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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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没有拖泥带水的内心撕扯。
他的血是冷的,还没到为了叶珊乱了心神的地步。
挂掉电话后,薄司寒转过身,靠着崭新的办公台,长腿懒洋洋地搭在地板上,脑袋微微后仰,单手抽着烟,清隽眉眼间带着许些残酷。
空空如也的办公区,是他日后排兵布阵刀光剑影的沙场。
没人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没人明白,但是薄司寒明白。
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
人间蒸发的那十多天,他花了一周时间去说服他那些旧部,让他们跟他走。
尽管大部分都感恩他的提携,愿意跟着他重打江山。
也有极个别看走眼的,冥顽不灵。
对付这种人,他怎么会没有准备。
甩出那些挪用公款、偷税漏税的证据,什么都不用再解释,只一本就够吃一辈子牢饭。
那些孬种当场就被吓倒在薄司寒那如刃般的目光下,不干也得跟着他干。
公司人员陆续到齐,没有任何开业剪彩仪式就已经开始运转。
第一次董事会就出现了分歧。
这群人以为跟着他是搞实业,结果薄先生一来就说要搞资本市场。
此前薄司寒是最瞧不起吹金融泡沫。
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多少都有点他的臭脾气,他们的眼睛里都潜伏着同样要做一番大事业的野心。
策略上的大转方向,瞬间让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坐在主席位的薄司寒,漂亮的手指缓慢地解开袖扣,顶着一张皮相英气的面孔,却连头发丝儿都透露着一股盛势凌人的气势。
板起脸就开始骂人。
“玩儿实业?和有钱人玩儿不比脑子比996?要发疯就给我滚远点儿!”
薄司寒的眼神瘆得人直打颤。
在场所有人的沉默丝毫不能让这位凶狠的暴君满意。
片刻后,只有陆明敢抬眼,直视着薄司寒的眼睛,情绪稳定的回答了一句:“清楚了,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其他人面面相觑,默契地不说话。
薄司寒瞥了一眼陆明:“挺好的,态度正确,我也一样。陆明,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天晟的首席执行官。”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薄司寒却突然站起来,双手撑着大理石办公桌的边缘,脸庞神色在灯光的映照下狠戾而果决。
“从今天开始,这个地方执行的是我薄司寒的规矩。还有一个钟头开盘,看有多少人愿意帮我赚钱。不愿意干的今天就去财务室结算。”
玻璃砌成墙壁的高楼上,将他势在必得的背影投映在玻璃窗上,不过挥手之间,就把天晟变成了弱肉强食的地狱。
会议结束后,这群精英智囊团走出会议室,纷纷追着陆明埋怨。
“陆明没想到你是这种媚上的小人?大家最开始跟着薄先生干,不就是想做实业,做点对社会有用的事。为了往上爬,你连良心都不要了?”
“玩弄资本市场必定把普通散户搅动的人心惶惶。”
陆明闲庭自若,跟人解释:“天晟要发展,就需要更多的钱,资本市场上集资是最快也是最容易的。有足够的资金就不怕没底气。搞实业回血太慢,中间从研发到成果转化都需要时间。”
“现在薄先生带走了寰宇的精锐,寰宇应该很快就会采取对策报复过来,首先要赚快钱,速战速决,才能免于被寰宇和一口吞下去。”
陆明定了定神,又道:“我们要相信薄先生的判断,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庄家做主,要做主首先就要成为庄家。”
经过这一番解释后,其余人都不再说什么。
只是闷头跟着薄先生干!
