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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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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吃穿,给予工价,让人教那女子识文断字,待她极好。
云薇说到这,话一顿,问紫苏,“你觉得那女子应该怎么报答那位夫人?”
紫苏想了想,“应该事事记下,吃了多少,用了多少,长大有能力都还给人家,不欠人家。”
云薇笑了,“这想法也对,但是你知道那女子是怎么报答的吗?”
紫苏追问:“怎么报答的?”
云薇说:“她长大了,看着夫人夫妻恩爱,锦衣玉食,甚是羡慕,于是便在中间制造诸多矛盾,使得他们夫妻二人离心。”
“后仗着年轻,勾搭了夫人的丈夫,挤走了夫人原有的位置,享受夫人的一切,并且意欲将夫人置于死地。”
“夫人死前问那女子,为何如此狠心?那女子却说,她不过是为自己打算,她想要的,又没人帮她,只能自己争取。”
紫苏听到这莫名掌心一紧。
云薇仿佛没有注意,一声叹息,“可是那女子怎么不记得,若是当时夫人没有救她,她哪里还有命去争取呢?”
“归根究底,是她忘恩。人有想要的,自己脚踏实地去努力,奋斗,那才叫争取。”
“觊觎别人,想不劳而获,坐享其成,那不叫争取,是贪。”
“一念贪欲起,百万障门开,一个贪字,能埋没人的感恩之心……”
紫苏瞳色一怔,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想要的去争取,不是勇敢,是贪。
可是父亲说了啊,世间就是弱肉强食,你怜悯别人,别人却不会对你手软。
父亲说能被抢走的,代表本来就不是属于那人的,不然怎么能抢走?
紫苏面色有些僵硬,勉力笑笑,“确实,是那个女子贪了。”
云薇叹了一声,“那女子只看到夫人锦衣玉食,焉知夫人走到这一步,又吃了多少苦?”
“焉知别人幸福的背后,又经历多少?到头来,那女子只因为一句想要,就毁了人家的一切,那别人就该着被毁吗?”
紫苏声音愈发低了,“不该。”
云薇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所以呀,高岩家境没落后,再不愿做好人了。”
紫苏稍怔,听她意思这个故事难道是跟高岩有关?
云薇故意说到这,也就不多说了,笑着岔开了话题。
紫苏笑着应,可到底是有些不从心,眼神少了刚进来的活力。
直到一声“小薇儿”传来,才让紫苏后背一抖,瞬间精神起来。
许老来了!
紫苏一扭头,就看许老穿着一身骚气的暗红袍子,花纹多的跟民间炕上的花布一样,别提多骚气了。
云薇道:“许老,您怎么来了呀?”
许老一甩骚气的大花布袍,咬着后槽牙笑道:“这不是来看你吗,今天该请脉的,你怎么还没来?”
云薇道:“哦,今天紫苏来看我,一时忘了。”
许老得问啊,“紫苏是谁?”
紫苏心想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第423章 许老的骚操作,吓死人
结果,云薇直接把她拉过去了,“是高岩前不久救的一个小姑娘,特别可爱。”
许老捋着胡子,刚好紫苏抬眸,视线一对。
紫苏感觉汗毛瞬间全部站立起来。
许老知道对方怎么想他,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呢。
幸好年纪大,阅历多,看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跟孙女差不多,倒也没那么难受。
许老笑眯眯的,可慈爱了,“哦,是挺可爱的。”
“小姑娘今年多大啦?”
小姑娘现在恨不得晕死过去,说话都哆嗦了,“回老爷爷,奴婢十,十四。”
“年纪真小,高岩那小子,可难伺候了,你在他身边受委屈不?”
