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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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轻瞬间像蔫了的花,枯萎的草,迅速颓下去。
可寓意话音一转。
“不过越接近野蛮和毫无底线可言的人,就越容易成功,我想我乐意在你身上赌一把,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接的住。”
就这样,许轻轻便跟了这位王牌经纪人,跟从前的生活彻底划清了界限。
寓意准备重新洗白她的人设,按照许轻轻原本的形象,给她设定了一个朋克风口嫌体直的爽辣大女主人设。
所有的前尘往事,她都会重新动用公关给她洗白。
“如果有人拿你以前那些不干净的事咬你,打死都不能承认。甚至我们可以发律师函追究他诽谤,不过我跟你说好,你以前那些上不的台面的生意不能再干了,要是被我发现,我会直接把你彻底封杀。”
许轻轻当然听话,只没有再听话。
她好好的扮演着她的新人设,在各个S+的剧集里,拿到一些讨喜的女N号角色,由着那些顶流带着她飞升。
接着她在大屏幕上,在综艺上,继续保持着她的讨喜人设,那是一个既有教养,又有涵养的女艺人,演技不错,但因为性格豪爽总是被朋友还有同行嫉妒诽谤陷害。
她开始有她自己的粉丝团体,那些粉丝会为了她在各大主流社交平台上为她厮杀。
她开始小红,并且接到一些国货品牌的代言。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正在事业上升期的许轻轻,是绝不会让外界看出从前的她是副什么鬼模样的。
可是,当她接到了周然的电话,听说薄司寒想见她时,那颗不安分的心,再度开始蠢蠢欲动。
毕竟,寓意带着她走的路,是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慢慢走。
但谁不想走捷径,比别人更快的登上顶峰。
哪怕寓意曾经警告过她,不要再操持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也不要想着找金主,她对她会有最好的安排。
可许轻轻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看看薄司寒到底想做什么?
在前往赴约的路上,许轻轻不断去思考薄司寒突然对自己转变态度的原因。
难道是薄司寒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已经崭露头角,是炙手可热的潜力新星。
所以,他对我重新产生了兴趣,甚至说……有些喜欢我?
她坐在车里,打直了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路人,从没有觉得沿途的景色有这么好过。
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薄司寒肯要她。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投入这位金融界的天之骄子,城内最成功的资本家的怀抱。
寓意算什么?说到底,也不过是ME一个打工仔。
近距离看薄司寒,许轻轻更觉得这个男人英俊的仿佛不似凡人。
他的轮廓变得更加深刻,脸颊削瘦,下晗利落漂亮,定制的高级西装服帖自然的包裹着他的躯体,鼻梁上架着的细银丝边框眼镜彰显着禁欲气质。
她看的有些呆愣。
直到薄司寒说了一句。
“坐。”
他连头都没抬,手上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滑动着
——借着这几分钟时间,他随便了解了一下她的近期动态。
许轻轻被这一声“坐”,从梦幻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按捺着裙角,小心翼翼的坐下,挂起得体的微笑。
“薄先生,您百忙之中叫我过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她如今也是今非昔比,有了钱便去了泡菜国做了微调,明明看上去还是原装的鼻子原来的眼,气质却提升了一大截,脸庞也精致了许多。
现在没了土气,更有明星味儿。
可惜,即便使出浑身解数施展自己的魅力,眼前的男人傲慢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薄司寒抬了抬下巴。
站在沙发旁边周然便将一个橘红色的铂金包放到桌上,轻轻推到许轻轻跟前。
许轻轻眼前一亮,目光立刻就被眼前这个包的logo给抓的牢牢的。
如果有女人能拒绝眼前这个“尤物”,那这个女人不是瞎子,就是个傻子。
