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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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她那些特别的小动作,比如睡前看书的时候喜欢用手指旋转着睡衣前襟的蝴蝶结,吃冰激凌时第一口喜欢用舌尖舔那个尖,不安的时候习惯一圈一圈转着手腕,笑起来的时候左边眼下有一个浅浅的泪窝……
很少生气,生气的时候她凶起来的样子有点像恃宠而骄,可他偏偏就吃她那套。
所有这些琐碎的细节,不知是什么时候记住的。
回想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她其实没什么特别,却占据了他回忆里的绝大部分空间,而他也以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在他心上刻下痕迹。
但苏语鹿总能在他心上划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小薄一直在他腿边转,他弯下腰把它抱起来,轻轻抚摸它的背脊,露出一点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时他又收回一点去见苏语鹿的底气。
结果黄阿姨一见到他就摇头。
薄司寒端着餐盘,拧开了卧室门。躺在床上睡觉的语鹿立刻翻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屋里很暗,没有开灯,只有窗帘缝里透出一点光,撒在她身上勾勒出银色的轮廓。
幸好没有开灯,只有待在黑暗里,会让薄司寒觉得好过一点。
至少她不会看到自己脸上无力的神色。
“吃点东西好吗?”
他走过来。
她察觉到床垫往下陷了些,下意识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片刻静默后,薄司寒又问她:“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
黑暗中,她终于动了动,转过身子,望着他,动了动嘴唇。
“我看不懂你的唇语,除非你说出来,我听。”
她抿紧了嘴唇,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冰冷的仇恨,他看得清清楚楚。
一只惨白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到餐盘的一角,手指轻轻一掀。
饭菜和碗碟碎了一地。
滚烫的汤水也溅了薄司寒一身。
可是他连吭都没吭一声。
被打湿的衣服黏在身上,对有洁癖的他而言是这是很难以接受的事,可薄司寒就当没事发生一样。
并不急着换衣服。
而是想了想,轻声说:“我这一辈子,被冷落惯了,也不讨人喜欢,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没人爱我,我只能自己爱自己。”
他说的很慢很慢,就像是在品一杯酒,并不急着一口气喝完。
“那时候欺负我的人很多,我就总是在想,我现在是很惨,等我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时候,就没人会记得我惨时候的样子。所以我一直都在往前跑,也只顾着往前走,一旦遇到阻拦我的障碍,不管他是人或者物,我只想着把它铲除掉就好了。”
“所以我这一辈子,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回过头的时候。明明我赢了那么多人,可回想起我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赢的快乐是短暂而空虚的。”
“我却忘不了有一个夜晚,那一次我手断了,你在家里照顾我,我从白天一直睡到晚上,醒来时仿如隔世,孤独在那一刻放大到了极致,我觉得我是被这个世界抛弃掉的残次品。”
他顿了顿,嗓音有点颤。
“可是推开卧室的门,闻到了空气里好香的饭菜味道。窗外家家户户都亮起的灯光,我的家里也亮着灯,客厅里灯火通明,苏语鹿胡乱捆了马尾穿着围裙,手忙脚乱的总算凑出三菜一汤。”
他描述着那个画面,眼眶不由的开始发热。
其实他之前就对她有好感,只是他一直找各种借口不肯对她放手。
他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自己。
真正察觉到对她心动,大概就是那一刻吧。
她让他明白了他心里到底在追寻什么,她让他心里想要的那个家,有了具体的形状。
语鹿装睡着,被子底下传来小声的啜泣声。
薄司寒看着她,眼眶红红的。
“你可能不明白,我不能放你走,以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你一走,我的未来就如同……如同……废墟一样……它是不成型的……我的整个人生,是空心的。”
假如苏语鹿没有动摇过,没有给过他希望。
他的人生原本可以继续如干涸的河道,直到生命的尽头。