紫苏:“不不不不,不委屈,庄家待奴婢很好。”
许老添油加醋,“我看小薇儿这么喜欢你,不如你跟着小薇儿吧。”
若是这话不是许老说的,是云薇说的,紫苏乐得屁颠屁颠的。
但是许老说的啊,她要是真同意岂不是天天看到这老头。
苍天啊,让她死了吧。
紫苏赶忙拒绝,“奴婢是乡下来的,笨手笨脚的,没有受过教导,怕冲突了郡主。”
许老诶了一声,“老夫瞧着你很机灵啊,一点也不笨,你放心,小薇儿脾气很好的。”
“你是不是怕高岩不同意放人?放心,老夫可以出马帮你说。”
许老越想邀请,紫苏越觉得有猫腻。
恨不得手脚都摇的表示拒绝。
许老终于不逮着这个话题,而是忽然诧异道:“小姑娘怎么出汗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老夫是大夫,来伸手,我帮你把脉看看。”
在他要触碰到紫苏的一瞬,紫苏跟炸毛的猫一样,恨不得挠他一爪子。
但是她不能啊,只能堆着笑,装作不经意轻轻一避开,“不用了,老爷爷,就是今天天热,奴婢穿的有点多,真没事。”
她又看向云薇,“郡主,庄家估计该出来了,他叮嘱我不要乱跑的,奴婢得回去啦。”
云薇已经快憋笑憋出内伤了,赶忙配合,“嗯嗯,那你快去吧,如玉,你送送紫苏,别让她迷路了。”
“是,郡主。”
许老还在尽力表演,“哎,小姑娘,老夫真的觉得你气虚……”
我才不虚,虚的是你。
紫苏出了门,才觉得空气清新。
深呼吸一口,差点被一声“小姑娘”卡住。
紫苏一扭头,看许老竟然追了出来!
我的娘啊,这个蛊效果这么好的吗?
可是,她不想要啊。
内心嗷一嗓子,紫苏直接被吓得开跑。
一口气跑到刚刚等高岩的位置,刚好高岩出来,与她正正撞着。
高岩及时扶住她,斥责,“跑什么,这是大人府邸,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天啊看到高岩的一瞬,紫苏觉得眼睛都被洗了一遍,干净了。
“奴婢,奴婢就是怕您出来看不到奴婢着急,这才急着赶来的。”
高岩问:“你去哪儿了?”
紫苏还抓着高岩的衣服,气息有些急促,“奴婢本来在这等您的,结果碰到如玉姐姐,如玉姐姐带奴婢去郡主那里玩了一会儿。”
高岩哦了一声,“郡主还蛮喜欢你的,走吧,我们走之前去跟郡主打声招呼。”
“不要!”
紫苏一下子拉住他的手,急了,“我,我已经跟郡主告过别了,您要去,奴婢在这等您。”
高岩低头看了看,倒是没有撤回,只是故作不悦,“你这么害怕,可是闯祸了,怕去见郡主?”
“没有闯祸,我……”
话没说完,紫苏忽然一下子躲到高岩背后,恨不能把自己缩成鹌鹑。
高岩一抬头,就看许老穿着一身大红花布袍前来,嘴角微抽。
“许老……今天穿的很年轻。”
许老故作气喘吁吁,违心道:“好看吧,我特意打扮的。”
一听特意,紫苏的汗毛又起立了。
高岩:“……好看。”
他好奇问,“您这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儿?”
许老呼哧呼哧喷气,“我来追这个小姑娘啊。”
“找紫苏?”
“是啊,她的香包掉了,我给她送来,她一直跑一直跑,弄得老夫跟洪水猛兽一样。”
紫苏一摸腰间,香包还真是不知道何时掉了。
高岩看着紫苏躲在背后,揪着他的袍子微微发抖,很是体贴的从许老手中接过香包,道:“她是乡下来的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胆小,让许老见笑了。”
许老一掸袍子,“没事,这丫头看着确实胆小,回头多带来玩几次就熟悉了。”
紫苏一听多来,后背又是一抖。
高岩往前站了一步,将她的身影遮实在,“好的,有空再来,今天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望许老。”
许老摆手,有些哀怨,“走吧走吧,年轻人都忙,都没时间陪老人家了。”
高岩笑笑,说是下次来陪他喝酒,刚好他得了壶一品景芝。
一听一品景芝,许老这才又笑眯眯起来,“行,你可别忘了啊。”
高岩拱手,再三保证不会,才带着紫苏离去。
走时,许老和蔼的给紫苏挥挥手。
紫苏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一溜烟的跑了。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院中,顾长凌才从墙后出来,难得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真是辛苦许老了。”
许老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笑笑笑,我这是托了谁的福?”
