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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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司礼拦住她想取下头冠的动作,搂住她。
凑到她耳边,谆谆地说:“戴着它,我喜欢看你戴着。”
阮生玉呼吸被他近在咫尺的温柔弄得濡湿。
“它一定会是你的,我保证,小玉,我爱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薄司礼的嗓子很哑,声音在房间里有些回荡,震的阮生玉心跳狂乱。
这顶头冠,是薄风准备送给第一任孙媳妇的天价聘礼之一。
叶家人没有明说,也知道这顶头冠是准备给叶家姑娘的。
可薄司礼宁愿忤逆爷爷的心意,也只想把这顶头冠送给自己唯一爱的姑娘。
回忆和渴望,汩汩地从阮生玉心坎上不断地冒了出来。
阮生玉忍不住咬住下唇,目光逐渐锐利。
兜兜转转,不是自己的东西,再怎么努力争取,终究还是回到原主手里。
嫉妒使人难堪,会让女人的面容变的扭曲。
阮生玉收回视线,嘴角再度绽放出充满蛊惑的笑意,她走到叶珊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望向豪华镜子里的准新娘。
“哇塞,我是看到天仙下凡了吗?就是个女人也会被你迷得五迷三道吧?”
叶珊一直紧绷的脸破开笑容。
“小姨奶奶,你取笑我呢?”
阮生玉嘴甜心硬,手轻抚着她的发髻:“我这人说不来谎。不信你问准新郎去,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阮生玉原本是客气话。
但叶珊的嘴角的微笑瞬间僵在唇边。
阮生玉眼皮微抬,察觉出些微妙。
顿了顿继续笑着张望:“说到新郎,我就奇怪了,这一路从国内飞过来我也没看到他的人影?这人藏哪儿去了?看到这么漂亮的新娘紧张的不敢见人了不是?”
果然,叶珊眼睛一闪,有泪光闪现。
阮生玉肾上腺素迅速飙升,整个人像突然活了过来。
刚想继续追问,叶珊拧眉:“小姨奶奶,婚纱勒的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先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好,我先出去,还有一个小时婚礼就开始了,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阮生玉顺带也叫走了其他佣人,让他们不要打扰叶珊。
前脚刚出门,转角就去了婚礼现场。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其实两天前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竟然一直没看到薄司寒的影子。
他现在人在不在意大利都没人说得清楚。
只有叶珊坚持他跟自己一起来的意大利,鬼才信,她分明就是在说谎。
由于天气极好,行礼的会场定在户外,用餐才安排在室内。
这场世纪婚礼的仪典可谓极尽铺张浪费。
蝴蝶兰与小白兰一路相伴,延伸到尽头的城堡前,婚礼仪式便在城堡前绿意昂然的草地上举办。
精致的镶边欧式座椅上贴着滚金锡的卡片,上面是参加婚礼人的座次名,随便哪一个都是国内有头有脸呼风唤雨的人物。
果然,阮生玉在会场转了一圈,跟不少熟人打过招呼,始终没看到薄司寒。
反而在人群中,一个白色身影,衣冠笔挺,身材高长挺拔,带着一种如沐春风的气质闯进她眼帘,一看就知那人是善良、又极具正能量的那类人。
阮生玉的视线也不再镇定。
她随手从侍从的盘子上端了两杯香槟,走到男人旁侧,把酒杯换下薄司礼手上的空杯。
“我这几天都没看到司寒呢?”
薄司礼转过脸来,看到是她,嘴角扬起的微笑往下压了压。
“你对二弟倒是很关心。”
阮生玉并没有察觉出他的话里有话,只当他是忌讳着伦理道德。
小口抿了一口香槟:“他是新郎,我既关心新娘,也关心新郎,这个家里谁我不关心?”
