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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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失望的语气,刺的她胸口生疼。
她要长大,快快长大,成为有用的人,让父亲刮目相看。
都快忘了,长大除了炼药练毒,原来还有这么多小玩具。
紫苏拿起一个拨浪鼓,轻轻摇了一下,叮叮咚咚。
室内愈寂静,显得拨浪鼓愈发清脆,清脆的都有回音。
紫苏一叹,原来,这就是拨浪鼓的声音啊。
东风着意,先上小桃枝,红粉腻,娇如醉。
云薇倚在门扉,看着西园的被雨打风吹的一颗桃树,又重新焕发活力,花瓣纷纷,叹了口气。
“备笔墨吧,好久没有作画了。”
晚春明媚,再不画下,就溜走了。
斜阳影里,云烟深处,顾长凌挺拔的身影恍然跃入云薇的眼帘。
他今天又早早的回来了。
仍是一袭官袍,在一百花争艳的春天,那么夺目。
云薇没有起身,只是停笔,看他,看他朝她走来的每一步。
直等到顾长凌立定,站在她的案牍面前。
她数了,总共走了九十七步……
好近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他好远。
云薇放下笔,拿一张空白的宣纸盖住了画的一角,起身绕过案牍,去抱他。
“回来啦。”
“嗯。”
顾长凌很自然的将她拥到怀里,笑道:“今天没有午睡?”
一进门就看她坐在院子里,兴致大好的作画。
云薇闻到他怀里清雅的墨香,眼眶就热了。
只好埋在他怀里,故作撒娇道:“不想睡,天天都午睡,人都犯懒了。”
顾长凌对她这种撒娇习以为常,见她还能作画,觉得她的精神似乎好了些。
“不睡也好,你不要太累就行,作画费时费力,枯坐太久,你还是少画些。”
“我知道啦。”
顾长凌这才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奇道:“画什么呢?这么专注。”
云薇笑道:“画风景呀,春日灿烂,桃李争妍,多好看呀,当然要画下来留住咯。”
顾长凌看了看,确实是春红柳绿,明媚灿烂的春天。
她画功很好,繁简有序,尤其是着色,绚烂的让人看到春的希望。
但面上却故作失落,“我还以为你在画我呢。”
云薇拿开了一旁的宣纸遮盖,露出一角,甜甜的说:“你就是我的风景呀。”
人生中,最美的那道风景。
顾长凌愣住,就看桃蹊柳陌处,一抹青色身影跃然与眼帘。
三尺长的丹青中,他占的篇幅不大,但绝对显眼。
因为他周遭全是落英缤纷的桃花,撒满一地,独他一袭青衣,像是春回了绿……
看不清他的正脸,简约的侧颜却勾勒出他的清冷无双,遗世独立。
薇薇说:“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这幅画,送你哦。”
顾长凌顿住,“薇薇……”
云薇猜他是感动到了,谁知道他竟然冒出了一句,“这就是你一直说的土味情话吗?”
“……”
“原来,听到是这种感觉啊,怪不得你总说我土。”
“……我才不土。”
她说的那么真心!不懂欣赏。
顾长凌捏了捏她的手,眉眼漾出一层暖意融融的笑意,“但是,我喜欢听。”
“最好你能土死我,我都欢喜。”
云薇气呼呼松开他的手,转身往屋里走去。
顾长凌跟上,只是尾指勾着她的小指尖,幼稚的不行。
云薇说:“你好好走路。”
顾长凌耸肩,“我在好好走啊。”
云薇哼:“那我怎么总感觉你老是往我心上撞呢。”
顾长凌一顿,然后满院子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云薇很少见他笑的这么肆意的,清润的如春风一样,略过耳畔,散在薄暮之下,一片温馨。
她说:“你别笑那么大声好吗?”
顾长凌笑的眼角眉梢都盛满了碎光,熠熠生辉,“为什么啊?”
