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by赵深深ko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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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薄司寒倒台,第一个上断头台的就是他,他哪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也难怪寓坤会盯上他。
从道义上来说,他的确对不起薄司寒这么多年来待他的恩情。
但他选择背叛的理由,又是那么无奈。
“我提交给警方的资料里,没有关于您父亲的。对不起,当时我并没有在薄先生身边,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语鹿不想听这些,直接打断他。
“没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周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周然点头,没有再说话。
语鹿跟周然交谈完,就有对接周然的警察进来,准备带他去安全屋。
周然戴上口罩墨镜和帽子,对着语鹿挥了挥手,然后离开。
是夜,看守所监室的灯光远比白天还明亮。
薄司寒坐在简易的床上,闭着眼睛,惨兮兮的白光的照射下,他的肤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眼尾绯红,唇在很早的时候便失了血色,只剩乌青。
背在身后的手铐还没解开,被捆了太久,身体僵滞得厉害。
薄司寒就这样坐着小睡了很久。
房间里的灯光突然暗了暗。
他猛的睁开眼睛,就像从未真正睡着一样,瞳孔瞬间曝露在灯光下的骤缩反应。
一秒钟后,灯光刹灭。
看守所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值班的警察一片兵荒马乱。薄司寒的双眸中却闪射着兴奋的亮光。
来了……他没得到什么消息,却凭着直觉相信,今晚会有大动作。
房间外一连串又一连串脚步声。
有一个脚步声夹在在其中,悄无声息地降临到这间房。
拧开门锁的一秒。
猝不及防,一个熟悉的声音。
“薄先生,久等了,我们接到寓坤先生的指令,现在就带你出境。”
这嗓音很熟悉。
薄司寒在心里轻轻哦了一声,原来是你。
是这十多天来看管自己的小警察,薄司寒猜到寓坤会安插眼线在警方这边与他接应,但没猜到会是这样一个小警察。
因为这个小警察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入职的新手,木讷、内向、腼腆……让人没有记忆点,并不具备能够处理这么危险工作的机灵劲儿。
也对,若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能瞒得住所有的聪明人。
“薄先生,请跟我走。”这位黑警再度出声。
小警察现在已经不能再叫小警察,而是该改口叫黑警。
薄司寒慢悠悠的歪了歪头,命令的口吻压制对方。
“手铐。”
“小警察”顿了顿,走过来,俯身用钥匙给他解开手铐。
薄司寒揉了揉手腕。
这时“黑警”又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头套。薄司寒眸色无情地像冷血动物,打量他的无礼行径。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黑警”,现在也没把他的威慑放进眼里。
淡淡瞥一眼他。
“薄先生,寓坤先生告诉我们要是您拒不配合,我们可以将您就地处决,然后伪造成畏罪自杀。”
男孩眸光中闪着一抹洋溢潋滟的光亮,颐指气使。
“我们这些底层做事的人不识眼色,手上又没轻没重,万一误解了您的意思……寓坤先生一枪要了我们的命倒是小事,只是您身娇肉贵,为了我们这个小人物丢掉性命,实在是不太划算。”
薄司寒哪里被这种不入流的小蚂蚁呛过声,当场就要发作。
随之又想起寓坤曾经在全世界搜罗那些没有父母的孤儿,用极其残忍的训练和淘汰方式,筛选出了一批“敢死军”。
由于这批“敢死军”素质精良,作战能力极强,并且对寓坤无比效忠。
算是寓坤身边一支心腹军队,除非特殊时期,寓坤也不会随便使用他们。
因为培养一个完美的“死士”,成本和时间实在是太大。
薄司寒冷冷地抿着笑。
猜测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警就是寓坤敢死队的一员。
并且推测到,寓坤把眼线安插在这里这么多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想来也是做着几手打算。
期初,是看薄司寒会不会为了自保,出卖他。如果这十多天,薄司寒稍微向警察暴露一丁点儿示好,透露出一丁点儿不利于格林塞的话。
估计薄司寒早就死了,而罪名就是“畏罪自戕”。
当然,后来寓坤见薄司寒表现良好,依旧是他最忠实的合作伙伴,才开始决定把他从牢狱之灾里拉出来。
当然,作为一名商人的薄司寒清楚的很,寓坤救他,不代表不杀他。
现在不杀他,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而寓坤对他释放出的态度就是,我什么时候杀你,取决于你对我的价值有多大!