薄司礼唇角勾过一丝他招牌式的淡笑,不温不火的。
阮生玉这会儿情绪放轻松点儿。
“跟我梦里的婚礼一模一样,我站在这里恍如隔世,突然想起以前我死心眼的以为,跟我一起站在牧师面前宣誓互换婚戒的人会是你。”
阮生玉暗示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薄司礼一眼,自信的以为薄司礼心里还有她。
不然怎么会在她结婚以后一直没交女朋友。
她了解他,薄司礼一向是个专一且长情的人,他一定还是忘不了她的。
只要正常释放自己的光芒,牵动起他对往昔的怀念……也许……他们之间还能重新开始。
薄风已是强弩之末。
要不是自己用金钱和肉体买通私人医生,让他每天在薄风的保健药里下点儿药,日积月累把薄风变成一个白痴。
阮生玉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把自己从这个死老头子手中解脱出来。
现在薄风的老年痴呆症已经病入膏肓,过些日子等他再严重些,制造场意外推到刚嫁进来的叶珊身上,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
等薄风死了,一切就回归到原位。
她和薄司礼要再续前缘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说,有些东西兜兜转转,是你的始终是你的。
薄司礼夫人一定会是自己。
至于死老头子,要怨就怨他非得信什么风水先生的邪说,到底她是来给他续命还是给他断命的,他可要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阮生玉那颗脆弱、自卑且虚荣的心脏,早就变的肮脏且阴暗。
只要站在叶珊的光芒下,她的阴暗面就会无限扩大,不能控制的去想为什么叶珊会有健全的家庭,家人的宠爱,有用不完的金钱,还有梦幻的婚礼。
她所得到的一切不费吹灰之力。
阮生玉却不得不绞尽脑汁从老天爷手上去抢夺。
人比人就是这点招恨。
薄司礼听的阮生玉诉衷肠,唇忽地紧抿起来。
几秒后,轻笑。
“你是觉得爷爷没有给你婚礼和婚纱?”
阮生玉递过一个暧昧眼神:“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老爷子,谁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傻啊!”
男人微仰起下巴。
听的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跟自己调情,唇边勾了着凉意,缓缓的说:
“小玉,爷爷可待你不薄,你现在说这些,你的廉耻心呢?”
阮生玉猛地瞪大了眼睛,背脊顿凉。
从前薄司礼没对她落过一句重话,什么都顺着她。
伸手来打她的脸,这还是头一回。
阮生玉被他戳中了心窝,脸一阵白一阵红。
一向好脾气的薄司礼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声音里掺杂着疏离冷意:“我不知道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也许照顾病人的确容易让心态失衡,但我耳朵听不得这些腌臜。你说这些我就当没听到,不过你身为长辈该说的不该说的心里也要有数,别老让晚辈来提醒你。”
薄司礼说完,连多一分钟都不想逗留。
对她微一欠身,礼数周到,转身离开。
阮生玉情绪明显混乱而激动,眼角因为羞愤已带上点点潮湿。
她咬着唇,她转头想叫住离开的男人。
可男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中途遇到另一位女伴,与对方谈笑风生。
阮生玉的不甘心与愤怒,彻底化成一团从地底深处喷出来的岩浆,忍到极限,这时候她竟第一时间想到要去找叶珊出气。
阮生玉健步如飞又回到新娘所在的休息室时,离仪式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出摔东西的声音,狐疑的朝躲在门外不敢进屋的佣人们看了一眼。
装糊涂道:“司仪让我来问问新娘新郎准备的怎么样了?”
倾身做出朝里张望的样子。
“怎么了?两个人吵架了呀?”
佣人们瑟缩着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阮生玉抬腿就要往屋里走,众人伸手拦她,她眼疾腿快的进屋反手就把门锁锁上,把窗帘也拉死。
“唉,你们在外等等我,我去劝劝。”
哪有这么好心真要去劝,就是想亲自进去印证一下。
果不然,屋里压根没有薄司寒的影子,只有叶珊一个人在房间里发脾气。
此时的叶珊整个人都是一种癫狂发疯的状态,头发也扯乱了,脸上精致的妆早被泪水冲的一塌糊涂。
紧紧的握着手机,大吼大叫。
“薄司寒,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接电话。我叫你接电话!”
一会儿又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司寒,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今天结婚,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呀,你怎么可以丢我一个人在婚礼现场?”