“因为……”
很容易吵醒隔壁的痛苦。
人的心脏是两座房子,一边是欢笑,一边是痛苦。
曾经,她就是笑的太大声了。
不过,时间不多了,也不怕吵醒了。
她也笑了,“因为会震动我的心弦啊,我是孕妇,需要淡定。”
顾长凌更加乐不可支了,笑的眼角都沁出一层湿润……
日暮四合,圆月爬上屋檐。
晚上沐浴完毕,顾长凌换了寝衣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会儿帮云薇倒水,一会儿给她削苹果,一会儿又帮她通发。
将她伺候的真的跟个公主一样。
云薇乖乖的坐在镜子前,从镜中看他的倒影。
灯火之下,他垂着眼帮她认真的梳发,真温柔呀。
正巧,顾长凌抬眼,见她看着自己,轻笑,“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一直在偷看我呢?”
云薇就改成大咧咧的看了,“因为你好看啊,我们家阿凌长的好看,走路也好看呀,真真的哪儿哪儿都好看。”
顾长凌眉梢一挑,“所以,你是被我的好看迷到了?”
云薇重重点头,“嗯。”
顾长凌忽然俯身贴在她耳边来了一句,“我想,我床上的样子,会更好看,你要不要看?”
云薇回眸,与他视线相对,果断点头,“看!”
顾长凌笑了,将她抱起,往床上走去。
今夜没熄灯,只是落了一层薄纱,将帐内氤氲处一层朦胧,暧昧……
他们都能看清彼此的模样,相拥纠缠,发丝混在一起,像是结发共连理那般深深缠绵。
濡湿悱恻的吻都浸染了厚重的情谊,让她心魂一颤。
刹那间她好似听到了一声惊雷,过后,又跌入太虚之中,云雾缭绕,一片迷茫。
只能由着他带领……
支离破碎的喘息慢慢交织成网,将他们网紧兜罗,仿佛他们从没有存在生与死的隔断,只有两颗靠近的心,频率不同却错落相偎……
云雨稍歇,顾长凌将汗涔涔的她拉在胸前,那怦然跳动的心跳仿佛负载了什么。
“薇薇……薇薇……”
又这样喊她的名字,喊得云薇生出前所未有的眷恋。
怎么办,阿凌,我好想,好想一直留在你身边啊……
云薇还想着再画些绣样,适合孩子的绣样,可是一眨眼,三月十六到了。
梦娆和芳如,大婚了。
这一天,风轻云淡,阳光不骄不躁,连花儿都是绽放到最热烈的模样。
两条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在京城敲锣打鼓走一圈,空前盛况。
第416章 白月光和朱砂痣大婚啦
茶楼酒肆,对着两场喜事,讨论的津津有味,满大街都是喜气洋洋的味道。
云薇也很忙碌,两个都是同一天,只是吉时稍微错开了一点。
她只能先去赶隋林生的,因为隋林生在前。
隋林生做新郎,那叫一个激动,去拜堂时,差点踩到芳如姐的裙摆。
惹得一众客人哈哈大笑。
柳芳如脸红透了,但是余光看着他牵着红绸都能感觉紧张的手,又笑了。
拜完堂,送入洞房,云薇乐呵呵的要去闹洞房。
要去看隋林生那傻小子看到芳如姐是什么样子。
结果,人家说孕妇不兴闹洞房,有那习俗,云薇又悻悻回来了。
沈青斓也在,乐呵道:“没事,我不避讳,以后你来闹我的。”
云薇白她,“那你啥时候成婚啊?”
沈青斓喝了二两小酒,有点高,“我今天就给你物色!”
满堂宾客,青年才俊自然多,沈青斓直接当海选了。
“这里找不到,我待会儿再去你哥的婚宴上,总有合适的。”
她很有把握啊。
云薇只能冲她竖了个拇指,“你牛。”
闹完这边,云薇又风风火火往梦娆那边去。
跟他一样忙的,还有陆行川和锦燕啊。
两个爱卿同时大婚,皇上不得给足面子,亲临到场。
有皇上在,宾客们总是拘谨的,所以陆行川和云薇一样,看完拜堂,撤。
皇上出行的马车是低调的,锦燕吩咐车夫和云薇他们的马车并行。
两人格外有默契,撩开窗帘,没形象的趴在窗口一路唠嗑。
唠的两人笑的一个比一个开心。
陆行川瞅了瞅她俩的唠嗑姿势:这磕非唠不可吗?