这世界上很多东西并非有钱就能买到,只有一定身份与地位的人才可能拥有的东西,它就是其中之一。
不仅极其昂贵,还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许轻轻眼皮不眨的欣赏着那个包包,尽管心痒难耐,已经久经历练的她并不会过于莽撞。
懂得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
要是现在就为眼前这点儿蝇头小利失了方寸,那才是得不偿失。
继续一派优雅姿态端坐着,一副不识人间烟火的模样。
哪里知道,眼前这个人早就看透她心里那点永远都不会安于满足的贪婪。
薄司寒弯了弯唇角,并没有表现出轻蔑。
人要有欲望才会去追求更好的东西。
正是这点儿贪婪,也让她有了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收下吧,这就跟一个果篮一样,是见面礼。”
男人气场稳若泰山。
要有多豪横,才能用那么轻松的语气,把几百万一个的包比拟成一个果篮。
许轻轻望着他良久。
心里既害怕有诈,又止不住的按压下自己狂喜的嘴角。
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这东西太昂贵了,我怕薄先生要我做的事我办不到。”
薄司寒镜片后的眼睛似乎闪动一下,他往后一靠,两条长腿交叉在一起。
直接开门见山。
“做你最擅长的事,不会很难。”
许轻轻当然懂他在说什么,原来这男人还是看上了她的身体。
她心里得意万分,果然整容还是有效果的,连这么高级的男人都没逃开她的魅力。
但她假装思忖后装傻:“是拍戏吗?”
这一句反问差点让薄司寒笑出声来。
他顿了顿,面无波澜道:“你最擅长的不是睡男人吗?”
讥讽着勾勾左唇角,这是一个极漂亮的轻嘲。
许轻轻被猛的刺了一刀。
饶是脸皮再厚,依旧忍不住一阵红一阵白。
但很快她就抛弃掉了那种羞耻感,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他这么直接啊?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多了。
她立马换了个策略。
低眉婉转的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开始卖弄风骚:“没想到薄先生是这么直接的人?我以为薄先生会喜欢慢慢的来。只是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再干这些事不太合适,毕竟我想当一个演员,最好……还是能拿奥斯卡金像奖那种……”
她沉醉在自我感觉良好错觉中,拿腔拿调。
今时今日,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睡的,别以为长得又帅又有钱,就可以白嫖!
要睡她,就看他拿出的价码合不合心她的心意。
但许轻轻真的是想太多了。
薄司寒轻蔑的看她一眼,直接打断她:“你有身份地位?你代言的那几个产品代言费应该还没过百万吧?够不够你的整容费?”
许轻轻一愣怔。
男人往后一靠,声线依旧冷的没什么温度,并没打算放过她。
“你很脏,而我也没有饥不择食到捡垃圾的程度。”
没有给她留任何脸面,直言不讳的戳人软骨。
许轻轻听懂了他言简意赅的表达。
脸黑成锅底灰,整个人也有些坐不住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什么男人啊,哪有这么毒辣的。
她气的浑身发抖,在强权面前又不好发作,只能瞪红了眼,在心里骂天骂地。
靠,既然他不是这个意思,又暗示她是这个意思?
专程叫自己过来给自己难堪,打压自己,享受践踏别人尊严的快感吗?变态!这是真变态!
“那你叫我来这里干嘛? ”她没好气的给他甩了脸色。
面前的男人则面色如常,波澜不惊地与她对话。
“我另外有任务安排给你。”
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她发了那么久的骚,这才终于回到了正题。
周然将一叠纸质资料从文件夹里掏出来。
许轻轻敷衍的扫了一眼,最上面的一张,是一个年轻男孩的照片,以及一些出生信息、个人简介、兴趣爱好。
她的表情开始变的严肃起来。
捏起这叠资料,大拇指迅速过了一遍。
后面十多页,是这个男孩成长过程中,每一年发生了什么,经历过什么的详细记录,最细的记录清晰到了小学时期哪一个月在哪一个地方度过了几天夏令营,结识了哪些朋友。
男孩的经历很单纯,近乎没经历过任何灰暗的事。
是那种被父母保护的很好,一直生长在阳光下,倘若没有人刻意去推动,决计不会误入歧途的好男孩。
她顿时明白,这是一份私人侦探调查出来的个人档案。
也敏感的嗅到其中的不怀好意。
“你到底想让我干嘛?”