所以薄司寒很欣赏陆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儿好,无需他多费唇舌解释。
天晟在最短时间内便走上了正轨。
并准备好了对薄氏的第一波阻击。
选择率先进攻薄氏而不是叶氏,也是经过了周密分析。
理由是等寰宇发现了天晟已经羽翼初丰时,必定会发起报复。
寰宇高层中空,对寰宇的股价是一个极其不利的消息,薄司礼作为主席,只有速战速决将天晟击垮,才能对市场放出利好消息,稳住寰宇的股价。
薄司礼能想到的策略,薄司寒当然也能想到。
已是深夜,薄司寒跟他的精英团队还在会议室步步筹谋。
“消息才是最值钱的玩意儿,谣言总是需要故事,故事就需要新闻来证明,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寰宇。”
“前期我们已经完成了叶氏股票的第一波收购,明天先把天晟成立的消息放出去,下午把寰宇科技经营不善的财报放出去,让大家相信寰宇高层集体离职是不想承担寰宇科技的炸雷,寰宇科技的股价低于寰宇集团,这一波必定让散户抛售。”
“叶氏跟薄氏已经结下梁子,叶氏必定有多少货吃多少,这一波叶氏股价必定暴涨,这时候我们再放叶氏的股票,让叶氏收购失败。他没吃完的寰宇科技我们趁低吸纳,等到市场上的老头儿老太太还有年轻人都抛售的差不多了,再放出天晟研发出新科技,要收购的假消息,拉高股价。”
这一招叫过三关。
会议一直开到凌晨四点才结束。
薄司寒放人回各自办公室睡觉,等到早上八点开始正式宣战。
人都走光了,耳根子才清净下来。
薄司寒他半靠在椅背上,手背覆着额头,他不是个闲人,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公事和一个接一个的会议。
但也有疲惫的时候。
伸手摸进包里,原本想拿烟盒的动作,因为不经意间想到了苏语鹿,是这窗外的晨曦让人在不经意间都变得柔软。
别看他在下属面前呼来喝去的,其实他自己并不确定在这场商战中能否全身而退。
叶家和薄家光是一家都已经极难对付,是生是死他只有一次机会,现在他如果不能让薄叶两败俱伤,他的下场就不仅仅是丧家之犬那么简单。
当然,对薄司寒来说,沦为丧家之犬还不如杀了他。
一想到会轰轰烈烈的死去,想见苏语鹿的念头撩拨得抓心挠肺的痒。
他不能让她忘了他。
即便他的结局只会是尸骨无存,但他也要苏语鹿一辈子记得自己,不要是单纯的恨,或者压根就把他忘了。
他要让自己在她心中始终有一席之地,让她想起自己时,至少不能做到问心无愧。
薄司寒想到哪出就直接去执行。
一通电话叫醒了在隔壁办公室睡觉的周然,两人就出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接下来天晟的事都可以交给陆明全权操作。
周然坐上车才知道老板又要去找苏语鹿。
原本还有些担心他是精神压力太大要找语鹿妹子发泄情绪,为语鹿担心不已,没想到刚把车子开到郊外去,薄司寒就先给了自己一枪。
周然目瞪口呆。
薄司寒点了根烟还笑着指了指自己枪伤:“你说她看到我这样还能不能狠下心来赶我走?”
语鹿会不会赶他走,周然不知道,但周然现在很肯定的是,他老板就是个受虐狂!
第143章 扮猪吃老虎的男人最好命
与语鹿短暂温存了数日,薄司寒连句话都没留就突然消失在苏家。
回到江城后,陆明和周然按他的吩咐来接他。
陆明在路上就跟薄司寒汇报了工作进展。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叶氏收购寰宇科技失败我们已经从中获利三个亿。薄司礼那边发现问题再采取行动早就晚了先机,到处都是窟窿到处都是问题,补都来不及补。叶氏那边因为您跟薄氏交恶以后,以为是薄氏在架空他的市值,火大的要命,现在正在全力调资狙击寰宇。”
薄司寒并不意外,掏出一张消毒棉巾擦了擦手。
“叶珊已经醒了,叶家知道薄家不占理,肯定会咽不下这口气跟薄家交恶,寰宇科技还在薄氏名下,叶家自然会以为是薄氏倒打一耙。”
陆明偏头看了一眼这个不近人情的暴君,狠起来连自己自杀的未婚妻都可以利用,真是冷血又冷酷。
他哪又能想到,这般心狠手辣的人物,只为了护一个人,不惜与所有人为敌。
“那薄先生,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陆明又问。
薄司寒沉吟片刻,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把薄风得阿尔兹海默症的消息放出去。”
周然方向盘打滑,差一秒撞上对面开过来的货车。
面对死神镰刀刚从自己项上割过,车厢内的薄司寒和陆明纹丝不动,只是气定神闲继续谈着下一步计划。
陆明说:“把薄老爷得病的消息放出去,对寰宇肯定是重创。薄先生,您是薄氏的子孙,眼见着亲自要把寰宇的铜墙铁壁给击垮……我是觉得……真的……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陆明一开始以为薄先生的目标只是叶氏。
对于薄氏,敲敲边鼓,把寰宇科技抢过来借壳让天晟集团完成上市就差不多了。
难道真的要兄弟相残,手足见血?
