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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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恳求的意味。
语鹿还是坚定摇头。
“过去的时光是不可能捡的起来的,它只能留在回忆里。就算我回到你身边,你也会发现我已经跟从前你爱的那个女孩子不一样了,不用多少时间,你就会对我产生厌倦,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憎恶我毁掉了你曾经美好的回忆。”
“你的心肠可真够冷的。”
何子帆发现她还真是挺能劝人的,又冷静理智的可怕。
她笑了笑:“我说的只是人性,你跟我无一例外都是普通人罢了,别高看了自己对爱情和信仰的高尚。”
话说到这份上,何子帆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因为照这个样子,单论口才他也是说不过她的。
除非她自己愿意。
很难打动。
何子帆话锋一转,又道:“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看着她毫不迟疑的点头,何子帆感觉到一种极其绝望的情绪。
好在情绪还够稳定。
他摊了摊手:“我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你忘了他曾经对你做过的那些很过分的事吗?”
语鹿认真思考了一下。
没有回避他的疑问。
“其实这个答案我也常常在想,答案有很多,又觉得不够真切。”
“其实最早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他的消息的时候,我老是在想他在干嘛?后来,是他挂了电话,我还是忍不住拿着电话傻笑。再然后,我喜欢他认真听我说话时,微笑的表情。还有那一天,看到天上有一朵很肥的云,第一反应是想拍下来发给他看。”
“我不是个对自己感情倾向不清不楚的人,我的确是爱上他了,不是从哪一个瞬间突然爱上的,而是他这个人早就藏在了我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第297章 戒指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会爱上,可能就只是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跟他相处起来,我能感受到,我很好。”
不是因为被黑暗绑架却又为它辩护。
不是受强权胁迫却又因而习以为常。
也不是对坚守正义光明的变质。
他的确是个在所有人眼中糟糕透顶的人。
她却毫不掩饰欣赏着他好的那一面,在他们感情上的事上,薄司寒从来没有做过一次逃兵,他给过她和小宴最温柔的,最忠诚的,最偏心的爱。
语鹿大大方方的为自己的心动买单。
“如果你要想的答案是人被驯化是可耻的。那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心甘情愿被他驯化。”
何子帆听完,开始笑,一边笑一边拍桌子,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如果她不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
她是因为爱上他才跟他在一起,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何子帆笑的停不下来:“看来,你还是真被他洗脑了。”
语鹿干脆什么都不回答。
她这个人表面温顺内向,不管说话做事,都尽可能给对方留着余地,留有体面。
不喜欢给人难堪。
实则内心要强,性格固执。
要不是今天被何子帆逼急了,她是真的不会去说这些。
而在寰宇总裁办公室的薄司寒,戴着耳机听着语鹿的隔空表白。
眸光微动,忽而挑唇一笑。
他心里有种沉重——仿若一种坍塌、坠落的感觉,心脏柔软的没有力量跳跃。
其实他也不知道算不上感动,有点儿想哭,很难受,也很开心。
原来被在意的人坚定的选择,是这种感觉。
几个高管抱着文件站成一排,动都不敢动。
其中一个看到薄司寒鼻尖微红,心中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出声。
“薄先生……你是不是感冒了?需不需要叫医生?”
“对,我就是感冒了。”
他直起身,抽出张面巾纸,摘下眼镜,擦了擦酸涩的眼睛。
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扬手一挥。
“你们先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我看了有什么问题叫你们。”
一群人把文件方向,退了出去。
薄司寒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晴空万里……
何子帆与语鹿的对话进行到这一步,他已经无话可说。
他情绪有些沮丧的结了账,在前台刷卡时,往餐桌看了一眼,他给语鹿点的蛋糕和果汁,她一口都没喝。
她是如此想跟他撇清关系。
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些。
何子帆还是坚持送语鹿到停车场去取车。她说不用。但他说送送你我又没想干什么。
于是他陪她到了底下停车场。
语鹿按开车门锁,钻进驾驶室。
何子帆单手撑在车窗边缘,低头看着她:“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你现在对他如此深情又有什么用?”