“他还是个大学生,恋爱经历很单薄,而且……还是个处男。”
英俊的男人抚平衬衫袖口的折痕,动作绅士儒雅,态度温良无害。
却用最平静的语气,提出一个最冷酷无情的要求。
“许轻轻,用你最擅长的演技,让他爱上你,这件事很简单吧?别告诉我你睡了那么多男人,连一个二十出头的楞头小子也搞不定。”
许轻轻并不认识何子帆,但现在她算是认识了何子帆。
江城大学,金融系大三的大学生,从小一路优异到大,跟她的人生轨迹,毫无相关,没有任何交集。
如果不是薄司寒今天丢过来这么一叠资料。
她相信她和这个叫何子帆的人,会像两条永不碰头的平行线,在各自的领域活的很好。
“我……”
薄司寒似乎猜到她想问什么,有些不悦的神气。
“不该问的别问。”
许轻轻老早就是人精中的人精,知道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只要把利益放在中间,她才不管有没有隐情,有的条件谈总好过手里没有筹码。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薄司寒这时倒是高看她一眼,不吝的褒扬了两个字:“爽快。”
“所以呢?你就拿一个包就让我帮你办这件事?会不会太便宜了?”
许轻轻狮子大开口起来。
一个能够折现几百万的包,不过是驱使她去欺骗一个纯情男孩的感情,绰绰有余。
但许轻轻心里在赌,赌薄司寒对这件事的执念。
只要他执念够重,非要将这件事做成不可,那价码就可以任由许轻轻开——即便她开出天价,他也不会拒绝。
这一把,许轻轻赌对了。
果然薄司寒都不带一丝犹豫。
“报酬有多丰厚,取决于你,而不是我。”
但他又是只阅人千面老狐狸,想要跟他耍心眼儿,她还不够道行!
“我要成为顶流巨星,我要你捧红我,我要你当我的金主。我不想在苦哈哈的在底层摸爬滚打一辈子都一事无成,我不要任何人都可以把我踩在脚下,我要你答应我这些。”
许轻轻暗暗攥紧拳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薄司寒承诺她:“可以,你想要多少,一切都看你令我满意的程度。”
两人就这样达成和平协议。
谈话结束后,他并没有打算留她吃饭。
许轻轻拎着那只包,正准备走。
薄司寒又突然提醒她:“你要捕获他的心,就必须带给他反差感,他原本喜欢的女孩儿安静内秀,喜静不喜动,喜欢看书。但凡同质化的东西,都会成为可以取代的替身,只有差异化的体验,才会让他有别出一格的印象。”
许轻轻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
薄司寒薄唇轻抿,做最后的交代:“这也是考验你演技的时刻,你不是想做演员吗?”
“知道了。”许轻轻默默应承。
许轻轻走后,只剩下周然和薄司寒两人单独留在日料店。
许轻轻前脚刚走,薄司寒就立刻换了张桌子,并且拿出湿手帕擦手,仿佛是刚才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病毒,连她坐过的地方,他都嫌脏。
“之后就你和她保持联系吧。”他淡淡的跟周然说,然后叫周然坐下陪他吃饭。
这时日料店的老板也推着新鲜的食材走了过来。
他是纯正的脚盆鸡国人,也是名声在外的米其林星级主厨。
简单的自我介绍和介绍了今天优质的食材后,又询问了两人的喜好和忌口,这才开始现场制作刺身和手捏寿司。
食材很鲜,厨子的手艺也不错。
但周然心里有疑问,他不吐不快,否则压根吃不下饭。
他盯着薄司寒的脸,薄司寒正在看厨师现开蓝鳍金枪鱼,看的很认真。
几度张口,又闭嘴。
薄司寒眼睛还落在厨师的表演上,薄唇轻启:“有什么就说。”
周然这才发现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老板,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周然说话就跟撒尿一样,撒一半存一半。
“什么为什么?”