顾长凌态度很好,“是是是,都是我不好,马上奉西凤酒,十里桃春,还有杜康,您看,可够您消气?”
许老哼了一声,将大红袍子脱了,扔给长凌,“这还差不多。”
顾长凌将袍子收着,眺望二人离去的方向。
“今天许老怎么穿的这么花俏?”
云薇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长凌笑笑,“哦,大概是许老想在湘姨面前年轻一点吧。”
云薇听他一本正经胡说,肯定是他的主意。
让许老给一剂猛药。
看刚刚紫苏那样,这蛊十有八九她会解了。
她也笑笑,“那许老挑衣服的品味堪忧呀,下次我帮他挑吧。”
顾长凌道:“行,你若是有空,也可以帮我挑挑啊。”
毕竟,她对衣服什么的,似乎也有些独特的爱好。
云薇眉梢一挑,“好啊,你等着。”
顾长凌将她揽到怀里,一手扶住她的肚子,往凉亭走,“紫苏刚刚是不是去你那儿了,我瞧着你对那丫头挺喜欢的。”

云薇说:“那丫头长得挺可爱的,不过好像没怎么读过书。”
她问好人是不是应该有好报时,一般正常人的答案会是肯定,当然,必须之类的。
而紫苏却用的应该。
疑问的语气。
所以,云薇猜测,或许她不是天然坏,只是没有人教导过她何谓正直良善,知恩图报。
毕竟,她是星月教长大的。
关于星月教,许老也背地里给她说了很多,那应该是一个邪教。
因此,云薇才给她讲了那个故事。
紫苏当时是迷茫的,甚至有些震惊的,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云薇也观察出来了。
“或许,只要多教教她,多告诉她一些是非善恶,她会慢慢成长的。”
顾长凌若有所思,“这样啊,那还是让高岩去教吧,你孕晚期了,可不要操那么多心。”
“我知道啦。”
顾长凌今天这一出,可是给紫苏整出阴影了。
高岩上马车的时候,就看紫苏呆愣,双眼无神。
他把香包递给她,“怕许老作甚,他很和蔼的。”
紫苏恨不得把香包扔了。
内心的苦不能说,只能编,“奴婢觉得那老爷爷很像奴婢逝去的爷爷,奴婢的爷爷小时候可凶了。”
高岩没有多问,“下次你若实在害怕,避着就行。”
“是。”
高岩没再出声,紫苏也没心情聊天。
她还沉浸在许老那个诡异的笑中。
不行,码的,这蛊必须要解,反噬死了她都要解。
太恐怖了。
回到栖迟庄,高岩又出去了。
小五不知说了什么,高岩眉梢一皱,很是匆忙。
紫苏直觉还是跟那个白首鬼医有关。
她什么都不能问,只能寄希望于小五,有了暗示,好歹能探出一点消息来。
高岩不让她跟着,紫苏刚好不想跟着呢。
她要解蛊。
昨天已经得到了回信,孙毅信中说解是可以解。
只是解的话,代价比较大。
紫苏本来还惜命犹豫下。
但是现在真是一刻钟都等不及,一想着被一个老头缠上,那真是噩梦。
关上门,她借口午睡,拿出了孙毅给的药丸,一狠心,吞了。
总共有两颗,分两次吃,以防反噬太大一次承受不住。
吃完药,紫苏赶忙打坐,按着信上所说的方法运转真气。
孙毅信中说解蛊的时候,一定不能想着子蛊。
不是爱,或者恨那种强烈的情绪,只有最淡漠的情绪才是最好的止痛剂。
紫苏才不会想那个老头,她想顾大哥,想想和顾大哥初遇的时候,顾大哥站在树下的样子。
随着药丸在丹田处扩散,周身忽然变得暖融融起来,风都带了一丝甜味。
甜中夹杂了一抹清新的桃花香……
像是今天跌倒高岩怀里,闻到的那抹甘冽的味道。
紫苏不知怎的一瞬间想起高岩站在她面前的动作,没有因为她莽撞生气,反而察觉她的害怕,替他遮挡下了所有。
拦住了许老的靠近。
紫苏不傻,高岩的细微体贴纵容,她都知道。
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高岩要对自己那么好呢?
