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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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厢里的同事早就都等着他们回去,散席了。
语鹿扶着薄司寒回大包厢时,这一会儿才是真的酒精上头,刚才还是演的喝醉,现在是真的来不起了。
本来嘛,像这种蛇虫鼠蚁泡的杂酒,跟流行性感冒一样。
来得慢又来得猛。
薄司寒跟着语鹿走着走着,脚步就越来越慢。
语鹿见他不对劲儿,就扶着他,结果这人没走两步,就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想不通他睡着竟然快到这种程度。
还好,还能拖着走几步。
其他人七手八脚,帮着她把人一路抬到地下停车场,语鹿原本想把人放进副驾驶,想了想,先前开车来的时候这人腿都打不直。
便又请大家帮忙,把他抬到车后座。
一切安排妥帖后,她才开车离开。
车开出去后,在选择把他送去哪里又成了一个问题。
薄司寒这个人到处都是房子,只是她不知道他这些房子都在什么地方。
要么就开到薄家去,那里倒也方便。
但是快开到薄家时,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目光梭巡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十秒钟后她做了一个决定,调转了车头,往相反方向开去。
语鹿在新区还有一套一室一厅。
面积不大,也就80来平米。首付很便宜,当时她东借点西凑点足够,剩下的靠住房公积金还贷。
房子位置很不错,周围商圈很全,离单位也很近。
自从搬进去后,她那房子还没来过客人。
薄司寒是第一个。
到家后,语鹿先把他放在沙发上。
薄司寒自认为自己是清醒的,坐在沙发上假寐,隔了好一会儿,眯开眼睛看到身处陌生的地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恍若瞬间清醒了一样,心慌意乱。
哑着嗓子喊语鹿,连喊了好几声。
直到语鹿从卫生间跑出来,衣袖挽到胳膊上,问他怎么了?
然后看到他终于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没事。
语鹿刚才在浴室里给他放洗澡水。
可能也就是回家睡觉前的一个习惯,她原本想的是他先洗,洗完了好早点睡。
但跑出来一看才神经迟钝的反应过来……坏了……
薄司寒这人现在半醉如泥,就靠着一丝儿神志吊着口睡意。
估计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放水里估计得给淹死吧……
她可不想给自己找活儿干,立刻打起退堂鼓。
“唉,还是不洗了吧,一会儿你睡床,我睡沙发,你别怕会弄脏我的床,明天我拆了被单洗就行了。”
薄司寒一听这话,被酒精麻痹到难以控制的身体,又有点儿来劲儿了。
他可不管语鹿有没有想到那么远,反正他的思想已经变的不正经了。
突如其来的艳福弄得薄司寒措手不及,今天是怎么了?老天开眼可怜他?
要知道他在纽约,可素了整整三年。
素的都快变少林寺俗家弟子,连女人是啥味儿都忘了。
这人向来是逮着梯子就往上爬,拎起衣服嗅了嗅。
脸瞬间拉得老长:“不行!我太臭了。”
语鹿:“……”
“我不洗澡根本睡不着,你不让我洗,我就在沙发上坐一晚好咯。”
语鹿:“……”
“你不是醉的动都动不了?怎么洗?”