可是她给过他希望。
她愿意郑重考虑他的求婚,她也表示出愿意接纳他的改变。
那一刻,他就像是一瞬间来到了天堂。
可他没想到她那么快就会变卦。
这一系列变化,就像把刚踏进天堂的薄司寒重新推进了地狱,当他重新开始过着没有她存在的生活,他才发现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周围的一切犹如一个黑色的漩涡。
而这栋公寓,这间卧室,还有他努力摆脱薄家叶家的控制,突然都没有了意义,全部变成一片冰冷的废墟。
“鹿鹿啊……我给过何子帆机会的,那是我能做过的最大让步。既然他挺不过这层考验,他已经离开了……你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呢?就跟以前一样……其实我想要的并不多,我只是想……我想说话的时候,你会听,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你能陪在我身边。”
薄司寒从来不是那种很有爱心和耐心的好好男人。
他或许很会油腔滑调的哄女人,但绝不会把自己最脆弱的底牌暴露在她们眼前。
因为对他而言,那些人只是工具。没有一个人会真的对工具谈感情。
而他对苏语鹿所做的让步,是这个男人能退到的最低的底线。
若还要让他再退,那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苏语鹿一直在哭,哭的很小声,发不出声音,只有啜泣声,但肩膀抖的十分厉害。
薄司寒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轻拍着她的背,这个动作宠溺又亲密,像是在安抚受了惊的小兽,尽管他心里清楚,语鹿始终没有转过身。
她没有转过身。
这也意味着,她始终没有原谅薄司寒的所作所为。
那以后苏语鹿想办法逃跑过两次。
第一次薄司寒对她不设防,白天出门上班,语鹿趁着黄阿姨做饭没盯牢她,拧开门锁就跑了出去。
结果黄阿姨追出来,一路呼喊着物业帮忙,把语鹿最终拦截在小区进出的人脸识别关卡上。
黄阿姨便说这是自己家里得了抑郁症的孩子。
她说不出话来,没办法解释。
而她那副形色憔悴一脸病容的模样,的确像谁家得了精神疾病的孩子,一群人好说歹说的劝解,把她交回到黄阿姨手上,任由她把泪流满面的语鹿牵回家。
阿姨刚进门就惴惴不安的把门反锁上。
这件事她越想越后怕,毕竟她那位老板好说话时倒是大方客气,真动起怒的时候那是半点没有人性。
背过身立马就给薄司寒打了电话。
薄司寒还在公司开会,接到电话,草草结束了会议,将一切都丢给了陆明,赶着回家。
开门时,听到黄阿姨还在劝苏语鹿。
“像先生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心中的梦中情人,求都求不来,小姐你又何必老跟他置气。”
语鹿没想到到了这节骨眼,阿姨就成了薄司寒的帮凶。
她怒极反笑:你这么喜欢他,那要不然你嫁给他好了。
黄阿姨老脸不怕臊,看懂她的意思,只是笑。
“他眼里巴巴的就只看得到你,我倒是想嫁给他,也得人家眼里有我才行啊。”阿姨抬手去撩语鹿掉在耳边的一缕碎发,语气愈加轻缓:“不过话说回来,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指望一个好托付吗?我在这里做活的时间并不多,但先生对你的心我是看得出来的。”
语鹿知道她不过是个说客,压根就没有了继续跟她说话的欲望。
薄司寒站在门外却在想,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爱你,只有你一点都不稀罕……
他甫一踏进门,语鹿一看到他,恨不得咆哮。
黄阿姨适时退下,给两人留足了空间。
薄司寒也不说话,自然然地坐在椅子上,优雅地交叠双腿。
静了片刻,抬眼看着她,目光却很深,漩涡似的卷着什么东西。
语鹿讨厌他这种势在必得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所有人都只是他的掌中之物,任由他予取予夺。
她随手捡起一件东西就开始砸。
先是砸手机,然后是花瓶,平板电脑……她手所到之处,没有留下一个完整的物件。
薄司寒只是冷眼看着她发疯。
房间里各种摆设碎了一地,桌椅被推倒散架。他始终不为所动,仿佛她砸多少都无所谓。
语鹿又恨上了他的不为所动,否则她的发疯一点意义都没有。
突然,她弯腰捡起一块碎瓷片朝手腕割去。
薄司寒脸色大变,一脚踩在玻璃碎片上,手掌紧抓着她的手腕阻止她犯傻。
“苏语鹿,我不想对你动粗,你也不要逼我对你动粗。”
薄司寒喉头滚动一下,眼神湿漉漉地,像被雨水洗过。
苏语鹿还是发疯一样用碎瓷片去割自己,无数次被他扯下来,薄司寒另一只手掐住苏语鹿的后脖颈。
去贴她的唇,反过来攻城略地。
一把把她抱起,扔到床上去,凶狠地啃噬含咬她的双唇。
语鹿被他反攻弄的无法呼吸,神志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手中死死捏着碎瓷片,无声尖叫且痛哭流涕。
激烈过后,苏语鹿情绪缓和了很多。
薄司寒嗓音低沉道:“这下满意了?”