顾长凌也瞅了瞅:唠,媳妇使劲儿唠,你开心就好。
两个男人无聊,对视一眼,也唠唠。
陆行川叹:“早知道朕便不一日赐婚了,没想到忙的是自己。”
顾长凌道:“是啊,不然薇薇能蹭两顿饭的,现在只能蹭一顿,皇上可要补偿。”
云薇插话,“对对对,我随了两份红包,吃一顿多亏。”
锦燕也插话,“那你来宫中呀,我给你整大席。”
“哈哈哈,好啊,我要满汉全席……”
“什么是满汉全席?”
“就是有一百零八道菜哦……”
陆行川说:“那不行,我可亏了,你也得补我份子钱。”
云薇啊了一声,“皇上结婚,我可真没听说要随份子的。”
“那你当我不是皇上,不就好了。”
“那当你是什么?”
陆行川逗她,“哥哥啊,你以前不是叫我行川哥哥的吗?”
锦燕哦了一声,“你喜欢听人喊你哥哥啊?”
陆行川不逗了,“不,我只喜欢听你喊。”
云薇啧啧啧。
顾长凌也哦了一声,“当然,该随得随,到时候我们满月宴,你再还回来,民间说,舅舅可是上宾,见面礼可不是一百零八道菜能解决的了。”
陆行川:“……还是当我是皇上吧。”
看谁敢问皇上要钱。
一瞬,马车内传出阵阵笑声,融进徐徐风中,甚是温馨。
国公府今日宾客满堂,大红丝绸蜿蜒的如火龙一样,到处都是红色双字,连树上都挂了呢,可是够喜气。
云薇和锦燕赶的时间刚好,是新郎新娘的拜堂时。
芳如姐的嫁衣是鸳鸯石榴,梦娆的是花开富贵的牡丹,走动时,那叫一步一生莲。
云朝今天也特别精神,面露红光。
父亲更是忙着招呼皇上,招呼老友,笑的眉毛不见眼的。
连她都分不开身照顾,只说:“这是家里,薇儿你熟,累了只管去休息,就宿碧琼院就行。”
然后就被人拉走了。
没办法,人缘好。
陆行川走个过场,没有久留,不然宾客们都不自在。
走时锦燕叮嘱她一定要多进宫来陪她。
一个人在宫中好无聊。
是的,一个人。
目前为止,陆行川没有纳任何一个妃子。
或许因为他才登基不久,没有心思去纳。
或许他念着锦燕的不离不弃,想暂缓一段时间。
也或许,因他对锦燕有情……
反正目前恩爱,一切都好。
恭送完皇上,云薇去了如诗如画那一桌。
那一桌还有土明,段忍,如画,如影。
云薇没有设什么男女分坐,尊卑分明,这一桌,都是原著里的人。
这一桌,都是她的朋友。
若雨和如风自然也不会缺席,凑在一起研究人家的婚服好看。
如风见她眼里羡慕,说:“委屈你了。”
他们的婚礼仓促,在临安办的,蜜月都没有过,就遇到了追杀,确实委屈若雨。
若雨抱着他的胳膊,仍是最初天真的模样,“委屈什么啊,我找到你,这一辈子,就都不委屈。”
她说的认真,自信,和沈青斓坚决要找细狗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愧是原著里的姐姐妹妹呀。
这不片刻功夫,沈青斓就凑到了若雨的桌上,和她侃了起来。
沈青斓性子爽朗,和谁都能侃,如诗如画都被她逗得咯咯笑。
云薇笑,“你今天怕不是来物色对象的,怕是来撩妹的吧。”
沈青斓眉梢一挑,“呦呵,吃醋了呀?”
云薇道:“我不吃醋,怕有些人吃醋,你老是霸着她们呀,你看如影,如画不理他,脸都黑了。”
如影一口茶差点喷出去,“我,我我……”
没我出个所以然,沈青斓直接摆手,我懂我懂。
然后放过两个小丫鬟,逮着若雨问起跳舞的事。
她有点兴趣学,美其名曰,提升淑女气质,迷死那帮青年才俊!
这自信让云薇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只要把大刀收一收,我想,应该是有不少人愿意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
毕竟,谁想拜倒在刀下啊。
沈青斓一哼,“扛得住我的刀,才能做我的男人,这是原则,不能变。”
段忍抱胸,一直冷冷酷酷的,听到这句,难得瞥了她一眼。
那把小破刀?