“你说你喜欢听话的,谁听话你就喜欢谁,以后我都听你的,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你出来啊。”她哭的抽抽噎噎。
早在那天晚上那场大雨里,薄司寒就跟叶珊摊牌,他不会跟她结婚了。
没有任何解释。
非要有所解释,就是他反悔了。
可是那天叶珊闹完以后,企图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开始装疯卖傻。
薄司寒看出她在装疯,在启程前往意大利的当天最后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十分明确的告诉她,他不能和她结婚,劝她现在就发通告取消婚礼。
现在取消婚礼,叶珊完全从被动方变成主动方,一切后果,一切责任,他自行承担。
对叶珊来说,这是对她伤害最小的处理方式。
可叶珊却对这个建议断然拒绝,一意孤行非得继续婚礼。
她坐上飞机那会儿还在对薄司寒撒娇装糊涂,打心眼里不相信他不会不来。
他怎么可能任由着自己当着社交圈所有名流的面儿出丑。
当众悔婚,那得给薄氏和叶氏造成多严重的损失。
这后果他没办法承担。
所以他一定会来。
可是叶珊赌错了,薄司寒下定决心的事谁也无法动摇。
直到婚礼进行前的最后一刻,薄司寒都没有出现。
从今天早上起床开始,叶珊一连给薄司寒发了几十条语音。
但他一条都没回。
从威胁哭闹到哀求示好,薄司寒的心就像水泥做的,一点心软的迹象都没有。
叶珊精神崩溃了,她不仅得不到他了,还会成为社交圈里耻笑的对象。
闹了很久,身心俱疲,瘫坐在婚纱之中,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珊眼神失焦,重新拿起手机又拨打了一遍薄司寒的电话。
“司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赶紧来婚礼现场,我还可以原谅你,我等你,我等着你。”
听筒里传出忙音,叶珊嘴角却挂起一抹笑。
阮生玉只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从叶珊发语音的内容中,大概猜到薄司寒就是临阵脱逃,悔婚了!
叶珊被逼疯成这样子,阮生玉心里简直要乐开花。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着叶珊求而不得的凄惨模样更大快人心?
与此同时,对薄司礼不记旧情的怨恨,对薄家把自己当玩物的幽愤,都有了个去处,
反正是你们薄家先对不起我,先毁掉了我,她阮生玉得不到幸福,凭什么叶珊可以得到幸福?
既然如此,就大家一起都毁了吧!
就让薄家上下所有人都瞧瞧,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的人,是怎么毁掉叶珊,让一切都没办法挽回的!
阮生玉赶紧上前搂抱住叶珊,关切道:“怎么了珊珊?发生什么事了?”
叶珊对着阮生玉撇开脸,偷偷地抹掉眼角狼狈的泪水。
阮生玉同情的看着她:“是不是司寒悔婚了?”
叶珊听不得“悔婚”两个字,用手封住耳朵失声尖叫,情绪再度呼吸紊乱情绪激动。
阮生玉搂抱住她,满脸都是对她的心疼。
“司寒这是怎么了啊?你们俩不是好好的吗?他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了追你为了娶你,做出了多少牺牲。你们都临到最后一刻了,到底什么事那么严重啊,他自己的婚礼自己都不参加了。”
叶珊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他只是不爱她。
之前他说的爱她的话他都不认了。
至于为什么突然变卦,也许是因为别的女人,可是他之前也有过女人,也愿意为了她处理掉。
叶珊头疼欲裂,她想不明白,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薄司寒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一直在骗她。
她惊觉薄司寒好像是承认过的,他不爱她。
可是叶珊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极大的变化。
“司寒说他不想跟我结婚了,他说他不爱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叶珊睁着一双水雾弥漫的大眼盯着阮生玉,样子透出一点天真的傻气。
跟她平时的高傲疏冷的样子很不一样。
人一旦伤心过头,就容易失去理智,关于这一点,阮生玉是极有体会。
当时她就是悲伤过度,才会在泳池里跟薄司寒玩游戏,然后被他当成妓女一样戏弄。