语鹿很平静的语气:“我们马上就要复婚了。”
何子帆胸膛剧烈起伏,满脸都是自嘲。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让严宥齐约我出来见面的那天,我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我前夫,我才明白除了他我等不起任何人。”
何子帆连呼吸都急了。
他侧头回去,看了一眼四周,不是真想看什么东西,就是转移一下悲伤的情绪。
摘下食指上的戒指,露出食指上的那一道疤。
“你知道吗?你前夫断了我一根手指。”
语鹿看着何子帆食指上那一圈儿浅浅的疤痕,表情有些复杂。
有一瞬间,何子帆还是从她眼底里看到了心疼与关心。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以前不懂事,我以后会好好教导他。这件事的确是他不对,我代他再次向你道歉,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来弥补的话,在不违反大的原则和法律的前提下,我会答应你的条件。”
言外之意,你心里愤愤不平有怨怼,我懂。
你要弥补,我也可以答应,但不违背原则就是我不会陪你睡觉,也不会为你做触犯法律的事。
何子帆摇了摇头:“你还是别再说了,你再说一句,无疑是想让我心痛痛死在这里。”
他说完,后退一步。
放语鹿开车离开。
语鹿也没有犹豫,把车窗摇上,然后踩上油门直接离开了商场。
其实她不傻。
怎么说呢?何子帆这两回找她,说的一些话,的确让她有感动的地方。
但是何子帆对她的感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更像是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而说依然爱她,可能有一点点吧,但绝对不是现在摆在他人生中第一顺位。
反而借着何子帆的出现,让语鹿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语鹿把车子开出去很远以后,才想起自己刚才光顾着和何子帆聊天,竟然忘记更重要的事。
只能把车开到另一条奢侈品购物区。
最后在卡地亚的门店,她选了一对最经典的螺丝对戒。
导购小姐很奇怪,怎么会是女孩子一个人来挑选戒指。
语鹿笑的很甜:“因为我要跟他求婚。”
大概是被语鹿眼里的快乐给感染到,导购小姐一下子变得十分热情,就像是闺蜜帮你看戒指一样。
“预算是多少呢?”
“没有预算。”
导购按着计算器的手指一顿,抬眼看了看这深藏不漏的小富婆。
“没有预算?要不要看看我们卡地亚家的定制款,螺丝对戒太寻常了。”
“我就想要一个别太夸张的,女戒的钻石也别太大,我知道一克拉以下都是碎钻,你给我选个五、六十分的就好,其实就是一个形式,我对钻石不太懂,不识货太暴殄天物。”
“没问题,五六十分也有火彩和品质特别好的,男戒呢?不上手试试很容易尺寸不适合。”
语鹿在盘子里看了看,选了几个戒指,戴在自己拇指上试了试大小。
她都比过的,他的无名指跟自己拇指差不多尺寸,细长细长的。
选好以后,导购小姐给她包起来,说要是不合适,包装和标签没撕掉的话也可以拿来换。
她心里还想着,怎么能不合适呢?
结果套在薄司寒手指上一试,果然……有点松……
“不可能啊?我们比比……我套在拇指上试过的。”
她拿过他的手,看了又看。
玫瑰金的戒圈套在他修长的无名指上,晃晃悠悠,稍不注意就会掉。
薄司寒挑了挑眉:“有没有可能是你下午手指水肿了,所以自然而然戒指就买大了一点。”
她装作有些生气的把他手指拿到嘴巴,小小的咬了一口。
薄司寒嘴角上扬,看着她渐渐看出了神,眼神柔情似水。
其实她能够主动想到他,对他来说已经很受宠若惊了。
语鹿把他手指咬出两排细浅的牙印,他都不为所动。
有些自讨没趣,她松开他的手,摸到戒指,要把戒指拿走。
薄司寒立刻把手指握成拳。
她试着掰了他手指许久。
他都没有松开。
戒指拿不回来。
拿不回来就拿不回来!