“你帮我洗不就行了。”
“你想的倒是挺美。”
“我一向是个积极向上的人,什么都往美好的方面想。没有什么问题。”
薄司寒眼睛专注着她脸上的表情,玩闹似的逗她。
这人还真是戏很多。
语鹿知道她说不过他,但很坚持自己的意见。
但后来还是被他整的妥协。
因为薄司寒的一贯风格就是说不听就直接动手,语鹿还在反复说不会帮他洗澡的时候,这人就直接就上手开始脱衣服。
语鹿见势不对,冲过去把他扒拉开的外套又给他拉上。
薄司寒额头青筋一跳,见上半身被她按的死死的,连衣领都给他扣的不漏一丝缝儿。
暗自有些较劲儿的挑了挑眉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立刻把裤子给脱了。皮带顶端冰冷的金属扣落在地上,叮当一声。
语鹿:“……”
论耍无赖,再没有人比他耍的更熟练。
而趁着语鹿愣神那一时半会儿,薄司寒把外套也脱掉了,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敞开的领口里袒露男人精壮的胸膛线条。
他抿着嘴一言不发,下颌的弧度绷得很紧。
抓过她的手,直接放在自己胸口,带着她的手抚摸过他的心跳,再往下,到腹肌,再继续往下……
手指触碰到他小腹时,她看到他喉结明显动了动,深邃的眼眸中有不知名的情绪。
这让她身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感觉有点心虚。
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两步。
算她输。
“你自己搞定。”她丢下一句话,就匆匆转身去看浴缸里的水放满了没有。
看着语鹿的落荒而逃,薄司寒轻挑一下眉尾,啧,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
以后怎么能在工作上吃得开。
隔了一会儿,语鹿已经调好水温。
薄司寒走到浴室门口时,语鹿的手还泡在水里。
蹲下的位置有点微妙,目光向上的时候,刚好能看到男人的个子很高,腿也很长,特别是男人大腿以上,腰部以下的位置……
她差点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还真是把自己扒的特别干净。
薄司寒似乎一眼就把语鹿的心思看透,笑眯眯的看着她:“洗澡难不成还穿着衣服洗,苏警官,这是常识。”
你滚……
说实在的,就他这身材比例,要是没点儿想法真是愧为女人。
但语鹿就是能沉得住气。
就是沉不住气,这时候也得沉住。
她带他回来又不是要跟他搞一夜情的。
坦坦荡荡就好了,越是遮遮掩掩他越觉得自己好像对他身体有想法似的。
她目不斜视站起来,平静的跟他交代了一下干净的毛巾和备用的睡衣放在哪里。
“毛巾是新的,我洗过放在柜子里没用过。”
“睡衣,是宽松版的短裤和白t恤。我家里没有男士的衣服,你就将就穿一下我的。”
薄司寒嘴角唇角溢出一抹笑。
语鹿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又说:“内裤没有,你一会儿脱下来给我,我洗了马上烘干给你。”
蓦的,薄司寒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语鹿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又有点生气。
没好气道。
“有什么好笑的,你难道不穿内裤睡觉?薄先生,这也是常识。”
薄司寒还是漫不经心的轻笑,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好像没有哪个常识硬性规定,我可以裸睡啊。”
“行,是我自讨没趣。”
语鹿也觉得自己是脑子进了水,才会跟他说自己要帮他洗内裤这种话。
事实上,她只是因为家里没有备用的男性内衣,想着他洗澡的时间里,她赶紧洗完给他烘干,他就有衣服穿,不会睡着不舒服。
好吧,是她热脸贴冷屁股。
语鹿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从薄司寒身旁越过,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薄司寒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猛地拽了回来。
留意到语鹿有几秒钟在咬牙。
干燥温热的大手搂住她的腰。
薄司寒眉尾微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刚才的嬉皮笑脸已经不见踪迹。
他需要稍微跟她解释一下。
“你要给我洗内裤,我很高兴,不过,我不喜欢你做这种事,这些不要紧的事有佣人的时候扔给佣人去做,没有佣人的时候,我自己可以洗好。”
他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眼睛又道:”苏语鹿,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放低身份去为男人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在尊重女人这件事上,薄司寒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她脸上没了脾气,还是很容易被他这些小细节给打动到。
再掰扯下去,他这个澡怕是要洗到明天早上。
语鹿也不跟他多说,草草说了两句,推开他要离开浴室,薄司寒看着她的时候,眼眸始终含笑。
又问她时间这么晚了,要不要一起洗,虽然浴缸小点,但是他可以让着她,跟她挤挤。
见他又开始不正经。
语鹿懒得多给他一个眼神,转身带上门就走了。
门关上,薄司寒浸入水中,手将花洒启动,密织的水线从头顶洒下,将整个人湿透。
男人的手指将额前凌乱的头发拢在头顶,水滴从他宽阔的额头向下,俊美的五官更加立体生动。
隔了一会儿,全身心放松下来。
他把刚离开的语鹿放在心里又想了一遍。
三年过去,语鹿其实变化不大,但多少还是成熟了些。
没有了最初遇到她时的软弱与青涩。
她现在是最好的年纪,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或许是因为已经孕育过了生命,又没有母乳过。
以前他总觉得欠点丰满的地方也饱满起来,屁股更是翘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嫌笨重,少一份欠妩媚。
他从前一直迷恋她身上的那股书卷气儿,胜在天然通透,随着时光的沉淀,不仅没有散,反而平添了一些冷润的气质。
以前的她,很好很好。
那时她是鲜嫩的蜜桃色,让人想要狠狠咬上一口。
现在的她,更好更好。
成长成了带着些许冷调的玫瑰色,变的更好更坚强更完整。
一个人在想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时,哪哪儿都好,就没有哪里是不称心如意的。
薄司寒想着想着,水里就支起了小帐篷。
他无奈的看“他”一眼。
深知自己的克制算是已经到了极限。
男人就是这点儿烦。
他需要借着点东西平复下情绪。
薄司寒探过身,拧开卫生间门把手,对着外面喊。
“鹿儿。”
“唉?”