薄司寒却已经铁了心,要把薄氏和叶氏一并收拾了。
“没看新闻啊?他都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
像是说一个笑话语气,极冷地眼神却出卖了内心深处的恨意十足。
薄司寒猜到过薄风会放弃他,把他送给叶氏祭刀。
但没想到薄风真的会这么干!
新闻一出来,刺激的薄司寒心脏紧缩,差点喘不过气来。
很可以!
既然他无情,他还要尽什么孝?
幸好薄风把他心击碎的很彻底,这样薄司寒就不必担心自己对寰宇和薄司礼会手下留情。
“把薄风得病的消息放出去。老爷子不仅是薄氏的主席,更是北城经济的巨头,控制了他就能控制那些散户,这是其一。”
“趁着两头巨鳄还没有搞清楚真正的敌人藏在暗处,先让他们互相撕咬,咬的遍体鳞伤,我们坐山观虎斗,这是其二。”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弄的两边元气大伤再也无法称霸,一旦他们缓和过劲儿,联手对付天晟,坐着等死的就是我们。我跟这两只老狐狸打交道那么多年,太了解他们了,一旦逮到机会他们是不可能斩草不除根,还给狼崽子留口气的。”
陆明随即点头表示明白:“战场无父子,开弓没有回头箭。”
男人的战场就是这么残酷,赌上全副身家性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聊完正事,薄司寒视线微垂,眉眼间的三分冷淡褪去,薄唇扯出的话,多少有了层温度。
“陆明,这场仗要是输了,你的职业生涯也要完蛋。薄叶两家也许会招揽你,但绝对不会重用你,要是你去小公司,人家又会忌惮你得罪过这两家巨头,跟家里做好思想工作没有?”
平日里,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谈私事。
但是紧张刺激的商战过后,提一下这些倒也无伤大雅。
陆明笑了笑道:“我那口子,连我在外面做什么她都不知道,跟她提了一嘴,她反而说我一个男人胆小怕事,这种时候就要毫无顾忌的去闯,去干,想什么退路。”
薄司寒笑了一下,声线放缓。
“我知道你办事尽力,这次立了大功,不遭人嫉是庸才,你放手去干,有我替你撑腰。不久前一位朋友给我带来一块上好翡翠,我一向不爱惜那玩意儿,得过两日你拿过去给你太太开心一下。”
他倒是会笼络人心,打蛇打七寸,捏人捏软肋。
陆明冷不丁又得了好处,喜不胜收,连忙替内人说了感谢之类的话。
薄司寒又提了一嘴,给孟颖艺也准备了一份,他对自己人向来舍得,又护犊子,这谁也不差着谁的。
周然自然很开心。
顺带搭了句话。
“老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两人打起了哑谜。
不过周然见他心情还不错,又没有谈鹿色变,心里倒也清楚,应该是相处的还不错。
指不定鹿鹿妹妹又给了他从身体到心灵的安抚。
一想到此处,周然心里就是一声叹息,他一个大直男真的看不懂这两人,
隐约能察觉到薄司寒的心事,却又不可说。
外人看这场商战只知薄二公子造反弄权势,在他看来就是恋爱脑上头,冲冠一怒为红颜。
薄司寒却沉默下来,单手支撑着头,玻璃窗将他的影子映出轮廓。
一种悄然的想法从薄司寒心里缓慢的滋生。
回想起受伤住在鹿鹿家那几天,总结出一句话,果然还是扮猪吃老虎的男人最好命。
一旦他柔弱不能自理,鹿鹿对他可用心多了。
天天给他吃猪脚姜、当归红糖水、老母鸡汤,生怕不够把他喂的白白胖胖。
刚被打上恋爱脑标签的男人,在心里暗戳戳的揣摩起了懵懂心动,并准备修改一下自己以后的行事作风。
以后鹿鹿在跟前的时候,得装连汽水瓶盖都拧不开才行。
他早该知道她是个十分有责任心又要强的人,要充分满足她的大女人心态,让她晓得自己离不开她,依赖她的很,离开她就柔弱不能自理。
薄司寒越想就越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自己哄自己都哄得心情甜蜜。
窗外的景随着汽车飞驰飞速的划过,已经是深夜,马路上来往的车都屈指可数。