她一把把他手甩开,不跟他玩。
薄司寒笑的更开了些。
俯身靠近她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轻诉。
“我手上东西那么多,你怎么不帮帮忙?”
他下班回来手上提了好几个大大的礼品袋。
有化妆品,也有小孩子的玩具。
语鹿知道他是老毛病又犯了。
她第一次怀小宴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每天回家都会给她和小宴带礼物。
所以,这表示他今天心情很不错,不仅准时下班,也没有空着手。
“谢谢。”
她把礼品袋从他手上取下来。薄司寒微倾着腰,食指指了指脸。
语鹿抬起头,在他浅浅酒窝处落下一个香吻。
然后欢欢喜喜的背过身拆礼物去了。
薄司寒一边脱外套,解领带,一边问她:“有喜欢的吗?”
“有喜欢的,但是没有特别特别喜欢的。”
她把每一个礼品盒都拆开了,也就是那些东西……法国贵妇级护肤品、manolo丝绒平底鞋、小香家的黑色吊带裙……还有一件超性感的镂空真丝睡衣……
“……”
还真是……很好的东西。
语鹿拎着真丝睡衣瞅了一眼,心情有些复杂。
薄司寒侧头摘掉手腕上的手表,嗓音懒散:“哦,还少了一件,没放在一起。说不定你会喜欢?”
“在哪儿?”她从礼物堆里冒出一个头。
抬眼就看到薄司寒张开双臂,一脸坏笑:“在我身上,你找到了就给你。”
好吧……她挑了挑眉!
谁怕谁!
她走到他跟前,柔软的手贴上他的肌肤,从他的喉结一路摸下去,摸到胸口,那里有他起伏的心跳,薄司寒眼神逐渐火热。
她对视着他的眼睛,手心继续往下,捏了一把弹性十足的腰肉。
然后不安分的继续向下,引得人浮想联翩。
薄司寒全程傻笑着任由她玩儿欲情故纵。
不正经。
但很上头。
大脑小脑以及脑干都开始自动上扬龌龊的限制级画面。
然而,她的手却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跳过了那鼓起的一大包,而是摸进了他的裤袋。
整个身体贴上去,下巴贴在他胸口,眉眼弯弯的望着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薄司寒这才回觉过来上了她的当,笑的格外开心。
“哪有你这样的?老房子都烧起来了。”
他低头,咬了咬她的鼻尖。
语鹿对着他做了一个被咬痛了的小表情,两只手继续在裤袋里摸索,咦,竟然两边都是空的。
她满眼狐疑,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咦,没在裤袋里,你放到哪儿去了。”
薄司寒这才举高了手,手心里是一个深蓝色的盒子。
瞧着盒子的大小……应该也是戒指。
这回换她乐不可支了。
这一回的钻要比上一回在废庙求婚的钻石小一些,不过也是个冰糖块儿。
成色和火彩都是VS级。
反正价格不会便宜。
语鹿还拿在舌头上舔了舔,顽皮的样子让薄司寒爱都爱不过来。
薄司寒把戒指装回戒指盒,朝着语鹿单膝跪下。
“苏语鹿小姐,我想向你正式求个婚。”
“我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爱情这种东西,但你的确就是爱情的本身。”
“以后我会很听你话的,请你嫁给我吧。”
他们的眼神交汇 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
周围的喧嚣声都被他们忽略了。
“你好奸!”片刻后,她有些惋惜的语气:“本来是该我向你求婚的。”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望着她。
在薄司寒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语鹿戴上了那枚戒指。
大小尺寸都无比合适,在手指上闪耀时就像北极星在夜空中发出的光芒。
语鹿是真有些被感动到了。
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他在乎她要更多一些。
她能够感觉得到。
第二天,两人就手持离婚证到民政局去复婚。
两个人都已经是所属辖区民政局的老熟人了。
特别帮忙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头婚就是他帮忙办的手续,离婚也是他帮忙办的手续,没想到复婚还是他帮忙办的手续。
“还真是巧呢。怎么老是你们俩?”