若是,有一天高岩发现自己都是骗他的,又会是何种样子?
想到这,紫苏心口一痛,起先是蚜虫蛀咬一般,后面变为绞痛。
她知道这是反噬,要忍。
可是胸口处的疼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剜一样,她还是没忍住“噗”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痛?痛的她捂着胸口打滚。
她没有想子蛊啊?
不对,她刚刚想到高岩为自己遮挡许老视线,脑海里还是一瞬划过了许老的样子。
所以,才引起母蛊如此躁动吗?
草,大意了。
紫苏面色惨白的爬起来,准备再次入座,可是剧痛来袭,她直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夕阳半沉,微风吹着屋内帘帐轻晃,院中的桃花树,零落的飘了几颗花瓣,随风送入屋内。
紫苏坐起来,被子滑落,奇怪,她怎么跑床上去的?
不过她第一时间是摸胸口。
还有隐痛,但是和刚刚那种撕心裂肺比,却好很多,是她熬过来了吗?
“醒了?”
紫苏捂着胸口的动作一顿,扭头就看高岩坐在屋内,手捧一本书,书边落了一片花瓣……
他坐的端正,朝自己看了一眼,“你有心疾?”
夕阳的光刚好略过他的眼眸,紫苏不知怎的,觉得这一眼,竟然格外温暖。
她没有心疾,约莫是蛊虫的原因,让大夫误诊了。
便顺着答:“嗯,奴婢先天身体不好,许是今天遇到许爷爷,想起了过世的爷爷,情绪激动所致。”
高岩稍顿,“那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不用服侍,有需要跟小五说就行。”
“谢庄家。”
高岩走了,门关上的时候,紫苏又捂住了胸口。
又开始痛了。
第一次反噬就那么痛,第二次,她怎么熬?
小五得知紫苏病了,很是殷勤,嘘寒问暖,亲自给她煎了一碗药。
还体贴的把药搅拌凉,“紫苏,你不舒服可不要强撑,今天一回来看你晕倒在房中,庄家可是吓了一大跳,立刻找了大夫给你看呢。”
一说大夫,紫苏就想起来许老,“找的哪位大夫?”
“新丰街的坐堂郎中呀。”
哦,那就好,不是许老就好。
小五还在嘀咕,“你呀有心疾也不说,要是你出了意外,庄家可是会伤心的。”
会有人为她伤心?
紫苏觉得不会,说小五伤心她倒是信。
但是也没反驳,即便高岩伤心,也只是因为妹妹的替身死了,不是因为苏媚病了……
紫苏扬起一抹笑,“我一定会快快好起来,不让小吴哥哥担心。”
小五嗯嗯的应着,将搅拌凉的药给她,“快喝,一定要一口气……”
他话都没说完,紫苏已经干完了,眉头都没皱。
关于小五给的药,紫苏是最放心的,毕竟这个男人,很单纯。
入口苦涩,涩到舌尖都是麻木的。
可她小时候练毒常常中招,喝药跟吃饭,又有何区别。
她习惯了。
小五惊讶的张着嘴,手里糖还捏着糖,“紫苏妹妹真是好勇敢。”
紫苏装作怕苦的样子,接过糖,“我也怕苦,只是慢慢喝更煎熬。”
小五摆手,“我就怕苦,以前生病,都是庄家给我灌药,可是费了一番劲儿呢。”
说起庄家,小五的眼睛总是亮的。
紫苏就好奇问了一句,“庄家当时怎么救的你呀?”
让他如此死心塌地。
小五就扒拉扒拉说起来。
紫苏以为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恩,结果,仅仅是因为小五饿极,偷了别人的满头,被人打的半死。
高岩路过时,帮他付了馒头钱,又告诉他不要偷了,偷没有前途。
从此,小五就跟着他,赶都赶不走了。

紫苏不明白,“一个馒头,就把你收买了?”