前方却突然窜出一个穿黄色工作服,送外卖的小哥。
他骑的摩托车摔倒在路正中,人也重重摔倒在地。
周然差点撞上去,急踩刹车,被迫停车。
他被迫无奈的按了两下喇叭,催促着对方不要挡路。
外卖小哥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车窗面带笑意的点头致歉,弯腰去扶摩托车的同时,绕到了右侧门。
突然转身。
夜幕里,男人憨厚的神情突然变的格外阴鹜。
手中举着一把消音枪正对着侧窗玻璃。
这是一个被雇佣来的杀手,专程来取薄司寒的性命。
半夜,语鹿起来喝水,好好的玻璃水杯却突然在手中碎裂。
掌心被玻璃渣子扎了一手,血混着水葡萄串似的往地板上滴,她抬头望向窗外,漆黑一片。
不知怎么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
片刻后,她冷静的把碎玻璃渣扔进垃圾桶,蹲在垃圾桶旁将扎进肉里的玻璃取出来,淋上消毒药水,用绷带包了一下。
弄完这些,又把地板重新打扫了一下,害怕明天岳静宁扎到脚。
做完一切后,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的语鹿,站在苏杰的灵位给他上了三支香。
说来也怪,那香刚插进香炉里,等她再转一圈回来,才发现那香根本没点燃,烧了一小段便灭了。
冥冥中还以为是有所暗示,仔细查看一番,才发现是香有些潮了,才会烧不起来。
可能……这也算一种解释吧。
她没有多想,只对着父亲的灵位双手合十的拜了拜。
到后半夜,语鹿回到床上,果然就睡不太踏实。
她太习惯薄司寒跟她共枕而眠了,总感觉薄司寒的呼吸声还在自己耳边。
她回想起跟这人一起睡觉的时候,他手总不太老实。
有时候睡着了,也喜欢紧握着她的手,或者逼着她不情不愿的枕在他肩上,奇奇怪怪的睡觉癖。
语鹿在黑暗里张开那只受伤的手掌,他手指修长且有力的感觉依然停留在她指掌之间。
但现在枕头旁边空了,她又不习惯了。
因为他在身边的感觉依然很真实。
她一直醒着,半梦半醒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他们之间好像真的很难用一句话来说清楚,要算账已经算不清楚哪笔算哪笔,但她却还是希望他不要出事。
不久后,语鹿回到学校。
很快就发现有人在偷偷摸摸的跟踪自己。
每次她察觉到那个人的身影,那人一发现她发现了自己,马上拉下帽子背过身隐进人群里。
看背影和走路姿势,像是个年轻男人,但个子很高。
语鹿知道遇到这种事报警没用,报警需要实打实的证据,所以长了个心眼,直接告诉了寝室里的小姐妹。
她只是怀疑,有人在跟踪她,她不很确定。
寝室里其他人听了并没有质疑她疑神疑鬼,反而都在猜是不是肖露在报复她。
自从上一次搞活动,肖露在校长那儿捅了篓子,遭了冷落,没过多久学校行政方面就出台了一些学生会干部的政策条件。
肖露各种硬条件都靠不上学生会主席的要求,当即就被撤除了主席职务。
原本肖露马上就要毕业,这时候卸任倒也说得过去。
但公示一挂出来,大家都知道她是被撤职的,私底下大家都在拍手称赞,大快人心。
然而肖露走霉运这才刚刚开始。
校园网上匿名帖子爆料出肖露母亲跟学校某位领导有权色交易,还放了一段校领导搂着肖露半老徐娘老妈的腰一起进酒店开房,半小时以后又走出来的视频。
这个帖子当时就在学校里炸开,传播速度极快的传到学校每一个院系。
两个多小时,这个帖子就被学校官方删掉了
但北城政法大学某学院院长和学生家长大搞婚外情败坏校风的消息,像是飓风般席卷,在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显现。
这一回,闹得更大。
官方请人删帖,删都删不完。
从此,肖露在学校里就如同过街老鼠,被人指指点点,她说话再也起不了什么威慑力。
稍微还想端一点从前耀武扬威的气势,别人就会冷笑着戳她脊梁骨。
“唉哟,要是我们不听你的意见,你是不是要转头告给你的便宜老爹听,让他不给我们发毕业证啊?”
