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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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不无道理,甚至他有些惊叹她很聪明。
没有经过他点拨,不过短短数日思考角度就从打工人跳脱到了食利阶层,
身份不同,目标自然也不同。
他不怪她有厌学情绪,任何人坚持了一个十几年的目标,如果有天突然这个目标的存在其实毫无意义,都会出现倦怠的情绪。
人性总是这点儿贱不是?
薄司寒在床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
双手交叠,深色的瞳孔静静地放在她身上,默了一顿才耐住性子跟她分析利弊。
“读书和上班是两回事,就像上班跟上班也是两回事。有的人上班时为了养家糊口,但有的人上班是为了不断突破自我,语鹿,如果你现在的理想就是变成那种庸庸碌碌的全职太太,每天只知道买买买,下午茶?那样你不会感到快乐的,因为你就不是吃那碗饭的人。”
他还是很了解她,她不是那种庸俗无聊的女人。
不然他怎么会爱她成那样。
语鹿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双手一摊。
“可是我又不能说话,有那种不需要跟人交流的工作吗?”
薄司寒一时语塞。
开始有些明白了,她是故意的,现在她身体已经逃不开他,但是精神上还在做抵抗。
淡淡地看了眼天花板,默了默,顺着她的话说。
“暂时不去念书也没关系,人生还很长,你慢慢找你喜欢做的事。”
苏语鹿听着薄司寒包容的语气,明明气势汹汹的回来,这么快就不追究了?
有些意外。
笑着又耍起了无赖:“你不会任由我毕不了业吧?”
“不会,”他的语气倒是诚恳:“如果你只是要个文凭,那还不好处理吗?想要哪个学校的都可以给你弄过来。”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我觉得你长大后,至少应该成为某个行业里有号召力的翘楚,做一些有价值有意义的事。”
他带点儿无奈的语气:“当然,只要你自己觉得问心无愧,心肠能硬得像个冰块儿,我又能怎么样?你真的不想念,我也不能押着你去学,强扭的瓜不甜不是。”
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强扭的瓜不甜”,也得亏是这个人嘴里才说得出来,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来。
当然,薄司寒当时那副细致体贴的规劝,对语鹿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
从放弃学习开始,苏语鹿的叛逆期拉开序幕。
紧接着就是肆无忌惮的花钱。
从买一件衣服都要去打折区,还要货比三家的实诚丫头,慢慢的变成去最昂贵的商场,连价码都不看就刷卡的名媛贵妇。
一夜之间,消费实力越级了好几十个档次。
有时候薄司寒开着开着会,手里都会突然弹跳出刷卡信息,每次都是几十条短信,一连串的零。
他倒是无所谓,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花钱在他这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她可能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钱,到底多能挣钱。
用这种自暴自弃的方式表示对他以及对人生的抗议,在他这里是没用的。
况且…...在道德层面,做富豪的要反哺社会。
她花出去零越多,创造的社会就业岗位就越多,他反倒要感谢她,帮他完成了福利指标。
第178章 生个孩子
有了薄司寒的放任,苏语鹿更加放肆的放飞,后来抽烟、喝酒,泡夜店,赌场豪掷样样来。
有段时间薄司寒发现苏语鹿整日烟不离手,抽烟抽的比自己都狠。
劝她少抽点,她就拿他之前说过的话回敬他。
【是你说的,女孩子在年轻的时候就该接触上等的东西,这样你才知道是好的,什么是想要的。】
她背靠着阳台栏杆,只穿了白色真丝吊带睡裙,肩上披着他的衬衣。
清晨风很凉,把两条笔直的小腿吹出纸白,苏语鹿眯了眯眼,然后把烟盒和打火机一起扔给他。
是他的烟盒他的烟。
烟盒里的烟,数量已经很久没有少过。
——他在戒烟,她知道他在戒烟。
她望向他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嘲笑。