语鹿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爬到床头,捡起闹钟,对着他额头掷扔过去,把他头直接砸破流血。
薄司寒也不再纵容着她。
转头就命令黄阿姨拿来垃圾袋,把苏语鹿所有的衣服和鞋子收进袋子拿出去扔掉。
他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现在她连一件可以出门的衣服和鞋子都没有了,除了待在她身边,她哪里也去不了。
想走这件事,最好想都不要想。
正是这一个冷淡的眼神,和一句貌似漫不经心的命令,将苏语鹿好不容易垒砌的平静,击得粉碎一地。
她忽然从抽屉里拿出那枚海瑞温斯顿的戒指,冲下床,将戒指一起丢进了阿姨正在收衣服的口袋里。
黄阿姨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语鹿扔完,她轻轻地斜视着薄司寒,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微笑,眼泪沿着眼角从腮边落了下来。
薄司寒抬起寒意森森的眼,表情没有丝毫起伏,片刻后不屑冷笑。
“拿去扔了。”
黄阿姨视线望了望苏语鹿,又望了望薄司寒,满脸为难。
“拿去扔了!”
他提高了嗓音,那决然十分刺耳。
黄阿姨只能听从命令。
面对这样强硬的镇压,语鹿再度精神崩溃,她跪跌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不甘心的用力捶地,她无法控制的对着门的方向,张开嗓子无声的嘶哑着,不受控制的哭喊着。
恨自己即使张牙舞爪、鲜血淋漓,终究也毫无用处。
直到眼前的一切在她模糊的泪水中只剩下轮廓。
直到轮廓瞬间与黑暗融为一体。
苏语鹿筋疲力竭的哭晕过去。
薄司寒把苏语鹿重新抱上床,给她掖上被子,看着语鹿在睡梦里依旧眉头紧锁,薄司寒用手指抚平语鹿的眉心,伴随着她破碎的呼吸声,他抑制着手上的颤抖。
他转身去书房取出一支镇定剂,直接打进她的静脉。
然后离开了房间。
黄阿姨已经收了几大袋的衣服,交叠着手站在角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薄司寒撩她一眼,十分勉强的撑出一个浅笑。
“没事的。”
没事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阿姨,还是安慰他自己。
阿姨对两人每次仿佛核爆的吵架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指了指那几包衣服鞋子,问他。
“真的拿去扔了?”