气的肖露当场发飙。
除了在学校里不顺利,听说肖露爸爸知道自己被戴了十多年的绿帽后,把肖露妈打了个半死,连去劝架的肖露都挨了好几巴掌。
她爸还要拉着她去做亲子鉴定,因为不确定那个荡妇绿了他到底多少年,搞不好自己替人家养便宜女儿白养了十八年。
语鹿寝室里谈起肖露的事,也是几家解气,几家唏嘘。
有的人的意思就是这关肖露什么事儿啊,父母造的孽,难道要子女来偿还。
覃欢双手环抱,却持不同意见。
“她便宜老爸给她开了那么多年的绿灯,她仗着有新爹撑腰假公主狐假虎威蹬鼻子上脸端真公主架子,把同校同学当奴隶使唤。享了多少不该享的福,就该付出多少代价,她爸要跟她妈离婚,拉她去亲子鉴定,她该得的,又不是谁欠她害她的。”
语鹿听着没说话。
她最逃不了干系,那时薄司寒知道她在学校里被这种货色欺负,让她淋了一晚上的雨,睡凳子。
当时就火冒三丈要收拾她。
薄司寒的原话是:“我不想欺负女人,但你是我的人,丢的可是我的脸面。”
她瞅着他,心想有钱人最丢不起的就是脸,难怪他气的脸色铁青。
语鹿不劝。
她还记得肖露当初是怎么欺负她室友的,全当给这几个姐妹出气。
只跟薄司寒说了一句,别伤害她身体,别闹出人命。
后来,肖露这个事爆出来,刚好就是薄司寒要去跟叶珊结婚前后那段日子。
他也没有单独向语鹿邀功或是洋洋得意的炫耀。
但语鹿心里有数,就是他在帮她报仇。
这段时间,肖露低调了些,她的新闻热度也被别的新闻冲淡。
但隐隐约约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苏语鹿找人发的帖子,就为了整肖露。
这种谣言原是学生会内部的老人根据当时肖露与苏语鹿之间的矛盾胡乱猜测。
但内部人事说一句顶外边人说十句,一传十十传百,传的有鼻子有眼,有理有据,越传越真。
语鹿一跟寝室的人提起,好像有人在跟踪自己。
寝室里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肖露要报复。
“说不定是肖露也听到传言,真的相信就是你在她背后捅刀子。然后又找了人来跟踪你,伺机报复。”
语鹿说不准肖露心里怎么想。
只能自己提高戒备心。
几个女孩子商量了一晚上,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让苏语鹿落单。
万一真遇到什么变态,还有个照应。
于是语鹿不管是上课也好,去食堂吃饭也好,甚至回家也好,寝室里至少都会有一个人陪同。
在朋友们的保护下,语鹿度过了安全的一周。
但在某天晚上,这个保护圈被打破。
那天晚上,覃欢过生日,几个女生一起去给她庆祝,吃过饭,又去商场里买衣服。
学校晚上十一点关门。
语鹿看时间有点晚了,就问大家愿不愿意去自己家里住。反正床不够,地铺管够。
一群人没有玩够,当然乐的再去语鹿家开“女生之夜”。
方婷用手机叫了一个网约车。覃欢也叫了一个。
没等多少时间,网约车就到了,对着一群女生闪灯。方婷喝的有点梦,只看到车子是白色的丰田,车牌都没看,就拉着语鹿往车上走。
语鹿后脚刚上,车门就自动关上。
司机一脚油门就带着两个女孩子飞了出去。
方婷还没反应过来,大喊着:“我们还有人没上完呢。”
语鹿却已经察觉到不对。
突然前面副驾驶转过脸一个人,戴着黑色帽子、墨镜和口罩,拿出一个带喷头的小瓶子,对着两人就是一顿喷。
方婷和语鹿没怎么挣扎,就吸入迷药晕了过去。
车子一路驶向郊外,速度越来越快,后来直接把两人拉到郊外一个废弃的厂房里。
语鹿眯着眼睛,察觉到有人把自己扛在肩上,扛了下来。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事,当车门自动反锁的时候,她便用手里的矿泉水倒了一些在衣服上。
当副驾驶的人朝他们喷迷药,她侧过身倒下去,用打湿的衣服捂住口鼻屏住呼吸。
多少吸了一些迷药,但除了手脚发软,意识还算清醒。
头朝下的时候,语鹿眯开一条缝,看到那个司机扛着方婷,走在前面。
这两个人把她们丢在废弃的水泥袋上。
语鹿听到他们在说话。
“不是说只有一个吗?怎么抓了两个回来?”