同样的,她在迈向“坏女孩”的每一步上,薄司寒都有过规劝,无一不是被她用他曾经说过的话堵了回来。
【你知道的吧,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可能会疯掉哦!】
她就鼓起两腮,一脸无所谓的卖萌装无辜。
薄司寒知道她对自己成见很深,没敢逼她太紧,提醒过两次无效后,对她的态度就从放任变成了放纵。
只要不吸毒,一切都尚在掌控之中。
而苏语鹿因为对父亲的崇拜,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沾毒的,对于这一点,薄司寒对她很放心。
薄司寒对她的需求底线已经压到了最低。
他只想好好的跟苏语鹿过一些安生日子。
她留在他身边;
为他生很多小孩;
其他,随便她怎么造。
重新回归到两性关系上。
语鹿的放纵与堕落,是在祭奠已经死去的懦弱无能的自己,也是在试探薄司寒对自己容忍的底线。
性事上,她自己掌控着自己身体的主权,慢慢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从被迫变成主动进攻。
但是薄司寒在性事上始终没有对她真正“让步”过,依旧拥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每一次她虎视眈眈的攻略城池,一来一回,仿佛每次都是她占上风,但哪一次的结局不是以她在得到更快更多的高潮中结束。
而那个人,也会演。
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就配合着演出一副快要被她摧毁,或者已经被她征服的模样。
压根就是在哄小孩。
其实他们在床事上的博弈,本身就是他们两人日常状态的映射。
某种情况他们是势均力敌的。
但他始终略胜一筹。
就像她的生活看起来是那么的随心所欲,由着她造,但她再怎么造,都是在他的笼中起舞,做他的掌中之物。
抵达星河湾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苏语鹿从车上下来,光着脚走进大厅,薄司寒锁上车门阔步跟在其后。
一进电梯,苏语鹿那又疯又癫,又癫又美的状态,立刻吸引了同一梯轿人的目光。
薄司寒嘴唇紧紧抿着,脸上不见表情。
只是一进去就用身体紧贴住她的后背,挡住了别人不怀好意的打探。
随着楼层数字层层往上跳,薄司寒想,好歹西装外套还能遮住个腿根,看来还是得马上换独栋小楼才行,公寓太煎熬了。
等回到家,他把她扛到浴室,剥干净,丢进浴缸。
他自己冲了个凉,也一脚踏进大浴缸。
浴缸是个有电动按摩功能的高级玩意儿,三四个小孩在里面玩都没问题,他进来的时候苏语鹿在玩起泡球,看了他一眼,低头又继续玩。
他也不分散她的注意力,只是帮她擦洗身体。
每次都是这样,大动干戈以后叫她好好洗洗,她赖在原地。
【动不了,没力气。】
以前挺爱干净的一个姑娘啊,梳头发都会梳的一丝不苟的。
也罢……
当女儿养了。
在滚烫的热水里,两个人的温度都融成了一致,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手臂环着她的腰,那小腹凉的让他皱眉,宽大的手掌覆盖其上,多温热了一会儿。
手指抚摸过她的头发时,指尖空捞捞的,薄司寒还是觉得很可惜。
洗完澡后,苏语鹿变的滑不溜秋的,薄司寒低头再她肩上用力亲了一下。
香香的,软软的。
用浴巾擦干身体,吹完头发,头发很短,很快就半干,不再湿哒哒的滴水。
薄司寒打开柜子去放吹风机,这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等他收拾好浴室残局,回到卧室。
在玩儿手机的苏语鹿把手机怼到他眼皮子底下。
薄司寒眼皮一挑,扯过一张薄毯盖在她身上——卧室空调的温度调的有点低。
然后慢悠悠的说:“又买了一辆车?”
“付钱。”她坐起身,打直背,比划比划。
他表情倦倦的:“库里南那么丑,哪个女孩子开这种又笨重又黑糊糊的车?换一辆吧,718就挺好的,上了最新款。”
“我喜欢它的手工腰线。”
不接受讨价还价,库里南换成718,直接降三折。
他倒是会做生意,砍价也不是这么砍的。
薄司寒倒不是心疼钱,只是知道她买车买房都是一头兴起,他车已经够多了,她再买几辆他还得专程给她腾车库,麻烦。
当然,总归还是觉得女孩子开库里南太丑,审美上没办法和她达成一致。
“你想开库里南就把家里那辆开去玩玩呗,反正买新的也是三分钟热情。”
“我三分钟热情以后送我闺蜜。”
薄司寒倒吸一口凉气。
行,你可真行,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对吧。
转念一想,妈的,劳资在她心里连她闺蜜都不如,她什么时候送过我超过五十块的东西!