薄司寒缓缓摇头。
“放进储藏室就好。”
黄阿姨松了口气,转身去放东西。薄司寒也感觉到筋疲力竭,他走到沙发上坐下,闭上干涩的眼皮,手指撑着额头。
不一会儿,黄阿姨又拿着酒精和棉棍归来,薄司寒抬头看着她,阿姨只是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的脚。
他穿的黑袜,流血了也不明显,只是走了一路,踩出了一条血路。
薄司寒一点痛觉都没有,因为痛的地方不是被碎玻璃割伤的脚,而是胸口。
胸口好像要裂开了一样,痛得像是有人拿斧头,不断地朝心脏这里劈过来。
第163章 男德天花板
薄司寒与苏语鹿两人之间的关系僵硬到冰点,因为她的第一次逃跑,薄司寒不得不请了几天假,在家里看着她。
并且他再度警告她,如果再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他就会用铁链把她锁在房间里,让她连卧室也出不去。
薄司寒眉眼森森,嗓音从喉咙滚过:“你最好相信,我真的会这么做!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语鹿眼神冰冷,随手书桌上一支削尖的铅笔,用力扎进薄司寒的手背。
薄司寒既并没有痛呼,也没有躲闪,而是狠狠地对视着她的眼睛,血从手背流出来,在书桌上淌出一条黏腻的细流。
语鹿手上继续用力,铅笔尖往下扎的越深,薄司寒面色依然很镇定。
这人就像一堵坚硬的山崖,无论好坏,都难以动摇他的决定。
当意识到这一点,语鹿半晌露出一丝苦笑,终于收了手。
她变成了一具彻底的行尸走肉,又回到房间里,躺了下去,既不想动,也不想再做任何无谓的抵抗。
天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还动不动添点彩,这两人无所谓,可家里阿姨每天光是看到两人都提心吊胆到嗓子眼。
给薄司寒的伤口做简单处理后,又等着私人医生上门打破伤风针。
薄司寒自己倒不怎么上心,医生来给他做伤创清理时,他环视一眼四周,反而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提醒。
当天下午就叫了两个人进来,把家里所有尖锐的角都包了边,并叫阿姨严格管理好家里锋利的、尖锐的物品,放在苏语鹿拿不到看不到的地方。
就这样,语鹿在薄司寒的强势镇压下,消停了几天。
他这才能放心回公司处理一些要紧的事。
与一团乱七八糟的感情相比,薄司寒的事业不要太一帆风顺。
原本天晟的总公司建立在江城,但第一次商战大获全胜后,薄司寒便把天晟搬到了北城。
凭借着在北城多年的人脉积累与杀伐果断的战略决策,他抢了叶氏和寰宇不少生意,很快就在北城与叶氏、寰宇平起平坐,甚至隐隐有碾压叶氏之势,成为影响北城经济命脉的第二大集团。
薄司寒把家里那个不省心的暂时按住后,刚回到公司,陆明就在跟他商量去纳斯达克敲钟相关事宜。
等到纳斯达克顺利上市,就可以按照他们最初的计划,大展宏图。
他早上一到办公室一直忙到下午,只喝了三杯espresso,后来胃实在疼的不行,接了外线,叫周然给他找两粒止疼药进来。
十多分钟后,周然不仅拿着止疼药进来,还顺带给他带了一个芝士培根可颂。
薄司寒喝着温水服了药,又开始吃东西。
周然叮嘱他应该吃了药等胃不疼了再吃东西,薄司寒无所谓的笑笑,修长的手指抹掉嘴角一点掉落的芝士。
“嗯,味道很不错。哪里买的?”
他正想着可能会很合语鹿口味,准备下班以后给她带一份。
“这可不是我买的,是你贴心的接线女秘书买的,本来她想自己拎进来,被我中途拦截了帮忙带进来的。”
原本吃的很愉快薄司寒咀嚼的慢慢停下了动作,表情也变的严肃,将还剩很多的可颂用塑料纸包起来,扔进包装纸袋,让周然帮他丢了。
然后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嘴、擦手。
周然嘴角抽搐,觉得他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喂喂,人家关心老板的身体也有错?”
“炒了。”薄司寒眼皮都没抬,端起水杯抿了口水,然后跟周然解释原因。
“在工作时间她应该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而不是动别的心思,此外,接线员的工作就只是记录和转达,不需要加入主观想法,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很危险,你通知人事处处理一下。”
周然只想呵呵两声。
心中又想,我语鹿妹妹到底是给这个暴君下什么迷魂药了,不仅收拾的服服帖帖,人家还会自我pua,自己给自己戴上男性贞操锁。
周然视线又落到薄司寒手掌上包扎的绷带上。
他就知道,有些事没这么简单。
前两天来的时候,这人走路明显脚不太对,今天一来,手又受伤。这两人?难道天天在家里打仗?