语鹿正在洗衣机那里,把他衣服塞进洗衣机。房子小,所以从卫生间里喊人阳台上的人也听的挺清楚的。
“家里有烟吗?帮我拿支烟好不好?”
“我不喜欢家里有烟味。”
“……”
好吧……只能自己按下去…..
隔了半个小时,语鹿听不到他的动静,反正手头的事也做的差不多了,就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结果这人……竟真的睡着了。
她赶紧把他叫醒。
“起来了,这么泡会感冒的。”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些烦躁的发小脾气:“困的很,这酒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
语鹿瞧着他带起床气的小表情,简直跟小五一早上太阳晒屁股时不愿意起床的模样一模一样。
她嘴角挂不住一个浅笑。
把他从水里拉起来。
薄司寒从浴缸里出来,以为语鹿又会丢下他自生自灭。结果语鹿直接拿过浴巾,帮他擦身体。
她突然转性子给他擦身体,楞是把薄司寒搞的心慌慌的。
瞳孔陡然放大,隔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他才放心感受她对自己的温柔。
她的手指纤细而温情,薄司寒凝视她发顶的眼神也温柔地要命,甚至到后来,用渴求的目光盯着她,希望她能永远为他擦下去。
这个女人,真的很会在不经意间捏死他的软肋,让原本坚不可摧的他,瞬间变得格外脆弱。
语鹿把他身体擦干净时,抬头,看到薄司寒正望着自己。
炙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颊都熏红。
她把毛巾甩过他头顶。
“低点儿,你太高了,我擦不到你头发。”
他很听话的低下头,任由她糟蹋。
头发擦到半干,等他换好她的大T恤大裤衩后,衣服也只能说,刚刚撑得住,略有盈余。
裤子还好,她穿是膝盖下,他穿就成膝盖上了。T恤更是再小一点儿,就成了露腰装。
她愣愣的欣赏他许久,点了点头。
“不错的,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
然后拿出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就像跟五一吹头发一样,两个人刘海遮住眼睛,垂着嘴角不说话的神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是薄司寒比五一还要乖一些,每次给五一吹头发时,他总会找各种借口,一会儿说温度太高了,一会儿又说风太大。
总爱给妈妈找事。
薄司寒就像一条温顺的大狗狗,随便语鹿怎么折腾。
不多时,头发吹的差不多了,这人的刘海垂在眉间,一下子小了好几岁,奶狗味儿特别重。
语鹿心里一热,突然就很想看着两父子坐在一起,穿着一样的白T恤吹头发的样子。
那一定可爱死了。
几乎是难以自制。
她切掉了电源。
“我有话想跟你说。”
薄司寒的眼神迷迷糊糊的抬头望她一眼:“嗯”?