“就是……”
薄司寒转过脸来,用铸铁小茶壶倒了一杯大麦茶,斟好茶的杯子递到周然面前,又给自己再斟了一杯。
“为什么选许轻轻?”
周然双手端起杯子,小口的品着茶水,嗯了一声。
“因为她够烂,够下贱,而且她是苏语鹿此生最不能原谅的人之一,让许轻轻把苏语鹿心里那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拖下水,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吗?”他的语气里透露着明显的轻快。
是啊,岂止是有意思。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要是何子帆有一天回觉过来,自己为了许轻轻这个烂货搞丢了苏语鹿,那该是何等的绝望,何等的懊悔。
对这种不长眼不自量力,明着还想跟他抢的臭小子。
下手不狠一点,薄司寒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生过的那么多气。
周然好像有些懂了。
但他还有疑问:“可是您不是答应过语鹿小姐……等您和叶珊小姐结婚以后,就会放她和何子帆自由吗?”
他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老板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晴不定。
其实,周然就算不问这个问题,薄司寒自己也问过自己无数次,在决定实施这个计划以前,他问自己,有没有必要食言。
他向来知道自己不是个人,是个人渣。
但他有一个三十年来都未曾打破过的底线,那就是不管是在商场上,还是别的地方,只要他许下承诺,从未食言。
言而有信,是一个商人安身立命的本钱。
手段再肮脏再恶劣也无所谓,言而无信,以后谁还敢跟你谈利益。
当着苏语鹿的面,他答应过她放她和何子帆自由。
他必须遵守这个承诺。
既然想要毁约,就不能违约,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这件事自己绝对不能卷进去,只能靠外力,把何子帆拖下水。
只要是何子帆先让苏语鹿绝望,他就不算违背诺言。
他知道苏语鹿一定会失望,会痛,会痛不欲生,会锥心刺骨。
毕竟那个人是许轻轻啊……那个害惨了她的许轻轻,已经不仅仅是出轨背叛的那种痛,绝对会让她崩溃到彻底碎掉。
不过没关系,薄司寒会把她再捡起来,一点一点的把她拼好,给她新的温暖,新的希望,新的快乐。
等她心里的伤痛在他的陪伴下愈合,她此生都不会再想见到何子帆。
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彻彻底底的死心。
彻彻底底的放弃。
彻彻底底的遗忘。
这就是薄司寒的手腕,想要斩草要除根,做人做事皆是如此,绝容不得一丝心善仁慈。
春节回来后,苏语鹿的生活一切照常。
要是薄司寒叫她出来,她也会赴约,只是态度极其敷衍,不会抗拒,也不会跟他搭话。
她还在生气,还在闹别扭,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就用情绪来抵抗。
更有一天,结束后,她直接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澡,像是巴不得把他留在她身上的气息洗掉。
半个小时后,已经十一点半了,转身去衣帽间里挑衣服。
薄司寒在床上坐起身,静静的看着她。
语鹿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薄司寒,竟然直接开门就走了。
换句话说,薄司寒被苏语鹿白嫖了一回。
不仅仅是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都上头了,她这种对他视若无睹的态度越演越烈,让他对她很恼火。
宁可她像从前一样跟他闹跟他哭,骂他嘲讽他,甚至打他,都好过直接无视他。
免掉了沟通环节,把他当空气,他心里很不得劲儿。
但薄司寒由始至终也没有出声,既不问她要到哪里去,也没有叫她留下来。
因为他心里有个古怪的念头,现在出声,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挽留。
他不能让她知道他在意她,那会让她更翘起尾巴跟自己作对。