他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起。
自从老板把语鹿妹妹找到,强制带回去,他算是彻底跟语鹿妹妹断了联系。
周然想了想,突然说:“找到何子帆后,已经把手指给他接回去了。”
薄司寒听到这个手下败将的名字,眉头都没挑一下。
只是在翻阅手头的文件资料时,轻轻的“嗯”了一声。
周然便继续跟他汇报情况。
“他一看到我们就吓的转身跑,说要去报警,我们就用迷药把他迷晕,弄进手术室把手指给他重新接上了。之后也警告过他,不许去报警,该回去读书就好好读书,如果他不听劝的话,就把他和许轻轻的激情视频放在网上。”
“噢。”薄司寒的回答很敷衍,仿佛压根就没把这人放在心上过。
的确,作为一个男人,薄司寒对何子帆的无能是极其鄙视的。
既然没办法对别人人生负责,既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就不要去做能力范围外的事。
否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薄司寒还是承认了何子帆对爱情的勇气。
当时他虽然查到了何子帆和苏语鹿藏身在那做小城市的坐标,却不知道苏语鹿到底躲在哪一栋楼哪一间房子里。
他带人去搜查时,正好遇到何子帆在附近的超市买了菜回家做饭。
薄司寒命人把他打晕带到了一片空地,把塑料袋踢开一看,里面全部是当天的临期打折食物和已经开始焉坏的蔬菜。
薄司寒当场气的太阳穴都突突的跳。
就这……就这……他就给她吃这种垃圾?
他已经完全不敢去想象,苏语鹿会过着怎样的生活,既然何子帆敢带人私奔,至少得拿出基本的诚意,让女人跟着自己吃苦,算什么男人?
他命人用暴力威胁何子帆说出苏语鹿在哪里?
何子帆被一顿痛揍,却咬死了一个字不吭。
后来手下从何子帆衣服里搜出手机,薄司寒叫何子帆直接给苏语鹿打电话,何子帆不肯,薄司寒便叫人直接剁了他一根手指,用那根手指来解锁手机密码。
用来跟苏语鹿取得联系。
其实周然不太明白薄司寒为什么还要他们把何子帆的手指给他接回去。
照薄司寒一贯的个性,断了的手指多半被他丢去喂狗。
更何况苏语鹿跟何子帆单独住在一起这么久,谁都不会傻成幼儿园小朋友以为两人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纯聊天吧,薄司寒又是个洁癖狂,平日里谁动了一下他的水杯,他宁可把杯子砸了都不会再用第二次。
周然以为何子帆不说被扒皮抽骨,至少也被打成半残。
结果薄司寒给出的理由是:“他年纪还那么小,跟他计较什么劲儿,吓吓他得了,让他记得以后别再去纠缠苏语鹿。”
周然从他表情里实在看不出喜怒。
虽说他也动过老板的金丝雀,但孟颖艺当时的情况又不一样。
薄司寒把孟颖艺放在那儿当一个迷惑叶珊的花瓶,反正这个花瓶自己又用不上,还不如顺水推舟给周然做份人情。
但对苏语鹿……
周然总不能说自己老板有“牛头人”癖好,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位“纯爱战士”。
这时薄司寒突然又问周然:“那个何子帆回去找过许轻轻吗?”
周然说:“许轻轻找过他,但没什么用,何子帆威胁她再纠缠自己就把她得艾滋病的事公布出去,让她身败名裂。”
薄司寒身子往后一靠,手臂收拢,摘下眼镜,手指揉了揉眉心,嗓音又沉又冷。
“这个许轻轻要处理一下,她这次真的把我给惹恼了。”
这一次许轻轻给薄司寒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要不是她在那里多嘴多舌,让何子帆知道了一切,又捅到了语鹿跟前。
现在他跟鹿鹿明明会按照他的计划,过着很简单很开心的生活。
“她是怎么猜到鹿鹿住在星河湾的?”
明明他把她藏的那么好,连叶珊那么心思如尘都没把她找出来。
许轻轻怎么就知道她跟自己住在星河湾呢?
周然也不知道许轻轻是怎么把语鹿妹妹找出来的,只能老实回答:“还真不知道,你说她一个大明星每天这么忙,怎么还会有时间来关心别人的事。”
薄司寒不小心嚼了个八卦。
“难不成她真爱上何子帆了,因爱生恨?”