“你给我生个孩子,我立马就付钱。”
苏语鹿脸色一变,立刻就嚣张不起来了。
沉了脸,转过身躺下,往上拽了拽被子,被子将所有的心结都遮掩在被窝里。
薄司寒在要小孩这件事上有种偏执的执念。
已经开始越发明目张胆。
不仅请了各种知名专家来给她调理身体,还为此研究出了好几套方案。
她现在年轻着呢,最好是她自己怀自己生。
因为他想贴着她肚子感受一下小孩在她肚子里挥拳舞腿。
同时拥抱着两个最重要的人,那感觉一定会非常很美好。
当然,如果鹿鹿过了最佳生育年纪还是很难孕育生命,就采取其他医学手段。
在国外找代孕也可以……
人工子宫也可以……
反正他的公司也在研究这个领域,等到他跟语鹿用得上人工子宫的时候,差不多也该研发好了。
有过一次流产大出血,医生都说不好要小孩。
不像别的不孕不育患者,别人一听到医生宣判死刑,哭哭啼啼,跪求医生再给出点主意。
她反倒释然。
一段畸形关系诞生出的畸形结晶,她不知道自己会恨它还是爱它。
要是爱它,会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
要是恨它,她又觉得自己愧于做个母亲。
没有是最好的,是上天给她的绝处逢生,否则那些小孩在不和谐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又会是第二个薄司寒。
【有那么多女人愿意给你生小孩,你干嘛不找她们,你也听到你医生说的,我可生不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又从床上坐起来,对着他比划比划。
薄司寒抬眸与她对视:“女人,我到你这里就为止了,你别想着把我往外推。”
“……”
【那你自己生。】
“我也得有那个功能不是。”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语鹿一头躺下背过身。
薄司寒也没有追着她同意,侧躺下将她搂在怀里,伸手关上了台灯,呼吸烙在她的颈窝。
跟他那么久,语鹿还是不了解他。
这么多年了,他身边出现过的女人就只有叶珊跟她。
说的好听点是洁身自爱。
归根究底,是因为他有一个风流又爱吃软饭的父亲和一个频繁换男人的交际花母亲。
男女之间的那点儿蝇营狗苟逢场作戏他早就看透。
若只是只想着下半身那点爽快,外头抱私生子来敲门的女人多的能把门槛踩烂。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压根不稀罕女人的顶礼膜拜。
关掉灯后,薄司寒贴她紧了些。
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到怀里,吻着她的头发:“6月份你就要毕业了。”
黑暗中,语鹿的眼睛睁开,清明的跟被火焰点亮了一样。
薄司寒是个明白人,小心翼翼的捕捉着苏语鹿的情绪,没有一口气儿把话给说完。
手掌抚摸着她裸露在被单外的胳膊,像是安抚着她的情绪。
“婚纱你喜欢什么样儿的?下个星期我要去一趟欧洲,要不然跟我一起……法国那边,意大利那边有很多不错的婚纱品牌。”
这不明显是在催婚?