更深层次的还有一个原因,若是出声挽留,苏语鹿好歹都有个回应还好。
怕就怕,她依旧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他受不了这吃力不讨好的窝囊气。
所有的不满,明面上没表露出来的。
暗地里却是较劲。
但过了一会儿,薄司寒还是侧身拿起手机,一通电话把正在温柔乡的周然叫醒。
让他赶紧开车过来,送苏语鹿回学校。
“她有急事要回学校,你送她一下。”
不指名点姓,也知道他在担心谁的安全。
这大半夜的,周然正在紧要关头,被老板一通电话打断,一点缓冲的劲头都没了,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孟颖艺胸口。
孟颖艺倒不太在意,从潮涌的情绪里缓冲过来,推了推他,叫他赶紧去干活儿。
“大半夜的独身女孩走在大街上那得多危险。”
周然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穿裤子,穿衣服。
孟颖艺还没去美丽国做第一次整形手术,现在的脸依旧很难看。
烫伤的疤结痂掉了以后,原本白嫩的脸蛋,坑坑洼洼根本落不下眼。
可周然一点都不嫌弃她,依旧对她腻歪的很,要不完似的,巴不得所有休息时间都一直跟她黏在床上。
周然原是个骨子里清心寡欲的木头,在遇到孟颖艺以前几乎都没有什么需求,后来,也不知道人竟有这样的境遇,天雷勾了地火,乐此不疲又索求无度。
这事儿不管搁在从前,还是现在,对孟颖艺而言都是好事。
从前,自己喜欢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和精力,她在以吻封唇中感受百转千回的爱。
现在,至少说明周然既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才跟她在一起,也不是为了愧疚才决定对她一辈子负责,而是只喜欢她这个人。
她在感受着他的喘息声他的颤抖中,确认这份被爱的安全感。
也会像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傻乎乎的问他:“难道男人对一个女人,做的次数越多,就越爱她?”
周然看着人木讷,可一点儿不含糊。
他停下动作,双臂支撑在枕边,精力充沛地邪笑一声。
“反了,谈情说爱的方式有很多种,只是我认为在男人眼里身体交流最直接罢了。”
孟颖艺不信邪,继续追问:“可男人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睡吗?”
“可以睡和想睡是两码事。”
周然话说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跟孟颖艺解释。
男人的爱,要说复杂也复杂,要说简单,亦简单。
硬要形容睡和爱的关系,就像人饿了,随便吃点什么也可以填饱肚子。
可若是遇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天天吃,吃到撑,依然不会腻。
他甚至会为了得到这个喜欢吃的的东西,忍受其他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牺牲。
那是大脑和本能的选择,永远与理智的抗衡。
可周然自己都还是个新手村的菜鸟,就只在孟颖艺一个人身上累积升级经验,好像说更多也没有太多说服力。
但是他喜欢看到孟颖艺因他卖力而动情到失控的脸,那时他的心境就像顶级掠食者终于诱捕到自己最心爱的猎物。
每一次狠狠地占有,都是一场占有专属祭品的祭祀,爱抚她,折磨她,撕裂她,逼疯她,最终吞噬她。
让她彻底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周然继续说:“其实我也说不清,但我能肯定大部分男人如果遇到真爱,其他人都会自动变成空气。至少我在你身上的感受是这样的,我不能失去你,换言之,如果要我为你去死,我也是愿意的,前提是你一定不要背叛我,否则我比死了还难过。当然,如果一个男人对某个女人碰都不碰,或者在拥有她的同时还拥有着其他人,哪怕他对她再好再体贴再关怀,那至少是不够喜欢。”
爱情从来都是很狭隘的东西,具有排他性。
只不过蠢女人用安全感去标的男人的占有欲,才会不断的告诫年轻女孩子,嘿,傻姑娘,告诉你,男人的爱是这世上最没有保质期的东西。
孟颖艺若有所思,瞥周然一眼:“那薄先生肯定是不喜欢叶珊小姐咯?”