敌在明我在暗。
没什么好犹豫。
薄司寒接过黑色头套戴在头上,然后跟着黑警走了出去。
由于一直身处黑暗之中,薄司寒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把自己从戒备深严的看守所弄出去的,但仅凭着加入团队的人的脚步声。
薄司寒估摸着,安插在看守所的黑警应该是三个。
而这三个人,带着薄司寒七拐八拐,最终跨过一道窄门。
面前是一辆来接应的车。
但那三人并没有摘掉他头套的意思,反而抬手就往他脖子上扎了一针。
后颈的肌肤忽然颤栗一下。
很快,颅内出现了幻觉。挺高大挺拔的一个人,瞬间像被抽掉了骨头,轰然瘫软。
那三个人赶紧接住他,把人塞进车里。
开着车扬长而去。
第321章 最好的合作伙伴
等男人缓缓睁开眼,已经是中午,身下颠簸,房间虽然一应俱全却十分逼仄。
房间的窗帘是遮光的,不拉开房间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窗外是一望无际,蓝的像宝石一般的海洋。
有人进来给他送吃的。
“你们准备带我去哪儿?”
没有人理他,铝制餐盘扔到床上,转身走了出去。
食物糟糕的就像猪食。
薄司寒还是勉强吃了几口,为接下来的逃走储备力气。
刚吃完东西,刚才送饭的人又低头钻了进来,手里握着一只卫星电话。
薄司寒接起来,毫不意外,是寓坤的声音。
寓坤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友好。
“你出卖我,你的心腹做了警察的证人,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
言语间除了愤怒,还有试探和怀疑。
薄司寒很傲娇的抿了抿嘴,冷笑着纠正他。
“是你先出卖了我,你把我杀警察的视频给了警察!你给我带来了死刑。”
话音落下后,就像正中心事一般,回应他的是寓坤长久的沉默。
直到握着电话的手心微热,才听到寓坤重新出声:“是你送给我的那个婊子干的,我已
经把她抓回来了。薄,等你来到南非,这女人由你亲手处置,我绝不会徇私。”
为了以示诚意,他甚至抓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拖到电话旁边。
女人发出哼哼唧唧的喊痛声,但寓坤并不满意。
在电话的那头,寓坤让手下拉直了许轻轻的腿。
穿着厚重皮靴的脚抬高,重重落到在女人纤细的小腿上,就像踩一根细树枝似的。伴随着喀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响声,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痛苦的哀嚎声通过卫星电话,从南半球传到了北半球。
薄司寒猛的闭上眼睛,这样的惨叫声不由得让人要得上应激后遗症。
当然,薄司寒知道寓坤这么折磨许轻轻,除了是对许轻轻小示惩戒,也是在杀鸡儆猴给薄司寒看。
自从这些年薄司寒当家坐镇寰宇和天晟,因为生意上寰宇不再向从前那样对格林塞有应必回,导致格林塞对新的当家人薄司寒渐起了不满之心。
只不过,这薄氏与格林塞之间的关系,早已纠缠到盘根错节。
有些利益的往来,就像血管,牵一发而动全身。
薄氏与格林塞,未必见得一荣俱荣,但一损绝对俱损。
这也是寓坤即便对薄司寒多有不满,但一直没有对他动手的原因。
薄司寒杀苏杰的视频从寓坤手中走漏出去,是寓坤疏忽大意在先。
后来寓坤得到线索,警察在以调查寰宇为突破口,联合国际刑警,准备对格林塞开展大规模的打击。
这一回,国际刑警组织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寓坤收到消息也在此处躲藏,销毁证据,生性多疑的他又开始怀疑是因为自己这里走漏了薄司寒杀人的视频,薄司寒恼羞成怒,干脆闹个鱼死网破,拿着格林塞的犯罪证据来邀功。