催完生小孩又催婚……
果不其然,他怀里的人轻轻颤抖了一下。
薄司寒缓了缓语气:“睡吧。”
他不敢对她提要求,也不敢逼她太过。
但对他想要的结果,又势在必得。
周六的早上,薄司寒早早就把语鹿从床上拉起来。她坐在床上还迷糊着眼睛,薄司寒轻轻她的脸,唇上带着薄荷气息的清凉。
被冰了一下,她有些醒了,看到他在帮自己脱睡衣,扣内衣扣子。
衣服穿好,就抱去洗漱,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往她嘴里一塞,帕子打湿往脸上囫囵一抹。
然后他笑起来。
“苏语鹿,你真的好懒啊。”
语鹿看着镜子里的薄司寒,站在自己身后,单手捏起她的下巴,一脸坏笑。
【谁让你管我!我又没让你管过我!】
她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牙刷,自己动手。
“我就喜欢管你。”
他就这么看着她,眼底充满了宠溺。
语鹿刷着牙,从镜子里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心绪复杂……这人,每次都一脸深情款款,明明没有爱,却表现的有很多爱一样。
早餐已经准备好,端上桌。
现在一轮到周末,薄司寒都会提前打发走阿姨,给两人留足单独相处的空间。
所以做饭这件事也被他一手全包。
这两年薄司寒的手艺渐长,做出来的东西珍馐满桌还不带重样,若不是语鹿吃过他从前做的东西,也很难想象从前他在烹饪这一块儿是那么没有天赋。
语鹿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东西,心中感叹,这样的人,就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难怪他总是在赢。
吃过饭以后,薄司寒说要出门。
【我们去哪里?】
“去看妈妈。”
这两年差不多是这种模式,每周他尽量抽半天时间带着苏语鹿去见岳静宁,有时候是就在家里包一顿饺子做一顿饭,有时候是顺带带岳静宁出去散散心。
每次去见母亲,语鹿会乖很多。
至少不会再穿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说话做事也会得体很多。
两人出门后就先开车去附近的SKP底楼的超市采购了许多新鲜食材,然后再去语鹿老家。
还没进门,岳静宁接到薄司寒电话,早早的就把大门敞开守在门口望眼欲穿。
薄司寒一来就把两大包塑料口袋递给佣人,接着从护工手里接过轮椅,把岳静宁往屋里推。
“妈妈,不是说最近嗓子疼可能有点感冒吗?人不舒服就别刻意等我和语鹿了。”
岳静宁看薄司寒的眼神就跟看自己亲儿子似的,欣慰的叹了口气。
“我守在门口心里踏实。”
薄司寒淡淡笑了笑,面部锋利的轮廓因这个笑变的格外柔和。
语鹿走在两人身后,进屋后换鞋,洗手。
然后走到父亲灵牌前先上了三支香。
薄司寒那边跟岳静宁扯了两句家常,看时间差不多就解了袖扣挽了衣袖去厨房烧菜做饭。
然后语鹿又走过来陪岳静宁说话。
这两年岳静宁事事舒心,再加上薄司寒安排了最好的医生给她看病,又安排了一个护工两个佣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岳静宁不仅病情稳定,还肉眼可见的胖了起来,脸上白里透红,从前是那样性格古怪的人,也变的通情达理好说话起来。
语鹿刚一坐上沙发,便看到茶几上摆着一本黄历书,旁边白纸上还用铅笔写着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有一个生辰八字,她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
于是另一个生辰八字是谁的,则不消说。
岳静宁削了一个苹果,劈开成几牙,放在碟子里,用水果叉叉了递给语鹿。
看着女儿看到那本黄历书眼神发直,岳静宁笑眯眯的望着她。
“司寒上次跟我说想尽快把婚期定下来,他说他爸妈很早就没管他,也是个不顶事的,他没结过婚没有经验,不是很懂那些婚礼礼仪,希望我能全权主持。”
将自己统了的几个日子翻出来,亮给语鹿看。
“你看看,这几个日子我看了都不错,你自己选吧,也就是早些晚些的区别。不过姑爷心里急,一直暗示我早点扯证才能早点名正言顺的抱外孙。”
岳静宁凑到语鹿耳边咬私密话,笑的怯怯的,那么期待,那么高兴。
语鹿盯着那几个日期看了将近一分钟,眸底是一片的死寂。
她抬手不耐烦的将那张纸夺过来撕碎丢进垃圾桶,强压着情绪比划。
【我跟他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气过头了才想起妈妈看不懂,扯过纸又用铅笔重新写了一遍。
岳静宁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大变。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跟他还没结婚呢,你就姑爷姑爷的叫,万一我跟他成不了呢?你岂不是要被周围的邻居笑死。】
“成不了是什么意思?”岳静宁的嗓音都提高了好几分。
厨房内的薄司寒朝外看了一眼。
语鹿摇了摇头。
【成不了就是成不了的意思。】
岳静宁被语鹿这不对劲儿的表达给弄糊涂了,傻眼道:“苏语鹿啊,你是不是脑子犯傻,你都跟司寒同居那么久了,进进出出周围哪个人不知道这是你男朋友?”