周然紧张了一瞬,立马打断他:“你可别乱说。他又不属于绝大多数的男人,薄先生他……唉,我说不清楚……”
“因为他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寡亲缘亲缘,没有情感需求,追逐的是更顶级的欲望,比如让所有人臣服于他的脚下,比如呼风唤雨,比如至高无上的权力,唯我独尊的荣耀。”
所以男人还是单纯点儿好,就比如自己家里这个,像条杜宾犬似的,长得又帅身材又好,又特别老实,只守着自己,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
简直是完美的家庭伴侣。
“谁要是真做薄先生的女人,没点儿心理素质,早晚被他逼疯。”孟颖艺不能说总结的全部到位,至少是毫无尿点。
周然想,可不是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一向口风很紧。
即便孟颖艺做了薄司寒一段时间名义上的金丝雀,但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薄司寒除了她,还养着另一只金丝雀。
孟颖艺连那个女孩儿的名字也不知道。
只是从周然有时候要去接送她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那个女孩儿年纪比她小一些,似乎待在薄先生身边更久一些。
跟薄先生的关系也更亲密一些。
颖艺聪明,猜得到实际上薄司寒对叶珊的感情并不怎么样。
但她在为叶珊悲哀的同时,却猜不到,她被薄司寒选中,就是拿来给那个女孩子挡枪。
若没有她,脸上被上烙铁被毁容的,就是那个女孩子。
而周然在薄司寒身边看的清楚,要说大老板没有情感需求,以前可能是这样,但现在就未必了。
但他还是希望大老板真分得清楚,在苏语鹿身上索取快乐和索取情感需求是两码事。
要是混淆了这个界限……对大老板和苏语鹿都不是什么好事。
第91章 方法总比问题多
周然在公寓出来不远的公交车站台看到语鹿,还站在那里傻愣愣的等公交车。
都这个时间点了,哪里还有公交车?
周然无奈的摇摇头,车停在她面前,狠按了一下喇叭,语鹿才从茫然中抽离。
失焦的视线聚焦在周然脸上。
“周哥?你怎么?”
周然撇了撇嘴,解了安全锁:“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你也真是,也不看看几点了,一个女孩子在马路上走也不怕遇到坏人,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他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车。
语鹿听到他夸自己漂亮,笑了笑。
上车坐定以后才说:“要是一个女孩子注定要遇到坏人,就是待在学校,坐在家里,一样逃不掉。”
正在开车的周然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果然不善言辞的人就该少说话,不然说什么都得罪人。
车子开出去以后,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
换平日里,两人因为伺候同一位暴脾气的君主,都是有说有笑像分工不同的同事。
周然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语鹿,整张脸就像锈了一样,闷闷的,情绪不高。
由此推断,他不在的那段日子里,这两人铁定吵过架。
……也难怪了,薄先生急吼吼的对何子帆下狠手。
他找话题跟她聊天:“什么事那么急,十一点多了还喊你回学校?”
语鹿简单说了一下,大概就是学校近期要搞关于“科技与未来”新业态群体的沙龙,她在学生会外联部,所以被抽到去帮忙。
“就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她说。
周然自然听得出是借口,这种展会除非是临到头了那两天,前期都是文字筹备工作,有什么不能在公寓里做的。
“下个周,薄先生要出差一个星期,他跟你说了吗?”
语鹿平静的抬眼,摇了摇头。
他说了吗?还是没说呢?
她的确有点记不起来了。
这些天两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她面对着他真的有点累。
在回忆起春节那天在雪都遇到薄司寒和叶珊的事,依然有一种荒唐的感觉。
虽然她知道他是这种烂人,说话做事全凭着自己一时高兴。
但上次薄司寒的行为真的有够过分的,要她当做那件事没发生过,笑嘻嘻的跟他说话,讨好他。
她现在还过不了心里那关。
当然,语鹿拒绝他的退路也只剩下摆脸色这一个法子,要是薄司寒非得逼她对着他笑,她再是不情不愿,还不是得笑。
做人就是这点儿难。
“要是有什么困难,说出来,薄先生一定会帮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周然把话题又绕回她学校里的事。
语鹿静了一秒不接这话,看着窗外的夜色。
她喃喃道:“他又不能帮我一辈子,我也不能总是什么都靠他。”
两人的谈话在夜色中戛然而止。
语鹿刚夸下海口,不想再依赖薄司寒的力量,结果没几天就被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