小五难得一脸认真,“什么叫收买,我一穷二白,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收买的,是庄家心善。”
“可是,这是很小的善心啊。”
“可是却改变了我的一生呀。”
小五笑的单纯,“大道理我不懂,但是庄家以前告诉过我一句话,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善心不分大小,但要去行。”
“一个馒头于庄家是小事,可是于我却至关重要,至少,那个时候让我看到这世间不是那么糟糕和冷漠。”
小五轻叹,“我什么都没有,只有用忠诚报答庄家。”
心善……报答……
紫苏又再次想起云薇说的那个故事。
故事里被救的女子蒙的恩比小五还多,可是却没有小五的忠心……
这就是云薇说的知恩感恩吗?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可是何为善,何为恶呢?
小五见紫苏不说话,当她累了,拿起药碗说:“紫苏,那你今天早点休息,庄家给你派了一个婆子伺候,在隔壁住呢,有事喊她就行,我不打扰你了。”
“好,谢谢小五哥哥。”
“你应该谢庄家,这都是庄家安排的,我就是跑腿。”
“但庄家今天看着好累,我今天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小五点头,“确实,庄家今天很累,跑了好远呢。”
紫苏顺着问,“你们做什么去啦,跑那么远。”
小五意识到多话了,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桩生意远,庄家得亲自跑。”
紫苏故作关心,“那非得庄家去吗,这要是天天跑,庄家哪里吃得消。”
小五安慰,“不会,还有一次就结束了,不要担心,好啦,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还有一次就结束,让她想起小五之前说什么解药分三次给。
所以,高岩到底怎么了?
紫苏摸了下袖口,本不想接连套话的,但是就剩一次机会了。
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套话。
再给糖小五不会吃了,因为他很听庄家的话。
她忽然说:“小五哥哥能看着我睡着了再走吗?”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小五懂,乖乖的坐她床边,“行,那你快睡吧。”
紫苏笑着说了谢谢,闭上了眼睛。
小五手里还拿着药碗,便起身打算把药碗放好再过来,谁知刚转身,忽然后颈一痛。
紫苏快速起身,一根银针准确的刺入他的风府穴,银针上染着粉末,慢慢渗入皮肤……
小五转身时,动作就慢了,然后又呆呆的立在床前。
紫苏赶紧问:“庄家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小五回:“拿解药。”
“拿谁的解药?”
小五停顿了一会,眉心痛苦,似乎不能说。
看来小五果然因为暗示听到了什么消息,而且估计这消息很重要。
紫苏只好再次将银针推进,加大剂量,“到底拿什么解药?”
小五开始捂着胸口,面色泛白,似乎承受蛀心之痛。
紫苏其实不忍心,可是这个消息有可能关乎她能不能拿到最终想要的。
只能狠心,再次逼问,“到底是什么解药?”
小五还是没承受住,断断续续的说:“拿……郡主……郡主的解药。”
紫苏瞳色一缩,云薇的解药?!
怎么可能?
云薇那个蛊,先生说除了陆行亦的办法,没有第二个办法了啊。
孙毅笃定他们一群人不会选择那个方式,毕竟谁像陆行亦是个疯子。
紫苏又猛地想起白首鬼医,那也是个排的上号的蛊师,难道,他真的研究出来的解药?
紫苏急问:“最后一次解药交易是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说完,小五似乎承受不住药性,昏迷了过去。
紫苏连忙将银针拔除,“小五哥哥?小五哥哥?”
小五面色惨白,显然这次剂量她给重了。
这个蛀心蛊,不能再留了。
不然,小五会被反噬。
紫苏不想让小五死。
小五虽然傻傻呆呆的,但是,对她确实很好,又真。
紫苏立刻封穴护住他的心脉,将他摆好盘坐的姿势,喂他吃下解药,然后运功为他快速催散药力。
她今天下午承受反噬之痛,体内气息根本不稳,此刻强行为小五压制运功,导致她胸口再次疼痛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冒出,唇角溢出血丝。
若没有云薇的那番话,或许,她最多在走时大发慈悲的给小五喂了解药,后面就不再管了,生死由他。
才不会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还为别人动真气。
可是小五说起一个馒头时,眼里的纯真,还是触动了她……
何为善她不知道。
至少知道,小五是善。
第一次救她,一直以来帮助她,从没有要求过回报……
紫苏忍住痛苦,再次聚集内力,朝小五输送。
终于,小五的脸色慢慢恢复,倒在一旁,像是睡了过去。
紫苏却是捞过一旁的痰盂,猛地一口血吐出。
满口腔都是血腥味,让她想起来每每练毒时闻到的那种血腥味。
本应该麻木的血腥味……
此刻,竟然有了丝温度。
擦了唇角血迹,紫苏费力将小五拉到床边,摆在床沿上,做趴着睡着的样子。
然后自己虚弱的爬上床。
小五趴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才揉着眼睛起来,看着紫苏平稳的睡颜,心想,是我睡着了?