岳静宁用手指戳她脑门,一下比一下狠。
情绪越来越激动。
“就你这副样子,谁还会要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司寒这样的好人,人家还没嫌弃你呢,你还装腔作势,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语鹿被岳静宁一番训斥,眼泪都涌到了眼眶。
她急的直接比划手语。
【对对对,他是好人!我是坏人好了吧!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是最大的罪人!】
薄司寒在那头只听得到岳静宁逐渐拔高的嗓门,忙洗了手解了围裙边擦手边走过来看怎么回事。
看到苏语鹿眼泪已经挂脸,脸上堆笑,先给岳静宁端上一杯温茶。
顺势把苏语鹿拉到自己身后。
“妈,是我之前惹到她了还没把人给哄好,您别气。”
岳静宁面色稍霁,苏语鹿则用力甩开他的手往自己房间走。
薄司寒立马对着岳静宁使了个眼色,赔笑道:“我先哄哄。”
随即便跟了过去。
语鹿摔门进屋,门差点砸到薄司寒脸上。他往后一退,幸好躲得快。然后拧了门把推门进去,反手轻轻锁上了门。
苏语鹿坐在床上,一看到他进来,就立刻转过身。
这人真是好狡猾,看起来一再的纵容自己,私底下的算计却卑劣至极。
薄司寒走到她跟前,就在地板上坐下。
语鹿抬头剜了他一眼,抬了抬手。
【你滚,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薄司寒只是笑,然后起身,绕到侧面,在衣柜面前坐下。
然后好脾气的说:“我滚到这里可以吧,这样你刚好看不见我。”
语鹿一愣怔,忍不住破涕为笑,但立马收住笑容,还自爆底牌。
【一点都不好笑。】
薄司寒嘴角微勾,忍不住轻嗤一声:“你明明笑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女人瞬间恼羞成怒,站起身朝他胸膛狠狠踢来一脚。结果脚尖飞过去就被人握捏在手,他扯了她一下,人就滚到了自己怀中。
语鹿很用力捶他胸膛,锤了好几下。
【我讨厌你。】
薄司寒只是搂着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情绪极其稳定。
他只轻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但我喜欢你。”
语鹿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哭的很伤心,捶打他的力气由强变弱。
不断的重复着口型。
【我就讨厌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薄司寒搂抱住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腾开一只手,手在她身后操作了一下手机。
没过三分钟,他把手机贴在她耳朵边。
语鹿哭哭啼啼,她又不能说话,给她听手机有屁用,但薄司寒一个暗示的眼神,让她好好听……
结果电话是劳斯莱斯4S店打来的。
“苏小姐,您订购的库里南已经装配完毕,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上门店提车?或者您不方便的话,我们派工作人员给您送货上门也行。”
苏语鹿:“……”
本来哭的很伤心的人,被彻底整不会了。
隔了一会儿,苏语鹿收拾好情绪,跟薄司寒重新走了出去。
她不想当着妈妈的面跟薄司寒吵架,更不想让薄司寒看到她会因为他跟妈妈吵架。
总之……
饭桌上一家三口依旧是和和美美的,就好像刚才的争吵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
岳静宁还想在饭桌上主动谈起两人结婚的事,被薄司寒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岔开。
“妈妈,下周我要出差,想请您到星河湾住几天,帮忙照顾一下她可以吗?”