阮生玉心口荡过一阵缥缈又快乐的情绪。
她终于……可以把她经受过的痛苦,加诸于别人身上。
阮生玉用手指拨弄着叶珊的头发,轻声蛊惑:
“珊珊,他如果不来,你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多爱他,你离不开他。”
“你这样对他发脾气,只会把他推的更远。你应该做的是让他看到你就感到后悔,痛苦,这样,他心里永远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因为你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你为了他牺牲了那么多。”
叶珊凝望着阮生玉,阮生玉手心贴着叶珊的手背。
“我说的话你也许不爱听,但我是过来人,你知道我和司礼的过往,他至今一直忘不了我,也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我。”
说完,她将化妆盒里的修眉刀,塞进了叶珊手里。
到了正点,音乐声响起,宾客入座。
等了很久,却一直不见新人的身影。
宾客席开始发出嘀咕声。
在后台,薄家人和叶家人找人都找疯了。
也是奇怪,好好一场婚礼,新郎新娘同时不见。
两人的电话也都打不通。
薄司礼看着乱做一团的现场,这才突然想起什么来,心中十分后怕。他暗中拉了拉薄司泽,让他找人去查薄司寒的入境记录。
这时,现场传出一片哗然声。
薄司礼和薄司泽抬头望去,只看到了叶珊出现在了古堡的第二层阳台上。
她头戴头冠,纯白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裙摆上的钻石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同样刺眼的还有雪白婚纱上的鲜血淋漓。
担心血会凝固,叶珊用修眉刀割腕时,不是横切,而是竖着在手腕内侧拉出一条近三寸长的刀口。
殷红的血从刀口里涌出那一刻,叶珊的痛苦得到解脱。
接着,叶珊独自一人走到了古堡的二层阳台,爬上古堡城墙。
猜到她要做傻事,薄司礼和薄司泽迈开腿就往叶珊方向狂奔。
爬上古堡城墙的叶珊俯瞰着草地上,属于她的神圣而庄严的婚姻殿堂,冷风带来的透气感吹到脸上,然后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几乎要冲上云霄。
“今天是个好日子,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司寒的婚礼,共同见证和分享我跟他的幸福时光。”
“只是今天,要让大家失望了,新郎他来不了。但这场婚礼,依然会继续进行下去……”
叶珊不知所云的呓语了两句,感知到眼角有泪滑下来。
她抬起那只残破的右手去擦泪,才发现那只手已经完全无法控制,她望着自己的右手,诡异的笑了笑。
“叶珊!你不要做傻事!”
薄司礼不管怎么用力奔跑,还是晚了一步。
叶珊突然把身体朝前一倾,从城楼上直坠下去。
薄司礼便亲眼看着叶珊从自己眼前掉下来。
“砰!”
宾客席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在空旷的草地。
薄司礼捂住嘴,浑身发凉,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用了几秒钟回过神,他朝倒在血泊中的叶珊跑过去,急着救人。
叶珊跳下去的地方是草垫,又有低矮的灌木丛做阻挡。
摔断了好几根骨头,却很幸运没有当场毙命。
经过抢救后,性命无虞。
她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却是右手的割腕伤,因为直接割断了神经,叶珊那只手以后算是废了。
这对一个画家来说,无异于是最残忍的事。
当然,对叶家来说这还不是最难接受的事,最难接受莫过于薄家连续两次戏弄了他们叶家,把他们家宝贝孙女当傻子一样戏弄。
当即翻脸,放出狠话。
“你的大孙子,跟你家童养媳闹出不伦绯闻,先害我珊珊受尽奇耻大辱!”
“你的二孙子,玩弄我珊珊的感情,反复变卦,能装会骗,把她玩的团团转。”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我珊珊还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你家那个混账东西,连面都没露,简直没把我们叶家放在眼里。”
“薄风,你们这样侮蔑人伦的家族,我们叶家高攀不起,也没必要再有什么交情,从今天开始,我们四十多年的友谊恩断义绝,我们叶氏跟你们薄氏势不两立,弄不死你薄家我姓叶的先亡!”