轻的跟木头似的。
暗卫都不爱说话,除了如影!
叽叽喳喳问如风,把如风和段忍都带活跃了。
云薇看了一圈,“高岩呢?”
顾长凌道:“他来的应该很早啊。”
说曹操,曹操到,高岩一身端庄的月牙白袍出现,端的那叫一个风度翩翩。
“抱歉抱歉,朋友太多,非拉着我喝,推脱不过。”
他是商人,来参加婚宴自然顺带结交人脉的。
云薇懂,揶揄道:“你一个人来的,没带个小婢女呀?”
“带她作甚,她胆子小,看到那么多人,不定怎么抖呢。”
胆子小的婢女,此刻是真的有点抖,怎么一场婚礼,弄得比星月教换教主都隆重。
这好不容易央着高岩带自己进了,结果因为是婢女的身份,只能在外场伺候。
紫苏真是日了狗了,不能进去,怎么见顾大哥啊?
她今天可是奔着顾大哥来的。
不行,想办法混进去。
国公府很大,假山流水,曲径通幽,各种厢房。
紫苏借口肚子疼,跟着一个领路的小婢女上茅房时,一溜烟就跑了。
她要去后厨,想办法顶替一个人去上菜,混进宴客厅。
因为,她今天要把同心蛊下给顾大哥。
顾大哥府中格外森严,她根本也靠近不了,接近顾大哥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只有今天,是最好的机会。
因为宴席人多,秩序混乱,后厨也忙的不行,混进去肯定比较容易。
为此,她已经特意准备了易容的面具,只要打晕一个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小婢女,就可以顶替了。
紫苏闻着味往厨房找寻,运气很好,刚好看到了一个身量差不多的小婢女,急匆匆的端着托盘,往宴厅赶。
她立刻尾随在身后,等那个婢女途经人少之处,直接一个手刀敲晕了。
然后顺势接住她的托盘放在一边,赶忙把人往事先找好的假山洞那边拖。
今天宾客都在前院,这边人少,一时半会那个小婢女肯定不会被发现。
紫苏四下看看无人注意这边,赶紧从袖口取出易容的面具,匆忙的就要往脸上贴。
忽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紫苏?”
紫苏浑身一僵,高岩!
她立刻把贴了一半的面具拿下来,胡乱塞进袖口,扭头装作欣喜道:“庄家,您怎么在这呀?”
高岩眉梢一皱,“这话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在碧玉亭等我吗?”
紫苏立刻认错,“对不起,庄家,我肚子疼,一个姐姐带我如厕后,然后就匆匆走了,让我自己回去。”
“国公府太大了,我一不小心,就走迷了,正说要找个人问问呢,您就来了,真是太好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真的因为遇到高岩而高兴。
高岩看了她身后一眼,停顿片刻,“今天宾客多,别乱跑,冲撞了人。”
看样子应该是相信她的话了。
紫苏立刻嗯嗯的应着。
“走吧,我送你回去。”
“……麻烦庄家了。”
紫苏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内心咬牙。
送回去她还得找机会跑出来!
她郁闷啊,装作甜甜的问:“庄家,您不是在酒席上嘛,怎么来后院啦?”
高岩很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如厕。”
紫苏一回眸:“……”
走过假山后,这边还真有一个茅房。
难怪,难怪自己说如厕迷路了,他没起疑,感情这真的靠近茅房……
目前还是先稳住高岩,不能让他起疑。
不然,她可就没机会去下蛊了。
紫苏装作低头,乖乖的走,前两天落雨,小径生青苔,湿滑无比。
她本是注意着,不会踩滑的。
谁知道高岩大概是喝多了,没注意,忽然身形一晃。
紫苏打算等他摔个大马趴,狗吃屎,再马后炮的去扶,谁知道这厮,直愣愣的朝她倒来了。
草,避都避不掉,这不扶就过分了。
她只好伸手,“庄家,小心。”
一霎,高岩的力量压得她的腰都卡巴一声!