就算薄司寒做的那些坏事,至少给他判个全球通缉的死刑。
说不定靠着出卖格林塞,死刑也能判死缓。
格林塞跟寰宇一起做了太多的脏事儿。
证据如果没有见天日的那一天,国际法庭知道寓坤是个十恶不赦的军火贩子,擅挖人心的黑心商人,也还是没办法给他定罪。
总之……
在薄司寒因为杀人被指证进监狱,薄司寒的心腹又拿着一些核心证据投靠警察时,寓坤对薄司寒动过真正的杀心。
他安插了死士到看守所里面,随时观察着薄司寒的动静。
倘若薄司寒稍微有点轻举妄动,蓄意背叛,他就会让他的手下直接在看守所里弄死他。
但薄司寒由始至终的紧咬着自己对一切一无所知,并且嚣张跋扈的与警察叫嚣,这才稍微打消了一点寓坤对他的怀疑。
其实,寓坤最终没有在看守所对他痛下下手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他依然是寰宇和天晟最大的的股东,掌握着大陆四分之一的经济命脉,姑且不管寰宇和天晟在薄司寒倒台后,会变成什么样,但只要薄司寒还活着,他对“寰宇”和“天晟”的影响力就会一直都在。
此外,薄司寒还有颗诡计多端的脑袋,寓坤深信有这样一颗脑袋在自己身边筹谋献策,他会赚到数不清的钱——虽然他现在的钱已经多到数不清,但能够挣到同样多的干净钱,干嘛要去挣刀口舔血的黑心钱,寓坤还是有些天真的初心,觉得格林塞有一天也能够成为一家做正道生意的公司,像寰宇一样。
归根究底,不杀他的最大的一个理由……
比起死,薄司寒活着,他的价值会发挥到最大。
刚教训完许轻轻,寓坤向薄司寒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公正”与“奖惩分明”。
随即又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你心腹交出去的那些东西,够你判刑一百次了。”
他重复了一遍薄司寒已知的事实。
薄司寒静静地嗤笑了一声:“如果警察真的靠着那些东西给我定罪,那那些东西也够您死一百次了。”
寓坤认同这个事实,却不认同他的想法。
“国际刑警组织区区几个小刑警就以为能把我怎么样吗?他们并不知道,在大西洋的有三个岛,这些岛不长吃的,也种不了粮食,但是整整三个岛都装满了军火,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军火。”
薄司寒:“……”
“薄,来我身边吧,我可以给你庇佑。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不是吗?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东山再起。”
薄司寒哪里不知道,寓坤话说的冠冕堂皇,心里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在内陆,他有自己的势力,他并不是寓坤的下属,有自己的话语权。
但一旦去了寓坤身边,看上去命是暂且保住了,但自己就真成了寓坤手头的人质,只能听之任之。
但他推脱不得。
因为他正被他挟持着。
薄司寒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怎样的人。
不管怎么样,他都可以忍耐,死亡他也可以坦然面对。
但不能露出马脚,让寓坤的注意力转移到语鹿和小宴身上去。
如果寓坤拿语鹿和小宴来威胁他,他会疯掉的。
薄司寒语气笃定而自信,拿出商人的语气与寓坤讨价还价。
“好,寓先生,你必须记得这是你欠我的,当初您说您不相信我,所以跟寰宇的合作您有新的要求。为了向您证明跟您合作的诚心,我亲手杀掉了那个警察,并把视频留在您手里做把柄。”
“现在枪杀警察的视频是从您手上流出来的,我失去的一切,您必须,还给我!”