苏语鹿不知他是何用意。
但岳静宁倒是答应的爽快。
“这是我自己的女儿,什么请不请的。”
吃过午饭后,下午薄司寒又开着车带着岳静宁和苏语鹿去了麓湖旁的顶级别墅区——麓湖书院。
他在最好的位置刚购下两栋联排别墅。
三人刚到麓湖书院的大门,麓湖书院的开放商陈总便在等候。
陈总一见到薄总,先是点头哈腰。
握手寒暄后,便带着三人坐上了观光车,一路有漂亮的解说员对麓湖书院的占地面积、建筑风格、绿化程度进行介绍。
陈总适时给薄司寒递上一支烟。
薄司寒抬手婉谢:“不了,在戒。”
“好好好。”陈总把烟盒塞进衣袋里,刚好车子转过一片栽满蓝花楹的小道,前面又是一片湖。
湖里游着一些飞禽。
湖后是单独的两栋联排别墅,附近500米都没有别的邻居。
陈总继续跟薄总介绍:“那边就是当初您预定的两栋房子,按您的要求,右边这栋全都刷成了纯白色。当然,您当时说要神经病的那种白,我们的房屋设计师找了很久,才找到这种感觉的漆。”
车子缓缓靠边停下,车上的人下车。
薄司寒立在原地,冷峻着一张脸,看了那房子许久。
半响,说:“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陈总微倾着腰,脸上是促狭的笑:“这种漆在天气好的傍晚,会显现成一种很淡的粉红色。当然,您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按您的要求再调整。”
薄司寒转过身,神色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你觉得怎么样?”
她脸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除了笑,又好像有些别的滋味。
薄司寒便对岳静宁指了指旁边那一栋:“妈,这栋是买给您的。”
下午看完房子,晚上在外面用了餐才回家。回家后薄司寒便开始打包行李,他这一次离开的时间久,内心深处还是很想语鹿陪他一起去。
她以自己没有办签为由,还是拒绝了。当然她如果真的想去的话,也可以办加急签。既然她不想,他也不勉强。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骤然回头,她就站在他身后。
她洗完澡了,穿一条黑色的镂空睡衣,裙子里不着寸缕。
他只是看她一眼,不由深吸一口气……就这……谁顶得住……
语鹿脚尖一踢,将卧室门带上,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
然后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左手是一瓶勃艮第,右手……捆绑绳和一根黑色皮鞭垂在手心。
薄司寒心下明了,有些无奈的语气:“你在哪里搞来这些东西?”
【网上。】
挺没心没肺的语气。
好吧,她想疯,他只能陪她疯。
反正家里又没人。
结果两个人一起发疯,疯的有点过头。
之后累得不行,两人裹了张毯子在地上不知哪个角落,蜷缩着相拥而眠,因为睡的太沉,第二天差点错过航班。
薄司寒赶紧起来洗漱,透过镜子看到背上的鞭痕。
“……”
完了,tmd,这么变态的玩法,他竟然觉得有点甜。
只不过这周出去,游泳这类活动可以谢绝了。
语鹿穿着他的白衬衣走过来,靠着门看着他,两条腿明显还有些颤。
他睇她一眼。
“你就是故意的。”
语鹿抿了抿嘴,有点不高兴。
这责怪的语气算什么事儿?昨晚他不挺高兴的,男人……通病……提起裤子就不认账……
跳过来双手勾在他脖子上,对准他肩头就是狠咬一口,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
把他咬的好痛。
薄司寒也不遑多让,低头去索取她的吻,只是吻地很用力也很克制。
两人厮打了好一会儿,直到周然打来催促的电话,薄司寒才依依不舍的拎着行李离开。
语鹿送他到玄关。
这人突然转过身,弯下腰来抱住她。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廓,她细软的发丝挠着他的脸颊,有些痒。薄司寒维持这个姿势,拥抱了她好久,用鼻尖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子,很自然的说。
“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了。”
语鹿的眼眶突然异常的灼热。
她垂下眼,内心有些挣扎的把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分开,当他们分开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心上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的被拉开。
有点痛。
可心不狠可不行,她可不能再对他心软。
她抬头对他笑了笑。
【回来再说。】
“好。”
薄司寒出门后,语鹿便开始收拾房间。岳静宁是下午被接过来的,薄司寒的用意语鹿现在有些明白,就是让岳静宁看住她。
被人监视语鹿早就习惯,区别是被谁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