身高悬殊,她完全支撑不住,腿一软,就要被高岩压倒。
幸好他会武,反应很快,将要落地的一瞬,单手撑地,猛地带着她的腰在原地转了几圈……
顿时天旋地转,云彩都快被晃出花了,晃得紫苏一头星星,栽在他怀里,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等高岩站稳,她还傻乎乎的抱着他缓呢。
靠的近,闻到了他怀里不是风流的桃花香,而是清酒的气息,竟然有些许的醉人……
高岩低头看到的是她的发旋,少頃,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吧?”
温柔的语气,温柔的动作,像是安抚一样……
紫苏忽然浑身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开她,故作羞涩的低头,“没事,庄家是不是喝多了?”
高岩道:“有可能。”
“那您少喝点,我娘说,饮酒伤身体。”
高岩笑笑,“好,我少喝点。”
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高岩真回应,还笑的这么宠溺。
一时弄得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别别扭扭的跟在他身后。
一直走到东门口,高岩才说:“顺着这条路就能回去。”
“谢庄家。”
“若是等着无聊,我可以先让小五送你回去。”
紫苏立刻回:“不用。”
说完这句,才意识到自己回的太快,再故作害羞的补一句,“奴婢不觉得无聊,奴婢,奴婢愿意等您……”
高岩嗯了一声,说:“那我尽快回来。”
紫苏一愣,再抬眸,高岩就走了。
这男人,最近感觉好宠她。
真教她读书写字,甚至给她找字帖,还每日查验她功课。
仿佛,真的把她当妹妹一样再弥补。
不知怎的,紫苏忽然想起他梦魇时,紧紧抱着自己,承诺一定会保护她那种坚定的语气……
其实,高岩虽然很讨厌,还捏过她,但是若是作为哥哥,他肯定是个合格的哥哥。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紫苏第一次冒出一丝渴望。
若是,她真有一个哥哥,或许从小,就不用学那么多了。
也可以像别人一样,去撒娇,去玩闹,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可惜,她不是高紫,他也不是她哥……
她没有那么好的命,被人精心呵护。
想要的,就要自己争取。
父亲从小告诉她,“你喜欢什么,抢来了就是你的本事,抢不来就是你的无能。”
“我们星月教没有外面教派正义的一说,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你是我的女儿,就更要比别人更强,不然,不配做我的女儿!”
只要她毒练得好了,才能得到父亲期许赞赏的眼神。
所以,她要好好学,好好练啊,不能偷懒,不能玩,不能败……
所以,父亲死前让她重振帮派,她得扛啊。
靠她一个人,终究不行,她要找个帮手,所以,瞄准了顾长凌。
顾大哥是首辅,又那么聪明,有顾大哥帮助,重振星月教才不是难事。
所以,她今天必须把蛊下了!
刚柔软的眼眸又坚定起来,紫苏摸摸袖口。
然后,袖中空空,晴天霹雳!
我的蛊盒呢?!!
她立刻将袖口里里外外,腰间都摸了,都是空荡荡。
甚至那块人皮面具都没有了!
掉哪儿了,掉哪儿了?
她急的在原地踱步。
一定是她刚刚差点被高岩带摔跤,晃的时候,从袖口甩飞了。
不行,她必须要去拿回来,不然,被人捡到可就完了。
丢了她此刻都不觉得可惜,就怕被莫名的人捡到,打开。
因为那个蛊特殊啊,就像是一滴水银一样,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她当时想摸一摸,觉得这蛊养的好稀奇。
孙毅却警告她不能碰,如果用手触碰,沾染了气息,这个蛊就相当于已经认半个主了。
之后她再是找回来,下给顾大哥,效果都大打折扣。
PS:圣诞啦,抱歉,近两天暂时一更。
而且为了让子蛊生效,她已经提前种了母蛊在体内!
若是有哪儿个傻缺把蛊当水滴,捏死了,她会被反噬的!
紫苏急吼吼的按原路返回,可是刚跑到院门口就被人拦住,“前面是后院,闲杂人等不得进内。”
紫苏恨不得直接撒迷香,全部迷晕得了。
但不行,这大门口人晕了,她肯定逃不了责任。
多费唇舌没用,那就爬墙。
今日守卫肯定会松散些,她去找个合适的地方爬墙去。
紫苏急的都冒汗的时候,高岩靠着假山,正在接受那个昏迷的小婢女道谢。
小婢女被藏这,衣服露了一角,高岩其实看到了。
只是没有出声而已。
从紫苏暗自透露想跟着来,高岩就知道她有目的。
平常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敢来这么大的宴席呢?