他没多想,起来给紫苏盖了下被子才走。
走时还摸着脖子,小声嘀咕,“奇怪,脖子好疼,趴着睡落枕了吗?”
吱呀一声,门关上,紫苏就睁开了眼睛。
她面色苍白,但是却不能睡。
明天晚上就是最后的交易时间,孙毅还不知道……
云薇的蛊解不解,她以前很在意。
因为云薇不解蛊,就只有死,死了对她是好事。
可是现在,她犹豫了。
云薇和顾大哥之间,她也打听了一点,一步一步走来,是不容易。
犹豫仅一瞬,她又坚定起来。
云薇的蛊解不解,她可以不在意,但是她需要幽冥蛊。
父亲死之前说一定要拿到。
父亲当时允许孙毅入教派,就是冲着幽冥蛊的,可惜孙毅太奸诈了。
她必须要趁着孙毅有求于她的这次机会,拿到幽冥蛊。
若是云薇那里失败了,孙毅那性子,一定不会给她。
她没办法,只能去通知孙毅做应对。

云薇翻黄历很快就定了日子,把如诗如画都叫了过去,问问她们的意见。
如诗和如画都难得低着头不说话。
云薇调侃她们害羞。
其实不是害羞。
如画如诗都知道郡主的病,谁有心思去成婚呢。
但是……郡主一片热心,或许,这个时候成亲,至少能让郡主看见。
两人对视一眼,又都喜笑颜开起来,“奴婢但凭郡主做主。”
云薇摆手:“这才对嘛,你们两个跟着我也不小啦,我都有孩子了,你们可不能落后太多。”
三人扎堆,一起看日子。
云薇是希望越近越好,借口是:“不然我怕土明和如影跟我急眼。”
如诗难得脸红,“他不会。”
如画撇嘴,如影就更不会了。
总感觉,他还不懂自己的心,只是因为郡主说,他就听了。
那感觉像是即便把如玉指给他,他也没意见。
不过时间近一点,如诗和如画都没意见的。
问过她俩,云薇还得召土明和如影来商量,不过今天天色晚了,云薇打算明天问。
她沐浴更衣后,拿了一本诗经,靠在榻上翻阅,想从中为孩子选个名字。
顾长凌从耳房出来时,就见她坐在桌边,侧颜婉约,眉目温柔。
还是第一次看她静心看书呢。
他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看着书中文绉绉诗经,笑她,“今天吹什么风,你都看诗经了?”
还以为她看那么认真,是什么话本子呢。
云薇咕哝,“我这不是想从诗里面给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嘛。”
“那你直接问我就行,自己看熬眼。”
云薇不愿意,“我就要自己选。”
顾长凌随她,掌心摸着她的腹部,“行行行,你自己选,那你选出没?”
云薇在他怀里转个身,看着他,“我选了几个,只是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诶,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顾长凌想了想,“女孩吧,女孩像你,多好看。”
云薇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听说女儿肖父,儿子才肖母,你要是希望孩子像我,那估计是个儿子才行。”
顾长凌懒悠悠嗯了声,“都行,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这话要是许老听到了,又得吐槽,也不知道谁当初说的跟她不可能有孩子。
云薇不重男轻女,儿子女儿都好,只要平安就好。
她凑过来,把诗经指给他看,“我选了这几个,你听听哪一个好?”
两人正讨论呢,忽然门被敲响。
土明说:“大人,皇上深夜有事急召您入宫。”
温馨的气氛,被这一声打断。
云薇脸上的笑意,缓慢凝住。
顾长凌轻叹,“可能是漠南那边起了躁动,似乎是想趁着我朝内乱打算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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