“嗯,你以后不会再见到我们两个了。”薄司寒说。
“最好是哦。”
工作人员“啪”的一声,在两本结婚证上盖上戳。
这一回结婚证的封面已经换成紫红色。
等两人回到家以后,薄司寒干了一件语鹿觉得特别没品的事。
他竟然把结婚证锁紧保险柜了,而且连密码都藏着掖着不告诉她。
而薄司寒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很辛苦,咱们还是别老给人家增加工作量。”
你……真有你的……
现在语鹿自愿进了他的围城,薄司寒心头一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踏踏实实的落地。
他又想起第一次结婚时,一切都很不正式。
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婚礼。
语鹿这个人怕麻烦。
“婚礼还是算了,不过我们可以旅行结婚,我已经好久没出去玩儿了。”
“可以安排。”
“带上小宴一起。”
薄司寒很勉强的笑了笑,就不说话了。
语鹿也不知他几个意思,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大腿,这个人却突然起身说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竟然就跑了。
语鹿:“……”
她不知道,严格意义上那算是蜜月。
谁蜜月带着个小糯米丸子?
有小丸子在,语鹿的注意力全在丸子身上,哪里还能任由着薄司寒随意在她身上实践丰富的想象力。
他还想她趁度蜜月,让她再给自己下一个崽儿呢。
似乎也没有什么阻碍的声音。
叶珊是知道知道内情的,听说薄司寒终于和苏语鹿复婚了,她竟然没有悲伤之感,反而为薄司寒感到高兴。
毕竟像他那么能折腾的人不多。
好歹最终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在给薄司寒打电话说恭喜的时候,叶珊也不免刺他一刀:“现在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拜托你以后还是稍微做个人,至少为了老婆儿子多做点善事。”
薄司寒感谢她的提醒,也好心“提醒”她。
“对了,你知道你是怎么又怀上四宝的吗?小简跟我说,他把计生用品用针戳了个洞。”
“什么?你问小简跟谁学的?我们都是跟阿泽学的。”
薄司寒挂掉电话的时候,还听到叶珊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大发雷霆,大喊着要杀了薄司简。
真是大快人心。
这事儿吧,起因是叶珊生完三胎后,觉得现在叶家也稳定了,她也帮薄家生了有叶家血脉的孩子。
反正薄司简天天都在外面跟别的女明星闹绯闻,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想离婚。
结果莫名其妙又怀上了四宝。
期初还纳闷,自己措施做的挺好的,薄司简不戴的话她都不会让他上床,怎么这么容易又遭了。
薄司寒这个人也是报复心重,听的叶珊揶揄他,他也放个重量级炸弹过来,让那两口子自己闹去。
温知知是从小宴口中得知了他父母复婚的消息。
因为二哥和二嫂都没对外宣布,她也不好当面问,就把这事儿跟薄司泽说了。
薄司泽坐在沙发上,握着温知知的手,问她:“如果小宴说的是真的,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温知知指了指自己,笑道:“我以前就觉得二哥跟二嫂有点怪怪的,虽然那时候是为了抚养大哥的遗孤才让二嫂跟二哥结婚,但是我总觉得二哥看二嫂的眼神不对劲。”
薄司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事要是传出去肯定又会说我们家族男女关系混乱,而且也有点对不起大哥,不过,语鹿那么年轻,也不可能让人家替大哥守一辈子活寡……”
“我觉得,我说不清楚……如果是发乎于情,我们就应该尊重人家的选择对不对?”
