!”
薄莉:“……”
剧情?居然让他圆上了。
假如只是这样,“剧院幽灵”的事?情?还不?至于闹得满城皆知。
没过?几天,一位记者忽然曝光“克里斯蒂娜与夏尼子爵早已私定?婚约”。
一位是乡村小?提琴手的女儿,另一位则是出身名门的子爵,假如夏尼子爵的家人理智尚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们结为夫妻。
有?人说,这则消息是剧院幽灵泄露出去的,目的是为了抢走?克里斯蒂娜,幽灵看上了她的歌喉。
也有?人说,幽灵早就爱上了克里斯蒂娜,不?然为什么唯独没有?搅黄她的演出?
总而言之,因为克里斯蒂娜和夏尼子爵的恋情?,巴黎几乎人人都知道,歌剧院有?一位幽灵。
最后,夏尼子爵一气之下,带着克里斯蒂娜私奔了,剧院幽灵的传闻却始终没有?停止。
尤其是最近两个月,几乎每过?一个星期,就能在剧院门口看到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肚破肠流,死状极为恐怖。
影响太过?恶劣,市政府终于发话,呼吁市民尽量不?要在晚上出门。
这事?不?仅登上了巴黎各家的报纸书刊,还印在了周边省城的报纸上。
最终,全?国各地都知道巴黎有?一位“剧院幽灵”。
薄莉看得心情?复杂极了,如同生咽一颗又冷又沉的石头。
埃里克几乎是不?择手段,想让她知道“剧院幽灵”在这里。
为了让她看到他,他甚至对夏尼子爵起了杀心。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动手,也许是怕剧情?改动太大,她没法回到十九世?纪。
克里斯蒂娜和夏尼子爵私奔成功,应该也是他的手笔。
——这是原著的最后一个剧情?。
埃里克看着克里斯蒂娜和夏尼子爵有?情?人终成眷属后,却发现她还没有?回到十九世?纪……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可能已经?抛弃他,决定?留在现代了?
所以,他才会在巴黎大开?杀戒?
薄莉又仔细看了看报纸。
上面写道,最初的“尸体”只是过?分逼真的道具。
然而,市民们并不?认同这一说法,甚至觉得警方在包庇凶手。
薄莉猜测,后来悬挂在歌剧院门口的尸体,估计也是制作出来的道具。
就像他在鬼屋替她制作的一样。
不?然不?可能直到现在,巴黎警局都没有?对他发布通缉令。
但显然,她再不?现身,假尸体就要变成真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