薄司礼知道叶老爷子还在气头上,态度极好的认错在先。
“叶家爷爷,司寒一直没出现,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叶珊现在人还没清醒,兴许她知道事情的始末,不如我们等她醒了再从长计议,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总不能因为一个没说清楚的误会,就这么结下心结。”
“我保证,我一定把司寒抓回来,给你跟珊珊一个交代!”
场面变得极为修罗场。
白手起家的富商,到底不比不像祖上好几代都是富豪的家族讲究体面和伦理。
叶家是看在多年情分上才愿意跟薄家结这门姻亲。
现在闹成这样,若是薄家给不出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那必定是两大家族从世交变世仇。
后果不堪设想。
薄风感觉自己都要心口一阵绞痛,蓦地剧烈的咳了两声,便从轮椅上滚了下去。
阮生玉双眼惊讶睁大,实实被吓了一跳:“老公,你怎么了老公!老公,你别吓我!”
这一天,对这家医院来说绝对是个滑稽的日子。
因为没想到接连有病人住进ICU。
后来知道这两家都是巨富,连院长都亲自现身服务。
有医学背景的薄司礼跟院长交流了一下,能确认薄风性命无虞,只是他原来的病可能会因为这次刺激变的更加严重。
薄风被送进病房后,最终由保镖看守在门外,除医生和亲属谢绝见客。
薄司礼走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与从叶珊那边过来的薄司泽碰头。
“宾客那里我安排小简去解释,记者媒体也下了封口令,当务之急是二哥,到底有没有人能联系上他?我查了他的入境记录,他压根就没来意大利,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叶老爷子也会知道。”
薄司礼静静站了一会儿。
“他的事交给我。”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他心里大约是猜到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番措辞就是拿来稳住叶家的,要是被叶家长辈知道二弟就是临时悔婚,岂止是要把医院屋顶给掀了,估计把薄司寒骨头给拆了都不嫌解恨。
他早该察觉到不对劲。
“对了,你看到经常跟在司寒身边晃的那个小助理了吗?”
薄司泽摇头,他每天接触的都是国内高层各国政要,哪里会留心一个小助理。
薄司礼却隐约有印象,司寒那个小助理是到过婚礼现场的。
但出事以后,大家都围着叶珊转,倒没人注意到他消失去了哪里?
薄司礼准备立刻回国。
“你派人好好盯着叶珊,一旦她醒过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想了想,还是特地叮嘱了一下薄司泽。
“一定不要让叶珊在叶家老爷子面前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官场混迹多年的薄司泽一听这话,心里顿时门清儿二哥为什么没有出现。
哪怕明面上他还得给薄司寒闯下的祸端屎盆子,他在心里简直要为薄司寒鼓掌!
我二哥不愧是个杀伐决断我行我素罔顾世俗的真男人。
连叶珊都敢甩!
叶家黑白两道通吃的时候,薄风还在乡下玩泥巴!
时至今日,哪怕社会日新月异,叶家忌讳着树大招风,不在明面上横行霸道,但他的影响力盘根错节。
说通俗点,只要叶老爷子知道叶珊自杀真相的那一刻,薄司寒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当然,对薄氏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谁愿意跟这么庞大的势力为敌。
“要不然我们偷偷把叶珊……”
谁能保证叶珊什么时候醒过来,会跟叶家怎么告状呢!与其担惊受怕,不如让叶珊永远不要醒过来。
薄司礼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瞎闹,是你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是吧?”
他这两个兄弟,一个心狠,一个手辣,明明不是一个父亲生出来的,行事作风却像胞胎兄弟。
薄司礼低声说:“我会把他押回来跟叶珊结婚,叶珊爱他,会原谅他的。”
“好吧。”薄司泽撇了撇嘴角。
距离薄司寒与叶珊婚礼结束过去了一个周。
语鹿正常的念书上学,也没有刻意去关注八卦新闻。
就在她以为自己跟薄家彻底撇清了关系,有一天中午却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请问是苏语鹿小姐吗?”
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苏语鹿,请问你是?”
“我是薄司礼,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语鹿手指顿时一凉:“不方便!”