薄司寒刚说完,寓坤似想到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都已经忘记了,那个可爱的警察。对了……”他突然拉长了嗓音:“当初是怎么来着?我记得他自己都毒瘾缠身,却一直在劝你回头是岸。”
薄司寒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然后,您给他上了很精彩的一课。”
“哦,不是的,”寓坤似回味着一件极其有趣的事,音调渐渐变的高扬:“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他还没死的时候,我告诉他会在他时候好好对待他的女儿,我当时是怎么说来着,我要把她卖到摩洛哥最下等的妓院,让她好好尝遍男人的滋味。”
“但是后来你想出了一个更恶毒的好点子!”寓坤十分兴奋:“薄,你说让那个死警在地狱里看着杀他的凶手,如何糟蹋他的女儿,让她生不如死却永远不知自己伺候的男人是她的杀父仇人。”
薄司寒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配合着寓坤用最低贱的话对语鹿评头论足。
“她的确很甜美,稚嫩,是我玩弄过的最完美的玩物,一点点把她的纯洁玷污染黑,是我最快乐的享受。”
“我可以想象,这个过程有多舒服……”寓坤的语气变的无比暧昧。
随即话音一转,又变为了试探。
“不过,我差点都以为你爱上那个警察的女儿了,她还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对吗?”
薄司寒笑笑。
“寓先生,我亲爱的朋友,你不知道这游戏变的多有趣。那个警察的女儿最后竟然爱上我,还心甘情愿给我生孩子。所以,当她知道我玩弄她身体,玩弄她感情,还杀掉她父亲时,她脸上的表情……”
薄司寒用了一个竭尽嘲讽的语气:“还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寓坤也开始相信薄司寒的说法。
毕竟他的手下,也在看守所里看到了一切,跟薄司寒所言无差。
随即,寓坤的态度变的缓和了许多,或许谈及往事,想到两人一起做过的坏事,让他重拾对薄司寒的信心。
他的嗓音幽幽的。
“我真的很喜欢你,薄,你跟我一样的病态,把品尝别人的痛苦当做是世间最美好的珍馐。我现在非常相信,我们会成为永恒的伙伴。”
薄司寒嘴角一牵,内心嗤之以鼻,谁跟你一样病态啊,你个喜欢亲生胞妹的变态。
但态度上无比恭敬。
“我也希望,您的下属能对我更尊重一些。”
“好的,你把电话给他们。”
薄司寒把卫星电话递给了看守他的人,那人接到电话以后背过身,佝偻着背,不住的点头。
再回头时,薄司寒瞧着他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从对方手中夺过电话,不屑的弯了弯嘴角。
寓坤说:“好,期待我们的会面。”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有了这一通电话,算是打消了寓坤对薄司寒的猜忌。
又或者,寓坤压根没有打消掉猜忌,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可以做做样子释放出友好。
但无论怎么样都好。
薄司寒暂时性命无忧,而且把语鹿和小宴摘了出去。
这通电话让薄司寒收获颇丰。
信息链上,把之前预料到的线索连全都串了起来,现在薄司寒已经对整个事情的发生有了全盘的掌控。
也因为寓坤电话里的打点,这几个看守他的人对他也稍微放松了些看管。
在那之后,薄司寒从最开始不断劳烦这几个人做这做那,等到他们对他产生不耐烦,又不得不服从时,薄司寒提出了超出原本权限之内的要求。
比如,他要了一些纸和签字笔。
期初这个要求遭到船上三人的质疑,但薄司寒坚持声称自己需要用笔捋写一些思路,要是妨碍了寓先生挣钱,这个责任请他们三人自担。
那三人凑在一起一合计,最后还是满足了他的需求。
只是做好了更细致的监视。
薄司寒拿到纸和笔以后,每一张做过笔记的稿纸,从张数和内容都会被看守的人仔细查点。
他们生怕他会刻意留下些什么信息,给别人。
这么做的确万无一失,可他们却没有用心去查过笔芯的油墨走的有多快。
每到夜深人静,船上的人都睡着了,薄司寒便从床上爬起来,借由着海上的月光,把身上穿的白背心脱下来,翻个面,用笔在背面写东西。
船在海上漂泊了三天,到了一片陆地,船上的人要下船加一些补给。
薄司寒也跟着下船,跳甲板时故意勾破了衣角,于是上到小镇里随便找了家卖衣服的小店,试了新衣服。
顺便把换下的背心放在了布帘拉起来的简易试衣间。
他出来时,趁着看守的人不备,摘下手上的手表递给那个看店的大学生,轻轻说了句:“麻烦帮我寄一下。”
再然后,薄司寒就跟着大部队,回到了船上。
那天晚上,薄司寒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莹白月光挥洒,在窗帘的交合缝隙里游弋。
船的马达声隆隆。
海面漆黑一片。
一静一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天……明天就会驶进公海,一路往南,去到别的国家……他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