“抓都抓了,总不能放回去,到时候报警怎么办?”
“要不要先验验货?反正运送路上也会被人轮。这可是水灵灵的女大学生呢,润的紧,先让哥几个爽几次,犒劳一下这段时间的辛苦。”
语鹿瞬间如坠地狱。
绑架她们的人继续聊着天,有人在淫笑,有人在抽烟。
听声音,应该不止一个人。
语鹿却满脑子都是自己第一次被强暴后摆脱不了的噩梦。
这一次跟上一次还不一样,上一次就只是薄司寒一个人。
这一次,她要面临一群变态。
语鹿不敢往下想,手脚已是一片冰凉。
脸上身上被泼了冷水,一个激灵,语鹿和方婷都醒了过来。那群人拿手电筒,刺眼的白光往两人眼睛里照,逆光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方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哪有这种睁开眼就看到一群禽兽正兴致盎然的对着自己解裤带。
方婷当场就吓到尿失禁。
一个男人直接扑了上来,语鹿抓起水泥袋里散装的水泥,朝他眼睛扔去。
趁着那人哇哇大叫,她拉起方婷就跑。
只是两个女孩子,哪里抵得过一群男人的围堵,就像玩儿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反而让他们更加兴奋。
方婷被抓到后,被迫与语鹿分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由近至远。
语鹿这边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她被逼到角落,那人压下来,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反抗不了,噩梦与眼前的场景重合。
她只能像个孩子一样放肆地呜咽着。哭得声嘶力竭,哭得整个人都蜷在一起,缩成小小的一团。
手摸到地上一块塑料碎片,当即只想把那块碎片尖锐的一角捅进自己脖子,一死了之算了。
眼前的男人放在她肩上的手却停下了动作。
模糊的视线中,一抹伟岸身影,将一柄枪顶在了歹徒的头上。
“砰”的一声,子弹直接从歹徒太阳穴横穿而过,歹徒刚才还闪着淫光的双眸,缓缓木成了死人色。
薄司寒踢了他一脚,人横倒在地上。
他恼怒的恨恨咬牙,对着那尸体又是开了数枪,鞋底踩着尸首的手,踩的手指根根断裂。
“妈的,她也是你的脏手能碰的?”
语鹿这边危机解除。
她却根本静不下来。
有一阵一阵地颤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眼睛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那具已经被薄司寒的枪子儿打的残缺不全的尸体,眼泪失去控制般还在往外流。
下一秒,她拽住那块塑料碎片,朝自己颈动脉扎去。
薄司寒呼吸在一刹那都跟着断了,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把碎塑料从她手心抠出来,扔的远远地。
他面色一瞬间爬上暴戾之气,伸出长臂搂住她,向来冷静的他无比紧张。
“鹿鹿,是我,你看看我是谁,已经没事了。”
“他已经死了。”
“你要是不想看那些脏东西就闭上眼睛,我在这里。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别怕。”
语鹿的神经已经濒临麻木。
哭的红透了眼睛,眼泪就像流不完似的。
突然间情绪爆发,再也无法抑制,拽着薄司寒衣服领口。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
“我求求你,不要毁了我。我求求你,不要再强暴我了。”
“我害怕,我只想回家,我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
她哭着跟他道歉:“对不起,薄先生,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我跟你道歉,你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