高岩为了不被察觉,就默认了,但是故意把她留在外间,不得入内,然后留下暗卫监视她整什么幺蛾子。
果然呢,她跑了。
接到通知,他才来的后院,结果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还打晕了一个婢女。
目的不难猜,应该是打算顶替婢女,混进宴客厅。
高岩打发走苏醒的小婢女,让她当心,然后从袖口摸出一张人皮面具。
这是刚刚他故意摔跤,趁机从紫苏袖口里摸来的。
质感薄而韧,行,做的挺逼真。
但是比小郡主的手艺,还是差了一点火候。
难怪,她一直用的是真容。
将人皮面具塞进袖口,高岩又从袖口摸出一个一寸长宽的锦盒,眼神玩味。
这个锦盒是和面具一起摸出来的。
盒子是上好的楠木,上面还有红色丝带,包装这么精致,倒像是礼物。
可要是送礼物,完全不用偷偷摸摸跑进来。
所以,是毒。
是打算给郡主下毒?
还是……给大人下毒?
高岩直觉,应该不是大人,毕竟那女人,可是对大人欢喜的紧。
平常他提一句大人,她眼神都能亮八个度,眼里的崇拜,闪瞎了他的眼。
到底是小女孩,心思好猜。
也就紫苏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了。
可若是郡主,那就是孙毅的意思?
孙毅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了?
高岩还是好奇,打开了盒子,看看是什么毒。
结果一打开,就一颗类似绿豆大小的银色流珠。
一捏,软软的,弹弹的。
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水银,却又不破。
奇怪,这是什么毒药,炼的这么别致?
高岩看不懂,又放了回去,忽然,指腹有一丝丝刺痛。
他低头一看,拇指上有一道很浅的血丝。
好似是因为当时他假摔靠近紫苏,想拿她的东西,所以单手撑地跃起来的,指腹按到地上,被刺了一道。
像是被针扎一样,他当时也没注意,毕竟没有流血。
高岩无甚在意的捻搓了指腹,也没有流血,只是红丝稍浓一些而已。
他没放在心上,盖上锦盒,揣进袖口走了。
他看不懂,拿去给许老研究去。
紫苏在一个地方来回确认,没有任何人走动的声音,就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不知道这是哪里,反正挺安静。
院中花坛重重,满墙花架,看着挺阔气的,但是应该许久没住人了。
紫苏也来不及细看,就想往院门口跑。
忽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伴着云薇的惊奇,“这是什么珠子,好可爱。”
紫苏立刻躲在一颗大树后,偷偷去瞧。
这一瞧,她的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只见云薇拿着她的锦盒,举着那颗蛊,对着光看,捏来捏去!
苍天啊,怎么被云薇捡到了,要是捕捉到云薇的气息,这算哪儿门子回事?
她正焦急的想着怎么夺回,下一秒,就麻木了。
因为如画好奇,也拿过去看了看。
看完,如玉又看……
都是女人,没事,没事,毕竟同性相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她原先还是这么安慰自己。
结果下一刻,一双沧桑的手直接接了过去……
许老挥手,“行了行了,你们也看不懂,这珠子蹊跷,我拿回去研究。”
紫苏:“!!!”
看着许老也捏了捏,紫苏瞬间麻了。
那可是比她爹都大的老头啊!
要是被蛊虫捕捉到他的气息,紫苏恨不得许老把那蛊捏死得了
有时候啊,人的想法真不能太消极,因为你消极,命运比你更消极。
只见许老不知做了什么,那颗珠子忽然在他指尖化了,化成一滴潮湿的水,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紫苏两眼一黑,天崩地裂。
如玉如画云薇都在嚎,“怎么化了,许老,你捏爆这个珠子了?”
许老搓了搓指腹,“我也没使多大劲啊,看你们捏的不是挺弹的吗,我就试试……”
紫苏也想逝世……
子蛊一死,母蛊就会反噬她。
早知道今日出行不顺,她打死也不选今日下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