薄司泽环住妻子的腰,将她搂进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
他的呼吸温暖而轻柔的吹拂在她耳边:“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就像以前一样对他们就好了。”
“好。”温知知将头埋在薄司泽胸膛,手指勾着他的手指。
苏语鹿跟薄司寒的事,从头到尾,薄司泽心里是清楚的。
当初大哥突然离世,为了让二哥出手救寰宇,关于小宴继承寰宇51%股份的事,是薄司泽亲手操作的一个骗局。
薄司礼在跟语鹿结婚前,的确让她签署了许多婚前协议。
为了保障她的生活,也给她留了不少财产。
但涉及到股份这一块儿,原合同写的是如果语鹿顺利生下了薄家血脉的男孩,那么这个男孩将得到薄司礼名下1%的股份。
薄司泽找到律师,编了一份假合同,把1%改成51%。
这件事说到底就是在犯罪,践踏法律的底线,一旦被发现,薄司泽的仕途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但他还是瞒着所有人,撒下了这个弥天大谎。
赌的是薄司寒对苏语鹿的感情。
这样的谎言当然骗不了他那个聪明过人的二哥。
薄司寒知道股份的事后,竟心照不宣的保持缄默,他真的还是跟怀着薄司礼孩子的苏语鹿结了婚,将这个完美的谎言继续下去。
那时候薄司泽就知道,他可能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也正因如此,听妻子说起二哥和二嫂的事,他反而是持支持和祝福的态度。
语鹿的妈妈岳静宁算是最后一批知道两人复婚的。
周末的时候,语鹿带着小宴和薄司寒一起去看望岳静宁。
薄司寒差点被岳静宁赶出去。
要不是小宴替他那不争气的爹求情,薄司寒估计就真被关在大门外喝西北风了。
不过进了屋子,岳静宁也没给薄司寒好脸色看。
等到吃饭时间,她只端了碗白米饭给薄司寒,让他不许上桌。
“你到下面去吃,负心汉不许上桌吃饭,是我们苏家的规矩。”
薄司寒:“……”
没人敢在岳静宁面前帮薄司寒说话。
谁帮他说话谁被骂个狗血淋头。
当千亿富豪的儿子坐在饭桌上对着一桌的美食珍馐大快朵颐时,他爹就蹲在一个小茶几面前,就着一碟四川泡菜,吃了一碗白米饭。
寒碜的语鹿都有点看不下去。
忙拿手揉眉角,头疼。
中途找了个间隙,薄司寒逮着语鹿,把人往角落里推搡。
两个人头挨在一块儿咬耳朵。
薄司寒问语鹿:“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你妈我们复婚?再这么下去我连泡菜都没得吃了。”
语鹿心里想着,你还念着泡菜呢?看我妈今天看你这个状态,你下次来她估计就给你吃刀片儿。
不过面对薄司寒的问题,语鹿心里怕的要命。
“别……我觉得她可能不太赞成我们复婚,我们之前离婚她都恨死你了,我现在告诉她我们复婚,我会被她打死的。”
她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
“要不你说去?”
行吧……多大个事儿……薄司寒不以为意的挑挑眉。
结果真到了跟岳静宁面对面的时候,岳静宁每每瞧着他,从前的顺眼都变成了不顺眼,从前的喜上眉梢也变成了杀气腾腾。
霎时,薄司寒也有些明白语鹿为什么那么怕她妈?
别说她怕……他现在心里莫名的也在打鼓。
岳静宁一个对他不满意的眼神,就像把他推到火上烤。
要说他薄司寒这辈子怕过谁?
还真没有……但是现在就有了!
这时候岳静宁接了个电话,又是隔壁三姑六婆给她女儿介绍相亲对象。
岳静宁不免下意识瞅了一眼就坐在沙发上的前女婿。
啧,过期的女婿……外面爬个公王八都比他顺眼。
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信了他的鬼话,把女儿一辈子都给耽搁了。
岳静宁拉高了嗓门,像是故意说给薄司寒听的:“是开公司的海归对吧,年收300万,身高一米七六,家里就他一个独子,所以现在跟爸妈一起住,将来父母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是他的。”
“好,好,我看过照片,这小子样貌不错的,我跟语鹿说说。年轻人就是要多相处,相处相处着感情不久处出来了。”
“行,就这么定了啊!”