薄司寒手臂高举过头顶,蜷着身体,弯肘枕在枕头上,心已经跟着那件写满思念的白背心,一起回到了语鹿身边。
半梦半醒之际,薄司寒仿佛已经回到了属于他们的那个小家。
白的像“神经病”一样白的房子,黄昏旖旎时,外墙透出一抹像少女娇羞似的粉色。
推开黑色的铁门,踩在草坪上,一些陌生又熟悉的情感在他心里滋长,好像野花野草在被遗忘处生长起来一样。
再往里走,薄司寒便看到长高了好多的小宴,穿着蓝色短裤白色polo衫,带着妹妹们,跟一条大金毛玩着飞盘游戏。
他视线再一定,便看到语鹿抱着小薄,手指捋着它的毛发,正慢悠悠的荡着秋千,享受着美好的落日时光。
明明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她的样子,却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干净、清秀,眼神无比坚定。
不多时,孩子们看到了他,便冲了出来,争先恐后的扑过来叫他爸爸。
他把他们一个个的抱起来,再抬头,便与语鹿视线相交。
“你回来啦?”
她对他露出微笑。
在偌大的世界上,他曾孤独的黑白色,终于染上了一层暖色。
睡梦中的薄司寒,终于得到了自己毕生最想要的东西。
但睡梦之外的薄司寒,喃喃自语,额头上全是冷汗。
“你一定要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
如果不能被你原谅……我死于你手,便是享受。
两声枪响之后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沉闷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
一阵风吹过来,甲板上多了一具尸体,是那三个黑警其中之一。头部中弹,仰面朝天,枪还在他手里握着。
另外两个也负了伤,相互搀扶着找掩体。
没想到这警察那么难甩,明日里不见半点踪迹,让人疏忽大意。
趁黑夜摸过来偷袭。
四艏公安艇在半夜人睡的正熟时不声不响的朝这艘船围了过来。
警察站在公安艇甲板上拿着扩音器朝他们喊话:“立刻投降!配合调查!”
都是国际杀手的底色,他们从小在暴君寓坤身边接受训练,有着绝对服从主人和面对战争无所畏惧
面对警察的审判,三人二话不说。
弯腰从后备箱里直接端出一架迫击炮。
对准了离得最近的船只就是一炮。
连谈判都没有,直接枪战。
枪声持续了很久,久得在架空层都能闻见硝烟。
短短几分钟的交火,船上白色墙面上全是弹孔疮痍。
三个杀手对准剩下三艏公安艇轮番射击,枪林弹雨如雨般撒向英勇的警察同志。
公安艇依旧对他们紧追不舍,枪林弹雨挡在头上,无数同志倒在战场上,不肯让步。
不久后,船上的弹药耗尽。
看到其中一个同伴被击杀后,另外两名杀手一边拿手枪扫射身后的警察,一边逃窜。
两人就近进了驾驶舱,却看到薄先生操控着船往另一个方向加大马力加速。
杀手A揩去脸上的血印,微抿薄唇,枪口直接顶在了薄司寒太阳穴处。
“你要干什么?”
薄司寒掌控着操作台,倒是十分冷静。
“还有不到10英里就进入到公海区,我来开船,你先想办法撑着。”
两个杀手听到他的话语,微微有些讶异。
“我要是被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杀手闻言面色稍霁,尽管之前有过一些小摩擦。
但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只能相互依靠。
做的打算是先逃进公海区。
因为公海在属性上不属于任何国家的领土,任何航船行驶到此处时,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冲突,警察都不可以在此抓人。
有了时间拖延,再让寓坤找救援。
薄司寒把这艘船的马力开到了最大,只是这一回老天爷都不帮他们。刚才枪战时,击中了船舶推进器,当薄司寒把马力飚到最高处时,还差不到三公里就驶入公海时,机器轰然一声失灵,整艘船都停止了运转。
而杀手A的同伴,刚才也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妈的!”怀中渐渐冰冷的尸体,挑动了杀手A的神经。
他拿着最后的一弹夹子弹,冲了出去。
随后响起的枪声。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薄司寒走了出去。
走到甲板上,看到杀手A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公安艇已经在船上架起舷梯,第一个登船的人,是肖莱。
此时黎明熹微,天还没有大亮,只显出很淡很淡的蓝色。
肖莱从枪战的作战状态恢复过来,神色轻松又朝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所向披靡的寰宇话事人上前一步。
深陷四面楚歌下的薄司寒,现在也不过是凡胎肉体。
肖莱双臂环抱,嘴角扯出一抹张扬的笑。
“薄司寒,我不会在这里杀你!我要活捉你!”