很明显,那酒精在大脑里还没散呢。
语鹿的满腔热情又突然被他这个迷迷糊糊的状态打了退堂鼓,怎么说要告诉他五一的事,也要挑一个合适的场合吧。
现在这么告诉他,感情像闹着玩儿似的。
“没事,就是叫你去睡觉了。”
晚上十一点,语鹿收拾自己也收拾的差不多,自己找了套备用的被子,抱到了客厅里。
薄司寒坐在床上,就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
原本他还以为,她要跟自己一起睡。结果她还是要睡沙发。
几秒钟后,他也抱起枕头,跟着她走到客厅。
语鹿刚把被子放在沙发上,通开,侧过身就看到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他就抱着枕头,一直盯着她。
她大概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掀开被子躺上沙发,一边戴眼罩,一边用没得商量的语气说:“我累的要死。你也赶紧去睡吧,床都留给你,我不跟你抢。”
“沙发上睡小心感冒。”
“我看你今天真的有点不对。”她看着他笑,却也没答应。
“我今晚一定要跟你一起。”他坚持。
薄司寒已经打定主意,她今晚睡哪儿,他也就睡哪儿,要是她今晚睡大街,他也一样跟。
“薄司寒,如果你非得要这样,我就只能……让你睡大街去。”
“我要是不这样,你就跑了。”
他垂下的眼眸里的情绪被浓密的睫毛打下的阴影遮住:“就跟上次一样,突然对我很好,然后转身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只能叹气。
“就今天这一次。但是你得保证保持安全距离,否则……否则就……我马上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薄司寒挑高了眉毛…..
没有说话,却轻轻点了一下头。
语鹿撩开被子。
薄司寒也跟着钻进了沙发,安全距离一下子化为泡影,沙发空间很小,他索性就将她锁在了怀里。
男人的怀抱结实温暖,有力的臂膀揽过她的腰,掌心贴着后背,将她拥入怀中。
虽然连翻身都很困难。
好在语鹿娇小,待在他怀里,不占空,刚刚好。
他将头埋在她绵软,拱了拱,又拱了拱,最后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感到了久违的放松。
“你用的什么香水,好香。”他问。
语鹿手指插进他的乌黑的发丝,就像抚摸一只变的温顺的大金毛。
只感觉到全世界都染上一片温煦的暖色。
她声音从他头顶传来,软而媚:“潘海利根,luna。”
他仍紧紧搂着她,半点没有松开,头埋在她胸前,嗓音都仿佛被融化。
沙哑着嗓子迷迷糊糊的重复了一遍。
“Luna。”
然后沉沉睡去。
夜幕星空沉寂下来,银白的月辉透过窗户撒在地板上。
这是最靠近爱的时刻。
拥抱着他永不凋零的月亮。
这一晚,其实语鹿睡的不太踏实,一共醒了两次。
第一次半夜三点多钟。
因为他抱她抱的很紧,这人体温高,两人皮肤贴的很紧,把她热出一身细汗来。
语鹿睁开眼,刚把手从他的桎梏里逃脱出来,这人立马眉头紧锁,手臂跟上枷锁似的,把她套的牢牢的。
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踢了他一脚,这才稍微把手松了点。
她挪了挪姿势,继续睡,结果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她又醒了一次。
是被某个硬物弄醒的。
被子里的大手也不安分,滑过她的大腿,只是手指反复地摩挲着光滑细腻的皮肤。
察觉到她醒了。
他提腰,翻了个身直接压在她身上,埋头在她的颈窝,克制不住的啃咬。
那双擅长撩火的手,像检验丝绸是否合格的精密仪器,钻进她衣衫里,一寸一寸描摹着熟悉又陌生的每一块领地。
“你丝滑的,不像真的。”
他压在她耳畔,刚睡醒的嗓子沙哑的很厉害。
语鹿被他弄的又痒又疼,只想笑。
这是什么比喻。
身体微微震动,随即胸口的疼痛和酥麻传来。
疼的她吸气。
“唉呀,安全距离。”
她推了他两下,没力气躲,唯一的言语反抗也断断续续的。
很快又被淹没在薄司寒急促地喘息声跟暴戾的啃咬之中。
薄司寒忍耐力已经够好了。
整整三年,他都没碰过女人。