周然听的有点愣,然后点点头:“也不是没可能。”
薄司寒突然觉得自己挺无聊的,连许轻轻的八卦都开始嚼了。默了几秒,男人的语气开始变得散漫危险。
“给她弄个阴阳合同,搞个对赌协议,这女人贪得无厌的很,一定会上当。就当我送给寓坤的礼物,虽然她现在得了病,好歹也是个明星尤物,说不得还能当个杀伤性武器使。这件事你去办就行了。”
周然一听就明白,这回是真对许轻轻赶尽杀绝了。
寓坤是什么人?他是南非最大的毒枭,家族涉及的产业从军火到医药,器官买卖再到人口贩卖。
只要人落到他手里,才会懂得什么叫人尽其用,一斤骨灰他都要搓出一斤半来用。
不过周然并不可怜许轻轻,从他第一次见到许轻轻起,就对许轻轻没有好印象。
她今天走到这步,全是她自己一手造的。
然而薄司寒谈到寓坤,似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幽幽道:“不知道寓坤那里,有没有那种药……”
“什么药?”周然好奇。
薄司寒微微一笑:“让人失忆那种药。”
“您是准备……”
薄司寒抿住唇,下晗骨动了动,周然想的没错,他就是想弄药给苏语鹿吃,让她失忆,然后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到时候,他们的故事就可以按照他的想法,随心所欲的捏成各种他向往的形状。
他们既可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也可以是一见钟情的欢喜冤家。
甚至可以……已经是他有了婚约即将步入婚礼的妻子。
想到这里,薄司寒竟然会心一笑。
周然却有点被他这个疯狂的念头吓到。
他小心翼翼的劝他:““老板,你别这样,我真的觉得……你别这样……语鹿妹妹不是已经在您身边了吗?人都已经在身边了,您还担心什么呢?寓坤那里的药,他自然说是没问题,万一伤到身体怎么办?”
薄司寒一听,瞥了周然一眼。
“我就是想想。我不会这么做的。”
薄唇中淡然吐出沉磁的字眼:“这回倒是提了点儿有用的意见。”
周然听他这副口吻,心下松了一口气,这药也是随便吃的?也只有他老板脑回路会这么清奇。
周然当然不懂,他的爱情来的太全然不费工夫。
与其说是他先爱上了孟颖艺,倒不如说是孟颖艺以退为进,一步一步把他打来吃了,所以周然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叫求而不得的痛苦。
这种求而不得,搞的薄司寒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本身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多年以前,为了避开求而不得带来的恐惧,他早就戒掉了感情和情绪。
奈何人非草木,一旦对一个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产生了占有欲,就会变的害怕失去。
一旦失去过一次,就又会加大筹码,想舍命搏回。
人已经在身边,也没有第二可以威胁他的人,他还在担心什么呢。
是太贪心吗?
他承认自己贪心,想要更多。
谁叫他偏偏就是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深爱且痛恨她的发狂,热爱且包容她的无情。
即便她已经委身给了何子帆,他也可以当做没发生,装作没看见。
在这女人身上,他学会了自己哄自己。
薄司寒突然说:“周然,我会跟她结婚,我一定会跟她结婚,她也只能嫁给我。”
嗓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缄默,像是说给周然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一定会嫁给我,她还要给我生很多孩子,一个不够,至少要三个,我还要她陪我走到人生的尽头。”
他说完,偏头扫来周然一眼,唇边擒着点微笑。
除了要苏语鹿这个人,薄司寒还想要她的心。
他要她心甘情愿的一辈子跟自己捆绑,为自己生儿育女,生生世世,灵魂跟他纠缠,纠缠到撕都撕不开。
这才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然而,他却忘了有些东西,你越是急迫地去抓,只会逼得它从指缝中更快速地流走。
下班后,薄司寒若非必要的应酬接待,他一律不接。
丢给陆明和周然带公关部去处理。
他自己倒是落得清闲,早早回了家。
苏语鹿又在床上躺了一天,黄阿姨偷偷的告诉薄司寒,她今天倒是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只是又绝食了一整天。
薄司寒抿唇朝光线昏暗的卧室看了一眼,喉结滚动。
“我知道了。”
翌日,覃欢、方婷、裴晓蕾、陶叶子、周宝甜全都聚到了星河湾的公寓。
五个人正襟危坐挤在一张沙发上,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白天五人还在学校的时候,就有接到电话,邀请她们放学后去跟天晟集团的薄总喝会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