“我会在法庭上亲自为你送行,让你再无路可逃!”
薄司寒听着肖莱的挑衅,双眸冷淡且矜傲的略过他,望向围栏外的大海。
日出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一抹抹橘红色的云彩仿佛是天空的染料,被风割裂成一块又一块的温暖色调。
“把枪丢到地上。”肖莱厉声道。
手枪在薄司寒指尖转了一圈,他弯腰,把枪放在地上,抬起头时,对肖莱从容一笑。
就在肖莱再次上前一步,准备踢开手枪缴械。
薄司寒的身影闪动了一下。
近乎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肖莱被他挟持在手中,一把软刃匕首明晃晃的亮在他手中。
刃尖虽滴血未沾,却收着力道抚过肖莱的颈部大动脉。
薄司寒依旧端着一副儒雅公子的作风,优雅的吐字离唇。
“这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人能够审判我!”
“咻”的一声。
一颗不起眼的子弹刺破空气,毫无征兆的打在薄司寒的胸膛。
并且完美避开了肖莱的所有要害。
有血从薄司寒胸口正中央破碎的的伤口里潺潺流出,腥味刺鼻。
薄司寒的自信的表情,瞬间变的空茫茫的。
他猛的抬头,此时天空中太阳早已毫无声息地爬上了天际,将天空点燃成一片金灿灿的的海洋。
直升机就悬在他头顶。
机门敞开。
骤然,他的眼前白光乍现。
全身武装的语鹿,柔冷神情端着枪,正在瞄准他。
沸水一样让人痛到窒息的感觉这才弥漫开来,胸口的鲜血像决堤一般,汹涌涌出。
薄司寒的手微微一颤。
尖锐的刀锋割破了肖莱的皮肤。
语鹿没有任何犹豫,闭上眼睛,一瞬间同时再度迅速扣动扳机。
薄司寒又一次听见了枪声。
“砰!砰!砰!砰!”
这一回是四枪。
振聋发聩,心惊肉跳。
紧密,酥麻,触电。
把他彻底包围。
她的枪法还是那么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每一发子弹都没有浪费,全都穿透他的身体,他的心脏。
海鸟被传来的枪声惊得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弹药的味道强烈刺激着他的嗅觉。
四周的黑暗不断涌来,周围一切变得模糊。薄司寒闪着光亮的瞳眸,渐渐转向死一样灰烬的颜色。
软刃匕首落地,发出“叮当”的脆响。
身体的温度渐渐散尽,失去控制的向后仰去。
翻过栏杆,直坠深海。
直坠到他望不到尽头的深渊里去。
那是他的最终之路,幽暗冰冷,就像他来时一样!
肖莱因破获国际大案有功,连升三级,成为北城公安局最年轻的二级警监。
薄司寒死后的一年里,发生了许多事。
他的死,对整个北城乃至全国的经济来说,都是巨大的波动。
寰宇和天晟所受冲击最大。
但薄司寒的下属陆明效仿了多年前薄司寒那招金蝉脱壳,另辟新成立了一家名叫晟宇时代的公司,将在寰宇和天晟股价波动之前,就将的大量资产和高管都转移到了新公司。
可以说,陆明在薄司寒死后,反而成为了整个游戏中,仿若窃国贼一般最大的赢家。
接手薄司寒的所有心血。
全盘通吃。
薄司寒犯罪罪行一经官方公布,薄家就受到了来自全社会的广泛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