要说男人到了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就算他不提要求,身边想要讨好他的人,也会想方设法给他弄来各色美女。
就是提不起劲儿。
身体是有记忆的,看到其他女人他一点欲望都没有,就像看一堆没有温度的石头。
实在不行,他都是自己解决。
每一个孤单的夜晚,试图把她长久的留在自己脑海,不肯放她离开。
他都觉得自己身体是被苏语鹿给玩儿废了。
隐忍了那么久,光是拥抱根本不能让他感到丝毫缓解,反倒是越来越想跟她贴的更紧一些。
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伤害到她,但身体就跟燃起来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他重重喘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望进她不安的眼睛。
“你乖一点,别乱动,我怕你一动我就忍不住变真禽兽,把你给干了。”
他馋的厉害,不要试图去激怒一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人。
“我知道怎么控制。”他很无奈的语气。
语鹿全身无力,使不出一点儿劲儿。
下身的衣服被扒拉掉。
挂在脚踝处。
他注视着她的目光也越来越野,仿佛在看猎物一样兴奋。
额头的汗流下来,滚烫的滴在她的颈窝,胸口,白色睡衣被浸湿。
她的呼吸逐渐与他同频,久未跟人有过亲密接触的身体也渐渐有了些感觉。
说是不……但也差不多了。
气氛逐渐变得像一张紧绷的弦,她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要省着省着用,生怕一不注意暧昧就会释放出毁灭的力量。
许久后,就在她面色绯红,心跳快的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时。
薄司寒突然咬唇拧眉,粗哑的闷吭了一声。
见他露出从未见过的微妙神色。
她紧张的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吗?”
薄司寒长吁一口气,低头吻她的额头。
伸出手去扯茶几上的纸巾。
一边帮她忙,一边挺镇定的表情说。
“没事,just ……La petite mort。”他轻轻地说,温柔低头亲吻她的眼睛。
后半句话是法语,她以前是学翻译的,对这种简单的俚语多少也有点明白。
脸红得更厉害。
这法语的翻译为英文是「the little death」,指那种极端的快乐,像小小的、可爱的死亡。
这人还真是……乱用譬喻。
因为中文直译,就四个字。
…..舒服死了…..
两个人都是极爱干净的人,都再没了睡意。
她先起身去洗澡,然后换他。
等他冲完澡出来时,看着语鹿换了件新的t恤,但是下半身没穿长裤,只穿了白色内裤。
在客厅里支起熨烫板,在给他熨烘干的衣服。
薄司寒赶紧把窗帘拉上,她还真够大胆的。
衣服熨好,他换上。语鹿总觉得这衣服有点跟昨天不一样,手托着下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儿。
当然不对劲儿了,这衣服那不勒斯的剪裁,杰尼亚的亚麻面料,只能送干洗,机洗就算全废了。
语鹿是过了三年普通人日子,算是把之前上流社会的毛病全过的忘记。
薄司寒也不急。
“帮我打一下领带。”
他已经穿戴齐整,弯下腰伸长脖子,让她帮忙。
语鹿打领带的技术很烂,他平时都打温莎结和四手结,她只会最丑的三一结。
打好以后,果然丑的要命,还一长一短比例特别难看。
所以同样是打领结,好看的结和不好看的结就是不一样。
语鹿打量了一眼薄司寒,啧,果然,老话说人靠衣装没错,这人这样看上去都不上档次了。
“我把它拆了,你自己重新弄一下。”
“没事。”他捏住她的手,亲亲她脸蛋:“你得多练,给你当练手的。”
两人吃完早餐,差不多八点来钟。
薄司寒要去一趟寰宇,语鹿则要去上班。已经给温知知打电话,让她帮忙把五一送去幼儿园。
然后她开车先送薄司寒去公司。
等到了寰宇楼下,薄司寒下了车,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丁点儿变化,敲了敲车窗。
“下班后一起吃饭?”