她直接挂断电话,狂乱的心跳涌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薄司礼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是要干嘛,但预感到肯定没好事,好在,在她拒绝以后,薄司礼就没有打过来第二通电话。
因为,翌日他直接追到了她宿舍楼下等她。
语鹿下课回来,还没走到宿舍,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一眼就看到了薄司礼——他跟薄司寒一样,人群中很扎眼,不少女生都把青睐的目光投向他,还有胆大的直接向他索要联系方式。
薄司礼含笑婉拒,并不多言。
语鹿脚步慢慢地挪了回来,直觉他的目标是自己,心如擂鼓。
好在今天室友们各自有其他的事,并没有跟她一起回来。
白皙的指尖还不安地缠在一起,她咽了咽口水,转身就往反方向走。
薄司礼抬头,看到苏语鹿的背影,赶紧跟了上去。
“苏小姐!”
“苏语鹿,我有事找你!”
语鹿听的他脚步声越发近了,捂住耳朵撒腿就跑。这一跑反而被薄司礼认定她心里有鬼,他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猛的攥住语鹿手腕,把人拖到自己跟前。
那目光仿佛带着极具的压力感。
“苏语鹿,你跑什么?”
她不语,只死死地盯着他,随即开始挣扎着掰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救命了!”
她还挺会恶人先告状。
薄司礼对她收回了好脸色。
本来嘛,他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们俩挺有缘,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聪慧上进的女孩儿。
但上一次在医院里看到她跟司寒两个拉拉扯扯,明显关系不一般,他瞬间就把她定义为那种爱慕虚荣出卖身体的女孩子。
原来看上去清纯的女孩还有两幅面孔。
在小男友面前装纯情女学生,陪他加班,陪他吃苦,扮演柏拉图式的爱情。
掉转过头,立马就做了有钱人的床伴。
无缝转换角色,演技惊人!
对这种寡廉鲜耻没有底线的女人,薄司礼多看一眼都嫌脏眼睛。
要不是回国后地毯式搜查都找不到司寒,他是断然不会主动来找到她。
薄司礼蹙眉,目光直射过来,大声呵斥她:“司寒不见了,你有没有见过他?”
第134章 性命攸关
薄司礼还拖着苏语鹿的手,语鹿根本站不住,她想挣扎,两人体力相差极大,浑身一点儿劲都没有。
“司寒不见了,你有没有见过他?”
她愣怔一下,立刻怒瞪圆眼:“他不见了关我什么事?你去找他啊,你找我干什么?”
薄司礼对她也没多少耐心,见她还在装傻,这会儿倒是带着讽刺凉薄的口吻。
“你装什么装,你不是他包养的情妇吗?我不找你我找谁?”
情妇两个字,狠狠的刺激到了语鹿。
呼吸局促了半晌,牙齿咬住下唇。
薄司礼一贯的好风度消失殆尽,或许对于这样一个肮脏不要脸的女人,他也没空跟她浪费时间。
“你们在星河湾还有一个爱巢,你做他的情妇,他供你读书,给你钱花。既然豁得出去,就得认!”
他咬字清晰,冷酷且富有磁性。
他话音刚落,一个耳光就往他脸上甩了过去。
薄司礼无比震惊的望着她,却见眼前的女人扬起脸,硬抗着他嘲讽的目光,倔强的眼泪从眼角掉落。
“我简直受够了……受够了被你们薄家兄弟玩弄。”
她说完,把手硬从他手里抽出来。
撩开的衣袖,薄司礼看到了手腕上的淤青,不像是不小心弄伤的,而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圈儿。
他有些吃惊,立刻又拉开苏语鹿的另一只衣袖。
毫不意外,另一只手上也是同样的淤青。难怪……都这个天气了,苏语鹿还穿着长袖长裤。
难怪说受够了他们薄家兄弟……
语鹿将衣袖撂下去,也没跟他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反正跟姓薄的扯上关系,准没什么好事。
她不再刻意避开他,用衣袖擦了把脸,又朝宿舍方向走。
薄司礼为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抱歉,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他还没有放弃继续打听薄司寒的下落,只是语气和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