薄司寒耳朵都竖了起来,手指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扶手。
求生欲瞬间上头。
岳静宁刚挂电话。
薄司寒立马就说:“妈,我知道一个青年才俊也挺不错的,身高一米八六,在家里也是独子,父母都没跟他一起住,都在国外。他现在也开公司,年收……年收比刚才那位高一些。”
也就比刚才那位……高了好几百个小目标吧……
眼见着岳静宁把感兴趣的目光递了过来。
他立马又说:“模样也不错,我觉得……他跟语鹿应该相处的来……”
岳静宁:“……”
薄司寒打开手机,把自己一张财经访谈的杂志照发给了岳静宁。
他的手在衣服上摩挲了一下,显得有些紧张。
“我把照片发过来了,妈……您可以先看看,合不合眼缘。”
女儿跟前女婿复婚,岳静宁就是以这种方式得知的。
这固然是件喜事,但岳静宁还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盯着两人。
两个主角小心翼翼的坐在她跟前,双手放在膝上,就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而岳静宁双手抱胸,冷笑着看着两人,骂了一句。
“狗改不了吃屎。”
语鹿:“……”
薄司寒情绪无比稳定,侧过头跟语鹿说了一句:“看没?妈妈骂我是狗。”
语鹿眼睛眼珠子一转,疑惑表达的恰到好处。
“那你的意思我是屎?”
薄司寒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无比严肃的神色:“那哪儿能,狗是我屎也是我,你是我的心肝。”
语鹿:“……”
情话是很动听,但听得太多,也有点腻……
公然在岳静宁面前打情骂俏。
岳静宁更觉脑仁儿疼,其实她心里骂的是语鹿,前夫招招手,她就巴巴眼的跑回去了。
难怪他那么轻易说离开就离开,说离婚就离婚。
岳静宁清了清嗓子。
眼前两个人立刻收回了眼神拉丝。
她拉长了嗓子:“说复婚,家长同意了吗?”
薄司寒笑的乖乖的:“妈,这不是正等着你同意吗?”
岳静宁眼皮儿一挑,都领完证了才来通知我?
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离婚复婚你们俩都这么有主见,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的意见。
“我不同意。”
语鹿:“……”
薄司寒:“……”
第一次结婚岳静宁答应的太快,还时常帮着薄司寒说好话,让语鹿早点嫁给他。
缺乏复婚经验的薄司寒把一切想的太简单。
以为岳静宁也会轻易同意两人的复婚。
但没想到这一回并不那么容易。
她是斩钉截铁的态度,不同意两人复婚,还让语鹿赶紧跟薄司寒离了。
语鹿赶紧给薄司寒使眼色,让他快点想办法。
薄司寒给岳静宁赔着笑脸:“妈,这结婚证还没拿热乎呢?怎么能说离就离呢?再说人家人民的公仆每天多忙碌啊,咱们还是别给人家添乱不是。”
岳静宁知道他有张顶会骗人的嘴,聪耳不闻,直接越过薄司寒望向语鹿。
“你自己看着办,要跟他还是要你妈?你要跟他也行,从此以后就当你妈死了。”
语鹿没想到自己复个婚,把事情闹的这么严重。
“妈,你别这样啊……”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
薄司寒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声叹了口气。
就在岳静宁要下逐客令之际,语鹿看到薄司寒嘴角微不可查的一勾。
心中顿感不妙,这人大概又要使坏。
果不其然。
薄司寒战术清嗓:“妈,那语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呢?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岳静宁:“……”
正在玩玩具的薄启宴:“……”
打扫卫生的佣人:“……”
三人目光同时落到了语鹿肚子上。
语鹿表情一时纳纳的,连忙拿了个抱枕遮肚子……靠,什么时候有孩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算日子应该是还没离婚时怀上的。
岳静宁想到没离婚前是她叫女儿去勾引女婿,拿孩子拴住他,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岳静宁虽然很难接受……
但也不得不接受。
这个凭空出现的孩子,还没出现就挽救了一次父母的婚姻。
下午语鹿和薄司寒还要送小宴去上兴趣班,便跟岳静宁告辞。
等小宴进了兴趣班教室,语鹿才问薄司寒怎么办?
纸包不住火,岳静宁早晚得知道知道肚子里根本没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