语鹿不疾不徐的摇下车窗。
“今天?不行,今天要加班。”
薄司寒眼都不曾眨一下,点了点头。
天敞亮了,两个人明显都要冷淡一些,一路上也没搭两句话。
彼此都像非常有分寸感的成年人,对昨天发生的事,今天早上发生的事都避而不谈。
薄司寒的挺拔的身影隐入银色大楼。
语鹿重新发动汽车。
宽大柏油马路两旁的绿荫飞速地退后,转弯刚过一片高楼大厦,电话响起来,显示面板上AI助手薄司寒的名字狂震。
“喂?”
“嗯,在开车,你说。”
“我东西忘拿了。”他语气很平静,几乎没有任何波澜。
语鹿副驾驶看了一眼,发现他掉了一只Zippo的限量版打火机在座椅上。
“你等我两分钟。”
她又调转了车头。
两分钟,两人又见了面,语鹿将打火机从车窗递过去。
薄司寒接了,反手五指,纠缠住她的手指。
她往回抽了抽,没抽的回去,薄司寒清冷的瞳眸一眼扫过来,依旧是不苟言笑的高冷形象。
一只手臂搭在车窗边缘,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想跟你重新来过。”
语气依旧礼貌,带着一丝丝的压迫。
薄司寒这人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
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
语鹿愣怔一下,缓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幼稚鬼。
“我们什么时候不是那种关系了?”
然后瞥了他一眼,趁着薄司寒还在愣神之际,轻轻骂了他一句。
“我快迟到了,扣工资算你的。”
说完,摇起车窗,扬长而去。
到了单位更衣室换衣服,脖子上的吻痕太明显,眼尖的同事一眼就瞧见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哟,战况很激烈嘛!”
语鹿只是笑笑,不说话,下意识把领口的扣子全部扣了起来。
九点整,例行会议。
今天的议题格外严肃,是关于格塞林犯罪集团的。
会议室关的密不透风,连外面的一丝光线也漏不进来。
肖莱用遥控器操控着幻灯片,白色的墙壁上跳动着关于格塞林犯罪集团和寓坤的详细资料,以及相关人员的照片。
“收到线报,格塞林犯罪集团首领,外号“黑蛇神”寓坤,近期可能会到北城来。”肖莱说。
格塞林,一直是在座每一位刑警点关注对象。
它的总部在南非开普敦,是一个产业链极其广的涉黑组织。
表面上做一些建筑工程、垃圾处理、房地产生意。
但这些正经生意的利润仅仅是他所有利润的五分之一,它真正在操控的生意
规模极其庞大,包括人口买卖、军火走私、赌博诈骗,甚至……毒品贩卖……
特别是在人口买卖这块儿,格林塞的收入利润高达1000亿美元……
这些被贩卖的人口通常会通过转手卖到红灯区做妓女,等用到不能再用时,再被转移到公海医疗船做器官供应者。
物尽其用。
近年几年随着北城年轻女性失踪案频发,种种迹象都指向跟格林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格林塞也成了警方重点盯梢的海外犯罪集团。
肖莱并不想打草惊蛇。
但寓坤这样的重要人物突然要来国内,很难让人不去怀疑,跟国内某些权贵有不法勾当。
女警周树树说:“我之前是听到一些风声,格林塞跟巨世集团的辜家一直有密切的生意往来,据说当年就是靠着帮格林塞走失军火,帮辜家在最困难的时期渡过了难关。”
一个男同事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
“很难说啊,每年全球人口贩卖的利润约为1500亿美元,比贩毒还风险小利润高,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巨世要跟着格林塞搭伙做这个生意也不是不可能。”
又有一个声音插嘴。
“我听说格林塞的首领巴林把格林塞交给继子寓坤打理以后,寓坤不太愿意继续做这些杀人贩毒的黑色产业,只是想继续把军火生意扩大。据说性格还不错,经常做慈善还捐款修建了几个医院和孤儿院。”
说到寓坤,就刚好跳到寓坤的照片。
大屏上,那是一张眉目俊朗的脸,高鼻深目,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亚裔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